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1949)一起振兴了二十世纪泰国林居修行传统。阿姜索原籍泰国乌汶府,出家后专意于禅修。早年曾指导阿姜曼严格持戒,如法修持。干季与阿姜曼结伴游方数年,在野外林间梵行。他告诉阿姜曼,遵照经典,这条林居修行之道虽不能保障证果,但大方向是正确的。阿姜索心性平稳、静谧、寡言,定力深厚,是一位真正的森林隐者,未留下教导的文字记录。很幸运,他的另一个学生阿姜普-谭尼育的回忆使我们得以一瞥阿姜索简短有力的教导方式。
阿姜索的教导
阿姜普-谭尼育/文
[英译]坦尼沙罗尊者
[中译]良稹
在我们这个时代,走进森林里修习头陀行的做法,是从阿姜曼的老师阿姜索开始的,之后又传到了阿姜辛与阿姜李。阿姜索不善于演讲,他是个行动者。教弟子时,讲得也少。那些直接受教于他的弟子,如今是长老了,他们从老师那里也学了沉默寡言、鲜少开示的习惯。因为阿姜索少言,我给你们讲一点他传授禅修的做法。
假定有人来找他说: “尊敬的阿姜,我想学禅修。我怎样做? ” 他会说:“禅定时专心于‘佛陀’ (Buddho)这个词。 ”
” 阿姜索会说: “不要问。 ”
”
”
“在念著‘佛陀’时,我的心变得如此这般。现在我该怎么做? ” 如果他做得对,阿姜索就说: “继续禅定。” 如果不对,他会说:
“你得如此这般地做。你现在的做法不对。 ”
“佛陀 ”。好,这个比丘念著 “佛陀 ”,心静了下来,一旦静下来,便明亮起来。然后他停下不念 “佛陀
”了。这时候,心变得一片空白。他就跟著光明,把意念送了出去,有几个形像开始出现:
死者灵魂、饿鬼、神明、潜水生灵、人、兽、山岳、树林……有时仿佛他或他的心智,离开身体在山野里漫游,看见了上述事物。之后,他来告诉阿姜索说:
“我在禅定中达到宁静明亮时,心就跟著光亮出去了。鬼神人兽的形像显现出来。有时仿佛是我出去跟踪那些形像。” 阿姜索一听到这里就说:
“这不对。心智在外境获得知见是不正确的。你得让它了解内境。 ”
“我应该怎样让它了解内境呢? ”
“心智在处于那样的明亮状态,忘记或离弃了它的反复念住,而只是空洞静止地滞留在那里时,就去找呼吸。如果呼吸感在你的意识中出现,就把注意力集中于呼吸[气],然后跟踪它,一直朝内走,直到心变得更宁静,更明亮。
”
samadhi),之后呼吸越来越精细,最后消失了。他对于身体的存在感也消失了,只剩下心智绝对静止在那里,那个状态下知性本身清楚独立地存在,没有前后移动感,也没有心的位置感,因为那个时刻只有心的完全突显。这时,那位比丘又来问:
“我的心智宁静明亮之后,我把注意力集中于呼吸,跟著呼吸朝内,直到达到绝对安宁静止的状态——如此静止,什么也不存在了,呼吸不再出现、身体存在感消失,只有心明亮静止地突显出来。这个状况,是对还是错?
”
“是对是错,那是你自己的标准。尽量经常这样做,等到你练熟了,再来见我。 ”
据说是有关心智本性的知识,即心在当下的状态。那只是他自己说的。
samadhi)。可以肯定,你在这个定境什么洞见与知识也没有。只有明亮与静止。如果心永远处在那个状态,也就只停在那个静止层次里。因此你一旦令心寂止到这个地步,就注意看心开始搅动起来、即将离开专注的那个间隙。心一旦觉察到它开始拿起一个对象——不管初现的对象是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拿起的那个动作上。那才是你应该观察的。”
“做这个、这个、这个 ”,从不解释。有时我在想为什么他这样教。我会与读过的书、听过的其他开示作比较。比如,阿姜辛(Ajaan
Singh)曾写过一本禅修小手册,题名为《依止三宝与禅修技巧》,他在书里说,禅修之前,首先必须身体坐直、确立念住、把它直接放在你面前。他是那样说的,阿姜索却不是。但他们教的是同一个原理,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阿姜索不是宣讲家,因此不用许多修辞。
“我们在决定重复‘佛陀’这个词时,作这个决定本身就是在确立念住。我们连续想著‘佛陀’,不让心智离开‘佛陀’时,我们的念住和警觉便已经健康有力了,才能始终清醒地跟著
‘佛陀’。一旦注意力移开,忘记 ‘佛陀’去想其它事,就表明我们的念脱节了。但是,假如我们把守念住,能不停地想著
‘佛陀’,不出空档,念住就很强了,不需要在别处‘确立念住’。想著一个目标,把它与心连接起来,这个动作本身就是在确立念住。 ”
他是这样对我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