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誠羅珠堪布:回憶前世的實例

摘自《生命的真相》慈誠羅珠堪布

緬甸女孩的故事

1953 年 12 月 26 日,一個名為曼德奧蜜尤的女人在緬甸的塔曼城生下了一個女兒。小女孩在四歲之前一直未曾開口講話,當她終於能開口講話時,卻對家人說:“我本是一個日本軍人,後死在緬甸。”不僅如此,她還經常對父母哭著請求說:“我要回日本! ”又說:“我前世是日本軍隊裡的一個廚師,有天正燒火做飯時,空中突然飛過來一架飛機,飛機上的機關槍’嘟嘟嘟’地不停向地面瘋狂掃射。我來不及過多考慮,急忙向山中躲避,結果還是被子彈擊中了臀部。由於得不到醫治,後來我就死在山里。當時的葬身之地,離我們家也就只有七十五米的距離。另外,我在日本時還生有五個孩子。”這個小女孩身上依然保留著一些前世帶來的濃厚習氣,她只要看見或聽到飛機及其音響,馬上就會嚇得尖聲驚叫。父母罵她時,她總是委屈地申辯說:“我前生就是被飛機打死的。”而在日常生活,諸如吃飯等方面,她亦不喜歡緬甸食物,倒是對甜食頗為鍾愛。除此之外,小女孩也不愛穿女人衣物,對男式服裝倒情有獨鍾。她還喜愛玩槍等兵器玩具,每回和小朋友們一道作遊戲時,也總愛玩些打打殺殺的戰爭演習。以前中彈的地方,如今仍留有一塊紫黑色的疤痕,兩三歲之前若用手去摸,還會有疼痛的感覺。

大體說來,有些人最初即能回憶前世;而還有一些則要等到見到某些對像或因別種因緣才可突然回憶起過去生的往事。

《毗奈耶經》中就記載了這麼一個釋迦牟尼佛住世時期發生的公案:有一長者名更嘎本迦,曾於五百世中身墮惡趣,其後方轉為人身。當其身為在家人時,因忙於家務,已不復能憶念前生往事。出家之後,當世尊宣講地獄之種種慘痛時,更嘎本迦忽然憶起前生經歷。其後每每聽聞地獄之痛,渾身汗毛即流出膿血,竟將法衣染成雜色。諸比丘不堪其味,遂相率往詣世尊。世尊告之曰:“既如是,當許其內著身巾(法衣之一,貼身穿著),以免染垢自他。 ”從此,開許出家人身著身巾的這條戒律就流傳了下來。

美國耶魯大學醫學博士、西奈山醫學中心精神科主任魏斯也看到了這種回憶前世的時間延遲現象。他說:“我曾碰到過一位急急忙忙趕來找我的女律師,她一見我就說:’我四歲的女兒最近行為很反常,有次我拿著一些以前的舊幣回家,結果她看到後就拿走了其中幾塊多邊形的貨幣玩來玩去,還把不同種類的貨幣進行了分類。她又告訴我:’媽媽,我認識這種貨幣,你還能回憶起來嗎?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時,咱們家就有很多這種貨幣。’她晚上還抱著貨幣入睡,並常講一些好像發生在其他時代中的故事。 ‘這個女人說完後顯得很擔心,她懷疑自己女兒是否精神出了問題。我當時安慰她說:‘你女兒沒有任何精神疾患,她肯定是想起了前生的一些經歷,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後來,小女孩的行為又恢復了正常,她母親便也不再替她擔心了。 ”

玄奘大師圓寂前見到了什麼奇異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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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高宗麟德元年(664年)的歷史記載中,玄奘法師對譯場的助手和弟子們這樣說:「玄奘今年六十有五,必當卒命於此伽藍,經部甚大,每懼不終,人人努力加勤,勿辭勞苦。」

在玄奘法師的一生中,他第一次發出了擔憂之辭。不久,他又對弟子們說的一段話幾乎可以看作是他的遺言:「若無常後,汝等遣我宜從儉省,可以蘧蒢裹送,仍擇山澗僻處安置,勿近宮寺。不淨之身,宜須屏遠。」

同年正月初三,玄奘法師的弟子懇請玄奘翻譯《大寶積經》。

玄奘法師在勉強翻譯了幾行後,突然停了下來神色黯然地說:「此經部軸與《大般若》同,玄奘自量氣力不復辦此,死期已至,勢非賒遠。」說完這句話以後,玄奘法師從此絕筆。他表示,要把此後有限的歲月去為離開這個世界做準備。

正月初八,玄奘法師的弟子玄覺法師夢見一尊莊嚴高大的佛塔突然倒塌,他趕緊就去找玄奘法師。玄奘法師明確告訴他:「非汝身事,此是吾滅謝之征。」僅僅一天以後,正月初九,曾經翻越過無數崇山峻嶺、滔滔江河的玄奘法師居然在屋子後面跨越一道小溝時摔了一跤。雖然只不過是稍微擦破了一點點皮,但玄奘法師卻從此倒下,病情急轉直下。

正月十六,玄奘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口裡喃喃自語:「吾眼前有白蓮花,大於盤,鮮淨可愛。」第二天,玄奘又夢見禪房裡突然出現了成百上千的人,非常高大,身穿錦繡服裝,來回穿行,院子後面的山陵之間突然佈滿了鮮豔的金幡、旗幟,林間奏響了各種各樣的音樂,門外停滿了裝飾華麗的車子,車子上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來供養玄奘法師。玄奘法師一面說:「玄奘未階此位,何敢輒受?」一面卻還在進食。弟子趕緊把玄奘法師叫醒,玄奘法師睜開眼睛,把自己剛才看見的事情告訴了身邊的玉華寺寺主慧德法師,這個寺主非常恭敬地玄奘法師的這些描述記下來,留給了後人。

玄奘法師同時還對慧德法師說:「玄奘一生已來所修福慧,准斯相貌,欲似功不唐捐,信如佛教因果並不虛也。」意思是說:我在夢境當中看到的這些現象,好像表明我這一輩子所修的福慧沒有白費。我確信,佛教因果不是虛妄。

在生命彌留之際,玄奘下令弟子把已經翻譯完成的佛經編一個目錄,看看翻譯了多少。玄奘法師又吩咐眾僧為他造像寫經,廣為施捨,同時他按照佛教的戒律,把自己用的東西全部施捨給寺裡的僧眾。

那麼玄奘法師在人世間的最後時刻留下的遺言是什麼?玄奘法師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圓寂的呢?

從文獻記載上來看,之後玄奘的病情穩定了一段時間,或者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在正月二十四日那天,玄奘法師讓一個叫宋法智的塑像工人在玉華寺的嘉壽殿豎起一個菩提像,把骨架搭好。他召集了所有身邊的翻譯佛經的弟子,留下了在人世間最後的話:「玄奘此毒身深可厭患,所做事畢,無宜久住。願以所修福慧回施有情,共諸有情同生睹史多天彌勒內眷屬中奉事慈尊,佛下生時亦願隨下廣作佛事,乃至無上菩提。」

玄奘法師意思是說自己的俗身是不淨的,已經厭惡了,在這個世間所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不必要再待著。我不是為個人修福慧,我修的這一切願意把它回報給人世間仍然活著的人。

我祈願,我能跟大家一起上生到彌勒菩薩身邊,去奉侍彌勒菩薩。

我發願,當彌勒佛下生的時候,我願意跟著他下來「廣作佛事」,去追求無上菩提,追求最高的智慧。睹史多天,佛學術語,界名,即兜率陀天,此翻知足。涅槃經曰:「此天,欲界最勝。」

在接下來的日子,玄奘法師幾乎不說話,只是不停地念誦佛經,皈敬彌勒、如來,願往生彌勒淨土。

二月初四夜開始,玄奘法師右手支撐著頭部,左手舒放在左腿之上,非常平緩地,右脅而臥,不動半分。這是玄奘圓寂前肉身的最後姿態,我們看見臥佛就能想到這個姿勢。
二月初五夜半時分,他的弟子問玄奘法師:「和尚決定得生彌勒內眾不?」即弟子問玄奘,和尚,您是不是已經決定可以生到彌勒佛淨土呢?玄奘法師回答:「得生」。

這是玄奘法師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兩個字。

玄奘法師圓寂的消息傳到長安,舉國悲悼,唐高宗哀歎:「朕失國寶矣!」甚至為了玄奘法師而罷朝數日。二月二十六日,唐高宗下旨,玄奘法師所有喪事費用由朝廷負責。三月初六,又下令暫停翻譯工作,已經完成的部分由政府出資傳抄,尚未完成的交慈恩寺保管,不得遺失。

四月十四日,按照玄奘法師臨終前的心願,將他葬於滻水之濱的白鹿原,當時趕來送葬的人不計其數。唐高宗總章二年(669年),遷葬到樊川北原,並在當地營造塔宇寺廟。唐中宗神龍元年(705年),又下令在兩京,也就是長安和洛陽各建造一座佛光寺,追諡玄奘為「大遍覺法師」。

在玄奘法師圓寂後一百八十年後的845年(唐武宗會昌五年),發生了中國佛教史上最大的一場法難——會昌法難,統治者下令在全國範圍內摧毀一切寺廟,淘汰僧尼。而就在這樣大規模的會昌法難中,長安的慈恩寺也被明令保留了下來。這足以說明玄奘法師的功德和聲望。

摩利支天感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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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摩利支天菩薩的諸多修持與感應錄,散見於各種文獻和史傳中。

明末清初福州開元寺的開悟禪師雪溪上座,四十七歲時患上眼疾,夜夢摩利支天菩薩“手持日月,放大光明”而愈。

摩利支天,《三藏法數》中說:梵語摩利支,華言陽焰,以其形相不可見、不可執,如彼陽焰也。此天常行日月之前,護國護民,救兵戈等難。

《大摩利支天經》中,有最上心真言,曰:“唵,摩利支,娑縛賀。”若人持此真言,無不感應,其不思議神力,誠可依憑也。

據《明末清初福州開元寺雪溪上座傳略》所載:雪溪法師眼疾痊愈後,深感不可思議,由此發心,日日虔誠禮敬諸天。並勤於施金作佛,扶危濟困,一切福事,不甘人後。據說雪溪法師生平屢感異夢,每有所夢皆有應驗,故常常以夢訓諭弟子,開示迷蒙,名聞當世。

在《佛祖統記》中記載有扶宗法師自述,常在夢中見到,摩利支天菩薩和韋馱菩薩來請求護法。

元好問的《續夷堅志》記載有一則摩利支天感應:“忻州劉軍判,貞祐初,聞朔方人馬動,家誦摩利支天咒。及州陷,二十五口俱免兵禍。獨一奴不信,迫圍城始誦之,被虜四五日亦逃歸。南渡後,居永寧,即施此咒。文士薛曼卿記其事。”

全家人念誦摩利支天咒,兵荒馬亂之時,25口人全部免難。唯獨一個奴仆不信,被迫圍城時才開始念誦,被抓去四五天後也成功逃脫。可見平時的念誦積累是很重要的,雖然臨時抱佛腳也有用,但論相應的程度和功德力,必然不如久修者。

明朝的《蘋野纂聞》中所寫的徐武功,修持摩利支天法,更是達到出神入化的神變境界:“武功伯徐珵,雅奉摩利諸天法。當英廟初,或中以飛語,英廟特加嚴刑以核之,珵不能堪。遂借水以試其術,俄而雷電交作,震殿一角。上以其冤,而天監之也,遂赦之,不知墮其術中矣。”

徐武功向來虔誠供養修持摩利支天菩薩。有次因為流言蜚語,被人惡意中傷,故被抓起來嚴刑拷打。徐武功不堪忍受,他借水以修摩利支天法,剎那間令天上雷電大作,震去了大殿之一角。皇上認為他是冤枉的,遂放了他。

關於《騎龍觀音像》的真實來歷:原田直次郎及迷幻的背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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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騎龍觀音像(日語:騎龍観音)》的真身是由日本近代畫家「原田直次郎」於1890年(明治23年)所繪製的麻布油畫作品。原田實際上是將西方藝術技法帶入日本的先驅畫家之一,他曾在德國慕尼黑留學以學習油畫,因此在畫中具有著具有強烈敘事性的寫實風格。

當他回國後則密切參與洋畫作品的教程,甚至還培養後輩學生,以湊成明治美術會的創立。《騎龍觀音像》則是他在回國後知名的代表作品。

在作品中,原田採用了「觀世音菩薩」站在一頭三爪龍身上作為畫作主題,觀世音在波濤洶湧、矇矓的黑暗大海上顯得格外醒目,以寧靜的身影面對著前方。其左手拿著淨瓶,右手執著柳枝,絲毫不受周圍事物的影響。

儘管《騎龍觀音像》是原田匯集了借鑒的歐洲現實主義和傳統繪畫研究的成果,然而當展覽後,該作畫在日本引起了巨大的反響,並因其引入「西方題材」和「傳統佛教繪畫」題材運用的理念,令概念具有想像性空間的觀音像騎在龍背上的不協調感,也從而讓該畫陷入了一定的爭議,在當時甚至還曾被批評過:「就像在馬戲團裡走鋼絲」一樣的負面評價。

不過在作品完成後,原田在1891年將《騎龍觀音像》交由位於東京都的真言宗豐山派寺院「護國寺」所收藏。

至於台灣開始流行《騎龍觀音像》這點就很迷惑了,但主要的背景故事還是要牽扯到在1959年8月7日至8月9日期間,臺灣中南部因颱風艾倫的藤原效應影響,造成空前的「八七水災」。

當時該災難嚴重的程度甚至於美國空軍派出直升機前往受災,恰好也與「騎龍觀音」傳說的誕生緣故重疊:

根據畫作旁的附制式說明,《騎龍觀音像》的誕生緣故包括:

「在彰化大肚溪上空,觀世音菩薩在空中顯相,適有人發現雲彩奇異而拍攝下來。」

同時也包括:

「1973年6月19日美國飛行員駕駛戰機(或「U2偵察機」)於臺灣基隆上空看見奇異的黑雲,經相片沖洗後,發現觀音菩薩的蹤影」

或是「1944、1945年臺北大空襲美軍所攝的照片」

無論眾說紛紜的結果如何,至少確定是在1959年後開始,原本以黑白攝影技術拍攝《騎龍觀音像》原畫的照片,就這樣另以「觀世音顯像」的名義,開始在臺灣民間傳統的信仰廣為流傳,時常引用於佛、道、儒、齋等民間信仰膜拜的對象使用。

甚至到後期還被大量製成佛道教書籍及平安符等各種印刷品供人祈福及平安,而且看了一下迴響,似乎是每家家戶戶都差不多有一份的狀態。

1984年,曾有人委託臺灣畫家蔡仲勳臨摹該畫作,因而讓《騎龍觀音像》的彩色版本更加廣為流傳,但也是因為在當時著作權法在尚未推行的因素,因此蔡仲勳版本《騎龍觀音像》也自然被各地區的寺廟和團體翻印,印製成佛書發行。

更因這點導致蔡仲勳對此氣憤進行控告,但也因為最初原創的作品均來自原田,外加該圖像的來源是未署名者,以黑白攝影技術所翻製的素材,因此最後就被最高法院駁回判決了。

至於原件的《騎龍觀音像》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實際上在1979年,收藏畫作的寺廟已將該畫作已經轉交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收藏。並在2007年6月8日由日本政府指定為重要文化財產,當前也被視為原田重要作品的一部分,不定時在館內展覽。

護國寺那邊仍保存了這張油畫的原寸照片,並放置在廟宇正殿,只是因為沖洗的時間太長,照片現在已經變紅了。

無論如何,《騎龍觀音像》在日本雖是作為東西方宗教及藝術技法索融合的一大名作。

但卻在臺灣掀起一陣傳奇般的宗教色彩,這對於近代東亞的藝術史而言,某方面也算是一件很獨特且迷幻的事情吧。

紹雲老和尚:女居士當中的一位傑出人物。

你們翻開《景德傳燈錄》,書里記載在明朝嘉靖年間,安徽琅琊山琅琊永起禪師有個徒弟,是在家人,住在南京邁皋橋。她家裡做小生意——炸油糍賣。

她在五十多歲的時候開始信佛,跑到琅琊禪師那裡去,看到師父們在打七、精進,七期就能夠開悟見性成佛了。

她問師父:「我能不能這樣子?」

師父說:「怎麼不能呢?」

她說:「那你教我一個辦法。」

師父說:「好啊!」

琅琊禪師是臨濟宗門人,臨濟宗有這麼一個典故: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晝夜六時放光動地,就是行人不知道不覺察。他叫這個徒弟,你把這個無為真人找到就行了。

他這個徒弟姓俞,舊社會女人沒有名字,除非大家閨秀起個名字,一般只稱姓氏:俞氏、張氏、李氏。她就跟她師父學看一個「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

找這個無為真人,也就等於我們現在看這一句話頭。她雖然做生意,但一天到晚把這一句話總是印在心裡面,行住坐臥不打失,一找找了三年。

有一天,一個要飯的到她家門前來了。過去要飯的有多種多樣,有一種拿一個竹竿兩頭穿空了,穿著銅錢在身上邊打邊唱,叫唱蓮花落。那天就是一個唱蓮花落的到她家門口,邊打邊唱:「不因柳毅傳書信,何緣得到洞庭湖。」

這個俞居士一聽到這句話,觸動了她的因緣馬上就悟了。

悟了以後,她把放油糍的匾子一下掀到地下去了。她的丈夫在屋裡看到說:「你瘋了,把這些東西掀到地下去不賣了,我們不吃飯了啊?」

她哈哈大笑:「不是你的境界,我找師父印證去。」

她就跑到琅琊寺去見師父,師父一見她就發現她神色不對了,問她:「你那個無為真人找到沒有?」

她說:「師父,找到了。」

師父說:「你說給我聽聽。」

她說:「有一個無為真人,六臂三頭怒目瞋,一掌華山劈兩半,萬年流水不知春。」
她師父站起來向她合掌:「恭喜你已證聖果。」

因為她在家修行,人家喊她俞道婆。人們為了感恩她,還給她立了一個石牌坊,叫俞道婆坊。1951年我到南京,去看望住在邁皋橋附近的一個親戚,還看到過這個俞道婆坊。我們那時十四歲,已經念了幾年書了,看到石牌坊上記載著她親近琅琊禪師,看「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晝夜六時放光動地」的事跡。

地天神女为佛陀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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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曾在菩提樹下打坐修道七天七夜,觀十二因緣。

守護菩提樹的女神,菩提樹神尊天,以樹葉為佛擋風遮雨,守護佛安心修道。即將成道時,障礙佛法的天魔波旬,帶領八十億魔軍、魔女到菩提樹下干擾佛成道,輪番進攻誘惑,均遭敗績。天魔波旬惱羞成怒,對佛說:「瞿曇(釋尊本姓),你孤身一人,怎能坐在這裡?趕緊起來!要是不離開,我就抓住你的腳,把你扔到海外(邊遠之地)!」
佛說:「我觀察世界上,沒有能夠把我扔到海外的人。

你前世雖然曾做一寺之主,受過一次一日一夜的八關齋戒,和供養辟支佛(求自然慧樂獨善寂的獨覺,或深知諸法因緣的緣覺)一缽飯,因此上生到欲界最高的第六天(他化自在天),成為大魔王。

我卻在三大阿僧祇劫(菩薩有五十階位,以之區別為三期之無數長時。菩薩修行經此劫數成佛)廣修功德,第一阿僧祇劫(含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之四十位),我曾供養過無量諸佛;第二阿僧祇劫(含十地之中,自初地至第七地)、第三阿僧祇劫(含自八地至十地)也是這樣。

供養聲聞與緣覺之人更是不可計數。一切大地沒有一根針那麼丁點大的地方不是我捨身之處!」

天魔波旬狂吼:「瞿曇,你說我前世受持一次一日一夜八關齋戒,供養辟支佛一缽飯,確實如此,我自己也知道,你也知道我。可是,你說你所做過的那些事,有誰能為你證明?」

佛用無畏手指著大地說:「此地可以為我作證!」

此時,大地轟然六種震動,又稱「地天」、「大地神女」,保護土地及地上植物,與主管上天大梵尊天相呼應的堅牢地尊天,從地中金輪邊上湧出半身向佛頂禮致敬,並合掌說:「我給佛作證。有這個大地以來,我一直在地中為神,佛所說的話真切實在,毫不虛妄。」

佛對天魔波旬說:「你先要有本事拿動這個澡瓶,才有可能把我扔到海外。」那時,波旬及其八十億魔眾,使盡力氣,卻不能讓瓶子移動分毫,紛紛跌倒落地,四散而逃。
後來,許多比丘都對佛說:

「波旬魔王在生死長夜中,破壞佛成道,卻不能勝利。」

佛說:「不止這次,從前,在迦屍國的仙人山中,有一位五通仙人,以教育感化波羅奈城中眾多年輕人,全都捨俗修道,守護城市的神對此極為不滿,心懷怨恨地對仙人說:『你進來此城,要再度人,我抓住你的腳,把你扔到海外!』當時,仙人拿起一個澡瓶對城神說::『先挪動這個澡瓶,再來扔我!』城神用盡神力,卻不能挪動澡瓶,深感慚愧並歸順五通仙人。這位五通仙人就是現在的我,城神就是現在的天魔波旬。」

廣欽老和尚:观自在

《心經》裡講「觀自在菩薩」,

「自在」是什麼呢?

就是觀這個心讓它「自在」。

不管什麼境界來,

或是妄念紛飛時,

同樣保持「寂靜」,

佛號抓緊,沒有好、沒有壞,

沒高興、沒生氣。

讓這個心時時都自在、清淨,

不可被境轉走,

這就是「觀自在」了。

紹雲長老:來果老和尚的小侍者淨參師,年僅十九歲便生死自在

自古多少大德祖師,他們都能即生了生脫死,他們的嘉言懿行就是給後人作模範、榜樣的。現今的人就是不肯痛下決心,所以不能有所成就。
又有人說,因為年紀尚輕,所以功夫未能成就,事實上用功辦道是不論年輕或年老的,我就說一個真實的故事給大家聽聽吧。
來果老和尚於一九一九年,當揚州高旻寺的主持。一九二七年,有位小師父名叫淨參,他是江蘇人,年紀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已在禪堂住過。來果老和尚見他的道心很好,就把他留在身邊當侍者。到了一九二八年九月二十一日,他突然向來果老和尚告假。
來果老和尚問他:「你到哪裡去呢?」
他說:「我要往生去了。」
來果老和尚問:「你出家幾年呢?」
他說:「我已出家三年多了。」
老和尚說:「你只有三年就有這個本事?」
他說:「我可以啊!」
老和尚問:「你哪個時候要走呢?」
他說:「是在今年九月二十四日晚上戍時。」
他繼續哭泣著說:「我今天有三件事情,請求和尚滿願:一、和尚今生為我道師,來世為我慈父,二、擇日死後,要坐瓦缸,三年期滿,開缸裝金。三、死後靈性,還親近和尚。」
老和尚問他:「來世為我兒子,你有何把握?」
他說:「願為前道。」
老和尚說:「三年後開缸時,如是一堆散骨,將如何?」
他說:「身形無缺, 請為裝金;若骨散脫,即請荼毗。」
來果老和尚笑笑就點頭答應了他,但心中以為淨參師年輕,學歷復淺,諒無此等現狀。
不料到了九月二十四日,淨參師又來向老和尚告假,沐浴更衣坐在那裡,又要老和尚坐在一旁同聲念四十八願,果然準時於戌時去世了,死時還面貌如生。老和尚感到很驚訝,這位小師父才不過十九歲,出家只有三年就有這麼好的工夫,老和尚也很欽佩。於是便依其生前所囑託,將肉身裝在缸內。由於高旻寺位於三叉河畔,老和尚就將缸埋在河埂上。
三年後,老和尚把這件事忘了。再過了六年,至一九三七年七月的某個晚上,老和尚夢見淨參師對他說:「我不願住那裡,我要出來。」
老和尚在夢中問:「你現在住在哪裡?」
淨參師說:「你怎麼忘了我托你的事呢?」
老和尚一覺醒來知道是夢,但由於工作繁忙,無暇顧及了。次夜,他又再來報夢說:「我是淨參,我不願住那裡啊。」並且帶引老和尚到缸前,用手指缸說:「我要出來。」然後向老和尚一拜而隱。
老和尚醒時汗流浹背,回憶起淨參師死前囑託他三年開缸事,時光飛逝,屈指計算,距今已九年了,如今夢見淨參師來催出缸,諒其肉身尚存。於是再不敢怠慢。
第二天老和尚便依著指示,將缸挖掘出來,缸蓋掀開時,頓聞清香撲鼻,肉身果然沒有腐化,全身鐵硬。於是將之畀至法堂,發覺頭部稍微偏向右面,老和尚對他說:「你的頭偏向一邊,裝金後人家都稱呼你偏頭菩薩呢!」便用繩子將頭部糾正過來。
當晚,又夢見淨參師哭著說:「老和尚呀,你用繩子把我的頭部捆綁著,好難看啊!」老和尚即說:「明天便替你將繩子解除吧!」
第二天將繩解下,將頭一板便正,果然不再歪向一邊了,以後便把肉身裝了金,安坐在佛龕內,威儀端正。
直至解放以後,有一個時期,高旻寺也駐進瞭解放軍部隊。一到晚上淨參師就向他們搗蛋,弄得部隊很不安寧,過了兩天部隊便找老和尚來問話,那時老和尚已被划成大地主了,他們批評老和尚為什麼不管教小和尚,容許他在廟里搗亂,老和尚說沒有這回事啊!當時部隊在高旻寺八十多個住僧中,就是找不到當晚鬧事的小和尚。其後有一個軍人偶然在寺內見到這尊肉身像,才認出晚上搗亂部隊的就是這位小菩薩,以後他就在寺里顯靈。
附近的老百姓聽說淨參師裝金像顯靈,都跑來燒香求庇佑,有的病人來求方,也有的來問簽,那麼越求越靈驗了;有的人所求心願靈驗了便來還願,又放爆竹又燒香,一天到晚來人絡繹於途,於是就令高旻寺不得安寧了。
來果老和尚就發火了,囑咐淨參師說:「你這個小淨參,要安心修道啊!不要在叢林裡面這樣搞,你要是還繼續這樣搞,招致那麼多人來寺打鑼鼓、放爆竹,妨礙大眾禪修的話,我就把你的肉身拋到江裡面去。」
從此他就不敢再顯靈了,漸漸也無俗人到寺來拜肉身菩薩了。
這個肉身於一九五四年被洪水不知道衝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仍在高旻寺住的八十多歲的老人家都曾見過這位侍者,所以修行不在年紀老少。這位小侍者不過十九歲嘛,十六歲才出家,他就能夠這樣的來去自由,所以用功辦道只要你下真工夫,你就會得到真實的受用。

紹雲長老開講述:過去雲居山博雅老和尚意生身和「內外三件」

宗門下這一法,只要你確實真行,到熟練境界,受陰一破,我們人在這個色殼子裡面,如鳥出籠,得意生身,隨願所往。

地水火風這四大,構成我們的身體和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能量。我們本有內性在裡面是看不到的。但是功夫到純熟程度,我們的本有內性就能離開這個籠子出來了,出來得意生身。

所謂意生身,就是你想到哪裡他馬上就到哪裡,這種事情《高僧傳》上記載的很多,我講一個當代的公案。

1957年冬天在雲居山,有個博雅老和尚,六十多歲了,是武漢寶通寺的方丈。他到雲居山來親近虛老,虛老一見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請他當首座、掛牌。

掛牌以後,雲居山開始打七了,虛老跟他講:我身體不好,你給我們主七,我身體好呢,我再上堂講講開示。他說:好啊!

打了三個七,下雪了。那時候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山下郵電局送了一份電報來。電報是寶通寺知客發來的說:雲居山客堂裡面的人不通人性,這麼大年紀的老和尚回來,你們山上那麼多人,不能派一個小和尚護送他,讓他一個人跑回來啊。

知客是傳士師,天津人,三十年代的大學生。他把電報拿到虛老那裡,說:「老和尚啊,寶通寺的客堂罵我不通人性,這個事我又不知道,他沒和我講,我怎麼派人護送他。」
老和尚講:「你別煩惱、別煩惱,等一會到他房間,扒他窗子望望,且在那裡不要驚動他,不要喊他。」

老和尚一講,把氣消了。一會跑到他住的房間窗子外一望,他在床上裹著個大棉袍坐在那裡、篤篤定定坐在那 里。自己小聲說: 是出定走了?這也不喊他了。過了八天,他才回來。回來時,寶通寺派了個小和尚護送他,哪個時候不像現在汽車這麼多,坐大輪船從武漢到九江下船,到了九江他跟小和尚說:你回去吧,我上岸後有皈依徒弟送我到雲居山去。

小和尚說:那我就回去了。小和尚一回去,他那個意生身一眨眼就到雲居山了。到雲居山時是下午,把門一開。

聽說博雅和尚回來了!乖乖,我們這些小和尚、學生們不乾活,都跑去了。首先,知客師向他頂禮:「你老人家走不打個招呼,我被你們家知客罵死了。」他把手捧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打招呼了。」

我們個個都向他頂禮:這個老和尚不簡單,他記掛寶通寺有事,出定跑回去,到家裡處理事情。

講了以後,他和知客師講:「 知客師,你叫小察幫我下點面,我餓了。」他在定中的時候不知道餓啊。他一出定就知道餓了,八天沒吃沒喝。

今年8月27日,我和衍化兩個人從廣州坐動車到武漢換車。離回來的火車開車還有幾個小時,我說到寶通寺看看,到寶通寺問博雅老和尚,青年人都不知道。

問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他講:博雅老和尚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走了,被紅衛兵鬥,打的實在受罪,他自己打坐走了。那個老人家講的和當年住在雲居山的來修師講的完全一樣。

2009年老和尚圓寂五十週年時碰到來修師,我問他:博雅和尚現在怎麼樣?他說:走了,文化大革命時紅衛兵鬥他,用棍子打他。他說: 「我不走,這些小孩子讓我遭罪呀。」自己洗洗澡、換好衣服、把袈裟搭起來、打個坐,走了。你想,他這樣何等的自在。

博雅老和尚在雲居山打七出定回來後,一個小和尚跑去求開示。他說:什麼開示不開示,你把外三件、內三件做好就行了。

外三件——
第一是一副腿子,坐一支香要不動。半支香坐下來就疼的要翻,那有什麼用吶,不論雙盤還是單盤,一支香要能坐下來。

第二是閉住一張嘴,不要亂說話。一天到晚哇哇的講,你心裡還有什麼念頭辦道。

第三是收住一雙眼睛,不要亂望。講得很簡單,但真正做起來不是那麼簡單。就像我們這些人,真要他閉上嘴比殺他還難,收住眼睛不亂望做不做得到?

內三件——

第一識得什麼是妄想,不被妄想轉。就像我剛才講的,坐在那裡有感受了就要用文字、用詩表達出來,這叫妄想上加妄想。

第二知道什麼是話頭,如何看法。

第三你把外三件,內二件做好,在雲居山住十年不要動。如果得不到好處, 只要我不死,你看到我一回罵我一回、打我一回,我馬上向你磕頭、懺悔。他講的堅定、有力、簡單。

所以,不要談天說地,不要看這個註解、看那個如何如何。你把當下這一念、這一句話頭管好,就是真正的下手處。外三件你要能做好,心裡就不得不定,一天到晚不說話、眼睛也不望,這是什麼人?除非是呆子。不是呆子,要他這樣做能做到嗎。

我們現在有的人講起來神得很、眉飛色舞,要與修道人比,這個人是大壞人。他就那樣老老實實、半天眼睛望一下,一天講不了幾句話,這是真修道人,只要不呆就行了。

紹雲長老:虛雲老和尚自述三年朝山及失足墮江的經歷

虛雲老和尚在世的時候,熱天,我們晚上在外面乘涼,他有時高興起來,他也衝殼子(方言,意思是聊天)講:

「你們這些小娃,現在講用功看話頭,你在打妄想,你能把話頭看好啊?你知道什麼叫話頭麼?真正看話頭看好了,時間一長,就有真疑現前,真疑現前,如果你的功夫一個月不散的話,走路就是遇到水面你都能在上面走,身體是飄的;石頭再硬,你往石頭上面一坐,石頭軟綿綿的,就像棉花一樣。你們相信嗎?」

「我三十一歲在天台山,融鏡老和尚教我一個‘拖死屍是誰’的話頭。到了四十多歲,有時候一支香能看住大半支香,有時候看不住半支香,有時候碰到一支香能看到頭的話,那一天的精神就大的不得了,兩支香很難接著看住,我想我這一生恐怕很難成就了。所以四十三歲在普陀山法華庵,我想我這要是死了,要是此生不了道,當年我母親為生我是一口氣氣死的,我生下來是個肉團,親恩如何報啊?我來拜山,我不看話頭了,我來苦行。從普陀山法華庵開始拜,十七個人一起拜,上山以後,一天少個把兩個人,一個月下來,就剩兩三個人,最後就剩我一個人。」

虛老講,「四十三歲拜了三年多下來了,習氣拜掉了不少。」

有人問「您老人家還有習氣?」

虛老說:「以前我無明火可大了,我住茅棚,和那幾個人先吵再打,我和他們打過以後一把火把我茅棚燒掉,我就跑了,不吃了,我也不睡了,你看我無明火可大?那幾個人打不過我。」

老和尚那時候個子大,力大。

「習氣啊,就在三年山一拜才曉得,這個習氣少一分,煩惱就輕一分,就見到一分光明瞭。」

老和尚朝山路上凍得要死,文殊菩薩化身文吉,煮小米粥給他吃,不然他在路上就凍死了。

文吉煮粥,取雪代水,放入鍋中,問和尚:「你住茅棚吃什麼?」

老和尚答說:「水。」待雪溶化後,指鍋中水問老和尚:「這是什麼?」

老和尚對不出來。他不知道文吉是菩薩化身,以為文吉是個乞丐,還會現機鋒麼?
所以講一個人想了生死,想把功夫用上,第一,先培福,先做苦行,那福報培起來。第二,要用惡劣的境界來磨練自己。

虛老講:「實際上那三年,我就是有意識地磨練自己。」

他老人家有那個大決心,他幾次都準備死了,到五十六歲,臨開悟了,在安徽狄港,六月二十八,水正在漲,渡河乘船要六塊銅板,老和尚沒有錢,沒錢誰幫你渡啊?沒錢下去,船家就叫他下去,他下來了,在江邊沿江行走,不小心失足墮江,背挾還背在身上,從頭天下午,到第二天傍晚,漂到了採石磯。

一個打漁的撒網,以為這下魚不小,拖不動,打上來一看是個和尚,背上背挾,摸摸心還熱乎。那是他老人家,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

他把眼睛閉著不動,我問他:「那時候怎麼辦呢?」

虛老講:「我那時候就準備死了,準備到江底餵魚了。但是要把這一念抱住,看住話頭,不起二念,不打妄想。」

就那一念抱住不打妄想,水就進不去他肚子。人家往下沈,他就在水上翻,翻過來,鼻子朝上還能透氣。

所以講,沒有哪個祖師到了成道的時候,不經過死幾番的。來果老和尚也是死幾番。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伏虎和尚

廣欽和尚四十三歲時,在清源山的石洞打坐,坐了幾天後,有一天突然聽到老虎吼叫的聲音。這個老虎不是直接進來,他站在洞口,看到洞裡面有人,就先把尾巴伸進來掃一掃,然後大叫一聲,意思是說:這是我的地方,你為什麼坐在這裡?就是叫廣欽和尚離開的意思。

廣欽和尚非常瘦小,但是當老虎叫了一聲之後,他不但沒有畏懼,還把老虎叫住說:「阿彌陀佛,老虎莫嗔!冤冤相報,終無了期;你是在地的,我是出外人,你這個地方讓與我修行,以後我成就,必當度你。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講完以後,老虎大叫一聲,然後就離開了。

這個老虎走了以後,不但沒有到別處去,還把他的「虎太太」和「虎小孩」集合起來,蹲在廣欽和尚修行山洞的門口,在那裡替他看守門口,每天在那裡遊戲。所以廣欽和尚在泉州,人家稱他「伏虎和尚」。

菩萨眼神看似不看,不看似看。

北齐·观音头像

图与视频来自网络

菩萨眼神看似不看,不看似看。

看而不看,无有焦点。

眼神不指向万物,万物却自然流过眼前。

此中禅意殊妙,非思量,不可言。

古德云:“汝看花,非是汝看花,而是花看汝。”

菩萨看大千世界,无有一物。而大千世界,却尽入眼中,涓涓流过,如无一物。

无住无相,恬淡宁静,慈心悲悯,悠远无限。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夜夢六祖惠能大師

早年,老和尚在福建泉州承天禪寺的時候,有一天,廣欽和尚在睡夢中,竟然夢見了六祖惠能大師。

接著於夢中,六祖向廣欽和尚開示道:

「修持佛法應秉持堅定毅志,力行禪淨雙修,先修禪或後修禪,均無不可。」

就這樣的,廣欽聆聽六祖法音,聽到渾然忘我之境.

當醒來之後,哇!早過了打板醒眾的時間。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怒目金剛 教化弟子

有一位法師擔任大殿香燈的職事不久,因為每日來的香客信徒眾多,應接不暇,本來慈悲待人的臉龐漸漸地失去了笑容,心中生起煩躁的念頭,這樣忍耐了一個禮拜之後,想想還是去請教老和尚解決之道。

來到祖師殿,看到坐在那裡的老和尚,竟然不是以往和藹慈祥的樣子,而是一副怒目金剛相,不禁心生害怕,猶豫不敢向前,這時他才領悟到:眾生喜歡看笑臉,瞋心會令人不敢接近,自己應該忍耐工作中的繁忙,和氣待人才是。

於是自己知錯,鼓起勇氣,進去向老和尚頂禮懺悔,老和尚這才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虛雲老和尚悟道因緣:只見眼前光明一片,如同白晝,內外洞澈。

摘自《虛雲和尚全集》

光緒二十一年乙未(1895),虛老五十六歲。那一年,揚州高旻寺準備連續打十二個禪七。虛老應眾人之推舉,前往高旻打七。下山至大通荻港後,虛老沿江而行,忽遇江水暴漲,無法行走。虛老準備乘船渡江,因身無分文,船夫竟鼓棹而去。不得已,虛老只好繼續勉強沿江而行。後失足落水,隨江流浮沈了一晝夜。漂至採石磯附近,幸虧被漁民救起,抬到附近的寶積寺。醒來之後,虛老口、鼻、大小便諸孔,皆流血不止。靜養了幾天之後,因怕錯過禪七,虛老又強打精神,徑赴高旻寺。

在高旻寺,虛老絲毫不提自己落水和患病之事。後來,知事僧遂令他代任禪堂職事,虛老因為體力不支,沒有答應。高旻寺一向以家風嚴峻著稱,凡請職事拒不就者,被視為慢眾。虛老因此挨了一頓香板。挨打之後,虛老病情益加嚴重,血流不止,小便滴精。但是他卻默然順受,一點都不辯解。在禪堂里,虛老以死相抵,堅持坐香,晝夜精勤,澄清一念,以至不知身是何物。經過二十多天的猛利用功,他的病突然痊癒了。

後來採石磯寶積寺的住持德岸禪師送衣物來高旻寺供眾,看到虛老容光煥發,大為驚詫和欣慰,於是將他落水之事告訴了高旻寺的大眾。大眾一聽,無不欽嘆。從此以後,禪堂里便不再安排他輪值做事。虛老因此得便一心修行,很快工夫大進,萬念頓息,晝夜如一,身心輕快,行動如飛。

一天晚上放晚香的時候,虛老忽然睜眼一看,只見眼前光明一片,如同白晝,內外洞澈。隔牆還看見香燈師在小解,又看見西單師在廁所里大便。再向遠處看,江中行船、兩岸樹木,種種形色,無不一一了見。第二天,虛老向香燈師及西單師問及此事,果然如此。不過,虛老並不以此為意,只當是尋常境界而已。

到了臘月第八個禪七的第三個晚上,第六枝香開靜的時候,護七法師例行給每位坐禪的法師上開水。當護七法師給虛老上開水的時候,不小心,開水濺在虛老的手上,茶杯隨即掉在地上,摔碎了。就在這個時候,虛老頓斷疑根,慶快平生,如夢初醒。自念出家漂泊數十年,此次若不墮水大病,得遇善知識教化,幾乎錯過一生,哪有今日悟道之事!

於是作偈云:
杯子撲落地,響聲明歷歷。
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

又有偈云:
燙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語難開;
春到花香處處秀,山河大地是如來。

虛老悟道之後,數十年如一日,仍然恆守戒律,精進不懈。在弘法接眾的同時,還殫精竭慮,先後修復了雲南雞足山祝聖寺、昆明雲棲寺、福建鼓山湧泉寺、廣東韶關南華寺、乳源雲門大覺禪寺等道場。解放後,虛老不顧年邁,又率眾修復了江西雲居山真如寺。於一九五九年農歷九月十三日在雲居山真如寺圓寂,春秋一百二十歲。

广钦老和尚:對錯好壞,嘴裡不要亂說,肚裡明白就好

广钦老和尚: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十曰
于承天禪寺,时年:八十八歲。

寺里某某師到客堂來,吐訴一些人事煩惱,人去後,老和尚便對某某師開示說:「一個人對事情不論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嘴裡不要亂說,肚子里明白就好。嘴巴叨叨不休,無事也會變成有事,最後總是會害到自己。那些沒事叨叨的人切要注意,這樣最會惹事。」

老和尚又繼續說:「別人的行為好,我們心裡不起歡喜貪著心,行為不好,也不起憎惡心,要好好按耐這個心,不起煩惱,別人不好,別人的習氣,那是別人的事,如果我們拿來起煩惱,那就是自己的愚痴。這樣,不論事情是好是壞,能保持這個心不動,便是忍辱。能夠衝破這一關,以後無論什麼事就比較不會起煩惱,這點切要好好學,好好磨煉,如此業障自然消除,身體自然也好起來。」

「我們自身的光明要像太陽光一樣,對萬物一視同仁,無物不照,好人它也照,惡人它也照,好、壞是別人的事,我們總要平等慈悲,若是與人計較,則自身也是半斤八兩。」

「佛法是圓的,是可以權宜變通的,並不是有稜有角的,總是要寬懷大度,自身立場沒有過失,別人要怎樣,那是別人的作為了,與己無關。修行就是在訓練我們做人和做事的態度。」

「你看看過去祖師們的書,那些祖師並沒有走,他們還在對我們說法。」

「我們不論到什麼地方,只要抱著願意吃苦的心態,願意忍一切辱,吃一切虧,不畏艱苦,則照樣會進步。」

「在俗家,我們是享受慣了,受驕縱慣了,什麼事情都受不得委屈,總是固執自己的意思,剛愎自用,受不住約束,而今出家了,便是要把在俗家及無始以來,所帶的這種習氣種子換成佛種子。而培養種子並不是簡單的事,要用我們的信、願、行的力量慢慢改過,拔除習氣種子,讓佛的種子逐漸地發芽茁壯。」

菩提伽耶正觉塔佛陀等身像被拍下眨眼的一瞬間!

图文视频源自网络

視頻中,一位師父在佛像前站著,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佛像突然眨了一下眼睛。這神奇的一幕,被信眾拍下,紛紛惊叹道:「佛菩薩顯靈了!」(注:视频不排除是光影效果或摄影角度产生的视觉物理现象,尚无定论。)

菩提迦耶正觉塔佛陀等身像

印度菩提迦耶,佛陀成道菩提树下,金刚座处,正觉塔内,供奉着最为殊胜的释迦牟尼佛25岁等身像(亦说35岁降魔成道像),被称为世界上最完美比例的佛像,与西藏大昭寺12岁等身像‘觉沃佛’堪称双绝。

佛陀25岁等身像,整体造型慈悲、庄严。据传说,此像是释迦牟尼佛亲自指导塑造,亲自加持的三尊无与伦比的等身像之一,与佛真身无二无别,具有不可思议的巨大加持力,凡见之者,如睹世尊真容,必定解脱。

相传,佛陀在世时反对偶像崇拜,不立寺供像。在他临终前,只同意以自己三个不同年龄时的模样塑像,并亲自为塑像绘图。

此外,还有另一个传说,唐玄奘法师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精舍故地,无忧王先建小精舍,后有婆罗门受大自在天嘱托,于菩提树下,佛陀成道处,扩建大精舍,供奉佛陀初成道像,以求福田。精舍既成,欲造如来初成佛像。旷以岁月,无人应召。时弥勒菩萨恐工人之思不测圣容。故从兜率天降临,化现为婆罗门,自愿请造。……玄奘法师的这个记载似乎更为可信。所以,此像应该是在佛陀涅槃之后造的。

8岁和12岁佛陀等身像在松赞干布时期分别由尼泊尔尺尊公主、大唐文成公主带往西藏,现分别供奉于西藏拉萨的小昭寺和大昭寺,其中大昭寺供奉的12岁等身像被称为“觉沃佛”,最为著名。而此尊25岁等身像(亦说35岁降魔成道像),被供奉在佛祖成道的菩提树旁的正觉塔中,因远在印度,众生甚为难见,故更显得弥足珍贵。

这尊佛陀25岁等身像,据说是弥勒菩萨所塑,原是用黑石雕刻的,后来涂上了黄金。此像公认如佛陀真身,具有不可思议的加持力。

唐三藏玄奘法师,当时在菩提伽耶见到此金刚座圣像时,谓之:“像今尚在,神功不亏”,但却未见图样。据《大唐西域记》卷八记述:“金刚座像原造之时,慈氏菩萨(弥勒)化形婆罗门,自愿请造‘如来妙相’,约定以六月为限,六月期满,方可开观。”

后十四世纪,伊斯兰教入侵印度时,僧人连夜用土掩埋正觉塔,装成小山包,得以保存至今,十九世纪才被挖掘出来,佛顶上那突出的地方,过去在历史中遗失了,现在藏人合钱打造纯金的补上,也供养了佛前的钵,钵涂黑色但其实是纯金的。

《大唐西域记》唐三藏玄奘法师:

“……精舍故地。无忧王先建小精舍。后有婆罗门更广建焉。初有婆罗门不信佛法。事大自在天。传闻天神在雪山中。遂与其弟往求愿焉。

天曰:凡诸愿求,有福方果。非汝所祈。非我能遂。

婆罗门曰:修何福可以遂心。

天曰:欲植善种,求胜福田。菩提树者,证佛果处也。宜时速反,往菩提树。建大精舍,穿大水池。兴诸供养,所愿当遂。

婆罗门受天命。发大信心,相率而返。兄建精舍,弟凿水池。于是广修供养,勤求心愿。后皆果遂。为王大臣。凡得禄赏,皆入檀舍。

精舍既成。招募工人,欲图如来初成佛像。旷以岁月,无人应召。

久之,有婆罗门来告众曰:我善图写如来妙相。

众曰:今将造像。夫何所须。

曰:香泥耳。宜置精舍之中。并一灯照。我入已,坚闭其户。六月后乃可开门。

时诸僧众,皆如其命。尚余四日,未满六月。众咸骇异,开以观之。见精舍内,佛像俨然,结加趺坐。右足居上。左手敛,右手垂。东面而坐。肃然如在。座高四尺二寸。广丈二尺五寸。像高丈一尺五寸。两膝相去八尺八寸。两肩六尺二寸。相好具足,慈颜若真。唯右乳上,图莹未周。既不见人,方验神鉴。众咸悲叹,殷勤请知。

有一沙门,宿心淳质。乃感梦见,往婆罗门而告曰:我是慈氏菩萨。恐工人之思不测圣容。故我躬来,图写佛像。

垂右手者。昔如来之将证佛果。天魔来娆,地神告至。其一先出,助佛降魔。

如来告曰:汝勿忧怖。吾以忍力,降彼必矣。

魔王曰:谁为明证。

如来乃垂手指地言:此有证。是时第二地神踊出作证。故今像手,仿昔下垂。

众知灵鉴,莫不悲感。于是乳上未周,填厕众宝。珠缨宝冠,奇珍交饰。

设赏迦王伐菩提树已,欲毁此像。既睹慈颜,心不安忍。回驾将返,命宰臣曰:宜除此佛像,置大自在天形。

宰臣受旨,惧而叹曰。毁佛像则历劫招殃。违王命乃丧身灭族。进退若此,何所宜行。乃召信心以为役使。遂于像前横垒砖壁。心惭冥闇。又置明灯,砖壁之前,画自在天,功成报命。

王闻心惧。举身生疱,肌肤攫裂。居未久之,便丧没矣。

宰臣驰返,毁除障壁。时经多日,灯犹不灭。

像今尚在。神工不亏。既处奥室,灯炬相继。欲睹慈颜,莫由审察。必于晨朝,持大明镜。引光内照,乃睹灵相。夫有见者,自增悲感。”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親證念佛三昧

廣欽老和尚四十二歲的時候,但還未受具戒,仍是一名沙彌。他之所以不肯受戒,是自覺資質魯鈍,不敢上欺佛祖,下瞞眾生。直到他在鼓山寺的一次精進佛七中,證得念佛三昧,才敢去受戒。據他三十年後對一位外國來參訪者說:

有一次我隨大眾在大殿行香念佛,大家隨著木魚聲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我手結定印,邊走邊念,突然一頓,南無阿彌陀佛的佛號在大殿地面上盤繞,然後冉冉地回旋上升起來。

當時沒有感到什麼寺廟的建築和人事物,只有源源不斷的念佛聲音,由上至下一直繞轉,盡虛空遍法界盡是阿彌陀佛的聖號。

當時自己也不曉得有沒有在行香,也不曉得是在哪裡,光是阿彌陀佛而已。

最後維那的引磐聲一敲,功課圓滿,大眾回到寮房,我還是一樣南無阿彌陀佛下去。行住坐臥,上殿過堂全融於南無阿彌陀佛的佛號聲中。鳥語花香,風吹草動,都在念佛聲中,長達三個月之久。

佛源老和尚憶雲門事變

1952年9月虛雲老和尚與佛源法師於武昌三佛寺合影

摘自《佛源老和尚自述略傳》

五一年春,乳源縣實行土改,有人鼓動農民向雲門寺清算。一天,數十農民入寺,將全寺衣被等物拿到方丈,逼老和尚承認是雲門寺欠了他們的錢,要雲門寺清還。但此衣被等物折價後仍不夠,農民又逼老和尚寫欠條,並要限期還清。時值解放初期,地處粵北山區的乳源縣又在清匪反霸,所以每天都有公安局的人入寺清查戶口。一天查出一個逃亡保長,事情引起波動。有的年輕僧人膽小亂供,胡說寺內藏有電台、手槍等物。公安局信以為真,便到寺內嚴查。我與明空、智悟當家師等被拘於縣城,關在州街碉堡內,直到北京來人,五月時被無罪放歸雲門。

五二年初,老人預知此乃大禍臨頭,若北京不來人解決,全寺僧人將難以幸免。乃招大家於方丈內開會,望能有人去北京求助,但眾僧攝於威脅,無人敢去,老人焦急萬分。當時事態萬分危急,老和尚被囚在方丈,有數人晝夜看守,百餘僧人分囚於禪堂、法堂不許外出。有關人員遍搜寺內,上至瓦蓋,下及地磚,佛祖尊像,法器經藏,無不一一細查,甚至挖地三尺。嚴查兩日,均一無所獲,遂將監院明空、智悟和我等拘去。又將冊籍部錄及往來書扎及老人百年來所著法語、經疏等一並搜去。此皆為工作組誤信寺內藏有電台、槍械及黃金白銀等物所致。數日之內,連拘去僧人二十六人,嚴刑逼供,至使妙雲法師被打死,體智等手臂斷折,法雲等亦因之致殘。眾僧恐懼至極,又有數人逃走失蹤。雖嚴加囚刑十日,工作組一無所獲,更遷怒於老和尚。

老和尚三月初一便遭囚禁,並連遭審訊,勒令交出金銀槍械。老和尚或言無有,或默默不應。初三,工作組按捺不住,用木棒、鐵棒將老和尚打得頭破血流,肋骨斷折。老和尚跏趺入定,堅忍不對。工作組憤怒,更用力毆打,乃於昏死,後二日方醒。初五工作組又至,見老和尚端坐養息,又暴毆之,以為必死。老和尚被侍者抱坐禪榻,趺坐如故。初十老和尚不支,方作吉祥臥下,經一日一夜,全無動靜,眾以為涅槃矣。次日晨,老和尚方蘇醒。

我先於二月十九燃指供佛,數日後稟明老人,毅赴北京。先到武漢見陳銘樞,陳說,這是農民運動,誰也不敢阻攔,要我立即上北京見老人弟子李濟深。

李濟深乃民革主席,與劉少奇、宋慶齡、張瀾同為建國時中央政府副主席。到北京後,李濟深對我很客氣,我將雲門和老和尚的事一一向他彙報,他立即去找周總理。周總理得知情況後,也立即與身在廣東任上的葉劍英通了電話,要葉劍英立即採取行動保護老和尚的安危,並派人護送到北京。李濟深回到家裡,要我火速回雲門,請老和尚立即離開雲門寺,因為雲門寺在農村,下面政策水平差,不離開恐怕出事。次日我乘火車南下,到了韶關不敢回雲門,怕人知我到了北京報信,回去必受報復。故托天性、提輝二師赴雲門,將李副主席的話一一轉告。

老和尚便於四月初四離開雲門,在大鑒寺過五一節(四月初八)。當時韶關負責的官員要他帶頭在大街上參加慶祝遊行,可憐老和尚當時一身病苦,遊行回來,汗水濕透全身。

當時中央已派專員南下,準備接老和尚進京,次年正月至三月,北京更四次來電相催。四月初八,我與覺民、寬度、法雲侍奉,乘車北上。到武漢時,老和尚病重不支,便在三佛寺常住上治病。在武昌下車時,車站派出所仍詳加盤查,看行李中有無異物。但老和尚除一套舊灰布的換洗衣物外,還有什麽呢?三佛寺的大鑫和尚接老人住下後,常住僧人及居士們都來頂禮。說也奇怪,早課時大殿梁上一條大蛇出現,大殿佛座後又有一大龜同時出現,而下午老和尚到來。僧俗都說是龜蛇相會,是吉祥之象。

老人住下後,陳銘樞先生和中南局的幾位政要也來看望,問雲門的情況。並勸老和尚安心養病,說雲門之事慢慢會弄好的。老和尚怎麽也放心不下,雖然有病,仍一一口述,要我記好整理,交給陳銘樞先生,請他以老鄉的關係向葉劍英講講情(陳與葉都是梅縣人),把雲門寺被關的僧人全部放回。誰知陳銘樞看了這份材料,認為全是冤枉,乃交與上面,要中央加以解決。老人得知陳銘樞未將材料交與葉劍英而上告於中央,認為會把事情搞糟。

但陳銘樞認為這麼大的冤案,不能不讓中央知道,否則不能解決問題。不出老人所料,中央的確電令處理好雲門事變,並將材料轉回廣東。於是工作組撤了,公安局長也調走了,僧人們也放了。但韶關方面也就知道是我上北京告的狀,寫的材料,因而埋下了我日後坐牢的種子。五八年反右時,便成了我坐牢的罪證,說我膽敢控告公安局。老和尚預知這事的因果,雖沒法補救而聽天由命,但心裡卻暗自焦急,以至病情日漸加重。大鑫和尚請了武漢的四大名醫前來會診,醫生見老人舌苔上厚厚一層黃黑,脈象微弱,幾付藥下來不見起色,都束手無術。大鑫和尚也只好為老人打佛七,準備後事。

那時武昌有一位醫師,父子皆精於中西醫學,曾在高旻寺皈依來果和尚,認為來果和尚傳法有什麼密印。他得知老人到了三佛寺,就前來請老人開示,並要求老人傳授心印。見面時方知老人有病,他診斷為肺炎,需要用進口鏈霉素。當時藥行很難買到,時正夏天,武漢又是火爐,酷熱難耐。為買此藥,漢口城大街小巷我都跑遍了,終於在一家藥店買到了兩瓶進口的,滿心歡喜,請那位居士每日為老人注射,他教我學會打針。真是菩薩加被,兩瓶藥打完後,老人便漸漸好轉。說也奇怪,一天早上,老人起來小解,穿鞋時鞋里竟有一隻烏龜在裡面睡覺。俗話說龜鶴延年,老人果然應驗,卻病延年了。

那時蛇山有不少看相算命的,寫字畫畫的,有一位山東人,姓趙,三十餘歲,兩手可同時寫對聯,書法很不錯。他寫了幅乾隆皇帝的四季賦供養老人(後來我裱好後,掛在雲門方丈里,可惜五八年我進牢時被人拿走了)。一日,老人要去蛇山散步,走到黃鶴樓,大興感慨,隨口念詩一首,有「無心欲跨樓頭鶴,有願同登選佛場」之句。但他心中總念念不忘雲門被關的僧人,又急著到北京去看李濟深等,乃於七月二十九日堅辭大鑫和尚北上。當時武漢四眾弟子都渴望老人在三佛寺過生日,但老人從不喜歡過生日,更不願因此勞累大眾,終於生日前一日乘車離開武昌。

紹雲長老:意生身來去自由的雲居山博雅老和尚

宗門下這一法,只要你確實真行,到熟練境界,受陰一破,我們人在這個色殼子裡面,如鳥出籠,得意生身,隨願所往。

地水火風這四大,構成我們的身體和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能量。我們本有內性在裡面是看不到的。但是功夫到純熟程度,我們的本有內性就能離開這個籠子出來了,出來得意生身。

所謂意生身,就是你想到哪裡他馬上就到哪裡,這種事情《高僧傳》上記載的很多,我講一個當代的公案。

1957年冬天在雲居山,有個博雅老和尚,六十多歲了,是武漢寶通寺的方丈。他到雲居山來親近虛老,虛老一見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請他當首座、掛牌。

掛牌以後,雲居山開始打七了,虛老跟他講:我身體不好,你給我們主七,我身體好呢,我再上堂講講開示。他說:「好啊!」

打了三個七,下雪了。那時候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山下郵電局送了一份電報來。電報是寶通寺知客發來的說:雲居山客堂裡面的人不通人性,這麼大年紀的老和尚回來,你們山上那麼多人,不能派一個小和尚護送他,讓他一個人跑回來啊。

知客是傳士師,天津人,三十年代的大學生。他把電報拿到虛老那裡,說:「老和尚啊,寶通寺的客堂罵我不通人性,這個事我又不知道,他沒和我講,我怎麼派人護送他。」
老和尚講:「你別煩惱、別煩惱,等一會到他房間,扒他窗子望望,且在那裡不要驚動他,不要喊他。」

老和尚一講,把氣消了。一會跑到他住的房間窗子外一望,他在床上裹著個大棉袍坐在那裡、篤篤定定坐在那 里。自己小聲說:「是出定走了?這也不喊他了。」
過了八天,他才回來。回來時,寶通寺派了個小和尚護送他,哪個時候不像現在汽車這麼多,坐大輪船從武漢到九江下船,到了九江他跟小和尚說:你回去吧,我上岸後有皈依徒弟送我到雲居山去。

小和尚說:「那我就回去了。」小和尚一回去,他那個意生身一眨眼就到雲居山了。到雲居山時是下午,把門一開。

聽說博雅和尚回來了!乖乖,我們這些小和尚、學生們不幹活,都跑去了。首先,知客師向他頂禮:「你老人家走不打個招呼,我被你們家知客罵死了。」他把手捧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打招呼了。」

我們個個都向他頂禮:這個老和尚不簡單,他記掛寶通寺有事,出定跑回去,到家裡處理事情。

講了以後,他和知客師講:「 知客師,你叫小察幫我下點面,我餓了。」他在定中的時候不知道餓啊。他一出定就知道餓了,八天沒吃沒喝。

今年8月27日,我和衍化兩個人從廣州坐動車到武漢換車。離回來的火車開車還有幾個小時,我說到寶通寺看看,到寶通寺問博雅老和尚,青年人都不知道。

問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他講:博雅老和尚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走了,被紅衛兵鬥,打的實在受罪,他自己打坐走了。那個老人家講的和當年住在雲居山的來修師講的完全一樣。

2009年老和尚圓寂五十週年時碰到來修師,我問他:「博雅和尚現在怎麼樣?」他說:「走了,文化大革命時紅衛兵鬥他,用棍子打他。」他說: 「我不走,這些小孩子讓我遭罪呀。」自己洗洗澡、換好衣服、把袈裟搭起來、打個坐,走了。你想,他這樣何等的自在。

倓虛法師简传

倓虛。名隆銜,又名今銜,河北寧河王氏的子弟。俗名福庭,母親夢見梵僧請求寄宿而生下倓虛法師,三歲時,尚不能稱呼父母,只會說「吃齋」兩個字。六歲時,母親又夢見他為僧。十一歲進入私塾讀書,十四歲學習經商,此時已有出世之志。十七歲結婚,不久夢見自己到了冥府,因此出世之志更加堅定。

二十六歲時,八國聯軍進入北京,倓虛逃到遼寧營口縣,開設濟生堂藥店,空暇時研究《楞嚴經》,深入而有所領會。1917年春天,四十三歲時,決志出家,偷偷地到天津,禮拜河北淶水縣高明寺的印斛和尚剃度出家。秋天時,前往浙江觀宗寺諦閒法師的座下,受具足戒,並留在寺中學習教理,進步特別神速,後來傳法為天台宗四十四世法脈。

1920年,偕同觀宗寺住持禪定法師,為請《大藏經》而北上勸募化緣,抵達營口,濟生堂藥店還存在。其妻聽到開示,隨即皈依禪定法師,長年持齋念佛。四個兒子中的兩位,後來也出家。生平專門弘揚天台宗的教理,修行則以淨土宗為主。倓虛法師身材雄偉高大,聲如洪鐘,每次一升座,僧俗男女四眾雲集。先後講《阿彌陀經》二十四遍,《心經》、《金剛經》、《楞嚴經》等經論註疏,各數十遍,皆指歸淨土。教導後學,修習止觀念佛,逢人也諄諄勸以念佛法門。因為信眾愈來愈多,由東北到青島,創建十方叢林有九所,弘法支院有十七所,皆為宏偉廣大清淨莊嚴的道場,而其中以湛山寺最為壯觀。中興各個舊寺,以瀋陽般若寺、天津大悲院為最著名。設立佛學院十三所,造就僧才。其門下之徒因念佛的功夫深厚,預知時至而往生的人,不知其數。

1949年春天,前往香港弘法,居住在荃灣的弘法精捨,陸續創立華南佛字院、佛教印經處、圖書館、天台精捨、弘法佛堂、諦公紀念堂、青山的極樂寺、清水灣的湛山寺等。刊印經典十萬余冊。講學接引眾生,每日都沒有閒暇的時間。常常開示學佛要旨——「看破、放下、自在」。看破是般若德、放下是解脫德、自在是法身德,令聽聞者易於領會。所著述的書籍非常多,其中只有《念佛論》及《普賢行願品隨聞記》,專門弘揚淨土法門。在中華佛教圖書館舉辦星期講座,長年說法。直接受其熏陶與間接蒙其影響而歸向佛門的,四十年來,有數百萬人之多。

1963年五月初十,講《金剛經》至經中的十七分,忽然感到疲倦,從此飲食減少,仍談笑自如,風趣橫生,經醫生檢查無病。六月十六日回到弘法精捨,準備後事,對大眾說:「人生如戲,生如是,死亦如是,現在已經演完,應收場了。」有人勸他服藥,倓虛法師說:「藥能治病,不能治命,人命以無常為定律,無常到來,誰也難逃。我自己的生死,自己能作主,也自知去處」。並對弟子等人諸多咐囑,勉勵各自珍重。

六月二十二日下午二時,自己把脈說:「脈搏已亂,請扶我起來,我要去了!」說完後,趺坐結彌陀手印,在大眾念佛聲中,安詳而往生。時年八十九歲,僧臘四十六年。弟子們為倓虛法師啓建佛七七期共四十九日,圓滿後荼毗,火化時白雲縹緲,其香氣傳聞數里,獲舍利子數千顆,骨花五大盤。(《影塵回憶錄》)
節選自|《淨土聖賢錄》(慧律法師譯)

虚云老和尚:你不理它,萬事皆休。

釋懷西:

(虛雲)老人事事均不肯叫人效勞,亦很體恤侍者們為常住公事的辛苦,所以自己有空,便去拔草、添泥、澆水。

有一次,爬上假石半山,手中輓了一大桶水,一時不慎,右腳踏空,便從高約丈余的假石山腰跌下,落在地下水池中,全身盡濕。附近擔泥工人聽到「卜通」聲響,才發覺老人失腳跌下石山,浸入水池。老人既不驚呼,亦不慌忙,自己跌到,自己爬上水池,回房換去濕衣。

等大眾收坡後,始知老人又被跌傷,躺在床上休息。經過一天之後,便又照常料理寺務。

有人勸他多休息一二天,還被呵責,謂:「修行人,怎可把這個色殼子看得這麼重!要知道,你越把它看重,它便越作怪。所以我常常說,人是賤骨頭,你不理它,萬事皆休。你愈關心它,病痛愈多。

記得八國聯軍陷北京,慈禧太后和鄭親王為了逃命,一天能步行數十里。一日,飢餓非常,向村人討得一碗蕃薯,他們還吃到津津有味。等她安抵長安,和談之後,回北京時,又恢復了在皇宮的習慣。

可見人是不能太過看重了這臭皮囊。尤其修行人,第一就要破我執,如果處處執著,生死何日才了!若不先看破這色殼子,而另說修行,這是騙人和自欺的話。希望人們常常記住。至要!至要!」

来果禅师异行录(四)

十九、降蟒

住終南山韓湘洞時,洞內另有一門,約三尺高,用維摩龕遮擋。據雲:此洞有數十里之深,唐朝時,避難男女二千餘人,隱匿洞中,尚不見人多之象,洞之大,可想而知。我一日靜坐於龕仙,覺背後有冷風颯颯,置之不顧,偶微睜眼,見三尺餘高之黑色肉團蠕動,亦不以為意,心靜身安,了無畏懼。用再開眼一望,始知是蟒,蟒身漸漸出外,盤在石場上,約七、八圈,中盤兩層,約六、七尺高,頭向東南望。我自念云:「孤身一人,怕也無益。」 隨即下龕,欲出不得,因蟒身塞門,兩邊無多餘空隙,乃奮起一跳,躍過蟒身,坐於石台之上。蟒眼不時開閉,眼閉時,眼皮如瓢大,我大膽對蟒說:「你我同住一處,必須護我,萬不可破我道念,我當為你說歸依。」彼即將眼一翻,一對大烏珠如臉盆大,旋復閉目,似願受歸依者。我即下來,以手按蟒頭,為說歸依。說畢,大雨傾盆,我即歸洞靜坐,蟒亦隨余進洞。及後,不知蟒之著落如何。不多時,天晴雲散,對面山腰黃土崩墮,現出低窪約四畝地面。後聞此處曾直龍,大概蟒出送龍耳。後聞人言,此蟒六十年出現一次雲。

二十、伏妖

湘子洞有妖,有時佛燈明而復暗,有時水井竭而復流,有時外面聞人講話,有時半夜聞人喊門。一日,余出外拾柴歸,見一穿紅褂青年女子,坐洞門口,拒不肯走,我云:「汝究竟是人是妖?」她說是人,請給飯吃之即去。我不允,復往洞內坐我炕上。問她那裡人,說是後山人。問有丈夫否,雲無。問其年,去二十餘歲。更問其為何在我這裡要飯,同雲與我有緣。余曰:「汝既與我有緣,必信我語。」彼云:「信。」余請其跪於佛前,受三歸依。受畢即去。不多時,我往大茅篷有事,遇台溝人互相閒談,我問云:「汝處可有青年女子要飯麼?」齊答:「敝處並無青年女子,向有五六十歲老嫗,假朝山為名,立門錢要飯則有之。」我更疑此女子不是好人。過數日,龕中坐至半夜,欲睡一覺,將至土炕眠下,兩腳伸去有兩有腳板觸住我腳,我用腳抵觸,覺腳板大而冷,往返三四次,我即用乾柴一塊,舉起摔去,云:「任你什麼妖怪,總教你不能攏身。好大的膽子。」如是一擊,以後即太平無事。

二十一、遇異人

終南山最高之處名曰蔥嶺,此脈由大蔥嶺而來,至此約萬里,故稱萬里終南。此蔥嶺正對湘子洞,我常自思維,高山之頂必有高人,擬欲一往參觀。正九月間,備乾糧一口袋,蒲團方便鏟各一,即日起程,全在荊刺樹林林中經過,硬往上爬,將至半山,有小石頭;因自山下至此不見一石,忽見小石,欣然快慰,坐下休歇。坐片刻,復往上奔爬,奇險萬端,山之三成,已上二成,遙見一篷頭灰袍老僧,黷坐石上,乃急奔近前,對之輕輕坐下,合掌請教曰:「你老菩薩常住那裡?」彼云:「後山。」「多大年紀?」答云:「記不清楚。」又問:「到山幾時?」彼答云:「唐朝。」我一聽唐朝二字,下文不敢再問,悶坐思維,難道唐朝還有人在世麼?又疑莫是非人麼?心戰抖的,起身就走,及一轉身,回頭再望,不見老僧形影,心慌意亂,不欲再上。繼思功虧一簣,亦殊可惜,乃強作主宰,埋頭上奔。次日到頂,見四面平正,約四畝地寬,上有鐵亭一座,鐵瓦墜地者小半,中有一道士坐脫,不知已閱幾時,面貌如生,頭髮成黃棕色,身穿籃褂已朽爛,其他不見一物。盤桓兩日,第三日下山,至晚歸洞,乾糧將完,是又見過一異景也。

二十二、仙鶴依人

余於民國二十年三月二十八夜,夢坐法堂前,偶有白鶴飛來,歡騰鼓舞,鵠立於柏樹枝上。余見之,欣喜非常,即以手招,鶴隨飛入丈室。時有人來頭號事,談話之際,見白鶴驟飛往後山三岔河內。醒時,記憶分明。次日早晨派侍者往探之,侍者以為我說夢話,拒不肯去,余婉勸往查之。侍者回報曰:「和尚夢中見鶴,果真有之,現立於扁舟之上。」余即囑侍者詢舟人肯出售否,如願出賣,不用還價,向彼買之。舟人索價七十元,余即按數與之。舟人送鶴至寺,不料此鶴前行,先至客堂,僧俗見之,無不稱贊善。隨即鶴前行,直步法堂,歡騰欣喜,與昨夜夢中所見無異。此後數月間,隨余往返,余到禪堂坐行,亦跟至禪堂,或到山門外,亦隨之出門,乃至上紅船去,亦跟著不捨。最出奇,余叫之,隨叫應聲。更奇者,余與修行人講功夫話,鶴亦悄悄低頭來聽,至言畢方走。二年後,被人擊斃。

二十三、遇異僧

行腳至一平原,功夫得力,頓忘人世。是時忽來一位騎駿馬之高僧,轟轟烈烈,至我面前下馬。該僧左手提肉,右手掛佛珠,向我前面坐下,高聲大笑曰:「你到此地,我也是此地人。大僧那裡發腳來的」答云:「南方來的。」又問:「那家叢林住過?」答:「金山住過。」「聞說有個高旻,你可住過嗎?」答:「將來有緣可以住住。」他云:「高旻住住很好。」那時會面,雖是閒談,現在方知大有來意。他說畢,我問他:「大師住在何處?」他云:「我在山上洞中住。」我問:「高馬肉珠,依何教住?」彼云:「你看我這一塊肉,是誰身上來的?」彼擬取肉給我看。我乃沈下臉來危坐,他見我不悅,即起身云:「咱告假去了。」我聞上馬鈴叮噹響了數聲,及抬頭一望,不聞其聲,不見其人,心疑莫非是文殊現身我前麼?當面不識,痛心!

二十四、肉身菩薩

侍者淨參,年十八歲來時,禪堂住過,受侍者職。是時,因佛法關係,請六七人打長七,淨參亦在內。至次年九月,未死以前三天,淨參向我哭云:「我有數事,要和尚滿願:一、和尚今生為我導師,來世為我慈父。二、擇日死後,要坐瓦缸,三年期滿,開缸裝金。三、死後靈性,還親近和尚。」言畢,候我答允,
余乃曰:「你那天死?」伊云:「九月二十四日戌時。」
余又問云:「來世為我兒子,你有何把握?」
彼云:「願為前導。」
我云:「三年開缸時,如系一堆散骨,將如何?」
伊云:「身形無缺,請為裝金左右 骨散脫,即請茶毗。」
未死以前三天,伊將身前身後事,作文一篇約二千字,陳我參閱。云:「戌時將死,囑我不能離他,又要我與某人同聲念四十八願。死後要停三天裝缸,又要我封缸。我雖逐一答應,然意中以為淨參年幼,學歷復淺,諒無此等善狀。不料彼竟準時於二十四日晚戌時斷氣,面貌如生。乃將他所囑事,概依行之,惟有三年開缸裝金一節未能信及。

二十五、托夢開缸

淨參於民國十七年九月二十四日戌時入滅,應當在二十年開缸。因未能信及,且余善忘,一擱九年,至二十六年七月,夢淨參來催我云:「我不願住那裡,我要出來。」我聞說一驚,夢中自思,淨參死了八九年,未曾夢過,今何以忽有所要求。因問曰:「你莫是淨參嗎?」

他云:「是的。」「現住那裡?」他云:「和尚忘了嗎?」四板一響,醒知是夢。其時,日間正計劃拆牆裝修等事,不復憶及夢事。次夜,彼復來云:「我是淨參,我不願住那裡。」

並引我去,直到缸前,用手指缸云:「我要出來。」向我一拜而隱。我醒時汗流浹背,乃憶及彼前囑我,三年開缸事,時光荏苒,屈指計算,現已九年,今夢催出缸,諒肉身尚存。至起缸時,眾人嗤曰:「爛了爛了,散了散了。」因眾人不知我有夢兆。待缸獸掀開,清香撲鼻,全身鐵硬,及抬至法堂,頭稍偏,即用繩帶正。夜來又夢淨參哭曰:「繩捆我頭難看。」

余即答云:「明日為汝解去。」至次日,將繩解下,一搬即正。鄉下男女聞知此事,來看者,來求方者,來問簽者,絡繹於途。我即囑淨參曰:「你要安心修道,不得在外醫病,不許有人來寺打鑼鼓、放竹爆,有妨禪念。」自囑咐後,即無俗人到寺來找肉身菩薩者。裝金後,安坐龕內,威儀端正。間有人言,曾聞其夜下來行香,上去盤腿之響動聲。

来果禅师异行录(三)

十三、化外道

某日行腳至晚,欲坐樹下來休息,遇一外道首領,見我形異,以好奇心同我交談甚久,擬請我住伊處。我拒不肯去。後續來多人,誠懇祈求,乃隨之去。一進公所,先拜聖宗畢,眾等同拜接駕,焚香點燭,請求開示。我先用外道極則語開導,令彼初得信益,乃云:「一竅玄關徹頂天,陽兒吹笛煉金丹,黃河倒轉崑崙嶺,朝元五氣汞加鉛。奼女情多丹灶冷,黃庭尊處喜添筵。莫把坎離輕放手,三花尤在聖胎邊。」此八句工夫話寫出後,彼等書寫多紙,四處張貼,一千六百餘人見者無不稱奇贊異,云:「此是老佛爺降世。」隨求普說歸依。

我乃乘機引歸正道,登座云:「汝欲歸依我,須知我是三寶弟子,代佛化度,汝能信佛,信法,信僧,方能歸依。」彼等以熱情誠信心,皆願切實歸依三寶。歸依畢,余再為開導,乃云:「汝等向所行道,皆在精氣神三處修煉,我今問汝,未有父母之精,未有天地之氣,神在那裡安身立命?」眾皆無對,將前外道用,一概推翻,從此參念佛是誰是矣。

十四、洞內觀天

住寶塔寺時,每聞人言,南茅山朝陽洞,洞內有碟子大一塊天,有人親往見過。我聞之,疑無此事,久懷不解者三閱月矣。及金山開期傳戒,余於二月二十外,由寶塔寺起程,計劃先到茅山,次趕至金山受戒。迨行至茅山腳下,見朝陽洞三字在焉,即避遊人,私自下洞,洞深的五丈餘,下為平地,內大無邊,暗不見手。前行約一里許,雙手摸得一石凳,乃將蒲團放下,坐定,不分晝夜,不知早晚,忽抬頭望見一明月,正照當前,洞內石色,晃然清朗。此時已忘前所聽到有碟子大一塊天事,祗知茫然顧視左右。正深審中,忽聞水聲如雷響,於是急急負物起身,出洞問人今天幾時,彼答曰:「三十。」屈指在洞七天,宛如數小時。方信古人所雲,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午年,不我欺也。

十五、降外教徒

行至村中,忽遇一男子,手執文明棍,一見我面,碰統兩棍,把我打得頭暈胸悶,不便行走。我乃慢慢挨擦,出村裡許,坐下休息。自思我行佛道,既遇惡緣,護法無人,將來前途不堪設想。不多時,擁來百餘男女老少,余恐是來捉我,正思走避,彼等已一擁上前,將我圍住。我不知所措,因問來人,繩知方才打我的人,乃是耶蘇教徒。他回家後,兩腳直衝,雙眼紅翻,口吐血沫,亂喊:「打死了,救命呀!」伊母只此一子,家頗富有,詢知曾侮辱我,乃請回村人抬其人至我前,請我救他,若能活命,供給所需,在所不辭。我聞此說,心才放下,乃告訴他:「你兒要好不難,我講的事汝能行否?」其母滿口承當能行。我說:「汝兒好後,不許毀謗三寶,必須誠信佛道,全家茹素,念佛修行,廣結眾緣,見有往來朝山僧人,在此經過,汝母子必須恭敬,供以飯食,給以川資。自行勸人,如是一字不放,我能救你;若行之不久,中途退失者,汝子之命,終難久保。」母子及村人齊跪謝我,我即持一杯淨水,念三過大翡咒畢,與其人吃下,並用水洗頭,其人即起坐,向我哭訴云:「弟子愚痴,冒瀆大師,後即見一天神,狀殊威武,亂鞭打我。今蒙救命,願依大師為徒,永改前非。」隨送余銅元十二串為川資。余謝不收,囑暫收存,為給別人川資之用。余思此是韋馱感應,替我保護,行菩薩道,必有護法神擁護,此其明證也。

十六、解天災

吃鉢飯至村落,飢時坐下,男女老少齊送食業,吃飽不收;然後來者盛情難卻,乃將各人所施食品,各拈一粒吃之,眾人皆大歡喜。有時打禁語七,專門用功,不多化度。某次打式至第五日,有外道見我不言,問亦不答,以為我是仙人下凡,適是處有三縣範圍,禾苗盡被蝗蟲吃傷,徧鄉徧地設壇求神免災,已求十餘日,乃轉語眾人。眾人見我,同聲喜曰:「這位仙人,是我們求下來的。」看者愈來愈多,眾人搶著蒲團,邀我到一寬大屋子里,請我往火炕上一坐。時正六月暑天,十五觔重的衲襖在身,又坐在火炕上,又將向東窗打開。於是頭上被太陽曬著,身上衲襖圍著,火炕燒起來煮飯,臀股燙得不能安坐,加之外面謠言,硬說我是仙人,引得許多人,每人手執箍香一把,把五個大香爐插滿,以致滿屋是煙,熱氣逼人。每人燒香禮拜畢,都用頭伸來,看我眼珠動否。這個看去,那個又來,幾百幾千,一一看過,皆大聲言,真是神仙。余急將一向所有功夫,盡力拿來抵抗,真使身無汗滴,眼不翻珠,身不動搖。若汗一滴,或眼一翻,或身一動,必使三縣人民信心,一退乾淨,不但不當我是神仙,反將被誣為妖邪惑眾,前途大為不利。如是由早上七點鐘坐起,已至下午兩點鐘,乃思如何設法,令人散去,於是用手寫字勢,眾人知我要筆,即時取來紙筆墨硯備用。我即大書云:「善惡報應,感召蟲災,蝗災將過,貧者喜,富者歡,人壽年豐樂自然。」寫畢,擲筆下炕,起身就走。

十七、狐催單

余自天童辭維那職後,逕赴福建雪峯掩生死關。至次年,高旻屢來信催促,未與回音。關內不設棹凳,誓不倒臥,後病水腫,寧死關內,無出關意,每夜靜坐一小時,時有鼠數只在我身上亂扒亂鬧,初不知何故,以為老鼠膽大,全不怕人。如是鬧三四日,至第四夜,來一大鼠,有如大貓,坐作靜聽狀,我即起身,鼠還未走,由是心起恐懼,至無閉關心願。迨退心生起,鼠始不見。次日即向雪峯主隊云:「高旻數次來信未復,倘不回去,定派人來,似覺太難。」於是決意回高旻。及回寺至丈室,和尚先問:「有幾天夜間見狐?」我答:「有三四天。」和尚又云:「後有一個大狐可見麼?」我聞之不覺一驚,曰:「咦!和尚何以知道?」和尚云:「是我請他催你回寺。」我問雲:「狐在何處?」和尚雲云:「在樓上供他。因他能替人做事。」我云:「能如韋馱護法才好。」

十八、走雪化父

由五台山經過,赴中印度參訪佛出世之地,不料中途電尺深大雪,前路不知寬窄,後路不知有無,加之望無村店,聽絕人聲,正惶惑間,一失腳滾下一二丈,墜落石坑邊,扒不能上,喊無人應,大雪仍在紛紛下降,若不拚出,不久即將旱身雪窟。乃將雪作成硬磚,一層築一層,十餘腳奔上岸邊,然舉目無親,天地一色,此時腹內飢荒,竭力尋路,循路行至一貧人家,在他家門口站住,云:「阿彌陀佛!我三天未吃,請給點我吃。」該家一婦人云:

「老道,我也兩天未吃,現在只有餵豬的高梁殼,這是不能吃的,很對不起你,請往別家去要吧。」我云:「就是餵豬的高梁殼子,給我幾個充飢罷。」她隨給我三個,我喜不自勝,一齊吃下。吃畢,似有精神。過一日後,抽解不出,亦無暇顧及,午夜兼程,擬將親父化回,歸依三寶,以滿我願。將到家廟門夔,與父相值,同進廟門。寒暄後,一同回家,即至,誠勸父云:「韶光虛度,數十年如一瞬,我父前途,路有多少?還有幾天光陰可過呢?」父不覺淚下不止,遂傾心歸依三寶。

来果禅师异行录(二)

七、長齋娛樂

余吃胎蔬,實由宿世善根,出生以來,見人打犬,我身發抖,聽人殺雞,我牙交戰,看人打架,我急躲避,見人拜佛,我陪拜之,聞腥即嘔,見葷即吐,每日另洗一雙與眾不同之碗筷,私藏僻處,至時取用。一日家人不知,誤用我碗裝肉,我生氣痛哭三日,不食不飲,定要另購新碗,方才吃飲,後一老勸曰:「長齋素口,不宜如此,可吃肉邊飯,不吃飯邊肉。」余聞之,覺頗有理,向後不再固執,心量大開。一日,一手舉一青菜,一手舉一雞子,問人曰:「那個好吃?」他曰:「雞肉好吃。」我曰:「雞肉有債主,終要還他,青菜好吃,無債主,不須還他。」眾皆無對。以後常以齋事婉轉化人,引為娛樂。

八、喜行頭陀

每聞人言:不剃頭,不帶笠,不穿履,圍衲襖,方便鏟,抝蒲團,出入行腳,名行頭陀行。要知道陀是梵語,此雲抖擻,言抖擻塵勞作佛事,非徒具形式而已。憶余居家時,見有朝山者,經過我處,必先供以飯,再與資助,一見抝蒲團、方便鏟、赤腳科頭來者,較之親生父母更為親熱。他辭行去,嘗遙送之,不肯遽離。故科頭赤腳之禪師,我最喜之。一日剃發之時,自將頭髮剪下,將鞋襪脫去一摔,口念偈云:「久困危塵竟少知,覺來今日幾多遲,一腳踏翻離垢地,寸絲難掛未生時。」頌畢,即光頭赤腳,正如鄉村之討飯和尚一樣。有一僧反賜我香袋,余為題一時云:「朝拜南濱立志高,山中風景樂逍遙,進步三參觀自在,香煙五分脫塵囂。」嵌朝山進香四字。該僧見曰:「才換裝的俗人,大似老頭陀的樣子。」

九、三次捨身

余朝南海,將上海岸,見僧人有手把洋傘者,身穿藍褂者,腳踏粉鞋者,手帶銀表者,如此名山佛聖道場,僧人竟全無規則,因思我若出家,定成同類,不如轉身再世,向有規矩處出家。如是心灰意冷,淒淒慘慘,一人往各處燒香畢,即將所餘川資,在前後寺,打齋供眾,只塍一雙空手,擬往梵音洞捨身。將到洞內,見上懸一牌云:「禁止捨身。」我即跪不起,約四小時,候人走盡,急忙翻跳出牆外,忽有人在後,將我右腳拖住。我往外奔,他幾內拖,直拖不歇,無法跳睛,轉身回顧,見是一少彌,我氣極欲毆,及再掉頭則不復見,當時並不知是菩薩攔阻,由是懷喪回寓。次日復去,該洞上之人已知我去專為捨身,即派一價同我齊到洞內,我想捨身,他亦跟上。至晚再來,彼亦同來。於是求死不得,不覺心如火焚,以為等至夜深,候人盡睡,定能滿願。將至深更悄悄下去,乃洞門緊閉,只得坐等天亮。是時人來甚眾,更無辦法,奄奄回頭,偶遇苦行僧人五位,內有一位系秀才出家,科頭赤腳,衲襖蒲團,方便鏟,棕笠子,頗有道貌,我上前細看,正合我意,竊思此山還有這種人,何不早見,因與他同坐談心。他云:「我先看不起你,原來是個道心菩薩。」我如是依法出家,將捨身事作為罷論。

十、神人送飯

自披緇後,離開道朋,孤身游化,已二天餘未食,擬持瓢化飯,即付鄉村,到一人家,正在午飯,我立門前曰:「阿彌陀佛!我朝山路過,請化碗飯食。」屋內大人,急叫小孩趕快關門,曰:「討飯和尚到了。」我自思云:「我今化飯,將來能得解脫地位,必須耐煩,祗可三日不食,工夫不可打失。」又到一家,可憐將到門前,又被把門碰統一關,我心冰冷。再趕一家,到門邊時,將要開口,又被一頓毒罵。自想行菩薩道,托鉢化飯正依佛制,不與

我食則已,反言討飯和尚,實不忍聽。化飯不昨,腹已飢透,兩腳站立發抖,心內慌慌,不知作何主宰。忽猛然醒悟曰:「我寧為道死,不為食存。」即上山打餓七。此時已有三天未吃,直上山頂,望見另一高山,復奔彼山,至彼一望,還有高山,乃復前進,或棘刺身,或藤繞膝,或石岩滾墮,或無路可上,卒因鼓足勇氣到達高山,時已四天未食。乃將隨身用具置於他處,雙膝盤坐,又三晝夜。坐起經行,行畢復坐三次,一天一夜,共有十天,雜念澄清,禪心靜極。忽熟睡中見一青衣老婦手提飯籃,碗筷在內,用布蓋好,到我邊云:「汝可吃飽,下山二里許有池水,可飲之。趕急下山,不可多住。」言畢不見。我即用碗盛飯食之。將飽,碗筷未放即醒,起身後,精神更倍於前,氣清神朗,似稍渴,即下山,至二里許果有一小池,飲水畢,時正夜半耳。次日上架房小圊,竊思十天未沾飲食,竟有大小便利,則夢中老婦賜食,豈真實事耶?為之深疑不解。復坐三天,即負物下山,計算前後共十三天也。

十一、普天教化

受戒後,住禪堂,已受善知識種種開導,必須刻骨究實,方能達到開悟目的;無如吃鉢飯這願未行,心頭不能放下,是故私出行之,身被一衲襖,頭戴一涼蓬,方便鏟,圓蒲團,一瓢一筷,不帶其他雜物,一路勸人吃蔬,參禪打坐。蒲團外,掛一香口袋,書云:「並在日頭上,大下一字高,文中孝第一,七人擔挑。」將行化事,隱四句中。正行路時,忽被後面一人拖住曰:「你是那個?」即答:「阿彌陀佛。」彼曰:「你難道就是阿彌陀佛法?」

我云:「是誰?」彼笑曰:「這個老道是個呆子。」我即默然往前直走。復遇一人,將我布袋扯住云:「你既普天教化,應在天上,因何又在人間?」我即答云:「天在那裡?」彼不能答。我即問他:「是那個同我講話?」彼被我一問,更被呆住。如是一路用禪淨機教接人,頗有進益,是則普天普地盡可行化也。

十二、乞瓜遭厄

如是行腳已至伏天,大熱難受,渴不能耐,飢苦已屬次要,即在樹下,坐涼一刻。見地頭看守西瓜之小孩,一人抱一小瓜,隨吃隨要。我即向小孩曰:「給一小瓜與我解渴吧!」

小孩聽錯為要瓜下藥。乃各駭走回家,向其父訴說:「樹下有拭鬍子。」傳言拭鬍子者,帶有末藥,無人處用藥迷騙孩兒,此時鄉下正鬧此風,故錯把我當拭胡兒。未幾數百人齊擁前來,手執鐵器,洶湧圍看,幸未動手,年輕者脫我衣褲,又摔蒲團,拆衲襖,尋找藥水。當時我若藏有任何治病藥水,到此時,亦將被認為毒藥矣。又有人舉一挖鋤,離我頭不過二寸高,倘一下來,頭將分成兩塊。後來有一老者言:「大眾請勿動手,此是朝山老道,不可亂動。」如是一喊,眾人鐵器一齊放下。有人對我冷望,有人將我物件收攏,又有請教我者。我含笑唯唯。不謂因向小孩要西瓜解渴一念之動,幾乎身成肉醬,好不危險!

来果禅师异行录(一)

來果老和尚,是中國近代禪宗大德,與虛雲和尚為同一时期的泰斗。二老于宗门,皆親見本来,悟证双辉,为近代不可多得的宗门大德。

來果老和尚,生於光緒七年(公元1881年)農歷七月二日寅時。幼時,即不食荤腥,喜捏泥土佛像。二十四歲,至浙江普陀三聖堂剃度出家,後至南京寶華,之后行跡陝西終南,辗转參訪普陀,越后駐足金山,承法高旻寺,終為一代高僧。生前著有「來果禪師語錄」、「來果禪師開示錄」、「來果禪師自行錄」等書,皆為入道要門,婆心悲切之作。

1953年農歷十月十七日寅時,老人圓寂於上海,世壽七十三歲。茶毗後,得彩色舍利子極多,次年四月四日入塔,安奉於高旻寺中。

来果禅师异行录

来果禅师自述

一、喜修佛相

余三四歲時,母引我至廟,我指聖像曰:「這是什麼菩薩?」母曰:「快走,這是吃小孩子菩薩。」我即哭曰:「請母抱我到菩薩前望望。」母拒不肯,我即臥地哭滾不起。母去,私自爬上顧視,手扶聖像笑曰:「咦,身是黃色,好看得麼。」下佛龕時倒身下拜。母扯住曰:「拜過就走罷。」眾人異嘆曰:「此人將來,怕是做和尚。」母聞之,心甚優慮。余回家夜夢聖像,如在目前。由是日惟喜捏佛相。一日佛頭未做好,手執一泥團,送人請做佛頭,人詫而笑曰:「去吧,瞎打岔。」我掃興而歸。佛相做成,特在田岸邊挖一土窟,作一小廟,佛供當中,泥巴燭台,泥做香燭,完全不缺,每日往拜者數次,至上學時,始稍懈。

二、居家修行

自是土廟供佛,燒香拜佛打坐,無日虛度。雙親憐我在外拜佛像燒香,恐受涼熱,特收拾一房,內供佛像,各件俱全。我每用淨水一杯,內放香灰,供在佛前。每天至晚,喝一杯水曰:「求佛慈悲,開我智慧。」乃盤膝念金剛經、民經。某次,在誦經時一老鼠在余肩上

睡覺,其小尾佛、拂及我頸項,我覺癢,用手一抹,鼠不肯去,我即不復理。不多時,掉下來一蜈蚣,約四寸長,藏小□口內,首尾掛外。我見老鼠不喜,見蜈蚣不優,繼續誠心念經,□聲不絕。至是輒以為常,一日,有一鄰廟僧來見之,曰:「此字有點道理,老鼠俯睡肩上,似伏虎勢,蜈蚣藏在□內,是降龍勢。」我時不知什麼叫做降龍伏虎。一日父酒醉,不准念經,我恨曰:「日行之事,豈能有缺。」心悶不樂。至夜父眼陡疼,急喊救命,母呼我曰:

「汝快去看。」我即前去。父曰:「我兒誦經有過,令我眼疼。」我云:「誦經有過,以何為驗?若誦經有過,兒眼當於疼。如止人誦經無過,父眼當好。」如是父疼列倍前。父言:「莫是阻止你誦經有過麼?你向後誦經我不過問。」我云:「父眼欲好否?向後父若不厭念經,並且戒殺止葷,准保立愈。」父云:「吃花齋罷。」我云:「也好。」即以淨水洗父雙眼,父即立時不疼,眼光還復如故。

三、天樂鳴空

一日與外道辯心經,外道云:「舍利子是佛身之靈骨。」我云:「是人之名字。」我此時,不知舍利子翻何名義,但經義朗然,為人之名。伊又云:「遠離顛倒為一句,夢想究竟涅盤為一句。」我云:「遠離顛倒夢想是一句,究竟涅盤是一句。」爭之不已,相持不下,二人悶坐一小時。忽於淡雲籠月,樹影依稀中,發生鑼鼓喧天,細聲音樂,外道聞之,驚懼云:「洩漏天機,神聖動怒。」乃各回家休息。余雖掃興而歸,久懷不決,出家以後,恭閱佛經,雜錄有云:「解道玄微,天人奏樂,聞經得利,天女散花。」自此前疑頓釋,外道雲,天機者,誠外道之外論也。

四、神人點化

余自勸發心出家未遂,絕而復蘇者數次,一日,戚友臨門,我正念誦,彼問何人,親顏面赤,不敢作答。二老嘗言:「我家門第感受何困,出此庸人,敗壞宗族,玷辱祖地,愧對鄉鄰。」一日,余大聲念佛,父念佛,父聞之,止曰:「你又出醜。」百計阻擾,動輙橫遮。

余慘傷心,暈去。恍惚間,忽見雲霧中,似有人曰:「汝到某處,歸依某人。」驚醒後,知是夢事,次日即至某處,晉見某人,果授歸依。方知神人指導,毫不錯謬也。

五、神人療傷

余十八歲時,父染隔食病餘,飲食未沾,身體羸瘦,氣絕如縷,百醫難治,束手無策,衣衾棺槨已為備辦,待死而已。每閱前賢多方行孝,輓救親痾,我何人乎,其不愧歟?由是立誓,願捨身命,贖父病痊,如不能生,誓死替父。即夜避去家人,孤身危坐,取快恨、飯碗、磨刀石,各件具備,以刀割裂胸口,不料割開後,刀口三寸寬四寸長,大氣直衝,又恐氣息不從喉出,乃急解褲帶一根,當刀口束住,熱氣止出,氣從喉上,方始放心,否則危急萬分。迨至數日後,復求神佑,刀傷早愈,免使人知,令父不悅。即夜夢中見一老者在前,用手抹擦數轉,無言而去。次早掀胸私看,刀口合縫,還復如故,誠心感召,神必有靈,可謂無妄矣。

六、化妻歸佛

余十三歲時,勸妻吃蔬念佛。曉以人生苦惱,轉瞬即換頭顱。妻性純良,深知大義,即被勸服,立誓永為兄弟,世所行事,決不染著,彼此以道為謀,終身無怠,動輙以禮接之,我稱她為小弟,她稱我曰二哥,見面合掌,言畢揖遜。如是行之,必恭必敬,各懷禮敬,其他世俗塵緣習慣,毫未染著。可見禮能斷淫,其功偉大。妻學佛經,所修行法,皆我所教。嘗以婚關難過,互商談曰,我二人學佛學祖,唯恐上人不能允許,故預先討論辦法。至成婚時,我坐蒲團,妻坐方幾,至三日後,各行其道,萬不隨風塵轉動,並在佛前立誓,永無改易。由是至期,未蒙塵擾,因各有決烈志願也。

来果禅师简传

來果老和尚,法名妙樹,號淨如,俗姓劉,湖北黃岡人。來果禪師幼時即不食葷腥,不好他樂,惟喜歡捏泥土為佛像,供於田岸土洞之中,日間前往禮拜數次。來果禪師的記憶力極好,其父教他讀四書五經,不到一年,即能倒背如流。來果禪師七歲時,曾偶然聽見鄰僧讀誦《心經》,至「無智亦無得」一句時,豁然有省,遂萌出家之念,並堅持早晚念誦《心經》各七遍,習以為常。

來果禪師十二歲時曾試圖前往漢陽歸元寺出家,後被堂兄拖回家中。其父擔心他再次出家,於是令他跪在桌前,旁邊放著一根木棍,強迫他吃肉,說道:「吃則罷休,不吃三棍打死除害!」來果禪師道:「請父打死,誓不吃葷!」他的父母見他修道之心已決,從此以後便不再阻止他吃素。同年,來果禪師以居士的身分皈依了大智和尚。大智和尚先令他念佛,至睡著做夢時仍不忘佛號,然後再教他參念佛的是誰。

來果禪師孝心極重,十八歲的時候,他的父親曾身患重病,醫藥無效。來果禪師遂效古人割股療親之法,虔誠拜稟諸佛,割肝救父,竟然不曾流一滴血。父親病好後,便強迫他結婚。不得已,只好與女同房,而各自念佛,身心無染。

光緒三十一年(1905),來果禪師前往普陀山進香,途中遇到五位苦行僧,心生敬意,遂私自落髮出家,行頭陀行,曾十三天未進飲食。後歷盡艱辛,赴寶華山受戒,因不懂寺院規矩,飽受寺僧百般羞辱和折磨。不得已,他便離開寶華山,沿途行乞,多日未食,與野狗同臥,備嘗人間冷暖之苦,以至心灰意冷,欲投江自盡,後被彌陀寺僧所救。

不久,來果禪師來到金山受戒。因不懂寺院規矩,經常挨打,曾經有一天挨香板竟多達四百餘次。儘管如此,來果禪師參「念佛的是誰」這一話頭一刻也不曾間斷過。後發心,乞食遊方,或行,或止,或山邊,或江畔,心心念念都在提撕,話頭不斷。

在遊方的過程中,來果禪師用功極為精勤。「每日太陽將出,先舉念佛是誰起身,手拗蒲團,舉功夫上肩。至晚太陽將落,即放蒲團為止。或止在橋邊路邊,屋邊溝邊,山邊水邊,墳邊糞邊,概我止處,但先提功夫,後放蒲團。若一次空放者,即提起,重舉功夫再放。日為常課。誓不掛單,不趕齋,不歇店,不化緣,不倒單,不問路,不洗澡,不存一切,如願而行,未稍違犯。」

經過長時間的漂泊,光緒三十三年春天(1907),來果禪師回到故鄉,化導其父親及眾親眷完畢,立即前往金山,住禪堂專修。來果禪師自誓「以悟為期,不悟不出禪堂」,終日惟單提一句「念佛的是誰」,不打妄想,不說話,不左顧右盼。

一次,有人問來果禪師:「大殿供的,甚麼佛像?」來果禪師居然不能回答,對方進一步追問:「可有鬍子麼?」來果禪師亦不能回答。可見他從未抬頭向上看過。另一次齋堂用齋,來果禪師用功正得力,行堂的法師走到跟前盛飯,來果禪師竟忘了舉碗,後被僧值打了一巴掌,碗筷子掉在地上,菜湯沾滿了衣袍。

光緒三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晚,第六支香將畢,來果禪師聽到開靜的木魚聲響起,終於豁然大悟,猶如千斤重擔,驀地放下,身心頓時慶快無比,悲欣交集,大哭不止。

第二天,來果禪師來到班首法師的跟前,請求開示。班首法師道:「汝是悟了語句。」說完便詰問道:「念佛是誰?」來果禪師應對如流。班首法師接著又問「生從何來,死向何處」等等問題,來果禪師皆隨問隨答,了無滯礙。過了幾天,班首法師臨堂時,遂當眾贊嘆來果禪師。為了勘驗來果禪師,一日,慈本老人拿著毛巾,一邊作洗臉的姿勢,一邊問來果禪師:「是甚麼?」來果禪師道:「多了一條毛巾,請將毛巾放下。」慈本老人一聽,便默然而退。

從此以後,來果禪師用功更加精勤、細密和肯切,決不敢輕易自許。來果禪師悟道後不久,即前往高旻寺任班首之職,後潛至終南山湘子洞隱修。

民國四年(1915),來果應高旻寺月祖老和尚之邀請,回到高旻寺,要他接任原方丈明軒禪師之法席。月祖老和尚臨終時,曾握著來果禪師之手,要他發願畢生為高旻盡職。從此以後,來果禪師矢志恢復高旻寺舊制,歷盡了艱辛。

1953年,來果禪師圓寂於上海,春秋七十三歲,僧臘四十九春,戒臘四十九夏,法臘三十九秋,住持三十五冬。生前著有《自行錄》《語錄》《開示錄》等行世。在恢復禪宗叢林制度等方面,來果禪師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塔銘曰:
初祖安心,廓然無聖。
曹溪直指,言下見性。
續焰聯芳,但貴眼正。
五燈既明,參禪風烈。
鞭策功行,見地始徹。
話頭疑情,妙不可說。
高旻儀制,為世所宗。
果公蔚起,闡振祖風。
瑰奇卓犖,實踐在躬。
行擬睦州,孝思不匱。
板擊鏗然,脫巾善對。
大徹堂前,虛空粉碎。
開大冶爐,鍛凡練聖。
棒喝淘鎔,殺活頻仍。
道場弘啓,獅子怒吼。
飆馳霆訇,大蟲抖擻。
畫龍點眼,奇巧換互。
解黏去縛,抽釘拔楔。
奔風迎雨,窺天監地。
造就龍象,不可勝計。
一堂禪眾,飢殍為鄰。
憐愍慈懷,不倦濟僧。
順逆境遇,定力坦平。
養屙退院,應請滬濱。
絕澗鹿臥,空坑象填。
累年開示,醫王妙藥。
信士遮眼,喜付編削。
無言之教,儼然如昨。
離生死相,現常寂光。
立塔建亭,虔奉瓣香。
萸灣法運,永劫無極。
來瞻禮者,生大福德。

諸天著樂心多,善心力弱,何由得戒?

第十七世大寶法王 噶瑪巴 鄔金欽列多傑
一心講堂《菩提道燈論》第14堂課
暇滿人身難得(下)
日期:2021年11月14日(日)

在佛陀時代,目犍連尊者的一位弟子得了病,於是目犍連就以神通飛到忉利天,去找耆婆幫忙。

耆婆生前是一位名醫,也是目犍連的弟子,死後投生到了忉利天,所以目犍連就特意飛到天上去找他。到了天界的時候,剛好趕上天人成群結隊地前往歡喜園。目犍連尊者就站在路邊,所有天人一一從他眼前走過,可是沒有一個人顧得上看他。耆婆在人群的最後面,也正好趕過來,他看到目犍連在路邊,於是就揮了揮手,可是卻沒有停車,直接從尊者前面開了過去。

這個時候,目犍連心想:「他原本是我的弟子,如今享了天福,感受到了天樂,卻忘失了本心。」

隨即就用神力,強行讓車子停了下來。車一停,耆婆便走下車,恭敬的向目犍連行了一個禮。目犍連這時就各種責備,說他這樣做實在不妥。

耆婆聽後,回答道:「念我曾經是您的弟子,所以剛才向您揮手致意。您看看,其他天人有人向您打招呼嗎?做天人太享受、太快樂了,其實心中並不自在,所以才會如此。」

然後目犍連就問耆婆:「我的一個弟子生病了,應該要如何醫治?」

耆婆答道:「只有斷食才行。」

在經文的後半部分,佛陀是這樣解釋的:「凡受戒法,以勇猛心,自誓決斷,然後得戒。諸天著樂心多,善心力弱,何由得戒?餓鬼以飢渴苦,身心燒然;地獄無量苦惱,種種楚毒,心意痛著,無緣得戒;畜生中以業障故,無所曉知,無受戒法。雖處處經中說龍受齋法,以善心故,而受八戒,一日一夜得善心功德,不得戒也,以業障故。以四天下而言,唯三天下:閻浮提、拘耶尼、弗婆提,及三天下中間海洲上人,一切得戒。」

所以說,不管是我們外在的身體,還是內在的精神、思惟能力等等,各方面的能力和條件,都讓我們擁有了其他眾生所不具備的優勢。

我們不僅可以行善、持戒,還可以聞思、實修。因此,無論是我們的人生,還是人身,都是修學佛法最好的狀態和載體。

虛雲老和尚臨終纪实

血泊中,112歲虛雲老和尚說:「不管你們怎麼打,我不死!」

我在雲居山,我看著虛雲老和尚啊,好象很容易,這安安靜靜的就跟睡著了一樣就斷了氣,看著沒有一點痛苦,這就是他呀,幾十年、百把年的修行,臨命終現瑞相。虛雲老和尚,人家把他軟禁了,他跟那些頭頭說:我犯什麼法?你這樣搞啊,我死不閉目!老和尚斷了氣,兩個眼睛是圓的,瞪起來了!這是金剛相;老和尚那個手啊,變成了兜羅綿手,跟佛的手一樣,我們這個手只能往里彎才能拿東西,他那手啊,翻過來也能拿東西,就跟棉花一樣,那就是說,他不是一般的人,兜羅綿手只有佛有,這是三十二相之一,那兩個眼睛是圓,他一生都是閉著眼睛,嘴呀,張的是圓的,因為他說過嘛,他說他死不閉目,這算有主宰呀!後來,大家勉勉強強的給他老人家化身,我也看見了,他除了一點灰,還有幾個大腿上的骨頭,其他的都是舍利。

雲門事變——虛雲老和尚慘遭軍警毒打,入定神遊兜率天宮內院(摘自《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

雲門事變,1951年大陸「鎮壓反革命」運動中,發生震驚世界的雲門寺僧受迫害之事件。1951年2月,其時適全國「鎮反」運動開始,有湖南某縣不良分子某等混入其中,湖南公-安局部門追至雲門,將其捉拿歸案。由是之故,遂引起乳源地方當局對雲門寺新老僧眾的懷疑,甚至誤傳雲門藏有軍械、電台。地方當局乃於夏曆二月二十四日派出百餘軍警,將寺院團團包圍。為搜尋軍械電台,所有殿堂房舍均經詳細搜查,一無所獲。此即海內外一時甚傳的「辛卯雲門事變」的開始。直至夏曆五月二十三日,京穗調查組至寺,一場鎮反擴大事件始告平息。

在雲門事變中,乳源地方當局派遣地方幹部及民兵百餘人包圍廣東曲江雲門寺。以該寺隱匿革命分子、窩藏軍械及金銀為由,拘禁殘殺僧人,非法佔領寺內,毀壞大殿屋瓦及佛祖金像、法器,並將監院明空及職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二十六名僧人擄去,酷刑逼供,有被打致死與折斷手臂者。又囚禁虛雲老和尚,並搜去其畢生珍貴著述。當時虛雲老和尚年已一百一十二歲,然而仍遭受軍警多次毒打,並斷絕飲食,全寺僧眾百餘人集中禁閉於禪堂者十八日,飲食睡眠均在其中,大小便有軍警看守,使清淨佛地變成了恐怖監獄。直到五月間「雲門事變」傳到韶州,大鑒寺僧人通知海內外同門,聯合營救。後來北京方面電令地方政-府嚴查,雲門之圍始解。另外佛源,覺民,寬度,法雲等為保護虛老及寺僧,毅然燃指供佛發願,秉受虛老慈命,不惜身命,赴京求助。在愛國將領陳銘樞(虛雲老和尚皈依弟子,時任大陸政-府中南局副主席)、民革主席李濟深(虛雲老和尚皈依弟子,時任大陸政-府副主席)、周恩來總理、葉劍英元帥(當時主政廣東)過問下,厄難最終得解。

1951年3月的時候,虛雲老和尚被單獨囚禁在一個房間里,門窗封閉,不給飲食,大小便也不許外出。日夜就只有一盞小燈,很暗,像地獄一樣。過了兩天,有十幾個大漢進來,逼老和尚交出黃金白銀及槍械,老和尚說沒有,他們就毒打老和尚。先用木棒,後來用鐵棍,打得老和尚頭上臉上身上都是血,肋骨折斷幾根,一邊打還一邊盤問。老和尚入定了,他們打得撲撲響,老和尚閉上眼睛,也不說話。這天連打了四次,他們以為老和尚快死了,便把老和尚摔到地上,然後和看守一起離開了。侍者等到晚上,把老和尚抱到床上。到了初五日,那幫人聽說老和尚沒死,就又來了,看到老和尚端坐在床上入定,他們更生氣了,用大木棍打他,把他拖下地,十幾個人用皮鞋踩,老和尚當時五竅流血,倒在血泊之中。他們以為老和尚這回肯定死了,便很得意地走了。到了夜晚,侍者又把老和尚抱到床上,老和尚任然端坐在那裡。到了初十的早晨,老和尚慢慢作吉祥臥躺下了,就像佛涅盤那樣,過了一天一夜,沒有動靜,侍者把燈草放在他的鼻孔試試他的呼吸,燈草絲毫不動,以為他老人家圓寂了,只是老和尚還有體溫,顏色也很怡然。兩位侍者守著,到了十六早晨,老和尚微微呻吟了一下,侍者見師還活著,十分驚喜,立即扶師起坐,並告以入定已八日整。老和尚答道:「我覺才數分鐘而已。」令侍者法雲「速執筆為我記錄,勿輕與人說,啓疑謗也」,老和尚緩緩地把神遊兜率天聽彌勒菩薩說法的事告訴了侍者法雲等人:

「余頃夢至兜率內院,莊嚴瑰麗,非世間有。見彌勒菩薩,在座上說法,聽者至眾。其中有十餘人,系宿識者。即江西海會寺志善和尚。天台山融鏡法師。歧山恆志公。百歲宮寶悟和尚。寶華山聖心和尚。讀體律師。金山觀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余合掌致敬,彼等指余坐東邊頭序第三空位。阿難尊者當維那,與余座靠近。聽彌勒菩薩講「唯心識定」。未竟,彌勒指謂余曰:‘你回去。’余曰:‘弟子業障深重。不願回去了。’彌勒曰:‘你業緣未了,必須回去。以後再來。’並示偈曰:

識智何分 波水一個 莫昧瓶盆 金無厚薄
性量三三 麻繩蝸角 疑成弓影 病惟去惑
凡身夢宅 幻無所著 知幻即離 離幻即覺
大覺圓明 鏡鑒森羅 空花凡聖 善惡安樂
悲願渡生 夢境斯作 劫業當頭 警惕普覺
苦海慈航 毋生退卻 蓮開泥水 端坐佛陀
‘以下還有多句。記不清了。尚另有開示。今不說。’(詳見虛雲老和尚年譜一八一及一八二頁)

幾天後,那幫人見老和尚仍然活著,感到很奇怪,心裡有些害怕。他們於是商量了一下,有一個領頭的人問侍者:「為什麼老傢伙打不死呢」。侍者回答說:「老和尚為眾生受苦,為你們消災,是打不死的,久後自知。」他們越發感到很害怕,從此不敢再向老和尚下毒手了。後來他們看到這件事搞大了,卻一無所獲,因為害怕洩漏風聲,所以繼續圍困雲門寺,並繼續搜查,不准出家人說話,不准外出,吃飯也受到限制和監視。過了一個多月,老和尚受了毒打,傷口發作了,病得越來越厲害,眼不能看,耳不能聽。那幫人看老和尚打不死嘛,也就只好作罷走了。

我看公-安局走了,我想看看虛老和尚去,老和尚在那床上睡著了,他一看見我呀,就說:你趕快走吧,公-安局要看見會打你呀,你不要在這裡。他說到這裡,他說:我這骨頭都斷了!

我看著老和尚鼻子往外流血,嘴也往外流血,老和尚說:你走吧,還到禪堂里去,假若是公-安局一來,看到你在這裡,他還要打你啊,你趕快走。

我一出他那個門口啊,老和尚在外邊呢!他在那邊招呼工人修房子、開窗戶,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那就是他在屋裡打的要死,流了多少血,骨頭也斷了,我一出門口,他又在那招呼工人這房子怎麼搞怎麼搞,你看!後來我又到他跟前去,老和尚這手一搖一搖,你不要來!這我親眼在那兒看到的嘛!

這一點兒都不假呀!我們這個思想不要分析他,你也分析不到,這叫不可思議!要相信這個,這不是假的!你看虛老和尚一天走幾百里他不知道,這就是定,他那個定不是一定盤著腿子,眼睛閉上這才能入定,走路他也在定中,話頭追的緊,抓住不放,就入他那個定。

《楞嚴經》上說:了了見,無所見,能見一切法,能見無所見,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行住坐臥,不離這個。象這種人,他不會錯路,住山和閉關的人要懂這個,他閉關不要問人了,路頭清爽,住到深山裡,碰到境界不會有事,不管在哪裡,就是死去生來,此界他方,也沒有障礙,他了了分段生死,要活幾年就活幾年,要不想活,今天死也行。
雲門事件發生的時候,寺中一百多僧人都被關起來了,常住里抓走了三、四十人,他們有的是在舊社會當過兵的,有的家裡有幾畝地,就划成了地主。在國民黨時候當過兵的,把這些人都抓走了,有的後來就沒有消息了。他們這個拿著木棒,那個拿著鐵棍,一定要把虛雲老和尚打死,老和尚他了不起啊,他說:「不管你們怎麼打,我不死!」 你們看看,老和尚敢這樣說,身上都打傷了,肋骨折斷幾根,五竅流血,他就是不死,那時他已一百一十多歲高齡!也就是說,他老人家是乘願再來,是再來的菩薩呀!
1952年春,在多次邀請下,虛雲和尚離開雲門寺北上京城。出發前自書一偈: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虛雲和尚全集》第八冊《傳記資料》(上)第164頁)

遺囑——法賴僧傳,僧衣不可改!

還沒有圓寂的時候,他寫了一張遺囑,他死的時候,確確實實一百二十歲,這我知道。死了,就在他那個茅棚很近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弄些山上的柴火,把他那個龕子放到上面,就把他燒了!燒的時候,那時候正是鬥爭啊,五九年哪,虛雲老和尚也受了摧殘,他也是右派。後來老和尚另外又寫了一個遺囑,他說,這個和尚衣服可不要改呀,改了這個衣服,我們僧相沒有了,佛教就不存在了,佛教的存在,就靠這個和尚衣服啊,靠這個廟啊!沒有這個廟,沒有僧人衣服就不行了!虛老和尚圓寂的時候說,以後出家剃頭啊,要照他說的四句,跟以前不一樣,說:金刀剃除娘生發,脫去塵勞不淨身,圓領方袍僧相現,法-王座下又添孫。這是虛老和尚說的,後來雲居山收徒弟,剃頭的時候都要說這個。

虛雲老和尚最後遺言

農歷九月十二日,至十二時半,公喚侍者一起進來,舉目遍視,有頃曰:你等侍我有年,辛勞有感。從前的事不必說了。我近十年來,含辛茹苦,日在危疑震憾之中,受謗受屈,我都甘心,只想為國內保存佛祖道場,為寺院守祖德清規,為一般出家人保存此一領大衣。即此一領大衣,我是拼命爭回的,你各人今日皆為我入室弟子,是知道經過的。你們此後如有把茅蓋頭,或應住四方,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守呢。只有一字,曰:戒。

說畢合掌道珍重。諸人含淚而退。(摘自《虛老和尚開示錄》)

虛雲和尚臨終所寫的話(歷史資料)

虛雲和尚無病無疾,圓寂前當晚,住在自己的茅棚中。至半夜時起床,發現房間內有二僧,為照顧虛老,他們自己偷偷溜到虛老茅棚里。二人皆身體蜷縮睡在,虛老床頭和床尾。見虛老醒來,床頭僧起身,看著虛老和尚。虛老見此雲:「你怎麼在這裡呀?」床尾僧此時也醒來,站了起來。虛老見此雲:「你也在這裡?」

之後,虛老讓兩人回寮休息。兩人離開後,不忍離去與其他趕來的僧人,沙彌等,共有四五人或五六人,圍繞在虛老和尚茅棚的窗戶上,在縫隙中向裡面觀看。見虛雲老和尚,倒了一杯水喝下,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之後臥床而眠。

次日,虛雲和尚圓寂!虛雲和尚最後寫下的內容大意是:反對我的人,你們不要反對了,我馬上就要走了;捨不得我的人,不要捨不得了,我去去就來。

虛雲和尚的一生,大部分時間生活在中華民族苦難最深重的時期,也是中國佛教最低迷、僧團社會地位最低下的時期。在漫長的行腳參方過程中,虛雲和尚對當時僧團中的種種不如法現象,都有真切的瞭解,對中國佛教衰敗的原因和未來走向,也作過深刻的反思。他認為,僧團是佛教的核心。僧團素質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佛教的前途和命運。在《末法僧徒之衰相》一文中,虛雲和尚甚至嚴厲而痛切地警示天下衲子:俗有言,「秀才是孔子之罪人,和尚是佛之罪人」。初以為言之甚也,今觀末法現象,知亡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滅佛法者,僧徒也,非異教也。

虛雲和尚在《教習學生規約》中講:自正眼不明,人心陷溺,有蔽於聲色貨利者,有惑於異學左道者,有誤於旁蹊曲徑者。舉世茫茫,賴有人焉,弘傳正法,使覺樹凋而復茂,慧日暗而再明。無如末劫,障深慧淺,德薄垢重,求其識因果、明罪福亦已難矣!況明心見性入聖超凡乎?所以剃染雖多,解悟者鮮,因乏明師啓迪;即有教者,不過學音聲法事以為應世之具,將我佛度世悲心,翻為粥飯工具,不亦深可慨乎!

讚虛雲和尚偈:宣化
中流砥柱輓狂瀾,僕僕風塵救倒懸
為法忘軀無自己,恆順眾生有人緣
黑暗明燈光普照,苦海慈航度大千
雲居真如留聖跡,源遠澤長法界寬

2016年湖南湘鄉東台山鳳凰古寺塔林在建 一、虛雲長老舍利塔 二、寶曇長老舍利塔 三、唐開山釋迴祖師舍利塔 四、明中興以傳祖師舍利塔 五、寺諸祖老和尚舍利塔 六、妙淨比丘尼舍利塔(虛公上人養母出家修行之寺廟) 七、真結比丘尼舍利塔(虛公上人法侶出家修行之寺廟) 八、清節比丘尼舍利塔(虛公上人法侶出家修行之寺廟)寺廟三位法師:印宗法師,負責塔林建設;機斷法師,負責塔林財務;道尊法師,負責協助塔林建設。虛公上人舍利塔落成後,將由一位虛公上人在世弟子親自護送上人舍利到東台山鳳凰古寺。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超度寺中日本鬼

廣欽老和尚剛到台灣的時候,那時任職台糖公司的周宣德居士,住在萬華昆明街的台糖宿舍,他常到附近的法華寺禮佛,受寺中齋姑之請,每星期天在寺中為信眾講經。據寺中齋姑告訴他,寺中夜間鬧鬼,門窗會無人自啓,電燈也會無人自開,所以夜間無人敢住在寺內。

有一天下午,周居士在法華寺附近的西寧南路上,遇到一位身材不高的老和尚。周居士合十為禮,請問法號,答曰:「廣欽。」問住何處,答:「沒一定。」周居士看他步伐輕盈,目光炯炯,頗像有道行的樣子,乃請他到法華寺休息。二人進入法華寺,老和尚禮佛,然後在地板上跏跌而坐。寺中齋姑欲為老和尚備晚餐,他說:「我不吃飯,只吃水果。」周居士到寺外買了一串香蕉,放在他身旁的木桌上。到了黃昏,他不言去,周居士與齋姑等相繼離寺,留下他一人在寺中過夜。

第二天早上,周居士與齋姑們到了寺中,老和尚仍坐在原處,手指殿前右側一客房說:「那裡有兩個日本鬼,你們去翻開榻榻米,取出屍骨,讓我給他們超度。」齋姑們找工人來,掀開右側日式房內的地板,果然找到了兩具骷髏。老和尚叫他們把骷髏放在焚化冥紙的爐中燒掉,他在旁念佛念咒,然後回到殿中說:「已經超度了。」

當日他仍沒有走,吃了些香蕉,晚間仍在原處打坐。第三天早上,他說右側後面的寮房裡還有一個鬼。工人掀開日式房的地板,果然又發現一具骷髏,也送入爐中焚化,老和尚念佛持咒後說:「他也走了。」

在老和尚超度亡魂之後,寺中平安無事,夜間不再有異常事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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