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以各种方式来超越你的个性。你可以用智慧的方式、理解的方式,来超越你的这些烦恼,你忽然发现,你的各种各样面对场景生起的烦恼只不过是你内在的某一个思想而已,你总是觉得它是你的情绪、它是你惯性、它是你的习惯,其实不是的,其实你被它骗了,它不是。
它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自我的旁观者,当你开始生气的时候,当有人刺激你的时候,你生气了。而当你生气的时候,你是一个旁观者的话,你突然发现,你的生气其实不是某种情绪。情绪只是一个非常粗糙的描述方式,非常大概的框架。你仔细看你的这股情绪——这股生气的情绪,你忽然发现,它其实是分散开的、象脉冲似的、一阵一阵的思想,它是脉冲似的一阵一阵的思想波,你如果看得比较仔细的话,你的生气是一阵一阵的,是有高低起伏的。而每一个脉冲似的高点,它是一小撮思想的凝聚,一小撮思想。当你发现它是一小撮思想的时候,你突然就笑了。为什么笑了?你忽然发现,它仅仅是一些思想。而思想是什么?思想是死的念头,死的,它不是活的!
现在,教大家一个实验:你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比如说,你叫爱丽丝,你就默念你的名字爱丽丝;你叫夕阳,你就默念你的名字夕阳;你叫娜娜,你就默念你的名字娜娜。当你念的时候,你能不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你的思想在念。比如说现在,注意!你先成为一个旁观者,好象你不是你的脑子,好像你不是你的思想。当你成为一个旁观者的时候,请你在你的思想里默念你的名字三遍,你可以默念你的名字:娜娜!娜娜!娜娜!注意啊,你如果三遍不够的话,你可以多念几遍。如果你在念的时候,你又错过了,你再回来再念一遍:娜娜!在你在念“娜娜”的时候,你仔细看你思想里面的声音,这个名字的声音,能看到吗?请大家回答我。在你念你名字、念“娜娜”的时候,你能看到你思想里“娜娜”这两个字的回声吗?这两个字能流过去吗?能啊!当你看到你的“娜娜”这两个字流过去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它就是一个思想呢?有没有发现这一点?对不对呀?它就是一个思想,对不对?它就是一个词,而这个词是死的,你知道吗?这个词本身没有活力,它就是一个词,这个词是死的。
我们再做第二个实验,请你回忆一个你非常讨厌的人。然后请你现在在你的思想里面默念“讨厌”,或者在你的思想里面默念“呸”,你念一个字“呸”都可以,你好像在骂他一样,你在心中骂他“呸”,或者你在心里念“去死吧”等等,以各种想要骂他的话,但是要简短,不要太长,你或者只需要念一个字“呸”。当你想骂这个人,而在你心中念“呸”这个字的时候,请你注意你是旁观者。“呸”,注意你这个“呸”在思想里运动的这一瞬间,它是不是依然是一个字、一个词——一个死的词,是不是?它依然是一个死的词,它带了某种你赋予它的情感,你赋予了这个“去死吧”或者“呸”某种情感。但是即使你赋予了这个词、这句话某种情感,它依然是你脑子里流过的一个片段。你有没有发现,它依然是你脑子里流过的一个片段,这个片段只不过是电脑里的一串词而已,一窜死的词而已,那是一窜死的东西。这意味着,你在心里骂这个人“你去死吧”这句话的时候,跟这个人其实没有一点关系,跟你讨厌的这个人——这个外界的这个活生生的这个人其实没有一点关系。你的这个情绪,其实只是在你脑子里被赋予了这个词,其实跟你讨厌那个人没有一点关系。他根本就可以不存在,你也可以念这个词;他存在,你心里面有这个情感,一样是这一个词。这个词仅仅是一个脑子的片段、假象。
当你成为你的旁观者,你忽然发现,你的脑子就是一个不停的演戏的演员,它在你的脑子里每天8小时在里面自说自话的演各种各样的戏——悲伤的戏、烦恼的戏、高兴的戏、讨厌的戏。所有的这些乔段,你如果是旁观者,你忽然发现所有的这些乔段,没有一个是真的,它们就是电脑程序而已。你好像给你的脑子输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在骂人,或者这个程序在高兴,这些程序都是电脑程序,它们其实都不是真的,它们其实跟你喜欢的或者跟你讨厌的那个人可以完全没有关系。
当你这样做,你就拥有了某种超越的能力,你就拥有了某种超越你头脑演戏的能力。你的头脑在以它逼真的演技诱导你,你觉得你真的生气了。这个人惹了你,然后你真的生气了。你觉得他有责任,他为什么要惹你,你很气。但是你生气的时候,你是旁观者的时候,你忽然发现,你内在的这股气只不过是一个电脑程序,它是一个假象。然后你忽然发现,这个人再也惹不了你了,哪怕他当面骂你,你也可以完全不生气。你忽然可以倒过来,哪怕同样一个人,讲了同样的话,做了同样的事,你现在可以完全不生气,因为你已经对你脑子里的这片程序、这片生气的词汇不认同了,以至于这个生气的词汇再也没法勾引你了,再也没法带你入戏了,你从你脑子的这个戏出来了,明白吗?你的脑子在把你带入戏中!而所谓的觉知就是让你从你的脑子里的这个戏里面出来,因为你脑子就是做梦,你在你的思想里不断的做梦,做各种各样的梦,而且每个梦都把你带入场景。
摘自《楞严今释020》夕阳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