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修持—乔美仁波且极密传记(下)

摘自《乔美仁波且极密传记》 

自从我的修行比较容易顺利开始,直至目前的经历,我想应该是下等专注瑜伽阶段(专注瑜伽包括上、中、下三种层次),然而却与理论上所提出的标准不太符合。在自我内心中总存在着某种怀疑——是否自己还未达到下等专注瑜伽的程度呢?由此才开始逐渐有了肯定的定解:自己的修行是真正的下等专注瑜伽!这就象与久别相识的人重逢,心中无任何疑虑地予以认可。虽然在觉受体验状态极佳时,自我感觉境界很高;或者在觉受体验状态较差时,自我感觉境界很低,但是不论怎样,下等专注瑜伽的标志始终没有丧失——这一点启示我对修行更加充满信心。

在将佛海观世音菩萨法与大手印法合修的原有基础上,再修习拙火定,我在修行上的觉受有了一些变化。现在已很少起心动念,心没有任何所缘境——心无挂碍,以前的能见所见和内心深处对修行的觉知都无影无踪,而且没有任何意识之所缘,出现了失神发楞状态,在无念中可以随意安住……对于这种状态我深感迷茫和疑惑。这种没有任何所修、没有任何能见所见、内心没有任何觉知,也没有清明和澈然之感的状态是否是真正的修行呢?如今的状态已非昔日之景,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针对这一问题,我专门查阅了有关窍诀书籍,经过分析判断,认为自己的修行是真正证悟了心的本性。但是后来却发现这还不是证悟了离戏本质,而是无念发楞的觉受。
在此我提醒初学修行者们,若出现无念的觉受,就不要以为已见到离戏本性,也不要以为已证悟了无修境界。

当时我依然如此修行,但过了不久,在现实和梦境中出现了各种违缘灾异,受到某些扰乱,从而激起无明痴心,内心中总感到特别压抑沉闷。有时又心乱如麻,思想旁鹜,过于掉举……导致在几天之内都无法安眠。一次偶然地稍作小睡时作了一个梦,看到有许多人企图啖吃我的肉。我感到万分恐惧。后来,自己揣思这一切都是心之所现,其实根本不存在实有的东西。我返观自心,那些景像马上就烟消云散。接着就认知了带有明受色彩的光明。在我的周围上下笼罩着月光一般,清晰明亮。我琢磨着,这是自己死后所安住的光明境界还是认知的梦境光明呢?……虽然生起这样一些心念,但这些心念并未影响到安住光明,仍然处于本性境界。据说,修行者在死亡时若出现刹那念头会使其从安住状态(光明境界)出定。然而依照我的经验来判断,即使生起一点心念也不会影响到安住状态。
当分析自己“是死后安住的光明境界还是认知的梦境光明”时,我发现是在睡眠状态之中。随之我在这一境界未睁开双眼安住一会儿,苏醒过来时依然处在半睡半醒之际,自然保有着本性境界,也就成功地安住在光明境界。当我完全清醒时,发现自己的睡卧姿势是左侧卧式,与以往的正确卧式相反了,但仍能认知光明,这倒令我感到有些惊讶!
第二天中午,我蹲坐着小睡,很顺利地进入到光明境界。当时我是闭着眼睛的,但跟睁开眼一样看得相当清楚。见到虚空中有正方形的五色光团,中央有个月亮圆满无瑕。在明月当中有圆形的五种颜色旋纹……我想,这大概是脉与风运作的征相……想着我就醒过来了。这里所出现的明月,有可能是顶轮中从父亲那里获得的白菩提。
过了一天的夜晚,在睡眠中虽然我未能认知梦,然而却能安住于本性境界(这是白天修行所带来的良好串习)。一段时间之后,我感到双目疼痛,周身不适。在梦境中见到一位少女紧紧地拥抱着我,偎依作爱。自己浑身上下融满快乐感,与此同时我认知了大乐智慧,在乐空无别的境界中久久安住。最后,那位少女消融于自身而悄然无影……这表明是我见到中脉下端短阿字——金刚亥母的缘起吧!
一次在梦境中,我在离地面有一肘高的地方金刚跏趺坐,腾飞起来。在飞行中认知了光明。然后,我在天空翱翔飘荡。到达了我所掩关居住的山间林下……在此前后的整个修行状态,身语意非常安适怡然。平常无论什么行为,都不会对修行产生很大影响。
之后,我主要修习那若六法中的拙火定,每天不断地进行一次扎龙伸缩运动,结果身体减少了寒冷感,消化能力有了提高。以前那些不能消化的食物现在都能消化吸收了。每天晚上在临睡前,我都修一座拙火定。即便穿上单薄的衣服,在感觉上也比从前穿上厚棉衣服暖和。我私下以为,若能经常修习拙火定,是肯定能获得征效的,因而心中生起了稳固的信心。在修习拙火定后,以前难以消化的油类食物现在都能消化,也不再呕吐出胃液,我的身体逐渐地胖了起来,而且肌肤柔嫩,神采奕奕,同时相伴出现明点日增的征相。
在一次梦境中,我用糌粑团捏了一条蛇,出乎意料,那条蛇竟然变成了真正的蛇,它在地上蠕动爬行起来……我感到有些恐惧。最后,那条蛇融入自己身体里,这有可能标示着修行中脉的相关征相。
在这年隆冬季节,想必是修习拙火定的原因,我始终都未有寒冷感。过了一段时间,我停修了拙火定,也停修了扎龙伸缩运动,渐渐地感到很寒冷,消化能力下降,又出现了呕吐胃液的现象。我马上振作精神重新修习拙火定,这些不良现象也就随之消失。

此后,我将佛海观世音菩萨的拙火定修法与消除五毒修法专一合修。在梦境中见到搏斗、士兵追击和开枪等的场面——自我感觉这大概是修习拙火定的征相。白天时分,曾两次出现从身体散发出浓郁芳香的现象,但给我护关的人并未觉察到。不久虽然我一直在止语(除了传法以外),但我从小窗里向证悟者竹庆·白玛仁增(乔美仁波且的弟子)念诵了一些传承。这一行为促进了我的本性修持,出现了自己所证悟境界与念诵传承相互圆融的状态。于此前后,在不同的原因与情况之下,我多次认知光明:有时梦境中眼前一片通明,仿佛天亮了一般,从中认知了光明;有时刚一入睡,在头顶上方出现一束光芒,从中认知了光明;有时梦境中出现恐怖景像,从中认知了光明;有时睡眠中眼前浮现象火星迸射般的光芒,它逐渐变宽,在相当大的范围内,通澈明亮,从中认知了现空无别的光明……

一天夜晚,我梦境杂乱纷呈,奇怪的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安住本性。之后,虽然我修习那若六法中的“不净幻身修法”,但并未获得任何进展,在睡眠中也没能认知光明。
某天夜里,在梦境中我爬越一座高山的前坡,那里有一处山洞,洞里有个小孔,闪露着亮光。心里暗自琢磨,我现在是幻身,应该能进入孔穴中的,一边想着我一下子就进去了。同时我做了三四次将自心与虚空互融的修法试验,认为自己已经证悟了不一不二的境界。我一边在空中翱翔着一边引吭高歌:“我证不二之瑜伽……”这一梦境改进了近期修行中所出现的欠缺与不足,获得了某种程度的进展。第二天,我刚一入睡,眼前浮现出一盏燃烧着的酥油灯,依此而认知了光明。

初十这一天,我突然患上了疾病,随即服用了一些药物,配合以扎龙伸缩运动,并修持苦乐自他相换法,直视觉知病痛的本性……第二天,病情稍有好转。在发病期间,感觉中我看到一只乌鸦从空中飞落下来——自己感到这可能是被他人诅咒所导致的。在我修法的当天夜晚,在梦境中我见到一只乌鸦死了——这表明已经遣除了诅咒之殃。
此后,即便在梦境中也能多次成功修持苦乐自他相换法。过了一段时间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觉受,是一种即此非彼的难以名状的境界。以为若有能见和所见,就都是改造之境。真正的“无整”(无改)应该是能见与所见无二无别,远离一切作意思维的境界……恰好自己的境界就是无作意无破立的。
连续两个晚上,我都在短短的一座中认知了光明。

于此前后,我对一些恶业深重的病人修习互融修法(苦乐自他相换等法),结果,所有美妙的觉受都泯然消失。在修习拙火定时,感到腹部热融融的,整个身体也被热量鼓作得气涌涌。但是,在修行上却没有获得什么进步。
在修习“三身指示法”之后,我的修行获得了少许进展。以前早已具有的深层安住觉受,再加上超越意识,无有任何作意,自我感觉仿佛真正证悟了空性一般。这种觉受越来越清明,越来越稳固。不久,象以往“正在安住本性时所具有的微妙执着”现在都已荡然无存。无以言表的觉受随时随地都能出现。自我感觉内外情器世界都已变成报身和化身的显现。当时正值寒冬,若未修拙火定就觉得冷意充身,而一修拙火定,则从身体里爆发出沸腾的热量,也就没有丝毫寒冷感了。然而,用手抚摸身体表面时却并非很热。
过了几天,无有能见所见超离言语的境界廓然泯灭,出现了毫不介意顺其自然的状态。认识到以前修法时所带有的专门直视本性的心念,太过于攀著顾盼,也就没有真正见到本性。而现在才感到真正了识了本来面目。不过后来才发现这仍是具有浓厚觉受色彩的,并不是见到真正本性。

我提醒初学修行者们应该注意,对于“真正见到本性”的修行,是有许多糠秕包裹在表面(需要细加剥削,予以识别)的。
在一段时期里,我几乎天天晚上都能认知光明。有时于梦境中念诵仪轨,当时虽然未能认知梦,但仍能保持本性与念诵仪轨相互圆融的状态。有时在梦境中见到旭日东升,由此认知了光明,而且于整个夜晚都融入在光明境界之中。
一次,我为一位病人念经。一天黎明,我坐着睡着了。眼前好象天亮了,一片通明。忽然间浮现出一个家庭景像,那家有个人死了,尸体用灰色布缠绕着,蹲放在地上——在出现这个情景的同时,我认知了光明梦境。睡醒之后,我琢磨那个病人肯定寿终正寝了。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我听说那个病人在当天上半夜就死了……
一天夜晚,在梦境中眼前忽然一片通明,我见到一所陌生的人户,屋里有一个大火灶……依靠这一情景,从中认知了光明。在此境界里,我了知自己正在睡眠,而且,也觉知自己正在认识光明——随之而来我略有担心,恐怕自己从睡眠中苏醒过来。渐渐地睡眠状态变得越来越浅显。在明空无别的境界里,整个夜晚我都安住在光明之中。清醒过来后,仍然处在这一境界。这天晚上的光明虽然与“昼夜连续的光明”极其相似,如出一辙,然而还具有一定的明受色彩,也就不能代替真正的“昼夜连续的光明”。因此,出现此类程度的觉受,就不可说成是已经获得“昼夜连续的光明”境界。
以后,在梦境中虽然我未能认知梦,但由于白天修行的串习力,在睡眠里仍能保有本性安住。还有,于梦境中能觉知到自己正漂泊在中阴界,我就马上全神贯注地长时安住在本性上——如此稀奇的梦境大概出现了数次。

过了不久,在修行上我有了突破性进展。生起了乐空无二的境界,不论是息业增业,还是怀业,这三种事业不管成办哪一种,若在当天夜晚进行猛励观修,到了第二天肯定会出现明显征相——此类情况出现得比较频繁。这有可能是与当时修行程度有关联,在中等专注瑜伽以上的修行中,本来具有着显著的乐明无念的觉受特征。造成这一显著觉受的原因,主要是修持寂止所带来的。假若没有寂止和它所产生的乐明无念的觉受,任何一种事业也就无法如愿成办。这恰如无云之雨,无米之炊,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虽然好象已能如愿成办各种事业,但是这种觉受只不过是修成寂止与乐明无念的点滴功德而已,而不能自以为已然获得成就,生起傲慢之心——这一点,初学修行者们一定要铭记于心!要知道,这些征相是很容易湮灭消逝的,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以为弘法利生的时节因缘已经成熟,就匆匆忙忙去广接众缘普度群生,那可真贻笑大方了。而且这种人往往在美妙觉受消失之后,就会违缘重重,甚至走火入魔。
在觉受中,我已能无修无整地见到山岩土石和墙壁等一切万物,宛如天边的彩虹,虽然看上去千姿百态都以各自形状存在,然而其本性就是空性的。在出现这种觉受之后,我觉得无论什么山岩墙壁,都能象烟雾般一穿而过。但是倘若真的去试一试,用手去碰碰墙壁,发现依然是坚固的墙壁,并不能穿过。同样,自我身体感觉是空性的,但仍有饥饱冷热之感,仿佛依然如故……诸如此类的少许空受,我们不应该自以为已然证悟不二境界(指四瑜伽之不二瑜伽)心境一如了!
一段时日之后,出现了心与虚空相融一体的无法分割的觉受。心能充溢于整个虚空所周遍的范围,情器轮涅一切万法都与自心圆融一体——当时,我内心滋生了某种怀疑,这些境界是否就是空无边处和识无边处等长寿天之因——外道之路呢?还是已证悟了轮涅平等法界的一部分呢?……对此我仔细观察,发现二者的核心差别主要取决于有否有细微的执着。
不久,我出现了一种觉受,就是一切诸佛意之本质与六道众生心的本质和自我之心,这三种是无二无别的。随之明空澈然的自性自然显现,而非自我臆想和闻思之理所成。后来发现,当时我的境界应该是轮涅无二的清净境界,但还有一些觉受成份在内……这以上所谈的修行,应该属于中等和上等专注瑜伽的范畴。
从46岁开始,我闭关专修,度过了整整七年半的时光。
在水马年年初,我在梦中见到了帕竹噶举和塔波噶举的一些上师,与此同时获得了证悟。当苏醒过来时,依然安住在梦中所证悟的境界之上。从此以后,已非往昔可比,所谓“平庸的赤裸之心”其实就是上师们真正的秘密意趣之所在——现在我才开始彻底认识,仿佛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真太稀奇了!在没有得到窍诀引导和未懂修行之前的那个心,“容颜”未改,本然未变,亦没有丝毫增上——这就是真正的大手印,直至如今我为何没能醒悟到这一点呢?那些上师们为什么不明确予以开示呢?我曾询问过一些经验丰富的道友们,他们也为什么不和盘托出呢?自从最初“指示本性”一直到现在,这中间的所有经历都是虚伪无益的糠秕,只是荒费时日,徒劳无功而已。

因此,当时自我感觉如何呢?
以前的修行由于心过警惕,而受到阻碍,现在却感到怡然自在;以前的修行由于执着于修,而受到阻碍,现在却是无修无整不加理会;以前的修行由于专注观看,而受到阻碍,现在却不知道能与所哪个在观哪个在看。自我内心在收敛时,能自然安住于明净;内心在外驰时,也能不散乱地安住于现空无别之境。由此而知,所谓的安住其实并没有任何所安住之法,而是在平常自然的状态下放下一切。所谓放下一切,其实本然就没有任何所放下的……
言语谈得再多,即使谈到词穷理极的地步也都是无足轻重,毫无作用的。除非依靠殊胜加持,自我亲证。否则一切语言都无法真正表述,这大概就是“无可言说”的本义。
就此修行次第而言是属于下等离戏瑜伽之所证,犹如初三的上弦月,虽然它仍待圆满,但是它就是真实本然的月亮。
清明现见真正的空性,这与初地菩萨的证悟同等——所谓“证悟者”的称号也就藉此而确立。我——嘎阿色比丘(乔美仁波且之梵名),因长期闭关修行的结果,也从此而真正地获得了……我继续闭关,在修行的漫漫旅途中,精进不懈地前往我所追求的目标。
一次,一位恶业深重的施主命归黄泉。我对他生起了猛烈的的大悲心,而修习苦乐自他相换法,突然我生病了……还有几次在自己患病期间修习苦乐自他相换法和格萨里法(断法),放下一切自我执着,于空性境界安睡,因而诸病痊愈,平安无恙。
在出现几次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有关“将要来某某客人”的事情之后,果然那些客人真的来访了……诸如此类的觉受屡次出现。
过了一些日子,我向南秋·门捷多吉活佛供养传授了“心性指示法”,他修得很快,迅速地经过修行诸次第,最后见到了真正本性。随之我也就在门捷多吉活佛座前闻受“南秋大圆满法”。以前,我单修大手印而未修持大圆满。现今凭藉这一殊胜因缘,我对大圆满法生起不可动摇无比的信心。至此,我闭关专修暂时告一段落,也就向云集的信众们传法。
时值有关转世活佛的纠纷,局势显得十分紧张。而我自己内心却十分自在。在向人们灌顶并亲自散发加持品时,其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安住于觉性境界。我无论到哪里,都被众多人群簇拥着。在非常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念诵传承和灌顶,导致有时因为失念而迷失,但正念的“监护者”一闪现马上就能回到“平庸的赤裸觉性”之上;有时虽然进行传法灌顶回向等法事活动,却并未影响到安住本性,反而能在觉性境界中游刃有余地完成。尤其在功德回向时,我提醒自己依据《般若二万五千颂》所讲的有关“三轮体空”回向功德,依之不舍离修行色彩与功用而予以回向。
以上简单地介绍了我从17岁至52岁之间的修行历程。虽然我没能一直专修,但在本质上并未放弃努力修行。通过不断地摸索体验,才获得了修行大致的经验……这是很能令人品味的!
我不敢说自己获得了什么高不可攀的成就,可是,依据经论中所说,“超越所思未觉知,烦恼自然当下尽,智慧自然增上生”……也许仅仅获得了与之相类似的点滴成就。就三毒烦恼中的贪欲心而言,已从根本上断除。嗔恨心已相当于从前的百分之一程度。在自己的事业比较兴盛,受到信众拥戴之时,在内心深处我并没有什么贪恋与欢喜,这已非同往常。同样,听到他人诽谤谩骂时,心中也没什么恼怒与忧愁。而三毒烦恼中的痴心,假如专指睡眠的话,那可没有什么减少。但我以为真正的痴心是无知和愚昧,这一点我的确如春雪消融见日出,减少了可不只是一点点,智慧也较以往增上许多。对于显密窍诀的领悟,比从前有了成百倍的增长,同时了悟了所有这些窍诀的要点,而能真正体现应用于实际修行之中。就佛陀的全部教言来说,我都能将之作为自己的指导上师。一切内外情器诸法,虽然显现清晰,但已能了知其本性就是空性的,宛如水中之月。并且,在空性的境界中,能自然出现智慧的妙理,就象那天空飘浮的彩云……这样,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已圆融一味……然而,入定与出定尚未达到浑然无别。有关入定与出定圆融的窍诀,不论到哪位高僧大德座前去祈请,都未能如愿。在《风心双运之窍诀》中指出,若想入定与出定真正圆融无别,就必须获得无修瑜伽(四瑜伽之无修瑜伽)的证悟——我这才如梦方醒,了知了其根本原因所在。就我而言,想要获得无修瑜伽的证悟,恐怕尚有较长之路要走……而在觉受中,入定与出定圆融的感觉早已在专注瑜伽时就有了。但是,正因带有觉受的色彩,我以为这不能代替真正的入定与出定圆融的境界。
52岁鼠年时(即今年),我在修行上好象获得了异乎寻常的进展。有时对于色声香味触法或者如具体对象山岩土石、城市和众生等一切所见,皆是自性空性无二无别。就象海纳百川,圆融无碍。但是,我谨慎地揣测,这是属于觉受范围,而不一定属于真正证悟递进的范畴。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向前,精进修行。
以上我所述说的是自己亲身修行的经历。这纯属自我个人实践,既没有与理论相结合,也没有单凭理解去臆断(指仅靠理解经论获得某种想象的证悟)。假若仅仅依靠理解,不光是一般的证悟,甚至连上等无修——佛陀的境界也是能予以“描述”的。按照对“基”的理解,散乱与非散乱并无任何差别,有无“正念掌握”亦无任何差别。这宛如海中鱼儿,无论它怎样四面八方到处游荡,它都未跳出茫茫大海。由此而知,无论“正念掌握”了本性与否,它都不会超出大手印的范畴。
同理,善恶因果、行为好坏和善趣恶趣等,在大手印境界中都是不一不二的。这些道理,光凭语言,我也能讲得天花乱坠,并有较深的理解。但是若没有真正的证悟,单单依靠一知半解,鹦鹉学舌般地讲出空洞无味的长篇大道理,恐怕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欺诳虚伪,沽名钓誉之人了。若是仅仅依靠对空性的一点理解,而不注意取舍因果,且未严谨持守誓言与戒律,那可就真的著魔附体了。
在大圆满阿底约嘎中所指出的“无守持誓言”的确是无上的誓言,然而也要适时适地……这些都是得地菩萨以上的操守,并非是一般凡夫人随随便便就能“任运行之”的。因此,我所讲述的一些经历,根本没有光凭理解就大谈特谈,而是自己实实在在脚踏实地的亲身实践,稍微向世人作了点滴透露。现如今我52岁了,人生的上半生已经悄然流逝。在下半生中,对于专修大手印与大圆满圆融的殊胜修行,我充满了坚不可摧的无比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