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拥有了全观,就该做一件事了,否则你的全观是摇摆不定的,它没有定,它无法面对这个世界的冲击,极其脆弱,因为它缺少了定力。所以你就该做一点事了:你必须用足够的时间,来训练这个无限的觉知状态,稳定住,而且稳定到足够的深度。这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这是一个真功夫,这是非常非常有用的、很深的一个真功夫。它甚至超越一个纯粹的定境,因为那个定境必须在闭眼的情况下实现,你一睁眼,就没了。而全观的定境,甚至在睁眼的情况下,都依然存在,毫不妨碍。它是一个能走进生活的止观双运的境界,它更为深奥,它比普通禅定当中的止观双运更为深奥,更强大!
当你变得镇静和超然,而且不止是在打坐的时候,而是在平常的时候,就能像打坐时一样止观双运,这是个非常伟大的成就。但这需要时间,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训练,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四五年,但无论多久都没有关系。对,这就是六祖慧能讲的:“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时”,就像那伽龙王一样,一直在定里。这意味着一个达到无限的人,你要开始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打坐和深入了。你每天至少要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在一到两小时内,有规律的禅定,安住在这个浩瀚的意识状态里面。
记得禅宗憨山祖师有一则非常著名的公案。有一次他在禅定里面,突然经验到一个非常清澈、纯净的境界,他想起《楞严经》中的那句话 :“净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他达到了一个很宁静的状态——“光通达”。光一旦通达,“寂照含虚空”,它是一个辽阔的状态,寂静而辽阔。他在这个经验里,一定就定了三天三夜。所以他是真正实现了止观双运的人。
憨山早年,刚开始习定的时候,他天天坐到瀑布旁边一座小木桥上去打坐——他是经过相当长时间训练的。所以这件事,对于古人和今人来说,谁都没有占便宜,都是一样的。你要面对的用功强度和难度,与古代的人其实是一样的。
诸位,如果你达到了无限意识,你就必须真正开始下功夫了,因为仅仅有无限意识,是不能当饭吃的,不行,它特别脆弱,没有定力,它的定太浅。你每天要有一到两小时的时间在禅定当中,也许经过一两年的时间,你会发现,你的无限觉知状态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镇定,它开始进步了。无限是可以无限深入的。如果没有定的帮助,你会发现你的无限过了几个月、半年、一年,似乎还是老样子,没太大的进展,就是因为你缺乏定力。所以要花点时间用功,使你这种灵性的力量开始变得镇定。你会体验到这种镇定,非常令人着迷。
禅定这件事,确实是有令人着迷的地方,有禅悦法喜的感觉在里面。如果有这样的体验,你会发现,越是镇定,越令人着迷。这不是一件吃苦的事,而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你甚至会觉得那些没有定力的人非常苦,他们的状态、他们的头脑动不动就在颤抖,就在摇动,你甚至会可怜他们。任何一件事都会使他们颤抖,他们活得太辛苦了,而你开始渐渐的体验到某种来自定的力量和纯粹。那种镇定极其享受,而它甚至不需要你闭上眼,你在睁眼的时候,就能享受到这种定境。这就是为什么克里希那穆提可以坐一整天,因为他很享受。如果一件事是很难受的,一个钟头,你就够了,但禅定真的很令人享受,以至于享受到连吃饭的时间都忘了。
摘自《庄子耳语》029 夕阳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