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果仁波切:阿底瑜伽的核心

摘自《大圆满教示集》顶果钦哲仁波切

阿底瑜伽的核心教导我们:应该揭露心的本质,心的本质是流动的自然。认识心的本质就是认识唯一的佛,除此之外一切都意义不大。

阿底瑜伽认为凡夫心就好象一个在海边堆沙子的孩子,他不断的堆沙子,但不断的被大海冲垮。大海比喻无常,而我们的心总是不断的在抓取,一旦我们抓取的被摧毁,我们立即换下一个,但是还是被摧毁,虽然我们会有短暂的娱乐,但是它们会被冲垮,最终我们会感到很累,很痛苦。

就好象水遇到一个坎,然后在那里发生旋涡,但是绝对不能将那个旋涡认为是整条溪流的本质,那个旋涡不过是一个纠结,不是所有的水。

同样,我们心的本质是自然的流动,但是一遇到内在和外在的事物,它就开始抓取,然后发生旋涡,它认为自己是那个旋涡,忘记自己是整条小溪流。

当我们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们就纠结在那里,不肯出来,我们认为自己是轮回中的一员,是问题中的一分子,但我们不懂得在问题中放松我们的心,这样我们永远被我们是旋涡的假象给迷惑。

紧张的心就好象遇到冬天的水,它因为寒冷而结冰,同样,我们的心因为遇到某些问题而开始凝结,开始抓取,本来自然流动的心被冻结成一个点,是恐惧,是焦虑,是谋划,总之它离开了当下,它被冻结在一个孤独的地方,也就是说,整个心的活力无法释放,但是,你可以释放它。

当我们遇到任何问题时,或是没有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用思维很多,不必企图改造什么,而是简单的放松在问题,或是非问题上,我们只要放松,一切就会淡化,退却,然后我们的概念会模糊,我们会开始发现自己无法承认和思考某些事情,在放松之中,一切思维和计划都自然的消失,但这是自然的过程,而不是逻辑推理。当一切都不知去向,你在没有边际和中央的,没有立足点和参考点的空间,这时的心仅仅是明晰的一种力量,这种充满力量的空间宁静的流动,没有任何事物能凝结它,那就是本觉,心的本质。旋涡的本质是溪流,冰的本质是水。只要你释放冻结,就没有轮回的冰,或是旋涡,然后只有广大的空间,和清新的光明。

阿底瑜伽的“见”是认识“本觉”。我们制造了轮回,因为我们把水制造成冰,然后把冰当成唯一的本质,但是我们一旦释放冰,水的本质就出现了,我们释放抓取、释放问题、释放我们的造作,我们的心就回到了本觉。本觉对任何事物都不留痕迹,它不停留在某个事物上,不为其而冻结,它好象广大的空间,但空间是死寂的,它却充满自觉的光明。

低层次的阿底瑜伽,他们分析一切都是心的影象,然后寻找心,心无法找到,于是在空之中,他们认识明朗的觉察,觉性在空间中感受自由的喜悦。但这种基于推理分析的“见”,被称为是比较造作的低等“见”。

中等层次的阿底瑜伽,他们停止思维,直接感受事物的鲜明,将一切视为明光,一切都本来解脱而无所谓造作。但是他们停止思维,还是一种造作的
“见”。

最高层次的阿底瑜伽,他们超越任何努力,在自然的放松之中,心性自然的显露,这是最直接的车却修持,属于最高的部。

但这三种最终都会达到一个效果,就是空与明的不二。

先从加行中试图发现心的根源,也就是观察每个念头的生、灭、住,但是,你将一无斩获,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明晰于空无。通过这个加行,你和念头的本质越来越熟识,你发现念头如幻,认识到他们空明的根源,同时经常安住在空明的当下,这是修止,很多人在这里开悟,但大多数人用它来熟悉自心,然后修空明之止,却不一定是大圆满的境界。

放松自己的身心,不要用思维来改变和扭曲自己,在放松之中,一切会自然的发生,一切“见”都会消失,你的“自性”会现量的体会到这一切——先是粗的,然后是细微的分别,它们都消失了,这不是意味着你在心里嘀咕,哦,他们消失了——不是这样,而是逐渐你放松了那个“冻结”的心,它不在抓取任何事物来作参考,它的本性就是“空”,然后却不失明晰,但只有你作,你就会日益的体验到这一切,由粗到细,有一段故事进入每个闪念,你将发现其背后无与伦比的巨大光明空间。从开始,你就应该坚持这样的修持,直到某次你留泪或是微笑,你见到如此美丽的心灵本质,它光辉的超越了任何轮回和生死的局限。

索达吉堪布:临终时的隐没次第

(图文均来自网络)

临终时的三种隐没次第

所谓死相,就是人在接近死亡时所出现的相,也叫隐没次第。本来隐没次第多种多样,但从浅显易懂的角度来讲,包括五根、四大、明增得这三种隐没次第。这些隐没次第是一定要知道的。否则,缺乏了解的话,到时候或许就来不及了。当然,如果是横死,就不会出现这种次第,神识在瞬间就要离开,那时候最好用刹那往生法。还有种情况是,有些老人发觉不到死相,因为他是在睡梦中死的,或是边念经,边吃饭,人就死了……我家乡的居士林就有这样的。这种死法,虽说没有任何死亡的痛苦,也算吉祥,但有一个问题是,他可能没有观想的准备,就在和平常一样当中死去了。而如果是生了病,倒是一种提醒,人也会考虑这个,甚至常常留意是否有死相,这样的话,反倒容易把握了。

五根隐没次第

五根隐没次第:按藏地的习惯,人如果实在不行了,就可以请僧人来念经了。当有人在枕边念经时,只是听到一片嗡嗡的声音,而听不清字字句句;或者,虽然没有那样,但别人的交谈等对他来说,也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一样,仅仅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这时表明耳识已经灭尽了(如果只是病得久了,一时听不清楚,这还不一定是死相,别搞错了)。同样,眼睛看色法时,也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究竟为何物,说明此时眼识已经灭尽了。以此类推,鼻根嗅香气、舌根品味道、身体接触到所触时,没有丝毫的感觉,那这就是最后的隐没次第了(如果是感冒或有其他疾病,感觉不敏锐,这个不必担心,应该不是。明显的隐没,像这里讲的这种,自己会发现的)。

这时候,旁边有善知识的话,可以请求为自己做个千佛灌顶。或者,如果得过大圆满灌顶,也修持过,甚至对本来清净有一些认识,只是此时自己观不起来,可以请上师或誓言清净的道友,为自己直指心性的本来面目。就像《上师心滴》讲的那样:就在你现在所认识的光明当中,不要退转,受持坚地。这样再三直指以后,我们就一定会记住的。好比国王吩咐下人,下人一定会聚精会神地聆听,并记住国王的话,同样,要离开世间的这个人,对旁边上师或道友为他提醒的观想次第,会仔细听受,并清晰记忆。即使不能做这些,旁边的人也可以看看,这个人的外气接近要断了,人也动不了了,这时就可以为他念颇瓦或助念,因为这也是超度的最佳时刻。

以上是五根隐没次第。在座的不妨想想,现在各位执著的根识受用,终有一天也会如此隐没的。

四大隐没次第

四大隐没次第:在五根隐没之后,首先是肉界融入地大。按《俱舍论》,人身上的肉、骨等坚硬部分称地大。当融入之时,身体会出现如堕坑中或被山所压一样的沉重感,在这种下堕、下滑的感觉中,有些临终的人口里就会喊“向上拽我”、“把我的枕头垫高”等等。普通人这时会害怕的,但修行人不同,因为他提前有准备。如米拉日巴曾在道歌中唱道:当初我因为畏惧死亡而入山修行,反反复复观修无常及死期不定,而现在我已获得无死坚地,早已远离死的畏惧。

尊者的确是我们修行人的典范。你们中的有些人也很不错,虽然很年轻,在家时工作、待遇也很优越,但一学佛法,心就被点醒了:待遇再好、容貌再美,终究抵不过死亡阎罗卒,与其在平淡琐碎中过一生,不如趁现在身心还健康时,到寂静地方修无常、求解脱,这样当我离开的时候,一定会自由自在、逍遥洒脱。我想很多人的修行、出家,的确是基于这样的思索。有了这样的思索,再加上精进的修行,到了那个时候,一定是不害怕,也不痛苦的。

肉界融入地大之后,是血界融入水大。融入时,会无法控制地流出口水或鼻涕等。接着是暖界融入火大。此时,口鼻全然干燥,体温从边缘向内收,这时有些人从头顶突突地冒出蒸气。最后是气界融入风大。按密宗的教言,人的身上有这五种风:上行风住于上身,起到呼吸的作用;下行风住于下身,起到排泄等作用;平住风住于中间,起到受持体温、分辨饮食等作用;遍行风主运动,身体上上下下的活动,全部由遍行风操作;持命风,就是执持生命的风,这些就是通常讲的外五风。还有内五风、密五风等很多风,《心性休息》、《句义宝藏论》等都有宣说。那么,当气界融入风大中时,上行风、下行风、平住风、遍行风全部收在持命风当中,以至于吸气困难,气息从肺部经过黑白咽喉而剧烈地向外呼出。

此时体内的所有血液收集在命脉中,心间依次流出三滴血,于是长长地呼出三口气,“哈、哈、哈”(有些只有一口气。有些病人病得很严重,长时间死不了,最后呼吸一次就死了),外气骤然中断。

到此为止,人就死了。在一般的医学里,不论中医、西医,他们对死亡也有描述,不过都是局限在身体方面,并认为人的整个生命过程就是如此。但佛教不仅讲到了这些,而且对此后神识如何离开、如何经过中阴,乃至如何投胎或往生等,更有细致的分析。这种分析是不共的,也可以说,是世间的文学作品、乃至其他宗教教义中所罕见的。因此,我们遇到佛教,不说别的,能有机缘对这种知识获得准确的了解,已经是非常庆幸了。

明增得隐没次第

外气中断时,出现明、增、得隐没次第。

明相:在当时,从顶部来自于父亲的白明点快速下降(时间很短),外相就好似月光普照朗朗晴空一般出现白光,也如同白色的闪电;内相出现明、乐、无念中明的觉受,并且灭尽了三十三种嗔心分别念,这就是所谓的明相。此时,五根识融入意识。

增相:明相结束以后,从脐部来自于母亲的红明点快速上升,外相如同日光普照朗朗晴空一般出现红光,也如同红色的闪电;内相产生了大乐觉受,灭尽了四十种贪心分别念,这是所谓的增相。此时,意识融入于染污意识(第七识)。

得相:接着,白红二种明点在心间相遇(刚才是白明点向下来,现白光,具明受;红明点向上来,现红光,具乐受,此时二者于心间相合),神识进入到它们的中间,外相犹如黑暗遍布清净虚空一般出现黑光;内相生起无分别念的觉受,灭尽了七种痴心分别念,然后漆黑一片,突然间昏迷过去,这是所谓的得相。此时,染污意识融入阿赖耶识。其实这是每个众生都有的,只不过我们没学过,不知道而已。

后来稍微苏醒过来,出现了犹如远离云、雾、尘三垢的清净虚空般的基位光明,按《上师心滴》等教言,这叫近得(共有四相:明、增、得、近得)。此时,阿赖耶融入法界光明。这个地方很重要。刚才说,在心识入于两个明点之间时,人会昏厥一会儿。这个时间很短。之后就醒过来了,但此时的醒和平时不同,平时昏厥后醒过来,你可以站起来,但现在你的四大等已经融入,站不起来了,不过出现了基光明。就在这个时候,按照大圆满的说法,如果你以前修得非常好,就可以认识自性本面而入定,于法身位解脱;或者于报身位解脱;或者将心识观成“德”、“吽”等种子字,于化身界自由幻化,度化众生。这些都是不经中阴,直接成佛或往生。

如果是一个造了五无间罪、业力深重的人,虽然这个光明也会出现,但你不认识的话,以五无间罪业力的牵引,就会直接堕入无间地狱。或者,此时也会出现极乐世界的相。这种阿弥陀佛的接引,在隐没次第开始到昏厥之间,是有一些,但一般来讲,就在这个时候——你昏厥后醒过来了,以你善愿力的感召,阿弥陀佛会现前。如果不能在法身、报身中解脱,此时可以直接往生极乐世界。这是以前上师如意宝讲《空行心滴》时说过的。其实上师如意宝讲过很多窍诀,都是特别殊胜的窍诀。不过,也是自己业力深重,说好听一点是法务繁忙,说难听一点是琐事缠绕,因此一直没有修行。依止、亲近了如佛般的善知识,却不好好修行,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地方。虽然我也不是像恶人一样,无恶不作,但没有修行的人生,确实令人懊悔。

刚才基位光明过后,会依次出现法性中阴与转世中阴,这些是正行的支分,所以华智仁波切没有讲。稍微说一点对我们应该是有利的,可能尊者舍不得吧,说这是正行,就不讲了。不过,《六中阴》已经讲了五、六年了,不知道你们修了没有?有些知识还是要了解:临死中阴出现时怎么做,法性中阴出现时怎么做,转世中阴出现时怎么做……修行人在这方面有些准备,是有必要的。除了《六中阴》,在《上师心滴》、《杰珍大圆满》中,也都对中阴或闻解脱法要讲得特别细致。

以上讲述了五根、四大、明增得三种隐没次第。

心如狂象当调服~九住心

(图文均来自网络)

在藏传佛教寺院的墙壁壁画上有幅《修定图》描述修行者净化心灵成长之图。图用象来比喻学习佛法的几个阶段,意思是说人刚学佛时就像那不羁不驯的黑象一样,思想不开悟,障碍重重,必须加以强制。猴子和火焰是象征佛教哲理中所说的“心”。当魔障和心灵得到了净化,由强制达到了自觉自愿,就和那象的颜色由黑逐渐变白、脾气由暴躁变驯服一样,彻底开悟了。再看看那背景,山脚下水浪翻滚,沿途风光枯燥;而山顶上却是花红柳绿、白云缭绕。

出家人表用功修定的行者,他的钩索表正念,棍表正知,这些是他驯心的工具。大象表心,它的黑色表沉没。猴子表掉举。兔表细微的沉。在路上,有5种修定的进程上令我们分心的东西(色声香味触觉的外竟,对应眼耳鼻舌身):一面镜子,表色和色的诱惑。一对乐器,表声和其诱惑。一个装了香水的海螺,表香和其诱惑。水果,表味和其诱惑。一块布,表触和其诱惑。路上有一些火,这些火表四作意。在初修时火比较猛,越往上走,火越小,这指开始修的时候必须用功力度大和很刻意,到后来不必太力度大和很刻意了。

这幅图正是喻示佛教徒修习禅定必经的九个阶段,称为“九住心”。“九住心”亦可称为“九住定”是修习禅定的九个阶次,是初学行者勘验禅定修学进度,最具体、实际的准则。犹如宁玛巴的九乘次第,就像楼梯的台阶。上一个台阶,就会有不同的发现与收获。在玛哈瑜珈阶段,还会注重外在的坛城和供品;到了阿努瑜珈,就根本不强调外在坛城,而仅仅强调自身坛城了;到了阿底瑜伽(大圆满)的时候,心本来就是佛的坛城了,身体只是心的投影与幻像,最关键的还是内心。以下参考《成佛之道》所说,说明如下:

1、内住心—一般人都习惯将心外放,眼睛看到好看的就一直看,耳朵听到好听的就一直听,舌头尝到好吃的就多吃一点,原本清净的心,透过六根一直向外追求,于是本来清净的心就变成染污心、贪欲心、嗔恨心‥‥‥。习定,即是将散乱心收摄,让心意住在预设的“所缘对象”上,这是习定的第一步,称为“内住”。(行者手拿工具在追象但追不到,这时象被猴拉着跑,二者都为黑色。路上火很猛烈。这是说明在开始的时候,心完全不受控,必须很用力修,而且很用力修也不太见成绩。)

2、续住心—初习定者,虽然将心收摄于所缘对象,但无始来的虚妄心念,会习惯性的想到平日所做的一些事情,所看的一些景物,此时心就跑到所想的人事物上去。经过一段时间后,若忽而“正知”升起,又把心拉回置于所缘对象,可是一会儿又忘记,又想到别的事情,于是心又再次跑掉,经觉照又再拉回,像这样断续不定的来回于所缘对象,是修定的第二步,称为“续住”。(行者手拿工具在追象但还是追不到,象还是被猴拉着跑,但二者黑色少了一点点。这是说明在第二阶段的时候,心能在很短的时段里停驻在所缘上。)

3、安住心—此时,心已较习惯安住于所缘对象,妄念一起,即能发觉,并立刻把心拉回,心较安定,不会常常往外跑,这样的心境,称为“安住”。(行者的钩索绑到象了,象已不再被猴拉着跑,但还是跟着猴子。二者黑色又少了一点点,这时兔出现了,但注意看,在这时,象猴兔开始看向和尚了(前2阶段,象是看着追着猴的!)。这部分图表示在这阶段我们能摄心,心开始有一点点受控了,但一在外界干扰时就心散了)。

4、近住心— 心已能安住于所缘对象,对所观之对象虽然还不是很清晰明显,但只要有一念向外攀缘,便能立刻警觉。随时观照于所缘对象,称为“近住”。(和3差不多,但3者白的程度多了。这是说明在这阶段我们能摄心,但一在外界干扰时仍然心散。)

5、调伏心—从摄心向内,而至“近住”,皆是把心扣住在所缘对象上;到调顺的阶段,就会知道修定很好,体验到修禅定的殊胜。例如:看书时理解力慢慢增强,办事时精神较能集中,身也有了变化,心也能常处平静当中。所以身心之情绪变化皆能得到具体的改善。降服烦恼的力量也增强了,对于五欲、三毒、男女相之诱惑等,亦能以静制动,不容易为外境所惑。(现在行者不止钩索绑到象,连棍也出动的很好了,而且是行者拉象而猴子乖乖地拉着象尾巴了,象猴兔半白了。此时仍然有兔。这是说明在这阶段我们基本上已对粗的沉掉有控制了,但细微的还有。)

6、寂静心—调顺”是克服外境的诱惑,到了“寂静”,是降伏发自内心的杂念。如:曾经看过的录影带、电影、杂志图片、或思念乡里、国家等寻思。五盖──贪欲、嗔恚、惛沉睡眠、掉举恶作、疑。对这些,也能以内心的安定功德克制它了,不易再受它的扰乱。至此,内心是寂静了。寂静,如深夜的寂然无声一般,并非是涅槃的寂静,行者应知!(兔不见了,表细微的沉也受控了,但仍然有细微的掉举。这时象猴的白的程度已过一半了。注意这时火很小了,表示这时候只间歇用力保持定就足够了。)

7、最极寂静心—上面的寂静,还是以静定来制伏寻、伺等烦恼的,如以石头暂时把草压住,但被压住的草还蠢动著,并非烦恼心念全不现起了。现在已进步到,寻伺等一起,即立刻遣除。前四住心,是安住所缘的过程。但修止成定,主要是为了离欲恶不善法,所以定力一强,从五住到七住,就是降伏烦恼的过程。必静而又净,才能向正定迈进。(注意这时行者不必再用比较粗暴的工具了,只是轻轻地盯着象就足够了,猴子也投降了。这表示在这阶段,粗的沉掉早没了,细的沉也受控了,细微的掉举也几乎没了。)

8、一趣心—心已安住,不受内外不良因素所动乱,到了平等正直持心的阶段。就此努力使心专注一境,力求自然的、不断的、相续的任运而住。(注意这时和以上都不见有火了,猴子不见了,大象变得很白。这说明在此阶段时,能长期在定中了,心已完全受控。)

9、等持住心—这是专注一趣的更进步,工夫纯熟,不加功用,无作任运自在、自然的相续而住。习定至此阶段,就是要得定了。修定的方法不同,成就的时间,亦因人而异。但从最初摄心,到成就正定,叙述这一完整的学程,依圣者所说:修止的方便过程,不会超越“九住心”。所以基础定法之养成,应依此修习,要能正确认识自己的进程,才不会生增上慢,而贻误了自己,伤害他人。习禅的最高目标,固然在转迷成悟,如果一开始便高谈迷悟的问题,除了少数根机深厚明利的人之外,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不切实际的。行者坐着修定,象很乖乖地躺在他旁边,驯的不得了。在第9部分的行者的心有彩虹延伸出来,这是说随等持住心后的境界和修持。彩虹路上的飞天和尚表身的轻安,行者骑象表心的轻安。最后,行者骑白象,而且有火和剑,这是表止观双运。这火和下面表四作意的火意思不同,这是指智慧火。剑是表能断轮回的无我智慧正见。

附:佛经典故(驯象调自心)佛本生如意树——具光王的故事

这幅唐卡是说释迦牟尼佛在过去生最初发菩提心的故事。象奴禀王说:“大王!我不是早已向王禀过,这象身已得调,心未调驯吗?我只能调它的身,但却不能调它的心。”国王问道:“那你听过有能调心的吗?”这时候调象师获得十方诸佛的神力加持,以此答道:“大王!身心二者都能调伏者只有佛陀世尊啊。”于是具光王当下生起极大信仰,生起了大悲利众的菩提心。

我们可以看到这幅唐卡中释迦佛的前方,有一位调象师正在拿着烧红的铁钩在对一头白色大象做驯服,那象看起来极其驯服乖巧,正如故事中所说那样调驯。在释迦佛左边画有一人骑在白象上,那象似乎在狂奔,象上的人手臂挥舞,眼见跌倒,也正是代表故事中释迦佛的前身具光王坐骑其上险些遇难的情形。

谁能调伏众生的心(典故摘自:《贤愚经.卷三》

一天,四众弟子、诸大国王、臣民在舍卫城给孤独园中,恭敬围绕释迦牟尼佛,聆听开示。此时大众心中不禁兴起疑问:“世尊过去生是何因缘,能发起如此广大道心,救度一切众生,而成就无上佛道?”阿难尊者知道大家心中的疑问,于是上前恭请世尊开示过去生发无上菩提心的因缘。世尊演说的当下,大众皆屏气凝神,百鸟走兽也寂然无声,专注地聆听这段殊胜的因缘:

久远以前,有一位勇健聪明、福德具足的国王,名叫大光明。大光明王和邻国友好,彼此和睦相处,对于邻国所欠缺的物资都不吝惜给予,而邻国的国王也能知恩图报,只要获得珍奇的宝物,都不忘致赠给大光明王。

一天,邻国国王打猎时,捕捉到珍奇的大白象,雄壮威武,见者欢喜,于是派人为白象装饰种种璎珞宝物,将其送给大光明王。大光明王收到这份稀世礼物,非常欢喜,召来负责驯服大象的象师散阇,嘱咐他说:“这是一只稀世罕见的白象,你要好好调顺它。”散阇奉命,每天尽心尽力地教导大白象,不久即将它调教圆满。完成任务后,散阇前往禀报大光明王:“大王!臣下已将大白象调教好了,您可以择一良辰吉时,试乘白象。”大光明王一听,非常高兴,立刻命人击鼓召集王公大臣。

在众人殷殷瞩目下,仪表堂皇、高大威武的大光明王端坐在身披璎珞的大白象背上,仿佛日出光明照耀大地,令人目不暂舍,大众不禁发出衷心的赞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城外试乘,途中,经过一处大莲花池,池中有许多大象正在食用莲花根。这时年轻气盛的大白象见到象群,忽然野性大作,狂奔追逐母象,在漫天黄沙、天摇地动中,众象直往森林里奔去。象师散阇的调象功夫,此时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在象背上几乎被震落的大光明王惊慌恐怖,不仅皇冠掉了,头发散落肩上,华丽的衣服也被树枝割破,遍体鳞伤,国王心想:“这次难逃一死了!”在千钧一发之际,骑坐在另一只象背上的象师散阇提议:“大王!快!抓住树枝。”大光明王奋力一跃,紧紧地抓住眼前的树枝,狂象奔离后,国王从树上狼狈地滚落地面,胸口仍砰砰地跳着,茫然地走出森林。

随后也抓住树枝、得以逃命的象师散阇匆匆赶来,见到大光明王,连连叩头请罪:“大王!请不用烦恼,等大白象欲心息灭,自会回到宫中,因为它已习惯了宫中丰美的饮食,再也吃不惯野外粗秽的食物了。”大光明王此时余悸犹存,生气地回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跟大白象了!这只象几乎害我丧失性命!”这时,急急忙忙追赶而来的群臣,一路担忧着大光明王是否已为狂象所害,沿途看到散落的皇冠、破碎的衣服及血迹,不禁心惊胆颤,等到看到面容惨绿的大光明王坐在树下,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即刻将国王迎请回宫。城中百姓,看到历劫归来、狼狈不堪的国王,也都心疼忧恼不已!

闯下大祸的大白象,此时正如象师所言,对野外粗秽的杂草及污浊的臭水再也吃不习惯,因想念王宫中清美甘甜的饮食,而乖乖地走回王宫。象师见了,立即前往禀报国王:“大王!大白象回来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哼!你还敢来见我!我再也不需要你及大白象了!”大光明王生气地说。象师知道国王气愤难消,大白象闯下这样的大祸终将难逃一死,象师心中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禀报大光明王:“大王!如果你不再需要我及大白象了,恳请大王给予最后一次机会,前往观看我如何调御大白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光明王同意了。

城中百姓风闻象师散阇将当众表演调伏大白象的方法,也都群集围观,一时人山人海,挤满了会场。散阇命人制作七颗铁丸,烧得赤红,带着大白象来到会场,象师心想:“吞下这热铁丸,大白象一定命终,大王或许会后悔,我再为大白象作最后一次的请命吧!”散阇上前,忐忑不安地禀告:“大王!这大白象乃稀世珍宝,只有具大福报的转轮圣王才能获得,今日它犯下了过错,理当处死,但是赐死了,就再也难得这样的宝物了。”大光明王余怒未消地说:“大象若尚未调教好,就不应该让我骑乘,若已经调顺了,为何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不再需要你及大白象了。”象师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可是,会不会太可惜了……”“别再说了,下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大光明王犹盛怒未消地回答。
象师知道国王心意已坚,大白象终将难逃一死,与其让大白象痛苦地让铁钩碎裂大脑而死,不如吞下热铁丸快速地结束它短暂的一生。象师含着眼泪来到大白象身边,低声告诉它:“吞下这热铁丸吧!否则你将被铁钩碎裂大脑漫长而痛苦地死去。”深具灵性的大白象听了象师的话,眼中含着泪水跪下,看着大光明王,希望他改变心意,然而大光明王转过头去,视若无睹。大白象环顾会场四周,没有一个人可以救拔它的性命,于是用象鼻卷起赤热的大铁丸吞了下去!火红的铁丸一下子将白象腹中烧得焦烂,大白象在痛苦中死去了!砰地一声,铁丸从白象身中滚出来,依然火红赤热!大众看了莫不低声哭泣。这时,亲眼看着大白象痛苦死去的大光明王,在错愕惊讶中也忘了自己差点丧命在象群中的愤怒,心中开始后悔了!

大光明王于是再次召来象师,说出心中的疑问:“如果你已将大白象调伏好了,为何在树林中不能制止它呢?”这时在净居天的天帝知道大光明王发无上菩提心的时机到了,于是运用神通力,令象师跪下回答:“大王!我只能调伏大象的身体,却无法调伏它的心。”国王问道:“那普天之下,有谁可以调伏身体,又能调御心理?”象师回答:“普天之下,只有三觉圆满的佛陀,能够善调众生的身心!”宿有善根的大光明王听到“佛陀”二字,身上汗毛竖立,继续问道:“你所说的佛陀,具有何种性德,为何具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象师说道:“大慈大悲的佛陀,具有二种殊胜性德,一是广大无边的智慧,二是深切悯念众生的慈悲心,广行六度万行,圆满一切功德。他既能调伏自己,也能调伏一切众生身心,皆令安乐!”此时善根萌发的大光明王一听,即刻从座位上起身,回到宫中,沐浴香洁,换上新衣,在王宫的高台上,虔诚向四方顶礼,焚香立下誓愿:“愿我所有功德,皆回向佛道,成佛之后,我誓愿调御自己及一切众生身心,如果有一人在地狱道中受苦,我亦不舍弃,誓当入此地狱,救拔他!”这时大地六种震动,天上乐音飘飘,歌咏赞叹大光明王的大悲愿心!天人们也由衷地请求:“愿大王成佛后,不忘度脱我们远离六道轮回之苦,愿在初转法轮的清净会上,也有我们的参与。”

世尊说完这段宿世因缘,告诉与会大众,当年的大白象就是难陀,象师则是现在的舍利弗,大光明王也就是我的前身,当时看到大白象身调而心不调的因缘,因此立下广大誓愿,调御一切众生身心,皆令发无上菩提心。

省思 《佛遗教经》云:“心之可畏,甚于毒蛇、恶兽、怨贼,大火越逸,未足喻也。……纵此心者,丧人善事,制之一处,无事不办。”众生之苦皆因心中的贪、瞋、痴、慢、疑炽盛,而纠结缠绕。佛法的智慧正是为了解开众生此一无明烦恼,令得清凉安乐,解脱自在。一段驯象的意外,开启了大光明王过去生的善根,发起无上菩提心,誓愿成就佛果,调御一切众生身心。因此佛陀十号,其一即为调御丈夫,让我们学习佛陀的智慧及慈悲,在佛法的滋润下,善调身心,广利有情。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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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中非常殊胜的能改变风水的宝贝,都是极具加持力的伏藏品祥瑞,并是由诸多成道活佛精心制作的咒轮。

可打印后装裱于办公室或家中,希望能护持大家六时吉祥、法雨常沐,诸事圆满!

时轮金刚坛城

时轮金刚是释迦牟尼佛所传的密中之密,一切金刚密乘之王。佛陀曾授记:时轮金刚将为生于末法时期的众生所弘扬。

时轮金刚坛城所在之处,能调解地、水、火、风四大失和,免遭各种灾难、洪水、火灾、战争、恶疾、传染病、不治之疾病,克服各种自然灾害的侵害。[转载]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莲花生大师转运除障咒轮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下面这两个咒轮都是由四川大藏寺法台——祁竹活佛亲传,加持殊胜。

资财丰足咒轮

资财丰足咒轮系为确保行者能安心办道,不致为衣食所困而立。祈福大家在人间行走,能获得更多的生活保障,衣食无忧,活得更潇洒一些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怀摄咒轮

怀摄属于四小悉地--息、增、怀、伏中之怀摄,可以使人人缘旺盛。

这是祈竹活佛常给人用的能令诸事愿顺利圆满的怀摄咒轮,尤其是增加人緣、增强人脉的最佳版本。祈愿大家生意兴隆,拥有更多的人脉,才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文殊九宫八卦咒轮

此咒轮聚集梵,藏,汉,三地破除各种凶煞之镇宅安居妙宝而成可悬挂于大门上或屋内或带身上,可防范因人、事、物、风水、地理所生的任何凶煞。度母除障修法圆满后要将坛城送至三叉路口焚化时就必须有一位具福德的长者高举此轮行前以除障祈吉祥!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文殊九宫八卦的由来
   
文殊九宫八卦是由西藏密宗开山祖师─莲花生大士,为慈悲一切众生于世间因受时空、方位不吉祥所生障难,特聚集梵、藏、汉三地破除各种凶煞之镇宅安居妙宝而成。

文殊九宫八卦咒轮
   
正中分为三圈,外圈是十二生肖,是代表十二地支以纪年的十二种动物,配合天干演化成六十甲子。我们每人都有一个属相。接人待物,往往遇到其它属相之人,相生或克。
   
上方中央是佛教密乘主掌智慧、慈悲、力量的智、仁、勇三族姓尊–文殊、观音、金刚手等三大菩萨。其右方为时轮金刚,令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上、下等十方与年、月、日、时等时辰所组合的时空宇宙世界一切自在。
   
其左方是防护一切凶煞、障碍、驱不祥的回遮咒轮。正中分为三圈,外圈是十二生肖,表十二地支,配合天干演化成六十甲子。中圈是八卦为离、坤、兑、干、坎、艮、震、巽,代表火、地、泽、天、水、山、雷、风等八种事物。内圈是按龟背的九宫,分为九宫。第一宫为白色,象征叶物;第二宫黑色,色征魔,第三宫蓝色,象征水;第四宫绿色,象征龙;第五宫黄色,象征战神;第六宫白色,象征君王;第七宫赤色,象征妖;第八宫白色,象征地祗;第九宫红色,象征火。五行相配,三白图金,黑舆蓝属水,绿色属木,黄色属土,赤紫属火。
   
此图总括一切时间、方位、风水、地理。圈外有一怒目、獠牙、卷舌的四手凶神,就是掌理日月星宿年月日时的罗喉,俗称之太岁星君。右下方的咒轮是一切音声的韵母及缘起咒。作为增长善缘、福德,吸收日月天地间的精华。左下方的咒轮是回遮一切违缘,作依阴阳五行成九宫的遮止咒轮。将此咒牌悬挂于大门上或屋内,可防范因人、事、物、风水、地理所生的任何凶煞。阻挡一切奇灾异祸,趋吉避凶,转祸为福,百无禁忌。
  
如果有九宫八卦图在旁,则相当于拥有了十二种属相,无论遇何人何事。则天、地、时、日、月、星、辰都会相生相合,万事顺意。同理可解释宇宙中其它事物相生相合的道理。

佩戴文殊九宫八卦的好处
   
将此咒牌悬挂于公司门口或办公座位之后方、住家大门上或屋内佛堂,可防范因人、事、物、门向、地理、时空、之冲克所生凶煞、阻挡一切不祥灾祸,无禁无忌。于宅内安居者,不论钱财、婚姻、子嗣、人缘、名位、皆能随时日渐增咒力渐强,得诸佛、菩萨之加庇而善缘生生不息,灭恶缘而无灾祸,息疾病而添福寿、家安宅吉。

藏傳風水輪 ( 時輪九宮八卦圖 )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遣除道障的圣品——安巴根特

吉祥图案安巴根特,为甲修寺大宝日藏嘎瓦上师为利益诸有缘众生(尤其是汉地的熟缘有情),慈悲地特别在其家族秘密传承的古老法本中精选出来的最具加持力的伏藏品祥瑞,还于百忙中亲手绘制成图。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此伏藏吉祥图案为五方文殊师利菩萨之密意表法化现,如同文殊菩萨本身无二,具足菩萨身语意之圆满加持。

放置之处,可使一切乖戾变为吉祥圆满,身康寿,家合安,遣除各种灾障违缘,令风生水起,诸外道及小人皆可转变为自己修法上的顺缘,特别殊胜之处更在于如挂在佛堂之内,则不吉之人、忤逆罪者、有违三昧耶戒失毁誓言者、外道、魑魅非人类皆不会因其罪障而玷污佛堂圣洁。
对于生意人最大的作用就是消除各种潜在的灾难,去除各种前进的障碍。少一份风险,就多了一份成功的希望。
 
附:可改善家庭关系的风水图: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新年解脱大图:                             
藏传佛教中能改变风水的宝贝

 

成就上师生前加持转世化身实例/乌金祖古仁波切

[转载]成就上师生前加持转世化身实例/乌金祖古仁波切

摘自《如是》乌金祖古仁波切 著

在康区,另外有一个天杰(Tenje)喇嘛,他是一个成就者,染上了严重的疾病,所有的肠子都挂在身体外面。

人们问他:“你今天觉得怎么样?”他说:“我很好,一点毛病也没有。”他们说:“但是,仁波切!请往下看,你有这些烂疮和伤口。”天杰喇嘛回答:“是的,那里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很好,我一点也没有病。”

人们问:“我们认为您很快就会死了,所以请您告诉我们,你将会在哪里转世,这样我们才能寻找祖古?”他说:“是的,我可以处理这件事,叫我的弟子天达(Tendar)过来。”然后天杰喇嘛告诉他的弟子天达:“背着我往西走七步。”

当天达背着他的上师走那七步时,天杰喇嘛弹指说:“愿我的了证出生在你的心续之中。”之后,他指着天达说:“这是我的祖古,甚至在我过世之前,他就是我的祖古。他可以带领这个寺院吗?明天黎明之际,我将上演死亡的戏码,我将要回到我在密严净土的法界净土的家。”

隔天早晨,天杰喇嘛在太阳升起之际圆寂……

他的弟子天达后来说,从天杰喇嘛弹指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完全不散乱,他从未偏离本觉的状态。这位弟子后来成为众所周知的天达祖古,他具有和他的上师一样的了证状态,毫无差别。

附录:

关于正邪两种加持化身(活佛)的开示/晋美彭措法王

摘自《窍诀宝藏海》晋美彭措法王

有一种是加持者的活佛。比如在前世,他对自己后世做加持,本来不是他转世的活佛,但他以授记或者是通过梦兆的方式来作加持,这就会出现一些假名的活佛。但这并非前世那位高僧大德的转世,真正意义上就不是活佛。所以有些人本不是活佛,但为了众生的利益或某种甚深的密意,就以某种方式承认了一个活佛。还有在世间中阴转为道用的一些活佛。

另外有一些也可能是着魔的一种活佛。比如前世杀害上师的那个魔,就伪装成上师的形象,然后直接变成某人或是加持某人说是那位上师转世的活佛。因此希望不是活佛的,就不要以为自己是活佛。若真正有功德,那天人等谁也轻视不了你,但如果一点功德都没有,而你认为把自己的形象装得庄严一点,好像就变成活佛的话,那就太过分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莲花生大士:超越疾病和疼痛的窍诀

[转载]清净身体疾病和疼痛的窍诀! <wbr>莲花生大士开示

摘自《莲师心要建言》第六章 除障珍宝宝库

答复益西措嘉的提问

措嘉再次提问:请鉴知我,殊胜的上师!禅修尚未稳定的瑜伽士不是应该致力于净治障碍吗?行者应该如何清净修行道上的障碍呢?

莲花生大师答道:听着,措嘉!关于净治修道上的障碍,有四个部分:净治三摩地暂时体验的障碍;清净身体疾病和疼痛的障碍;清净概念性思维及心中神魔的障碍;清净由违缘引起的暂时染污所生的障碍。

第一部分,关于净治三摩地暂时体验的障碍:昏沉意味着无法体现灿然的明觉,无法以明性的体验充分融会其中。由于困倦之故,昏沉于是又混杂了昏睡的状态。

掉举不安意指心识向外移转到某个对境,或是追逐某件事物。外移指的是专注力无法保持镇静。散逸就是陷在对某个他物的感知中。不定就是可以镇静一小段时间,但无法长时间地维持。潜流是你的注意力未被注意到正在移动着,但你却以为注意力仍然维持静止不动。

掉举不安有两种。“他物引起的掉举不安”意味着由于某些情境,意识变得激扰不安。另一种是“自身造成的掉举不安”,则是在禅修之中生起了一种想着“真安静!真清明!”的细微觉受。

昏沉与掉举是由无法专心、不知不觉陷入漫不经心之中所造成的主要过失。

感到昏沉时,要将注意力引导到心间。专一且如如不动地禅修时,要保持专心和全神贯注。透过这样的方式,你将不会屈从于昏沉或昏睡无力,而是能保持在修道上。

当感到掉举、扰动不安时,要将注意力引导到脐下部位,保持专心与全神贯注,并如如不动地禅修。透过这样的方式,你会变得全然专注一心,而不会成为掉举或散逸等过失的猎物。

一般来说,如果你的注意力很专一且完全集中的话,是不可能会变得昏沉或是掉举的。

现在要说的是利用对三摩地有益的事物作为道用。乐、明、无念的善妙三摩地;慈爱、悲心或出离心,抑或坚决、明确的虔敬心,这些全都有着透过身体和言语的戏论造作而来的体验之味。这些体验是风息,经由嘴部穿梭,其中也会发生成为我执猎物的危险,因此使用口诀心要来体受这些体验,是异常重要的。要了解这些都是依赖二元心而生起的暂时体验,要保持这样的心态,然后洞彻每种体验的体性。保持在这相续之流中,不执着困难和爱执,然后这些体验就会逐渐现为无二元觉性的本质。就如此保任这般相续之流,不去攀执或助长那些暂时的体验。

如果你感受到喜乐的体验,要立即断除对它的执着。如果你因为心中涌现强烈的悲心而泫然欲泣,要了解到,见地的关键要点就是去认出明觉。不要沉浸在体验的感受中,而是要维持于禅定的相续中。

体验也可能是鬼魔的幻变呈现。为了避免你沉溺于助长鬼魔的幻变,我将教你利用有害之体验作为三摩地助伴的心要口诀。

无论发生什么事——生病、痛苦、心痛,或是强烈的疲倦,要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体验。不要气馁或认为这是不幸的事。要让所感知的对境及能感知的心自然展现,并被解脱。不要将这些情境看成过失抑或美德,而是要让这些情境自然而然地生起,让它们自行解脱。

现在我要解释如何增长这些体验,使之超越助益与伤害。在阿赖耶识中,轮回与涅槃的现象,自然地维持着种子的形式。在金刚身中,轮回与涅槃的现象则呈现为脉中字母和风息心。因此,当你认出实相的本然面貌,并一边运用三摩地心要来作修持时,脉结会被打开、风息心会被净治、习气会被净化,你也会开始掌握到证悟的功德特质。像这样,轮回与涅槃的种种体验便会生起。

如果找到一个空隙,风息是无孔不入的;如果你塑成一个概念,魔罗便会显现。如果你漫不经心地抛弃体验,这些体验便无法成为修道的一部分。要知道,这种种展现都是暂时的体验。

不要将任何事物视为过失,不要将任何事物视为美德。要远离希望、恐惧与疑惑,要训练自己让暂时的体验自然地生起、自然地解脱,如此,一切体验都会成为修行的增上缘。

有时,在做闭关修行时,心是调柔的,在心灵修行上是有所进展的,行者会突然唱出长而优美的歌曲。其他时候,心是难以调伏的,心灵修持变弱,注意力溃散,行者感受到剧烈的痛苦。

种种高低起伏的体验都发生在行者将轮回与涅槃一分为二的时候。与其感觉灰心丧志或是自负,不如谨守这个关键要点:不执着地让一切自然地发生吧,这样你便可以将这些事物以为道用。

不屈不挠地力行你的闭关修持吧,不要步入散乱的歧路中,如此,一切都将会是增上缘。

第二部分,关于净治身体疾病和疼痛的障碍,又有五个要点:疾病所住的基础、疾病发生的原因、使疾病出现的环境、疾病成熟后的结果,以及治疗疾病的方法。

第一点,疾病以形成脉及习气的形式,潜伏驻留于阿赖耶识中。疾病的发生是由于无明和我执所累积的有害业力。疾病会现前,则是由于烦恼、概念思维、风息(气)、或是神祗鬼魔等等影响。疾病成熟的果即是四百零四种病,这些病以热、寒、痰、痛和肿为首。简言之,俱生无明的疾病是主要的“因”,而遍计无明(概念性无明)的疾病则是主要的“缘”。

所有的疾病都具备五种元素:潜在的基础、有害业力为主因、烦恼为助缘、概念思维为连接链、风息(气)为最后装配工、神魔为辅助要素。

举例来说,如果出现了寒病,此病是由于潜存在阿赖耶识的贪欲习气所成,然后被强烈欲望之缘启动而出现:连接链则是概念思维:“我病了!我是残废!如果情况更糟的话,该怎么办呢?”这会使得下行气的功能失调,让你暴露于阴魔邪恶力的攻击。

同样的,愤怒的种子为因,被连结着概念思维的盛怒之缘所启动,这使得随火的风息的功能失调,让你暴露于阳魔邪恶力的攻击,引生热病。

愚痴的种子为因被强烈愚痴之缘所启动,又与概念思维的环链连结上,这使得“等住气”功能失调,让你易于被邪恶的“地灵”所攻击,引发粘液疾病。

嫉妒的种子为因,被强烈妒忌为缘所启动,又与概念性思维的环链连结上,这使得“上行气”功能失调,让你易于被妖精妖怪的邪恶影响力所攻击,引生疼痛的疾病。

傲慢的种子为因,被强烈自负之缘所启动,又与概念性思维的环链连结上,这使得“遍行气”的功能失调,让你易于被非人鬼类的邪恶影响力所攻击,引生肿胀的疾病。

由于疾病的成因是无明,因此你必须要认出俱生智,才能治疗这些疾病;由于疾病生成的助缘是烦恼,因此你必须要让注意力安顿在平稳安定的状态中;由于连接者是概念化思维,因此你必须彻断念想的束缚;由于结果的汇集者是风息(气),因此你必须专注在气的心要上;由于后援者是神魔,所以你必须要彻断神魔有所存在的念头。如此,你将能远离所有的疾病。

关于疾病本身的治疗,有三项要点:最好是能够让疾病自行解脱;次好的是舍弃驱邪除魔或禅修的参照点;最后则是透过观想来治疗疾病。

第一项:连一点药都不要服用,也不要唱诵任何疗愈的仪轨。不要认为疾病是个过失,或将疾病视为某种善德。让你的心保任在不造作与自然任运的状态中,如实安歇在离戏纯然的自然离念状态中,不加干涉。如此,概念化思维的流动会被切断,离念的本觉露出曙光,而且疾病会被净除,疾病和念头于此同时解脱了。

也就是说,前行是不要追逐疾病,正行是不要让疾病壮大,结行是不要执着生病的感受。透过这些要点,你将会净除旧疾,而且不会再被新的疾病所伤。

第二项,驱魔或禅修,又分为三个部分:转化逆境、直接断除,以及平等性。

首先是“转化逆境”:要带着感激之心看待疾病,一再一再发想:“疾病啊,就是因为你,我得以切断概念之魔,多么奇妙呀!”让你的心保持愉悦欢喜,吃点能够消除疾病的食物,并以逆向操作的方式来面对疾病。

接着,可以吃些新鲜的固体香膳,温的、但已经没有冒着热气。喝些温暖、散发着强烈气味的“芬芳流体物”。借由气的修持,上半身的疾病会被吐出,下半身的疾病则会被排泄出来。这个使疾病消退的过程,就是切断的药方。

第二部分是“直接断除”:脸上要展现出欢喜幸福的表情,并且停止自怜自艾的哭泣。在心理上,则要直接将“生病且身体虚弱怎么办呢?如果死了怎么办呢?”这些想法所带来的忧虑、希望及恐惧彻底断除;要将这些忧虑远远地抛诸脑后,不必加以理会。

第三,为了达到平等性,你必须在不幸的逆境一发生时,就立刻将之作为道用。提高你的觉性,提醒自己作心性的修持。不要用观想修持来对抗疾病,也不要应用任何疗愈仪轨或是医学治疗,而是要深入检视是谁在生病!安住于那个相续之流的境界中,当禅修体验生起时,这体验自身又会自行消失了;而当了悟生起时,这份了悟则会现前为对空性的认知。最起码,你将不再会因感觉生病的念头而受苦。

最后一项是透过观想的方便法门来治疗:生起菩提心、采用盘坐的姿势,然后观想自己为本尊。想像一个深蓝色、大麦粒大小的“吽”字在你的心间。要治疗的若是热病,就想像一个白色、大麦粒大小的吽字,由你的心间的吽字浮现出来,在上半身遍布地绕行。白色吽字完全将疾病抽取出,就像磁铁把针吸附过来一样。然后吽由你的头顶浮出,消失在虚空中。这样观想着,将气向上运行。

如果要治疗的是寒病,那就观想一个红色、大麦粒大小的吽字从心间的吽字浮现,遍布绕行下半身。红色的吽字从下方孔隙浮出,想像吽消失在大地中央。
如果因手臂与腿上的病疾而受苦,像是疮或是肿瘤,就观想一个黑色的畔在病灶。观想这个黑色的吽字把疾病收集起来,穿透疮而离开,或是从你的十指尖穿出去离开。
关于还没被诊断到的疾病,可以观想一个深蓝色的吽,从你心间的吽字浮现。深蓝色的吽收集遍布在你体内的一切疾病,然后从呼吸移动出入的任一鼻孔中浮出去后,消失在半空中。

一般来说,当安住在禅定中,你的心应该会转变为离念的体性。你必须将一切忧虑都抛得远远地,并远离对所驱除或观想对境的疑虑和犹豫。观想境与你的心应该合而为一。依止这三项要点,并对之保持专注力,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要谈的是因抱持“有神祗鬼魔”这类想法的心理状态所引生的障碍,应该如何净除。

当你经常有禅修体验时,由于脉的构造与念流移动转换之间的连结⑨,你将会被所谓魔势力的种种幻变所袭击,并感到疑虑。当恐惧害怕的想法生起时,要迅速辨认出,然后将这些想法作为道用。如果你任由这些想法坐大,或是屈服于它们的力量,这些想法就会成为修行上的障碍。

⑨这个教授指的是气与二元心智的不可分。身体中的能量流与概念思考之流两者息息相关。【英译者艾瑞克·贝玛·昆桑】

再者,除非你把高低起伏的任何障碍都作为道用,否则障碍将会带着更大的力量回来,变成修行的大障碍。将障碍作为道用是极其重要的。

基本上,若是想穿越自身念想思维的危险狭路,就要将障碍作为道用。邪恶力量与魔力幻现的体验,是你自己错觉的心所体验到的;在自身之外,绝对没有任何“神祗”与“鬼魔”。一体验到邪恶力量与魔力幻现的瞬间,就应该立即运用这样的关键心要:要了解它们并不具有任何真实的存在性,因为它们并没有生、住与灭。每当魔障攻击出现了,就采用你的瑜伽姿势,保持目视,深入观照这些鬼魔幻变的本体,然后念头会现前为空性的认知。你的想法一转为空性的认知时,你便会拥有了彻底断除恐惧与害怕的确信勇气。

即使群魔如军队一般环绕着你,也无法动你一根汗毛,也无法制造出任何障碍。因此,自己要确信地想:“我是无法被障碍所伤害的!”若是胆怯地想着:“不知道是否会遇到什么障碍?”这样只会门户洞开地欢迎魔罗的到来而已。

体验到神与魔的一切经历,都只是你自己概念思考的形象化。在自心之外,神和魔连一个原子也不存在。断除概念思维之念流吧!把你的五蕴当作荟供供养出来吧!把你的身体当作食物来布施吧!舍弃我执,好好运用精髓心要,进行修持吧!

现在要说的是如何驱散由突然发生的秽气所造成的障碍。当你与以下友人见面或共享食物时,便会被秽气所染:毁损三昧耶、破戒、犯下邪恶行为的友伴;或是去接触麻疯病患、配偶刚过世的人、或内心邪恶的人;或是由于待在发生恶行、有恶鬼、有仇恨敌意或道德染秽的屋子中。食用那些透过仇恨、道德染损、或是邪恶行为而获得的食物时,你也会被玷染。然后你的身体害了病、你的三摩地衰弱动摇,护法也很不悦。

你的三昧耶和戒律毁损的征兆,是会梦到你正在坠落或是走下坡路。由于友伴而被玷染时,你会梦到自己被他人的脏污给玷染了。被居住地玷染时,你会梦到自己进入到一间肮脏的房间。被食物玷染时,你会梦到自己正在吃污物。

疗愈这种情形的最好方式,是透过灌顶和修法仪轨,次好的是透过陀罗尼咒语,第三好的是透过净化仪轨。要尽力用各种方法来遣除染垢。

佛陀:谁来享用祭品?

摘自《增支部第一○集第一七七经》、《杂阿含第一○四一经》

谁来享用祭品?

有一次,佛陀住在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天,一位名叫「生闻」的婆罗门,来竹园请问佛陀:

「可敬的瞿昙!我们婆罗门主张对死去的家人祭拜布施,因为有血缘关系,就能让他们享用到所祭拜的东西。可敬的瞿昙!最近,有一位很让我爱念的家人,突然意外地过世了,我为了让他过得好一些,所以遵循我们婆罗门的教导,对他祭拜布施,但,到底他能不能享用到我所祭拜的东西呢?」

「婆罗门!如果能相应,就享用得到;不相应的,当然就得不到了。」

「可敬的瞿昙!那,怎样才相应?怎样是不相应呢?」

「婆罗门!生前做了十恶行,死后往生到地狱、畜生界者,他们就在各自的新世界里生活,依着地狱、畜生界的食物活命,这种情况就是不相应。不相应的地狱与畜生界众生,是享用不到祭拜布施的食物的。

婆罗门!生前做了十善行,死后往生到天界、人间者,他们也各自在新的世界里生活,依着天界、人间的食物活命,这种情况也不相应。不相应的天界与人间众生,也享用不到祭拜布施的食物。

婆罗门!只有生前做了十恶行,死后往生到饿鬼界成为饿鬼众生,这类才相应。饿鬼众生,可以依着饿鬼世界的食物生活,也可以享用亲朋好友所祭拜的食物。」

「可敬的瞿昙!如果那位很让我爱念的家人,不是往生饿鬼界,那,我所祭拜的食物,谁能享用?」

「婆罗门!那就由你过去往生饿鬼界的其它亲朋好友享用了。」

「可敬的瞿昙!如果我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往生饿鬼界,那,我所祭拜的食物,谁能享用?」

「婆罗门!在众生那么长远的生死流转中,要说都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在饿鬼界,那是不可能的。婆罗门!况且,重要的是,布施的人,不会没有回报的。」

「可敬的瞿昙!布施的人,会有什么回报?」

「婆罗门!如果生前能够布施钱财、房舍、日用品给沙门、比丘等以乞食为生的出家人,或者其它婆罗门与穷困人家,那么,即使他生前因为做了十恶,以致死后往生在畜生界,也能在畜生界中,享有比较好的生活境遇。如果生前做了十善行,死后往生于天界、人间,则能在天界、人间中,享有比较好的物质环境。」

「太稀有了!可敬的瞿昙!太神奇了!可敬的瞿昙!布施的人,能有这样的福报!应当布施,应当信心布施!」听了佛陀这样的解说,生闻婆罗门大为欢喜,对佛陀能给他清楚的解答,则深表赞叹,因而归依了佛陀、佛法、僧团,并请求佛陀,让他终生为在家佛弟子。

韦布长老:见法之道

摘自《见法之道》
缅甸 韦布长老著
蔡文熙 译

按语:韦布长老(Webu Sayadaw,U Kumara, 1896-1977)生於上缅甸,剃度出家後,心仪佛陀教法中的实践面。然后他努力于内观的实践,并获得伟大的阿罗汉果。1927年,年仅三十一岁,便开始弘扬佛陀的内观训练,足迹遍及全缅各地,五十年如一日,不曾间断,是当代缅甸佛教中,独树一格的长老。1977年,韦布长老般涅磐。

他是二十世纪中缅甸僧团者伟大圣者之一,他以他的修行的努力和奋斗要无愧于佛陀的教诲。

1.佛陀在三藏中的教法,只有一个目的:从痛苦中解脱。方法虽然很多,目的是一致的。修行人没有必要追逐所有的方法,抉择其中一种,付诸实践,适切的努力,踏实去做,就可以了。

2.智明(Vijja)与行为(carana)必须同时开发,两件事可以同时去做的。

3.遵从佛陀的教法,也要听从老师的引导。维持敬意、谦逊,恳切地修习忍耐与慈悲。

4.直观就是澈见实相。修行人必须如实地澈见事物,否则,就不是直观。

5.真实不必外求,就在自己的身体,它是一直现前的,是不可回避的,是「名」、「色」(心与物)。

6.「名」与「色」会在身体中显示,可是,不容易辨识,只要专注在吸入与呼出上,就容易加默观。

7.我们一出生,吸入与呼出的活动也跟著开始,一直到死亡,才会结束。这种呼吸的活动不需要任何压迫或勉强,不论是在工作、走路、研究或睡觉,呼吸活动仍照常进行。

8.虽然吸入与呼出的活动持续不断,心神不一的人却很难注意到。缅甸的谚语这样说:「心神不一的人,不会注意到洞穴,心神专注的人,即使身陷五里雾中,还是可以发现到。」只有心神专注的人,可以警觉到呼吸的活动过程。

9.在这个地方,「觉悟」是指修行人吸入空气时,注意到鼻孔的「触」,以及呼出时,鼻孔的「触」。呼吸活动是持续不断进行的,「觉悟」也必须持续不断地观照,只有这样去「觉悟」,才可以称为直观法门。

10.一天有24小时,如果「觉悟」维持24小时,利益果报会非常明显。如果可能的话,应该采取常坐不卧的苦行(nesajjikadhutanga)。佛陀的教法,不是去制造痛苦,而是如何将痛苦止息。佛陀在世的时候,采取常坐不卧苦行的修行人,非常健康、长寿。如果修行人屈服於睡眠,就像在轮回中常眠不醒。修行人如果昏昏欲睡,有必要起身到不会入睡的地方。

11.必须全心专注在事物的真相,或者澈见实在,这是戒定慧三学、八正道、三十七道品的要义,简言之,也就是整部三藏的精髓,可以这样提纲契领去体会。

12.「触」就是「色」,「觉知」就是「名」。

13.震动现象的出现与消失。就是「名」「色」生起与止息的过程。

14.正如修行人注意到鼻孔触受生起与消失的瞬间过程,循序开展直观的禅定,经过一段时间之後,禅定开发愈澈底,修行人愈能觉知到遍及全身的瞬间变化现象。

15.当修行照见了这些瞬间变化的现象,「无常」就显示出来了,「苦」与「无我」也可以了了分明,这不全然需要使用语言。直观法门就是全心专注在任何生起的事物上。日以继夜开发正念,修行人终将澈见一切。

16.正如修行人开展禅定,他们的直观能力也获得开展,并且具足了「道智」与「果智」,就好像口渴的人,饮水解渴之後的满足感。具足「道果」的修行人,是在此生中,自己去证知的,不用等待来世。修行的果报是自证自见的(Sanditthiko)。

17.达到「道智」与「果智」之後,如果修行人想要重新获得「果定」(phala-samapatti),他必须回到直观的修行,求取进一步的开展。「果定」,就像一个人的住宅。

18.以坚定的信仰与不倦的努力,全心专注在呼吸与鼻孔的触受上,不要有任何的松懈中断,切莫踌躇不定,切莫延迟耽搁,当下即是,持续地修,将会立即产生出果报。这种果报是情感之苦的止息,并获得难以形容的喜乐。修行的果报是当下即是,直接发生作用。

《须深盗法经》里出现的慧解脱阿罗汉

摘自《须深盗法 》

有一阵子,佛陀在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游化,住在城北郊外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摩揭陀国的国王,以及当地的许多大臣、婆罗门、富有的长者、居士与一般民众们,都对佛陀及比丘大众十分敬重,所以对他们的供养,如衣、食、医药、日用品等特别丰富。相对的,当地其他外道所能得到的供养,就很少了。
住在王舍城的外道们,为因应供养少,生活困难的困局,共同集会商量,最后想出一个点子,推举他们之中一位名叫须深的聪明青年,要他到佛陀那边去出家,看看能不能学一些佛陀的秘笈回来,好让他们也能得到大家的信仰与尊重,期望能恢复往日供养的水准。
背负特别任务的须深来到迦兰陀竹园,向一群比丘请求出家。经由比丘们的引见,佛陀也同意他在僧团中出家了。
半个月过去了,有一天,他听到一些比丘自称是证得解脱的阿罗汉,觉得这下机会来了,赶紧前去向他们请教,怎样才能学得初禅而得解脱。
然而,这些比丘却告诉须深,他们不会初禅,也不会神足神通。
须深不相信,就继续要求这些比丘教他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等其他禅定。但是这些比丘都说他们不会,更不会他心神通、宿命神通。
须深对这些比丘的回答很不满,质疑、指责他们前后所说互相矛盾,哪有不会禅定,而还可以自称是解脱阿罗汉的!
这些比丘就告诉须深,说他们是慧解脱者。
须深根本不了解,也不相信这样的回答,就去向佛陀求证。
佛陀告诉须深说:
「须深!修学的前后次第是: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那些比丘就是以这样的次第,从专精思惟、安住于不放逸,而修得离我见、不起诸烦恼而证入解脱的。」
须深完全听不懂佛陀在说什么,就请求佛陀为他详加解说。
佛陀解说道:
「须深!不管你知不知道,修学的必然顺序,就是要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
须深!你认为如何?有出生所以会老死,不离出生而有老死,是吗?」
「是的,世尊!」
「像这样,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无明;有无明所以有行业,不离无明而有行业,是吗?」
「是的,世尊!」
「反过来说,不出生就不会老死,不离生之灭而老死灭,是吗?」
「是的,世尊!」
「像这样,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无明;无明灭所以行灭,不离无明灭而行灭,是吗?」
「是的,世尊!」
「须深!让我再问你:色是常,还是无常呢?」
「世尊!是无常。」
「无常的事物,会带来苦呢?还是乐?」
「世尊!是苦。」
「既是无常、苦,那是变易之法了,能在变易之法中,找到所谓不变的『真我』吗?」
「世尊!不能。」
同样地,佛陀又分别以「受、想、行、识」一一提问,并且由现在扩展到过去、未来等,说明这一切都是无常,是苦的,其中不存在所谓的「真我」。然后,佛陀作了个小结论说:
「须深!多闻圣弟子对色、受、想、行、识有这样的理解而生厌,因厌而离贪爱,因离贪爱而解脱,因解脱而生解脱之智:我的生死已尽,清净的修行已经确立,该作的都已完成,不再有往生下一辈子的后有爱了。
须深!有了这样的所知所见,就会各种禅定,各种神通了吗?」
「不会的,世尊!」
「须深!这就是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那些比丘就是这样专精思惟,安住于不放逸,而修得离我见,不起诸烦恼而得解脱的。」
佛陀说到这里,须深当下远尘离垢,得法眼清净:见法、得法、觉法而自己解决了对法的疑惑,心中无所畏惧。
这时,悟入正法的须深,向佛陀顶礼,忏悔他出家盗法的不当动机,并请求佛陀的原谅。

佛陀接受了须深诚心的忏悔,并且告诉他说,若以名闻利养的动机来出家盗法,日后其心里的不安折磨,将会更胜于盗贼被国王行刑,慢慢凌迟至死的痛苦。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三四七经》、《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七0经》。

二、《杂阿含第三四七经》与《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七0经》主要内容是相同的,但有两处细节不同:(一)须深问那些阿罗汉比丘的内容,前者是会不会初禅、第二禅等禅定,后者是会不会各种神通。(二)佛陀为须深解说的内容,前者只说十二缘起,后者先说无常、苦,后说十二缘起。关于第一点,从《杂阿含第四九四经》中说:「习禅思,得神通力。」《清净道论》〈说神变品〉也说:「在生起(初禅等)定以前或以后或于同一刹那之间所起的定力的殊胜妙用,名为定遍满神变。」(引自《中华佛教百科全书》解说「神通」一词)来看,神通与禅定,两者是相关的,唯一般多以神通的开发,需透过第四禅的定力才行,一如佛陀在菩提树下的修学过程。不过,菩提比丘英译本注解,说《相应部注》的解说为「没有禅定」,则又与《杂阿含第三四七经》相同。关于第二点,前者说须深要求佛陀解说法住智,后者则没特别指明法住智,似在解说「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两句,所以稍有不同。

三、如果比对两经经文,可知法住智是指十二缘起等世间因果的必然性,也就是缘起法了。而「先知法住,后知涅槃」的意思,就如同佛陀回答须深说:「那位比丘就是以这样的次第,从专精思惟,安住于不放逸,而修得离我见,不起诸烦恼而证入得解脱的。」也就是说,「修学者先彻了因果的必然性──如实知缘起;依缘起而知无常,无我无我所,实现究竟的解脱──涅槃寂灭。」(印顺法师《印度佛教思想史》〈自序〉第一页)因此,个人以为「先知法住,后知涅槃」的内容,以先谈「十二缘起」,再谈「五蕴无常、苦、无我」似乎比较合理,因为十二缘起是法住智,再依缘起而观无常、苦,从中契入无我,才得以「不起诸漏,心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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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依定发慧而得解脱,从来是佛教界所无异议的,所依的定力,从初禅到第四禅都行(参考故事第二〈佛陀的修学历程〉按语六)。部派佛教时期,说一切有部的著名论典《法蕴足论》,则说是「七依定」(大正二六册第四九四页),后来的《大毗婆娑论》则解说为从初禅到无想定的七种根本定(大正二七册第九二九页),加上六个这七种定的「中间定」,与一个尚未到初禅的「近分定」(大正二七册第六七二页)。其中,尚未到达初禅的「近分定」一项,值得特别注意,那位不会初禅等根本定的慧解脱阿罗汉,应当就是透过所谓「近分定」这类的定力成就的。

五、须深所遇到的那些不会根本禅定,不会神通的「慧解脱阿罗汉」,到底是不是佛教界的一个特例呢?
依《杂阿含第一二一二经》、《中阿含第一二一请请经》说,在与佛陀同住的五百位阿罗汉比丘中,有九十位得宿命神通、天眼神通、漏尽神通(三明),九十位是定、慧俱解脱者,其余三百二十位是慧解脱者。与之相当的《相应部第八相应第七经》作:六十位得三明,六十位得宿命神通、天眼神通、漏尽神通、神足神通、他心神通、天耳神通(六通),六十位是俱解脱者,其余三百二十位是慧解脱者,数目虽略有出入,但显然的,不会根本禅定的慧解脱阿罗汉占多数,可见在佛陀时代,这类阿罗汉算是蛮多的,不是特例。六、「先知法住,后知涅槃」,是佛陀时代的主流教说。后来,流行于西元初的一系列般若经思想,则有所转变,展现了「直从涅槃」下手的风格(参考印顺法师《印度佛教思想史》第九二至九三页),成为当时的一股流行思潮,一直要到西元二世纪后的龙树菩萨,在《中论》中说:「若不依俗谛,不得第一义」(大正三0册第三三页),才又重新阐扬佛陀时代的主流教说。

孙伦大师回答法遍安大师的提问

摘自《孙伦传》

回答熟悉《经藏》的法遍安大师的提问:以下,是1925年5月10日于勃固镇的阿比村中,迦韦大师对法遍安大师之答问的一个扼要记录:

问:当眼接触色(视觉对象)时,是眼向着色走去,还是色向着眼走去?
答:两者都不会向着对方走去,大师。
问:那么,「看见」是如何发生的?
答:「看见」能够发生,是由于所需根门(感官)之官能作用,大师。
问: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说,是色(视觉对象)向着眼走去吗?
答:不可以,大师!比如说:当你望着太阳时,是猛烈的阳光,令你感到不舒适而眨眼,实际上太阳没有进入眼睛,眼睛也没有进入太阳。
问:好!请现在告诉我,什么是涅盘?
答:大师!假设有位观禅修行者,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认真修习后,体验到心、心所与色身之生灭变化,皆会令人极度苦恼不适。
于是,这个禅修行者,对心、心所、色身的不断生灭之苦,感到幻灭,不再迷恋与执着。
当他探索苦之因时,他洞悉到,一切苦的根本原因,原来是渴爱。
就在他领悟到这个道理的瞬间,圣道智当即放下了渴爱。原因(渴爱)既被消除,结果(苦果)自然不会出现。
一直发生着生灭变化的现象,都是缘生缘灭的有为法;当因被消除,果不可生时,即到了因果链被毁坏之际。
这就是所谓的不生不灭,寂然无为或涅盘了。
问:在那涅盘之中,有日、月或其他的发光物体吗?
答:没有,大师。
问:若是如此,涅盘的样貌是怎么样的?
答:我无法描述它,大师。
问:那么说,即没有涅盘了,是吗?
答:有的,大师,涅盘确实存在。
问:是否有心、心所、色法、涅盘,这四种究竟法(胜义谛)?
答:有的,大师。
问:告诉我,什么是胜义谛?
答:大师!迦韦无法用语言来谈胜义谛,所以只好沉默。
问:好!好!假设有个人,称一块金为一块铅,那块金,会变成铅吗?
答:不!一定不会的,大师。无论如何,胜义谛是不能像世俗谛一样,可以用实例来解说的。
当身心现象(名色法),不生不灭时,即:当身心不再有生起、暂住、坏灭的现象,而只是全面寂灭时,那就是人们所称的涅盘。
问:请告诉我,十观智是如何被修习得到的?如何被培育、发展出来的?
答:假设有位修习观呼吸或安那般那念的禅修者,在他得到某种程度的定力后,便转过来持续专注着身体上的感觉;
起初,他只观察到概念化的感觉;譬如观察到我的膝盖或脚踝很痛等,久而久之,他会如实地了解到,感觉本身之生灭本性。
于是,他对自身内部的生灭本性,感到恐惧与厌恶。
问:十观智,是一个跟一个地被修习得到的吗?
答:那可随人选择,大师。
问:如果不是一个跟一个地被修习得到,那怎么可以实现呢?
答:只须发展三法印智,即静观感觉或名色等有为法的三法印:无常、苦与无我的三个特相。如此,你就可以洞悉现象的生灭本性,以及随后,你产生对它们的极度恐惧与厌恶。
法遍安大师,在这里打岔说:唔!等一等!当你静观有为法的三法印或三个特点,在培育与发展三法印智时;
你明白到,身心现象的生灭变化。那便是十观智中的,生灭随观智;
你观察到现象的坏灭,那便是坏灭随观智;你对它感到恐惧,那便是怖畏智;
你对它感到厌恶,那便是过患随观智;对,迦韦师!您的回答是正确的,十分正确!
问:迦韦师!按照传统的说法,世间有初果须陀洹、二果斯陀含、三果阿那含与四果阿罗汉等圣者,你说有吗?
答:是有的,大师。
问:那些圣者在解脱道上,是一个阶段跟着一个阶段地稳步前进的吗?
答:不是的,大师!他们不是如此的。
问:那么,他们是怎么样前进的?你可以告诉我吗?
答:假设有位观禅修行者,他的内观智已达至三法印智,他了知生灭的本性;
接着,他一个一个地升进,完成十个阶层的内观智,按传统说法,他便可称为初果或须陀洹。
然后,他再重头培育、发展十观智,当他完成之后,便可以称为二果或斯陀含。
他若第三次从头培育、发展十观智,当他完成之后,便可以称为三果或阿那含。
他若第四次从头培育、发展十观智,当他完成之后,便可以称为四果或阿罗汉。
(注:后面由于太多问题,都与世俗用语的描述有关。因此,那次的开示记录,就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阿姜放: 觉知之心》摘录

摘自《阿姜放: 觉知之心》

阿姜放 · 育提可(1915-1985)

是阿姜李的大弟子,一同与他这位著名的老师度过了24个雨季安居。阿姜李去世后,阿姜放继续主持阿姜李的在曼谷附近的阿梭卡让寺。他的内心是一位真正的林居僧,1965年他离开了阿索卡让寺,寻找便于修行的隐居地,最后在罗勇府的达摩萨地寺住了下来,他在该寺担任住持,直到1986年去世。

平时,阿姜放是个寡言的人,他说话只是为了应付实际情形:

如有必要,他可以给出大段的详细解说。没有必要,他只说一两个字——或者什么也不说。他信守阿姜李的格言:“如果你想教人佛法,但他们不用心听,或者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想说的,那么无论你想教的东西多么殊胜,仍然算是闲谈,因为它不起任何作用。”

开口说话前,问自己,是否有必要。没有必要,就不说。这是修心的第一步——因为,如果你对自己的口也不能有所调御,怎么能指望对自己的心有所调御?

我们每个人有两只耳,一张嘴——这说明我们应当多听、少讲。

当人们宣传自己多好时,他们实际上是在宣传自己多笨。

如果你还没有把自己纠正好,便试图去纠正世界,你自己的内在善德最后会被破坏,那时你将去哪里?
那样对任何人——自己也好、他人也好——都不会有益。

我们一生下,便被判了死刑——只不过不知何时将轮到我们。因此不要自满。在你仍有机会时,立刻开始培育一切善良的品质,使它们达到圆满。

我们都希望得到幸福,多数人对造起幸福的因却不感兴趣。我们只要果。但是,如果不关心那些因,果又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呢?

不管你做什么,要常常想著你的导师。如果你忘记导师,便把自己从根上砍去了。

与导师住得近,但不懂得导师的禅修者,好比一锅咖哩里的勺子,永远不会知道那锅咖哩有多甜、多酸、多咸、多浓、多辣。

假若一位导师当面称赞一位弟子,这是该弟子将达到修行极限的征兆——此生他也许不会超过那个高度了。导师称赞他的原因是,弟子可以对自己起码已达到这一步而自豪。死亡时刻他的心需要抓住好事时,有这件事可抓。

世人都一样,但也不完全一样,不过最后分析起来,都一样。

任何真实的活人,在人生当中都会遭遇到真的、 活的难题。

遇到障碍时,你必须迎头反击。如果你轻易放弃,整个一生就会给放弃了。

如果他们说你不好,要记得,那些话仅止于唇。它们根本没有伸出来触及你。

别人批评我们,过后全忘了,可我们却拿著它不停地想。这就好比他们吐出些食物,我们把它捡起来吃。那种情形下,谁是愚人?

如果人们恨你,那时你就解放了。你可以自由来去,不需要担心他们是否会思念你,或者为你的离去而难过。你回来时不需要带给他们任何礼物。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行动。”

生活中有伴侣是苦。有一个好伴侣是真正苦,因为有那么多的执取。”

感官欲乐好比毒品:
尝一口,就上了瘾。听说**难戒,不过这比它更糟。这种瘾有刻骨之深。正是它令我们出生、而且使我们一劫又一劫地轮回生死。这个瘾,除了佛陀的教导之外,无药可戒。”

我们看印度教信徒崇拜希瓦神的男根时,似乎感到怪异,实际上,世人个个崇拜希瓦神的男根——他们崇拜性,只有印度教信徒是公开崇拜而已。性是世界的缔造者。我们大家出生的原因是,我们在心里崇拜希瓦神的性器。

如果你对任何一种感官之乐有饥渴感,说明你的前世可能享受过。那就是你这辈子如此想念它们的缘故。如果你对这件事想够了,应该足以使你升起离欲与厌欲。

有些人说,比丘们不做任何工作,不过实际上,弃除杂染是世界上最难的工作。世间工作有假日,但我们的工作是没有休息日的。你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工作。有时也许你觉得自己不胜其力,但还是必须去做。你不做,谁替你做?
它是你的责任,不是任何其他人的。如果你不做,为什么要靠别人的供养活命?

不管你做什么事,要看好你的心。看见它走偏了,就要停止正在做的事,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它的上面。照料你的心,这件事应当总是放在第一位。”

阿姜放对保持物品的清洁与秩序,一丝不苟,并且教导弟子们也必须一丝不苟,因为这是他的导师们教给他的方式,他知道自己从中得益。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你不能把握如此明显的事物,怎么能把握心那样精细的东西?”

如果你想学,就得像个小偷那样思考,盘算如何偷窃知识。这个意思是,你不能只等著导师给解释一切。你自己必须注意看他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做的一切事都有原因。”

不要以为小戒不重要。阿姜曼说过,大木头从来不会钻进人们的眼里,但细木屑会——它会使你眼盲。”

佛陀不让比丘碰触妇女的原因,不是妇女有什么错。而是因为比丘们有错:
他们仍然有心理杂染,因此必须把他们管住。”

如果你发现自己在想性,就把手拿到头上摸一下,提醒自己是谁。

住在一个并非人人认真禅修的寺院,是件好事,因为它教你依靠自己。如果你只跟那些精进的禅修者一起住,会变得不能在别处生存。”

我们让难以相处的人留在寺院里,是为了测试,看我们的杂染是否真的都除去了。

在一段经文中,佛陀问道:‘日与夜,逝去了、逝去了。你在做什么?’你对他的问题怎么答?

如果你在自己的修行合格之前教导别人,你做的事害多于利。

训练禅修者,好比训练拳击手:
你出拳时,力度不要超过他能够承受的。当他反击你时,就会用尽全力。”

人们来看我时,我让他们先坐禅,学会把心静下来。那时,我才让他们谈想谈的其它事。如果你试图在他们的心尚未静下来时讨论事情,他们不可能懂。”

如果人们脑袋里得了主意,以为自己已经开悟而实际不是这么回事时,不要浪费口舌去纠正他们。如果他们对你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你越试著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越固守己见。如果他们信任你,只要一两句话,就会醒悟过来。”

心不静,那就是它匮乏,被困难重压的时候。它把鼠丘变成大山。不过,当心静止时。就没有苦,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事。根本没有大山。心里多事时,那只是杂染多,使心受苦。”

你在观想佛陀时,不需要臆测你的禅定是否会成功。如果你用心做,必定会成功。出来扰乱你的不过是些诱惑势力,出来表演一番。不管演的是什么,你只需要看著——不必跟著一起上台。

真正重要的是,使你的见与真相一致。一旦你的见端正起来,心就会立刻静止下来。如果你的见不端正,一切马上出错。修行所需要的一切——呼吸、心——已经在那里了。因此,试著使你的见与呼吸达成一致,你就不需要在禅修中费太多气力了。心会静下来,达到安止。”

心好比一个国王。它的种种情绪好比他的臣子。不要做一个轻易被朝臣左右的国王。

有一位禅修者注意到自己的禅修在阿姜放的指导下进步迅速,于是便问下一步是什么。阿姜放答:
“我不会告诉你。否则你会变成那种奇人——自己还没有见过,就知道一切,自己还没有试过,就掌握一切——你继续修,自己会知道。

不要把你的禅修体验记成日记。如果你这样做,就会开始为了这事那事的发生好让你在日记里写下来而禅定。结果除了你造作出来的那些事,什么也得不到。

有些人禅修不敢太认真,怕走火入魔,不过正如阿姜放有一次说:
“你若想善修禅定,必须得热衷禅定。至于出现什么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真正可怕的是,你修得不够,那些问题根本没有显露出来。”

别人只能教你外在的表面,至于内在更深的层次,只有你能给自己定下规矩。你必须划定界限,随时保持念住,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比有一位导师无论大庭广众下,还是私密场合中,到处跟著你、监护你,告诉你做什么、不做什么,确保你走正道。如果你的内在没有这种导师,这个心必然偏离正道,惹事生非、满城行窃。

坚持来自确信,明辨来自念住。

开始坐禅时,你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心安顿下来,不过时间一到,马上就站起来,把它给扔了。这就好比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沿著梯子爬到二楼,接著却从窗口跳了出去。

你要知道,禅定不是一个使心虚空的问题。这个心必须得做工作。如果你使它空著,那么任何事——好的坏的——都可以闯进去。这就好比让你家前门大开著。什么都可以信步走进来。

要像养育孩子一样照料心。它必定有坏日子,也会有好日子。如果你只想要好的,必然会出麻烦。因此你得中立:不要介入好的和坏的。

禅修顺利时,不要兴奋。不顺利时,不要抑郁。只要留意去看,为什么好,为什么坏。如果你能这样善于观察,要不了多久你的禅定就会修成一门技能。

万事有赖你观察的功力。如果它们粗糙草率,你只能得到粗糙草率的果报。你的禅定没有进步的指望。”

禅修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禅修是为了放开。

就好比你的房子。如果每天擦亮地板,就会受不了上面有一点点尘土。房子越干净,你越容易看见尘土。如果你不使心保持擦亮的境界,即使让它出去睡在泥地里你也不会不舒服。不过一旦你得以在擦亮的地板上睡,那么即使只有一丁点灰尘,你非得把它扫去不可。你不能容忍脏乱。

你的定,必须是正定:
在任何时候都处于恰好、平衡。无论你作什么——坐、立、行、卧——不要让它有任何上下起伏。

定:
你必须学会怎么达到、怎么维持、怎么利用。”

一旦你抓住这个心,它将住于当下,不滑落到过去未来。那时,你就能够使它按你的意愿做任何事。

当你达到能抓住禅定的地步时,就像风筝终于抓住了风。它不会想降下来。

禅修是在练习死亡,使你能够把它做得正确。

你必须在任何时刻觉知呼吸,那么喜乐就是你的。人界、天界、涅槃都在这个呼吸里。如果你被其它事干扰而走神,喜乐就会从你的指间溜走。因此你必须学会如何在任何时刻观察呼吸。注意它过得怎样——不要把它扔下,让它自生自灭。当你懂得它的生活方式——坐、站、行,一切时,你就能够从中得到你想要的。身体有身轻安,心有心轻安,常有喜乐。”

使心与呼吸[气]成为一体。不要让它们分开。

不要做泥沼地里的柱子。你见过泥沼地里的柱子么?
它前后摇摆,总也站不稳。不管你做什么,要牢固、一心。就像你专注呼吸一样:
使心与它合一,像一根牢牢固定在磐石里的柱子。

书上说,专注身体各个部位的呼吸感,这个意思是,专注凡是体内一直存在着的觉受。

禅定需要喜——一种身与心的充足感——作为润滑剂。否则会枯燥起来。

你打坐时,必须一步一步地放开。像他们去星际太空:
太空舱必须逐节释放助推火箭,才能够到达月亮。

当呼吸充足、寂止时,你把它放开。接着你观想体内的其它每一种元素——火、水、地——逐一观想。当它们都清楚了,你把它们放到一起,也就是,平衡它们,不让身体太热、太冷、太重、太轻;
各方面恰到好处。现在你把那个放开,守着所谓的‘空间’。这就是你转过来看觉知本身的地方,也就是‘识’元素。一旦心像这样合一起来,你接着可以放开那个‘合一’,看看还剩下什么。

等到你能做这一步时,你就修练出入于各个阶段,直到熟练,随着你这么做,能够注意各种心态。那就是明辨开始升起的地方。

你要给予充足时间,保证这个基础打得牢固。一旦牢固了,无论你想在上面造多少层楼,都能够迅速造起来,而且稳定不动。

修定者分两类:
心入定后,一类人有视觉禅相,一类人有体感禅相。前一类就是那些看到人、兽或其它形像的人。

第二类人没有视觉禅相,但他们心入定后,身体会有不寻常的觉受:
重、轻、大、小,等等。这些人观色身元素时,会有不同的觉受:
温暖、清凉、沉重、虚空,等等。教这类人禅定时,我不太担心,因为他们的路上没有多少危险——除了在禅定中因为没有看见什么而气馁的危险。

我担心的是前一类人,因为他们有许多危险。视相会引导他们急于得出各种各样的错误结论。不学会处理视相的正确方法,会给绑住,永远不能超过那个境界。

对于视相——或者禅定中出现的任何事物:
不是要你一概不理睬,因为某些种类的禅相带著重要的讯息。当这样的事物显现出来时,你得调查它们是怎么显现的、为什么显现、有什么目的。”

有视相的人,好比手持一把双刃剑,因此必须小心。显现出来的视相既有它们的用处,也有它们的危险。因此要学会怎样把它们的功能挤出来,把危险弃去。

多数人不记得他们的前世,是件好事。否则事情会比现在还要复杂得多。

世人多数不喜欢真相。他们宁可要假相。

禅修的目的是使心清净。其它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游戏与娱乐。

不管你体验到什么,只要对它有觉知。你不必模拟它。原始的心是无相的。它是对一切的觉知。但是一旦与内在,外在的事物作了接触,它们就使念住出一段空档,使我们放开觉知、忘记觉知本身、而呈现出随后而来的事物的所有特征。接着,我们随之相应地动起来——变得快乐、悲伤,等等。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拿着俗定真理,紧抓不放。如果我们不想受它们的影响,必须一直守着原始觉知。这需要有强大的念住。

正确的觉知必须与呼吸成对存在。

有觉知,意思是指杂染一升起就觉察到,只明见杂染,不随之行动。

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当下。没有男人、没有女人、没有任何记号。什么也没有,甚至自我也没有。所谓自我,只是一个俗定的感觉而已。

一旦觉知坚实起来,你必须超越它。

专注所有六元素:

地、水、风、火、空间、意识。当你熟悉了每一种元素时,把它们熔为一体,专注它们,直到它们稳定、有力。你的能量会聚集起来,直到身与心都有充沛感。当物质元素平衡、和谐时,它们会充沛起来,心自然会放开它们,转向合一。元素会合一,心会合一。现在,你把注意力转向心。专注心,直到对它有全面觉知。接着放开那个觉知,连同你得到的知见,就不剩下什么了。连你所觉知的当下事件也放开。那时,直观明辨将会升起,禅修达到终点。

我们的杂染已经让我们受够了苦。现在轮到我们使它们受苦了。

有两种人:

一种爱思考,一种不爱思考。不爱思考的人开始禅修时,你必须迫使他们观想事物。不迫使,他们只会像树桩一样卡在定境里,什么进步也没有。至于那些爱思考的人,他们实在必须强迫自己把心静止下来。不过一旦把握了止,就不必迫使自己观了。不管什么触击心,他们必然会立即观。

能够把杂染放开的明辨,是一种特别的明辨,不是普通的明辨。如果要放开,它需要以定力作为基础。

洞见升起时,不要试图记忆。如果是真的洞见,它们会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试图把它们记住,就会变成标签与概念,妨碍新的洞见升起。

即便你的见也许是正确的,如果执取它们,就错了。

心可以想好的念头,为什么不能想坏的念头?
不管它在想什么,只要观察它——不过如果是坏的念头,要确定你不按照它行动。

杂染好比浮萍。你必须把它们推到一边去,才能看见下面的清水。如果你不能连续地把它们推开,它们就会挪进来再把水盖住——不过至少你知道,下面的水是清的。

你不需要斩断杂染。你以为能斩断么?
早在你来之前,杂染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你是那个来找它们的人。无论你来不来,它们自己存在著。谁说它们叫杂染? 它们把名字告诉你了?
它们只是自行其道。因此,试著熟悉它们。同时看它们的利与害两个侧面。

人人生活中都带著苦、苦、苦,但他们不理解苦,因此不能从苦中解脱。

疾病的确能够妨碍你的禅定,不过如果你足够聪明,把疾病作为你的老师,你会看见,身体是病的巢穴,你不应该执取它,把它当成自己的。那样你就能拔除对身体的执取——因为它里面没有什么属于你。它只是一件工具,让你用来造善业,尽量偿还旧时的恶业。

当你专注观察苦时,必须达到精细的层次——直到你看见,苦在你一张开眼看事物时就升起了。

告诉你自己: 我还感受到痛苦的原因是,我仍然有一个‘我’。

总有一天,死亡会对你降临,迫使你放开所有的一切。因此,你应当早早练习放开,把它练熟了。否则——我告诉你——到那时就难了。

涅槃是精细的,需要许多明辨。它不是靠愿力就能达到的。如果我们藉著愿力能达到,世界上人人早就达到了。

就在那没有人苦、没有人死的地方。就在那里。在每一个人那里。就好像你的手心朝下,你把它翻转过来——但只有明辨者才能够做到。如果你不聪明,就看不见,你不会逮著它,你不会超越生死。

解脱时的心,好比空中的火元素。当火熄灭时,它并没有消失在任地方。它仍然弥漫在虚空,只不过它不攀附任何火引,因此不显现出来。

当心从杂染中‘熄灭’时,它仍然在那里,但是当新的火引来时,不再抓取火,不再附著——甚至它自己。那就是所谓的解脱。

阿姜曼尊者的证果

摘自《阿姜曼尊者传》

062决定性的阶段——究竟果证的奋斗

在清迈的伽地浪格寺住了一阵子,他(阿姜曼尊者)离开了尊者优波离,开始他的头陀游行,前往该城的森林和山区寻找一个隐居的处所。他独自旅行,现在是他加强精进的最佳时机了,因为帮助别人的缘故而停辍了很久,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分神和延误他精进的了。他在那段时间的隐居之处,包括了美瑞和青道区的森林和山区一带地方和其它处所,雨季和旱季他都住在那里。这是一个决定性的阶段,结果不是死亡就是证果。他已经奉献了充分的时间去帮助别人,现在是为了自立梵行而自行开发的时候了。跟其他人周旋往来的生活方式,充满着痛苦和负担,只有透过念住和智慧,这样的重担才能减轻一些。然而,负担依然在那里,它抵消并降低了努力的成果。

尊者阿迦曼现在是一个孤独的人,在一个孤独的地方,他将要面对面地与因缘“有”、“生”和其它的忧悲苦恼奋战,直到结束。一颗仍然忧虑着其他人们和事务的心,就像一条超载货物的船只,立刻就沉葬水底。对这样的一颗心,是没有希望熄灭于痛苦的。任何对于其他人的慈爱之心,现在都必须停止。当最后的目标正在被达成时,对别人的慈爱必须消逝,因为它会干扰了目标本身的达成。身为佛陀的一个追随者,如果不擅于精进,就有必要去学习一些善巧和方法,才能够随顺于正道。一旦自己的开发完成了,其他的人就能更有效地获得帮助。

现在已经到了烦恼和修行方法之间激战的时刻了。所有这段时间内,心意已经被它的两造(烦恼和法义)所撕扯。现在,其中一方将要成为心意唯一的主人,如果努力不够而且智慧不足,心意就要听任烦恼的摆布了,那必然将它驱向无数痛苦的生死轮回之中。但是如果努力和智慧都得到充分的开发,心意就成为法义,而法义就成为绝对属于他的无价之宝。这是对准烦恼给予决定性一击的时刻了,没有去想到死活的问题。如果不能获得胜利,就让身体死得其愿,不要有被击败的生命留着,那将是羞愧的,必然会被烦恼所嘲弄的。

当他住在清迈旷野的期间,长老阿迦曼就是这样时时警惕和勉励他自己。他在那里的生活是严格地遵照一个固定不变的时间表,全天候地精进,日以继夜——每一个身体的动作和每一刹那的心意。所有这段时间,念住和智慧持续地运行着,查核和思惟着每一个外在的接触和内在的波动。没有任何事物,绝对地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穿透念住和智慧的防御线,现在已经到达转法轮的程度了,成为自动的、自发的而不间断的。

当尊者阿迦曼日后陈述他这段奋斗的插曲时,让他的听众懔然敬畏而肃然屏息,他们都被他勇敢的和独自的奋斗故事愣住了。在旷野里,除了他自己的精进之外,是不能期望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的帮助或鼓励的。它是如此奇妙和令人敬畏而振奋,使他的听众觉得彷佛有一扇门已经为他们打开了,穿过它,他们将可达到涅槃。在这插曲本身的实际时段里,他正向着那个果证全速前进着。

尊者阿迦曼说,他的心意已经长久地、完全地实证于第三果(不还者),但是由于说法布道和训练弟子们的责任,没有时间让他继续精进于究竟的果证。当他这次独自游行在清迈的旷野时,他完成了,还得到几个额外的利益。环境和气候都非常地良好,身心的状况都很轻快,准备支持任何程度的精进,心意则警觉而做好准备。无上的法义似乎即将破晓,而痛苦的止息也不远了。战斗于是趋近结束,因为强壮的法义猎犬驱迫着狡猾的烦恼狐狸进入了死角。烦恼,现在已经虚弱了,而且到了穷途末路,只等待着结束,当法义的猎犬一跃而上吃掉它们时,纵使战斗尚未结束,但结果是不可转变的。

在这个阶段的开发,心里无穷尽地具足所谓的大念住(摩诃沙堤,中译:大守意、大正念)和大智慧(摩诃般那,中译:大正智)。即使没有任何刻意的努力去控制它们,它们的功能也不会消失。大念住和大智慧成了自动的、自发的和不间断的,迅速地运作于处理外在和内在的情况。每一件事情都被查核和思惟过,然后超越它,每一件事都让它留在原属的地方。这明显地不同于早期的开发,当时的念住和智慧必须予以刻意地培养和控制(即使用了很多力量,它的进步却很像小孩子们在玩“蛇和梯子”的游戏一样,有时似乎跳跃前进得很快,有时又像被推下蛇坑,回到很久以前开始玩的地方)。这样做,不要那样做的命令;思惟这样或那样的知识和理由;怎样适当地处理这个或那个的方法;都被嵌入于大念住和大智慧中的一部分。它们的发生不需要有意识的努力,因此,除了睡眠期间之外,它们日夜每一时刻都作用着,很像是泉水稳定地渗注于一个水孔,绝不会枯竭。

受、想、行、识的缘起者,就是观察思惟的对象,它们的作用如靶标,念住和智慧的箭尖穿刺它们的本性。因为已经证到不还者的阶段,以色蕴做为观察思惟的主题,已经失掉它的意义了。这四个非物质的诸蕴,必须予以广泛地和彻底地观察思惟,诸如它们的生起、持续、消失,都证实了无我的基础,在所谓的“男人”、“女人”或“动物”的背后,并没有常住的实体。再重复,在四个非物质的诸蕴中,任何一蕴,都没有“男人”、“女人”、“动物”、“我”、“你”、“他”、“她”、“他们”或任何人在里面(更不要提身体粗陋的物质之蕴了)。认清这项真理,必须要贯通内明或智慧,不是仅仅透过忆想或理性的知识就可以知道的。要记住,两种知识的程度是南辕北辙,有着天渊之别的。

透过忆想(理性的层次)的认识,倾向于自我膨胀,刺激情感,分散心意,增加自我迷惑。这项事实的证据可见于许多法义的讨论中,它被标记为琐屑的争辩、找碴寻错、唇枪舌弹。可笑的是,所有这些都是用来拥抱烦恼而不是抛弃它们。法义讨论的目标应该是舍弃烦恼,若透过世智辩聪的感性词汇来认识这项真理,结果会造成烦恼——粗重和微细的,被压抑的,减少的或除去的——视智慧开发的程度而定。

因为没有烦恼能够在完全开发的慧眼之下得以藏身,所以智慧或者应该说是念住和智慧,是摧毁烦恼最有效的武器。就是透过智慧,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才能达到正觉,绝不可能透过知觉或忆想,那不过是理性的知识、推论、臆测。这不是说知觉或忆想没有用处,因为在开发的初期阶段里,它们是有用的引导线,但即使在初期阶段,也必须小心,不要把它们误认为就是真理本身。

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向世间所作的真理的宣示,永远要经由智慧的开发而完成,而不仅是知觉或忆想。因此,对于修行的佛教徒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经常谨慎于忆想,绝不要认为它就是智慧。必须记住,透过知觉的认识绝不会导致任何烦恼的减少,也不能压抑烦恼,更不要提到真正地消除它了。被忆想制服的心意,就像从前一样,仍然被烦恼压制着。

有一句泰国俗语说:“一座山的知识,非但不会抬高一个人,反而会把他压下去。”为了开发智慧的用意,佛陀劝阻卡拉马族人,不要透过臆测、推论、传说……去相信一个老师或教义。他劝告他们去获取对真理的亲身体验,以便他们自己(透过智慧)能够去认识——这是善的,那是恶的。这种知识是缘自觉知的,不需要推论、逻辑或其他人的文字保证。因为佛陀和圣弟子们并不需要仰仗任何人来做为担保人,或是确认他们的知识。就是法的这项特性,才叫做缘自觉知,那是他们最可信赖的保证人。

尊者阿迦曼说,这个阶段的修习是专注而愉快的,没有食物或睡眠的欲望,没有倦怠或疲劳的感觉,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心意面对烦恼竖起连续的战斗,没有任何犹豫或忧惧。他没有浪费时间,在孤独的生活中,时间,现在完全属于他。

离开伽地浪格寺不久,尊者阿迦曼到达一个大沼泽,名字叫做诺噢(噢字在泰语是惊喜的欢呼语,引申为在一连串的试验和错误之后,突然从迷梦中觉醒)。这里,他的心意开始以豪华壮丽和蔚然奇观的方式,展现它的力量,就像一匹训练良好而生气勃勃的马儿,升腾而上又俯冲而下;它跑出去,到所有的识界去捡取讯息和认知景象,然后撤回来撕碎内在的烦恼,连根拔起。这就是当他受限于对别人负有责任时,长期所压抑的能力和力量,心意连同它所有的习惯都已经被关进了有情世界的牢笼。现在,一旦门已经被打开了,它的潜能就被释放出来了。念住和智慧的力量,变得强烈地活跃和充沛。它闪现而出去观察三界,然后镖射回来察看内部。它在各方面都发挥了全力,现在放弃了,现在释然了,也放下了,再切断,粉碎并刺穿所有残余的虚伪。

就像海洋里一条力气强盛的大鱼,它沉潜,猝然攫取,带着欢乐和喜悦演出各种特技表演。回顾背后,心意隐约看见地平线上,罪恶和危险的乌云恐怖地凝聚着,驱策着它不计一切地为解脱而奋斗。瞻视前方,它看到光辉和荣耀的亮光,似乎招手示意他去享受无限的知识宝藏。

尊者阿迦曼叙述了更多有关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情节,这几页中是不能重述他所说的一切的。

在他全力以赴之后不久,由于大念住和大智慧无穷尽地、持续地运作支持着,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坐在山边一棵孤独而茂密的树下,一块平坦的大岩石上,专注于观察思惟。这棵树的四周是一片开阔的原野,温和的微风给安静的景象添加了凉爽和舒适,那是在白天他也曾偶而地去打坐的地方。不幸地,作者不知道它的真正位置,也忘了询问和记下树名或山名,乃至地区的名称。心意啜饮着他的事迹,陶醉得连细节都忘了。即使在述说之后好几天,他精彩的故事仍不消失。作者也感到自怜,沉思着自己是否有可能达到这种果证?当时心里并没有想到,有一天要像现在这样,把尊者阿迦曼的生平记录下来。

从傍晚到后夜,尊者阿迦曼思惟着缘起法,经行禅思时和静坐禅思时皆然,顺着缘起的系列和逆着次第,向后和向前,一再又一再地穿越又穿越广大的领域——那里无明和爱欲聚集着去创造心里头各种的痛苦。这是介于尊者阿迦曼战斗之间的最临界点,他以大念住和大智慧,做为致命的武器出击,而无明则以熟练的战术著名。无明是聪明的,不只在于它的防御调遣上,它是机巧不可捉摸的,而且在侵袭的战略上,它能够给他的对手发动一次一败涂地的奇袭。当然,可以想见,这就是从无始以来,它一直统治着再生与再死的大王国,而有情众生的心意都在它的权力掌握之中。但是在尊者阿迦曼当晚的生死奋斗中,三界中强力而狡猾的君王,无助地被废除了。在大念住与大智慧的大武器的无情攻击之下,他瓦解与崩溃了。直到此时,他那不可挑战的权威(对世俗人而言),才被尊者阿迦曼挑战成功,他最后完全地被击败了。

依照尊者阿迦曼的叙述,在那时,世间似乎因为敬畏和惊奇而颤动着。在各种天界里,天使们大声叫出他们全心的赞美,高喊着世间现在已经又出了一个佛陀的圣弟子,他们为这件事而欢喜欲狂。然而,人类由于他们纵情于欲乐,可能并不知道,而且将不会知道,就在刚才,一个人类的心意已经证知了至上的法。

过了一阵子,当雷鸣的呐喊已经渐息了,留下来的是绝对纯净的法,沐浴着他的身心并遍覆着全世界。对他而言,它是一个令人屏息的奇迹,以致于无法向别人描述。无论什么慈悲和热心教导别人,现在(暂时地)都消失了。这是因为证知了那个层次的法,是如此微妙、深奥和奇特的事实,因此大多数的人们,实际上是不可能了解的。独自满足于体验着法的奇妙,他片刻间犹豫着是否要把讯息提供给别人。他充满了对佛陀的感激,佛陀证知了全部的真理并为解脱而宣说正法。那个讯息是绝对地真实,在各方面都是不能反驳的。由于恭敬的感恩,他被感动得整夜都不餍足地忆念着佛陀的功德和殊胜。但是法是如此的深奥,因此,传布正法可能会招来无情和敌意的批评,结果,在这方向上的努力,可能伤害大于帮助别人。这就是在他发现无上正法之后,瞬间经过他心里的想法。过了一下子,他扩大他的眼界,回顾他的修习,并视察别人的潜能。

佛陀之道是适于所有像他那样,愿意并敢于接受挑战的人,当然会有更多这类型的人们。自从佛陀宣说那个讯息以来,就已经有过无数的弟子们,他们已经能够证知并达到相同的法了,在佛陀无余入灭的前、后都是如此。这是随后的想法,让他决定把佛陀的讯息,再度带给那些愿意热诚而恭敬地听受的人们。至于教导那些不愿听受或听闻而没有敬意或兴趣的人们,是没有什么妙方的,他们把法视为平凡无奇,待它就像老生常谈而已。只有在一连串痛苦的考验之后,才能赢得无上法。把无价的正法消溶于汪洋中是没有用的,就像一个人在溶解没有价值的东西一样,只有为了那些用心聆听的人们,正法才得以宣说。一个医生是为了治疗病人们的痛苦才开立处方,只要他们宁愿抱病过活,他们就会对医生的劝告一直置若罔闻了。

一个以法自律的人是自足的,在各种环境下都能找到宁静和喜乐,因为他不必依赖任何人或任何事去寻求他的福祉和安稳。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扰或烦乱一颗已经绝对地净化了的心,它是不可动摇的。因此,尊者阿迦曼大部分的时间都宁愿住在旷野里。当机缘许可时,他时时帮助别人。正法所在之处就有宁静和喜乐,当心意即是法义时,它本身就是喜乐和宁静。为了表面上的成果而奋斗,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这使尊者阿迦曼在说法布道时非常小心,决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法。佛陀所采用的方法,必须永远予以尊重和追随。这永远是他修习的准绳,以提醒他们自己,以自制来追随佛陀之道,于现在、将来获得丰富的利益。

再度考虑着说法布道和修习的方法,尊者阿迦曼再次思惟着已经了然于心的无上法,那是法的完全显示,在那同时也是无法预料、无法想像和无法描述的。他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然后又再度出生一般,但如此奇特的死亡和出生,却不能以任何已知的事物加以描述。随着这新奇的出生而显现的内明是前所未知而梦想不到的,纵使它与生俱来就属于心意本身。晓悟他的内明光辉是如此不可思议和令人兴奋的奇妙,一时之间让他想起:或许没有任何人能够了解这么难解和这么深奥的法。

尊者阿迦曼的心意天生就是极其活跃,经常喜欢特技表演,即使在他早期的修习阶段也是如此。随着最后的目标在望,它再度演出本身强烈的特别节目。当三重轮回(英、中译注:烦恼、行业、果报)被打破时,仍然留下它的三个圆圈环绕着(解脱心)。随着第一圈结束时,就生起巴利语所谓的“lopo”(断除),意即藉着它的最后功能,对于一切有情事物的执着都被断除了。随着第二圈结束时,就生起巴利语所谓的“ vimu tti”(解脱),意即藉着它的最后功能,究竟解脱已经达成。随着第三圈结束时,就显现了巴利语所谓的“analayo”(没有留恋和欲望),藉着它的最后功能指出事实,现在没有留恋和欲望存在着。心意从那时以后成为“ ekacitta ”(一心),“ekadhamma ”(一法),再没有像有情世间的二元性了。

这是解脱法,一了百了地脱离了所有的有情事物,然后成为一体。这解脱法只发生一次,不会有两次或更多。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知道解脱法只有一次,从此以后就成为一心和一法,再没有更高的果证了。身心诸蕴仍然这样保留着,就是完全没有任何不同成份的诸蕴,它们不再是有毒的,不再有害了。在证果之后,他们一如从前那样保持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增减,它们仍然依照心意的指令作用,而心意现在不再执着于它们了。各自在自己的境界里运作着,各自在自己的境界里都一样地真实。彼此之间再没有冲突或挣扎,因为诸蕴都已经以它们自己的方式而得以平静了。这个协调运作的情况,将会持续到诸蕴各自分离时。

被净化的心意于是成为 yathadipo ca nibutto ——(燃料耗尽)火熄灭尽了。

普通的语言至此已经到了它的极限,更进一步的描述成了不可能。这就是那个重要的夜晚,发生于尊者阿迦曼身上的事情,当三重轮回的三圈之后,世间和解脱之间的界限变得很稳固(虽然世间和解脱仍要一起运作一段时间)。

当夜剩余的时间,尊者阿迦曼悲悯自己过去的无知,使他在生死轮回中受着无数的痛苦,不禁感伤而流泪。随着对于二千多年前佛陀所说正法的觉悟和果证,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孤独和疲倦的旅人,遇到了一个大水池,邀请他去啜饮它清净而怡人的池水。他觉得,为了这个伟大的发现,即使他能够用全部的生命来敬礼三宝,还是不能适当地表达他对佛陀和从前曾经追随相同圣道的僧伽的感激。如果那里有任何人曾经看过他在顶礼流泪,那个人一定会认为他悲伤极了,正在祈祷着诸神的帮助。然而这些眼泪和顶礼,只是对于曾经帮助、引导他到达最伟大的发现的佛、法、僧,表示最深挚和谦逊的感激而已。这个流泪顶礼的比丘,是一个已经在他自己的心里认知了佛陀、佛法和僧伽的人。佛陀曾经说过:“任何人见到了法就见到了我,任何人见到了我就见到了法。”
那天晚上,地居和空居天使,联合着,全心全意地赞美着尊者阿迦曼的果证,声音响彻诸识界,来拜访他并恭敬地表示他们希望听他说法。但是因为他仍然全神贯注于无上法,并且还要一些更长的时间,他指示他们,他仍然没空,希望他们能够以后才来。他们了解他的希望并回到自己的天界,欢庆着在他证果的第一夜,就亲见这位清净梵天(Visuddhideva,中译注:诸天视尊者为净居天的圣者(最高的梵天)原文)。

黎明时,在他静坐禅思之后,尊者阿迦曼忆起昨夜所发生的奇迹,并对经常布施他食物的村民们表示感谢。他也感谢(在它下面静坐禅思)那棵树。当入村托钵的时间快到时,由于当天晚上,解脱的喜乐盈满身心,他最初想着,当天并不需要去寻求任何食物。但因为他对那些供养食物而帮助他的村民,有着慈悲心的缘故,基于道义上的责任,他照常地走向山地部落去了。

那天对于村民有着一份特别程度的慈悲,对那些把食物放入钵里的人、正在家里工作的人和那些正在屋子前后院的泥地上玩耍的小孩子们,他更关心和慈悲地看着他们,然而在以往,他从未特别地去注意任何人。就连人们也都显得很高兴,当他们看到他走来的时候,都带着礼貌的微笑。

回到山上他住的地方,他的身体没有需要食物的征象,因为他仍然被法味所庇护着。他既不饥饿也不疲倦,但是食物既然已经在那里,他就食用它来维持身体的力量,身体不能长时间缺少粗食的。食物似乎没什么味道,它被法味所取代了。就是巴利语所谓的Sabbarasam dhammaraso jinati —— 法味胜过其他所有的味道。

第二天晚上,从各种天界和从所有方向来的天使们,这些虔诚地尊敬佛法的天使们,第二次来拜访他。他们告诉他,昨天晚上他们所看到的光辉灿烂的法光,就好像所有肉眼看不见的众生世界,上层的和下层的,三界里,突然地被敬畏的震动所撞击,同时惊叹于那穿透各界的眩目之光。藉着那片光明,任何一个心意开发到相当知识程度者,都一定会看透他以前所未曾见过与不知道的其它境界。

“从您圣者所辐射出来的法光,远比数百个或数千个太阳还要光亮,”他们说:“那些没有看到或不知道这光明的奇迹者是可怜的,因为他们已经错过了生命中一次难得的机会。从各界来的天使们不禁对您圣者的成就,表现出他们的惊讶和欣喜的赞美。您的果证是伟大而奇特的,各种境界中,无法计数的有情众生们,都被那神圣的光明所遍覆着,体会到一种前所未知的喜乐。许多世间的众生则错失了我们现在所享有的这个卓越的机会。”

然后,尊者阿迦曼为了他们进升于较高的生存境界而说法使他们欢喜。当他们都已经走了以后,他回忆自己的修习模式,曾经不寻常地被困难和危险所包围着,因此可以被称为“通过死亡门槛之道”。对他而言,很明显的,如果没有勇敢地面对一连串严酷的考验,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威胁,他是不能够实现愿望去达成最后的目标的。

069诸佛和阿罗汉弟子们的赞叹

在尊者阿迦曼的最后果证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有许多佛陀跟他们的阿罗汉弟子们一起来探视他,赞赏他的解脱。有一个晚上,一位佛陀和数万个弟子们前来;另一个晚上,一位佛陀和数十万个弟子们前来。随从每一位佛陀的弟子人数并不一样,要看每位佛陀的成就而定。然而随同每一位佛陀的那些弟子们,并不是实际的弟子人数,他们只是象徵的,表示相较于另一位佛陀弟子的总数而已。在阿罗汉弟子之间,也有许多沙弥跟随着。就抽象或非人称的意义上来说,“阿罗汉”一词适用于“沙弥”和“比丘”。

诸佛开示尊者阿迦曼许多要点说:“如来(诸佛用于自称时,相当于“我”)已经知道了你从生死轮回的牢狱中解脱了,现在我们来为你赞叹。它是一个广大的牢狱,坚固地被看管着,充满着迷惘和诱惑,全都用来强化它的围墙,而使入狱者迷惑于这样的事实——他们不过是因为放逸而丧失自由的牢囚而已。这就像一个生了病的人,却不想去寻求药方一样,任何处方对他们可能都是完全无用的,如来的正法就像那个疾病的处方。有情众生正感受着由他们自己的烦恼锐箭所造成的疾苦,他们的疾病似乎是无可救药的,只要他们拒绝接受正法治疗的话。他们必须感受着再生再死,身心相续无尽的痛苦。围绕他们的正法是派不上用场的,因为他们既不在意,也不敢去看、听和应用它。

“因此虽有正法,而有情众生却在他们自己痛苦的暴风中无助地回旋着。直到他们注意到正法,并把它付诸修习,否则,无人能够给他们任何帮助。诸佛可能来了又去了,然而疾病仍在那里困扰着那些不愿学习的人们。所有诸佛的讯息是一样的,因为有情众生心里的烦恼也都是一样的,没有诸佛正法所不能揭露和除灭的烦恼,除了屈服于他们自己的烦恼而把正法看得比它还次要的人们。

“正法和烦恼是彼此相反的,一个遵从正法的人必须对抗或不服从烦恼,然而服从烦恼的人,必然会违背正法,认为正法是令人苦恼的,剥夺了他的乐趣。但是一个具有分辨智的智者,就不会像那样地自我屈服。他绝不像一只乌龟被放在锅里煮沸而死在那儿。同样的方式,世间也被它自己的烦恼烹煮着,不知道怎样离开监禁它的锅子,所有活着的众生都包括在内,不论是在水中的,在陆上的,在空中的,或在地下的。那份炙热存在他们的心中,无论他们走到和住在那里,他们都随身带着那份炙热。

“现在你已经见到如来了,并且知道这除了心意的绝对纯净之外,没有别的。如来能够到这里,也只是透过三摩地的形式(虚设的,想像的,世俗的或相关的形式)。”

尊者阿迦曼接着说:“我对佛陀和阿罗汉弟子们没有怀疑,但是,在您般涅槃(完全的灭尽而没有任何余留)之后,怎么还能够以这样的形式而来?”

佛陀回答说:“这样一个暂时的形象,对于已经达到绝对纯净的人是必需的,虽然他是无形的,但是为了来看一个已经达到绝对纯净的人,他仍然要虚拟一个世间的形象。但是当两者都已经达到般涅槃时,就不需要世间的形象了。诸佛之间也是一样,先透过世间形象的过程,藉着这个示现做为暂时的沟通工具,才能知道在他们以前的诸佛。透过绝对的解脱,并没有任何的表现或显示。同样的方式,如来和阿罗汉弟子们为你方便示现,让你能够知道和看到某一位特定的佛陀和他的阿罗汉弟子们的样子。

“换句话说,任何需要透过世间形象接触的地方,就需要一个虚拟的形象才能联系。但是,任何需要透过绝对解脱的关系,就不再需要任何有情世间的形象了,因为双方都已经平等而一致了。然而,当要知道个别的特性时,又再度需要世间形象做为对比,才能了解空无形迹、显示或表现的绝对解脱是自然地辉耀着,也被一种无比的喜乐宁静所实证着。那些了解这个事实的人对于透过世间形象(相对地说)来表达或描述绝对的解脱,是没有任何怀疑的。而自己存在的绝对解脱是不依靠任何事物的。”

佛陀接着问他:“你问那个问题是出于疑问或是为了问候?”尊者阿迦曼回答:“为了问候我才这么问,因为,事实上,在世间或绝对解脱之中,我没有任何疑惑,于佛、于法、于僧,我自己已经证知了经文所说的“见法即见如来”,意即佛、法、僧就是从有情世间净化和解脱。无论佛陀和阿罗汉弟子们来或不来,都不能改变我所证知的信念。”

佛陀接着说,他也了解尊者阿迦曼向他提出这种问题的用意,那是一个互相问候的方式。

很显然的,伴随佛陀的阿罗汉弟子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以感人的态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小沙弥们也安静地坐着,虽然(在世人眼中)他们都很可爱。这些沙弥们都在九到十二岁之间,起初见到他们,不由得感觉就像一个成人看到一个小男孩那样,想要拨弄他的头发。那些事先不知道这些沙弥都是阿罗汉的人,必然会做出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来。那些已经知道他们是阿罗汉的人,就绝不会想到做那样的事了。就像其他的阿罗汉弟子们,这些沙弥的风度也很感人,不下于他们。因此所有的阿罗汉弟子们,包括比丘们和沙弥们,由于他们完美地自律着,都一样地振奋人心和感人肺腑。

如果尊者阿迦曼好奇的要知道有关于传统的经行和静坐禅思修习、经行和静坐禅思的穿着方式和比丘之间相互尊敬的方式等,在他静坐禅思时,就会由佛陀本身或是一位阿罗汉弟子,为他显示正确的方法。所有给他的解释都很详细,例如为他示范在经行禅思时,怎样放置双手,怎样走路,以及经行时怎样控制自己。静坐禅思也被示范得很详细,显示一个修行人应该面对那个方向,坐的姿势……等。

070基于世俗和绝对解脱的尊敬

比丘们互相尊敬的方式有一个显着的特徵。有一次,尊者阿迦曼对佛陀时代的比丘们如何互相尊敬感到好奇。当他静坐禅思的时候,在他的定境中就出现了佛陀和许多不同年龄的弟子们,有些头发灰白,也有沙弥,大小都有。没有任何人同时到达,而是,各人独自前来或是一个接着一个。谁先到就坐在前面,至于那些后来的人就按照到达的先后次序入座。一个先到的沙弥就坐在比丘们的前面,而年长得足以做他们祖父的比丘们,则安详地坐在这些年青人的后面,他们这样做,毫无困窘的样子。即使佛陀本身,来迟了,也毫不在意地坐在其他比丘们和沙弥们的后面。

尊者阿迦曼对佛陀弟子圈内,明显不按长幼次序的情形感到惊讶,佛弟子们是以他们的秩序和律仪著名的。过了一会儿,不用佛陀发言解释,尊者阿迦曼就了解了,这种尊敬只是基于解脱法而已,没有假设的或相对的事实包含在里面。在这个基础上,没有关于戒腊的传统或社会纪律,那只不过是相对的真实。从佛陀自己起,下至于阿罗汉弟子们和最小的沙弥们,只有基于绝对纯净的绝对平等。

当尊者阿迦曼想再知道有关他们之间传统的尊敬方式时,他面前的佛陀和阿罗汉弟子们迅速地改变位置。佛陀坐在聚会的前面,而曾经坐在前面的沙弥,移动到比丘们的后面,然后,全部按照通常所知道的律仪秩序而坐着。尊者阿迦曼于是明白了,这一定就是佛陀时代,比丘圈中,尊敬其他比丘的方式。一个阿罗汉比丘要尊敬另一个持守戒律而戒腊较高的比丘,即使那个比丘仍非阿罗汉。

这之后,佛陀开示尊者阿迦曼说:“如来的比丘们,是以对彼此的尊敬和善意为特徵,那是基于荣耀和尊严的平等。在一个聚会里,不论多大的聚会,如来的比丘们,没有争吵或侵犯的态度。一群比丘的聚集,如果不互相尊敬,或不依照指定来代表我的正法和戒律(正法律)为师而行,就不能被称为如来的比丘。他们是虚伪的比丘,只是假装成真的而已。相反的,一群比丘的聚集,他们顺从地奉行正法和戒律,就有资格被称为如来的比丘,不论他们是在那里剃度的,不管他们是谁,属于什么阶级或国籍。他们全都追随着如来的脚步,迟早必定达到痛苦的熄灭。”

在这简短的开示之后,佛陀和他的阿罗汉弟子们立即消失,而尊者阿迦曼深信他所见的事实。

阿姜曼尊者对阿姜查的修行开示

阿姜曼尊者(1870-1949)是泰国近现代最著名的高僧之一,阿姜查尊者曾经在年轻时拜见过阿姜曼尊者,并得到了最宝贵的修行开示。以下文字出自阿姜查的传记《关于这颗心》:

到了晚上,这三位年轻比丘将双层袈裟整齐地披在左肩上,怀抱着既期待又畏惧的忐忑心情,前往会客木屋,向阿姜曼顶礼。阿姜查双膝跪地爬向大师,另外两位比丘则在他的两侧,他们逐渐接近一个瘦小而年老,却坚毅如钻石般的身影。当阿姜查向他顶礼三次并选择适当的距离坐下时,不难想象阿姜曼深邃而澄澈的眼神是如何凝视着他;一位坐在阿姜曼身后的人慢慢挥舞扇子驱赶蚊子。当阿姜查的眼光向上时,瞥见阿姜曼的锁骨明显地突出于苍白皮肤上的袈裟,而他的薄唇则被蒟酱汁染红,与他奇异的光彩形成醒目的对比。

基于比丘之间尊敬戒腊的习俗,阿姜曼首先询问访客,他们出家的时间,在哪些寺院修行,旅途的细节以及是否对修行有任何疑惑。阿姜查吞了一下口水说,是的,他有。他过去一直热心研究律典,不过却遇到挫折。戒律似乎太烦琐了,很难落实,似乎很难持守所有的规则,标准在哪里呢?阿姜曼向阿姜查建议,以”世间的两个护卫”–惭与愧为他的基本原则。有了这两种美德,其他的就会随之而来。接着他便开始讲述戒、定、慧三学,四正勤与五力。他的眼睛半闭,声音愈来愈洪亮而迅速,如同逐步换向更高速的排挡。他斩钉截铁地描述实相与解脱之道,阿姜查与同伴听得浑然忘我。阿姜查后来说,虽然他走了一整天的路已筋疲力尽,听到阿姜曼的开示,他倦意全消;他的心变得平静而澄澈,觉得自己好像从座位上飘到了空中。直到深夜,阿姜曼才结束谈话。阿姜查回到伞帐,神采奕奕。

第二晚,阿姜曼给了他们更多的开示,阿姜查觉得他对修行已不再有任何疑惑。他生起前所未有的法喜,现在要做的只是把了解化成行动。确实,这两晚带给他最大的启发,是阿姜曼的训诫让他”见识实相”(sikkhibhto)。但最清楚的解释,就是给了他一个至今仍欠缺却必要的修行背景或基础,即心本身与心里刹那生灭状态之间的区别。

“阿姜曼说,它们只是状态,因为不了解这点,我们才会将它们视为真的,视为心本身;事实上,它们都只是刹那的状态。当他那么说时,事情突然变清楚了。假设心中有快乐–对心本身而言,它是不同的事,是不同的层次。若你了解这点,你就可以停止,可以将事情放下。当世俗谛(世间共许的实相)被如实看见时,它就是胜义谛(究竟的实相)。多数人把每件事都混为一谈,说成心本身,但事实上,有心的状态和对它们的觉知。若你了解这点,就差不多了。”

到了第三天,阿姜查顶礼阿姜曼后,就带着他的伙伴告辞,再次进入普潘(Poopahn)偏僻的森林中。他就此离开沛塘寺,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的内心满怀启发,一生受用不尽。

上世纪最伟大的禅师之一的阿迦曼尊者的教导,尊者教导阿姜查的一段话一直在指引着我的修行,他说:“虽然佛陀留下来的教导无所不包,但论到它们的核心实际上却非常简单,有了念住(觉知)的建立,如果见到了内心当中生起的每一个事物,当下便是修行的真实之道。”

孙伦大师:老妇被不孝子媳们遗弃而证四果阿罗汉的故事

老妇被不孝子媳们遗弃而证四果阿罗汉的故事--宣隆(孙伦)大师开示

摘自《孙伦传》

在乔答摩佛时代,在舍卫城(Sāvatthi)有一位富有的女子,名字叫索娜(Soṇā),她具有五种受人敬重的女子德性,到了适婚年龄,被许配给一位门当户对的年轻男子。这对新婚夫妇,由于富有及年轻貌美,过着所有年轻夫妇所向往过的幸福日子,可说从未有想过与三宝有关的事情。

随着时间流逝,这对夫妇生了十个小孩,全都是男的。那时候,索娜的丈夫开始到精舍拜访佛陀,在听了佛陀的开示后,即渴望成为比丘,更相信自己有正当的预感支持。不久,佛陀接受了他进入僧团,他自然十分高兴,但却忘了立即通知他的妻子。

各位在坐的男众,你们有哪一位能够这么做呢?

当妻子索娜听到有关丈夫成为比丘的消息后,内心极之苦恼烦乱,她放声大哭,十分可怜,并重重地责备丈夫,指责他忘恩负义、欺诈不忠、更对孩子们残酷不仁,往后数天她都无法吃喝、无法睡眠,内心总是思念着丈夫。

随着时间流逝,她尝试安慰自己道:「他既然不爱你了,你为何还要为他悲哀呢?如果他爱你、关心你,你应该爱他、关心他;如果他离开你,你也可离开他的啊!」这些就是她自创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就这样,她开始过着寡妇的生涯,含辛茹苦地养育她的儿子。

当索娜的十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时,她已经六十岁了,年纪老大令她知道:十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都能独立生活,是时候我可考虑退休,把家庭责任下放给孩子们了。于是,她把所有财物平均地赠送给她的十个孩子。

接着,她对十个孩子说:「亲爱的儿子,你们的父亲离开后,我一直照顾你们,现在你们都长大成人了,我也到了退休年纪,要过我的宗教生活了。我已把我的所有财物分配给你们,今后我便要完全依靠你们了,相信你们也会好好地照顾母亲,直至终老吧!」

儿子们一起说:「亲爱的母亲!你不用担心,你教养我们,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都懂得感恩图报的,我们会用你给我们的财物来供养你的,请放心吧!我们会轮流来照顾你,令你生活无缺无忧的。」年老的母亲听到儿子们的说话后,内心感到十分快慰,于是祝福孩子们道:「希望你们都万事有成,生意兴隆,家庭幸福快乐。」

她首先在长子的家中居住,起初她都得到很好的对待,过了大约十五天左右,款待的热情开始走样了,长子家更开始要母亲帮手做家务,之后不久,他们不满与老太太同住,提议她是时候搬去其他的弟弟家中居住了。老太太原以为在次子家中居住会得到较好的对待,结果是看差了,次子对她的殷勤只不过数天,就因为儿媳的负面影响而支持不住了。于是,她唯有搬到三子的家中居住。

就这样,她从一个儿子搬到另一个儿子的家中居住,每次她都遭遇到类似的无良对待。当去到最小的儿子家中时,她竟受到最无良的对待;最小的儿子责备她,说她总是投诉她的媳妇,她一定是对她们有偏见,且一面说一面开门,叫她离开。

一个曾经富有的太太便这样地被自己的所有儿子所遗弃。她现在已无家可归,且身无分文,想到年老无依,对自己的悲惨遭遇,不禁悲叹道:「我真苦啊!十个儿子都不想养我,现在我的境况就好像俗语所谓:『儿子胡涂不孝,媳妇妒忌中伤,母亲被遗弃了,变得无依无靠。』

她伤心欲绝,很想了结残生,远离儿媳。幸好她过去储备的功德令她停止这不顾一切的行动,她想到乔答摩佛仍然在世,他是众生的真正归依,也是她以前丈夫所归依的尊者。于是,她想跟丈夫的做法出家,于是,随即走向众比丘尼(Bhikkhunīs)所住的精舍,成为了比丘尼。

作为比丘尼的她,并没有因为年纪老大就可以得到特别的尊重,她被同住的比丘尼指派各式各样的杂务;她要做洗衣、担水、煲水及间中为她们按摩等工作。有些年轻、辈份较高的比丘尼们,利用她初入僧团的低微地位,经常要她屈从她们的要求;年迈的索娜比丘尼并没有得罪她们,只尽量照她们的命令去做。

当比丘尼们有机会去听佛陀说法时,她们不让年老的索娜比丘尼坐在前排,她被迫要走到后面的位置坐,因此,她听不到佛陀所说的完整教法。

一天,所有精舍内的人都被邀请入城接受供养。同住的比丘尼们对她说:「老人家!你眼蒙耳聋,弯腰驼背,就留下来看守精舍吧!请你记住煲水,我们回来时,一定要有热水饮和冲凉。」接着,她们便应邀入城去了。

留下来的她便依照吩咐,到井边打水(汲水)。那个井很深,水桶又大,她做到精疲力尽,不禁低声自叹:「真是祸不单行,我前世一定做了很多恶事。」那个时候,她正拿着装满水的桶子蹒跚地走着,一不小心,就滑倒在澡堂的地上了。她脆弱的身体痛楚万分,没办法,唯有运用正念,坚定地留意观察(专注)着当下生起的痛苦感觉。

随着她对强烈感觉的持续性专注,定力增强了,生灭智在她的心内生起,感觉在醒觉的意识中由概念转为现实;就在那时,她清楚地洞悉到心、心所与色(肉体)的生灭本性,证得了初果的道智。跟着,她奋勇精进,最终证得了阿罗汉的道智(Arahatta-magga)。由于过去世她有足够的功德储备,她同时获得了神通力;她进入果定(Phala
Samāpatti)之中,体验着殊胜的解脱乐,完全忘记了她要为同住的众比丘尼煲水的事。

不久,同住的众比丘尼回来了,她们不见老比丘尼,于是到处去找她,终于在澡堂内发现了她。一些还满脑子俗念的比丘尼强烈地谴责她说:「为什么在澡堂内睡觉?那些热水呢?在哪里?」索娜长老尼(Soṇā Therī)冷静地说:「是的,是的,我去给你们取来。」她进入深定,运意于火盘(TejoKasiṇa)对象,郑重地宣称:「愿澡堂内所有水桶、水缸的水都沸腾起来!」看!整个澡堂内的水都真的沸腾起来了。

那些充满俗念的比丘尼,看到澡堂内之水在瞬间被煮沸的情境,不禁畏惧起来,大声地叫喊:

「她是个女巫!她是个女巫!她令澡堂的水立即被沸腾起来!」她们的叫喊声惊动了楼上的长老尼,她们走到楼下,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们知道索娜长老尼已经证得阿罗汉果了,于是就把她与其他比丘尼都带到佛陀面前。

在大众中庄严地坐着的佛陀,向大众说:「看看在这里的索娜长老尼,她进入僧团时已年纪老大、身体孱弱,虽然如此,由于她的信力与精进力,她终于证得了阿罗汉果与神通力。噢!我的儿女们啊!在追求涅盘来说,年纪大小是没有关系的,关键的是精进。索娜长老尼在胜莲华佛时代,曾看见一位比丘尼受胜莲华佛称赞,说她是精进第一(Āraddha vīriyaeatadaga)。那时索娜长老尼发愿,希望自己将来也可以得到相同称号的荣誉。她的志愿现今实现了。」藉由阐述索娜长老尼的过去世与志愿,佛陀便授了她精进第一的称号了。

索娜长老尼很快便声名大噪,远近皆知,甚至以前的丈夫(现今已是阿罗汉)与她的十个儿子都来礼敬她。怀着高兴的心情,他们都请她原谅他们过去的不当行为。母亲向他们说,她已饶恕他们;此外,她也想多谢他们,多谢他们的原因是:如果他们当初待她友善,她将无法离开他们,结果也就没有归依(佛法僧)三宝的机会了。

十个儿子礼敬他们的父母亲,请他们接受他们为施主,并说以后会供养他们出家人之四种必须品 ──僧袍、饮食、住所、药物。母亲向他们解释:「真正的出家人是不会对四种必须品与其施主有任何依恋执着的,他们只会向不识的普罗大众化缘,接受那些布施过活。你们有心了,请回去吧!」于是,她的十个儿子便相继离开了。

佛陀鼓励大众说:「你们当中年纪大的人,应以索娜长老尼为榜样,好好学习她的做法,她虽然上了年纪,六十多岁才进入僧团,仍能本着至诚的精进力证得阿罗汉果与神通力。」听完这番开示,许多年迈的女众都醒觉到一个事实,就是年纪大的她们也可以证得道智的,于是,她们都相继出家为比丘尼了。

(跟着,宣隆大师便总结他的开示说:)

各位上了年纪的善信!你们想学索娜长老尼一样于今世开悟吗?如果想的话,就不要爱(依恋)你们自己,也不要爱(依恋)其他人,不要因为年纪大而灰心沮丧,年纪大没有关系,身体气力不足也没有关系,信念(Saddhā)与精进(Vīriya)才至关重要!趁佛法(Sāsana)仍存,不要走失机会,应做必须要做的事啊!如果子女不养你们,如果他们因为要你们照顾而不愿你们离开的话,来我这里吧!我会帮助你出家,出家后就不用担心没有人供养了。

〔索娜长老尼的故事完毕〕

〔注:宣隆大师在生时,不会说任何一位善信是供养他出家人四种必须品的长期施主,任何人士基于信念所捐赠的物品,他心目中都会认为是赠给出家人四种必须品的施主。〕

佛陀的圣弟子与天人的故事

摘自《佛陀圣弟子传》

(大目犍连)马哈摩嘎喇那

有一次,马哈摩嘎喇那去天界拜访沙咖天帝(Sakka-devanaminda),看见他过着散漫的生活,他因沉迷于天界的欲乐,已忘失佛法。为了消除他的虚荣心,马哈摩嘎喇那以脚趾摇晃沙咖天帝非常引以为荣的天宫——最胜宫。这也对沙咖天帝造成震撼,他很快就记起佛陀不久前才传授的止息渴爱的教导,也是佛陀激励马哈摩嘎喇那证得阿拉汉果的教法(MN37)

他不只拜访欲界天,且拜访梵天。他就这样出现在一个梵天面前,过去这梵天一直认为没有沙门能进入他的领域,马哈摩嘎喇那透过问答与神通技巧,动摇了那个天神的我慢

阿奴卢塔 (阿那律)

与天人谈话

阿奴卢塔接着说,有种天人名为“光音天”(abhassara deva),他们虽然隶属于同一个天界,但彼此之间的光并不相同,根据他们转生到那个世界的不同禅定特质,所散发的光可能是有翔的或无量的,纯净的或有染的。

当有比库问到时,阿奴卢塔证实他所说的这些天人是出自自己的经验,因为他曾出现在他们之前,并和他们谈话(MN127)

还有一次,许多名为“可意众天”(manapakayika devata)的天女出现在阿奴卢塔面前,述说她们能做的一切非凡之事。例如,能瞬间变换想要的颜色,随意发出个种声音和音响,并立即的到任何欢乐。

为了测试她们,阿奴卢塔心中希望她们变成蓝色,果然她们能读到他的心思,全都变成蓝色,穿着蓝衣,佩带蓝饰。无论他希望她们变成何种颜色,她们都能照做--黄色、红色、白色,配合衣服与饰品。

天女们以为阿奴卢塔喜欢她们的表现,于是开始表演非常曼妙的歌舞,但阿奴卢塔却关起感官之门,不理睬她们,当她们注意到阿奴卢塔并未从表演中得到任何快乐时,就立即离开了.

马哈咖沙巴(迦叶)

我们的资料记载了两次马哈咖沙巴与天神的相遇。之所以在此提出,是因为它们说明了他的独立精神,以及保持苦行方式的决心,连来自更高层次众生的恩惠也不接受。
天女拉雅来报恩

第一次是和年轻的天女拉雅(Laja)。她记得自己能获得天界的快乐,是因为前世在人间身为贫女时,抱着信心供养烘干的米给马哈咖沙巴长老,并发愿:「愿我能分享你所见到的实相!」在她回家的路上,正回想自己的供养时,却遭蛇咬死。

她在一片大光明中,立即转生三十三天。

这位天女记得此事,由于感恩而想回报大长老。她来到人间,帮大长老打扫房间与取水。在她连续三天如此做之后,长老在他的房间看见闪闪发光的她,询问过后,便请她离开,他不希望未来的比库批评他接受天神的服侍。

他的恳求并未有所帮助,天女非常悲伤地升到空中。佛陀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现在天女前向她说明善行的价值,以此安慰她。但他也说,修持禁戒是马哈咖沙巴的本分。

沙咖天帝(Sakka-devanam-inda)来供养另一个故事谈到马哈咖沙巴在毕钵离洞时,他进入一段七日未受干扰的禅定。七日后出定,他前往王舍城托钵乞食。

那时,五百位沙咖天帝(Sakka-devanam-inda)的随从天女,很想供养他食物。他们拿着准备好的食物接近长老,请求他眷顾她们而接受供养。然而,马哈咖沙巴婉拒了,因为他想眷顾穷人,好让他们能得到福报。她们数度恳求,但是,在他一再拒绝之后,终于失望地离去。

当沙咖天帝听到他们无功而返时,也很想亲自去试试。为了避免遭拒,他化身为老织布工,当马哈咖沙巴接近时,便献上米饭。当米饭被接受时,显得异常芳香。

因此,马哈咖沙巴知道老织布工并非凡人,而是沙咖天帝,他便指责这位天王:「你犯了大错,憍尸迦(Kosiya),你如此做将会剥夺穷人获得福报的机会。别再做这种事了!」

「我们也需要福报,尊贵的马哈咖沙巴!」沙咖天帝回答:「我们也很需要福报啊!但我经由欺瞒而布施你食物是否有福报呢?」「你已得到福报,朋友。」于是沙咖天帝在离开时,口诵庄严的优陀那(udana,即兴语):

啊,布施,最高的布施!
善赠予马哈咖沙巴!

佛陀智慧第一女弟子柯玛~两句偈证阿罗汉

摘自 《佛陀圣弟子传》第三章

断除欲乐的大智慧者:柯玛

就如佛陀在比库僧团中,任命沙利子(Sariputta)与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两位上首弟子般,他也任命两位女性为比库尼(bhikkhuni)僧团的第一弟子,她们分别是「神通第一」的莲华色(Uppalavanna)比库尼,与「智慧第一」的柯玛(Khema)比库尼(AN1,chap.14)。佛陀举出这两人为所有比库尼效法的榜样与模范,其他比库尼可以此为标准来评估自己(SN17:24)。

了解生命无常而证得阿拉汉果

「柯玛」(Khema,古译:谶摩)的巴利语原意为「安稳」,是「涅槃」的同义词。柯玛比库尼属于马嘎塔国(Magadha)的皇族,看起来非常白皙漂亮,她一达到适婚年龄,便成为宾比萨拉王(Bimbisara)的嫔妃之一。宾比萨拉王是入流者,也是佛陀的大施主,他将自己的竹园捐给僧团,且非常关心与照料比库们。

不过,虽然柯玛经常从国王口中听到佛陀的事,她却拒绝去见他,担心他会批评她的美色,并对她说欲乐的虚幻,她对这些非常执着。然而,国王想到一个诱使她闻法的方法。他雇了一群歌手,向她歌颂竹林精舍的和谐、平静与庄严,由于柯玛很喜欢自然之美,因此决定去拜访那里。

她以丝绸与檀香盛装打扮,缓缓地走向佛陀正在说法的讲堂。佛陀能读出她的心思,便以神通力变现出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她身边为他摇扇。柯玛被这美女所吸引,心想:「我从未看过这么美的女人,我自己根本远不如她,别人都说苟答马(Gotama)沙门贬抑美色,他们一定是误解他了。」佛陀接着便让这个变现的美女从年轻变到中年,然后再到老年,有着残缺的牙齿、灰白的头发与发皱的皮肤,最后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这时,她才了解外在美丽的虚幻与生命的无常。

她心想:「这个身体竟然会像那样毁坏?那么我的身体一定也会步上这样的命运。」

佛陀读出她的心,并说:

柯玛!瞧此堆元素,

生病、不净与腐烂,

四处淌流与渗出,

唯有愚者才贪爱。

听到偈的结尾时,柯玛便安住在入流果上。但佛陀继续教导她,并以另一个偈结束他的开示:

彼等欲奴随波流,

如蛛滑行自网中。

若能断此则智者,

平等行向所舍乐。(Dhp.347)

柯玛当下彻底觉悟,虽然身上仍穿着皇室华服,却已达到阿拉汉果与四无碍解智①。之后,得到丈夫的同意,她加入了比库尼僧团。

喜好真理,广植福田

普通人听到柯玛(Khema)的故事,只看到当下发生的奇迹,然而佛陀却能看得更远,知道这女人究竟解脱绝非偶然或好运。

这种成就,几乎就如闪电一样,只有在一个人智慧的种子经过长期培育已臻成熟,且戒行圆满才可能发生。

在过去世中,柯玛已经在许多佛陀座下广植福田。由于她生性喜好最高真理,因此总是生在有佛——真理持有者——住世的地方。据说她在十万劫前就已为了供养莲华上佛,而卖掉美丽的头发。

在九十一劫前的毘婆尸佛时,她曾是比库尼与法师。此外,据经典描述,在苟答马佛(Gotama)之前的贤劫三佛教化时期,她曾经是个在家弟子,经由为僧团(sangha)造寺获得快乐。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46)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5年4月24日
每种生命体都有其自己的敏感性,自己生存的方式,自己的意识,只有人类,似乎他自己总高高在上,因而他失去了自己的爱,自己的尊严,他变得感觉迟钝,冷漠无情,还具有破坏性。
在这片种植桔子的山谷,春天满枝头花儿盛开,有的已结着果实,这是一个可爱的早晨。山的北面,还有少量的积雪,山石祼露,显得坚硬和孤冷,可是在早晨温柔的蓝天下,它们好象又离得很近,你几乎可以触摸到它们。它们有着极为悠久的岁月感和坚不可摧的威严感,无不透露出永恒又壮丽的美感。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早晨,空气中弥散着桔树吐露的花香,还有光产生的奇异色彩和美。世界这块地方的光有着不同寻常的质感,它具有穿透性,色彩明快,令人眩目;仿佛这光会深入到你的意识,驱散任何的阴郁。在这充满喜悦的气氛里,每片树叶和每片青草都受到了感染。蓝背鸟从树梢中飞来飞去,忙个不停,也不想换个变化。这是个可爱的色彩绚丽的早晨,有着非常强烈的感触。
时间已经孳生出意识和它的内容。那是时间的文化。它的内容产生了意识,没有它,我们知道,意识也就不存在。如此,便是虚空。我们根据理性和环境的压力把这个意识中的小小片断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但是痛苦,悲愁和知识仍在相同的领域里。这个运动是时间,是思想和衡量。这是无意义的和自己玩藏猫腻的游戏,是思想的影子和形体,是思想的过去和将来。思想无法控制这一瞬间,因为这一瞬间不是时间。这一瞬间是超越时间的,时间在这一瞬间停顿了,在这一瞬间没有运动,所以与下一个瞬间没有关联。因为没有原因,所以没有开始和结束。意识无法包含它。在这种空无的瞬间,一切都存在。
静坐就是倒空意识和它的内容。

宁玛巴五大威猛智慧护法

[转载]宁玛巴五大威猛智慧护法

(图文均来自网络)

【格萨尔王】

是莲花生大师幻化的化身大王,能显现种种神通,一生戎马,扬善抑恶,宏扬佛法,降服了佛教之大敌魔及霍尔等。藏传佛教认为该神为造福雪域臣民,广开各种财富之伏藏,以战神之王姿态住世,为供奉者赐予财运,护持家业。

格萨尔王头戴战盔,盔缨呈幢形,缨顶插两面小旗。身穿铠甲,面相英武,腰系箭袋,左手执长矛,矛缨彩旗飘扬,右手中战鞭高扬,侧身跨战马,站立在莲座上。在格萨尔绘像上方有众神放出的各种动物。妃子珠牡和梅萨胁伺左右。[转载]宁玛巴五大威猛智慧护法【一髻佛母】

藏名【阿松妈】,意即密咒护持母,梵名【艾嘎乍纪】,汉译【独发母】或【一发母】,乃宁玛巴之主要三不共智慧护法之一,司护持出世间法之一切成就。

一髻佛母,一面二臂,身青黑色或褐红色,独目居於额头中央,独齿尖锐有如普巴杵,牙尖向下,一发撑天,头戴五骷冠,独乳居胸正中,右手高举人尸,左手执魔心与豺狼,身披人皮衣,下著虎皮裙,项挂五十鲜血人首,隆乳蜂腰圆腹,足以右曲左伸姿,成立於日莲尸座上。

一髻佛母乃普贤王佛母所示现之大护法,故其形之特点皆表法身一体。此一发、一目、一齿、一乳等,并非为单一之一,而是整体之一,盖表充遍法界之整体也。一髻佛母属智慧护法,护持行人世间之成就,是求福德之修法。[转载]宁玛巴五大威猛智慧护法【Ra哈拉护法】

又名【毗纽天】、【摧敌大遍入】护法。遍入者是为能够自在摄入五大——地、水、火、风、空也,亦是宁玛巴三大不共护法之一,司护持降伏法成就。

此尊住怖畏尸陀林恶园,血脂波涛之内。罗候魔曜,身烟灰色,有九首,顶有老鸦首。九首皆载五骷髅冠,披人皮,下著虎皮裙,项挂鲜血人首,以蛇饰骨饰为身庄严。四臂主二手持弓箭作射状,右次手执摩羯海怪幢,左次手执蛇绳,全身皆眼,身以下乃龙形,作蜿蜒状。眷属有四位东嫫、罗侯廿八星宿、豺狼、黑狗、八部傲慢魔军。[转载]宁玛巴五大威猛智慧护法【丹坚护法】

又名【金刚善护法】,藏名【单金多杰列巴】,意即【具誓金刚善】,於莲花生大士入藏时,奉金刚手菩萨口敕,化身为铁匠,密护佛法,驻守贡噶雪山,为莲师之事业护法,护持世间法成就,是宁玛派三不共护法之一。此尊所显现的不一,骑狮子者较为寂静,骑山羊者则较忿怒。

多杰列巴一面二臂三目,黄发卷曲,头戴藏铠兵帽,三目赤红圆睁,须眉如火炽,露牙卷舌相。右手高举天铁金刚杵扬於虚空,左手执魔心作瞰食状,身穿藏袍大褂,足蹬藏鞋,跨坐於雪山青毛白狮之上,安住於般若智焰中央。  此尊威力极大,无敌不摧,可破邪魔外道符咒,降魔于瞬刻之间。[转载]宁玛巴五大威猛智慧护法【紫玛护法】

又名夜叉【紫玛热】、【妖红怪子】,为藏地最凶猛的赞与魔相配后所生之子。原为西藏原始苯教之护法神,猛力夜叉军之首领,在莲师到达西藏后将其降伏,坚守护卫佛陀教法之誓言,听从莲花生大士的调遣,保护莲师宁玛巴传承的教法事业及其弟子,为宁玛巴不共的大力智慧护法。

身为三界众生司命主的紫玛热护法,既是夜叉财神,亦兼冥界判官,更是大悲怙主观自在菩萨的化身,大力马头明王的慈悲之化现,外显极愤怒相,内怀彻骨大悲!身为夜叉军之首领的紫玛护法神,摧魔降伏之力威猛无比,能刹那间围绕三界抛出红索,钩招怨敌之魂魄刺与燃烧之(赞)矛。

虔诚供养祈祷紫玛热护法者必将迅速获得此生的财富、权力、增上运气等种种顺缘,来生也会得到种种顺利和殊胜助缘,更可得到出世间的解脱成就。

莲花生大士:中阴极微心要口授

摘自《空行法教》

敬礼上师!

卡珍之措嘉妈自八岁侍化邬金莲师,如影随形。

时大师欲离藏土赴罗刹地,吾·卡珍妈供金与松石曼达,并转会供轮已,白言:大师!汝正往调伏罗刹众,吾则留藏土,纵吾侍大师多年。但将来命终之时并无把握。特此恳请师教授,撮而为一,乃易于修习者。

大师答言:具信至虔具德者,谛听!

从身要有甚深诸点,宴坐放松,自觉任运。一切皆只此矣。

从语要有持气持明等法,无言住于声哑。一切皆只此矣。

从心要有守意、任运、舍弃、融入、内视等诸要,一切皆只住于大自然、游戏自在、别无散乱。

然心于此并非寂灭。若念无欤?如阳焰亦续照耀,若念有欤?无表色、形色即为空与完全觉醒—-此为汝心本性。

得了此体,再加保任,即为“见”。

住于此境不乱、不守不散,即为“修”。

于此境地,对六入无执无染、无取舍、无期望或恐惧,即为“行”。

一有迟疑,即祈请上师。勿住市集,修于静处,放下此生最依附之执着及连系最深之人而修。以此,身纵是凡相、心已与佛无二。

于死之时,如下而修。

地收入水,身形变重而自不支。水收入火,口鼻干涸。火收于风,身热变无。风收于识,呼如风吸如喘。

于此之时,感重山所压、困于黑中,跌入虚空。又伴以巨响无余震,漫无强光如展绸缎。

再者,汝心自现寂静、忿怒与半忿怒诸尊,多首者充满空虚。住于虹光蕴中。手持武器呼言:“打、打!”“杀、杀!”“、!”“呸、呸!”等怒言。又有如百万日照之强光。

于此之时,汝内本尊将促促汝觉,言:勿散乱…勿散乱!汝内魔障则纷扰诸境,使其破坏,并以尖刺声欲使汝乱。

于此之时应知:被压者非为山压!此四大分离故也。勿惧!困于漆黑亦非黑,五蕴分离故。跌于虚空亦无一跌,身心分离心失所依故,而息已断矣。

虹光骤现为心之本然示相,寂忿诸尊亦为心所显现,一切光均为自光,无疑。一有疑即堕轮回。了知一切为自现显,觉而住于光明空性中,只以此即可证三身而得悟。若能此则纵投轮回亦不能矣!

内心本尊为不乱观照之现所持心。自此刻起,最要为无求无惧、染着或实执。对六尘、心境、喜忧等皆然。于即时起,若能得定,则可于中有住本性而得证悟。故于此刻起,无散乱修持保任是为重要。

内魔则为现前之无明、疑与惑。于其时也,一切音响、色彩、光等可怖境之出现,勿迷、勿疑、勿惧、纵须臾有惑,即流浪轮回,故应得定也。

于此时,胎门示若宫殿,勿为所引,此为至要!勿着期望与恐惧!吾可实言可免再生而得证悟。

于此,非有佛之加持也。汝之觉性本自证悟,亦非有地狱之祸。执着任运清净,轮回之怖与涅盘之翼,连根而断也。

觉悟者,犹如无渣之水、无杂之金与无云晴空。

既为已之故,得如虚空法身,为众生故,而遍满虚空。为他得化报身,以意所及饶益有情。

若本教授向重罪者,如杀父母者诵三遍,亦不致堕进轮回,于能证悟无有稍疑。

纵人受各甚深法,若无如此教授,则仍远也。以不知将流转何处故,应恒常修此法。

汝应将此法传与具大信、勇猛精进,并大根器者,能恒念其师。于口授具信,投入修持,心安忍及出离世法者。以上师托付之印、本尊秘密之印及空行付嘱之印同授。

吾莲华生,虽曾于三千六百寒暑中事无数上师,向彼求法、受法、研习、说法、修及行,吾不曾见有法深若此者。

吾即赴罗刹土,汝应照此而修。母,汝将于本尊土中成就,故故应恒持此法。

说已,莲师骑日之光往罗刹土,以此,措嘉母得解脱。故将此法结集藏作宝库,并立下此愿:于未来世,将付与咕噜多杰乐宁巴,由此利益众多有情。

此圆满圣极微心要口授,应死时及中有自解脱之问而答。

沙玛也,秘,秘,秘。

阿底峡尊者:最殊胜的方便即是顺其自然

摘自《阿底峡尊者传》

问:尊者,在一切道法中什么是最殊胜的法?

尊者答道:“证悟无我之义的人即是最殊胜的智者。

最殊胜的持戒即是心相续调柔;

最殊胜的功德即是具有饶益之心;

最殊胜的教言即是经常观察自心;

最殊胜的对治力即是了知一切法皆无自性;

最殊胜的行为即是与世俗人相违;

最殊胜的悉地即是烦恼得以减少;

最殊胜的神通即是欲望减弱;

最殊胜的布施即是没有贪执;

最殊胜的戒律即是内心寂静;

最殊胜的忍辱即是处于低位;

最殊胜的精进即是放下一切琐事;

最殊胜的禅定即是心不造作;

最殊胜的智慧即是对任何法都没有二种我执;

最殊胜的善知识即是指出求知者的缺点;

最殊胜的教言即是对症下药;

最殊胜的好友即是正知正念;

最殊胜的激励即是怨敌、魔害、疾病等苦难;

最殊胜的方便即是顺其自然;

最殊胜的恩德即是引进佛门;

最殊胜的受益即是心向善法。”

仲敦巴问:“在一切法之中,最究竟的是什么呢?”

尊者答道:“最究竟的法就是无缘大悲藏。譬如,世间有一种叫作‘化沃求托’的神药,能够治疗百病;而证悟法界空性的智慧,能够对治一切烦恼,其妙用如同此药一般。”

问:“如今所谓已证悟空性的人,其相续中的贪心和嗔心却一点也没有减退,这是什么原因呢?”

答:“这些人都是大言不惭的人啊!如果一个修行者真实地证悟了空性的法义,则身、语、意三门就会像脚踩在棉花上一样柔软调顺,或者像糌粑汤中放进了酥油一样寂静平伏。正如圣天论师所说‘诸法的本性是不是空性呢?仅仅是生起这样的合理怀疑也能摧毁三界轮回的根本。’因此,如实证悟空性之义则如服食圣药一般,一通百通,亲证了一切道法蕴涵其中的道理。”

问:“证悟空性为何能涵摄一切道法呢?”

尊者答道:“一切道法可归摄于六度之中。

真实证悟了空性之义,则对内外一切诸法无有欲望贪执,所以恒常具足布施度;

没有欲望和贪执,就不会被恶业所垢染,所以恒常具足戒律度;

无有我执及我所执所引起的嗔心,所以恒常具足忍辱度;

对证悟空性具有欢喜心,所以恒常具足精进度;

远离了执着于有法的散乱,所以恒常具足禅定度;

对任何法远离了三轮作意,所以恒常具足智慧度。”

问:“对于一个证悟者来说,仅仅依靠空性的见解和修持,就能成佛吗?”

答:“如是一切显现和所有音声,没有不是从自心产生的,心体就是明空觉性。证悟觉空无二,就是见解;无有散乱,以正念不断护持,就是修持;状态之中犹如幻化般积累二种资粮,就是行为。现在若能对自己的见、修、行有所觉受,则在梦中也能够行持;若梦中能够行持,则临终时能够行持;若临终时能够行持,则中阴时也能够行持;在中阴时也能够行持,便决定能获得殊胜悉地。”

铃木大拙:禅的训练中的五个“步骤”~曹洞五位

 

禅,我们可以说,是这么一种奇异的题材,关于它,不论我们说多少或写多少,仍旧无法穷尽它的内容。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想如此,我们可以举起一根手指,或咳嗽一声,或眨眨眼或发一个无意义的声音,而就能证明它。

因此,有人说,即使所有的海水都变成墨汁,所有的山都变成笔,整个世界都变成纸,如果用来写禅,仍旧书写不尽。如此,我的拙嘴——与佛陀是很不相同的——在前面四次座谈中未能使各位对禅有所了解,也就不足为怪了。

下面所说的,在禅的训练中的五个“步骤”,将会有助于我们对禅的了解。这五个步骤称作“五位”,位的意思是“境地”,或“阶段”,“步骤”。这五个位可以分成两组:睿知的和情意的或意志的,前面三位是睿知的,后面二位是情意的或意志的。中间的一位,即第三位,是睿知开始转入意志,知识开始转为生命之转折点。此处,禅生活中的睿知的了解变为动力性的。“道”有了血肉;抽象的观念变形为一个会感觉、会意欲、会希望、会痛苦而能够去做一切工作的活人。

最后两步中的第一步,禅者努力尽他最大的力量在现实中去实现他所证见的道理。在最后一步,他达到了终点,而这其实是没有终点。

五位如下:
1.正中偏——“在正中的偏”。
2.偏中正——“在偏中的正”。
3.正中来——“从中出来”。
4.兼中至——“到达兼”。
5.兼中到——“安于兼”。

正与偏,像中国哲学中的阴与阳一样,构成了一种两极。正,其字义是“正”,“直”,“公”,“平”;而偏,其字义则是“偏”,“片面”,“差别”,“不平衡”。两者的英文的对等语为:

正:
绝对(the absolute)
无限(the infinite)
一 (the one)
神(God)
暗(dark未分[undifferentiaton])
平等(sameness)
空(emptiness)
智慧[般若](wisdom)
理——普遍的(“the universal”)

偏:
相对(the relative)
有限(the finite)
多(the many)
世界(the world)
明(light已分[differentiated])
差别(differnce)
名相(form and matter)
爱[慈悲](love)
事、个体(the particular)

(下面以A代表正,B代表偏)

(1)正中偏,“正里面的偏”,意谓那寓含在多中的一,世界中的神,有限中的无限等。当我们思想时,正与偏就是相对的,而不能合一。但事实是,正既不能独自为正,偏也不能独自为偏。使多(偏)之为多的,是因为一在其中。而设若一不在其中,我们甚至连说也不能说起“多”。

(2)偏中正,“偏里面的正”,补充第(1)点。如果一在多中,多必然也在一中。多是使一成其为可能的。

(3)现在我们到达禅者生活中的第三步。这是最为重要的转折点,在此处,前两个步骤中的睿知,现在变为意志,人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有意志的人。在此之前,他仅具有知性,仅具有头脑。而现在,他具有了身躯,身躯中的一切腑脏以及肢体——特别是他的手,甚至像观音菩萨般可扩充至一千(象征无限)。而在他内在的生命中,他则觉得像佛陀出世时所说的话一样:“上天下地,唯我独尊。”

附带说一句,当我引用佛陀诞生时所说的这句话时,科学头脑的人可能会笑笑说,“多么胡说!一个刚刚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婴儿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深富哲学意义的话?简直是无法令人相信!

”我想这是对的,但我们必须记得,一方面我们是理性动物,另一方面我们同时又是最非理性的动物,喜欢各式各样的荒唐事——这些事我们称之为奇迹。基督不是从死里复活升至天国吗?——尽管我们不知道那是何种天国;他的母亲,童贞玛利亚,不是在活着的时候完成了同样的奇迹?理性告诉我们的是一回事,但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理性之外的某种东西,使我们甘愿接受奇迹。事实上,我们这最为普通的人,尽管所属的宗教各有不同,却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完成着奇迹。

路德曾说:“我站在此地,我唯有如此。”当百丈怀海被人问道,什么是最为奇异的事情时,回答说,“独坐大雄峰”。大雄峰是百丈怀海的寺庙坐落之处。在中文原文中并未说明是谁或什么东西在坐,而只是“独坐大雄峰”。坐在那里的人同山不分。禅者,尽管是处在众生纷纭的世界中,他的孤独仍是显然的。

临济的“无位真人”亦就是现在我们面前的每个人,是听着我说话的人,或看我书的人。这岂不是我们每个人所经历的最为奇异的事情?因之,哲学家们就有“存在的神秘”之感——设若他真正感觉到它。

我们常常说到“我”,但我只是一个代名词,而不是实体自身。我常常想问:“这个‘我’代表什么?‘我’和‘你’或‘他’或‘她’及‘它’都不过是代名词,而在它背后的是什么?你能够把它捡出来,告诉我说“‘这就是’吗?”心理学家告诉我们,“我”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一个概念,意指一个结构,或诸种关系之合成。但奇怪的是,当这个“我”愤怒时,它会想毁灭全世界,以及它所象征的那个结构本身。这一个“概念”从何处得来动力呢?是什么东西使得这个“我”宣称它是存在中的最真实之物?这个“我”不可能只是一个虚影或幻象,它必然是某种更为真实的东西。而它确实是真实的,因为它就“在此”——在此,正与偏结合为活生生的矛盾之合一体。“我”所具有的一切力量都是从这个合一体而来。空幻的“我”绝不可能是“至尊者”。

“正中来”的“正”,与正中偏或偏中正里的正不是同一意义的。“正中来”里的正,要和后面的“中”连在一起念,念为“正中”,其意义为“从正(而正即偏)与偏(而偏即正)中直接而来”。“来”即是“出来”之意。因此,整个的句子意谓:“从正与偏的矛盾之合一中直接出来的人。”

如果我们用A代表正,B代表偏,则第一步骤可用下面的图形表示:A→B,第二个步骤是:A←B,第三个步骤是:

但由于这第三个步骤表示着从睿智到意志的转折点,以及从逻辑到人格的转折点,因此该当用下面来表示:

即是说,每一个直线都变为曲线,以表示运动状态;而我们必须记得,由于这个运动不是机械式的,而是活生生的,是创造性的,是无穷尽的,因此,曲线的箭头还嫌不足。或许我们可以用圆环来象征整个运动,使它成为一个无尽转动的轮的形象:

或者,我们更可以采用中国阴阳哲学的象征,作为正中来的象征(图略)。

“正中来”里的“来”是深具意义的。运动由此处表示出来,与第四步骤——兼中至——里的“至”同等重要。“来”是“出来”,而“至”意谓“到达目的的历程”,或者“正在移向目标”。逻辑性的抽象物,Logos(道)现在步出樊篱,而化身为人,如“金毛狮子”般,直接步入纷纭万象的世界。

这个“金毛狮子”就是“我”,他同时是有限的和无限的,不居的又是恒久的,受限制的又是自由的,绝对的又是相对的。这个活生生的形象使我想起西斯丁教堂中米开兰基罗著名的“审判日的基督”。但禅宗的“我”,就以其外在的显像而言却与基督完全不同,他不像基督这般充荷着力量,展用权柄与命令。他是柔和的,不引人注目的,并充满谦卑。

有些哲学家和神学家,把东方的“沉默”同西方的“道”——这个“道”化成了肉身——相对比。然而,他们未尝了解到,东方的“沉默”真意何在,因为它并不与“道”相对立,而是道的本身,它是那“如雷般的沉默”,而不是沉入空无深渊的沉默,也不是那落入死亡之永恒沙漠的沉默。东方的沉默,犹似台风眼;它是风暴的中心,没有它,台风的移动就不可能。把这个不动的中心同它的周遭分开,是把它概念化,而毁坏了它的意义。台风眼是使得台风成其为可能的东西。眼与台风互相结合而构成台风整体。在水面上静静移动着的鸭子,不可同它在水面下急急划动着的脚分开——尽管我们看不到它的脚。二元论者往往未曾见到整体。

那些以二元论的观点来思考的人,往往偏重于动的一面或可见的一面,而忽略了其他一切,把动的或可见的一面赋予最大的重要性。譬如,芭蕾舞是典型的西方产品。身体与肢体的律动以最为复杂而和谐的方式活动地进行着。我们再看看日本的“能”,何等不同!芭蕾舞几乎全是运动,几乎是脚不着地。运动是在空中进行的,几乎没有静止状态。在“能”一方面,舞台所呈现的却是一个全然不同的景观。静定、庄严,就似乎在行一种宗教仪式,舞者的脚部稳定地落在地面上,而他的重心放在腹部,他从花道步出,走向凝视着他的观众。他动着而犹如没有动。他表现出老子的无为之为的教训。

同样,禅者永远不是显目的,他总是自我隐没的,全然不矫作的。当他宣称自己为“至尊者”时,在他的外在没有任何形迹显露出他的内在生活。他是不动的动者。而事实上,这正是那真正的“我”出现之处——不是我们每个人日常所肯定的那个“我”,而是在无限中发现其自身的那个“我”。这个“我”是我们每个人最安全的基地,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在自身中发现的,在这个基地上,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没有惧怕,没有焦虑,没有犹豫不决的折磨。这个“我”几乎可以被人以为根本没有它的存在,因为它一点也不跋扈,它从不喧闹地要求被人认知,被人看得最重。二元论者没有见到此处;他们推崇芭蕾舞,而感到“能”令他们厌倦。

我们曾讨论过苏利文的焦虑观念(参看前言),而认识到,焦虑可以分成两类,即精神官能性的焦虑与存在的焦虑并知道后者是更为基本的焦虑,并且,当这基本的焦虑解除之后,精神官能性焦虑就不治自愈。所有的焦虑,其起源都是由于在我们的意识中感到对我们的处境不完全知悉,这一种知识的缺乏导致不安全感,并因之产生各种程度的焦虑。不论我们遭遇的是何种处境,这个“我”都是这个处境的中心。因此,当我们对这个“我”不能彻底知悉时,诸如下面的想法与问题就会不断折磨我们:

“生命有什么意义?”
“所有的一切真正都是‘虚空的虚空’吗?设若如此,是否还有希望去抓到那真正值得追求的东西?”
“我被丢进这残酷的现实旋涡中,一切都是受摆布的,一切都是被限制的,一切都是绝对无法更改的。我多么无助!我只是命运的玩偶。然而我渴望自由;我要做自己的主宰,我无法为自己做抉择,然而不管怎么样,我却非做选择不行。我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在这一切困惑人、折磨人的问题后面的那个‘我’又是谁呢?”
“何处是安全的地方,可以让我没有焦虑之感呢?或者,什么是‘我’?因为,我知道,‘我’可能就是那安全之处。这难道竟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的吗?我一定得找到这个‘我’,然后就一切都安然了!”

2

正中来已经对所有这些问题做了回答,但是,当我们到达第四步——兼中至——时,我们对于这个“我”就知道得更多,对于它强烈的行为知道得更多,然而,这行为却是无为。这一种情况,我希望在我们到达第五步时,能够变得明晰,在这第五步时,禅者已经到达他最后的目标。在此处,他纯朴地坐着,身上布满了尘埃。

(4)现在让我们说一说第四个步骤。事实上,第三步和第四步是密切相连的。我们无法把它们确断分开。

当禅者的心灵还处于逻辑或认知状态时,他仍旧会意识到正与偏,把它们认作是矛盾的统一。但当走入“兼中至”时,他已经从台风眼中走出,而投身到风暴之中。正与偏这时一同抛却。他现在自己即是风暴。

“兼”意为“两者”,既是黑,又是白;既是黑暗,又是光明;既是爱又是恨;既是善,又是恶——而这乃是禅者现在生活于其间的世界之实况。“正中来”仍残留着第一第二步骤的余迹,但“兼中至”则已完全把它们丢在背后,因为现在生命自身把一切智性上的困惑悉行剪断,或者更确切些说,它现在无所区别地、整体地包容了睿知的与意志的一切事物。现在它面对着我们所处身于其中的整个世界,以及它的一切“残酷事实”。禅者现在直接“落足”(至)于这个世界。他真真实实的生活于焉开始。“兼中至”的意义乃是:“他现在步入二元世界(兼)之中。”禅者的慈悲生活现在是真真实实开始了。

赵州从谂,唐代伟大的禅师之一,他的寺庙所坐落的山中,有一座出名的天然石桥。有一天,一个和尚来拜访赵州,对他说:“你的石桥是天下闻名的,可是我看起来却不过是驼背的木桥而已。”
赵州回答说:“你只看到驼背的木桥,却没见到真正的石桥。”
和尚说:“什么是石桥?”
赵州说:“骡马从上过,驴子从上过。”

赵州的桥正像恒河的沙,尽管被千万牲口践踏,尽管千万牲口的屎尿排在上面,这恒河沙却从不抱怨。千万牲口的脚印在恒久的时间中都慢慢被平复,而它们的屎尿都被吸收,留下那沙子永远是干净的。赵州的石桥亦是如此:不仅是骡马驴子从上面经过,现在还有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包括汽车、大卡车等等,而它永远都愿意荷载它们。即使当它们滥用了它的温厚,它却仍旧一丝未被骚乱。禅者的“第四个步骤”正像这样一座桥。当他的左脸已经被打,他可能不会把右脸也转过来,但他却为了他的人类同胞之福利默默地工作着。

一个老妇人有一次问赵州:“我是个妇人,妇人的生活真是可怜。小时候,他要听父母的命。出嫁后要听丈夫的命。等到老了,又要听儿子的命。她的生活除了听命之外就没有别的。为什么她必须过这种永无自由永无独立的生活呢?而有些人却连一点责任也不必负担,为什么她不能像这些人一样呢?我反对这种中国古老的生活方式。”

赵州回答说。(愿你这样想:“让别人去拥有他们所要的吧,至于我,我愿继续命运所给我的任务。”

我们可能要抗议,赵州的对老妇人的劝告,无异是要她过一种绝对依存的生活方式,这与现代的生活精神是完全相背的。他的劝告太保守,太消极,太自我溟除;不顾个人的独立性。难道这就是佛教所谓的忍、受与无为吗?我并不想替赵州辩护。

但让我们选一个例子,可以使赵州自己去回答这个问题并表明他自己的看法:

有人问他说:“你真是了不得的圣人啊!当你死后,你要到哪里去呢?”
大师回答说:“我要在你们所有这些人之前到地狱去!”
问话人如晴天霹雳,说:“这怎么可能?”
大师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我不先到地狱,谁会等在那里救你们这些人呢?”

确实,这句话说得刺人,但从赵州的禅的观点来看,他是完全对的。此处他毫无自私的动机。他整个的生命都是为了他人。设如不是如此,他不会这般毫无隐讳地直言直语。基督说:“我是道路。”他召唤别人从他得救。赵州的精神与基督同。他们两者都没有骄横的自我中心精神。他们只是朴直地、全心全意地表白他们的爱之精神。

有一个人问赵州说:“佛是觉者,并且是一切众生的大教师。他一定是完全免除了所有的烦恼,是不是?”
赵州回答说:“不是,他有最大的烦恼。”
“这怎么可能!”
“他的大烦恼就是要拯救众生!”这是赵州的回答。

日本一位伟大的禅师曾把禅者在这一方面的生活做如下的描绘:

菩萨将转诸对立体或矛盾物一如轮——黑与白,暗与明,平等与差别,一与多,有限与无限,爱与憎,友与敌等等。在尘与灰中,菩萨以无限变化之身,头上脸上都是泥泞灰尘而工作着。在那种种烦恼无限混乱中,菩萨在世事的变迁无定中生活,正如日本谚语所说:“七次翻覆,八次站起。”他像火中莲花,在火的洗礼中,越烧越亮。

临济对他的“无位真人”有如下的描绘:

“他在屋子里,但并没有离开路,他在路上,但并没有离开屋子。他是常人还是大圣人?无人能断。连魔鬼也不知把他放在什么地位。连佛陀也不能随意安置他。当我们想把他指出,他已不在那里,他已到山的那边。”

《法华经》中说:“只要一人未曾得救,我就要回到此世来帮助他。”在这经中,佛说:“菩萨永不进入最终涅槃。他要停留在众生之中,为教育与开悟他们而工作。只要能有助于众生幸福,他不辞任何苦难。”

在一本称作《维摩经》的大乘佛经中,其主要对话者是一位佛陀的在家弟子,他是一位大哲者。

有一次,据说他病了。佛要一个弟子去探问他。但没有一个弟子敢去,因为维摩诘是如此无敌的谈话者,以致当代中没有一个人能打败他。最后,文殊接受了佛陀的托付。

当文殊问道维摩诘的健康时,后者回答说:“我生病是因为众生皆病。只有当他们痊愈我才能痊愈。他们不断受着贪、瞋、痴的侵袭。”

如此,我们可以看出,爱与慈悲乃是佛与菩萨的本质。这些“烦恼”使得他们只要一人尚未开悟,就留在众生之中。有一句谚语说:他们“八千次往来于此病苦世界(娑婆往来八千度)”,这句话的意义是说,佛与菩萨会无限数次到我们这充满苦痛的世界,这正是因为他们的爱没有边界。

中国人对于佛教的伟大贡献之一,是他们对于工作的观念。把工作当作佛教的一个特点,而有意地去努力建立起来的,是约千年前的百丈怀海禅师,他是使禅堂组织与佛教其他组织有所不同的人。在百丈怀海之前,和尚们主要时间是用在学习、坐禅与遵守戒律上。但百丈怀海不能满足于此,他要追随六祖惠能的榜样——六祖原先是中国南方的一个农夫,靠砍柴卖柴为生。后来当惠能获得允许加入僧道,又被指定到后面劈柴碓米,以及其他卑微的工作。

在百丈怀海特别为禅宗和尚们建立的新寺院中,规则里有一则就是关于工作的:每个和尚——包括方丈在内——都需参加手工或卑微的工作。即使当百丈年老之后,他都拒绝把庭院工作放下。他的弟子们为了他的高龄担心,把他的工具藏起来,免得他再像以前一样辛勤工作。但百丈说:“不做工我就不吃饭。”

就由于这个原因,在日本以及中国的禅宗僧堂都是干净整齐的,和尚们随时都准备着去做任何劳作——不论是多么脏的,多么不讨人喜欢的。

工作的精神恐怕自古以来就深深根置在中国人的心灵中,就如我在第一章提到的,庄子故事中的农夫拒绝用桔槔,他不在乎慢慢地做,因为他爱工作。这与西方的——实际上,是整个现代世界的——节省劳力设备观念完全是不相合的。现代人由于设备的精巧而节省劳力,但是当他们节省了劳力,赢余了大堆时间来娱乐和做其他事情,他们却发了数不尽的怨言,抱怨他们的生活是何等不令人满足,或者,他们转而去发明武器,只要按钮,就可以杀死千万人。更且,你听听他们怎么说:“这是为了和平。”当我们不把潜藏在人性里面的基本邪恶摧毁,却听凭智力任行其是,让它去发明种种扫灭人类最速迅有效的方式——这岂不是令人吃惊的事吗?当庄子故事中的农夫拒绝变成机械心灵时,他是否预见了二十一或二十二世纪之后的这些所有的邪恶?孔子说:“小人有了太多的闲空,必定会去想出种种恶事。”

在结束之前,让我再谈谈菩萨或禅者的六种德行——名曰六波罗密:Dana(布施),Sila(持戒),Ksanti(忍辱),Virya(精进),Dhyana(禅定),Prajna(般若)。

(1)布施或施舍,其意义是为了众生的福祉,把自己所能够给予的一切都给予出去:不仅是物质方面的,并且包括一切知识——世俗方面的知识,以及宗教的或精神上的知识(属于法——最终的真理——的知识)。菩萨为了解救他们,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

日本佛教史中,关于禅师的自我牺牲,有一个令人醒目的例子,大约在十六世纪的战国时期,那时日本被许多诸侯瓜分得四分五裂,掌权者都是好战者。织田信长后来变成最有势力的一国。当他打败了邻近的武田一族,这家人有一个逃到禅寺里求保护。织田的军队要求把这个人交给他们,但住持不肯,他说,“现在他来求我保护,我是佛陀的信徒,不能把他放下不顾。”军队的首领威胁说,如果不把人交出来,就把里面连人带庙一起烧毁。由于住持仍不屈降,那座庙——有好几座建筑——就开始被放火烧起来。

住持和少数几个愿意跟他一同牺牲的和尚,被逼到塔门的第二层上面,在那里,他们盘腿就坐。住持要每个和尚把这时所想的说出来,并要他的追随者们为了这最后的时刻而做心理准备。每一个人都表示了自己的观点。当轮到住持时,他只是静静地诵念了下面几行诗,然后与他的追随者们一同烧化:

为了平心静思,
不须山中隐退。
自净诸般情欲,
火焰亦足清心。

(2)持戒,是遵守佛陀的戒律,这些戒律有助于德性生活。在出家人来说,戒律是用以维持僧伽制度方式。而僧伽乃是一个典型的社会团体,其理想是过去一种安祥、和谐的生活。

(3)忍辱,这两个字通常被解释为“耐心”,但其正确的意义是有耐心的,或更正确些说,沉静地去做谦卑的事情,或者,如孔夫子所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追随佛的人,当未被人充分赏视时,绝不会觉得受了曲辱,即使被人家很不公正地忽视了,亦然如是。在任何不利的环境下,他们仍旧沉静而有耐心。

(4)精进,字源学上的意义是“精力充沛”。它的意思是说,要恒久热忱地献身于与法相合的每件事物。

(5)禅定,是在任何环境之下都保持心的平静,不论这环境是合意还是不合意;而尽管逆境一个接着一个来临,仍旧既不被骚扰,又不被挫折。这需得极深的训练。

(6)般若,在英文中——以及整个欧洲语文中——没有一个字和此字相当。因为欧洲人没有完全相等于般若的经验。般若是当一个人以最基本的意义感受到诸事物之无限整体时的经验,用心理学的方式说,就是当有限的自我突破了它的硬壳,而将它自己同那无限相关连时的经验——这无限包括了一切有限之物,因之亦包括了一切瞬时变迁的事物。这种经验相类于对于某种事物的整体直观,这种直观超出了我们所有个殊化的、特定化的经验。

3

现在我们到达最后一步:兼中到。在这一步和第四步间的不同,是用“到”来替代“至”。事实上,“至”和“到”是同一个动作,意谓“到达”。但依照传统的解释“至”还没有完成“到达”的动作,行者还在路上,而“到”则表示已经完成了动作。禅者业已达到了他的目的,因为他最终的境地已经达到。他仍旧像以往一样不屈不挠的工作;他同他的同胞一同留在世界上。他的日常生活并未改变;改变了他的只是他的主体。白隐是日本近代禅宗的创始人,曾经这样来表明这种情况:

雇用了这个拙愚的老圣贤,
让我们用云将井填满。

毕竟,禅者的生活到了此一境地,已经没有什么可说,因为他外在的行为并不是显赫的;他完全沉入在内在生活中。外表上他可能褛褛褴褴,以最卑微的身份在工作着。在封建时期的日本,乞丐中往往有不被人识的禅者。至少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例证。当他死后,他乞食用的碗偶然被人注意到,而发现上面有用中国古文写的一些话,表示着他对禅的领悟以及他对生命的看法。事实上,日本的一位伟大禅师,盘珪禅师就曾做过乞丐,后来人们认出了他,而请他去教当时的封建诸侯。

在结束之前,我要再引一两则能够表明禅宗特性的“问答”,并希望它能够把前述禅者的生活做更明了的表达。

泰山脚下有一个茶店,是一个老妇人开的,而山上则有一座闻名全国的禅寺。每当有行脚的和尚向老妇人问道怎样去泰山时,她就说:“直走。”当和尚照着她所指的方向走时,她却说:“又一个走了同样的路。”禅僧们都弄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传到赵州的耳朵里。赵州说:“好,我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老太婆。”他走到茶店,问老妇人怎样去泰山。当然她告诉他直走,而当赵州也和其他和尚同样做时,那老妇则说:“一个好和尚,他和别人走了同样的路。”当赵州回到僧众之间时,他说:“今天我把她看得透透彻彻!”

我们可能要问:“赵州既然和别的和尚没有做任何不同的事,为什么他能够把老妇人看得透透彻彻呢?”这个问题是我们每个人都得自己去回答的。

总之,禅要我们去做的是:为自己寻求开悟,并帮助他们如此去做。禅也有“祈祷”——尽管这同基督徒的祈祷很不相同。这种祈祷通常分为四种,而后两种则是前两种的扩充:

众生无边誓愿度
烦恼无边誓愿断
法门无量誓愿学
佛道无上誓愿成

禅有时不论看似何等令人困惑,或神秘,或充满矛盾,它终究是一个单纯的教训: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自净其意:
是诸佛教。

这不是可以用之于一切人类处境的吗?——不论是现代或古代,西方和东方?

孙伦大师谈禅修中各种幻境及十内观智现象

摘自《宣隆大师传》

觉遍大师(Gyok-pinSayadaw UTikka)请迦韦大师解释七清净,迦韦大师说:「我不懂这些术语,可以用我所了解的方式来说吗?」获得同意后,迦韦大师便作了如下的解说:

禅修者首先向佛陀表示敬意,然后分享他的善业,把他的功德向全世界发散,普及到每一位众生。接着,他把自身(五蕴)在禅修时段内奉献给佛陀,更捐出自身(五蕴)在规定的时段内进行禅修。当他得到相当的定力后,他会突然留意到身内生起的某些感觉的;他要不看任何东西,双目保持紧闭,口部不发出任何声音,更不移动双手与身体,他只观察在自身内部刚生起的感觉。那个时候,五个感官(五根)——眼、耳、鼻、舌、身等皆可全面受控,(在那时段中并没有作恶业。)这就是(一)戒清净。

当心意固定在那个感觉(禅修对象)上时,那就是(二)心清净。

由于同时有戒清净与心清净,他便可如实地感知到事物了。他怎么样做得到呢?(当他继续观察感觉时,他发觉)身体的毛孔好像发光,就像(打火机的)火石被击时散发出火花一样;看到这种现象,禅修者了解到:实际上并没有身体、没有头颅、也没有四肢,(只有现前的物质现象而已);错误的身体观念(身见)瞬间消失,而实相(Reality)则被揭露出来,这种清晰的洞察就是(三)见清净。

届时,他对佛陀的信念也会变得坚定不移的,这就是(四)度疑清净。

那时,禅修者会觉得非常喜乐,而随着喜乐,一道光芒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由于他感受到一种独特的安宁与舒泰,他的心会被吸引而紧紧地抓住(执住)那道光芒,那就是所谓的陷溺于十种内观智的危害之中了。禅修者跟着反思他所紧紧执着的奇妙感受,不久之后,他开始了解到:此等境界只不过是里程碑而并非正道,他不应执着此等(令人喜乐之安宁)境界的,于是他会重新继续专注身体的感觉,这就是(五)道非道智见清净。

接着,剧烈的痛苦感觉会在他的身内再次生起,作为禅修对象的感觉时高时低地波动不停,禅修者要徐徐地(逐渐地)调节他的心意,(注:即十分精细地调节信、精进、念、定、慧等五力,让心意潜入感觉之中,)令波动停止、安住于一个不太高也不太低之点上,即正确的中间位置上,那就是(六)行道智见清净。

就在那一刻,(七)智见清净很清楚地生起了,就像子弹被射出时的火光一样,(那就是令烦恼或污染消灭的道智(MaggaNana)。)
(注:数字(一)至(七)是译者加入的。)

觉遍大师很满意迦韦大师的解释,并嘉许地说:「你的解说(比我从传统中学到的)更加好。」〔有关七清净的讨论到此完毕。〕

十种内观智的危害:巴利文是(VipassanāUpakkilesāor Vipassanupakkilesā)。英文是(tendangers or Insight defilements)。又称「十种观染」或「十种内观智的杂染」。当正念与正定增强时,一些奇异的现象或强烈的体验将会相应生起,令修行者误信修持已成就道果(邪见)与产生执着,因而停滞不前,这就是内观智的十种杂染。除了第十种的微细「欲求」是真正属于「能染或烦恼」之不善法「杂染」外,其余九种确实是正确禅修的成果,仅是染污烦恼的所缘,是可能诱发烦恼的缘而已。它们在「生灭随观智」初期时会特别显著,行者必须十分小心。这十种危害是:
(1) 光明(Obhāsa):在禅修中,闭目也可以看到身体发散出微弱或灿烂的光彩。

(2) 智(Ñāṇa):生起新奇、令人兴奋的「智慧」,包括内观智、哲理或观念。

(3) 喜(Pīti):生起狂喜的感受。此适意感受虽较优质和纯净,禅修者若一时大意,执着便会生起。

(4) 轻安(Passaddhi):生起心的轻安。它会令禅修者生起执着。

(5) 乐(Sukha):指在修禅时所生的胜妙之乐,遍满全身。它会令禅修者生起执着。

(6) 胜解/信解(Adhimokkha):生起对三宝功德的了解、思惟与无比的信心。内心会开始思虑、计划实行禅修以外的事,如弘法、出家等等。最终他会感到情绪紊乱不安。最好还是继续修习。

(7) 策励/精进(Paggaha):指善巧运用平衡精进力于修行,他不爱睡,也不感到疲乏,而且能长时间、热切地进行修习。这种过分精进会导致精疲力尽。

(8) 念(Upatthāna):熟习念住,念力强而顺畅,修行者不会错过任何要专注的感受,即使细微的现象都会被觉察到。那时,一些禅修者会误以为自己已证得阿罗汉,亦会有禅修者被各种禅相(Nimitta)分心。

(9) 舍(Upekkhā,Equanimity):上述强而顺畅、持续有力的念力将会引发平衡和不受干扰的「舍境」,十分泰然、沉着,这时禅修者对于内外现象都能保持中立,能轻易入定而不需强求。这境界非常平静与安稳,若持续太久,禅修者会误以为已证得阿罗汉,如果他执取这种见解,他的心就会搞得胡涂与苦恼不堪;因为当「舍境」消失后,他还会自以为是真的。

(10) 欲(Nikanti):这是指对于以上九种杂染现起的微细欲求与执着。禅修者会因满足于那些境界而不再努力及精进;如果他以为这是法的巅峰,那么他便会歧入邪见;而如果他自以为是已经获证圣道与圣果了,那就会偏向贡高我慢;若他继续执取并再渴求,他便会堕入有为法的缠缚之中。

 

佛陀上首弟子舍利弗证四果因缘

摘自《佛陀的圣弟子传》

在他们许下承诺之后一段时间,世尊前往王舍城。他刚结束觉悟之后的第一个雨季安居,如今是游行与教化的时间。在他觉悟前,曾答应过宾比萨拉王(Bimbisara),在他达到目标之后,会重返王舍城,如今他正要前往实践诺言。世尊逐渐从伽耶(Gaya)走向王舍城,接受宾比萨拉王赠与的竹林精舍(Veluvana),并在那里落脚。

在世尊派出去弘扬解脱法的第一批六十一位阿拉汉(arahant)之中,有位阿沙基(Assaji,古译:阿说示)长老他是在菩萨(佛陀)未成佛前,于苦行期间照料他的五位苦行者之一,他同时也是最初的五位比库(bhikkhu)之一。

有天早上,当阿沙基(Assaji)在王舍城沿街乞食时,优波提舍看见他安详而缓步地挨家挨户托钵。

受到阿沙基庄严而安详的威仪所震撼,优波提舍心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出家人,他一定是位阿拉汉,或正趋向阿拉汉之道的人。我为何不问他呢?”但接着自忖:“现在他正在沿街乞食,不是向他发问的适当时机,我最好是执弟子礼,跟在他后面。”于是他便如此做。

然后,当这位长老结束托钵,找个安静的地方准备进食时,优波提舍赶紧摊开自己的坐布请他坐下。阿沙基长老坐下并进食,之后优波提舍从自己的水壶中恭敬地呈上水,他的表现就像学生在服侍老师。

在礼貌的寒暄过后,优波提舍说:“朋友!您的相貌安详,器宇轩昂,请问您是跟随谁出家修行?您的老师是谁,又信奉谁的教法呢?”

阿沙基答道:“朋友!有位伟大的出世修行者,是出身高贵的释迦族后裔。我就是在世尊的座下出家,世尊便是我的老师,我信奉的是他的教法。”

优波提舍说:“这位尊贵的大师教导了什么?他弘扬的是什么法?”

听到发问之后,阿沙基长老自忖:“这些游方沙门是反对佛陀教法的,我应该让他知道这教法是多么深奥。”因此,他说:“朋友!我才出家不久,最近才刚接触这个教法与戒律,因此无法为您详细解释佛法。”

“朋友!我叫优波提舍。请根据您的了解告诉我,或多或少都无妨,我自有办法看出它的意义来。”他接着又说:

无论话语多或少,

唯有意义请直陈,

但明深义吾所愿,

语多于我并无益。

于是阿沙基长老回他一偈:

从因所生之诸法,

如来说明其因缘,

诸法复从因缘灭,

此即大沙门之法。

听到前两句,沙门优波提舍对于“法”便生起清净无染的洞见——初见“不死”,证入流道。而听到后两句后,他便证入流果,成为入流(sotapanna,初果)。

他立即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解脱法。”他对长老说:“尊者!无须再阐述这个佛法。这样就够了,但我们的老师住在哪里呢?”

“在竹林精舍,沙门。”

当菩萨(佛陀)出家去寻找觉悟之道时,他曾向当时两位着名的禅师学习,透过他们的指导,达到两个最高的无色界定——无所有处定与非想非非想处定(见MN26) 。

精通九次第定

从沙利子的发问可知,似乎他的性向引导他走向另一条路,不是沉浸于无意识的领域,而是超越哲学思辨的层次。他初次见法,也如我们所见,不是透过禅定之道,而是透过对诸法缘起的直观,契入无生的无为法界。而沙利子成为佛陀弟子时,也很快地便精通四禅八定,并以他的禅定经验为通达究竟觉悟的工具。

沙利子从入流果趋入阿拉汉果的过程,佛陀在《不断经》(Anupada Sutta,MN 111)中有谈到。在这段开示中,世尊说在趋入最后目标的两周间,沙利子修习“各别法观”(anupadad hamma-vipassana),他已精通九次第定:色界四禅、四无色界定与灭受想定。

除了最后两个之外(它们太微细,无法自行推度),他在每个禅定中都会分析它的成份,反复厘清这些禅支,然后思维它们如何生、住、灭,安住在“不贪着、不排斥、寂然、离执、解、脱、无碍心”之中,他持续向上开发禅定,直到达到灭受想定为止。

证得阿拉汉果

如前述,沙利子实际证得阿拉汉果的关键,是发生在世尊正在为他的侄子长爪行者开示时,当时他站在佛陀背后摇扇。佛陀谈话的主题是思维各种感受。佛陀一开始先解释身体的本质,教导长爪思维对于身体的欲、爱与关心终究会被舍弃,然后他解释受的思维:一切感受应该被视为无常、受条件制约与缘起的,是会瓦解、消逝、止息与灭尽的。

当沙利子听到佛陀这些话时,深入思维:“世尊说透过现观放下这些事物,他说透过现观了结这些事物。”当他如此思维时,究竟现观顿时生起,他的心也因离执而解脱烦恼。

在《长老偈》中他的偈颂里,沙利子回想他证得阿拉汉果的方式:

世尊佛陀明行足,

正教导他人佛法。

当佛法被传授时,

我倾听趋入正果,

闻声于我非徒劳,

我因此断诸结使。(Thag.995-96)

虽然沙利子在全体佛陀弟子当中是理解法义第一,但他并不像其他比库一样努力争取属于阿拉汉(arahant)的神通智、力。因此在《长老偈》接下来的偈颂中(Thag.996-97),他说他无意追求五神通,那是他的好友大马哈摩嘎喇那的专长。然而这些偈颂的注释说,虽然沙利子并未积极获得神通,但它们在他证得阿拉汉果时,自然“手到擒来”,那是上首弟子本具的能力。

《熄灭之时》阿姜放14

摘自《熄灭之时》阿姜放

解脱

1.我们的修行是逆溪、逆流而行。而我们要去到哪里呢?到这溪的源头!那是修行的“因”边。“果”边是我们能够放下并且完全地轻松自在的一边。

2.修行的阶段……,事实上不同的阶段并不说它们是什么。我们单纯地为它们捏造名字;只要你还停留在被这些捏造的名字粘着中,你将永远得不到自由。

3.教导人时,你必须依他们的性情和能力来教导他们;但最终他们都会归到相同的一点:放下!

4.“涅盘”是微妙精细的,并且需要许多的智慧。那不是欲望的力量所能到达的什么;如果我们能够透过欲望的力量到达那儿,在这世间的每一人,现在都该已到达那儿了。

5.有些人谈到:“暂时的涅盘,暂时的涅盘”;但涅盘怎么可能是暂时的呢?如果那是涅盘,它必然是不变的;如果它不是不变的,它就不是涅盘。

6.当他们说涅盘是空,他们意指那是杂染烦恼的空。

7.就在那儿,没有一个人会痛苦,没有一个人会死;就在那儿。它在每一个人当中。它仿佛你的手是掌朝下,而你将它转而朝上——但是只有智慧之人才能做到;如果你是愚蠢的,你将见不到它,你将不了解它,你将不会去超越生和死。

8.解脱了的心就像空气中的火元素。当火熄灭之时,它没有消失到任何地方;它仍然充满虚空,单纯地它并没有被任何可燃物所抓,因此,它没有出现。
当这颗心从杂染烦恼中“熄灭”之时,它仍然存在;但当新的可燃物来临时,它并没有着火,没有执取——连自身都没。那就是所谓的解脱。

 

斷煩惱與證道果

无量的福流

摘自巴利圣典

有一次,佛陀开示施主供养给禅修比丘的福业:

“若有比丘,享用谁供养的袈裟…钵食…床椅…药品,他进入且安住于四无量心禅定,

该施主便会获得,无量的福流、善流、乐果、导向天界、福果、天界福报;以及获得所喜的、所欲的、可爱的、利益和快乐…
诸比丘!对于具备这五种福流、善流的圣弟子,很难衡量其福业说:‘其福流、善流、乐果…有这么多。’因为这巨大的福业,是不可计数的、无量的。
诸比丘!正如不容易衡量大海洋里的水,说:‘有这么多桶的水,或几千桶、或几万桶、或几十万桶水。’因为这巨量的水,是不可计数的、无量的。
同样的道理,诸比丘!对于具备这五种福流、善流的圣弟子,很难衡量其福业,说:‘其福流有这么多,其善流有这么多;
其乐果有这么多,导向天界的有这么多,福果、天界福报、所喜的、所欲的、可爱的、利益和快乐…有这么多。’
只能说,这巨大的福流,这巨大的福业,是不可计数的、是无量的。”
又有一次,憍萨罗国波斯匿王的妹妹善意公主,向佛陀问了一个问题。
她询问,如果有两个佛弟子,拥有同等的信、戒与慧;但其中一人曾经是施主,另一个则不曾布施。
那么,在他们死后都投生为天神时,他们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佛陀回答:“善意,若他们都成为天神,他们之间的差别是:施主在五个方面超越非施主,即:天寿、美貌、快乐、尊崇、力量。”
接着,善意再问,如果他们都投生为人,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差别?
佛陀答道:“会有差别,善意。成为人时,施主在五个方面超越非施主,即:人寿、美貌、快乐、尊崇、力量。”
接着,善意再问,如果他们又都出家成为比丘,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差别?
佛陀答道:“会有差别,善意。他们都出家后,施主在五个方面超越非施主,即:
1.他时常被邀请享用袈裟:很少不被邀请。
2.他时常被邀请享用钵食:很少不被邀请。
3.他时常被邀请享用住所:很少不被邀请。
4.他时常被邀请享用药品:很少不被邀请。
5.过着梵行生活时,无论他和什么人住在一起,他们多数都会在身、语、意方面对他表现友善,很少会不友善。他们很友善地帮助他。”
接着,善意再问,如果他们都成为阿罗汉时,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差别?
佛陀回答:“这样的话,善意!我宣布,那是完全没有差别的,即是说把解脱和解脱拿来比较。”
对于这些,善意公主观察到:“真是神奇,尊者!真是奇妙,尊者!布施和行善,有着这么长远的影响。
因为,它们是成为天神时的一项支助、利益,它们是成为人时的一项支助、利益,甚至是出家后的一项支助、利益。”

阿德勒PK弗洛伊德~心理创伤、借口、课题分离、共同体。

(图文均来自网络)

目的论

《被讨厌的勇气》是日本作家岸见一郎用对话的方式解读阿德勒心理学流派个体心理学的书。阿德勒是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的学生,后来两人因观点不合分道扬镳。

他们最大的分歧在于:弗洛伊德的基准是我们熟悉的原因论,弗洛伊德认为过去所受的伤,是现在不幸的罪魁祸首,不管是我们的情绪,还是行为习惯,都可以从过去当中找到原因,我们的现在甚至未来,全部都由过去的事情所决定,而过去无法改变。现在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过去赋予它的。这就是弗洛伊德的原因论。

阿德勒却认为,过去任何经历本身并不是一个人成功或失败的基本原因,我们也并非因为经历所受到的伤害而永远痛苦,实际我们会从过去经历中,找到现在的目的因素。决定我们自身的不是过去的经历,而是我们自己赋予经历的意义。这就是阿德勒所提出的目的论。

阿德勒认为我们其实是为了某个目的,故意让自己重复某个过去的心理或者过去的行为模式。也就是,为了达到逃避的目的,为现在的问题寻找到了一个历史借口。从而在心理上合理化现在的逃避模式。

阿德勒说,决定我们自己的不是“经验本身”而是“赋予经验的意义”。并不是说遭遇大的灾难或者幼年收到虐待之类的事情对人格形成毫无影响。相反,影响会很大。但关键是经历本身不会决定什么。我们给过去的经历“赋予了什么样的意义”,这直接决定了我们的生活。人生不是由别人赋予的,而是由自己选择的,是自己选择自己如何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为了某个“目的”而活着。

阿德勒否定弗洛伊德说,如果过去决定一切而过去又无法改变的话,那么活在今天的我们对人生也将会束手无策。那么我们就会陷入对世界绝望、对人生厌弃的悲观主义之中。以精神创伤说为代表的佛洛依德原因论就是变相的决定论,否定我们人类的自由意志、把人看作机器一样的存在。

弗洛伊德面对心理创伤的治疗,认为必须回到你过去的这段创伤记忆中,抚平这段心理创伤,心理才能治好。而阿德勒完全不同意这种观点,阿德勒认为你现在的心理疾病,不是因为过去的创伤引发的,而是因为你的目的引发的。

举个例子,比如有个人,以前出门时和人发生了矛盾,被打了,所以,现在不愿意出门了,每天把自己锁在家里,这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按照弗洛伊德的原因论,这是因为以前被打的心理创伤造成的,所以,解决的方法就是回到过去,努力回想被打的过程,暗示自己勇敢的面对这个被打的事件,之后他就不再怕被打了,就敢出门了,病就好了。通俗的说,也就是,你通过不断回想,见多了,熟悉了,能勇敢面对了,就不恐惧了,就不再怕这个事了。弗洛伊德的这种治疗方法是比较痛苦的,需要不断的重复回忆这个痛苦。努力去勇敢面对,或努力去解开这个心结。

而用阿德勒的目的论来分析这个问题,这个人不出门,是他不想出门,和他以前被打没有关系,他只是为了实现他不出门的目的,故意找了一个以前被打的理由。这是个借口。阿德勒认为心理创伤并不存在,因为人是不会因为过去而影响到现在的。那么,他为什么要不出门呢?因为不出门是他认为更舒服的一种状态而已。他只是为了实现这个更舒服的状态,而故意找了这个借口。

阿德勒认为,人的现在是由目的决定的,而这个目的有可能是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中,你自己有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你有这样的目的。但是你的大脑已经开始为你的目的寻找理由了,它会到记忆中寻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把它合理化。让你自己都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这个结果。而事实上,这个原因根本就不存在于过去,而是因为你现在的目的。所以,想要治疗心理创伤的唯一办法,是改变你现在的目的,而不是寻找过去的源头。

比如,你喜欢一个人,但不敢去告白,为什么呢?因为你说你一紧张就结巴。所以不敢去。按照弗洛伊德的原因论,要想让你告白,你就必须先解决你一紧张就结巴的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就可以告白了。但阿德勒认为,你不去告白是因为你压根就不想去告白,你如果想告白,和你结不结巴没关系,你一定会去告白。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想去告白呢?因为害怕被拒绝,因为不告白更安全!更舒适!符合你现在的心理需求。所以你才不去告白。你觉得现状也可以接受,你接受了这个现状,所以你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结巴。即使你不结巴,你也会找到其他理由不去。

弗洛伊德的原因论是比较悲观的,因为你的现在是由你的过去决定的,而过去又很难改变。而阿德勒的目的论非常积极,因为你的现在是由你的目的决定的,要改变现在只要改变你的目的就可以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创伤治疗注重的是抚平伤痛。而阿德勒的心理治疗是建立勇气。改变现状的勇气。

现在影响过去

阿德勒不仅认为心理创伤是不存在的,而且,恐惧也好,自卑也好,都是我们逃避现实的工具而已。并且人现在做出的决定,甚至反过来还可以影响过去。

举个例子,爱因斯坦小时候很傻,上学的时候连个小板凳都做不好,经常被同学、被老师嘲笑。后来爱因斯坦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做不好小板凳这个事情,就成为了一段佳话!同样是做不好小板凳,如果爱因斯坦后来真的是一个傻子了,那么这个事件就是一个心理创伤,但如果他后来成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个事件就成了一个反差,反而是一个天才的特质了!人们对于一段历史的解读,会因为后来的结果不一样而完全不一样!所以,过去的定义是可以改变的。总结成一句话,阿德勒认为人是可以改变的,而且很容易改变。

课题分离

阿德勒的另一个重要理论叫“课题分离”。阿德勒认为人的所有烦恼,都来自于人际关系。比如,你觉得自己穷,是因为你见过富的人,你觉得自己学习不好,是因为你见过学习好的。你觉得自己不好看,是因为有长得好看的,所以你烦恼的根源是因为比较。如何解决这个烦恼呢?就要用到课题分离。把问题分为你的问题和别人的问题。你只需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不能够干涉别人的问题。

比如 你要辞职,你老婆不同意,这个事情其实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你要辞职,一个是你老婆不同意。你要辞职是你的问题,你老婆不同意是她的问题。按照课题分离的理论,你只需要解决你的问题,也就是你只要去辞职,你老婆同不同意是她的问题,你不能干涉。反过来,你老婆要解决的问题是你辞职后,她是要继续和你过还是离婚,但她不能干涉你辞职的事。如果互相顾及对方的感受,这个问题就解决不了。你辞职,她改嫁了,这是这件事的后果,你自己必须承担这个后果,如果不想承担这个后果,你就不要辞职。

你不能介入他人的问题,他人也不能介入你的问题。人之所以喜欢介入他人的问题,是希望获得一种心理满足,实现控制欲,或者通过获得他人的认可获得自我满足。所以你介入他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为了他人好,而是为了满足自己。

所以,在刚刚的例子中,老婆之所以不同意老公辞职,是因为生活就会不稳定,而老婆感觉生活不稳定,是老婆自己的事情,老婆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判断要不要和他一起过,要一起过,她自己就需要去找份工作来维持生活的稳定。或者选择改嫁,这都是你的自由。而你自己要做的决定就只是你要不要辞职,而不是你老婆同不同意,并且承担老婆可能改嫁的后果。如果双方都为对方的问题考虑,介入对方的问题,老公没有辞职,以后可能会后悔一辈子,或者,老婆为了维持婚姻,去找了工作,但有可能结果也不好,就会怨恨你一辈子。所以 永远不要说 我为了你怎样怎样,付出了这么多,但没有回报。也不要强调你能不能为了我怎样怎样。千万不要去追求这个,一旦追求这个,人际关系就会非常复杂,非常痛苦。总之,你自己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做出决定,你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阿德勒并不是希望一个人自私,而是希望每个人内心都能够强大起来。不依赖于其他人。因为我们不能指望其他人对我们负责。我们也不能够替别人着想。有人会觉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但其实我们并不能真的为别人设身处地的着想,因为你并不是他!在另一个人看来,你的付出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压力和负担。

我们不能为了别人而活,我们必须活出自己。

共同体感觉

阿德勒认为人不应该追求获得他人的认可,而应该追求共同体感觉。这就是我们如何来感知自我存在的价值。我们存在的价值并不是通过别人的认可获得的,而是应该通过对整体的贡献来获得。所以,阿德勒认为竞争是一种没有自信的表现。说明你要通过和别人的比较才能体现出自我的价值。也就是通过别人的认可。那你存在就没有意义。所以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与别人竞争。他们通过对整体的贡献,自然展现出价值。

如果你是为了他人的认可而存在的话,那他人不存在的时候,你就不会行动。周围没人看,你就不会做好事。但如何一个人是为了整体的共同利益而存在,他就不会在乎周围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认可。我做事是为了整体共同好。为了别人认可而活的人,永远无法获得自由,永远被他人束缚。而共同体感觉就相反,你是为了自己而活。你认为这是为了整体做贡献,你就这么做了,别人的评价根本不重要。

夫妻之间也是一种共同体,如果夫妻之间都是为了对方而活,如果目标相同还好,如果目标不同就会非常累。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又为我牺牲那么多,两个人的争论就永远不会停止。真正的夫妻之道,是应该两个人都为了两人整体的利益而努力,而不是为了对方而努力。

如何才能有共同体感觉呢?第一步 要接受自己。完全接受自己的存在。即使无人认可,你都接受自己是存在的。为了自己而存在,不是为了别人而存在。他人对你的评价不重要。第二步 信赖他人,无条件的信赖他人,他人才会信赖你,这样才会形成共同体。第三步 为共同体做出贡献,你不能干涉别人,但要为整体做出贡献。如果做到这三步,你那种被他人认可的需求就不会存在了,你就能从他人的评价中获得解放,获得自由。当然,这样的人,太自由,做自己,很自信,就会有人讨厌你。所以 你要有被别人讨厌的勇气!不怕别人讨厌你,他讨厌,是他的事,对你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阿德勒说:“真正的自由就是被别人讨厌”。“被讨厌的勇气”也成为了阿德勒心理学的一个核心词汇。

《与神的对话》 :注视你自己在镜子里的眼睛

摘自《与神对话》:

尼尔:拉姆.达斯(Ram Dass)写过一本书叫《归于当下》(Be Here Now),还有最近的由艾克哈特.托尔写的《当下的力量》。

神:达到这种状态的方法之一就是注视你自己在镜子里的眼睛。这是个看似简单却极其有用的工具。

诀窍在于,如果这深邃的注视变得不舒服时,不要逃跑。如果你能坚持自己的目光超过十秒钟,你就会开始经验到对自己如此深的同情和爱——以至你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种感受。若你不习惯爱自己的话这种感受对你而言会很困难——可悲的是,大多数人都否。与这感受同在,拥抱它。

继续越来越深的看入你的眼睛。如果你有个手镜的话,你可以在坐着时这么做。现在,在尽可能久的注视自己的眼睛后,轻轻的迅速阖上你的眼睛——并体会随之而来的感受。基本上你会感受到与‘本源’的融合。这也许会持续一小会儿——或是一整天。

如果你有个伴侣或亲密的朋友,你也可以试着深入注视对方的眼睛。还是一样,即使这深入注视开始变得不舒服,也不要转移你的视线。这很快就会过去,融化为一种柔和,一种内在的闪光,感觉就像你与另一个自己融为了一体。

当你深入注视自己或他人的眼睛时所看见的是灵魂。眼睛是灵魂的窗口。

还记得吗?早些时候我说过,若你看入他人的眼睛,或你自己的眼睛,期待看见神,你就会看见。如果你不期待如此,你就不会看见。但无论怎样,你都会完全的临在。完全临在于此时此地是个非常有效的方式,可以消除散漫心智的分心和走神,将你自己带到对自己人生的一个高得多的体验。

神僧普庵祖师记

(图文均来自网络)

许多人都知道一个驱蚊特别有效但不敢随意持的咒,叫“普庵咒”,这个咒不是佛说的,而是一位土生土长的中国僧人说的,这位僧人就是普庵祖师。梦参老和尚言,“普庵咒”是很凶猛的,古来一般的出家人用这个咒来降魔降鬼。要是恼害众生的魔鬼,普庵祖师一念这个咒,可以让魔鬼头裂八瓣。一般人很少持这个咒,因为这个咒相当厉害。楞严经云,证到八地菩萨以上才可自说咒语。那么,这位普庵禅师为何如此了得,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自东汉明帝永平10年(公元67年)西竺佛教经像传入中国后,中国寺院供奉的便是四大天王、十二圆觉、二十诸天、十八乃至五百罗汉之类的西天佛像。宋时称为“活佛”的济公有“降龙罗汉”的美名,当他前往罗汉堂中报到时,毕竟比西天罗汉迟来一步。在江南的一些寺院中,他只好站在过道旁,而在北京碧云寺里,他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只能蹲在屋梁上。

然而,却有一位土生土长的中国僧人,为自己在佛殿中找到了一个位置。一般佛寺大殿正中法坛,供奉释迦牟尼,佛坛背后,通常塑一堂“海岛观音图”。其中就有一尊称为“普庵祖师”的中国僧人,这位普庵祖师,乃是土生土长的江西宜春人。

普庵(1115-1169),南宋僧,属临济法系,乃江西省宜春人,俗家姓余,名印肃,号普庵,世居宜春县石里乡太平里,即今宜春市袁州区慈化镇余坊村。唐时,精通风水的司马头陀和尚,曾到此地,并留下铃记云:南山有个七星嶂,亥脉宜丙向,面前峰秀似悬幡,佛祖不为难。果然,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11月27日辰时,余坊村一户余姓人家室内祥光烛天,隐现莲花,普庵出世了。据说师生时,莲花生于他家稻田的阡陌上。六岁时,忽梦有一梵僧,用指点他的胸曰:“你他日将自悟取。”,并指示日后当阐扬佛法。第二天醒后看,但见胸前有点大如樱桃,被点之处成了朱砂色。知非凡物,父母以天命不可违,遂允其出家为僧。在南宋绍兴四年(1134)年之八月,拜慈化寺正贤和尚为师。十一年四月落发,次年五月受戒,祖师之容貌魁奇,天性巧慧,贤公深为器重。曾经劝他读《法华经》,但是祖师深深地感悟到:诸佛之原旨,贵在了悟于心,何能以笔墨来写出哉!于是他辞师而游湖湘。曾经谒礼过「大沩庵禅师」问法,后来再返护业院。绍兴二十三年(1153)受众请而住慈化寺,禅定之余,即阅《华严经》与《华严疏钞》

普庵祖师出家入寿隆院,二十七岁落发、二十八岁受戒,后离院云游湖乡,拜谒大沩牧庵忠公,在宋高宗绍兴23年(1153年)嗣后驻锡慈化寺,但他并不常住寺内,往往藜权芒履,励精行道,四方来投者,随机诱引,得其心传而成正果者无数。日夜禅定,亲契华严经,一日大悟,述云:「描不成?拨不开,何须南岳又天台,六根门首无人会,惹得胡僧特地来。」

宋孝宗干道二年(1166年),普庵以原寺所处“地气索莫”难成气候,决定另择新址重建梵宇,一日来到南泉山,忽见一人身高八尺,红发披肩,苍髯掩口,普庵问:“尔何方神祗?”那人道:“小神奉玉帝之旨,守护此地,候普庵僧五百年矣。”普庵笑道:“贫僧正是普庵。”于是普庵在南泉山开基兴工建寺,两年后寺成,今日慈化寺址便是800余年前之旧址。

普庵善神术,屡屡为民禳灾去病,救旱抗洪。南宋嘉熙元年,因祈雨封“寂感禅师”;淳佑10年,因救旱加封“妙济禅师”;因禳疫加封“真觉禅师”。咸淳四年,又封“昭赐禅师”,大德四年,加“大德禅师”,皇庆元年加封“慧庆禅师”。乾道五年(1169年)七月二十日,聚集诸徒众,普庵祖师谓‘诸佛不出世亦无有涅盘,入吾室者必能玄契矣,善自护持无令退失也。’随即沐浴更衣,结跏趺坐而涅槃也。在世之寿为五十五,僧腊为二十八年,谥号为「普庵寂感妙济正觉昭贶禅师」,后在元代大德四年(1300年)重谥「大德慧庆」。到了明代永乐十八年(1420),永乐皇帝评说普庵祖师:“万行圆融,六通具足,端严自在,变化无方,哲学悟于群迷,普利益于庶类,如溥甘霖于六合,膏泽均沾,犹现满月于千江,光辉旁烛。”加谥‘普庵至善弘仁圆通智慧寂感妙应慈济真觉昭贶慧庆护国宣教大德菩萨’。师生前除灾除病之灵验颇多。元仁宗延佑初年(1314~1320)吴郡姑苏城西有慧庆寺,其寺后即造有普光明殿供奉普庵。此外,禅林多于佛殿背后安置师之肖像。

普庵不仅神术高超,其佛学功底亦不比寻常,一册《普庵语录》,明成祖朱棣叹为“其精深也,非想象之可求;其神妙也,非虚空之可似”。明进士邹元标读之,认为其“直接如来正宗”。

普庵禅师恩师是牧庵法忠禅师。正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普庵并非一受具足戒就开悟的,其除了养成戒行、品德、禅修方法之精进用功外,更熟读“华严经”、“华严合论”等经论。随后的十二年丛林道场禅修生活中,更加珍惜光阴而勇猛精进到不曾懈怠卧草席而眠。于其三十九岁时,因阅“华严合论”至“达本情忘,知心体合”处,此时明心见性资粮渐成熟,故豁然大悟,遍体汗流,震撼不己,久久不能言语,过没多久华严海会佛菩萨刹那间加持与灌顶,普庵禅师悲涕欢喜,踊跃无量,大似死中得活,如梦忽醒。过了许久云:“不可说,不可说又不可说。”,须臾后又云:“我今亲契华严法界矣!”并自述道;金刚经云:“信心清净即生实相,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随即普庵禅师心能转物,上天堂下地狱无所不能,并得弥勒菩萨之传承,自此弘法利生,开化人天。

禅宗另一成就者,明朝末年的憨山大师,其十二岁起于佛寺中听闻佛法,十九岁受具足戒,且诵读与契入“华严经”,并亲证“海印三昧”,而后近三十年中修持耳根圆通观音法,并有数次承蒙文殊菩萨带其往兜率天,亲自领受弥勒菩萨之指导与传法,故憨山大师也算是弥勒之传承弟子。

祖师此后则常治病救人,降伏妖魔外道。有一次他在修寺时,来了九位秀才,对祖师曰:师今年修大殿,但是今年值「九良星」在寺院,怎么敢修啊?祖师心知此九位是九良星之所化,乃戏曰:九良星是九位,何不将我添入,而成十良星?!彼九人欲退,却被祖师用神力定住,祖师曰:今**等必须皈依三宝作佛弟子,否则我不放汝等。彼九人即皈依了祖师也。

祖师收了九良星后,匠人都病了,弟子报知,祖师即写了一个纸条贴于房柱,上写:“普庵非想会阴阳,修造无心动九良;勿谓吉凶无祸福,十人却令九人亡。我性我心常寂静,莫令含识入锅汤;奉劝来归于此者,身心浊秽总成当。”又书:“工匠若不病,天上无九良,工匠若不愈,地上无佛法。”次日,工匠皆愈。

有一次祖师在修寺院时,需要砖瓦,乃请瓦匠烧制,但是烧窑时,火烟不从烟筒出,有弟子告知祖师,说此处有一巫师作法,一定是他捣的鬼。祖师笑曰:你们将我的旧法衣拿去,围在烟筒上。弟子将祖师之袈裟围于烟筒上,烧窑的火焰顿时入窑,烟从烟筒而出,但是其烟不散,直入巫师家。当巫师前来求忏悔时,
师斥:以后不许你用邪法害人。但若今后用法给人治病不验时,可以祈请我,我则会帮助你。后来法官们为人治病时,则祈请祖师以求得加被也。

祖师在修庙时,附近有一个贼人,偷工匠的被子。匠人告诉祖师,祖师命用修庙之钱,为匠工赔偿。但是此贼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众乃怒告祖师曰:修庙之钱,乃施主所舍,岂能如此浪费,若不惩治,则徒添我等罪业。祖师即书一纸条,贴之于柱曰:“贼人入院作窃,讽经念咒剖决;勿令时间到来,须叫七孔流血。”次日,贼忽七窍出血而死。妻前来求忏悔,祖师乃曰:晚了哩!

为修殿堂令人抬一大梁,在歇气时,来一道士,在梁上坐了一下,其木梁则抬不动了,居士前来告知祖师,祖师乃用纸包一竹篦,并叫用此篦打去,此道士则忽然不见了。后来弟子问祖师,其人是谁,祖师曰:“千年守尸鬼,飞过洞庭湖。”众乃知其人乃是道教之吕洞宾,他是在戏耍哩!

一次,有家娶亲,但到下轿时新人却不见了,于是两家都告了官,哪一位官也断不下来。婆家姓章的主妇对她丈夫说:为这事见官,家产消耗了很多,听说普庵祖师乃得道的神僧,你不妨备礼去求祖师。其夫即往求祖师,祖师如入定状,片时则曰:噢,我知道了!乃写一纸条,用香花供养七日,其词曰:“佛身遍满,哪容妖邪?若不顺吾,天雷辟汝!”命来人贴于自家中堂,供养七日便有分晓。其人奉命而行,但是过了七日,殊无感应,将纸条拿来授师,祖师在此偈每一句下添了两字,其词曰:“佛身遍满法界,哪容妖邪鬼魅?若不顺吾道心,天雷辟汝粉碎!”命六名僧人弟子去到他家,将此偈贴于其人家之门外大樟树上,围树念「楞严神咒」,念至第三会时,忽闻一声巨响,其树被雷辟开,从树中走出两位姑娘。一位是其家之新妇,另一位是已经失踪了的一家的大姑娘哩。

一次祖师在用功时,正值修庙,四方打夯,乃默祷,他之教法应在何处兴起,即闻东南方之打夯声最显,果然师之教法广兴于东南方,尤其「普庵咒」,在早课中大多诵之以为常课。百姓也在修建时多请僧人先到家念普庵咒以驱除土煞,而保得家人平安。

有一次,天久旱无雨,众善信往求普庵祖师施法降雨。祖师曰:汝等往去某寺有一和尚,他袈裟边补着一点红布,他的黑雨很大啊!众乃往焉,果有一僧在此,众乃求其师,祖师即推脱,众礼拜苦求,祖师乃以石砚上一点水予之,众将此水迎到家后,大雨忽至,其雨色黑,田井皆满。后来众备礼谢普庵祖师,又问其降雨之师为何人?祖师乃曰:彼师乃龙树医王菩萨也。

有个虔诚的妇人常去听普庵祖师说法,其夫乃一屠户,闻庵祖大名后,求妻子引荐往见祖师。祖师见曰:你放得下吗?屠曰:放得下。祖师曰:你往你后面看。屠回顾,见他所杀之牲畜尽在身后,心生大惧,祖师曰:汝放得下吗?屠夫点头。祖师令屠回顾,则无一物矣。屠欲出家,祖师曰:汝乃在家菩萨,不可出家。并传法给他。后来其屠与妻乃常素念佛,并且成了善知识哩!

祖师用符箓法水常为人治病,因此他在盖庙时,则福者出钱,贫者出力,皆乐于帮助。祖师曾在山岩下盖了一寺,众乃曰:此处危岩绝壁,恐怕供养太少,不能持久。祖师乃曰:我有很好之膏药良方,可作此寺之用。因而此寺后来治病救人,自成了家风也。

祖师住慈化寺时,有本乡之信女张氏,造了一担纸钱,来寺求祖师,为代还「寿生债」,祖师即以钱作泥浆而泥寺壁,命弟子为她念了《金刚经》一卷,祖师曰:“你之寿生债已还。”女曰:“道坊未作,纸钱未化,那如何叫还寿生债啊!”祖师曰:“尔不信,可去「寿生院」看一看!”女曰:“凡人在世,如何能去寿生院呢?”祖师则令女闭目,她忽然犹如做梦,见一人穿锦袍,好像是靖王,引她入冥司之寿生院,见一大树,金光晃耀,军兵手持弓箭,有曾还寿生债者,用箭射之则中树,未还者却不然,闻念「寿生牒」曰:“神弓箭发,一枝夙庆人天之会,为是故也,官库宝物无限。”有一官人高声唤曰:“善女人遇佛出世,还了寿生,功德无比,有《金刚经》一卷,八大金刚护卫,库中神光恒赫。”复赞曰:“汝生生得好受用者。”女醒后不知身在何处,良久才拜谢祖师曰:“感谢师傅,得到了好因果也。”祖师乃示众曰:“世人愚昧,专以烧纸钱为急务,彼蔡伦未造纸时,阴司用什么钱,佛只说经典,而没说叫化纸钱,只言转念大乘经典,却未说焚经当钱。”至今惟诵《金刚经》以酬受生,盖遵师之教命也。

普庵禅师是一位具大神通力的禅者,虽出身自禅宗,但却活用一切上乘密法,故有禅宗的莲花生大士之称。在绍兴二十六年(约公元1156年),于七月办法会,因平时受益的信众太多,所以香火鼎盛,而有些人却心怀嫉妒,故向官府密报,诬祖师为妖僧,于是官府指派巡司带领数百官差去捉拿祖师。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发前往佛寺的路途中,于寺外约数里处,忽然下了小雨,须臾檐前有滴水声,天井中不觉水涨,忽然间波涛汹涌,此时忽见一条巨龙长越数里,头角峥嵘、神光显赫而在云层中翻滚。前来捉祖师的官差见了此像皆惊恐不已,带头的巡检官即跪地而哀求忏悔,于是龙潜而雨止,随即撤兵回府衙,回即禀报:普庵禅师非妖僧实圣僧也。

有一次信众陈员外出钱举办一次水陆大斋法会,并恭请普庵禅师及佛寺中的比丘为其祖先诵经超度。而普庵师父领为陈家诵了一部金刚经,陈员外心中滴滴咕咕的很不满意的说:“怎么只诵一遍金刚经呢?太少了吧!”。普庵曰:“尔既不满意,再为尔还。”又集众诵金刚经一遍,可是陈天章回家后心中还是很不满意。忽有一天陈员外暴毙而亡,三日后又复苏,陈员外自言道:“我死后魂就被带到地府幽冥,而地府判官很不客气的告诉我说:‘汝在生时不信因果,不识生佛,施财入大慈化寺建雨中水陆,负一中经债。合与铁枷治罪。’这时陈员外在地府中向冥官深深忏悔,而幽冥便放他回阳。”所以三日后又活过来了。随后陈员外带全家子子孙孙与五百两银钱,来到大慈化寺准备向普庵师父请罪,而普庵问曰:“昔作善因如何?”陈员外恭敬礼拜说:“凡眼不识生佛,起不信心。望慈悲赦罪。”后来,陈天章又拿了一大笔香油钱捐给普庵禅师,而普庵禅师在陈天章背部写上「施财功据」四个字。令人啧啧称道的是,陈天章过世之后,一户甘姓人家的新生儿,背上竟然也出现了「施财功据」四字的痕迹。此后,祖师即隐居,因人言之可畏也。

普庵祖师最后隐居之处,乃是「裴公洞」(即后来之「至相寺」),《庵祖灵验记》上说:祖师移住深山,当时无人知晓,后因有二位居士,一名丁骥,一名陈汝明,见到深山有白光,则预料祖师隐其处,乃寻当地人,往而寻祖师,则见祖师处有龙吟虎啸也。

普庵祖师之母亲进山寻师时,因为口渴,祖师之虎为创泉而饮,至祖师所居之洞处,因嫌风大,祖师乃作法,吸来一块巨石以挡风口也。祖师后来出山,在修一寺时,为大殿上大梁,匠工多人牵绳拉引,呼喊声震,适逢祖师冬天烤火,乃用一火箸挑着另一火箸且曰:“上上”。弟子问是何意,祖师曰:我帮他们上梁啊!此时上梁之主绳忽断,但大梁却悬空未落,众人紧急救之其梁乃上也。因为底下人很多,假若梁掉下来的话,则后果不堪设想也。

祖师一次在方丈中坐时,忽然奔来一只水牛,见祖师后即跪地哀鸣,祖师曰:你被打了吗?乃命侍者牵去别处,移时,追牛之人至,问祖师曾见牛否?祖师曰:何故?其人曰:我乃屠夫,因买一牛欲杀,我先用锤敲牛头令昏。殊不知此牛力大,乃挣脱而逃来山上,故寻牛至此。祖师曰:此牛宰后,能赚多少银两?其人曰:能赚五两银子。祖师乃命侍者取了五两银子交予其人,买下了这一头牛。祖师命侍者牵牛至而对牛说道:我用施主的银子买下了你,你饿了可以吃草,但不能吃庄家蔬菜,你可以去烧砖瓦的窑上踩泥,以消灭罪业。后此牛如通人性,从来不食庄家蔬菜,在踩泥时,也如通人性,婉转而踩;普庵祖师曾骑着它吹着铁笛绕了寺三匝哩!人见其如此可爱,故以后再也没人打过它。后来此牛乃蹲距而死。祖师在埋牛时作说法偈,其偈中有:“放出沩山水牯牛,牧童吩咐普庵收。南泉体用皆周遍,虎啸还家得自由。水牯牛,水牯牛,汝若不遇普庵,几乎落于虎口。此身幸脱这包了,逍遥物外任优悠。微笑一朝风月满,个中无事且了休。个因心负债,果报为牛,拖犁拽耙,无数春秋。冬则受寒天剑树,夏虫蚊食且无饶。只得从缘如南窑,泥热功多瓦遍周。不待来春重费力,不如悟觉应山坵。寄语伺鞭诸长幼,入他栏圈早回头。万劫千烹无解脱,不如还了永无忧,下土!”师又云:“大包角豁不露头,不露角,千手大悲也难扑索,八臂哪吒休来问着,凡人不识这工夫,一任将土来盖却。”葬后墓上生白莲数朵。

乾道二年(1166)建梵宇。一天忽然有名「道存」之僧人,冒雪而至,二人交相问答,或笑或喝。道存曰:师乃再来之人,不久将大兴吾教也。道即指雪书颂而去。此后,慕向普庵祖师者一日多似一日,祖师随宜为说法,或书偈与之;有病患者,折草为药与之即病愈;或有疫毒(传染病),则与之颂,则病愈。至于祷久旱或大雨、砍伐怪木、毁邪祠等,灵验非同一般。一日忽然集诸弟子曰:“诸佛不出世,也没有涅槃,若有入吾室者,必能去契矣。”

祖师生前除灾除病之灵验颇多。在元代仁宗延佑初年(1314-1320)吴郡姑苏城西有慧庆寺,其寺后即造有普光明殿,里面供奉着普庵祖师像。此外,禅林多于佛殿背后安置祖师之肖像。

普庵祖师在世时,曾造有《普庵印肃禅师语录》三卷行世。所付法之弟子有圆通、圆融、圆成、圆信、应世等人,此外师所传之咒,在后世禅宗寺院及民间颇为流传,除了课诵以外,亦被人谱成了古琴曲和琵琶曲。普庵祖师能精通梵文,以梵文拼音为咒,人称之为普庵咒。

普庵禅师圆寂之前,曾花5年功夫,刺血泥金,书写了一部《金刚经》。这部供奉在慈化寺的血书《金刚经》与珍藏在临江慧力寺的苏东坡手书《金刚经》碑,都是江西境内极负盛名的佛寺镇寺之宝。

普庵祖师是显密双修有大神通的著名高僧,为世人所敬仰。现在教内通行之普庵神咒就是普庵祖师所留。

普庵咒有极大的降魔作用,所以有“普安十方,安定丛林”之语。故南方之一些丛林每逢初一或十五必集体诵一遍。在明代万历年间(约1600年)株宏禅师将它编入《诸经日课》之中。清代道光时刻印《禅门日诵》中也刻有此咒,现代四川一带的寺院,大都早晚课都诵此咒一或三遍。

普庵祖师戒杀文

堪叹诸人不较量,却将造罪当烧香。

处处神坛社庙,尽是作业之场。

个个烧鹅煮鸭,每每宰杀猪羊。

巧者持刀出血,拙者便去烧汤。

向前起来下手,推毛破肚搜肠。

煮得半生半熟,诸人斗割分张。

一似夜叉罗刹,犹如虎豹豺狼。

祭赛邪神野鬼,正神岂肯来尝。

鬼又何曾饱满,反遭触犯天堂。

猫儿无人杀吃,收拾被下安藏。

猪羊广有人杀,只见成队成行。

禽畜时时遭戮,杀者定去承当。

因此三荒雨旱,为人岂不思量。

若要报答天地,除非斋戒贤良。

诸仁者:杀他一命还他杀,一念回光免祸殃。

偈曰:畜生本是人来做,人畜轮回古到今。

不要披毛并戴角,劝君休使畜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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