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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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吉夫印象

一千四百年前,來歷如謎的天竺異僧達摩,由海路抵達中國,帶來佛法新革命的種子,但是中國佛教並未給予達摩熱情的回應,這顆禪的種子默默醞釀兩百年,才在不識字的樵夫慧能手上開花結果,發展成光彩璨然、天機勃發的中國禪宗,千百年後,流傳日本,再廣傳歐美,成為全體人類共享的靈性珍寶。

二十世紀初,曾經遊學許多古老密意知識流傳的地域,包括印度、西藏、埃及、麥加、蘇丹、伊拉克,前半生如同一闋隱諱的神諭,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來歷、修學背景,葛吉夫(G.I. Gurdjieff 1866 ~1949)像一顆閃亮耀眼的巨星翩翩然降臨俄國首都莫斯科,他獨特的個人魅力、嶄新的修行體系、天馬行空的行事風格,強烈吸引了一群慕道之士。

時至今日,奇人已遠逝,除了一則又一則或精彩或神秘的事蹟,他就像達摩一樣,帶給世人嶄新的前所未見的洞見,通往解脫的第四條道路,一個淵源古老卻又清晰有力的法門。

多年來,在個人修學的過程裏,筆者讀過許多歷代大師的傳記、故事,原本以為各種大師風格都在我的知識領域裏了,當然,這是一種不實的虛榮心態,直到接觸了第四道體系,研讀葛吉夫的生平事蹟之後,我不得不再度承認,茫茫人海中,處處臥虎藏龍,人的發展可能性何其浩瀚!葛吉夫善於敘述他的領悟、體驗與淵博的秘密知識,但我早從過去的教訓裏學到,看人的行為遠比聽人的話來得真切,所以我會想知道他的行為作略,而他也確確實實令我眼界大開!

從一九一二年開始,葛吉夫最先在莫斯科與聖彼得堡成立修行團體,大時代的動亂開始現身於一九一七年,俄國大革命像風暴席捲每一個地方,葛吉夫率領他的弟子,不斷遠離戰區,期間經歷數不清的艱苦、考驗、磨練,一九二○年,葛吉夫率眾逃出俄國,暫時落腳在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儘管在這麼動盪不定的情勢下,每一次局勢稍為平穩,葛吉夫馬上展開教學,成立修行機構。一直到一九二二年,葛吉夫終於定居在法國巴黎的郊區楓丹白露,他的「人類和諧發展機構」終於在此得到正常運作的天時、地利。

命運將葛吉夫驅離俄國來到西方,也使他逐漸揚名歐美,冥冥之中他就像從東方來的使者,將東方的智慧注入西方的知識裏。一直到近幾年前,第四道這個修行體系反而流傳於西方,不見於俄國。

葛吉夫宣稱「第四道」並非他自己發明的,而是淵源久遠的古老智慧。我們可以在第四道體系中看到有些理念脫胎於佛教、蘇菲密教、基督教,有些理念則是原創性的,未見諸現存的修行體系。葛吉夫博雜廣大的密意知識經由大弟子鄔斯賓斯基以卓越的理性整理後,「第四道」體系更加條理分明。

葛吉夫是個千變萬化的人,流暢展現不同的風貌,當他嚴厲時,光是眼神就能令人動彈不得,當他溫和時,就像春天的暖陽照得人人眉開眼笑。

但是身為靈性導師,他展現嚴厲、無情的一面遠多於溫和、輕鬆的一面,他從不諂媚弟子,從不讚美弟子,相反的,他不斷找弟子麻煩,不斷設計情境讓弟子不舒服,以殘忍無情的說話方式鞭策弟子,所以有人甚至稱他「冷血聖人」。

追隨他多年的弟子哈特曼曾經有感而發說,「真正的」葛吉夫使人想與他永遠在一起,可是「日常生活」裏的葛吉夫總是使人想逃得遠遠的,如果不是為了修行的話誰願意待在他身邊?

的確,葛吉夫的作略就像濾網一樣淘汰道心不堅的人,或者與他無緣的人,他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在無望的人身上。他的動機是,如果你不能清醒過來,那還不如去死!

雖然他常常「故意」對弟子發脾氣,創造大地震般的「震撼」,但是眼光銳利的人可以察覺這些颱風似的憤怒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可以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裏從咆哮的獅子轉變成滿面春風的慈善家,菩薩低眉與金剛怒目就像是他把玩自如的兩張面具,隨時因應不同情境而決定戴上哪一張。

有人傳說葛吉夫渾身散發某種寧靜的力量,動物可以感覺到,當他在路上散步時,貓狗都會跟隨他。雖然沒有文獻證實這一點,但是許多像狼一樣倨傲不馴的人物在他面前柔若羔羊,卻是眾多弟子有目共睹的。

他要求弟子對對服從,可是又要求弟子必須帶著清晰的頭腦。

不要相信,要質疑一切,要親身驗證,這是第四道的首要原則。

有一次,哈特曼問他:「我現在是否應該完全信任你,毫不質疑地遵照你的建議?」

葛吉夫輕輕點頭,停頓一會兒才說:「確實,大至說來是如此。但如果我開始教你手淫,你也照做嗎?」然後轉身離去,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這說明了葛吉夫無意要弟子盲目追隨他,弟子應該永遠記得自己是為了「清醒」的目標才會追隨老師。

所以當弟子成長到某個地步後,葛吉夫甚至不斷挑釁弟子,以各種難堪的手段趕走弟子,逼迫他們走出一條自己的獨立道路。

由於葛吉夫是這麼善於折磨他的弟子,所以有一次當他對一名學生說:「你的母親?上次來,是客人;下次來,是學生。」

這位學生心裏卻想:老天,我對母親的愛還沒大到想把她丟入火爐裏!

在葛吉夫的眼中,道德是荒誕可笑的事,有人問他,你的教學裏根本沒有道德存在。他回答:「當然沒有!人們總是開口仁義,閉口道德。但是道德只是一種自我暗示,我們需要的是良心。我們不教道德,我們教的是如何找到良心,人們對我們所說的感到不高興,他們說我們沒有愛,其實只是因為我們不鼓勵軟弱和偽善,反而扯下這些面具。」

事實上,對葛吉夫來說,善的定義很簡單,凡是有助於靈性進化的就是善,妨礙靈性進化的就是惡。所以,世俗所謂的善往往不是善,世俗所謂的惡也往往不是惡。

有一次,他對十二歲的孩子彼得說:「想想看,善與惡就像人的右手與左手,善與惡可以互相毀滅,除非你有一個目標,使兩隻手合作。純善或全惡的人都是不完整的人。」

這個目標,就是靈性的進化。

葛吉夫還作了示範給這小孩看。

在濕冷的冬天,小孩彼得在葛吉夫的房裏生火,努力了老半天,只燃起一把小火。

他忽然要小孩躲到一旁,然後拿起一瓶上好的白蘭地往小火苗一倒,火勢霍然熊熊大作,整個房裏映滿火光,一會兒後火勢轉穩,成為正常的火焰。

葛吉夫說:「如果要立即的成果,必須使用任何手段。」

這個現身說法使少年彼得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個事件也說明為了解脫葛吉夫可以不擇手段,同樣的,為了鑄造高等人,葛吉夫也會不擇手段來雕琢弟子。

不過,他附帶對小孩補充了一句幽默的話:「當我不在的時候,你有的是時間,不要糟蹋上好的老白蘭地。」

葛吉夫說第四道是「狡猾的道路」,第四道的修行者是狡猾者,因為第四道注重四個中心平衡發展,巧妙避開前三道的障礙。

葛吉夫本人正是「狡猾者」的箇中高手。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佔領法國,他的生活陷入困境,但是葛吉夫自有非凡手段,他跑去見銀行經理,說:「我要告訴你一封從紐約來的信,帶來多麼好的消息。」他宣稱,一名富有的美國弟子,送給他一口德克薩斯的油井。所以希望銀行給他更大的信用額度,等到戰爭結束後,從油井噴出來的大筆鈔票將會飛到法國還清所有帳單。

葛吉夫的長袖善舞以及出色演技在此獲得最佳證明,他贏得銀行、許多當地商店的資助,安然度過戰亂時期。

到目前為止,葛吉夫是我所知道的聖者之中最長袖善舞、最有賺錢本事的人。

外界迷惑於葛吉夫千變萬化的面目,時常無法明確給他貼上標籤,他的形象波動劇烈,從聖人到惡魔,都有人這麼看待他。

葛吉夫的人格魅力龐大動人,往往令人一見傾心,當然,如果他刻意要使人錯認他是個脾氣暴躁的怪人,一個不學無術的江湖術士,這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一九二九年,葛吉夫前往紐約,當時他的美國弟子奧瑞基領導了一個第四道團體,成員們聽到很多傳說,說這位來自楓丹白露的大師「神秘又邪惡」,許多繪聲繪影的小道消息描繪「大師與女人們的邪惡勾當」以及對於金錢無止境的渴求。然而,當葛吉夫與奧瑞基的學員第一次面對面接觸之後,所有謠言當下煙消霧散,就像「黑板上的粉筆字擦得乾乾淨淨」,這些學員立刻以敬畏的態度面對葛吉夫。一位女學員感慨說,葛吉夫把自己藏起來了!難怪一般人看不見「真正的葛吉夫」。

一九二四年六月,葛吉夫出了車禍,一次離奇難解的車禍。他開車撞上道路之外的樹,整個人飛出車外,車子的方向盤碎裂,他昏迷不醒,腦部嚴重內傷,最奇異的是,葛吉夫躺在草地上,一塊舒適的座墊枕在頭下,沒有人知道在受傷這麼嚴重的情況下,葛吉夫如何能辦到這一點。

醫生對他的生命能否存續不敢抱持樂觀態度,但是不久,他奇蹟般甦醒過來,由於傷勢太嚴重,復原緩慢,儘管如此,他在復原期間依然能表演常人難及的繁複舞蹈動作。

他之所以能從這麼嚴重的傷害復原,除了超凡的意志力,一部份原因是他擁有淵博的知識,包括醫學知識以及獲得能量的奇特方法。他明白表示過,為了實現「人的進化」這個困難無比的任務,「一個人有必要知道一切的事情」。

他最重要的弟子鄔斯賓斯基也說過:「真正的下功夫是對素質下功夫,但是知識幫助下功夫。」

葛吉夫復原後,改變弘法路線,他停頓了「人類和諧發展機構」的教學活動,開始致力寫作,作品有《與非凡人物相遇》《魔鬼說給孫子的故事》等。

他的寫作方式也與一般作家不一樣,他讓許多人一起參與,變成集體共修的一種形式,在其中磨練弟子的素質。

舉例來說,他先以俄語口述,秘書記錄,然後交給其他弟子翻譯成英文,然後弟子當眾朗讀。有時候,明明英文翻譯無懈可擊,葛吉夫仍然堅持重譯。他的目的,也許在於要求弟子學習非常精確非常精確地使用語言,因為在第四道的修行裏,「精確的語言」是極其基本的前提。沒有精確的語言就沒有精確的研究,沒有精確的研究就沒有精確的修行。

在葛吉夫的晚年,一九四八年,他八十二歲時,又出了一次嚴重的車禍。

當他晚年的入室弟子貝尼特見到他時,十分驚訝!

葛吉夫的衣服都是血,滿臉都是紫黑的淤傷,在我眼前幾乎是個死人。即使如此也不足以形容,他是一具從車子裏走出來的屍體……他走進房間,坐下來,對我說:「現在,我所有的器官都毀了,我必須創造新的。」……一陣痙攣與劇痛流過他的身體,我看見鮮血從他的耳朵流下來。

葛吉夫被送去醫院,他拒絕X光,拒絕盤尼西林,嘲笑盤尼西林是「靈魂的毒藥」,他也拒絕止痛劑,不准醫師注射嗎啡,宣稱「我早已知道如何與痛苦共存」,「雖然非常痛,我的身體劇烈疼痛」,於是在他的堅持下,醫生只好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替這個八十二歲的怪老人動手術。

七天之後,貝尼特再看到他時,又是一次驚愕!

他的復原如此完全,看起來甚至比車禍之前更加健康,彷彿這次的車禍不但沒有耗弱他的身體反而強化了所有的器官。

葛吉夫是個多能的人,他是靈性導師、催眠師、舞蹈家、魔術師、大廚師、泥水匠、地毯商、古董商、古物鑑定家、機械維修師。

有一回,一位仰慕者求見葛吉夫,正好看到他在數一疊鈔票,他的手法如此純熟精湛,猶如專業的銀行出納員,眨眼就把鈔票俐落數完,使這人驚駭不已!他忍不住自問:「這是我的靈性導師嗎?」

葛吉夫不受道德束縛,不受慣性的行為模式束縛,在他著名的教學晚餐裏,為了打破社會常軌,他安排上流社會人士坐在清道夫旁,讓淑女與妓女同桌。

他有一句名言:「如果你活在狼群中,你就要學狼嚎叫。」

有一次,有人來找葛吉夫,他就要秘書哈特曼夫人先到隔壁等他。

哈特曼夫人透過門縫看見葛吉夫搖身一變,成為一名非常精明也非常市儈的地毯商。

等到交易結束後,葛吉夫發現哈特曼夫人滿臉錯愕,他笑問她:「妳怎麼回事?」

她說:「我沒有辦法正眼看你。」

「為什麼?」

「剛剛我幾乎認不出來那是您。」

葛吉夫笑說:「妳期望什麼呢?妳希望我跟這個來買地毯的人談解脫之道嗎?這樣的話,有助於讓他買地毯嗎?如果我對弟子談剛剛說的話,弟子還會追隨我嗎?所以妳要明白,別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我就扮演什麼。就像現在,有人來向我買地毯,我就要扮演地毯商,而不是靈性導師。」

這就是「活在狼群中與狼一起嚎叫」的現身說法,說明了第四道的修行打從一開始就堅定落實在日常生活之中。

從葛吉夫的親身示範,可以明確了解第四道的教學目標:不是培養無所不知的學者,不是訓練出無能的聖者,而是有能力去「做」、有真正自由意志與豐富正確知識的「完整的真人」。

而如何達到他的境界?

葛吉夫淡漠說:「除非你們願意付出我付出的代價,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

葛吉夫语录

1,人可以再生,但为了再生他必须先死去,而为了死去他必须先清醒过来。

2,为了能够达成再生或至少开始设法达成,人必须先死去,亦即他必须把自己从成千上百琐碎的认同和执着中解放出来,是这些东西使他滞留在目前的状态。他执着於生活中的一切,执着於他的想像、他的愚昧,甚至执着於他的痛苦—可能执着於痛苦更甚於其它,他必须挣脱这些执着。对事物的执着以及对事物的认同让他内在上千个无用的诸我继续存活,这些我群必须死去以便大我能够诞生。

3,清醒意味着领悟自己一文不值,也就是领悟自己全然的机械和绝对的无能为力。

4,当他开始认识自己,他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也就是说,所有他自以为属於自己的观念、思想、信念、品味、习惯、甚至缺点和恶习都不属於他,而是由模仿或抄袭现成事物而得。体会这一点人就会觉得自己一文不值,觉得自己一文不值才能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不只是看清楚一秒一刻,而是一直如此,永远不忘。

5,为了能一直看见一件事情,人必须首先看见它,即使只有一秒钟也好。所有新的力量及领悟能力都来自这个方法。一开始它们只如电光石火一闪而过,之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久,直到经过长久努力之後它们终能永久存在。这方法也适用於清醒,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他必须开始先短时间清醒,但在他付出某种努力,克服了某个障碍,或立下一个坚定不悔的决心之後,他必须毅然决然永远死去。这样做势必很困难,但如果不是先经过缓慢渐进的清醒过程,就更不可能做到。

6,理论上人可以清醒,但实际上几乎不可能,因为当人一睁开双眼醒来时,所有使他睡着的力量又会以十倍的力量使他立刻睡着,而且还极有可能梦到他正要醒来或是已经清醒。

7,一般说来,要如何唤醒沉睡的人呢?一个有效的冲击是必要的。但当人睡得很沉时,仅仅一次冲击并不够,他需要长期持续的冲击,因此必须要有人来执行这冲击。我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想要清醒,他就必须雇用另一个人来长期摇醒他,但如果人人都在睡觉,他能雇用谁?一个人可以雇用另一个人来叫醒他,但这人同样昏睡不醒,这种人还有什麽用?而且一个能真正保持清醒的人可能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叫醒别人:他可能有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8,人很难对他所感兴趣的事物绝囗不提,他很想说给任何一个他习於交换心得的人听,这是最机械的欲望。如此一来,沉默就是最难遵守的戒律。

9,人类有机体接受三种食物:一般我们吃的食物;我们呼吸的空气;我们的印象。

10,如果少了那些以前曾经逃离过的人的帮助,没有人能逃离监狱。

11,一个在监狱中的人,无论何时,如果有逃离的机会,首先他就必须明白他是在监狱中,只要他不明白这点,只要他认为他是自由的,他就没有任何机会。没有人能用强迫的方式,违反他的意愿,违抗他的渴望来帮助他或让他自由。如果自由是可能的,那也只有在极大的辛劳与努力之後才有可能。

12,你们都知道『灵体』指的是什麽,但你们原先所熟知的体系,认为所有人都有『灵体』,就完全错了。事实上所谓的『灵体』是透过融合方式获得的,也就是说,透过极辛苦的内在工作或奋斗,并不是人天生就有的,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得到『灵体』。如果它形成了,就有可能在肉身死亡之後继续生存,也有可能在另一具肉身中再生,这就是『转世投胎』。如果它没再生,那麽,随着时间过去,它也会死去;它并不是永存不朽,但它能在肉身死亡之後存活很长一段时间。

13,事实上并没有人隐藏任何东西;根本没什麽神秘可言。但取得或传承真正的知识都需要极大的辛劳与努力,包括接受者与给予者。而那些拥有知识的人都会尽他们所能来传递与传播给最多的人,帮助人们接近它,让他们能作好准备来接受真理。但知识不能强加给任何人,如我说过的,如果我们不偏不依调查一般人的生活,他一天的生活如何打发,他感兴趣的东西是什麽,将会立刻显示:是否能责怪那些拥有知识的人蓄意隐藏,蓄意不给其他人,或不愿传授别人他们自己所知道的。

14,任何想要知识的人必须自行作最初的努力,去寻找与接近知识的源头,利用赋予全人类(但一般大众通常不想见到或认识)的帮助与指示。知识不会自动来到那些不自行努力的人,同时还必须了解,光靠一个人独自努力,想在这方面达成什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人唯有靠那些知识拥有者的帮助才能达成,这在一开始就必须先了解,人必须从知道的人身上学习。

15,就『人』这字的完整意义上来说,一个达成完全发展可能性的人,实际上包含了四个身体。这四个身体是由变得越来越精细的物质所组成,它们彼此互相渗透而形成了四个独立的组织,彼此有明确的相互关系,却又拥有各自的独立行动。

葛吉夫格言:

Only conscious suffering is of
value.——只有有意識的痛苦才是有價值的。

Conscious love evokes the same in
response.——有意識的愛引發相同的回應;

Emotional love evokes the
opposite.——訴諸情感的愛帶來相反的結果;

Physical love depends on type and
polarity.——肉體的愛則依靠類型與磁性吸力而定。

Faith of consciousness is
freedom.——有意識的信仰是自由的;

Faith of feeling is
slavery.訴諸情感的信仰是奴役的;

Faith of body is
stupidity.——機械的的信仰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