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克里希纳福音书—介绍(下)

 

朝圣


1868年1月27日,马图尔与一个一百二十五人的团体一起出发去北印度圣地朝圣。在比哈尔的Vaidyanath,师父看见村民们饱受贫穷困扰,饿得瘦骨如柴。他请求他富裕的资助人给村民食物,还给每人一件衣服。马图尔反对额外的开支。师父悲痛地宣告他将不会去贝拿勒斯,会与穷人一起生活,分担他们的不幸。他事实上离开了马图尔,与村民们住在一起。


马图尔于是不得不屈从。两年之后的另一个场合,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在贫穷者面前表现出类似的情操。他在马图尔收取租金的时候陪伴马图尔。庄稼连续两年失收,承租人处于极度贫穷的状态。师父要求马图尔赦免他们的租金,给予他们援助,此外还给予饥饿的人们一场华丽的盛宴。马图尔抱怨,师父说:“你只是神圣母亲的干事。他们是母亲的承租人。你必须花费母亲的钱。他们正在挨饿,你怎能可以拒绝帮助他们?你一定要帮他们。”马图尔又一次让步。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穷人的同情是源自他对存在于一切生命的神的感知。他的情操并不仅仅是人道主义者或慈善家。对他来说,服务于人同样也是敬拜神。


随行人员乘小舟延着恒河进入神圣的贝拿勒斯。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目光来到这个城市的湿婆神像前,那里很长时间以来聚集了数不清的热心和虔诚的崇拜者。他看见神像是用黄金制成,就像经文所写一样。他显然是受感动了。他在逗留这个城市期间,对地上的每个微粒都表示极大的尊重。在马尼卡尼卡石阶的火葬场上,他经常看见湿婆,身上涂着白灰,还有缠结的棕色头发,安详地靠近每一个火葬用的柴堆,向死者的耳边灌输解脱的曼陀罗;然后神圣母亲从死者的镣铐中离去。因此他意识到经文陈述的意义,那就是每一个死在贝拿勒斯的人都会通过湿婆的优雅而获得拯救。他拜访了著名的僧侣翠蓝加尊者,后来他称翠蓝加尊者是一个真正的“至尊天鹅(帕腊玛罕萨)”,一个真正活生生的湿婆神像化身。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访问了恒河和贾木纳河交汇处的阿拉哈巴德,然后出发到温达文和马图拉,到处都有克里希纳和牧牛姑娘的传说、歌曲和戏剧。他在这里已经有过数不清的异像,他的内心充满着神圣的情感。他哭泣着说:“克里希纳!这里所有一切都如同以往的日子,只有你却不在。”他拜访了伟大的女圣人Gangamayi,被毗瑟奴派的奉献者称为罗陀一个近身侍女的化身。她六十岁了,经常处于出神状态。她说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是罗陀的一个化身,花了很大气力才能够劝他离开她。


在往返的旅途上,马图尔想拜访迦耶城,但遭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拒绝。他在迦耶会回忆起父亲在自己出生前的异像,也感觉到自己在毗瑟奴庙宇内会变得不变地(永远地)全神贯注于神。马图尔尊重师父的意愿,连同随行人员往返加尔各答。

 

师父从温达文带来一把尘土。他把一部分撒在Panchavati;其余部分埋在一小块练习冥想的地方。“现在这块地方,”他说,“像温达文一样地神圣。”


1870年,师父去室利柴坦尼亚的出生地Nadia。他乘坐的船走近Nadia的砂坝,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幻想到“两兄弟”的异像,他们是室利柴坦尼亚和他的同伴尼特亚南达,头上有像“黄金般明亮”的光环,举起双手匆匆地向他们问候。“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大声叫道。他们进入他的身体,他进入一种深度的出神状态。


与妻子的关系


1872年,莎拉达•兑维首次去达克希瓦什访问她的丈夫。四年之前,她在卡玛普库儿看过他,尝到了神性伴侣的喜悦。自此之后,她变得更加温柔、内省、庄重和无私。她听过很多有关丈夫精神错乱的谣言。人们对她的不幸表示同情。她想得更多,就更加有责任和他在一起,无论怎样也尽可能给予他一个妻子的献奉。她现在十八岁了。在父亲的陪同下,步行了八十英里之遥,到达了达克希瓦什。她在途中还发烧。当她来到庙宇花园,师父悲哀地说;“呀!你来得太迟了。我的马图尔不能再照顾你了。”马图尔几年前已经去世。


师父负起了教导年轻妻子的责任,从日常家务事到梵天知识。他教她如何装饰灯,如何对待不同性情的人,如何在来访者面前约束自己。他教导她灵性生命的奥秘——祈祷,冥想,佳帕,深度的注视,还有三摩地。莎拉达兑维的第一课学到的就是:“神是每个人的至爱,就像每个孩子都喜爱月亮一样。每一个人都要相同的权利去向他祷告。他在他的优雅里面向所有召唤他的人显现了自身。只要向他祷告,你也可以看见他。”


多达布里得知罗摩克里希纳的婚姻之后,曾经谈论:“什么回事?他独一无二地稳固地立足于梵天知识,现在同妻子生活在一起也居然还能坚持自己的灵性识别和弃绝。他独一无二地获得至高的启发,能够把男性和女性同样地看成是梵天。一个拥有性观念的人也许是一个好的求道者,但他却远远不止这个目标。”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和妻子在达克希什瓦共同生活,但他们的思想总是高飞到世俗层面之上。几个月之后,莎拉达•兑维来了后几个月的一个吉日,罗摩克里希纳在卡利神庙安排了一次特别的崇拜。这回他在座位上放置的是活生生的肖像——莎拉达兑维本人,而不是一个神像。崇拜者与被崇拜者都进入了深深的三摩地里,他们的灵魂在超出人类经验的层面上结合。几个小时之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再次回落到相对层面,向伟大的女神唱赞美歌,离活肖像一英寸的地方交出了他自己,他的念珠和终生成就的果实。这在坦陀罗就称为Shorasi Puja,是“以女性为被崇拜对象”。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意识到奥义书主要陈述的意义:“主,你是女性,你是男性;你是男孩,你是女孩;你是老人,在他们的支撑下蹒跚而行。你以各种形式遍及宇宙。”


通过自己的婚姻,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承认了婚姻在人的灵性进展中的重大意义;通过坚持自己的修道士誓言,他又证明了克己、纯洁和节欲等必要的诫命在神的实现里面。通过他与妻子唯一的灵性关系,他证明了丈夫和妻子可以作为灵性伴侣而生活。这样,他的生活是集居士和僧侣于一身。

 

师父的“自我”

在无余依三摩地里,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已经意识到梵天是独一无二的真实,世界是幻像。他的头脑在非二元梵天层面停留的六个月时间,已经达到了vijnani状态,是真理的知者,拥有一种特殊和非常丰富的认识,不仅在自身和超出人类经验的绝对里面看见梵天,而且还看见梵天遍及世上万物。在这种vijnani状态内,有时候会丧失了身体知觉,他会把自己视作与梵天同一;有时候会意识到二元世界,他会把自己视作神的奉献者,仆人或者小孩。为了能够让师父为人类的福祗而努力,神圣母亲让他保留自我的痕迹,正如他形容——依照自己的心情——分别是“知识的自我”,“热情的自我”,“孩子的自我”或者“仆人的自我”。无论怎样,师父的自我都会被梵天的知识之火摧毁,知识之火看上去就像燃烧的细绳一样。他经常提到这种自我是“成熟的自我”,与束缚灵魂的自我形成鲜明对比,后者就称为“不成熟”或“绿色的”自我。这种束缚灵魂的自我把自己与身体,相对关系和占有欲认同。这个世界并非真实,唯有与神建立爱的关系。室利罗摩克里希纳通过这种“成熟的自我”来处理与世界和妻子的关系。一天,莎拉达兑维抚摸他的脚,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很快地回答:“庙宇内被崇拜的母亲是给我生孩子的母亲,她现在住在nahabat,现在她又抚摸我的脚。事实上,我总是把你看作有福的母亲卡利的化身。

莎拉达兑维在丈夫的陪同下,经历着罕有的灵性体验。她说:“当我看着他的不同心情,我无法形容自己令人惊讶的灵性提升。在神性情感的影响下,他有时候会谈论深奥的话题,有时候会大笑,有时候会哭泣,有时候会在三摩地里完全地静止不动。这会持续整个晚上。他有一种如此非常的神性,不时地让我害怕地颤抖起来,担心晚上如何度过。数月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天,他发现我不得不彻夜不眠,唯恐他在我睡觉期间进入了三摩地——因为这会在任何时期发生——因此他叫我睡在nahabat。


师父灵性体验概要

我们现在要对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灵性训练进行一次总结。作为一种超感觉体验的结果,他得到了某些有关自己本人与灵性之间的大体总结。他的灵性体验总结如下:


第一,他是神的化身,一个有特别使命的人,他的灵性经历是为了人类的福祗。普通人要花整整一生时间去奋斗才能认识神的一两个定相,他用几年时间就能认识到神的所有定相。


第二,他总是知识自己是一个自由的灵魂,他经历过的各种不同训练事实上对他来说并不需要,仅是为了利益他人才去实践。“解脱”与“束缚”这些术语对他来说并不适用。只要有众生认为自己受到束缚,神一定会作为一个化身而来到地上,把他们从束缚中释放出来,就像一个地方出现了混乱,地方官员一定要访问他所管辖的区域的每个部分。


第三,他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时间。他有关这方面的谈论也逐字地实现。


以下是对他的灵性进行大体总结:


第一,他坚定地确信所有宗教都是真实,每一个学说体系都代表着神的道路。他已经跟随所有的主要道路,全部都引领他到相同的道路。他是有记录在案以来历史上首个宣传宗教融洽的虔诚提倡者。


第二,三大思想体系是二元论,合格的一元论和完全的一元论——他认识到这是人通向上帝的三个不同进展阶段。它们并不是对立,而是相互补充,适合不同的气质。普通人会对感觉有强烈的依恋,一种二元论形式的宗教会规定某些具体支持,例如使用音乐和其他象征。一个实现神性的人——超越世俗责任的观念,而通常的人一定要要履行他的责任,为了独立而努力奋斗,把结果呈交给神。头脑可以领会和描述思想的序列,一旦体验到合格的一元论,头脑便无法更进一步描述。完全的一元论是灵性体验的最后阶段,在三摩地内体验到,它超越了头脑和语言。从最高立场来看,绝对和它的各个不同表现是同等——主的名字,主的住处和主本人是同样的精神要素。所有一切都是灵性,不同的只有形式。


第三,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意识到神圣母亲是借助他来建立一种新秩序,新秩序由他一生中遇到的支持宇宙性学说的人组成。


第四,他的灵性洞察力告诉他那些在人类层面(婆娑世界)最后一次出生的人,还有真诚地呼唤神的人,甚至一生中曾经有一次这样做的人,都一定会想起他。


在此期间,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几经忍受亲人的丧亡。首先是侄子阿克夏去世。这个年轻人死后,室利罗摩克里希说:“阿克夏在我的眼前死去,但没有对我有多大影响。我站着,看见一个人死去,就像从鞘中拔出的剑。我享受这个场面,大笑着,还唱歌和跳舞。他们把尸体搬走,然后去火化。但是接着第二天,我站在那里(指着东南方的房间),我感觉到失去阿克夏的痛苦,就像有人把我的心当作湿手巾来挤榨一样。我感到惊愕,觉得神圣母亲在给我一个教训。我甚至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加别说是一个亲戚。但是,如果失去侄子还算是痛苦,那么还有多少失去亲人的家庭承受更大的痛苦呢!”马图尔在1871年去世。马图尔去世之后,负责照顾他的桑普马里克在五年之后也去世了。他的长兄拉姆库玛儿在1873年去世。1876年是他亲爱的母亲去世。这些亲人的去世给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柔弱和富有人性的心留下烙印,尽管他已经意识到灵魂的不朽和生与死的幻像。


1875年3月,大约是母亲去世前的一年,师父会见了柯沙布•姜德拉•辛会面,会面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重要事件。这是师父首次真正地接触一个现代印度杰出代表。


梵志会


柯沙布是梵志会的领导者。梵天运动是十九世纪下半叶的两个重要运动之一,在印度复兴制定方针上扮演一个重要角色。梵天运动的创立人是伟大的王候罗姆莫罕•罗易(1774——1833B弈纺?lt;/SPAN>•罗易尽管出生于传统婆罗门家庭,但对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拥有极大的同情。他曾经一度去西藏寻求佛教的奥秘。他萃取了基督教的伦理体系,但拒绝基督的神性,同样也否认印度教的化身。伊斯兰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被他用作表达他的一神论学说,但他总是回到《吠陀经》去寻求精神上的灵感。他在1828年建立的梵志会是献身于
“对永恒、神秘、不变的存在,宇宙创造者和维系者的崇拜”。梵志会一视同仁地开放给不同肤色、信条、种姓、民族和宗教的人。


梵志会真正的组织者是诗人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的父亲德文特罗纳斯•泰戈尔(1817——1905)。他身体和精神的美感,贵族般的超然态度,敏锐的智慧,还有诗人的敏感性都使他成为受过教育的孟加拉知识分子中最重要的领导者。这些人都用尊敬的绰号“玛哈希”来称呼他(意为“大圣人”)。玛哈希是一个梵语学者,却与罗姆莫罕•罗易不同,他的灵感完全是出自奥义书。他是一个偶像崇拜的不安静敌人,也极力反对把基督教思想渗透入梵志会。他给予了这个运动独有的信念和仪式。在他的影响下,梵志会公开声称只有一个独立存在的上帝,在空无中创立了宇宙,是真理之神,无限的智慧,拥有仁慈和力量,是永恒不灭和无所不能,只有一位,别无其它。人应该爱他,履行他的意志,相信他和向他敬拜,这样有利于来世的拯救。


到目前为止,梵志会最有才干的领导者是柯沙布•姜德拉•辛(1838——1884)。不像罗姆莫罕•罗易和德文特罗纳斯•泰戈尔,柯沙布出生于一个孟加拉中产阶级家庭,在英语学校受教育。他并不懂得梵语,也很快地与印度通俗宗教脱离。甚至在早年,他也被基督迷住,公开声称体验过施洗约翰、耶稣基督和圣保罗特别的爱。当他极力把基督引入梵志会的时候,与德文特罗纳斯之间的决裂无可避免地发生了。1868年,柯沙布脱离了旧有的领导者,然后在印度成立了梵志会。德文特罗纳斯原先领导的梵志会现在就称为Adi Samaj。


柯沙布拥有综合的天性。当经历极大道德危机的时候,他会独自地花大量时间,感觉自己听到了神的声音。当一个虔诚的崇拜仪式被引入梵志会,他与同伴一起花数小时唱颂圣名。他在1870年访问英国的时候,他悦耳的声音,纯朴的英语,还有灵性上的热情都给英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受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款待。回到印度的时候,他在全国各地建立了梵志会活动中心。与欧洲大学的比较宗教学教授不同,他大约在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接触的时候开始发现了宗教的融洽性。他变得对印度教的神和女神有同情心,以一种自由主义的风格解释他们。他认为自己受到神的呼唤,是向世界叙述神新显示的律法,新的分配制度和新的Navavidhan。


1878年,柯沙布的梵志会分离出一个新教派。他的一些有势力的追随者指控他违反了梵志会的原则,在女儿还没有达到梵志会规定的适婚年龄之前就把她嫁给一个有钱人。这个团体正式分离出去,新建立了姜德拉梵志会。柯沙布仍然是Navavidhan的领导者。尽管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影响下,柯沙布他对神圣母亲的虔诚也加深,但他现在却开始越来越倾向于基督的理念。他的精神在基督和印度教神圣母亲之间来回摆动,没有歇息的余地。在孟加拉和印度的其他部分,梵天运动以基督教一神论的形式进行,嘲笑印度教仪式,鼓吹讨伐偶像崇拜。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公然宣告至高无上的第一推动力,鼓吹法国大革命的理念,废除种姓制度。它们的成员支持妇女解放,鼓吹废除早婚,批准寡妇再婚,还鼓励多种形式的教育和社会改革运动。孟加拉梵天运动的直接效果是对基督教传教士劝诱改信宗教行为的检验。它也使得英国殖民者提高对印度文明的评价,但它又是必然出现的一场知识分子与折衷主义宗教之间的动乱。与印度教不同,它不是建立在圣人和先知深度的内在体验之上。它的影响力仅是限制于相当少的爱过教育的男女,广大的印度群众仍然被拒之门外。它听起上来十分单调,仅是印度永恒宗教乐曲的几个显著音调之一。


雅利安社


十九世界印度复兴中扮演另一个重要角色的是雅利安社运动。梵天运动,本质上是一个与欧洲文明折衷的运动,沉默地承认西方文明的优越性。然而,雅利安社的创立者是一位好斗的印度桑雅生,接受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挑战,下定决心要抗击所有外来宗教对印度的影响。达耶难达尊者(1824—1883)于1875年在孟买发起这场运动,影响力很快遍及印度西部。这位尊者是一位伟大的《吠陀经》学者,他把吠陀经解释为确实的一神论。他鼓吹反对偶像崇拜,重新建立古老的吠陀牺牲献祭。根据他所说,吠陀经是宗教的最终权威,他承认每一个字照字面意义来说都是真理。雅利安社成为了反对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侵蚀的壁垒,它的保守传统迎合了很多印度人的思想。它也是很多社会改革运动的假定领导层。种姓制度成为了它的攻击对象。它把妇女从社会无能中解放出来。从它那里得到的教育引发了极大的推动力。它煸动反对早婚,提倡印度寡妇再婚。它的影响力在旁遮普邦最为强大,那里是印度教文明和伊斯兰文明的战场。一种新的战斗姿态进入了沉睡的印度社会。与梵志会不同,雅利安社的影响力并不局限于知识分子。它是一种遍及群众的力量。它是一种独断的教条主义运动,对不一致的观点采取不宽容的态度。它强调只有唯一的道路,也就是雅利安社道路才能实现真理。达耶难达尊者访问孟加拉的时候,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与他会面。


柯沙布•姜德拉•辛


柯沙布姜德拉辛和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首次见面是在Belgharia的Jaygopal Sen庭园的房间,离达克希什瓦有数英里。这位伟大的梵天会领导者在那里接见了他的一些门徒。虽然不可抗拒的内在吸引力让他们成为亲密好友,但在许多方面上,两人截然相反。师父已经意识到神是纯洁的精神和意识,但他也同样相信各种不同形式的神。另一方面,柯沙布把敬神视作偶像崇拜,对印度教神灵给予讽喻的解释。柯沙布是一位演说家,也是一些书和杂志文章的作者;室利罗摩克里希纳非常害怕演讲,几乎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柯沙布的名声广泛流传,甚至传到遥远的英国;师父仍然在达克希什瓦的村庄过着隐蔽的生活。柯沙布强调社会改革来重建印度;对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来说,神的实现是他唯一的目标。柯沙布把自己看成是基督的门徒,接受冲谈形式的基督教圣礼和三位一体;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是神圣母亲卡利女神的一个单纯孩子,尽管他也以不同的方式承认基督的神性。柯沙布是一位居士,对子女的幸福有真正的兴趣,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却是一位“至尊天鹅”,对世俗的事漠不关心。他们仍然相识并且发展成朋友关系,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与柯沙布相互之间都有伟大的爱和尊重。数年之后,柯沙布的死讯传出,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感到半边身都麻痹了。柯沙布通过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接触,宗教融洽和神的母性等观念都得到了加深和强化。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戴着红色边的腰布,腰布的一端不经意地搭在他的左肩上。他在利德的陪同下来到了Jaygopa庭园的房屋。没有人留意这位朴素的来访者。师父最后对柯沙布说:“人们对我说你已经看见了神;我想来听你说神的信息。”接着是一场高尚的会谈。师父唱了一首有关卡利女神的毛骨悚然的歌,接着马上进入了三摩地。利德发出神圣的“奥姆(OM)”声,传到了他的耳边,他马上又回到对世界的意识,脸上仍然放出神性的光辉。柯沙布和他的随追者都震惊了。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和这位梵天奉献者的差异相当有趣。这位坐着的矮小男子,身体单薄,极端地脆弱。他的眼睛充满着内在的光芒。一种幽默感在他的眼中隐约地闪现,也潜伏在嘴角上。他是孟加拉人,拉家常式地谈话,带有轻微和令人愉快的口吃。他的话有丰富的灵性体验,充满无穷无尽的比喻和隐喻。它们有观察的力量,有明亮和微妙的幽默和奇妙的普遍性,智慧不断地流出,能够把人迷住。他的周围是一群久经世故的人,是西方教育的最佳产物,孟加拉年轻人的偶像,柯沙布是他们的领导。


柯沙布对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足够地真诚。他们两人经常见面,要么是在达克瓦希什,要么是在梵志会。只要师父在庙宇内做礼拜,柯沙布会要求他在集会上发言。柯沙布会依次地带着鲜花和水果去拜访圣人。


梵志会的其他领导者


梵志会的其他领导者开始感觉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影响力,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加批判地景慕师父。他们显然是不同意弃绝与禁欲,以及对“女人和金钱”的指责。他们依照自己居士生活的观点来衡量师父。一些人不能明白他的三摩地,形容它是神经紧张的疾病。他们仍然不能抵抗他有吸引力的人格。


梵志会的领导者之中,最接近了解师父的是Pratap Chandra Mazumdar,Vijay Krishna Goswami,Trailokyanath Sannyal以及Shivanath Shastri。


一天,Shivanath对师父全然的直率和对荣耀的憎恶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家中作客,与师父一同坐在一个房间,加尔各答的几个富人也来到。师父离开了房间几分钟。他的侄子利德这时候又开始向来访者讲述师父的三摩地。师父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最后几个字。他对利德说:“多么卑鄙的家伙!居然在这些富人面前赞扬我!你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从他们身上得到更多的钱。我在乎他们怎样想我吗?(说着回过头去看这些绅士)不,我的朋友,他对你们所说的都不是真实。这并不是对神的热爱才令我专注于神,对外面生活漠不关心。我有一段时期被断定为精神病。时常来这个庙宇的圣人叫我做很多练习。我尝试跟随他们,结果就是我的苦行令我变得精神错乱。”这也被Shivanath的其中一本书引用。他只引用了字面意思,未能看见它们的真正重要意义。


Shivanath猛烈地批评师父对妻子的超脱尘世态度。他写道:“罗摩克里希纳实际上是不能离开他住在家乡的妻子。一天,我向一些朋友抱怨说他的妻子守活寡,他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你为什么抱怨?这已经不再可能;都已经死了很久了。’我在另一天猛烈地评击他的这部分教导,也声称梵志社的计划包括妇女,我们是一个群体和与人共处的宗教,而且我们也给予妇女教育和社会解放。这位圣人变得十分兴奋,而其他人都在支持他的主张——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我们与他很相似——也在大叫:‘你这个蠢才,去吧,去把你的女人为你挖的陷阱毁掉。’他怒视我一眼,说:‘园丁怎样处置幼小的植物?他会筑起栅栏来保护植物免爱山羊和牛的损害吗?幼小的植物长成了一棵树,它不再会受到牛的损害,那么园丁是否会把栅栏拆除,让这棵树自由成长?’我回答:‘对,这就是园丁的习惯。’然后他谈论:‘你的灵性生命也一样;变得强大,发育完全,然后你会寻找她们。’我回答说:‘我不同意你,认为妇女的工作就像牛,有毁灭性;她们在我们的灵性斗争和社会进步上是我们的同伴和助手。’——他摇着头,明显地不同意这一种观点。然后提到了晚课,他诙谐地评论:‘该是你离开的时候了;保重,不要迟到;否则你的女人不会让你进入她的房间。’引起了强烈的笑声。”


柯沙布的得力助手Pratap Chandra Mazumdar是梵志社在欧美的得力传教士,他严厉地批评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使用没有教养的语言,也批评他对妻子的严厉态度,但他也不能摆脱师父的人格魅力。Pratap在《有神论季刊评论》上写了一篇有关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文章:“我和他之间有何共通之处?我,具有欧洲风格,文明有礼,自我为中心,半怀疑论者,所谓受过教育的理性主义者;而他,是一个贫穷,文盲,粗鲁,半偶像崇拜者,没依没靠的印度教奉献者。我,已经听过迪斯雷利和福赛,斯坦利和麦克米勒,还有一大堆欧洲学者和牧师,为什么要长时间坐在那里去留意他?我不是唯一一个,而是有不少像我那样的人都做着同样的事。他崇拜湿婆,崇拜卡利,崇拜罗摩,崇拜克里希纳,是吠檀多信条的坚定鼓吹者。他是一个偶像崇拜者,仍然是一个忠实信徒,花大量的时间冥想一位没有形状,绝对和无限的神。他的宗教是入迷,他的崇拜是超出人类经验的洞察力,他的整个本性就是日日夜夜燃烧着永久的火,对奇怪的信念和感觉狂热。只要他不伤害我们,我们会高兴地坐在他的脚上听着他崇高的纯洁、超尘脱俗和灵性,还有对神陶醉的爱。他,通过孩子般的虔诚(巴克提),通过对一种永远现成的母性的强烈观念,在我们的头脑内惊人地帮助阐明它(神是我们的母亲)。与他在一起,我们更好地认识到神的属性散布在超过330,000,000个神祗上,那是印度神话《宇宙古史》的众神。”


梵志社的领导者在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接触中获得了很多灵感,扩宽了他们的宗教视野,在他们心中点燃了对神识的渴求之火;它让他们明白和鉴赏印度宗教的仪式和象征符号,使他们相信这是神不同形态的显现,加深了他们对宗教融洽的思想。师父也一样,对很多梵志会奉献者的真诚留下了印象。他告诉他们有关自己的实践,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教导的本质,例如弃绝的必要性,人在求道上要真诚,对神有信心,不执着于结果来履行职责,识别真实与虚幻等等。


与受过教育和进步的孟加拉人接触使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视野开拓到一个新的思想领域。他出生和成长在简朴的村庄,没有受过任何正规教育,在宗教生活上受到传统印度圣人的教导,没有机会学习现代思想和生活对印度的影响。他不能适当地估计西方教育对印度文化冲击的后果。他是一个印度教徒中的印度教徒,弃绝对于他来说只是意味着在生活中认识神。他从梵志会得知新一代的印度人会在神与世俗之间进行折衷。受过教育的年轻人更多地受到西方哲学家的影响,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先知。然而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并不感到惊愕,因为他也视之为是上帝之手在操作。尽管他向梵志会解释了自己有关神的所有想法和宗教实践上的严厉,但他仍然只是祝愿他们尽可能地按照自己口味和性情来接受他的教导。


转贴:罗摩克里希纳福音书—介绍部分之九 2007-04-27
10: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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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对奉献者的渴望


通过对梵志会的接触,增加了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求道者的渴望,希望他们能够以自己最纯洁的方式跟随他的教导。他曾经公开声称:“我在那时候感到有一种无限的渴望。不知何故,我整天都想设法控制它。长期的营求名利的交谈使我感到烦恼,我希望有一天属于自己的心爱同伴会来到。我希望能够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找到安慰,也与他们谈论自己的意识。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会使我记起他们,想到他们对我完全的全神贯注。我脑海里已经安排好对一个人该说什么,对另一个人该说什么等诸如此类。一天将近结束,我也没有办法绕过自己的感受。另一天又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来,我感到很压抑。晚间仪式的时候,庙宇充满了钟声和贝壳的声音。我爬到屋顶上,痛苦在我内心翻腾着,在顶上叫喊:‘来,我的孩子!你们在哪里?没有你们我无法活下去。’从来没有一位母亲如此热切地渴望看见她自己的孩子,也从来没有一位朋友如此渴望自己的同伴,也没有一位情人如此渴望自己所心爱的人,就像我渴望他们一样。噢,难以形容!这种向往的日子持续不久,奉献者开始来到。”


1879年,梵志会在自己的期刊上著作偶尔地写到了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开始吸引了来自孟加拉中产阶级,受过教育的未来门徒。他们陆续来到,一直持续到1884年。其他人感到他有一种微妙的吸引力,也赶来了。他们是一群流动人群,来自所有种姓和教派:印度教和梵天派,毗瑟奴派和性力派,包括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和文盲;老人和年轻人;王公(印度对君候之敬称)和乞丐;记者和艺术家;梵文学者和奉献者;哲学家和营求名利的人;智者和瑜伽士;行动型的人和虔信型的人;贞洁的妇女和妓女;政府官员和流浪汉;慈善家和利己主义者;剧作家和醉汉。他毫无保留地给予他们所有自己的实现。没有人空手回去。他教导他们崇高的吠檀多知识和灵魂溶入于爱的《宇宙古史》。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有二十小时在不停地说。他给予他们所有人同情和启迪,以一种奇异的精神力量来感动他们,即使是最刚硬的心也会被软化。人们根据自己的理解能力来理解他。


师父的教导方式


他仍然依旧乐意成为上帝手上的器具,神圣母亲的儿子,完全没有想到要成为老师。他曾经说过三个念头——古鲁、父亲和师父——像荆敕一样刺痛他的肉。然而,他却是一位非凡的老师。他有一种微妙的影响力去搅动门徒的内心,而不是运用行动或语言。他从来没有声称是宗教的创立者或者教派的组织者。他仍然是宗教的发动机。他是所有宗教和信条的核验者。他就像一个专业的园丁,准备土壤和除去杂草,知道植物会生长,会产生出各自适当的花朵和果实是因为种子的内在潜力。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任何人。他明白到人的局限性,知道一个人的美味佳肴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可能会是毒药。他有一种不寻常的力量,乍眼一看就知道奉献者的思想,甚至他们内在深处的灵魂。他接受充满关于过去趋势和未来可能性方面知识的门徒。邪恶的生命不能惊恐他,任何宗教神经质的人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评价里面。他把每一件事都视作神圣母亲用手指正确地拨弄,甚至引入歧途的光在他看来也是出自于神。


亲密的门徒对于师父来说,是朋友、同伴和玩伴。他的存在也使琐碎的宗教戒律变得有启迪力量。奉献者在他的陪伴下也陶醉在纯粹的欢乐里面,以致没有时间质疑他到底是一个化身,一个完美的灵魂还是一个瑜伽士。他每次出现都是伟大的教导:语言显得多余。他的门徒在随后的日子留意到当他们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把他视作同伴,然后就想到自己在如此伟大的人面前的轻率表现而感到颤抖。他们心悦诚服地证明师父仅仅通过自己的心愿就能点燃他们内心对神的爱,给予他们神的异像。


通过所有的娱乐和嬉戏,欢喜和轻率,他总是在他们面前保持一个闪亮的神识形象,还有弃绝的道路。他指出要攀登悬崖,依照攀山者的力量来分等级。他允许的基本法则就是纯洁,绝不妥协。求道者要保持身体,思想,官能和灵魂的清白;对神有真诚的爱,永远地对灵性向往。其余的就要让母亲来完成。


他的门徒分成两类:居士和年轻人,一些年轻人后来成为了僧侣,还有一小部分女性奉献者。


居士奉献者


对于居士,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并没有硬性要求完全地弃绝。他希望他们履行家庭的义务。他们的弃绝是精神上的。逃避责任不能获得灵性生命。已婚夫妇生了一两个小孩之后就应当如同兄妹般地生活,把他们的时间投身于灵性交谈和沉思。他鼓励居士生活,说他们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比僧侣较为容易,因为在堡垒内部对抗敌人比在野外更加容易。他坚持说,他们在纠正孤独生活的时候,通过祷告、吉帕和冥想,会不时地强化他们对神的热爱和信心。他提出,他们应当与圣人联谊。他要求他们一方面要履行世上的责任,同时又要坚持对神冥想,向神祷告,让他们的责任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就会用双手依附于神。他不鼓励居士和年轻独身者对灵性奋斗出现冷淡的行为。他并不要求他们不分清红皂白地追随不抵抗主义,以免最后会成为一个易受骗的懦弱者。


未来的僧侣


对于向往成为僧侣的年轻人,他指出了弃绝的险峻之途,既是外在也是内在的弃绝。他们必须发誓要绝对禁欲,避开所有贪婪和欲望的想法。通过对节欲的实践,求道者发展出微妙的勇气,他们明白到神更深一层的奥秘。对他们来说,克己是诫命和必要,也是决定性的。桑雅生是人类的导师,他们的生活应当完全没有瑕疵。他们甚至不能看能够唤起他们动物般激情的图片。师父在未接触过“女人和金钱”,灵性方面可塑性强的年轻人中间挑选未来僧侣。当教导他们弃绝和识别道路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居士走近他们。

 

(到此,关于罗摩克里希纳的介绍已经完毕。下面接着的部分是分别介绍各个主要门徒,完整本几乎介绍所有门徒,缩减本只介绍特别典型的几个,有不少地方被省略。—译者注)


罗姆和曼奴莫罕


最先来到达克希什瓦的两位居士奉献者是罗姆姜德拉格泰和曼奴莫罕密特拉。罗姆作为一位开业医生和药剂师,罗姆对神和宗教产生了怀疑,从来没有享受过灵魂的平静。他希望有神存在的确定证据。师父对他说:“神真的是存在。你白天看不见星星,但并不意味着星星并不存在。牛奶含有牛油,可是能够直接从牛奶看到牛油吗?为了提取牛油,你必须在一个安静和凉爽的地方搅拌牛奶。你不能仅仅用希望来认识神;必须通过一些智力训练。”师父逐渐地唤醒了罗姆的灵性,后来成为了第一个在俗门徒。罗姆把纳兰德拉兰特(辩喜)介绍给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纳兰德是罗姆的亲属。


曼奴莫罕起初受到妻子和其他亲戚相当大的反对,怨恨他拜访达克希什瓦。师父无私的爱最终战胜了世俗的影响。曼奴莫罕把罗哈尔介绍给师父。

 

萨伦德拉


萨伦什密特拉是师父至爱的门徒,常常被称为萨伦德拉,受过英式教育,在一间英国公司担任要职。他就像当时很多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一样,以无神论而感到自豪,过着一种吉普赛人(流浪者)式的生活。他耽溺于喝酒,喜欢过份夸大人的自由意志。作为一个精神抑郁的受害者,他被罗姆姜德拉格泰带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那里。当他听见师父在叫一个门徒实践甘心臣服于神的价值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尽管自此之后他尝试这样做,但还是不能戒除喝酒和其他旧习惯。一天,师父在他出现的时候说:“人进入了令人不快的处境,他为何不去找神圣母亲呢?”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萨伦德拉本人说:“你为什么要把酒当作酒来喝?把酒供奉给卡利女神,然后把酒视为她的贡品来喝,是一种神圣的饮料。但我看见你并没有变得极其兴奋;你一定不要退缩,你的思想不要再徘徊。起初你只会感觉到普通的兴奋;但很快地你就会感觉到灵性的提升。”萨伦德拉的整个生命逐渐地改变了。师父指定他为神圣母亲指派的其中一位伟大支助者。萨伦德拉的钱包总是为师父的安慰而敞开。

 

柯达


柯达纳特切特吉天生被赋予灵性的气质,曾经尝试过不同宗教的途径,其中有一些并不那么值得赞扬。他在达克希什瓦与师父见面的时候,明白了宗教的真正意义。据说师父厌倦了大批人来寻求他的指导,曾经对卡利女神祷告说;“母亲,我已经厌倦了对人说话。请给予柯达、吉里什、罗姆、维杰和摩哂陀力量,给予他们初步的指引,这样只需要从我那里获得少许教导便足够了。”然而,他意识到柯达对世俗之事恋恋不舍,还经常警告他。


哈里什


哈里什是一个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年轻人,他与家庭断绝关系,寻求师父的庇护,他爱师父的真诚,目的专一和平静的本性。他花业余时间去祷告和冥想,对亲戚的乞求和恐吓置若罔闻。提到他内心不受干扰的平静,师父会说:“真实的人会对世界的想法与生活没有感觉。看看哈里什,他是一个例子。”一天,师父叫他对妻子好一些,哈里什说:“你在这一点上必须要原谅我。没有仁慈的余地。如果我尝试去同情她,那么就有可能忘记自己的理想,卷入了世俗。”


博伽梵纳特

 

博伽梵纳特切特吉在青少年时期就拜访师父。他的父母和亲戚认为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是精神病患者,极力地阻止他与师父接触。然而这个男孩十分固执,经常晚间偷偷地溜到达克希什瓦。他非常依恋纳兰德(辩喜),师父鼓励他们的友谊。他的每一举动经常会唤醒师父的灵性情感。


巴拉罗姆 保斯


巴拉罗姆保斯出生于一个富裕的毗瑟奴派(外氏那瓦宗)家庭。从少年开始,他就表现出深遂的宗教气质,把时间花在冥想、祷告和学习毗瑟奴派经典上。他被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吸引住,甚至首次见面就有了深刻的印象。他问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神是否存在,如果是存在的话,那么人是否能够认识神。师父说:“神向最亲密的奉献者显现。因为你从来没有在向他祷告的时候作出回应,当然会得出‘神不存在’的结论。向神祷告,想象他比你的每一个自我都要珍贵。他一定会依恋他的奉献者。他甚至在寻找此人之前就来临到此人身上。世上再没有比神更加亲密和挚爱之事。”巴拉罗姆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神说出如此有说服务的话;每一个字都他来说似乎是真实的。在师父的影响下,他超越了毗瑟奴派崇拜的习惯,成为一位至亲近的门徒。他随时陪伴着师父,只要师父在,他就倍感安适,毫无拘束。


绰号“M”的摩哂陀


摩哂陀兰德古塔是大家所熟悉的“M”,于1882年2月来到了达克希什瓦。他属于梵志会,也是加尔各答释瓦普库尔的维德雅瑟格中学校长。师父第一眼看见他就认为他是“典型的”门徒。摩哂陀把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与门徒的交谈记录成日记。这是世界灵性史上首次对一个与佛陀和耶稣相当的人进行第一手的直接记录。现在这本书是翻译这些日记。摩哂陀是一个工具,通过他的个人接触,把师父的信息向很多年轻人和有抱负的灵魂散布。


纳格 玛哈萨


杜迦查拉纲格,也是大家所知的纳格玛哈萨,是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在家门徒中的理想居士。他是师父理想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表现,并没有受到俗气的污染。尽管他强烈地希望能够成为桑雅生,但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还是叫他以僧侣的精神来活在世俗上。这位门徒真的履行了这个指令。他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家庭,甚至在少年时代就经常奉献一切去减轻极度贫困者的痛苦。他很早就结了婚,妻子死后,又遵照父亲的命令再婚,但他曾经对妻子说;“肉体层面的爱不会持久。他事实上是受祝福的,能够全心全意地给予神所有的爱。即使对身体有少许的依恋也会忍受好几世的苦。不要附属于骨和肉的笼子里。在神圣母亲的脚下寻找庇护,然后单独地想她。自此之后,你尘世间的生命就变得高贵。”师父称他是“炽热的光”。他非常认真地倾听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每一个字。一天,他听见罗摩克里希纳说医生,律师和经纪人很难在灵性上取得进展。他对医生说:“如果思想依附在微小的药片上,那么又如何能够想像无限呢?”这就是杜迦查拉行医生涯的结束。他把药箱扔到恒河去。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确信他并不缺乏基本的吃和穿,吩咐他去服务圣人。他问哪里可以找到真正的圣人,师父回答说在自己的团体内可以看到圣人。没有桑雅生比杜迦查拉过着更简朴的生活了。


吉里什 高斯


吉里什姜德拉高斯出生于一个反对神的家庭,是怀疑论者,波希米亚人和醉汉。他是当时最著名的孟加拉剧作家,现代孟加拉舞台剧之父。他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吸收了西方人的所有恶习,已经陷入了一种挥霍的生活,深信宗教只是欺骗。他确信唯物主义哲学是正确的,至少可以达到一点儿的生活快感,但接下来的一连窜颠倒使他震惊,使他变得热切于解答生命的谜题。他听人家说在灵性生活上,古鲁的帮助是必要的,古鲁被认为是神。吉里什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以致不能看见一个完美的人。他第一次见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留下印象。回到家中,感觉就像马戏团内看马戏一样;而师父却处于一种半意识的状态,尽管房间内已经点着了灯,还是问是否天黑了。他们的道路却是相互交错的。吉里什不能避免更进一步的遭遇,师父也观看吉里什的明星戏院。吉里什在这个场合也对他没有一点儿印象。然而有一天,吉里什碰巧看见师父与奉献者们在唱歌和跳舞。他感到被感染了,想加入他们,但由于害怕被奚落而感到拘谨。还有一天,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正想要给他灵性指导。吉里什说:“我不想听任何指导。我已经为自己写下了很多指导,它们对我没有用。如果你可以的话,就请你用更加切实的方式来帮我。”这令师父十分高兴,他叫吉里什培养信心。


时间流逝,吉里什开始得知古鲁是静静地打开门徒内在生命的人。他成为了师父的一位坚定奉献者。


他经常加倍地凌辱师父,在他出现的时候喝酒,冒昧的程度让其他奉献者大吃一惊。师父却知道吉里什内心是温柔,可靠和真诚。他不允许吉里什放弃舞台。一个奉献者要求他叫吉里什停止喝酒,他严厉地答复:“这不关你的事。我既然能够看管他,就会懂得照顾他。吉里什是一个英雄型的奉献者。我告诉你,喝酒并不会影响他。”师父知道仅是言语并不能劝诱一个人戒除根深蒂固的习惯,但无声的爱会起到奇迹般的感化作用。他从来不要求吉里什戒酒,结果是吉里什自己终于戒除了这个坏习惯。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允许吉里什感觉到自己是完全地自由,这样可以加强他的决心。


一天,吉里什感到沮丧,因为他不能服从任何的日常灵性戒律。师父心情兴奋地对他说:“好的,请你给予我代理人的能力,这样我就是你的责任人。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想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已经为他的灵性负责,吉里什松了一口气。可怜的吉里什却没有想到他也放弃了自由,让自己成为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手上的傀儡。师父开始以这种新态度来训练他。一天,吉里什说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对,我应该做这个。”“不,不!”师父纠正他。“你不能用这种自我本位的方式来说,应该说:‘神乐意的,我会做’。”吉里什明白了。从此以后,他尝试放弃了所有的个人责任,让自己臣服在神的意愿之下。他的头脑开始坚持不懈地细想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这种不经意的冥想及时地平静了他狂暴的情绪。


居士奉献者通过会在星期日下午和其他假期拜访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一种兄弟关系就这样形成了,师父鼓励他们这种兄弟般的友谊关系。他不时地接受邀请去拜访奉献者的家庭,其他奉献者也被邀请。他们会安排唱颂圣名,花数小时去载歌载舞。师父会进入出神状态,或者会在谈论宗教问题上吐露心中的隐秘,又或者会叙述自己的灵性经历。很多人都巴不得去达克希什瓦参加这种集会,也感觉受到祝福。这样的场面会在盛大的宴会中结束。


在年轻奉献者的陪同下,纯洁的灵魂仍然没有被俗气所污染,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也感到十分高兴。这些年轻人里面,后来成为居士的是纳拉亚、帕尔图和年轻的那仁,特杰姜德拉和普那。他们有时候拜访师父会受到家人强烈的反对。


普那


普那是一位十三岁的少年,被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称为伊士瓦尔科提(自在天王),一个天生拥有灵性品格的灵魂。师父说普那是最后一批有才气的奉献者,正如他自己在出神状态见到的一样,来到普那身上的是灵性的启迪。普那在第二次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见面时说:“你是神本人血和肉的化身。”这句话出自一个少年之口,证明了这个男孩拥有非凡的品质。


玛希玛切兰和帕拉塔普 哈扎拉


玛希玛切兰和帕拉塔普哈扎拉两位奉献者以自命不凡的特性而闻名。尽管师父意识到他们的缺点,还是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自己无穷尽的爱与慈悲。玛希玛切兰在其他门徒来到之前早已见过师父。他有意向往灵性生活,但对名利的强烈欲望是他的弱点。他声称已经受到托塔普利的启迪,曾经说过自己已经依照古鲁的指导,跟随知识的道路。他拥有一个藏有英语和梵语书籍的大图书馆。尽管他假装声称已经读过它们,但并未切入大多数的细节。师父知道他所有的局限性,但仍然喜爱听他背诵《吠陀经》和其他经文。他总是劝诫玛希玛冥想经文的意义,然后实践灵性戒律。


帕拉塔普哈扎拉是一位中产阶级,来自卡玛普库儿附近的一个村庄。他对宗教还是有一定的感情。一瞬间的冲动使他带着年老的母亲、妻子和孩子离开了家乡,在达克希什瓦的庙宇花园找到栖身之所,下决心要在那里过一种灵性的生活。他喜爱争论,师父经常指出他是一个无益争论的例子。他对其他人吹毛求疵,对自己的灵性进展持有言过其实的想法。他是恶作剧的,经常尝试扰乱年轻门徒的思想,批评他们享乐,叫他们把时间专注于静心上。师父烦恼地把哈扎拉比作杰特拉和库特拉,这两位妇女经常与牧牛姑娘一起拿克里希纳开玩笑,制造障碍,又说哈扎拉住在达克希什瓦是利用有利条件来
“强化这种企图”。


一些知名人士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也被相当一部分人所认识,他们拥有学问与财富,在每处地方都受人尊敬。几年以前,师父与德文特罗纳斯•泰戈尔见了面。泰戈尔以财富、学识、圣洁的品格和社会地位而闻名于整个孟加拉,但师父却对他感到望:因为室利罗克里希纳是期待一个对世界完全弃绝的圣人,而德文特罗纳斯却把圣人与享乐合为一体。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会见了伟大的诗人迈克尔马赫苏丹,他信仰基督教是“因为乎合自己的胃口”。师父没有对他给予任何指导,因为神圣母亲“压制了他的舌头”。他此外还会见了在孟加拉拥有贵族头衔的摩诃拉杰杰汀德莫罕泰戈尔;还有编辑、社会改革者和爱国者的克里斯托达帕尔;著名的慈善家和教育家伊斯瓦维达撒迦;还有伟大的印度传统拥护者,梵文学者萨萨哈;校长、伦理家和印度民族主义领袖阿斯维尼库玛格泰;地方官员代表、小说家、小品作者、孟加拉现代散文创始人之一班金切特吉。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没有被外在的炫耀、荣耀与口才冲晕了头脑。他把一位毫无辨别力的梵文学者视为仅仅是一棵稻草。他寻找内心拥有神之光辉的人。如果没有了神的光辉,那么他们就与他无关。

 

克里斯托达 帕尔


具有欧洲风格的克里斯托达帕尔并不赞成师父强调弃绝,说:“先生,这种伪善的弃绝差不多毁了整个国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印度今天才会受其他国家统治。做有益于他人的事,对无知的人给予教育,最重要的是要改善印度的物质条件——这些是我们今天的责任。对宗教与弃绝世界的呼吁反而只会弱化我们。你应当劝告孟加拉的年轻人担当振奋国家的行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发现他没有内在的神性之光。“你这愚蠢的人!”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尖锐地说:“胆敢轻视弃绝和虔诚,我们的经文把它们描述成最伟大的美德!你学了几句英语就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一切!你似乎以为自己是无所不知。好,雨水来到的时候,你能看得见生活在恒河的小螃蟹吗?在这个大宇宙里,你甚至比微小的生物更加微不足道。你怎能够说帮助世界?神会照看一切。你没有能力去做。”师父停了一会儿又说:“你能向我解释怎样才能为他人服务?我明白你帮助他们的意思。养活众多的人,他们生病的时候为他们治疗,修建公路或挖一口井——是这样吗?这些毫无疑问是好事,但与巨大的宇宙相比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人能够沿着直线走多远?你能够拯救多少挨饿的人?疟疾已经毁灭了整个省;你怎样做才能停止疟疾的冲击?只有神照看这个世界。首先让人认识他。让人从神那里得到权威,然后让神赋予他力量;然后他自己就会考虑到利益他人。人首先要清除所有的自尊自大,然后有福的母亲会叫他服务这个世界。”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不信任慈善事业,推测它仅是一种佯装的慈善。他警告人们反对它。他看见大多数的慈善事业都是自我中心,虚荣和对荣耀的渴望。无益的兴奋在消磨厌倦的生活,或者是对犯罪的道德心的一种企图安慰。他教导说,真正的施舍是出于对神的爱——以尊敬的精神来服务人。


出家门徒


以下是过僧侣生活的门徒:


Narendranath Dutta (Swami Vivekananda)

Nitya Niranjan Sen (Swami Niranjanananda)

Rakhal Chandra Ghosh (Swami Brahmananda)

Kaliprasad Chandra (Swami Abhedananda)

Gopal Chandra Ghosh (Swami Advaitananda)

Harinath Chattopadhyaya (Swami Turiyananda)

Baburam Ghosh (Swami Premananda)

Sarada Prasanna (Swami Trigunatitananda)

Taraknath Ghoshal (Swami Shivananda)

Gangadhar Ghatak (Swami Akhandananda)

Jogindranath Choudhury (Swami Jogananda)

Subodh Ghosh (Swami Subodhananda)

Sashibhushan Chakravarty (Swami Ramakrishnananda)

Saratchandra Chakravarty (Swami Saradananda)

Hariprasanna Chatterji (Swami Vijnanananda)

Latu (Swami Adhhutananda)

 

拉图


这些年轻人里面,最先来到师父身边的是拉图。他出生于比哈尔一个晦涩的家庭,为了找工作而来到加尔各答,作为男仆的他被罗姆姜德拉达泰所吸引。他得知了圣洁的罗摩克里希纳之后,就去达克希什瓦拜访师父,被他的诚恳深深地感动了。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师父叫他要些钱,坐船或者马车回家,但拉图却说自己有了几个便士,口袋里还有几个银子。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后来叫罗姆让拉图跟他在一起。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指导下,拉图在冥想方面大有进步,幸运地见到心醉神迷的异像,师父把一切教导了他——一个识字不多的人。拉图非常喜欢唱颂圣名,还有其他虔诚的歌,但仍然是终身文盲。


罗哈尔


甚至在罗哈尔来到达克希什瓦之前,师父已经预见到他是自己的灵性儿子,也是克里希纳在温达文时期的一位玩伴。罗哈尔出生于富有家庭。他在童年时期发展出令人惊奇的灵性特点,也常常参加神和女神的崇拜。他在青少年时期,娶了曼奴莫罕密特拉的一位姐妹为妻。他从曼奴莫罕那里首次听说过师父。他的父亲起初反对他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结交,后来看见很多知名人士拜访达克希什瓦,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师父和这位爱徒的关系就像母子关系一样。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无可否认是给了罗哈尔很多特权,但他也会因为不适当的行为而毫不犹豫地惩罚这位男孩。有一次,罗哈尔因为看见其他男孩子得到了师父的喜爱而像孩子般地妒忌。他很快地克服了妒忌,意识到他的古鲁是整个宇宙的古鲁。师父听说他要结婚而感到担心,可是发现他的妻子也是充满灵性也就放心了,不会阻碍他的灵性成长。


年老的哥帕尔


哥帕尔姜德拉萨高什来到达克希什瓦的时候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被称为年老的哥帕尔。他失去了妻子,师父减轻了他的悲痛。他很快地从世界上退隐,完全投入到冥想和祷告。几年之后,哥帕尔向师父提供了赭色的僧袍,后来用来分发给过僧侣生活的门徒。


纳兰德(辩喜)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器具把他的信息传播到世界每个角落。他虚弱的身体无法进行长途旅行。这个器具就是纳兰德拉兰特达泰,他至爱的纳兰德,也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斯瓦米维卡韦南达。甚至在与纳兰德拉兰特见面之前,师父已经感觉到他是一位圣人,沉浸于对绝对本体的冥想,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请求下,同意了降生为人来协助他的工作。


纳兰德于1863年1月12日出生于加尔各答的一个刹帝利贵族家庭。他的母亲专注于伟大的印度史诗,父亲是加尔各答高级法院的著名律师,是一个不可知论者,穷人的朋友,社会习俗的嘲弄者。纳兰德在童年和少年的时候就表现出极大的勇气和沉着镇定,拥有大胆的想像力,深遂的思想力量,敏锐的智慧,非凡的记忆力,热爱真理;有纯洁的热情,独立自主的精神和温柔的心。作为一位专业音乐家的他也精通物理,天文学,数学,哲学,历史和文学。他长成为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在孩童时期就已经练习冥想,表现出极大的专注力。他虽然口头上和行动上表现出自由和热情,却立誓严守宗教贞操,决不允许纯洁的火被身体和灵魂的微小污点扑灭。


他在大学学习的是十九世纪西方理性主义哲学,少年时期并没有确立对神和宗教的信仰。他并不接受仅仅确立在信仰之上的宗教;他希望实证神。但是很快地,他热情的本性发现了纯粹的“宇宙理性”会变得冷酷无情。他情感的本性不满意一个仅仅是抽象意义的神,需要一根具体的支柱在充满诱惑的时候来帮助他。他想要一种外来的力量,一位古鲁,一个完美的具体化身来帮助他平息骚乱的灵魂。他被柯沙布充满魅力的人格所吸引,加入了梵志会,成为了唱诗班的一位歌手。然而在梵志会里面,并没有发现一位古鲁说自己已经看见了神。


纳兰德处于一种精神冲突和灵魂折磨的状态,来到达克希什瓦找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他那时候十八岁,在大学读了两年。他在一些无忧无虑的朋友陪同下,进入了师父的房间。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叫他唱几首歌,把自己的整个灵魂倾注入歌里,然后师父进入了三摩地。几分钟过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突然间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手拖着纳兰德,把他带到自己在遮蔽的阳台北部的房间。他更加温和地称呼纳兰德,就像一见如顾的知己一样。师父说:“呀!你来得太迟了。你为何如此无情,让我在这些日子一直等你?我的耳朵厌倦了听世人琐碎无用的话。噢!我花了如此长的时间去把自己的灵魂倾注在适合接受我信息的人心里呀!”他谈话的时候在不断哭泣着。他然后两手抱在一起地站在纳兰德面前,称呼他为纳拉衍那,活在世上是为了消除人类的不幸。他抓着纳兰德的手,叫他下次再来,单独一人过来,要很快之后就过来。纳兰德震惊了。“我看见的是什么情形呀?”他自言自语地说,“他一定是完全地疯了。我是维斯瓦纳特达泰的儿子。他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他们回到了房间,纳兰德听到了师父在与其他人交谈,他惊奇地发现师父的话有一种内在的逻辑,显著的真诚,确信他的灵性本质。纳兰德问这样一个问题:“先生,你看见了神吗?”师父会回答:“对,我看见了神。我看见他比看见你更加可触摸,我与他交谈比与你交谈更为密切。”师父继续说:“但是我的孩子,谁想看见神?人们会为金钱、妻子和孩子落泪。如果他们仅是为神哭泣一天,当然就可以看见神了。”纳兰德感到吃惊。他无法怀疑这些话。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看到了神,但他不能在师父的话与几分钟之前发生在阳台的事之间作出调和。他推断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一定是个偏执狂,更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带着疑惑回家。


大约一个月之后,他第二次拜访,在师父的触摸下,纳兰德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被淹没了,看见房间里的墙壁和他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然后消失。“你在对我做什么?”他害怕地大喊。“我家里有父亲和母亲。”他看见了自己的自我,整个宇宙都几乎淹没在不可名状的“空无”内。师父大笑着,毫不费力地恢复他的知觉。纳兰德觉得自己被催眠了,但他不能明白一个偏执狂怎么会看上像他那样富于思考的人。他回到家中,比以前更困惑了,自此以后下定决心要警惕这个奇怪的人。


纳兰德第三次拜访师父就没有受到较好的遭遇了。这一回,在师父的触摸下,他完全地失去了知觉。正当他仍然处于这种状态下,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询问了他的灵性祖先和行踪,他在这个世界的使命和在世时间。答案证实了师父所知道和推断的。另外,他知道纳兰德是一位圣人,已经达到了完美,而且他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本性,就会以行动的意向来献身于瑜伽。


几次见面之后,纳兰德心中完全消除了有关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是偏执狂和老谋深算的催眠士的疑惑。他的正直,纯洁,弃绝和无私是无可争辩的,但是纳兰德无法接触一位有缺点的人为自己的古鲁。作为梵志会的一位成员,他并不相信人与神之间需要一位人类的媒介。他公然地嘈笑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异像是幻觉。他在内心深处仍然感受到师父伟大的爱。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神圣母亲派遣一位怀疑他的证悟的人而感到高兴。他经常叫纳兰德来检验他,就像货币兑换商检验货币一样。他嘲笑纳兰德对他的灵性体验和三摩地的尖锐批评。有时候纳兰德忿怒的话使他哀伤,神圣母亲就会亲自安慰他说:“你为什么要听他说?几天之后他就会相信你的每一句话。”他几乎不能忍受纳兰德的缺席,经常为了见到他而痛苦的哭泣。有时候纳兰德会发现师父的爱令人为难;一天他尖锐的责骂他,警告他如此的醉心会很快地把他拉到物体(色界)的层面。师父感到哀伤,向神圣母亲祷告。然后他对纳兰德说:“你这个无赖,我不再听你的话。母亲说我爱你是因为我看见神在你里面,那天我不是看见神在你里面,我就甚至连你的目光也不能忍受。”


师父希望通过教导非二元论吠檀多来训练纳兰德。然而纳兰德因为受过梵志会的教导,认为把一个人看成与造物主为一体完全是亵渎神明。他一天在庙宇花园内笑着对一个朋友说:“多么地愚蠢!水壶是神,杯子也是神!我们所见的都是神!我们也是神!再没有比这更加荒谬了。”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抚摸他。他着了迷,立即觉察到世上的每件事物事实上是神。一个新的世界向他敞开了。他茫然地回到家,发现食物,盘子和他本人,还有他周围的人都是神。当他在街上行走,看见出租马车、马匹、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建筑物全都是梵天。他几乎不能处理日常事务。他的父亲开始为他担心,认为他是生病了。当强烈的体验稍为减轻,他看见世界是一场梦。为了知道它们是否真实,他在公共广场上行走,用自己的头敲击铁做的栏杆。他花了许多天的时间才恢复正常状态。他预见了一个仍然还未来到的伟大体验,意识到吠檀多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

 

1884年初,纳兰德的父亲因为心力竭突然间去世了,留下了一个极度贫困的家庭,一家有六七口需要养活。债权人上门追讨。以前公认父亲慷慨的亲戚现在变成了敌人,有些人甚至合伙夺去纳兰德的祖屋。全家人忍饥挨饿,纳兰德去找工作,但没找得着。他开始怀疑世上是否有慷慨的同情心。两位有钱的妇女向他提出邪恶的提议,并且保证会结束他的悲痛;但他轻蔑地拒绝了她们。


纳兰德开始说自己对神的存在十分怀疑。他的朋友认为他已经成为无神论者,传播闲话说他为了自己的不信而引证不宜说出口的动机。纳兰德对这些人说虽然害怕地狱和受苦,但只有懦夫才会相信神,他哀伤地认为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也会相信这些虚构的传说。他的自豪感起来对抗了,自言自语地说;“关我什么事?一个人的名声是建立在如此薄弱的基础上,我才不在乎呢。”但后来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师父从来没有对他失去信心。一位门徒在抱怨说纳兰德在退步,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回答说:“安静!你这傻瓜,母亲告诉我他不会这样,如果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

 

纳兰德的忧伤达到了顶点,他已经整天没有进食,在晚上回家的路上,劳累得几乎不能抬起腿来。他坐在一栋房子跟前,彻底地筋疲力尽,甚至虚弱得无法思索。他开始感到心神恍惚,突然间一股神圣的力量揭开了他灵魂的面纱。他找到了神公义与不幸公存问题的解决方法,苦难存在于受神眷顾的创造物里面。他身体的精力恢复了,灵魂沐浴在一片平和中,接着就安然地睡着了。


纳兰德现在意识到自己要履行一个灵性使命。他下定决心要从这个世界退隐下来,就像他与祖父断绝关系一样,然后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那里,寻求他的祝福。还没等到他开口,师父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想起分离就悲痛地哭泣。“我知道你不能通向世间生活,”他说,“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为了我而活在世上吧。”

 

一天,纳兰德不久之后请求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向神圣母亲祷告,祈求神圣母亲消除他的贫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命令他亲自祷告,因为她确实会听他的。纳兰德进入了卡利神祠。他站在母亲神像面前,就把她视作活生生的女神,为他准备了智慧与解脱。他没有向她寻求微不足道的世间之事,只是为了知识与弃绝,爱和解脱而祷告。师父指责他没有叫神圣母亲消除贫困,又把他带回庙宇。然而纳兰德站在神像面前又忘记了他来的目的。


这对于纳兰德来说一个非常丰富和意义重大的经历。他得知萨缇——神圣的力量不可能被忽视,在相对层面上崇拜一个人格化的神是必要的。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这种变化喜出望外。他第二天几乎要坐在纳兰德的大腿上,他指着自己,然后指着纳兰德,对一个奉献者说:“我看见我是这,又是那。事实上我感觉不到差异。漂浮在恒河上的手杖看上去是要把水分开;但水事实上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你看见我的要点呢?无论如何,一切都是神圣母亲——是吗?”纳兰德几年之后会说:“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是唯一从看见我开始就始终如一地信任我的人,就算是我的母亲和兄弟也不会这样。正是因为他对我坚定的信任与爱使我永远地被他绑住了。只有他懂得如何去爱,世上只是为了自私目的而表现出爱。


塔拉克


其他注定要成为僧侣的门徒来到了达克希什瓦。塔拉克哥切尔从少年时代起就对认识神存有崇高的欲望。柯沙布和梵志会曾经吸引过他,但证实是不恰当的。1882年,他在拉姆姜德拉的房间首次见到师父,对他谈论的三摩地感到惊讶,这也是始终让他着迷的话题。那天晚上,他确实看见师父显现出一种超意识状态。塔拉克成为经常到访达克希什瓦的来客,获得了师父丰富的优雅。这个年轻人经常对冥想有心醉神迷的热情。他在冥想神的时候也在哭泣。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他说:“神喜爱那些为他而哭泣的人。为神而流泪能够洗去前世的罪过。”

 


巴布拉姆


巴布拉姆在同学罗哈尔的陪同下来到了达克希什瓦。师父同如以往一样,查看了这个男孩的相貌,对他潜在的灵性感到满意。巴布拉姆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希望想过一种弃绝的生活,在一位僧侣的陪同下,来到了远离公众视野的林间小屋。Panchavati的每一个印象都唤起他内心少年的梦想。一天,哈扎拉用以往恶作剧的方式来怂恿巴布拉姆和其他一些年轻男孩向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寻求一些灵性力量,不要把生命浪费在欢乐与嬉戏上。师父察觉了其危害性,叫巴布拉姆站在自己那一边,问道:“你要向我企求什么呢?我拥有的一切不是你也拥有吗?对,我以实现的形式获得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缘故。要除去乞求的想法,否则会制造出遥远的梦想和距离。更准确地说,你们要意识到与我的血族关系,要获得开启一切宝藏的钥匙。”


内伦贾


尼雅
内伦贾森是一位英雄型的门徒,十八岁的时候来到师父身边。他是一个灵媒,首次拜访师父的时候,师父对他说;“我的孩子,如果你总是想着鬼,那么就会变成鬼;如果你想着神,那么就会变成神。现在,你宁愿哪一样?”内伦贾切割了与所有巫师的联系。他第二次拜访,师父拥抱他,温和地说:“我的孩子内伦贾,过去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你认识了神吗?如果你不认识他,生命会变得空虚。你何时才会把自己的思想完全地献身于神?”内伦贾看见师父对自己的精神幸福非常焦急而感到惊讶。他是一个年轻人,被赋予了与众不同的灵性角色。他轻蔑世间的欢乐,像孩子一样地坦率,但脾气暴躁。一天,他踏上了开往达克希什瓦的小船,听到船上一些乘客在议论师父的疾病。内伦贾发觉自己的抗议无济于事,就开始在船上捣乱,差点儿在河流正中翻了船。这令那些冒犯者们沉默了。他把这件事讲述给师父听,师父指责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约根德拉


另一方面,约根德纳特有过份温和的缺点。一天,他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辱骂的威胁下仍然性情温和,保持平静,而在类似的环境下却能唤起内伦贾的愤怒。师父熟悉他的为人,大力地斥责他。他如此地把其他人所有的缺点都推崇为美德。起初,古鲁是努力地去发展沉着的品性,下一步就是发展出勇气。他训练的秘决是,通过机智地对每个人不同的情形给予必要的重视来发展每个奉献者的品格。


约根德纳特来自达克希什瓦的一个婆罗门贵族家庭。他的父亲和其他亲戚都怀疑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心智是否健全。这个男孩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宗教的倾向,每天花二三个小时冥想,他与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见面加深了自己对觉悟神的渴望。他对婚姻有全然厌恶,但在母亲认真地恳求下,他不得不屈服,现在仍然相信自己的灵性前途是注定的,因此他与师父保持距离。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运用一个诡计把约根德拉带到自己身边。门徒一进入房间,师父就匆忙地与这个年轻人见面。他抓住了这个门徒的手,说:“你结婚又如何呢?我也不是结了婚吗?你害怕什么呢?”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如果这(指他自己)是吉利的,那么即便十万桩婚姻也不会损害你。如果你是想过居士生活,那么把你的妻子带来,我会看见她成为你灵性进展的真正伴侣。但如果你想过僧侣生活,那么我就把你对世俗的依恋斩除。”约根听了之后发愣了。他获得了一种新的力量,又重新竖立了弃绝的精神。


萨西和萨拉特


萨西和萨拉特是一对表兄弟,来自加尔各答一个虔诚的婆罗门家庭。他们很早的时候就加入了梵志会,受到了柯沙布的影响。师父在第一次见面时对他们说:“如果砖块和瓦砾是用作烧制预先印制好的商标,那么它们永远都是标记。同样地,人在来到世界之间就应当有神的印记,这样他就不会变得依恋俗气。”师父充分地意识到他们将来的生命历程,叫他们不要结婚。师父叫萨西无论如何也要相信有形和无形的神。萨西回答说自己甚至不确信神是否存在;因此也不能说是一种方式还是另一种。师父对如此坦率的回答感到十分高兴。


萨拉特的灵魂渴望认识包括一切的神性。师父询问他是否想看见具体形态的神,这个男孩回答说他想见存在于一切生灵的神。“但是,”师父提出异议,“最后一句话就是对神的实现。任何人刚开始的时候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萨拉特平静地说:“只要缺少遍布所有的神,我就不会感到满足。我会沿途跋涉,直到达到那种受祝福的状态。”室利罗摩克里希纳非常地高兴。


哈里纳特


哈里纳特甚至在早期的少年时代就已经过着波罗摩恰立(brahmachari)式的严厉生活——每天在恒河淋浴,自己煮食,日出之前就醒来,在床上凭着记忆背诵〈博伽梵歌〉。他发现师父是吠檀多经文的具体表现。他热心于成为苦行者商羯罗的追随者,对妇女抱着极大憎恨。一天,他对师父说自己甚至不能允许小女孩走到他身边。师父斥责他说:“你说起话来像个蠢材。你为何要憎恨女人呢?她们是神圣母亲的化身。把她们视作母亲,这样你就不会受到她们的邪恶影响。你越憎恨她们,就越陷入她们的陷井。”哈里后来回忆说这些话完全地改变了他对女性的态度。

 

师父知道哈里热衷于吠檀多,但他并不希望任何门徒成为单纯的禁欲者或者是书呆子。他叫哈里在生活中实践吠檀多,放弃不真实的念头,追随真实。罗摩克里希纳说:“但认识世界的虚幻并不那么容易。独自地学习对一个人没有多大的帮助。神的优雅是必须的。单凭个人努力是无效果的。人毕竟是很渺小的生物,拥有的力量非常有限,但是如果他祈求神之优雅,那么就可以达到不可能达到的成就。”于是,师父唱了一首赞美的歌。哈里被深深地感动了,流下了眼泪。哈里在随后的生活中达到了令人惊讶的成就,把人格神的完美与非人格的真理完美地结合起来。

 

刚达哈


刚达哈是哈里纳特的朋友,同样也过着严厉的波罗摩恰立式生活,一方面每天吃自己亲手煮的素食,另一方面虔诚地学习经文。他在1884年与师父见面,很快就成为了师父的内圈成员。师父称赞他的苦修习惯,把它归因于早年的灵性训练。刚达哈成为了纳兰德的亲密伙伴。


哈里帕萨那

哈里帕萨那是一位大学生,在朋友萨西和萨拉特的陪同下拜访师父。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他极为亲切,开始启迪他进入灵性生活。只要哈里帕萨那还活着,就会记住和遵守师父给他的以下强烈建议:“僧侣即使看见一个纯洁如金的妇女倦缩在地上乞求神的爱,都会有危险的。”


卡立


卡立拉沙在1883年底拜访了师父。卡立受过冥想训练,也学习过经典,对瑜伽尤为感兴趣。他感觉到在灵性生活中需要一位古鲁的帮助,于是来到师父身边,并且成为一名门徒。这个年轻人拥有理性的头脑,经常对人格化的神感到怀疑。师父对他说:“你的疑惑会很快消失。其他人也是一样,头脑会经历这个阶段。看看纳兰德,他现在为罗陀和克里希纳的圣名而哭泣。”卡立开始看见神和女神的异像。这些异像很快地消失了,他又在冥想中体验了巨大,无穷大,还有其他属性的非人格梵。


苏波得


苏波得在1885年拜访师父。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他说:“你会成功的,神圣母亲也这样说。她把意志传给谁,谁就会获得灵性成就。”师父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在苏波得的舌头上写一些东西,从肚脐到喉咙敲击他的身体,然后说:“母亲,醒来!醒来!”他叫这个男孩冥想。苏波得潜在的灵性力量马上被唤醒了。他感觉到有一股急流沿着脊柱进入大脑。他的灵魂充满了喜乐。


沙拉达


还有一个叫沙拉达帕萨那的年轻人,最后一个加入师父的门徒队伍,后来过着云游僧的生活。除了年老的哥帕尔之外,他们全都是青少年或者是稍大一点儿的年轻人,来自孟加拉中产阶级家庭,大多数都是大中学生。他们的父母和亲戚都重视他们的世俗前途。他们带着纯洁的身躯,精力旺盛的头脑和未被污染的灵魂来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身边。所有人都生而具有灵性特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甚至乍看一眼就接受他们,视他们为孩子、亲戚、朋友和同伴。他向他们展现出魔法般的魅力。后来他们每一个人依照自己的估量投射出师父的生命,成为传递他的信息的火炬手,横渡陆地和海洋。


女性奉献者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与女性奉献者建立了一种非常甜蜜的关系。他自己具体表现出女性的温柔特性;他已经立足于真理的最高处,甚至没有微小的性别痕迹;他天生的纯洁无论在男女都只会唤起高贵的情操。他的女性奉献者经常说:“我们很少把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看成是一位男性成员,只把他看成是我们的其中一员。我们在他面前从来不感到任何局促,他是我们最好的心腹朋友。”她们爱他就像爱她们的孩子、朋友和老师一样。在灵性戒律方面,建议她们弃绝欲望和贪婪,尤其警告她们不要陷入男人的陷井。


哥帕尔 玛


女性奉献者之中非常卓越的是充满虔诚和灵性体验的Aghoremani Devi,是一位传统的婆罗门妇女。她早年守寡,让自己完全奉献于灵性追求。哥帕拉,即婴儿时期的克里希纳,是她心中理想的神。她以毗瑟奴派(外氏那瓦宗)的瓦查丽阿(父母钟爱)的方式敬拜他,把他视作自己的孩子。她通过他而满足自己未能满足的母爱,包括为他煮食,喂养他,为他洗澡,把他放上床。她与哥帕拉的这种甜蜜关系使她赢得哥帕尔玛的称号,意为“哥帕拉的母亲”。四十年来,她住在恒河岸上一个无遮蔽的小型房间,她的唯一同伴是一本破旧的《罗摩衍那》,还有一个装有念珠的袋子。1884年,六十岁的她访问了达克希什瓦的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在第二次访问期间,师父一看见她就说:“噢!你来到!给我东西吃。”她带着很大的犹豫,给了他一些普通的糖果,是路上买给他的。师父津津有味地吃了,然后叫她给自己亲手做的咖喱饭菜或者糖果他吃。哥帕尔玛认为他是一个奇怪的僧侣,因为他不是谈论神,而是经常要她给食物。她不再想去看他了,但一种不可抵抗的吸引力把她带回庙宇花园。她携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简单咖喱饭菜。


大约一年之后的一个凌晨,大约在三点钟左右,哥帕尔玛正要完成日常奉献,她发现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坐在她的左边而感到震惊,他的右手紧握着拳头,就像哥帕尔肖像的手一样。她感到吃惊,抓住那只手,肖像消失了,她心中理想的神,真正的哥帕尔在那个位置上出现了。她高兴地大叫起来。哥帕拉向她乞求食物。她以贫穷为理由,只给他一些干燥的耶子糖。哥帕拉坐在她的大腿前部,迅速把她的念珠拿走,扑向她的肩膀,在整个房间走来走去。天一亮,她就像一个疯女人似的赶紧来到达克希什瓦。哥帕拉当然也陪着她,把他的头搭到她的肩膀上。她清楚地看到他微小而红润的腿挂在她的胸部。她进入了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房间。师父进入了三摩地。他像孩子一样坐在她的大腿前部,她开始用黄油,乳酪和其他点心来喂他。过了一段时间,他恢复了知觉,回到自己的床上。哥帕拉的头脑仍然在另一个地方漫游。她充满在喜悦中。她看见哥帕拉不断地在师父的身体进进出出。当她回到自己的小屋,仍然处于一种头昏眼花的状态,哥帕拉陪伴着她。


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不间断地与神交流,小哥帕拉从来没有离开她一分钟。然后她强烈的异像减弱了;如果再长此下去,她的身体就会死亡。师父高度赞赏了她高位的灵性状态,说这样一个神的异像对于凡人来说是罕有的。一天,爱开玩笑的师父还对抗纳兰德拉那特(辩喜)对这位头脑简单的妇女的批评。他们两人表现出鲜明的差异,没有其他人能够与他们相比。她犹豫了很久,便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他。现在她打断了母亲般的唠叨,问纳兰德:“我的儿子,我是一个可怜的无知女人。我一无所知。你如此地博学。现在告诉我哥帕拉的这些异像是否真实。”纳兰德听了这个故事后,被深深地感动了。他说:“是的,母亲,它们都很真实。”纳兰德在他的冷嘲热讽背后,也拥有一颗充满爱和柔和的心。


事情的进展

 

1882年,利德因为轻率的行为而被卡利神庙解雇,当局命令他再也不能进入庙宇花园。在某种程度上,神圣母亲似乎能够看出来。利德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灵性训练期间暴风雨式的日子里照顾他,自然会把自己看作是叔父唯一的监护人。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走近师父。如果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注意其他人,他会非常地妒忌。利德的离去让真正的奉献者能够自由地靠近师父,与他生活在庙宇花园。


周末期间,居士们会暂时放下自己的工作,享受拜访师父的乐趣。星期天下午的会面自然是小节日,经常准备好点心,专业音乐人不时地唱出虔诚的歌。师父和奉献者们在唱歌和跳舞,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经常进入狂喜状态。星期日欢乐的一刻持久地留在奉献者的脑海里。对于希望得到师父特别指引的人,师父会要求他周二和周六拜访他。这些日子敬拜卡利女神会特别地幸运。


对于希望成为僧侣的年轻人,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会在周一到周六,居士不在的时假邀请他们。居士和未来僧侣的训练不得不沿着完全不同的路线来进行。由于M通常在周末拜访师父,《罗摩克里希纳福音书》没有大量地提及到未来的僧侣门徒。


最后,这里有一些幸运的门徒,既然居士同样又是年轻人,有特别恩典地在与一起师父渡过晚上。他们会看见他早上很早起床,来到楼下的房间,唱着甜蜜的歌,然后体贴地与母亲谈心。


手部受伤


1884年1月的一天,师父前往小树林的途中,内心正处于出神状态,心神恍惚。他独自一人,没有人搀扶他或者给他带路。他跌掉在地上,左手脱臼。他的头脑天生就有高于身体意识之上的倾向,这件事对他的头脑有重大影响。手臂的剧烈疼痛迫使他的头脑回落到身体和外面的世界。但即使是这样他也看见了神的意图:因为随着头脑回落到肉体层面,他比以前更意识到自己是神圣母亲手上的器具,通过他的思想和头脑去完成一个使命。他也清楚地发现神在现象世界用一种难以了解的方式,通过不同的人(包括好人与坏人)来显现出他自身。因此,他会说到神假借邪恶,神假借虔诚,神假借伪君子,神假借猥亵……等字句。他开始变得喜爱观看神在相对世界的游戏。有时候人与神的美好关系对他来说比拥有所有知识的梵天更加有吸引力。他多次祷告:“母亲,不要通过梵天的知识来让我变得麻木不仁,不要给予我梵天知识。母亲,难道我不是你天生羞忮的小孩吗?无数人向梵天知识招手,我还是一定要有妈妈!把梵天知识给予那些希望得到的人。”他又再次祷告;“妈妈,让我仍然保持与人接触!不要把我变成枯竭的苦行修道者。我希望享受你在世上的运动。”由于他的手受了伤,他的头脑被迫回落到身体意识的层面,能够品尝非常丰富的神性体验,享受神的爱,还有奉献者的陪伴。此外,他会指着自己的断手,取笑那些称他为神性化身的人,他会说:“你们曾经听过神会把自己的手摔断吗?”他的手花了五个月时间才康复。


开始生病


1885年4月,师父的咽喉变得红肿。延长的谈话和三摩地的吸气都让血液流进咽喉,加剧了疼痛。一年一度的毗瑟奴派(外氏那瓦)节日在巴尼伯德庆祝,室利罗摩克里希纳不顾医生的反对,参加了这个节日。他带着一群门徒尽情地奏乐和跳舞,十分入迷。疾病变得越来越严重,被诊断为“教士的喉痛”。病人被告诫要避免交谈和入迷。尽管他遵照医生的指导而去吃药和调节饮食,但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出神状态,也不能停止给予求道者建议。有时候,他像一个生气的孩子,向母亲抱怨那些人白天和晚上都不让他休息。有人无意中听到他对母亲说:“你为什么把所有毫无价值的人带到这里来,就像用五倍的水把牛奶冲淡一样?为了把火加大,把水烧干,我的眼睛几乎被摧毁。我已经失去了健康。它超过了我的力量。如果你想去做,就自己来做。这(他指着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凿孔的鼓,如果你每天都继续敲它,它会用得多久呢?”

 

但他宽大的心从来没有退却。他说:“如果我能帮助一个灵魂,就让我去受到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吧,甚至投生为一条狗。”他强忍痛苦,高兴地唱着:“让我的身体被疾病占据吧,但我的思想永远在神的喜悦中!”


一天晚上,他的喉部大出血。医生现在诊断是癌症。纳兰德(辩喜)首先向其他门徒委婉地宣告这个坏消息。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师父三天内被迫离开加尔各答。他在巴拉罗姆的房间停留一个星期,直到在加尔各答北部的释瓦普库尔找到更适当的地方为止。在这个星期里面,他实际上是毫无停息地指导能够经常来达克希瓦什拜访他的至爱奉献者。他的舌头在不间断地演讲,他也经常进入三摩地。加尔各答著名的同种疗法医师摩罕陀罗沙克医生被邀请来负责治疗。


释瓦普库尔

1885年九月初,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搬迁到释瓦普库尔。纳兰德在这里组织年轻门徒日夜地守候师父。他们最初向监护人隐瞒病情;但病情持续地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完全不理会亲戚们的异议,一心一意地投入于照顾他们至爱的古鲁。纳兰德领导下的这三位年轻人在师父的关注下,成为了内在的虔诚信徒,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内圈奉献者。他们有恩典去见证师父神性力量的很多显现。纳兰德获得命令,要在他死后把他的信息传播。


神圣母亲——挚爱的莎拉达兑维被室利罗摩克里纳的门徒从达克希什瓦带到这里,负责煮食和为病人准备特别的饮食。居住的地方变得极度地狭窄,她不得不适应狭促的条件。她凌晨三点钟就在恒河洗完澡,然后进入层顶上一个又小又隐蔽的地方,花了整天的时间来煮食和祷告。晚上十一点过后,来访者离开了,她会来到楼下的小睡房小憩一会儿。她就这样度过了三个月,辛勤工作,睡得很少,不断地为师父的健康祷告。


在释瓦普库尔,奉献者们引发出一种热情的生活。他们对师父的照料本身就是一种灵性训练方式。他的头脑经常地高飞在意识的高位。他们有时候也被他的灵性热情感染。他们在有病的师父身上看到了神的意图,大多数人都接受师父是神的化身。由精力充沛、乐观主义、富有极大想像力的吉里什领导的小组就认为疾病仅仅是为更深奥目的服务的一个借口。师父的生病是带有某种意志,希望能够借此让奉献者们在一起,促进他们的团结。一旦这个目的达到,师父马上就会好起来。另一组人则认为神圣母亲是借用师父作为器具,以疾病的方式来服务她的终极奥秘。然而,由纳兰德带领的年轻理性主义者则拒绝认为是超自然的事引致一种自然现象。他们认为师父的身体是物质,就像所有其他物质一样,是受到物理定律制约的。成长、发展、衰退和死亡是自然定律,师父的身体也不能例外。尽管是持有不同的观点,但他们都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他们必须期待达到自己的灵性目标。


不管是医生的努力,还是祷告,或者是奉献者们的照料,病情还是迅速地发展了。有时候痛苦会变得无法忍受。师父只能以液体食物为生,他虚弱的身体变成仅仅一副骨头。他的脸仍然总是散发出快乐,仍然继续欢迎川流不息的来访者来接受他的祝福。某些热心的奉献者正想让来访者离开,吉里什告诉他们:“你不能成功赶走他们;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牲牺他自己来赎救其他人。”

 

身体越是被疾病损害,就越是成为灵性的居所。通过它的折射,神和女神变开始闪耀出越来越多的光芒。在敬拜卡利女神的一个日子上,奉献者们清楚地看见他是神圣母亲的显现。


身体越是被疾病损害,就越是成为灵性的居所。通过它的折射,神和女神变开始闪耀出越来越多的光芒。在敬拜卡利女神的一个日子上,奉献者们清楚地看见他是神圣母亲的显现。

 


哥斯帕尔的最后日子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奉献者们听从沙克医生的建议,在加尔各答北部郊区的哥斯帕尔租用了一间宽敞的房子。1885年12月11日,师父被转移到这里。


哥斯帕尔的各种活动让师父的生命回来到肉体层面。他的灵魂逗留在身体八个月之久。这是他伟大的受难时期,身体受到持续不断的折磨,灵魂得到胜利的启示,可以看见师父的人性和神性一次又一次地越过这条微弱的边界线。八个月来的每一分钟,内心都扩散着动人的亲切,灵性在惊人地提升。他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充满着悲怅和崇高。


小组成员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能适应新环境。神圣母亲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的侄女拉克什米兑维和一些女性奉献者的帮助下,负责为师父和他的助手们煮食。苏伦德拉愿意承担主要的开支,其他居士依照各人的意愿来捐献。十二位门徒坚持陪伴师父:纳兰德、罗哈尔、巴布拉姆、内伦贾、约根、拉图、托拉克、卡利、萨西、沙拉特、年老哥帕尔和年轻哥帕尔。萨拉达、哈里什、哈利、刚达哈和图拉西不时地来拜访师父,在家中实践成就法。纳兰德继续为他的法律考试做准备,为了能够在较少的业余时间下继续学习,他把书本带来。他鼓励他的兄弟门徒加强冥想和灵性学习,还有其他的灵性训练。他们都忘记了自己的亲戚和世俗责任。


这些人里面,萨西是服务的体现。他并不跟随其他兄弟奉献者学习冥想,吉帕或者其他任何戒律。他确信服务一位古鲁是自己的唯一宗教。他忘记了吃饭和休息,做好准备守候在师父床边。


一天,梵文学者Shashadhar建议他的思想集中在喉部,这样可以除去疾病,经文声称瑜伽士自己拥有这种治疗的力量。师父指责梵文学者。“像你那样的学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提议!”他说,“我怎么能够把思想从神的莲花足上撤离,然后回到毫无价值的血和肉的笼子里面?”“至少看在我们的份上,”纳兰德和其他使徒恳求,“但是,”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回答,“你们认为我享受这种痛苦吗?我希望能够恢复,但这取决于母亲。”


纳兰德:“那么请向她祷告。她一定会听你的话。”

师父:“但我不能为自己的身体祷告。”

纳兰德:“至少看在我们的份上,你一定要这样做。”

师父:“很好,我会尝试。”


几个小时过去了,师父对纳兰德说:“我对她说:‘母亲,因为痛楚,我不能吞下食物。让我能够进食吧。’她指你们,对我说:‘什么:你们通过这些嘴巴来吃足够的食物。是这样的吗?’我感到惭愧,不能再出声。”奉献者对师父康复的所有希望都变成了虚幻。

 

“我要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公诸于世”,师父以前普经说过。1886年1月1日,他感觉好一些,来到花园走了一会儿。这大约是下午三点钟。大约有三十个在俗门徒聚集在大厅,或者是坐在树下。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吉里什说:“吉里什,你在我身上看见了什么,以致在众人面前声称我是神的一个化身?”吉里什并没有受到惊吓。他双手抱在一起,跪在师父面前说:“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谈论神,就像毗耶娑和蚁垤那样给予圣人荣耀,难道这也不够份量吗?”师父被深深地感动了。他说:“我更多地会说什么?我祝福你们所有人。要照亮别人!”他陷入了一种灵性状态。这些奉献者听了这些话之后,所有人都被情感淹没了。他们冲向他,跪在他的脚下。他触摸他们所有人,每一个人都得到适当的祝福。他们的每一个人,在师父的触摸下,体验到难以说出的喜悦。一些大笑,一些哭泣,一些坐下来冥想,一些开始祷告。一些人看到光,一些人看见他们自己理想的神的异像,还有一些人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灵性力量在涌动。


纳兰德,为了认识神而附上了有一种令人恐惧的高度兴奋,向师父抱怨其他所有人都获得了平静,唯独他还不满意。师父问他想要什么。纳兰德恳求三摩地,这样他就会每次有三四天的时间忘记世界。“你这个傻瓜!”师父指责他。“还有比三摩地更高的境界。你不是曾经唱过:‘所有一切都因你而存在’吗?首先安置好你的家庭事务,然后到我这里来。你会经历一种比三摩地更高的境界。”


师父并没有隐瞒事实,他希望纳兰德成为他的灵性继承人。纳兰德在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去世后继续他的工作。“我让你掌管这些年轻人。留意他们的灵性发展,不要回家。”一天,他要求这些准备过僧侣生活的男孩不分种姓地挨家挨户地行乞。他们听从师父的命令,外出去外缘。几天之后,他给他们(包括灵性弃绝首屈一指的吉里什在内)每人一件赭色的桑雅生僧袍。室利罗摩克里希纳这样就为未来的“罗摩克里希纳传道会”建立了基础。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每况愈下。他的死亡逐步逼近,几乎不能吞下食物。他低声对M说:“我带来了这些欢乐,否则你会哭泣。”第二天早上,他要求心情沮丧的门徒坐在床边:“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神已经变成了一切。人类和动物仅是覆盖着皮肤的框架,他是透过他们的头和四肢来移动。我又看见神已经成为了阻碍,刽子手和祭礼的牺牲品。”他虚弱得软弱无力。恢复了部分意识,他又说;“现在我没有痛苦。我感觉很好。”他看着拉图,说:“拉图坐在那里,把手掌放在头上静止不动。对于我来说,神是以这种姿势坐着。”


声音柔弱动人。他像母亲一样爱抚着纳兰德和罗哈尔,轻轻地抚摸他们的脸。他用半微弱的声音对M说:“如果能够允许这个身体活得长久一点儿,就会有更多的灵魂得到启发。”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但是,母亲已经用不同的安排。她会把我带走,以免发现我的坦率和愚蠢。人们会利用我,说服我给予他们罕有的灵性恩赐。”几分钟之后,他触摸自己的胸膛,说:“这里存在着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她的奉献者。后者摔断了手,现在又患病。你明白我吗?”他暂停了一会儿,又补充:“唉!我该对谁说所有一切呢?谁会明白我?”他再次安慰他们,说:“只要还有一个肉身,痛苦是无可避免的。神看在他的奉献者份上,披上了肉体的外衣。”


没有人仍然敢肯定师父的灵魂是否也受到这种痛苦疾病的折磨,至少在灵性提升的瞬间——变得几乎坚持要停止自己的生命在世上的运作——他失去了所有对身体,疾病和痛苦的意识。他会经常说:“头脑!忘记身体,忘记疾病,仍然溶入在喜悦中。”不,他并不是真正受苦。有时候,他会表现出一种享受的状态,明显地表现在身体的抖动上。甚至他已经不能说话,但仍然让我们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是没有痛苦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这个事实。尽管他的痛苦非常伟大,人们并不了解他。他在那个时候向我们传送着灵性的欢乐!如果他承受着身体的痛苦,这样的事会有可能吗?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教导我们这些真理。“梵天总是独立的,在它里面有三种信仰状态,但它们毫不影响它,就像风把气味吹来,而它依然还是没有气味。”“梵天是无限的存在,无限的智慧和无限的喜悦。在它里面不存在错觉,没有不幸,没有疾病,没有死亡,没有成长和衰退。”“超出人类经验的存在和人类经验之内的存在是同一回事。只有一位不可分割的绝对存在物。”


神圣母亲秘密地越过恒河,走进一座湿婆庙,她为了师父的健康而与神调解。在一个启示里面,她被告知为不可避免的结局做好准备。


一天,纳兰德在楼下冥想,师父清醒地躺在楼上的床上。纳兰德在深度的冥想中感觉到有盏油灯在他的脑后燃烧着。他突然间失去了知觉。正当个体灵魂意识到它会与绝对本体结合的时候,这是一种渴望,一种抹掉所有无余依三摩地的渴望。很久之后,他又重新恢复了部分意识,但不能找到自己的身体。他只能看见自己的头:“我的身体在哪里?”他叫喊。年老的哥帕尔进入房间说:“纳兰德,你为什么在这里!”但纳兰德不能找到它(身体)。哥帕尔感到害怕,跑到楼上找师父。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只是说:“让他暂时停留在这种状态吧。他为我担心得够多了。”

 

又过了一段长时间,纳兰德重新恢复所有的意识。他沐浴在平静中,走上去对师父说:“现在母亲已经给了你所有一切,但是这个启示将保存在锁和钥匙之下,我保存了钥匙。当你完成了母亲的工作,就会再次找到珠宝。”


几天之后,纳兰德独自与师父在一起,室利罗摩克里希纳看着他,然后进入三摩地。纳兰德感觉到一股微妙的力量在穿过,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外部意识。现在他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发现师父在哭泣。

 

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对他说:“今天我给了你所有的一切,我现在仅是一个可怜的苦行者,一无所有。你会运用这种力量来利益无量众生,完成之后才回来。”自此以后,师父就活在这位门徒心里。


然而却很难消除疑惑。几天过后,纳兰德自言自语地说:“如果他在忍受身体的痛苦中还宣称自己是神,那么我只好接受他是一个神的化身。”他独自地坐在师父床边。这是一闪而过的想法,但师父却微笑了。他聚集了仅有的力量,清楚地说:“他(神)在这个身体里面是罗摩和克里希纳,罗摩克里希纳——但不是在你的吠檀多判断里面。”纳兰德内心充满了羞愧感。

 

摩诃三摩地(大涅磐)


1886年8月15日,星期日。师父的脉搏变得不规则。奉献者们都站在床边,将近黄昏,室利罗摩克里希纳开始呼吸困难。不久之后,他抱怨肚子饿。少许液体食物被送入他的口中;他吞下了一些,其余的从下巴流出。他突然间以一种非常不寻找的方式进入了三摩地。身体变得僵直。萨西突然大哭。午夜过后,师父苏醒了。他现在非常地饿,要一碗麦片粥。他说自己又变得强壮。在萨西的支撑下,他靠着五六个枕头而坐,萨西在为他扇扇子。“好好照顾这些男孩。”然后他又要求躺下。他嘴边反复叫着三次“卡利”,他一生中的至爱。一点零二分,他的喉咙发出很低的声音,身体略微向一边倾斜。他全身抖动了一下,头发竖立,眼睛直盯着鼻尖,脸上发光,还带着微笑。最后的入迷状态开始了。这就是摩诃三摩地,是完全的吸入状态。他的思想永远不会回来了。纳兰德忍不住跑到了楼下。


沙克医生第二天中午来到,宣称生命至多在半小时之前已经离去。五点钟,师父的遗体被运到楼下,放在帆布床上,穿着赭色的僧袍,用檀香和鲜花来装饰。队伍形成了。当遗体被运送到恒河Baranagore Ghat火葬场的时候,路人都流着眼泪。


奉献者们捧着装有神圣骨灰的骨灰瓮回到了花园住宅,一种平静的托付来到了他们的灵魂,他们叫道:“胜利属于古鲁!”


神圣母亲在她的房间哭泣,不是因为丈夫,而是因为她感到母亲卡利女神已经离开了她。她正打算要戴上印度寡妇的标记。在启示的瞬间,她听到一个充满信念的声音说:“我只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