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今释015-耳根圆通.喧嚣中的寂静.夏威夷疗法的奥秘.智悲的源头

今天从《楞严经》的《观世音菩萨耳根圆通章》开始。《观世音菩萨耳根圆通章》是《楞严经》非常著名的一个篇章。也许大家没有完整地看过《楞严经》,但很多人都看过《耳根圆通章》。就像很多人都看过《普贤行愿品》,它是《华严经》最最经典的一段文字,也有很多人看过善财的五十三参,它们都是《华严经》里的经典。《耳根圆通章》之所以经典,是因为佛陀在《楞严经》里面,曾经评论到适合于现在这个娑婆世界众生的法门,比较接近于观音菩萨提供的这个法门。让我们来看这段,观音菩萨是怎么样描述自己的修行方法的。

喧嚣中的寂静

尔时观世音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世尊。忆念我昔无数恒河沙劫。于时有佛出现于世。名观世音。我于彼佛发菩提心。彼佛教我从闻思修。入三摩地。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获二殊胜。一者。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

尔时观世音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世尊。忆念我昔无数恒河沙劫。于时有佛出现于世。他说,我往昔在无数恒河沙劫以前,当时有个佛出世,那个佛也叫观世音。我于彼佛发菩提心。彼佛教我从闻思修。入三摩地。那个观音佛教他怎么样从闻思修进入三摩地。那怎么样进入的呢?

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这一段,可以说是《耳根圆通章》里最最精华的两行字。让我们仔细地来看看这两行字在说什么。

初于闻中,也就是观世音菩萨修的是耳根法门——听的法门。这个耳根法门,其实在近代是有一个例子的,也就是禅宗里著名的憨山禅师,他肉身现在还在南华寺。南华寺有三尊肉身——六祖、憨山、极乐和尚。憨山禅师当年在五台山修定的时候,他一开始觉得很难入静。因为他的小茅屋旁边是条瀑布,水流声极大,对他来说,几乎是一个24小时的噪音,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无法抵抗那个瀑布的声音。后来有一天,他就尝试坐到瀑布旁边的木桥上去,让这个噪音包围他。非常神奇的是,当他被整个隆隆的瀑布声包围的时候,他开始渐渐的能够入静了,他的入定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也就是他初于闻中。

你如果看过《与神对话》,它里面介绍了一段类似的方法。他说,当一个人想要冥想的时候,你可以尝试地坐下来,闭上眼睛,然后放下你的思想。当你能够放下你的思想的时候,你开始变得敏锐了。因为你的头脑是一个巨大的噪音,它老是围着你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对话。如果你能够放下你的头脑,你忽然发现,你对外敞开了,这是一个自发现象,你不需要有意地对外敞开,你就会自动地对外敞开,只要你超越你的头脑,放下你的头脑。

一旦你不被你脑子的自言自语所迷惑,你忽然发现,你的周围充满了声音。你有没有发现这一点?你如果着迷看一本小说的时候,你根本听不到周围任何人说话,因为你的注意力是聚焦在这个小说上,你把周围的声音都忘了。而当你没有聚焦在你的小说上,没有聚焦在你的头脑上,你开始变得打开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即使是宁静的夜晚,你坐在那,周围依然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青蛙的声音、蟋蟀的声音、远方狗叫的声音、汽车喇叭的声音、楼上楼下关门的声音等等无数的声音,没有片刻的停止。一般人一开始在这个状态下,可能觉得本来没觉得那么吵,一打坐就反而觉得周围很吵,周围声音太多了。而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好现象,这其实是好的,这意味着你已经从你的封闭的状态中出来了。

你封闭于你头脑的幻觉,封闭于你头脑的噪音,你现在从你头脑的噪音中终于出来了,以至于你可以听见周围的声音了,这是一个小小的进步,这不是退步。一开始你打坐,你开始放下你的思想,这种敞开就自然实现了。然后发现,你处于闻中,也就是处于各种声音的里面。你会像憨山禅师那样,觉得你被包围在各种各样的噪音里面。但是,如果你没有去详细地分辨任何一个具体的噪音的话,你现在在听我讲的时候,就可以尝试这一点——如果你身处噪音当中,而没有分辨一个具体的声音来源,一个小孩的哭叫,远方的任何一个铃声等等,你不去分辨任何一个声音,而让所有的声音“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这是禅宗开悟的一句话。这个境界如果你能够深入,其实你是能开悟的。

什么意思呢?是法住法位,就让一切的声音留在它原来的位置上。世间相常住。让这个世间本来的样子就按照它本来的样子存在,你不去抵抗,也不去追索,你安住在中间(很简单),让周围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自然存在,有声音就让声音存在,有狗叫就让狗叫存在,你不去分辨那个狗叫从哪个方向来的。这个声音在这个方向,那个声音在那个方向,其实最好的方式是四面八方都有声音,这样你就来不及辨别方向了。如果只有一个方向有声音,它很快会吸引你,但如果四面八方,你如果像憨山一样四面八方都充满了瀑布声,你就懒得分辨了。当你懒得分辨的时候,这是一个进步,这意味着你不聚焦了,你的意识不向外聚焦了。

你的意识就好像打开的窗户一样,它打开着,但它不伸出去,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因为一般人的意识,一旦打开窗户,他就习惯性地想要向外伸,去看看那边狗叫是哪个方向啊、是谁家的狗啊……而你打开你的窗,但你并不分辨任何具体的事物,如果你在这个状态中安静地沉醉,有一个现象很快就会发生,这就是第二句话,入流亡所。入流,也就是声音并没有断,声音还是在的,还在流向你,这个声音还在包围你,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是,亡所了。你并没有注意它来的地方,它从哪来?它好像自己出现、自己消失。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它自己产生,自己泯灭。你一点都不在乎它的方向、它的所在,你没有去追索它,叫入流亡所。

所入既寂。也就是没有声音被你抓住。当没有声音被你抓住的时候,它的存在就像不存在一样。你有没有发现这一点?当没有声音被你抓住,你没有着迷于任何一个具体的声音的时候,周围即使充满了声音就好像没有声音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有的禅定的禅师,他坐在十字路口,就好像没有声音,一样可以安详地入静。十字路口人来人往,但是他好像觉得很安静,好像没有声音,这就是因为他不抓住任何声音,他不尝试聚焦。如果你不尝试聚焦,周围的声音渐渐地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你进入了一种不迎也不拒的宁静。你忽然觉得,你是放松的;你忽然觉得,你虽然能够听到声音,但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有的人可能把这段经文解释成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其实不是。即使憨山在那个瀑布边的时候,他依然能够听到瀑布,但就好像没有听到,他拥有一份内在的宁静。阿姜查尊者在回忆录里面曾经描述过他开悟的那个傍晚,当时他住在一个村庄的边上,当晚村庄里在举行庆祝典礼,非常热闹,人声鼎沸,又是敲又是打,他在茅棚里面打坐。他说:“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来自村庄的喧闹声,庆祝声,敲锣打鼓的声音,但是我并不注意它们。当我不注意它们的时候,我又回到了宁静。”他在一个喧闹的环境当中,反而进入了极深的宁静,阿姜查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因为当他在泰国的原始森林,周围寂静无声的时候,他都没有达到过如此宁静的深度。而在这个村庄的边上,在敲锣打鼓的喧嚣中,他却进入了宁静,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所以并不是非要进入一个安静的环境,你才能宁静。进入一个安静的环境,有可能你会变得焦躁不安,因为你的思想开始翻动了。当外面没有声音的时候,里面开始有声音了,你的思想开始无尽的翻滚。而当外面有声音的时候,你必须保持警觉,以至于思想没有空闲可以钻出来。你是敞开的,你是警觉的,因为周围充满了声音,由于你的警觉,此刻思想无法打扰你。

所以阿姜查提到,他当晚在那个庆典的边上,反而进入了异常的宁静。他说:我仍然可以听到那个远方的村庄里的声音,村庄里庆典的声音。但他说,他可以把注意力收回来,他不去注意它,然后他进入了更深的宁静。那个外界的声音并没有消退,对不对?外界的声音显然是客观的,它自然存在。但是他进入了一个内在的宁静,而那个内在的宁静在自发地深入。他说,我没有去推动它深入,我什么也没做,而它变得自发地深入了,进入了一个无法言喻的深处。

当你允许外在的噪音存在,你生命的本能就会产生一个对立面的倾向,就是这样的。当你允许外在的噪音存在,你生命的本能就会自动地开始进入一个内在的宁静,这是生命能量的一种渴望,它渴望对立的体验,它反而进入了寂静。就像憨山一样,他在瀑布边上,反而进入了寂静。阿姜查也是一样,他在庆典的边上,反而进入了寂静,那是他在原始森林里都没有达到过地深深的寂静。

他达到了怎样深的寂静呢?就是下面这段话:动静二相,了然不生。阿姜查提到,此刻他是如此深邃的宁静,以至于宁静得无法感知到身体的存在。他无法感知到身体是否存在,而如果他去感知,也能够感知到身体存在,但是他连去感知的这种愿望都没有。一切变得寂静,而那个寂静是如此的舒服。一个事情如果是不舒服的,你不会在里面待太久。它一定是非常的舒服。此刻,如果你跟随着我的引导,就在此刻,你就能够经验到那个内在的舒服。即使你在听着我讲话,你依然能够经验到某种东西向里走了,而且它变得宁静了。我相信大家有人经验到这一点,因为我的讲话并不会影响你的宁静,我的讲话甚至会引导你进入宁静。你如果理解这一点的话,你将会体验它,你将会在听我演讲的时候进入更深的宁静,自然进入一个动静二相了然无生的境界。

内在是宁静的,外在好像已经不存在了,身体都不存在了。周围的声音是存在,但它好像不存在了;庆典是存在的,但它好像也不存在了。这就叫动静二相,虽然动跟静依然存在,噪音依然存在,庆典依然存在,这些动的东西依然存在,但它们跟宁静好像没有差别了,它们好像即使存在着,也好像是安静的。很难形容这个境界。一切都好像存在着,喧闹存在着,但那个喧闹好像是安静的,你知道吗?你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种体验。喧闹依然在,但那个喧闹是安静的,没有动静的差别了。因为你在深深的宁静中沉醉着,以至于外界的动显得已经不动了,或者外界的动对你没有任何的干扰了。

如是渐增。这正是阿姜查说的,如果你在那个境界里真的能够渗透进去,阿姜查说:我没有推动它,它自己开始往里深入了。这就叫如是渐增。没有人在推动这个宁静,这个宁静自发地开始变得更深。因为什么?因为舒服,因为陶醉。一个陶醉的经验不需要推动,它就会变得更陶醉。你的宁静也一样,一个宁静的经验不需要你去强化它,它就会变得更深入。如是渐增,它自动就增加了。

闻所闻尽。当它增加以后的一个现象是闻跟所闻都消失了,也就是能闻的这个人身体不存在了,你丝毫也不在乎你是否坐在哪儿、还是站在哪儿。你不在乎你身体是否存在了。所闻也消失了,外界的那个喧闹你丝毫不在乎它是否还在你周围,你完全不在乎,你漠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你漠不关心,而这个主体的身体——肉身也漠不关心了,你对能所的两面都漠不关心了,它们好像消失了一样。虽然它们存在,但它们好像已经消失了。当然这个境界要更深入,依然是可能的。

尽闻不住。虽然消失了,但有些东西依然不满足。阿姜查提到,他有三次来回。他说那个宁静,第一次进入深处,那里什么也没有,然后它渐渐地退出来了。这个退出来的过程,经文里没有说,但这个退出来的过程是存在的。能量的运动不会是线性的,它总是像阿尔法波一样,它是上去以后,再下来;下来以后,再上去。所以这里肯定省略了一小段话,当然这段话并不重要。观音菩萨这里省略了一段话,而这段话阿姜查补充进来了。他说:他第一次这个心进入了一个宁静的空间,它在里面待了一会儿,然后,它自动地又退出来了。他说:我没有让它退出来,它自动地就退出来了。

然后,他渐渐地又再次听到、注意到周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说,那个心又开始自动地往里走了。你的能量、你的心就是这样运动的,它像钟摆一样。他第二次进入的时候,到了更深的地方。你的心也是这样,你第一次进入了宁静,然后渐渐你再退出来,你再一次听到我的演讲;而我的演讲第二次带动你,再一次进入更深的宁静,它会第二次进入,也许它第二次进入的地方会比第一次更深、更陶醉、更细腻。

所以这里他提到 “尽闻不住”,他不停住,他第二次又进去了。阿姜查提到,他第二次进去的时候,那个地方显得更深、更安静了。他说,他在那儿待了一会儿,他再一次退出来。他第二次达到的地方,也许可以用这四个字形容——觉所觉空。因为他提到,他第二次进入的地方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那里没有主体,没有客体,没有对立,没有任何的东西,那个地方类似于你两个念头中间的一个空当。你知道吗?你有经验过两个念头中间的空当吗?一个没有思想的空间,但这个空间并不是究竟的。

克里希那穆提曾提到,他说:人往往会在他的经验中来到一个空当。那个空间只不过是一个空当,那个空当里面你不会感觉到身体存在,你不会感觉到世界存在,好像都没了,闻所闻尽,没了,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空当。而那个空,并不是空性,有人认为那个空就是空性,那个空还不是空性,那个空是一个境界,是一个客体,是一个与你的觉知对立的客体,它是一个空的境界——空当。所以克里希那穆提说,这个空当只不过是一个中间阶段,是一个跳板,叫觉所觉空。他经验到了一个空当——一个完美的、彻底的、宁静的空当。

而第二次,他再次从这个空当里退出来。你的心就是这样,它不会一直呆在那儿,它依然保持运动的状态。所以他第二次再退出来,阿姜查的心第二次从这个空当里退出来。这个空当在禅宗里被叫做“光影门头”,它不是究竟的,它只是一个光影门头,如幻似化,所以叫它光影。你千万不要认为这个是涅槃,这个是空性,不是的,它只是一个如幻似化的光影门头。所以阿姜查说,他第二次再从那个空当里退出,心再一次来到正常的外界的经验当中,又停歇了一会儿,依然是自动的,没有人教他这样做。

他说,第三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外界似乎停留了满长一段时间。他每次在里面停留,停留一段长的时间;他退出来,也退出来一段长的时间,他并不是很快的,他的钟摆是缓慢地进入,缓慢地退出。他在外界又退出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打坐的姿势已经让他疲劳了,这个时候他松开他的腿,躺下来。记住啊,这段话很重要。当他的心在外界停留一段时间以后,他觉得他累了,就松开腿躺下来了。当他的头部枕到枕头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再一次自发地、强烈地向内融入。

他第三次融入的地方无法描述,它几乎不是一个空当,它连空当都不是,更深了。空觉极圆,它连空当都不是,无法描述,只能用一个圆来描述,它是一个意识的源头。空所空灭,它连空都不是,空都灭了,它不是一个空间,它也不是一个空当,连这个都灭了,这个都灭了就意味着生灭都灭了,没有生起跟熄灭,这两者都不存在,它超越二元。一旦你超越二元,寂灭现前。

所以阿姜查形容他第三次进入的地方不能描述。他说,他什么也没有做。他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不是一个空当,那也不是空间,你无法描述它。当他从这个寂灭里面再一次退出的时候,忽然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也就是他忽然觉知到那个境界是不同的,他忽然觉知到他超越了世出世间,也就是他刚才的境界,既不是出世的,也不是世间的。

有人问阿姜查,到底那个是什么样的境界?阿姜查笑了,他大笑。他说,有人喜欢吃了蛋糕以后,描述那个蛋糕的香甜,但是有人却从来都不描述那个蛋糕是什么味道,我属于后者。因为那个蛋糕的味道我无法描述出来,虽然我尝到了那块蛋糕。他的描述很幽默,他说:我虽然尝到了那块蛋糕,但我并不希望用语言来表达它,因为它超越世出世间。他只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一样了,树还是原来的那棵树,但不一样了;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不一样了。

这也就是禅宗讲的:依然只是旧时人,不是旧时行履处。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你看上去仍然没有变,阿姜查还是原来那个人,但他的行覆处,他走的那条道路,已经不是世间的道路了。他虽然行走在地面上,但已经不是世间的地面了。是什么?

一者。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他来到了那个寂灭的觉心,虽然这个觉心是不能描述的、不能表达的。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他突然发现,他看到眼前的这棵树充满了爱,阿姜查说,他看到世间任何的一切现在都不一样了,都充满了喜悦跟爱意。与佛如来同一慈力,慈悲。

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这段话写得太棒了!什么叫悲仰?你会发现很多的成道者有两个表情,哪两个表情?第一个是仰望,第二个是俯视。当他俯视的时候,他是佛陀的慈悲,他向下注视着你,注视着芸芸的众生;当他仰望的时候,他是仰望神性,就好像一个可怜的人在仰望,在渴望那个源头,这叫众生的悲仰。

他同时是两者,他不仅仅是诸佛的慈力,他也是众生的悲仰,任何一个了悟的人其实同时是两者。他每一个片刻都在悲仰当中与那个源头合一,而每一个片刻他又从那个源头洒向世界,所以他是两者合一的,你听懂了吗?他每一个片刻都在向上,与神合一,与神性合一,而每一个片刻又从神性洒向世界,所以他是两者合一的。这段话描述得特别棒。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

我们来看下一段。

世尊。由我供养观音如来。蒙彼如来。授我如幻闻熏闻修金刚三昧。与佛如来同慈力故。令我身成三十二应。入诸国土。世尊。若诸菩萨。入三摩地。进修无漏。胜解现圆。我现佛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若诸有学。寂静妙明。胜妙现圆。我于彼前现独觉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若诸有学。断十二缘。缘断胜性。胜妙现圆。我于彼前现缘觉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若诸有学。得四谛空。修道入灭。胜性现圆。我于彼前现声闻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

若诸众生。欲心明悟。不犯欲尘。欲身清净。我于彼前现梵王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若诸众生。欲为天主。统领诸天。我于彼前现帝释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欲身自在游行十方。我于彼前现自在天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欲身自在飞行虚空。我于彼前现大自在天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统鬼神。救护国土。我于彼前现天大将军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统世界。保护众生。我于彼前现四天王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生天宫。驱使鬼神。我于彼前现四天王国太子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乐为人王。我于彼前现人王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主族姓。世间推让。我于彼前现长者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谈名言。清净自居。我于彼前现居士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治国土。剖断邦邑。我于彼前现宰官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诸数术。摄卫自居。我于彼前现婆罗门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

若有男子。好学出家。持诸戒律。我于彼前现比丘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女人。好学出家。持诸禁戒。我于彼前现比丘尼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男子。乐持五戒。我于彼前现优婆塞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女子。五戒自居。我于彼前现优婆夷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女人。内政立身。以修家国。我于彼前现女主身。及国夫人命妇大家。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众生。不坏男根。我于彼前现童男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处女。爱乐处身。不求侵暴。我于彼前现童女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诸天。乐出天伦。我现天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诸龙。乐出龙伦。我现龙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药叉。乐度本伦。我于彼前现药叉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乾闼婆。乐脱其伦。我于彼前现乾闼婆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

若阿修罗。乐脱其伦。我于彼前现阿修罗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紧那罗。乐脱其伦。我于彼前现紧那罗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摩呼罗伽。乐脱其伦。我于彼前现摩呼罗伽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乐人修人。我现人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非人。有形无形。有想无想。乐度其伦。我于彼前皆现其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是名妙净三十二应。入国土身。皆以三昧闻熏闻修无作妙力。自在成就。

世尊。由我供养观音如来。蒙彼如来。授我如幻闻熏闻修金刚三昧。与佛如来同慈力故。令我身成三十二应。入诸国土。这里面讲的,观音菩萨非常著名的三十二个应身化现。他为什么有化现的能力?一旦你融入了主体,也就是你的神性、你的佛性,意味着你从肉身的认同里面解脱了,你从自我的认同里面解脱出来了。一旦你从自我的认同里面解脱出来,就意味着你自由了。一个像观音菩萨这样自由的人,他将不仅可以拥有他原来的身体,他甚至可以展现出无数的其他身体。因为创造这个身体的同样的力量,可以创造别的同样的身体,可以创造别的无数的身体,这就展现了他的三十二个应身。

若诸菩萨入三摩地。进修无漏。胜解现圆。我现佛身而为说法。如果有菩萨进入了胜解现圆,也就是开悟的境界,像阿姜查这样的,观音菩萨可以在他的圆融里面展现佛身——比菩萨更高级的身体,而为说法,令其解脱。为什么观音菩萨可以展现佛身呢?他本人是菩萨,不是佛啊?因为你的空性源头本来就是佛,并不存在菩萨跟佛的区别,本来就是最终极的那个力量。所以那个最终极的力量,即使要展现佛身来说,也是非常自然的。所以观音菩萨甚至可以现佛身而为说法。

若诸有学寂静妙明。胜妙现圆。我于彼前。现独觉身而为说法。如果有的人渴望寂静的内明,那么,我就在他面前显现独觉的身体——一个单独觉悟的人,而为说法。

若诸有学。断十二缘。缘断胜性。胜妙现圆。我于彼前。现缘觉身。而为说法。因为有的人可能是像阿姜查这样直接进入空性的,他不经过其它他的方式,他的心自发地来回地进出,直接进入空性。而有的人却不是这样,有的人像第二个有学,他是人为地进入宁静,他非常渴望宁静,他不是自发地融进去,他是人为地。寂静妙明,他人为地要融入寂静,有这样的人。还有一类人,他无法直接融入寂静,他必须通过次第十二缘,他必须通过分析,通过舍离——断舍离,他一步步地舍,才能进入寂静,那么,他就现圆觉身而为说法。因为人的种类那么多,所以并不是每个人只用一种方法就可以。

若诸有学。得四谛空。我于彼前。现声闻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若诸众生。欲心明悟。不犯欲尘。欲身清净。我于彼前现梵王身。而为说法。令其解脱。如果有的人非常的持戒清净,我就在他面前现梵王身。大家在泰国看到的四面佛,四面佛实际上并不是佛,四面佛是大梵天王,这就是梵王身。持戒清净,没有淫欲,靠断除淫欲、断除欲望来进入的。

若诸众生。欲为天主。统领诸天。我于彼前。现帝释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有的人并不渴望立刻解脱,他渴望升天,那么观音菩萨就在他面前现帝释天而为说法。

若诸众生,欲身自在,游行十方。我于彼前。现自在天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欲身自在飞行虚空。我于彼前。现大自在天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统鬼神。救护国土。我于彼前。现天大将军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从高到低,有各类众生,他都可以相应的现身说法,叫因机而现,一直到最后,现居士身、现比丘尼身、现比丘身、现童男身、现童女身、现夜叉身、现龙王身、现干泅婆身、现阿修罗身等等,各种各样身,所有法界的十二类众生,他都会显现而为说法。

因为人的进化是有次第的,你不能要求一个人直接以最高级的方式了悟,他做不到。他必须在他的阶段上了悟,在他所存在的阶段上逐步地了悟。所以你会发现,神圣力量有一个规则,祂从不破坏任何一个阶梯,因为每一个阶梯都是必要的,祂并不会太多的干预大自然,除非大自然严重失衡,祂会有一些干预。一般来说,祂不会太多地干预自然的平衡,祂任这个平衡自由地发展,这个平衡本身会自我调整,本身会向前推动,祂只是现身于每一个阶梯当中,帮助每一个阶梯当中的众生,扶一把。祂做的工作其实都是扶一把的工作,指方向的工作,祂并不会一直陪着你走,不会的。所以你不要太多的奢望,好像神圣力量必须24小时陪伴你,看护你,并不是这样。祂会扶你一把,祂会引导你,但是道路必须你自己走。每个人都是这样,否则没有人能成长。

世尊。我复以此闻熏闻修。金刚三昧无作妙力。与诸十方三世六道一切众生。同悲仰故。令诸众生。于我身心。获十四种无畏功德。一者。由我不自观音以观观者。令彼十方苦恼众生。观其音声。即得解脱。二者。知见旋复。令诸众生。设入大火。火不能烧。三者。观听旋复。令诸众生。大水所漂。水不能溺。四者。断灭妄想。心无杀害。令诸众生。入诸鬼国。鬼不能害。五者。熏闻成闻。六根销复。同于声听。能令众生。临当被害。刀段段坏。使其兵戈。犹如割水。亦如吹光。性无摇动。六者。闻熏精明。明遍法界。则诸幽暗性不能全。能令众生。药叉。罗刹。鸠槃茶鬼。及毗舍遮。富单那等。虽近其傍。目不能视。七者。音性圆销。观听返入。离诸尘妄。能令众生。禁系枷锁。所不能著。八者。灭音圆闻。遍生慈力。能令众生。经过险路。贼不能劫。九者。熏闻离尘。色所不劫。能令一切多淫众生。远离贪欲。十者。纯音无尘。根境圆融。无对所对。能令一切忿恨众生。离诸嗔恚。十一者。销尘旋明。法界身心。犹如琉璃。朗彻无碍。能令一切昏钝性障诸阿颠迦。永离痴暗。十二者。融形复闻。不动道场。涉入世间。不坏世界。能遍十方。供养微尘诸佛如来。各各佛边为法王子。能令法界无子众生。欲求男者。诞生福德智慧之男。十三者。六根圆通。明照无二。含十方界。立大圆镜空如来藏。承顺十方微尘如来。秘密法门。受领无失。能令法界无子众生。欲求女者。诞生端正福德柔顺。众人爱敬有相之女。十四者。此三千大千世界。百亿日月。现住世间诸法王子。有六十二恒河沙数。修法垂范。教化众生。随顺众生。方便智慧。各各不同。由我所得圆通本根。发妙耳门。然后身心微妙含容。周遍法界。能令众生持我名号。与彼共持六十二恒河沙诸法王子。二人福德。正等无异。世尊。我一名号。与彼众多名号无异。由我修习得真圆通。是名十四施无畏力。福备众生。

世尊。我复以此闻熏闻修。金刚三昧。无作。妙力。与诸十方三世六道一切众生。同悲仰故。所以上面的这一段,实际上是同慈力故,他以佛陀的慈力一级级下降,下降到每一个层面,而这一段开始,他又展现了一个悲仰的力量。令诸众生。于我身心。获十四种无畏功德。他是来自悲仰。

一者。由我不自观音。以观观者。令彼十方苦恼众生。观其音声。即得解脱。这段非常深奥啊!由于他并不是观那个外界的声音,而是观了那个所观的人——那个听的人,以至于那个听的人消失了。当听的人消失,作为他的对立面,外界的声音也消失了。你内在的一个主观的东西消失了,外在的客观就会对应地消失掉。

夏威夷疗法的奥秘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非常高级的一个解脱法门,这个法门就是什么?就是零极限,也许你很惊讶,这个法门就是零极限。夏威夷疗法是古老的夏威夷土著传承的,我可以很肯定地说,那个土著是一个开悟者。我不知道现在的传承者是不是开悟者,但那个传递零极限的土著古人一定是个开悟者,因为他达到的这个境界,就是观音的这个“观其音声,即得解脱”的境界。

大家看过《零极限》吗?《零极限》里面修蓝博士提到,他到精神病院,他从不去看那些严重的精神病人,他甚至没有跟那些精神病人照过面,他只是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他看到那些病人的病历,他就说:“对不起!请原谅!谢谢你!我爱你!”当你能够看到那些病历的时候,意味着你内在有那个因子——同样的种子,有同样的负面的种子,当你消除你内在负面的种子,外在的负面将不得不消失,因为这是一个自动的宇宙法则——内外对应。

所以他只要把内在的这个种子消除了,比如说他看到这个病历,这个人有忧郁症,你知道你碰到一个忧郁症的人,意味着你肯定也有一点忧郁,否则你不会碰到他,你内在一定有一个忧郁的种子,有个很淡很淡、很微妙很微妙、很小很小的忧郁在里面。而你去除了内在的阴沉,外在的阴沉将不得不消失,否则你怎么会看到他呢。

这就是观音的这个法门,他是以观观者,他不是看外面,这个人很倒霉,这个人很忧郁,我要来治疗你,不是的,他是看观者,看里面这个人。也就是克里希那穆提讲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对这个世界的灾难负责。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有灾难,你都有责任,你都是一份子,你的心里面肯定有一定的暴力。如果心里面没有一定的暴力,你绝对不会看到你眼前世界出现暴力,所以你的心里一定也有一个暴力的影子,你才会看得到。当你释放了你内在的暴力,意味着你在帮助这个世界的暴力减轻。你释放了你内在的暴力,这个世界的暴力也会相应地减轻,因为内外是对应的。这就是观音的法门,他不是看对象、看客体,他看的是主体。当你把你内在的主体的这个东西解脱了,外界就解脱了!所以修蓝说,他看了几个月的病历,那些外界的精神病人莫名其妙就好了,他甚至没有跟他们照过面。

有人说我不要看新闻,这你还是关心客体啊。你有意不要看新闻,有意不要看负面,有意不要碰到这个人,这说明你关心的依然是客体。你不需要关心客体,你只需要关心你自己的主体。你主体是什么样,自然就会碰到相应的外界事物。你不看新闻,你会看到别的东西,所以这跟你看不看新闻没有关系。你如果内在有负面,你就是把电视机砸掉,你依然会听到隔壁开始吵架了,看到马路上碰瓷了,有人开始敲诈勒索了,你会在你生活的方方面面看到类似的事件突然出现。所以这跟你看不看新闻没有任何关系,这跟你主体有关系,你躲不掉。外界对应要来的东西一定会对应来,它会以别的方式对应来。生命有千百万种方式,你即使把电视机藏起来,电源拔掉,它会出现别的方式。这就是观音的法门,他解脱的不是外在,是内在。一旦内在解脱了,主体解脱了,修蓝把他内在的这个东西释放了,外在的精神病人就好了。所以观音以这样的方式来救渡众生。

二者。知见旋复。令诸众生。设入大火。火不能烧。意思完全一样,它是返回来的知见,也就是他不认为外在有火,那么外在的火焰就无法烧伤你,跟前面的意思是完全一样的。

日本有一个非常伟大的禅师,当时日本正好是家族混战的年代,武士道家族相互吞并。这个禅师帮助的家族处于下风,另外一个武士道家族进攻到禅院,要求禅师把他藏起来的另一派的武士交出来,否则就火烧寺院。当然,这个禅师拒绝了:“我的庙里没有藏人。”结果当然不客气,武士道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马上就烧。整个寺院的僧人们就往后逃,逃到最高的地方——山顶的寺院里,烧到最后一座殿的时候,所有僧人惊慌失措,马上要被火烧死了。这位禅师突然间要大家全部坐下来,他说:“此刻正是用功时。”

为什么此刻正是用功时?他说:“心凉何惧火焰高。”你内心清凉,外在的火焰就不存在了。他丝毫也没有说想要逃避或者怎么样。心凉何惧火焰高,这就是观音第二个讲的,知见旋复。他把你内在的思想翻了个个,你不认为是热的,外在的火就烧不着你。

观听旋复,什么叫知见?我们的眼睛是属火的,火属眼,听属水,叫观听旋复。眼通肝,肝脏是火,肝火肝火。听属水,听属肾脏,肾脏属水,所以观听旋复。令诸众生。大水所漂。水不能溺。听是属水的,你不认为那个水能淹你,那个水就淹不了你,水不能淹你。你只要把内在的这个怕被淹死的思想消除了,外界就无法淹没你。

禅宗里面有这样的公案,虽然我现在这样讲,你觉得这完全是神话,这个人肯定被烧成灰了,怎么会烧不死呢,但禅宗里确实有这样的公案。有一个禅师,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他死的时候,他说:“诸方火葬,我这里水葬。”然后,他就叫门徒找了一个洗澡用的大木盆,下面戳个洞,那个大木盆本来可以浮在水上,他却戳个洞,吹着笛子,坐在漏的洗澡盆里面,顺流而下,眼看着这个木盆渐渐沉下去了,老和尚还在吹着笛子,他丝毫不畏惧,吹着笛子,吹着吹着,人就渐渐沉没了。

怪事出现了,七天以后,他发现老和尚在岸边坐着,人挺好,没啥事,衣服都没湿,大家伙欣喜若狂,再把这老和尚请回去,再回到庙里。又过了几个月,这老和尚再一次拿个大木盆,又吹着笛子又走了,这一次没找着人。大概过了几个月以后,在岸边只发现了这个老和尚的笛子,人没有了,这次终于圆寂了。禅宗里有过这样的案子,他坐在木盆里,漂下去以后,什么事没有,这叫“观听旋复,水不能溺”。

断灭妄想。心无杀害。令诸众生。入诸鬼国。鬼不能害。你心里面没有杀心,那么就没有人能杀你。据说唐山大地震的时候,活下来最多的是婴儿,大家有看到过这个报道吗?唐山大地震活下来最多是婴儿,死的最多是成年人,因为婴儿不知道什么是大地震,他没这个概念。而且唐山大地震出现很奇怪的一件事,有一个老人,七十几岁了,一觉睡到天亮,咦,天花板没了,再看看四面墙壁也没了,再看看地板都没了,他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一觉睡醒,什么都没了,但他什么事没有,他一定是一个心无旁骛的人,所以连大地震都不能伤害他。

日本禅宗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日本地震非常多。有一次,一个很有钱的人去参拜一位老禅师,聊着聊着,突然间大地震了,这个富人话也不说就往外窜,来不及顾及礼仪,拼命往外窜。小和尚也抱着头往外窜,唯独这个老禅师纹丝不动坐在那,没有任何恐惧。结果震了五分钟,房子没有倒,这个人再回去,看见老禅师很惭愧,顶礼膜拜。老禅师说:“你心里面没有动摇,就没有任何动摇能够动摇你。”你心里不动摇,就没有任何外在的动摇能够伤你。这就是禅宗的境界,这个境界完全吻合于观音的这篇文章。你无杀心的时候,就没有东西可以杀你,你去掉了内在的这个东西。这听上去好像很神话,对不对?但是你如果见识过夏威夷疗法,确实是这样的。

熏闻成闻。六根销复。同于声听。能令众生。临当被害。刀段段坏。使其兵戈。犹如割水。亦如吹光。性无摇动。当你在禅定当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这个时候临当被害,刀在伤害你的时候,这个刀就好像水一样的,犹如割水,亦如吹光,刀自己就断了,外界好像不存在。这就是憨山的境界,当他入静的时候,外界再大的瀑布声好像不存在。当你进入这个境界的时候,外界即使有钢刀,这个刀好像也不存在。当然,这些境界还是极其深奥的,一般人在临当被害的时候,达不到如此深的内在体验,所以你达不到这个刀段段坏。但是,如果你能够像观音那样临当被害,都能够有这个定境,那坏的就不是你,而是刀。

闻熏精明。明遍法界。则诸幽暗性不能全。能令众生。药叉。罗刹。鸠槃茶鬼。及毗舍遮。富单那等。虽近其傍。目不能视。你安住在这个明性上,就光明遍照,这些鬼类将不能看你,你太亮了。

音性圆销。观听返入。离诸尘妄。能令众生。禁系枷锁。所不能著。观听返入,你向内在走了,外在就消失了,枷锁就解开了——自动解开了。这样的人近代还有,近代密宗里有这样的人,但是近代密宗里有这个能力的人非常低调,你几乎找不着他。

八者。灭音圆闻。遍生慈力。能令众生。经过险路。贼不能劫。你内在是祥和的,外在就没有人能够劫你。佛陀入慈心三昧,那个醉象到佛陀面前就跪下来了。一个醉象,本来要杀人的,佛陀一入慈心三昧,那个醉象就跪下来,这是个很好的例子,这是历史上记载过的。你心入慈悲,连野象都会感受得到。

熏闻离尘。色所不劫。能令一切多淫众生。远离贪欲。离开了外尘,就不存在色了,色法都消失了,外界都消失了,自然淫欲就没有了。

纯音无尘。根境圆融。无对所对。能令一切忿恨众生。离诸嗔恚。没有对立面了,所以嗔恨就没有了。

销尘旋明。法界身心。犹如琉璃。朗彻无碍。能令一切昏钝性障诸阿颠迦。永离痴暗。你内在光明,那么愚痴昏暗就消失了。

融形复闻。不动道场。涉入世间。不坏世界。能遍十方。供养微尘诸佛如来。各各佛边为法王子。能令法界无子众生。欲求男者。诞生福德智慧之男。你是法王子,当有人向你求的时候,他就会得到智慧之男,这是感应的。

六根圆通。明照无二。含十方界。立大圆镜空如来藏。承顺十方微尘如来。秘密法门。受领无失。能令法界无子众生。欲求女者。诞生端正福德柔顺。众人爱敬有相之女。你内在是如此的圆融,有人向你求女的时候,他就会生一个非常圆融柔顺的女孩。

此三千大千世界。百亿日月。现住世间诸法王子。有六十二恒河沙数。修法垂范。教化众生。随顺众生。方便智慧。各各不同。由我所得圆通本根。发妙耳门。然后身心微妙含容。周遍法界。能令众生持我名号。与彼共持六十二恒河沙诸法王子。二人福德。正等无异。世尊。我一名号。与彼众多名号无异。由我修习得真圆通。是名十四施无畏力。福备众生。所以,整个法界有六十二恒河沙数的法王子,但是只要持我观音的名号,与持这六十二恒河沙法王子的名号福德正等无异,功德完全一样。因为观音实际上是诸佛之母啊!你会发现,几乎所有宗教的源头都可以上溯到观音。大自在天也是观音,玛哈嘎拉也是观音的化身,南海的不空索观音也是观音的化身。

智悲的源头

这个法界里有两个非常重要的象征,一个是慈悲,一个是智慧。慈悲的源头就是观音,智慧的源头就是文殊。《华严经》讲,诸佛以观音为母,以文殊为父。文殊是父亲,观音是母亲,而这两者的合一是什么?是普贤——行动。

智慧跟慈悲合一的时候,你就会产生自然的行动,你不会待在那,你不会只是爱,你不会只是智慧,你不会只是心里面、头脑里的,当智慧跟慈悲合一,你即刻就产生行动。所以最原始的源头是普贤,准提就是普贤的佛母,也可以称作是一个观音。

所以一切的源头都是智慧跟慈悲。你如果不知道你的本尊是谁,你不知道你应该念什么,那么你就念观音,你就念文殊,这两个是不能够避免的。无论念什么,你都必须念观音和文殊,没法避免这两个——智慧跟慈悲。而当你念了观音跟文殊,你几乎念了所有的一切,全部的化身都来自于观音跟文殊,所有的化身的显现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展现,可以毫不夸张地这么说。甚至诺那祖师曾经提到过,老子是千手观音的化身,耶稣也是观音的化身。当然可以这么说,因为所有爱的力量都跟观音有关,所有智慧的力量都跟文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