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事物本身,而无所隐藏。如果你能够不受局限思想的诱导,你忽然发现你在同样应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时候,你的态度和方式就会不一样。你会按照更真实的方式来应对他,你会做你该做的,而不是做那些来自你思想诱导的行动。
据说孔子云游列国的时候,曾经多次有人劝阻他,说“你不要再去云游了,没有人会听你的话,你讲的那些话,谁会理睬呢?他们都是陈词滥调,仁义礼智信,这一套谁要啊”。不止一次的有人劝他,“你年纪也大了,你可以用不着再云游了”。如果此刻孔子,从思想的惯性来给出判断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些话有道理呀,非常有道理——因为他的确也碰了很多的壁,很多人刁难他,很多人嘲笑他。如果从思想的尺度来说,他完全可以认为这些话是对的。因为这些话,这些判断都来自过去的记忆,你发现没有?它们都来自过去的记忆,如果你从过去的记忆来判断的话,你的思想也许是对的。
但他为什么要轻信过去的记忆呢?你为什么要轻信过去的记忆?它只代表一部分,它只代表整个事情的一小半而已。 所以当你放下这个过去的记忆,忽然间,良知就出现了——当你完整的去看,用你的无限完整的去看,忽然良知就出现了。这就是王阳明讲的,当你完整看的时候,你忽然发现整体需要这样做,局部有什么关系,局部的反对有什么关系!是整体需要这样做,你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你听懂了吗?如果撇开头脑的记忆,你忽然发现那是一个绝对需要做的事情。如果你轻信周围的反应,如果你轻信来自你的大脑过去的记忆,你一定会迷失方向。 如果你能放下所有这些来自局部的判断,这些来自思想的局部的判断,忽然你就拥有了一个整体的感知,这种整体的感知难以言喻。忽然你知道你要做什么,这就是克里希纳穆提讲的,“所有教育的功能就是让一个人发现他真正想做的事”。
也许这件事你周围的亲戚朋友全部反对,你要画画,所有的人都开始反对。因为做一个艺术家也许会挨饿,他的收入很不稳定。当所有人反对的时候,而当你的记忆当中调出所有的信息和画面的时候——这个观点是对的,艺术家的确会挨饿,他们的收入很不稳定,这是对的;没有错,别人的建议也是对的,没有错。你并不需要去责怪他人你这个是错的,他根据他的记忆而来的,他是对的,但这个思想只代表过去而已。
一旦你超越你的头脑,超越你的记忆,来自整体感知的判断是不一样的。而且这种判断会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它丝毫不损心劳神,它不是一个经过思考而产生的结论。你总是在面临两难的时候无法做出判断,左边看上去也很好,右边看上去也很好,你根本没法判断。
唯独当你在无限当中放下你的思想,这个时候你的认知将会非常清晰明确,不需要任何判断,它一点都不损心劳神。你忽然知道你该做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孔子一直周游列国的一个原因,他完全知道他该做什么。这就是王阳明一生做了那么多得罪人的事的原因,朝廷里面那些小人一直在参他,一直在贬他,他为此差点一条小命都没有了,但他义无反顾的做,他知道他该做什么,即使这些事别人会对他怀恨在心也没关系,他知道他应该做的是什么,即使他做的事会得罪很多人,会损害那些既得利益的那些团体,那也没关系。
摘自《庄子耳语》024 夕阳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