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5)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2日

又来了一位知名的上师看他。我们坐在一个可爱的有围墙的花园里,草地青翠被修剪得非常完善。花园里开有玫瑰花,香豌豆花,还有呈亮黄色的万寿菊和长在东北部的其它花卉。墙和树木阻挡着外面零星驶来的汽车噪声,空气里飘散着花卉的芳香。晚上,一群胡狼家族会从树下它们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它们已挖开了一个很大的洞,母胡狼和它的三个幼崽就住在里面。它们看上去非常健康,太阳落山后,母胡狼会带着它的幼崽出来,紧挨着树边。垃圾放在房子的后面,胡狼晚些时候会去那儿寻食。另外还有一拨猫鼬的家族,每个晚上,那个长着粉红色鼻子和一条长长粗粗的尾巴的母猫鼬会从它藏身之地出来,后面跟着它的二个幼崽,一前一后地,紧挨着墙。它们同样要潜行至厨房的后面,那里有时候为它们留着些食物。因为它们的存在,花园里没有蛇的侵扰。它们似乎从不和胡狼一家相遇,不过要是它们真的碰到了一起,彼此也会互不相扰。

上师几天前就已宣布,他想要来拜访。他先到达,他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地紧随其后。他们会触摸他的脚,以示对他的敬仰。他们还想再触摸上师另一只脚时,但是他阻止了;他告诉他们这样有失体统,但是传统和他们对天堂的向往非常强烈。上师不入屋内,因为他发过誓再也不登已婚者的房屋。那天早晨,天空格外的蓝,拖着长长的阴影。

“你反对要做一位上师,但你是上师中的上师。我自你年青时候起便开始观察你,你所讲的是小部分人明白的真理。对大多数人而言,我们是不可或缺的,要不然他们会很失落;我们的职权就是挽救那些愚纯的人。我们是诠释者。我们有我们的经验,我们知道。传统是一个壁垒,只有极少数人可以独立地看见未经修饰的实相。你是深受尊崇的,但是我们必须和信众们一道走,唱他们的歌,景仰圣名,撒圣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是伪君子。他们需要帮助,而我们在那就给予那些的帮助。要是容许有人问,那种绝对实相的经验到底是什么呢?”

仍有弟子在进进出出,对这样的会谈他们不感兴趣,对周围的环境,花卉和树木之美他们漠不关心。他们有几个还坐在草地上认真地在听,希望不受过多的打扰。一个有文化的人是不会满足于他已有的文化。
“实相”是无法被经验的。没有途径可到达它,也无文字可以指明它,“实相”它无法被寻找,也无法被发现。寻找以后的发现,,是心灵的腐化。文字的“真理”不是真理,描述不是被描述的。

“古人已经讲过他们的经验,他们静坐时的喜乐,他们的超意识,他们的圣神实相。要是容许有人问,人非得要保留所有这些,和他们尊贵的例子吗?”

静坐的任何权威都是及为否定静坐的。所有知识、概念、例子在静坐里没有地位。完全摈除静坐者,经验者,思想者,是静坐的基础。这种自由是静坐的日常表现。观察者是过去的,他的基础就是时间,是和时间捆绑在一起的他的思想,意象和阴影。知识就是时间,从已经中解脱而来的自由是静坐之花。本不存在什么体系,因而也就不存在真理或着静坐之美的方向。追随他人,追随他的例子,他的文字,就是抛弃了真理。只有在关系的镜像中,你才能看清本然的面孔。看见者就是被看的。没有美德带来的秩序,静坐和其它没完没了的主张,不管怎样,都好无意义,都是毫不相关的。真理没有传统,它无法被传承。

香豌豆花在阳光里愈发的浓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