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76年藏历十一月廿五拍摄的。当天活佛出关(闭关为期四年,从1972年藏历十一月廿五至1976年同日凌晨)。图里那个人是为活佛在森林里建茅棚的施主、恩人,叫“安多啦啦”(奇怪的名字吧?!)。他要求活佛必须和他合照纪念(西藏人一般不敢这样求的),所以当天就拍照了。图片里,背景那些草后面,能隐约看到当年那个闭关茅棚。
《浪丐心泪》大藏寺祈竹仁宝哲自传:
在一九七二年底,眼见新寺已走上轨道,我便兴起了闭关专修的念头。依严格的佛教传统,闭关必须选用曾有先贤修持有成的地点进行,一些宗喀巴、密勒日巴及莲华生祖师等大师曾在其中修行的关房及山洞,更是修行者最佳的闭关地点。在最低限度,行者也应选无人烟之静处,并且要肯定当地在过往中从未发生过僧团分裂等情况,否则闭关便难以有成。
当年我因为情况限制,并未能往曾有先贤住过的山洞等圣地中闭关,所以便选择了距YINDU色拉寺约两小时脚程的密林。
在入关前,我依传统对地方的「非人」供养,以祈请这些「非人」不作干扰,同时我又依法加持关房、安立代表护关的四大天王之四块结界石头等等。在打坐的座位下,必须放上吉祥草及百节草。前者有清净之表义,后者则有长寿之缘起。在释迦太子临示现成佛前、到了菩提伽耶的菩提树下正欲上座时,曾有一人向祂供养了这两种草敷座而坐,太子便在这两种草上坐下修持,最后成就了佛境。闭关者坐在这两种草上,正表义效法佛陀修持的决心、纪念佛陀本生及具有修持有成的吉祥缘起。有关以上传统,我在入关前先后一一严格地办妥了。
我的关房位于无人活动的森林中,环境应可说是颇利于专心静修。在关房附近并没有危险的迹象,但却有很多毒蛇出没。在闭关期间,我只能在结界的四块石头以内范圈活动。每周中会有一位预先安排好的色拉寺僧人来为我送粮食及木柴,但我们并不交谈。
闭关期中的每天凌晨三点我便上座修持,至六点下座用早餐。在八点我便修第二座至正午时份,然后下座用午餐及另行修诵我一向以来的日常功课。在下午二时是第三座,一直修至下午六时,然后又下座而把中午未诵完的日常功课诵毕。一天中的尾座是晚上七点至十点,修完后便睡觉。
在闭关修持的每一座中,所修内容只可以是一早决定好的本尊专修,所以日常功课必须在一座与另一座之间的空档余暇中进行,并不能占用座上的时段。我的日常功课有三百多页,每天即使马马虎虎也至少要用上两个小时才能修毕。这样一来,关期中的每一天我便一共修持十六小时以上。
在仅余的时间中,除了用餐及睡觉以外,我也会在关房外至结界之间的空地走动一下权作放松运动。
在初入关的大概半年中,我依次完成了十万遍皈依偈修诵、十万次顶礼及十万次水供等各种前行。完成加行后,我便正式开始修本尊法门。
在关期中,我大概每一周便会在梦中梦见师长,这可说甚为吉祥。这种天天如是的专修生活,无信仰者可能会视为苦闷及不能忍受,但我却觉得很写意、很充实。
在四年后,我顺利完成了心目中的目标。在进行了护摩火供等圆满法会后,我便结束了为期四年(一九七二年藏历十一月廿五至一九七六年同日凌晨)的闭关生活。
在出关后,我感到自己在智慧上有了显著的增长,心中感到十分高兴。
我是YINDU色拉寺建成后第一位进行大闭关的僧人。因此,我的闭关变成了对其他僧人的鼓励。在我出关后,陆续便带起了新色拉寺僧人闭关专修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