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奇迹.预言 Saved by the Light
作者: 丹尼.白克雷 保罗.派瑞
译者:罗若苹
丹尼.白克雷两次生命回顾得到的启示
回顾生命过程中,不只能够感受事件发生时,我与另一个人的感觉,也感受到他们所影响的下一个人的感觉,在一串连锁反应的情感中,体会着彼此对对方所造成的影响有多深。(P.27)
有时候真正算数的,并不在于你做了多少,而在于你做的理由。 (P.28)
从生命回顾中,我被迫观看了世界上因为我的行为所带来的死亡和毁灭。(P.32)
我们全都是人性大链环里的一个环节。 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到其他的环节。(P.32)
上帝让你成为不同的人,而其中的不同就是爱。 (P.34)
人类是到世间行善的强而有力的个体。 这些善行并不是那些藉由大胆行动来完成的成就,而只是人与人间仁慈和善的行为。(P.35)
真正珍贵的往往是生活上的小事,因为这些行为是自然产生的,而且能够表现出真实的自我。(P.35)
我了解到了人类向善的简单秘密,就是在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拥有的爱与良善,和你在整个生命过程中所付出的将一样多。(P.35)
我的生活将会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过得更有意义。 (P.35)
原谅得罪过我的人,摆脱我加诸于别人身上的怨怼,如果我不的话,我会困在我所在的灵性等级里。(P.189)
除了灵魂的跃升,这些尘世的罪过似乎是微不足道的。 宽恕跟强烈的谦逊感充满了我的心。 就在此时,我们开始升天。(P.190)
真爱与谅解,使得芸芸众生平等。 天堂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P.192)
序
雷蒙.慕迪 医学博士
我第一次读到丹尼.白克雷的消息,是在乔治亚州的奥葛丝塔的报纸上。它说南卡罗莱纳小区附近,有一名年轻人在讲电话的时候,不幸被雷电击中头部,心脏停止跳动后却又奇迹般复活的故事。然而他虽活着,情况却非常糟糕,可说是没有任何可能存活的迹象。
当时是一九七五年,我的新书《来生》即将出版。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很好奇:他是否有濒临死亡的经验?我把报上的文章归档,想着将来也许可以追踪一下他的情况。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或许也可以去找他谈谈。结果是他来找我。
当时我正在南卡罗莱纳州的小区大学演讲,演讲的题目是关于濒临死亡的经验,以及对那些在死亡临界点有深刻心灵感应的病患所做的研究。在演说结束后的讨论中,丹尼举手告诉我他的经历。他那充满戏剧性的故事,如同魔咒般深深吸引了听众。
他告诉讲堂里的人,他在被闪电“打死”以后,他的灵魂脱离了躯壳,在一个充满了爱,而且知识像空气一样那般容易取得的心灵领域里优游。在他述说着这个迷人的故事时,我突然想起来,他就是那个我在报纸上读到的年轻男子。
后来,我和他约了时间做访问,听他描述整个故事。直到今天,丹尼.白克雷的濒死经验,仍然是我所听过印象深刻的经历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在灵魂离开和返回的时候,他都看到了自己死去的躯体。在这段期间,他去了一处仁慈、有力的灵体所居住的地方,这灵体让他完整的检视自己过去的生活,并自我评估成败。然后他又到一座由水晶与光芒所组成的美丽城市。他坐在十三个光灵面前,让这十三个光灵教导他。
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赋予他的那些知识。丹尼说,在这些灵体面前,他简单浏览了人类的未来。他把所看到的事告诉我,我却认为那些毫无意义,只是一个被闪电击中的男子的胡言乱语罢了。比如他说苏联在一九八九年会彻底崩溃瓦解,而且会为了争夺食物而发生大规模的暴动。他甚至告诉我,中东沙漠会因为一个大国入侵一个小国,而爆发一场大规模战争。根据光灵的说法,两国军队发生冲突,其中一支军队将被摧毁。丹尼坚称,这场战争会在一九九〇年爆发。当然,他所说的这场战争正是波斯湾战争。
就像我前面所说的,当时我认为他的预言根本是胡说八道。有好几年的时间,我只是敷衍地点着头,随手写下他说的话。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认为他的脑子多多少少因为那次意外而出了点问题,所以我愿意多宽待他些。其实想想也对,有谁被雷打到后,不会变得有点古怪呢?
但是后来在我发现他告诉我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时,却换我像被雷打到了 一样!这怎么可能呢?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濒死经验怎会使人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呢?我毫无答案。
自从我俩于一九七六年第一次谈过后,我和丹尼就成了密友。在那几年之中,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更让我觉得好像被雷劈到一样。丹尼.白克雷竟然懂得读心术!
他在我身上试过很多次了。他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就能说出我一生中最隐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还见过他能看透陌生人的心思。说出他们在什么时候,收过哪些信、谁打过电话给他们,或是他们对配偶、孩子,甚至于对自己的感觉。
我很确定他绝不是含混过关的。说得更明白一点,他准确得让人难以相信。有一次,他走进我正在教课的大学教室里,清清楚楚地指出每位学生的生活细节!他的读心术实在是太准了,所有的学生都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有的学生还因此而当场哭了出来。我在此必须强调一点,他在进入教室前,不曾和这里任何一位学生说过话。他们彼此是完全不认识的。
在我的生活中,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看过他把读心术用在完全陌生的人身上太多次了。事实上,人们一开始总是不相信有读心术这回事。但是当事情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时,敬畏便取代了原本的怀疑;他们继而讶异、体会到自己最隐私的内心世界,竟像是一本被翻开的书,随意的任人阅读。我很欣慰丹尼的读心术终获得了承认。
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怎么会在突然间拥有阅读别人内心以及预测未来的能力呢?梅尔文.穆尔斯博士在他所着的《死亡之光》(Transformed by the Light)
一书中指出,根据他指导的研究显示,那些曾经有过濒死经验(NDEs)的人所经历过且可被证实的通灵经验,是没有濒死经验的人的三倍。尽管他们表现出来的通灵能力不像丹尼那么深奥,可是这些能力还是可以测量的。这项研究显示出有那样的人存在,同时也证实了,深度心灵感应体验中的某成分,会激发人们潜在的第六感。
最后,我得承认丹尼.白克雷让我陷入了困境。在此同时,我多少也为他的故事感到欣慰。毕竟,它是一个谜,但是像这样的谜,推动着我们向前继续寻找答案。
前言 秘密
……在光灵离去的同时,我感觉到我罪恶感的负担也渐渐离我而去。我曾经因为苦思而极度痛苦,但是藉此我也增长了许多修正生活方式的知识。就像是藉由心灵的感应那样,我脑海里一再传来光灵所带来的讯息:“人类是到世间行善的强而有力的灵魂个体。这些善行并不是经由大胆的行动来完成,而是人与人间仁慈和善的行为。真正珍贵的往往是生活上的小事,因为这些行为是自然产生的,而且能够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我感到兴奋。现在,我了解到了人类向善的简单秘密。就是在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拥有的爱与良善,和你在整个生命过程中所付出的一样多。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我对光灵说:“我的生活将会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过得更有意义。”……
第一次死亡
大概在死前的五分钟,我听到又一个将要进入南卡罗莱纳州艾肯市的暴风雨的隆隆雷声。我看到窗外有闪电划过天际,发出丝丝的响声,然后砰一声击中地面。家里的人通常把这称为“上帝的炮火”。多年来,我早已听说过有许多人和动物被闪电殛(ji)毙的传闻。尤其在夏夜里,我的叔公总会在闪闪烁烁的手电筒灯光下,及隆隆的暴风雨声中,述说着这种吓人的故事。对我来说,它就像鬼故事一样的恐怖。我对闪电的恐惧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即使是今天晚上,一九七五年九月十七日,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
当时,我脑子里想着的只是:快点放下话筒,好避开这“上帝打来的电话”。(我想这大概也是从叔公那里听来的。他说:“记住!如果你接到上帝的电话,想不变成焦炭都难了。”我想这只是他的一些玩笑话。)
“嘿,汤米,我得挂电话了,暴风雨好像快来了。”
“那又怎么样?”汤米说。
我几天前才从南美洲旅行回来,整天就抓着电话不放。我在政府机关工作,自己也经营一点小事业。我有一些房子出租给人、整修买进的旧车、帮忙处理家里的杂货生意;同时也正准备自己开家公司。屋外开始下雨的时候,我就该结束和我合伙人的这最后一通电话了。
“汤米,我不讲了。我妈总告诉我,不要在打雷下雨的时候讲电话。”结果事情就发生了。接下来我听到的声音,就像一列以光速飞驰的载货火车般驶进我的耳朵。电流引起的冲击贯穿了全身,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就像是浸泡在电解溶解液里一样。鞋上的钉子和地板上的钉子熔在一起,在我全身被电击的力量抛入空中的时候,鞋子还牢牢地钉在地上。我看到天花板就在我眼前。
有一段时间,我完全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产生如此灼烈的疼痛,并且狠狠抓着我,把我吊在床铺上的半空中晃来晃去。这必定是发生在一瞬之间,但我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小时那么久。
我太太珊蒂听到打雷的时候,在大厅的那一头喊道:“这个闪电离我们好近哦!”但是我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直到很久的以后,我才有机会知道当时的状况。
那时,我也看不到她从大厅的那头,看到我吊在半空中的恐惧表情。好久一阵子,在我眼前的就只有石灰天花板。
然后我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种和平宁静的感觉,把我从巨大的痛苦中解救出来。那是空前绝后的一种感觉,像是沐浴在极度宁静的环境里一样。我去的那个地方,弥漫着深蓝与灰色交织的大气。
在那里我真正放松了。也才逐渐有力气去想,到底是什么东西用那么大的力量打中我。
是飞机坠毁在屋子里吗?还是国家遭受到了核子飞弹的攻击?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即使在如此详和的时刻,我还是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朝四周张望,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在我下面的是我躺在床上的身体,我的鞋子还冒着烟,手中的电话筒早就熔掉了。
我看到珊蒂跑进房间。她站在床边看着我,脸上充满了惊吓的表情。那种表情就像是做父母的发现自己的孩子面朝下,溺毙在游泳池里时一样。哆嗦一阵子后,她才开始有行动。由于她刚上过心肺复苏术的课程,所以她知道应该怎么做。第一步,她先清除我喉咙中的东西,把我的舌头拉到一边,然后把我的头向后仰,开始朝我的口中吹气。一、二、三、吐气,她跨坐在我的肚子上,再往我的胸部用力往下压。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每次压挤我胸部时都气喘不休。我想我一定是死掉了。因为我没有任何感觉,我早已不在身体里面。我眼睁睁地看着即将死亡的自己,就像是观看电视演员的演出一样,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反应。我一点也不关心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只是替珊蒂感到难过,同时感受到她的害怕和痛苦。其实我在那个时候已经远离痛苦了。因为我还记得,在我注视躺在床上的那具躯体时,我心中想着的,竟然是我长得应该比那个好看得很多才是。心肺复苏术必定是发生效用了,因为我突然回到了我的躯壳里。我感觉到珊蒂正在我的上方槌打着我的胸口。
在正常的情况下,这种几乎要把骨头压断的力道一定是很痛的,但是现在我完全感觉不到。电流流过我的全身,我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是要由内向外爆裂开来似的。我开始低声呻吟着。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无法放声哀嚎。汤米不到十分钟便赶到了。他听到电话那头有爆炸声,猜想一定是出事了。他当过海军特种兵,所以珊蒂让他接手急救的工作。他用毛毯包住我,并且要珊蒂赶快叫救护车来。他说:“我们要尽力而为。”同时将手放在我的胸口上。
此时,我又再一次离开了身体。远处传来救护车逐渐接近的声音,我看到汤米一面抱住我,一面咒骂着救护车的动作慢呑呑的。就在医护人员把我放上担架,移到救护车上的时候,我正在珊蒂、汤米和我自己的躯体上头盘旋着。我盘旋的地方,离每一个人大约是十五尺。我看到雨水打在我的脸上,也打湿了医护人员的背。珊蒂正在哭,我替她感到难过。汤米小声的和医护人员交谈着。他们将我送进了救护车,关上门,出发了。
在我面前的景象就像是电视机里的镜头,既不激情也没有痛苦。我看到担架上的人开始痉挛颤动。珊蒂贴着救护车的一侧坐着,样子充满了恐惧,她不得不把视线从眼前躺在担架上抽搐、她所深爱的男子身上移开。医护人员正将某种东西注射到那男子的身体内,期待能发生点作用,但经过几秒钟痛苦的痉挛之后,担架上的人不动了。医护人员将听诊器放在他的胸口,同时轻叹了一声。
他对珊蒂说:“他走了……他走了。”
我突然惊觉到:那个躺在担架上的男子就是我!我看到医护人员把床单罩在我的脸上,然后坐回位子去。救护车并没有减速,坐在前座的医护人员仍然透过无线电正和医院里的医生联络,想知道医生是否有其它的指示。不过,躺在担架上的那个男人的确死了。
我死了!我不在我的身体里面了。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回到身体里去。如果我还可以有任何思想的话,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跟被白布覆盖着的那具躯体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珊蒂低声啜泣,并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腿。汤米则愣在一旁,不和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结果。急救医护人员则像个斗败者似的瞪着尸体。
我很想告诉他:“老兄,别难过。这可不是你的错。”大家都很泄气。
我从我的身体向救护车的前方看去,看到了一个正在形成的隧道。它像个飓风眼样的向我靠近。
我觉得那看来是个有趣的地方,就走了进去。
通往永生的隧道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动:是隧道迎向我而来。
在隧道旋转着前进,把我围住的同时,有一种音乐也在四周回荡。突然之间,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了珊蒂的哭声、没有医护人员在努力槌打我的身体,也没有绝望的急救人员试着透过无线电和医院联络。有的只是完全包围住我的隧道,和充满强烈而节奏连续的七种美丽的乐音。
眼前一片黑暗,但远远的地方有一丝光线。我开始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它走去。我没有双脚,却能够以高速向前移动。眼前的这点光芒越变越亮。忽然间,光明赶走了黑暗,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光明灿烂的天堂里。
这是我见过最耀眼的光芒,但是尽管如此,我的眼睛一点也不难受。这种光芒不但不会产生那种从黑暗的房里走到太阳底下所受的那种刺痛,它甚至让我的双眼感到舒服极了。
我往右边看去,有一个银色的东西,像隔着一层雾的身影轮廓。
在它接近我的时候,我开始感受到一种无可言喻和浓烈的爱意。有点像是我们面对情人、母亲或密友的那种感觉,但是比那还要强上千倍。随着光灵的接近,这种爱的感觉不断增强,直到我几乎无法承受为止。我感觉到自己身子变得比较轻,好像减掉了二
、三十磅,肉体的负担已经被抛丢到脑后。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毫无负担的灵魂。
我看着我的手,它呈半透明状,而且微微透着亮光,像大海中流动的水。我低头看看胸膛,它也是半透明的,像微风中飘动的丝绸。
光灵就站在我的正前方。在我注视着他的同时,我看到了光采夺目的色彩。那像是由上千个的小钻石所组成的,每一颗钻石都绽放出彩虹般的光采。
我环顾四周,发现在我们下方有其它和我一样的个体。他们好像迷路了;身上光芒闪烁的速度也远不及我。就在我看他们的时候,我注意到自己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种闪烁速度降低的过程让我感到不太舒服,于是我把视线移开。
我朝上看,看到了更多的个体。他们却都比我还亮,而且发出更多的光芒。我看着他们时,同样也感到不舒服,因为我的速度会跟着变快。那种感觉就好像喝了太多的咖啡一样,我开始加速且以过高的速度移动。于是,我转头不再看他们,而笔直的朝着站在我面前的光灵移去。他的出现使我感到舒服,而一种熟稔的感觉更让我相信,他是能感受到我从出生到被闪电击中间,所拥有过的一切感受。看着光灵,我觉得没有一个人会比它更爱我,也没有人能比它给我更多的感情、同情、鼓励,和不带批判的怜悯。虽然我用“他”来代替光灵,但我从未看清楚光灵到底是男是女。我好几次反复回想这初次的见面,可是老实说,我见到的光灵实在没有性别可言,有的只是股很强大的力量。
光灵卷绕着我。他这么做时,我开始重新经历我的一生。我看到,而且感受到发生过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情。就好像水坝决堤一样,所有储存在脑海中的记忆不断的流出。回顾这段生命,老实说,并不令人觉得愉快。因为从开始到结束,我一直都面对着一个难堪的事实:就是我是个不快乐的人,很自我中心,而且行为卑劣。
我首先看到的是充满怨气的童年。我看到自己在学校里欺负其它的小孩、偷他们的脚踏车、让他们难过。其中一个最鲜明的影像是:在小学时,我挑上了一个我捣蛋的对象。他因为甲状腺肿大,脖子凸出来一块;虽然班上的小孩也找他麻烦,但我是最坏的一个。当时我觉得很好玩,可是现在重新经历这件事,却换成我在他的身体里面,切身体验我当时对他所造成的痛苦。
整个过程就随着我在童年时期所做的每一件坏事,不断地持续下去。我所做的坏事可真不少,从五年级到十二年级,估计下来,自己至少干了六千次架。现在,我一一的在光灵的胸前回顾这一生,再次经历每一次的争吵,但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这次受苦的对象都是我。
我说受苦的对象都是我,并不表示这次换了别人来揍我,而是换我来感受对方所曾经历过的痛苦和耻辱。有不少挨我揍的人都是自找的,但也有大多数人,却是我发脾气时的无辜受害者。现在我被迫体验他们的痛苦。
我也感受到了我所带给父母的悲伤。以前的我,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没人管得住;更糟糕的是我还以此为傲呢!虽然他们对我吼,甚至对我下禁足令,但都无效。
我以实际的行动让他们明白,所有的管教对我都不痛不痒。好几次,他们恳求我,但是我给他们的只有挫折和失望。我甚至还向朋友夸口我有多么伤自己父母亲的心。现在,在回顾生命的过程里,我终于体会到他们因为生了一个这么顽劣的孩子,内心所感受的痛苦。
我所念的南卡罗莱纳州小学,有一种记过的制度。学生如果被记了十五个缺点,他的父母就会被请到学校来面谈,三十个缺点则要强迫休学。在我七年级时,开学才三天,我就被记一百五十四个缺点,我就是这种学生。现在他们称这样的学生为“过动儿”,并且想办法帮助他;可是在那个年代,我却被视为无可救药的“野孩子”。
四年级的时候,一个叫考特的红发男孩,每天会在校门口等我,威胁我要把午餐钱交给他,否则他就要扁我。我很害怕,只好给他钱。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整天没吃东西,就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教我把沙子装入母亲的尼龙长袜里,两头绑紧,制成一只短棍。他告诉我说:“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就用这根短棍打他。”
父亲教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告诉我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其它大孩子的欺侮。但问题来了,在成功地用短棍制服了考特,并且拿走他的钱之后,我渐渐食髓知味。从此以后,我只想要做一个让别人尝苦头的硬汉。
五年级时,我一个个的问我朋友,他们认为这附近最叫人害怕的小孩是谁?他们公认说是一个叫巴契的粗壮男孩。于是,我跑去敲他家的门,是他母亲来开门的。我就问他母亲:“巴契在吗?”等他出来时,我就把他打得从门廊摔下去,然后自己再一溜烟的跑掉。我不在乎和谁打架,也不管对方年纪是否比我大,或身材比我高。我只要血腥暴力。
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一位老师要我停止扰乱班上的秩序,我不甩她;她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想把我拉到校长办公室去。可是在我们走出教室时,我挣脱掉她的手,然后以一记钩拳将她击倒在地。她捣着流血的鼻子,我则自己走进校长办公室。我跟父母解释说,我不在乎到校长室去,但我才不要被老师拉着进去呢!
我上的中学就在我家隔壁。在被迫休学的日子里,我坐在门廊上,就可以看到学校操场里的学生。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的坐在门廊上,一群女孩来到围墙边开始嘲笑我。我无法忍受这种事。于是,我走进屋里,拿了我哥哥的散弹枪,并在枪内装上粗盐,等到她们大声尖叫,落荒而逃时,就从背后射击。
十七岁的时候,我在中学就已经是出了名的干架高手。我几乎天天打架,以维持声誉不坠。如果在学校找不到干架的对象,我就到别的学校挑战。我们一个星期至少有一次是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摆打架擂台。连远在三十哩外的学生都会来参加这盛会呢!但每次只要轮到我出赛,许多孩子都不敢踏出车外,因为在我打倒对手之后,常会为了好玩而再找几个场边的观众挑衅
记得那时候,我们上的是那种黑白种族隔离的中学,所以很正常的总有黑白种族的大战。黑人干架冠军是一位名叫鲁迪的大个儿。他在两分钟内,以猛烈的攻击击倒了白人冠军后,就没有人敢向他挑战了。连我都设法避免与他过招,因为我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可惜,不巧有一天,我们却在汉堡摊不期而遇。我正想尽快离开,但是他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说:“明天早上我们在停车场碰头。”
我答应了,说:“当然,我会去的。”
然后,在他转身要离去的一刹那,我就狠狠的朝他的右脸一拳挥下去,使得他足足有十分钟都无法张开眼睛。他倒在地上挣扎,我则继续围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地踢他的胸部。
我说:“老子明天没空,所以今天就解决你吧!”
我知道自己无法在公平的决斗中打败他,所以趁他转身时,从背后偷袭。
这就是我的中学时代。
二十年后,在中学的同学会上,班上的一位同学把我的女友叫到一旁,告诉她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学生。
他说:“让我告诉你,他以前是以什么出名的。他会痛扁你一顿,或抢走你的女朋友,或是两样都来。”
仔细想想,我完全同意他所说的。因为中学毕业时,我真的就是那个样子。但是在回顾生命中的这个阶段时,我却为自己感到羞耻。现在我才真正的体会到在一生当中对别人所造成的伤害。在我的肉体失去生命,躺在担架上的同时,我也重新体验了生命中的每一个片段,包括我的情感、态度和动机。
我在这段生命回顾的过程中,所感受到的情感深度,实在令人惊讶。我不只能够感受到事件发生时,我与另一个人的感觉,我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所影响的下一个人的感觉。我处于这一串连锁反应的情感中,体会着彼此对对方所造成的影响有多深。还好,幸运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不好的。
例如有一次,叔公和我沿着公路开车,看到一个男子正在打一头山羊。不知道怎么搞地,山羊的头被卡在围篱上。只见那个男人拿了一根树枝,用尽全身力气的往山羊的背部猛打。山羊软弱无力地哀号,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停下车来,跳过沟渠,在那个男人转过身之前,狠狠的给他的后脑勺一记重拳。我不停的揍他,直到叔公把我拉开为止。然后我把山羊放了,才忿忿不平的离开。现在,在我重新经历这件事的时候,我因为感觉到农夫的羞愧而觉得满足,并且为山羊解除了痛苦而感到欣喜。我知道它以动物的方式向我说了声“谢谢你”。
其实我平常对动物并不是那么友善的。我看见自己用皮带抽打着一条狗,因为我看到那只狗咬坏了客厅的地毯,所以无法控制怒火。我没有用比较缓和的方式教它守规矩,却一把解下皮带,狠狠地往它身上抽了过去。再次经历这件事,使我体会到狗对我的爱,同时也能够分辨出它并不是有意那么做。我感受到了它的抱歉与痛苦。后来,在回想到这次经验时,我了解到那些打动物或是残酷对待动物的人,他们都将会在回顾生命的过程中时,亲自体验到身为动物的感觉。
我也发现到,有时候真正算数的,并不在于你做了多少,而是你做的理由。例如在回顾生命的过程中,我就深深感受到,毫无理由的就找别人互殴,就远比别人上门挑衅时才大打出手的痛苦更大。而为了好玩去伤害他人,这种痛苦的感受尤其深刻。但为了你所相信的事而去伤害别人,则较不会让人感到那么难过。
在回顾做军事和情报工作的那几年,这种感觉愈形明显。
一眨眼间,我来到了基础训练中心。在这里,我学会了将脾气引导到另一个新的角色,我成了一个充满战斗力的军人。我受了一些特别的训练,观察与体验到自己逐渐养成以杀人为目的的特质。我发现自己回到了越战的时代,身处于闷热的东南亚丛林中,正从事着自己最喜欢的战斗。
我在越南待的时间并不长。上级派我到情报单位,负责有关寮国与高棉的各项事务,做些“监视”的工作,这相当于用望远镜观察敌军的活动情况。我主要的任务是“计划并执行铲除敌人的政客与军事人员”。总而言之,我是个暗杀人员。
我并非独立作战。我们扫荡丛林,寻找特殊目标时,还有另外两位海军陆战队的队员是和我一起进行任务的。但他们主要的工作是用高倍数的望远镜捜寻目标,同时确认目标是否已被歼灭。而我则负责扣板机。
例如有一次,我们被送去负责“终结”一位北越的陆军上校。他和他的军队是驻扎在高棉的某处丛林里,航空摄影中显示了上校藏匿的大约地点。我们的任务是踏遍整座丛林找到他。虽然这样的攻击行动非常耗时,但却相当重要;因为暗杀敌人阵营的领导者,可以打击对方的士气。我们发现上校就在地图所指示的地点。我们静静地待在离他们军营七百码处的地方,以等待最适当的时机把他“干掉”。第二天早上,时机来了,那时他们的部队正集合进行每天的检查。我站定了适当的位置,将具有高倍数望远镜的步枪十字准心对准了上校头部,他那时正站在那些毫无戒心的士兵前。
我问观察员:“是他吗?”。观察员的任务是用上级交给我们的照片确认目标。
他说:“对,就是站在部队前面的那个人。”
我扣下板机,同时感受到了步枪的后座力;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上校的脑袋被爆开,倒在受惊的部队前。这就是我在事件发生时所看到的。
但在我回顾生命时,我却是从北越陆军上校的观点,体验了这次事件。我并没感受到应有的痛苦;相反的,我是体验到他在头被炸开时的迷惑,与灵魂离开身体时的悲哀,以及他没有办法再回家的感觉。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那是他家人的悲伤,他们痛苦地接受了这一家之主死亡的事实。
我以这种方式,再次经历了所有被我杀死的人的遭遇。我看见自己制造杀孽,并且一一体会它的恐怖结果。
我在东南亚的期间,曾经看见因一些毫无理由或错误的理由而被杀害的妇女和小孩,被摧毁的整个村庄。我虽然并没有卷入这场杀戮,但是现在我却得再次经历这些事——而且都不是以执行者的观点,而是以受害者的角度。例如,有一次我被送到越南边界的一个国家去暗杀一位我们的政府官员,因为他不赞同“美国观点”。我是以一个小组组织进入越南的。我们的目的,是要在他住的乡村小旅馆内除掉他。这个行动如同宣布一项非口述的宣言,那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美国政府所能及的范围。
我们在丛林内整整待了四天,等待机会以便干净利落的一举解决这名官员,但是他的身旁总是围绕着保镖、秘书等随从人员。我们最终只得放弃这种方式,而决定以另一种计划来进行;就是在所有的人都熟睡的深夜,放置炸弹炸毁整栋旅馆。
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事。我们将塑料炸弹装置在旅馆的四周,天亮时就已将它夷为平地,炸死了这名官员和大约五十名待在旅馆内的人。记得那时我甚至是面带微笑的告诉我的指挥官说,所有的人都该死,因为他们都是罪有应得的共犯。
当我在濒死时,再一次的看到了这事件。可是这一回,所有人的情感与讯息都潮涌而至。我觉得非常恐怖,这种感觉,就是这些人意识到生命将要结束时,心里的绝望与无助;我更感受到了他们的家人在接到所爱的人惨死的消息时的那种痛苦。在许多的事件里,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些人的丧生,甚至影响到以后的好几代。
处于这些在东南亚因我而丧生的成打人群中,再次经历他们的痛苦,对我来说真是难以承受。当时,我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假爱国的名义杀人,让它来解除我所应承担的恐怖罪行。
在军事任务结束之后,我回到了美国,继续为政府工作,从事些秘密行动。这些秘密行动主要是包括将武器运送给对美国友善的人或国家。有时候,我甚至被指派担任训练这群人,从事狙击或破坏技巧的任务。
现在,从生命的回顾中,我被迫观看了世界上因为我的行为所带来的死亡和毁灭。光灵说:“我们全都是人性大链环里的一个环节。你做的一切都会影响到其它的环节。”
许多这样的例子都来到心中,但是其中有一个特别突出。我看到自己在中美洲的一个国家卸运武器。他们曾经在我国的支持下,打了一场对抗苏联的战争。
我的工作只是从飞机上运送这批武器,到对我们有利的军事区域去。运送任务完成之后,我就回到飞机上并离开。但是在我回顾的过程中,离开却不是如此容易。在武器被送交到战争区的时候,我是和这些武器在一起的。它们被用来从事杀戮行动时,我则伴随着这些枪枝,看到有的被用来杀害无辜的人,当然有些被杀害的人则并不是完全无罪。
总括来说,亲眼目睹这场战争因我所造成的结果,是件可怕的事。
中美洲武器运送,是我在被闪电打中前参加的最后一项任务。我记得我看见有一些孩子在哭泣,因为这群小孩被告知他们的父亲死了。我知道这些死亡是因为我运送枪枝造成的。
就在这时,回顾结束了。在回顾结束时,我陷入了沉思中。回想着刚才自己所亲眼看见的一切,同时给自己下了个结论:我很惭愧。我领悟到自己过着的是如此自私的生活,很少伸出援手帮助过谁。我几乎从来没对自己的同胞微笑表示过一点恳挚的爱,或甚至给那些穷困潦倒、需要帮助的人一毛钱。我只为自己而活,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同胞。
我看着光灵,同时感到一股深深的悲伤与羞愧。我期待着震撼灵魂的谴责。我已经回顾了我的一生,而我所看到的是自己实在是个毫无价值的人。除了谴责外,我还应得到什么呢?
在我注视光灵的时候,却感觉到他好像正在安抚我。从接触中,我体会到一种只有祖父对孙子的无私宽怜所能比拟的爱和喜悦。
光灵说:“上帝让你成为不同的人,而其中的不同就是爱。”当然他并不是用言语说出这些话,而是藉由某种形式的心灵感应传递给我的。直到今日,我依然无法确定这句神秘的话语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然而,他就是这么说的。他允许我再一次的沉思一段时间。
我曾带给别人多少爱?而我又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多少爱?从我刚刚所经历的回忆中,看得出在我生命中每做了一件好事,都有二十件坏事会产生更不利的影响。如果罪恶是一种肥胖,我想我一定已经有五百磅这么重了。
但在光灵离去的同时,我感觉到这份罪恶感的负担也渐渐的离我而去。我曾经因为苦思而极度痛苦,但是藉此我也增长了许多修正自己生活方式的知识。就像是藉由心灵的感应那样,我的脑海里一再地传来光灵所带来的讯息:“人类是到世间行善的强而有力的灵魂个体。这些善行并不是那些藉由大胆行动来完成的成就,而只是人与人间仁慈和善的行为。真正珍贵的往往是生活上的小事,因为这些行为是自然产生的,而且能够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我感到很兴奋。现在,我了解到了人类向善的简单秘密。就是在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拥有的爱与良善,和你在整个生命过程中所付出的将一样多。事情就是那么地简单。
我对光灵说:“我的生活将会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过得更有意义。”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了解到我已经无法回去了。我的阳寿已尽。我被闪电击中。我死了。
“他死了”
我所记得的救护车里的景象相当混乱。与医院通话的无线电声中夹杂有珊蒂的啜泣;尽管心电图上已拉出一条平直线,医护人员却仍持续地努力着。救护车司机将油门踩到底,同时打开警报器,因为不管车上的病患是死还是活,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医生和护士早等在急诊室的门口。紧急医疗小组将我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推入急诊室。他们很有效率地展开合作,重复着已经做过数百次的急救工作。医生与护士开始为我的复活而努力。护士用一条塑料管将氧气导入我的喉咙,另一名医生则爬上手术抬开始紧压我的胸膛。另一名医生则将一根长长的针头插进我的胸,将肾上腺素注入我体内。
但仍然没有反应。
医生们不肯放弃。他们用电击器电击我的心脏,试图使它恢愎生机。来自心脏的刺激越来越多,我的肋骨发出了爆裂声。
“加油,丹尼,加油!”一名护士在我的耳边喊着。
没有任何反应。心电图线仍然还是平的,我的身体也没有一点颤动。
主治医生说:“他失败了。”就把床单拉过来盖住了我的脸,走出房间去坐了下来。护士则在通知停尸间后,将我的尸体推出来,停在电梯旁的走廊上。我得待在这里,直到停尸间的人从地下室上来接我。
主治医生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与失望,他走进候诊室,告诉珊蒂和汤姆他们都已经知道的事实。
他说:“我已经尽力了。”
珊蒂和汤姆开始哭泣。我并没有看到这些。这是后来汤姆告诉我的。因为在医生告诉他们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水晶圣城
我死了吗?我很惊讶。我要去哪里呢?
我注视着面前微微发光的美丽光灵。他像是满满的一袋钻石,正绽放出温柔的爱的光芒。所有害怕即将死去的念头,都被面前的光灵所散发出来的爱所平息。他的宽恕令人印象深刻。尽管我们刚才目击了那些糟透可怕的生活,我还是从光灵那里得到了衷心、意义深长的宽恕。我没有受到什么严厉的审判,相反的,光灵给我善意的忠告,他让我自己体会我带给别人的痛苦和压力。我沐浴在充满爱的气氛中,他以光的形式将我密密地包围,取代了我所有羞愧和痛苦,而且不要求任何回报。
可是我已经死了。再来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信任光灵。我们开始往上飘。我听见在开始以较高的速率震动时,体内所发出的嗡嗡声。我们向上,像飞机一样轻柔地滑入空中,从一个阶段升到另一个阶段。我们被一团微微发光的雾所包围,浓密寒冷的感觉,像是笼罩在海面上的雾。
我看见四周有一些像是透过棱镜而发光的能量场。这些能量有的像波涛汹涌的大河,有的像回旋的小溪流。我甚至在其中还看到了一些湖泊和小池子。(近看时,可以很清楚的发现其实它们是能量场,但若是隔了一段距离,他们就像是从飞机上鸟瞰的河川与湖泊。)
隔着雾,我看见宛如天鹅绒的深蓝色山脉。这些边缘呈锯齿状的山脉,没有尖锐的山峰和崎岖的坡形,全是平缓、有着深蓝色的圆峰与青草茂盛的裂缝。在山脉的两侧都是亮光。隔着雾让它们看起来像是黎明时,屋内点亮的灯光。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光,而且依我们从高处飞下和加速的情形,我分辨得出,我们正朝着这些光而去。首先我们来到山脉的右侧。接着我们倾向左边,迅速地朝着这一方移动。
我是怎么移动的呢?我感到很神奇。环顾四周,我们的下方是天堂般的景色。我们是以我以前想象中的天使飞行的方式漂浮着的,只离开地面就飞了起来。但稍后我的想法就带了点哲学的意味。我在想我是否真的在移动?或这只是我在已死的躯体里的一趟旅行?在我们落地之前,我不断地问光灵我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他毫无响应。我对努力寻求答案,却得不到解答并没有感到不满。在我绞尽脑汁时,光灵膨胀了起来,以他的力量让我得到安慰。即使没有找到积极寻求的答案,但是围绕在四周的一股力量已让我感觉到平静。我告诉自己,不管身在何处,都没有什么东西会伤害到我。
我在光灵的面前放松了心情。就像没有翅膀的飞鸟,我们迅速的掠过,进入了一座圣殿般的城巿。这些圣城完全是以水晶状的物质所建造的,而内部则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我们站在一座圣城的前面。我在这座建筑杰作前显得那么的渺不足道。我心里想着:显然这是天使们所建造,用来彰显上帝庄严的建筑。它有法国大教堂般高耸的尖塔,以及盐湖城摩门教堂的宏伟和强力围墙。
围墙是用一种会发光的玻璃砖头搭成。这种建筑结构并不属于任何特定的宗教。他们是代表上帝荣耀的纪念碑。我深深感到敬畏。这个地方似乎有股使空气波动的力量。我知道自己身处于一个学习环境中。我不在那里目睹我的人生,或是评定它的价值,而是接受一些指导。我看着光灵,心里产生一个疑问:这里是天堂吗?我没有得到回答。却继续向前移动,由一条灿烂夺目的步道,穿越了发光的水晶正殿。
在我们进入建筑物的时候,光灵不再和我在一起。我四下寻找他,但是看不见任何光灵。一列列长椅子整整齐齐的排在房间里,它们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让每件物品都明亮耀眼,充满了爱的感觉。我坐在其中的一张长椅上,不时的试着寻找我的心灵导游。单独坐在这个陌生又富丽堂皇的地方,让我感觉到有点不自在。虽然看不见任何人,然而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在别的长椅上,必定坐满着像我一样的人,一些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且对他所见的事物感到疑惑的个体。我再一次的四处张望,从左到右,但依然看不见任何人。可是我告诉自己,这里必然存在着某些东西。这点我相当肯定。
我继续张望,但仍然没有任何具体的东西存在。
这个地方使我想起宏伟的演讲厅。长椅子排列的方式,让坐在上面的人都能够面对长形讲台,讲台发出的光芒犹如白色石英。讲台后面的墙壁是一片壮丽的旋转色带,颜色分布从柔和到明亮的霓虹都有。它的美具有催眠性。我注视着各种色彩参杂混合在一起,有如大海深处的波涛起伏与跳动。
我可以确定一定有一些新的个体围绕在我的四周,但是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看不见他们了。因为我们若能够看见彼此,我们必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讲台。我想,在这里必定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转眼间,讲台后方出现了许多光灵。他们面向长椅,身上绽放出仁慈与智慧的光芒。我身子往后,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着。后来发生的事是我灵魂历程里最奇妙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