四果阿罗汉-阿迦曼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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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曼 布里达陀(1870-1949),20世纪最伟大的森林禅师。尊者阿姜曼1870年1月20日,出生于泰国东北部乌汶府空建区邦堪蓬村,从当时到现在,那里都是不毛之地,不过也正是这块土地的贫瘠与人民的和善性格,成就了世间稀有的心灵深度。

按照南传佛教国家的习俗,男子成人之前都要剃度为沙弥。尊者在十五岁剃度,入本村寺院作沙弥,做沙弥的两年中,他被清静的生活深深吸引,他下定了日后出家的决心。两年后遵从父命还俗。尊者的父母都是传统的佛教徒,尊者从小就聪明机智,年轻时拥有活泼的心智,他在即兴歌谣等民俗艺术方面表现优异,并热衷于修行。

1893年6月,尊者二十二岁时,他辞别了双亲,在乌伯拉加城的利亚布寺再次出家,受具足戒,法名布利达陀(意为慧所庇护)。在成为比丘之后,他追随杰出的森林比丘阿姜索长老(Ajahn Sao)修习毗婆舍那(内观)、佛随念、不净观、身念处等。成为阿姜索的弟子后,他了解到严持戒律对于心灵进步的重要性,并积极投入修行。

他以内心诵念“佛陀”来觉知每一个当下,日以继夜,修习头陀行:穿破碎废布所缝成的袈裟,拒绝接受现成袈裟的供养;除了断食的日子,外出托钵乞食;只接受放进钵里的食物;日食一餐;穿的仅有三件衣服,上衣、内衣和外衣;居住在林间树下、河谷之间、岩洞中或断崖下。

他曾与阿姜索结伴,行头陀行数年,之后独自在泰东北与北部、寮国、缅甸山林间长期游方梵行,探索灭苦之道。

在沙里卡洞的修行是尊者一次关键的修行——当时尊者胃痛复发,甚至便血,完全无法消化食物。村民为他准备的草药也全然无效,身体和意志力都越来越虚弱。他果断地决定停止服用传统药物,放下对身体的执着,他告诉自己:“如果我被这阶段的一些痛苦所挫败,当四大分离、痛苦粉碎我的防线时,我还有什么希望?”生命的执着被舍弃了,在这个山洞里,尊者成就甚深禅定,调服自心,他趋入了阿那含果。

离开沙里卡山洞后,尊者几度游行于泰国的东北与曼谷之间,指导其他比丘与沙弥修行。为了度化自己的母亲,尊者在母亲身边教化了六年,一直推迟自己闭关的时间。最后他把母亲安顿在乌伯拉加泰尼城,然后南下前往泰国中部,准备进行最后的闭关。

尊者肩上背着附有袋子的钵、头陀伞和袈裟,滤水袋、针、线等比丘必备物品都放在钵内,水壶提在手上。途中在食物和饮水充足的地方,他会打开头陀伞在那里过夜。白天碰到路边的一些茂密树林会稍作停息,到了下午热度稍减,他又继续前行。他从一个隐僻的地方走到另一个隐僻的地方,有时会在森林中迷路,有时走了一整天也看不到任何村落,甚至有时接连几天都没有任何食物和水,并且几乎不睡觉。

最后,在清迈的旷野,他找到了一个隐居的处所。尊者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地方,与生死烦恼面对面地战斗,直到烦恼熄灭。这是一个决定性的阶段,结果不是死亡就是证果。阿迦曼尊者严格地遵照一个固定不变的时间表生活,不间断地精进,日以继夜。由于大念住和大智慧无穷尽地持续着,一天晚上,在山边一棵茂密的树下,一块平坦的大岩石上,尊者证得了四果。

解脱之后,他决定把佛法带给那些愿意热诚而恭敬地听受的人们。然而他在清迈期间的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深山旷野里,所以并没有很多头陀行比丘能够得到他的教化。虽然如此,他在清迈的教导是最深奥的,也是不屈挠的和不允许任何放逸的。

尊者七十岁时,仍然喜欢在旷野里游行,过独居的生活,并保持着规律的作息:

——经行禅思之后接着静坐禅思。

——外出托钵和用饭。

——经行禅思直到中午。

——如果有需要,小睡一下。

——静坐和经行禅思直到下午四点。

——打扫住处区域,然后洗个澡。

——经行禅思几个小时。

——诵念几个小时。

——静坐禅思几个小时。

——睡觉,通常最多四个小时。

在特殊情况下,他还会整夜持续禅修而不睡觉。

经常有其他比丘率领成群的在家善信在斋日来看望他,请他开示。开示的时间过后,如果他稍有空闲,还会对于禅修有问题的人作个别解答。一次,有一位居士问道:“您早已解脱,为什么仍然每天禅思呢?”尊者笑着说:“我会保持精进直到死亡,不会从精进中退缩回来,否则就不是如来的弟子。”

尊者对头陀行比丘弟子的教导,通常都是直面恐惧和死亡。比如如果有比丘害怕老虎,尊者就会把他安排到修行区域的边界上,距离其他比丘最远。依照尊者所说,直接面对恐惧比逃避它更为有利,后者乃是终身的自我奴役。同时,尊者劝勉他的弟子们遵循头陀行仪轨:外出托钵,断食时除外;拒绝后来送到的食物;日食一餐;一钵进食;穿碎布衣;住在旷野里;住在树荫下;住在坟冢间。最后这项头陀行是佛陀所曾嘱咐的一个去除骄傲和我慢的方法,也是及早准备面对死亡,以免悔之已晚的方法。尊者的弟子们勇敢地面对他们与生俱来的恐惧,奋勇地奉行这项头陀行。

尊者的一生是修行的一生,也是弘法利生的一生,即便在最后的时刻,仍然坚持以无常的法义教化着弟子们。

公元1949年的三月份,在诺格菲村,尊者七十九岁之身开始示疾。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疾病,于是向他的弟子们宣布这个事实,并告诉他们没有方法可以治疗。他说:“倒计时已经开始了。这是无常变迁的法则,无常正显现在我的身上,这个身体很快就要四大分离了。无常、变迁、无我的法则是持续地运作于每个人和动物身上的,这是不可转变的真理。”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段,他依然遵行着头陀行,外出托钵,吃钵里面的食物,日中一食。

出于对众生的慈悲,他选择自己去世的地点:“我的时间有限了,”他说,“我不希望死在这里,如果我死在这里,许许多多的人们会来。许多的动物必定要死,因为这附近没有市场。”

最后,在苏达瓦寺的一个小房子里,尊者以吉祥右卧,安详示寂。曾受尊者教化影响的僧俗大众,从四面八方涌向尊者圆寂的地方,参加尊者的荼毗法会。法会持续数日,一直秩序井然、和谐宁静。荼毗后,尊者的骨灰被分给各地的比丘请回去供奉。四年后,开始有信众发现骨灰全部变成了舍利子,即使现在仍有类似的报告。

尊者一生从出家到圆寂,一直秉持着佛陀的教诲,坚定地奉行头陀行。他适时且成功地为许多人解释与证明禅定的利益,并成为僧团行为的典范。即使圆寂以后,依然以慈悲力摄受着四众弟子。受他感化的人,都坚定地被鼓舞着去追随他的脚步。他无限慈悲的力量,引导着人们迈向快乐和安稳。

尊者虽然地处偏远的泰国村庄,但却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受敬重的心灵导师,几乎所有二十世纪泰国最有成就与最受尊敬的禅师,不是直接师承于他,就是受到他的深刻影响,阿姜查尊者就是其中一位。

阿姜曼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各处游方,直到生命的最后五年,才定居色军府的班农伏寺,直到1949年圆寂。

由阿姜曼振兴的泰国森林禅修传统,不仅传遍了整个泰国,如今已弘扬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