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
是的境界!
第(一)段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庄子提到事物总是有两面的:这一面、那一面,很难判断哪一面是“是的”,哪一面是“非的”。因为“是的”那一面在变化,“非的”那一面也依然在变化。事物根本就没有“是”和“非”,没有“对”跟“错”。理论上是这样,实际上呢?
我想起了一件事,也是印度教、佛教里非常著名的一个公案。如果你了解印度教、了解宗教史会发现,宗教中包括唯识宗、龙树菩萨的中观、密宗、古印度瑜伽等都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大家应该耳熟能详,就是它总是说:整个宇宙就是一个Lila,一个游戏,而且这个游戏是一个梦幻、是一场梦。除了天主教以外,几乎所有的宗教里都曾经提到这个话题:整个宇宙是一个梦境,你眼前的世界是一场梦。随后的千年以来,人们就紧紧的抱住了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圣人圣言,来自经典,来自古老的圣人,来自佛陀。
近代有一个非常伟大的圣人,印度的拉玛纳•马哈希也说:世界是一场梦。但是他说:我告诉你世界是一场梦,是因为你认为世界是真实的,相对于你的真实的观念,我必须打破它,所以我才说世界是一场梦。吠檀多的理论也说世界是一场梦,那是因为在整个人类的观念里世界是真的,所以才要用一个相反的观念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假的。
但是这个相反的观念难道是绝对的真理吗?它能百分之百的确信:世界是一场梦吗?也许你能从理智上认为世界是一场梦,那是因为所有的经典都告诉你“它是一场梦”,但是在现实里面,你明明摸到桌子、凳子、墙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这两个极端的、两极化的经验,哪个是真的?是“世界是一场梦”是真的,还是“世界的确是真的”是真的?
我将要告诉你的可能会更加颠覆你的理解和想象,那就是:“这一切是真实的”,或者“这一切是一场梦”这两种说法其实都是哄你玩,都是禅宗讲的“黄叶止儿啼”。因为你还是小孩,所以拿一片叶子哄你说“糖来了,糖来了”,小孩一听说糖来了就不哭了。禅宗提到既不是“是”,也不是“非”,当然这是哲学理论。如果要去分析理论的话,对你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你可以把“是”和“非”的理论写成一大本书,以逻辑的方式来讨论,但实际上这种理性的讨论对你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所以我要讲一个也许你根本没有想到的情况,而这是在每一个人身上真实发生的。什么情况呢?我需要慢慢地描述这个极其微妙的现象,请大家注意,我尽可能的把它描述清楚,说实话这有点困难的。
记得大手印里曾经提到过,真理显现在从清醒到入睡的瞬间,或者说真理显现在从入睡返回到清醒的瞬间。这两个生理状态之间有一个中转站,有一个空当,这个空当是你每天都经验过的,你每天都经历着却没有注意,因为它极为短暂。当你从入睡进入清醒经验到这个空当的时候,在你睁开眼的瞬间,这个物理世界就映现在你面前了;在你闭上眼进入睡眠的那个瞬间,这个世界就从你的觉知里面消失了。这也就意味着,世界的出现和熄灭与你的觉知是同步的。所以你睁开眼的瞬间,世界就在你面前显现;你进入睡眠的瞬间,世界从你的觉知中彻底消散没有了。
这个瞬间非常重要!我应该怎样描述它?也就是在你睁开眼的一瞬间,一切都产生了;在你无意识的一瞬间,一切都消灭消散了。这实际上意味着,所有的一切依赖于意识的觉知。当你觉知的时候,“无”也是“有”;当你不觉知的时候,“有”也是“无”。所以说“世界是真实的”这句话本身是相对的真理;说“世界是一个梦境”这句话也是一个相对的真理,而不是绝对真理。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梦幻的都是相对的,在觉知出现的瞬间,一切都显现了;在觉知消灭的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这个瞬间同样出现在你的梦中。你在梦的经验里,当对梦境有觉知的时候,整个梦境一瞬间就出现了;你从梦境中撤出也是一瞬间的,一瞬间整个梦境就消失了。所以你的梦境也依赖于你对它的觉知。你对梦境觉知的瞬间,整个梦境完整的场景全部显现,有山川、有大地、有人物,这和你觉知世界全部的显现是一样的。当你从梦境撤出进入另一个领域的时候,整个梦境的层面一下子又全部消失。这点听上去有点儿玄妙。
非常奇妙的是,世界其实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它就是真的,当你跟它拉开距离的时候,它就是假的。一个人一旦意识完整的在肉体里的时候,他会百分之百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摸到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桌子、凳子、台子……一旦他的意识有一个瞬间进入了更高的水平级别,或者进入了另一个层面,当他回过头来看的时候,立刻会觉得世界是假的,觉得世界像冬天呵出的暖气一样,如雾如烟,非常虚幻,不真实。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实际上是相对而言的,所以那两句话没有哪一句是绝对真理。
当人们抱着经典里的那句“世界是一个梦”作为一个绝对真理时,实际上他已经错失了一些东西。当意识来到更高的浩瀚当中,世界立刻看上去像一个美丽的梦境。禅宗里提到,当一个人第一次融入源头、第一次证悟,而且这个证悟是强烈的,那时他将无法觉知到世界的存在。世界不但是梦境,而且彻底成为了一个零。而当他渐渐的从觉知的源头稍微退回来一点的时候,这个世界才在他的觉知范围内缓慢的恢复。这一切实际上全都依赖于他觉知的高度和水平。
你其实没有必要认为这个世界是真的,也没有必要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都是为了语言上的方便、理解上的方便、推动力的方便,为了把你从这一端推动到另一端,所以给了你这样的方式。如果你太认定这个世界是真的,将被这个世界吸引住;如果你太认定这个世界是假的,将会被另一端吸引住。无论是这一端还是另一端,都不是真理。
拉玛纳•马哈希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当我告诉你世界是假的时候,我只是为了动摇你的关于世界是真的这个观念,把你认为世界是真的这个观念摇得松一点。当它松一点的时候,你也许可以来到中间。一个人只有在中间的时候,才是他获得恩典、获得超越的时候。如果百分之百的又进入另一极:世界是假的虚幻的、什么都不存在时,你一样无法证悟真理,因为它是另一极。另一极的水平跟这一极其实是一样的,没有差别。这正是禅宗的做法:所有的一切都是方便。
有一次,有个老禅师打了手下的一个侍者。他说:你每次都把我的话当真。侍者很委屈的看着他,心里说:难道我不要把你的话当真吗?师父的每句话我都觉得是真的。但是老禅师照样打他,并说道:你错就错在每次把我的话当真,所以我每次不得不讲相反的话,我今天讲这是真的,明天就要讲这是假的。今天讲狗子有佛性,明天就讲狗子无佛性,总是讲两极的话,这跟拉玛纳•马哈希讲的话一样。因为你太在左边了,我给你右边把你推过来一点;当你太在右边的时候,我又会给你讲这是左边。因为真理超越两极,真理既不是这边也不是那边,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
庄子在最后的那句话说:不如用事物本来的样子来观察。本来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是”,也不是“非”。他说“是”是无穷的,“非”也是无穷的,它们都在变化,“是”在变成“非”,“非”在变成“是”,它们在不断地相互变化。对的里面有错,错的里面有对,根本就没有绝对。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可以表达的绝对的东西,表达不出来。那怎么办?那么就按事物本来的样子来看它吧。当能像一个智者一样以本来的方式来看,你就不会认定一个东西到底是“是”还是“非”。你会发现,它既是“是”,也是“非”;你会发现世界既是真的,也是假的;或者世界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所以拉玛纳•马哈希说:你说世界是真的,这是对的;你说世界是假的,这也是对的。
据禅宗记载,有一次有两个门徒相互争辩,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只能让师父来定夺谁是对的。其中一个门徒向师父讲了经过,问:“你看谁对?”师父说:“对对对,你对。”这个门徒兴高采烈的跑去跟另一个门徒说:“师父说我对。”另一个门徒不服,也去问师父。师父说:“啊啊啊,你对,你对,太对了。”第二个门徒对第一个门徒说:“师父说我对,你刚才骗人。”结果两个门徒很不服气,一起去问师父到底谁对?师父说:“你们都对!”
这就是禅!“你们都对”这句话是对的。“你们都对”不是和事佬,他不是因为要做和事佬才说“你们都对”。“你们都对”这句话真的是对的,在“是”里面有“非”,在“非”里面有“是”,没有任何事物是不包含对立面的。
所以庄子讲:任何事物都包含对立面。好的里面包含着不好,不好的里面又包含着好。这就是一个智者以事物本来的样子来看待它。他不会说:这个绝对是好,那个绝对的不好,不存在这样的事,这就是禅者。在禅者的眼中,世界就是一个游戏,一个Lila。因为他看透了,他不觉得一定是这样,也不觉得一定是那样。他发现一定包括全部,一定包括所有。他认知的方式大幅度的扩展了,超越了两极。
一旦认知的方式超越了两极,你发现自己变得轻松了。如果在对立面当中你一定是紧绷着,一定是紧张的,一定不那么自然,一定预防着另一极来侵袭你。你的认知一旦超越了两极以后,一定是轻松的超然的,你开始不那么严肃,开始不会说“我一定是对的,你一定是错的”,一定会像那个禅师一样说“你们都对,很好,非常好”。突然,你的认知里蕴含了智慧。智能就是这样来的,智能并不是因为要当和事佬,智能是因为它的认知变得宽广了。
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得越来越耳顺。孔子说:六十而耳顺。一个人到六十岁以后,他的耳朵就变顺了,并不是说他什么话都能听进去了,而是他突然发现,无论你讲什么话都有一定的道理,叫“六十而耳顺”。老子是一个经过岁月的智者,六十年后发现人生不那么绝对了。当还是年轻人的时候,你的人生很绝对,义愤填膺,一定觉得这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当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你开始变得耳顺了,更拥有智慧和智能了,你发现世界不是这样的,世界是一个“不一定”,世界是不确定的。
所以庄子说:能认可吗?一定有加以肯定的东西才可以认可吗?才不可以认可吗?不一定。你这样走过去也可以,你那样走过去也可以,怎么走都可以,忽然你变得圆润了。你难道一定认为,西施是美丽的,另外一个癞头的人是丑陋的吗?不一定,很难说。他举了一个例子,猴子朝三暮四的公案。猴子听到早上三升晚上四升就很愤怒,当听到早上四升晚上三升就很高兴。这实际上是圣人教化众生的一种方式,众生就像猴子一样样,你觉得不高兴的话,圣人一定会说可以可以,那我可以改一改,改成早上四升晚上三升。那个老禅师也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不高兴的话,我可以说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据说当一个人能百分之百的说“是”的时候,生命的本质将很快的显现,这是古老苏菲的一个训练方式。苏菲的传统是非常深奥的,在苏菲的冥想里有一个非常奇妙的冥想方式,一般人很难达到。它不是坐禅,也不是普通的冥想,它是一个奇怪的“是”的冥想,他要求门徒在一整天之内,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说“是”。你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方法很简单,一整天里从早上起床以后开始,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说“是”。有人骂你,说你这个人很笨,你也要在心里面说:“是,可以,完全没有问题”。你可以尝试一整天,从早上起来就说“是”,从心里面说“是”。
苏菲的大师甚至会有意的挑战他、骂他,但他必须说“是”,甚至在心里都不能起一丝的愤怒,心里也是百分之百的说“是,可以,完全没有问题”。有一次,一个门徒走到河当中准备过河的时候,师父突然说:“停!”门徒就立刻停在河当中,因为那一天他必须说“是”,无论怎么样都必须是同意,百分之百的同意。
当他走到河当中,师父说:“停!”时,他就停在河当中一动也不动。紧接着师父跟别的门徒说:你去上游打开闸门放水。结果门徒就到上游把闸门打开,河水越淹越深,眼看淹到脖子了,门徒依然不动,因为师父没说“走”,仍然说“停,停在那儿”。师父就在旁边的岸上喝着茶。
最后水淹没了他的头顶,几分钟以后他昏过去了,因为人不可能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活太久。就在他昏倒的那个片刻,师父立刻冲到河里边把他捞上来。据说这个门徒醒了以后立刻就哭了,其他所有的门徒都觉得他也许是委屈的哭,有可能是恐惧害怕的哭,或者是回忆刚才的经历心有余悸而哭。而奇怪的是,他哭着哭着忽然站起来给师父顶礼,显然他的哭不是因为恐惧后怕,那个哭充满了强烈的感动。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那个门徒说:在昏倒的瞬间我忽然间证到了,我一辈子追寻的在这一瞬间实现了。
仅仅是因为他说“是”,毫不怀疑地说“是”,于是达到了佛陀讲的“所作已办,不受后有”的境界,他要追寻的在这一瞬间忽然间达到了。所以苏菲说,当能够面对生命百分之百说“是”的时候,生命将倾盆而下。因为当说“是”的时候,你是百分之百敞开的,意味着你说“可以,你来吧,完全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你没有抵抗,百分之一百同意,所以生命就倾盆而下了。
在昏倒的那一瞬间,他证悟了。显然在“是”的那一瞬间不存在判断,你不会判断“这是真的,那是假的”,不会!在“是”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判断都放下了,你不会再判断“在你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因为这些仍然是观念。
“世界是虚幻的”这句话,哪怕是来自经典、来自佛陀本人,它依然是观念。这个观念依然对你有一个阻挡的作用,你被这个观念困住了,如果把这个观念也抛弃,你将证悟真理。禅宗六祖讲的“邪正尽打却,菩提性宛然”。你认为是“是”,这是过去的观念,现在你认为它是“非”,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这也是观念。
“非”连同“是”,你能够全部扔掉吗?当你把它们全部扔掉的时候,突然“菩提性宛然”,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因为上帝是“是”和“非”的合一,上帝不是“是”,也不是“非”,上帝是它们的合一。上帝是白天和黑夜,上帝是佛和魔鬼。当你说“是”,当你甚至连“是”这个字都没有,全然的臣服到没有“是”这个字,所有的一切都合一了。
苏菲教导里有一句话说:你应该说“I am”(我是);紧接着你把“I” (我)去掉,只说“am”(是);最后你要把“am”也去掉。当“是”也去掉的时候,所有的抵抗也都消失了。因为当有一个“是”时,还有微妙的抵抗,当连“是”这个词和概念都去掉的时候,那就是纯粹的百分之百的接受。所以那个门徒说“是”的时候还不能证悟,唯独在他昏迷的那一瞬间证悟了,因为在昏迷的那一瞬间,他连“是”都来不及说了。“是”是最后的一道门槛、一个阻挡。
当他昏迷了,在昏迷前的那个瞬间,思想直接面对死亡。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说“是”,他又是全然的接受死亡的到来,当全然的接受死亡到来的时候,生命就降临了。生命跟死亡不是两个东西,而是一个东西。当能全然接受死亡片刻到来的时候,整个生命就降临了,在那一瞬间他证悟了。这是苏菲里面非常著名的一个公案,他全然的接受死亡,以至于永恒降临在他的身上。这个公案很有名,后来演变成禅宗的话头,甚至演变成民间的游戏。
大家小时候都做过“不许动”的游戏,儿歌说: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这个游戏实际上来自古老的苏菲。古人很聪明,当做游戏的这一瞬间,实际上在继承一个非常古老的传统,一个令人觉醒、令人证悟的传统。你会发现古代很多的游戏都跟宗教的觉醒有关。
布施的秘密
讲起这个我想起另一件事儿,话题要岔开一下,我觉得有必要讲一讲。另一件事也是来自非常古老的传统,古代的人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聪明。
第四道的葛杰夫教导门徒有一个传统,也就是每个月的百分之十的工资必须上交给葛杰夫,作为会员活动基金。这个传统不是葛杰夫发明的,其实在非常古老的希腊就存在了,甚至可能更古老。古人有这么一种说法:你的收入的百分之十实际上不是你的。在希腊的传统里反复教导人们,这百分之十根本就不属于你,你不应该霸占它。所以古代希腊时候,每一个人都被教导,你的百分之十应该还给世界、还给生活。
为什么?因为当每个人都把他所得的百分之十还给生活的时候,生活将变得更加的富饶,而这个富饶迟早会回到你的身上,这就是因果律,它变成了一个奇妙的实验,这个奇妙的试验在近代港台新加坡的富人圈子里被广泛的流传。那些富人发现一个秘密,什么秘密呢?他越是愿意每个月把本不属于他的百分之十捐出去的时候,他的月收入越会持续的增加,如果你尝试会发现这点真的非常神,它其实并不是来自佛教的。佛陀说布施得福报,如果布施的话你将会获得福报。这种说法其实在古老的希腊就已经有了,所以希腊有一段时间创造了人类文明的辉煌。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迪拜会如此的富有,因为迪拜几乎人人把他的百分之十捐出去,这百分之十是指税后的百分之十。
你可以做一个实验,每个月把收入的百分之二、三捐给需要的人,坚持做半年会发现收入在增长。这是近代港台新加坡一直在流传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对的,它符合宇宙法则:你付出的将会获得。
有一个要注意的要点,什么要点?也就是你必须关注付出的财富的流动性,你付出的流动性它走到了哪里,因为整个宇宙是精确的数学。如果付出的流动性给世界创造的是美好,那么返回的也将是美好;如果付出的流动性给世界创造的是灾难,返回的也将是灾难。而同样是付出了百分之十,它创造了什么,你必须关注它。当你的百分之十是用在帮助世界,那么返回的才是正向的;如果这百分之十流入了私人的腰包,或者流入了一些不该的地方,创造了不好的现象,那么返回也将会以数学的方式精确的回应。我并不是要你知道一步一步的所有用途,但是你要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
大家就可以做这么一个实验。这是来自古老的文明,它不是现代人发明的,也不是纯粹来自佛教的布施得福报,它来自更古老的文化,古希腊时期就已经有了,古希腊人基本上都把百分之十捐出来。正如阿姜曼所说的,你会发现所有创造福祉的方式,亘古以前就已经教给你了,只是人类再次遗忘了。
人类太擅长遗忘了,一次次的把古圣先贤教的诀窍给忘了,然后一次次的圣人再次回来。佛陀再次回来告诉你“布施得福报”;希腊的圣人再次回来告诉你“要捐出百分之十的流动性”。圣人们一次一次的回来告诉你同样的事,因为真理并不会改变,真理就是那些,能量法则依然存在,它们是物理性的,精确的像数学一样。所以我要提到,你必须知道流动性创造了什么,你要避免它创造负面的东西,这很重要。
你可以尝试半年,因为如果你捐出收入的百分之二并不会影响生活质量。即使你不捐出来,这百分之二也会被花掉,用在其他的一些浪费奢侈的方面,所以可以坚持半年捐出百分之二,你很快就会发现,半年以后生活在发生变化。这里有一个累积的效应,我并不是说,今天捐出去两块钱,明天就会获得二十块钱的回应,它必须有几个月、半年以上累积的效应,这很重要。
我相信如果这个古老的智慧被大多数人接受的话,整个中国社会很快会富裕起来,富裕的像迪拜一样。如果人人都能捐出月收入的百分之一、二,国家就会很快富有。可以想象,全中国十几亿人每个人捐出百分之一,只要捐出百分之一就够了,那个流动性将会是多么的庞大。百分之一对一个人来说也许很微不足道,但是十几亿人的百分之一所产生的流动性将是多么的庞大,它能立刻创造强烈的回应、巨大的回应。
生命法则就是这样。也许捐出百分之十暂时你不能接受,那百分之一你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所以在港台新加坡的华人区域,富人圈里一直流行着这个秘密。那些富有的人其实都是一些聪明人,他们知道这样做会带来怎样的回应,而且他们亲身实验了,而且的确带来神秘的回应,这种方式正是古人教给他们的。如果仅仅是捐出百分之一的话,几乎任何人都可以做,不需要你真的富有。
所以你要注意古人流传下来的东西,非常注意它们,如果你能理解它们的话,也许可以给你大大的推动。我并没有以一个宗教的方式来劝说你要捐献,你并不需要任何宗教的教条“布施得福报”等等。实际上这些智能在人类宗教出现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它们是非常非常古老的文化,可以说是古人对生活的一个体验。古人一定在生活当中发现了这个诀窍,发现了生命当中回应的模式,这是非常真切的。如果你只是听我讲,也许会觉得它是一个逻辑玄学,我允许你保持一定的怀疑,但你必须尝试并坚持半年。如果你尝试每个月捐献百分之一,半年以后你再看看,是不是在收支方面出现了变化,是不是变得更加富有了。当你这样做的时候,将会通过自己发现这条真理是不是对的。
如果你老是说自己太穷了,那么你真的会穷。语言上的表达是对潜意识的暗示,行动上的表达也是对潜意识的暗示。如果行动上都不愿意捐献的话,这种表达比语言上的表达更加来得有力量。所以一个人在行动上要更加表达出自己不是贫穷的,这是给内在潜意识的一个强烈的信号:你不是贫穷的,你在向社会捐赠。当潜意识接受了到这个信号,它将会重新创造你的人生。每个人都是魔术师,每个人都在创造自己的生活,你可以不必用打破头的方式去创造,完全可以用轻松自然的方式来创造。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要知道流动性是否创造了积极和正向面,这个希望你注意下。
了悟真实
在第(二)段里,庄子提到的观念其实跟刚才讲到的是一样,最高的境界根本就没有区别宇宙是“有”还是“没有”,是“是”还是“非”,最高的境界是无分别的境界。不说世界是“有的”,也不说世界是“没有的”,这都不是最高境界,因此各种令人迷乱的巧言辩辞都是圣者所摒弃的。在圣者面前,所有精巧的哲学都被摒弃了。你可以写一厚本书辩论宇宙是一个梦境。已经有人写了这么一厚本书“唯识”,唯识里面有巨量的书籍来讨论世界是识心所变,统统是一个梦。
但是在一个圣者面前,所有的文字都变得没有必要,因为宇宙其实根本就不是“有”,也不是“无”,它不能用“有”和“无”来表达。真理超越对立面,超越“有”和“无”,真理无法表达,非常奇怪。有的时候,你会觉得真相太玄了,我们的头脑只能理解相对的事情,要么觉得宇宙是“有的”,要么觉得宇宙是“没有的”,你没法觉得宇宙既是“有的”又是“没有的”,但真理恰恰是如此的奇妙,祂认为既是“有的”,又是“没有的”。
佛陀在证悟的片刻说到:“不可说,不可说”,他觉得真理根本就没法用语言来表达,它是不可说的。禅宗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口头:止止,不需说。止止即停止、停止,不要再说了,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你说不了。也许只有达到无言的片刻,才能真正地靠近祂一点点儿,也就是禅宗说到的“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言语道断指语言的道路断了,心行处灭即思想的道路也断了,祂既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又不能用思想来思考。
你用思想来思考“真理是什么”一定会失望。思考只能思考对立面,只能思考“是”,或者思考“非”。但真理不是“是”,也不是“非”,真理是“是”和“非”的合一,所以祂是一个“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境界,最终你只能领悟祂。
领悟了以后却不能表达祂,这就是为什么把祂称作“无生法忍”,祂是一个无声的法,祂根本就没有出声。当你证到无声法的时候只能忍,祂根本说不出口,这叫“无生法忍”,祂只能忍于心,说不出来。祂那么的奇妙,又那么的自由,一旦你达到了无生法忍,意味着超越了两极,获得了绝对的自由。
在相对中无论如何你都是受限制、受束缚、受捆绑的。一旦超越相对,你忽然发现自由了,那是一个巨大的自由:心灵的自由、认知的自由,那是真正的智能,忽然你对整个世界的看法都不同了。
这就是阿姜查说:“当我达到证悟的片刻,树还是同样的那棵树,但是我的视角不同了,我无法把我的视角表达出来。”这是他说的原话,他无法表达他的视角是怎样的。我只能告诉你,你应该怎样去做,怎样向前走,那个道路我可以告诉你,终点我无法表达,只能由你自己去证悟,我的责任仅仅是告诉你方向是什么。
迟早有一天,你们每一个人都会达到终点,这是注定的,因为你来自那里,不得不再一次回去,所以不用担心。即使你没有悟,你也已经悟了,这正是禅宗的话,它说当一个人了悟以后,发现每一个人都悟了,没有人不开悟。你不可能在别的地方,你只可能在这儿,这儿就是永恒。无论你在哪儿,哪儿都是永恒,这就是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