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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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不足,则多虑。

当一个人见识不足的时候,就会过度担心很多事情,诚惶诚恐,没有安全感。就好像杨绛先生那句话,你的问题在于想的太多,而书读的太少,所以人们的焦虑往往是自己的认知和见识浅薄造成的。

智不足,则多疑。

当一个人认知不足的时候,就会对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半信半疑,总是在怀疑一切,徘徊不前,会错过很多重大的机会。

威不足,则多怒。

当一个人内在威力不足,却又需要震慑对方的时候,就会故意给自己制造声势,表现出张牙舞爪的样子。然而越是这样,越显示他们内心的脆弱。

精不足,则多食。

当一个人精气神不足的时候,就会刻意从食物当中获取能量。暴饮暴食就是这么来的。平和心态、规律的生活,充足的睡眠是精气神的来源。

度不足、则多怨。

当一个人的度量和格局不够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不公平。二十楼看到的都是风景,三楼看到的都是垃圾,时间一长就会导致自己内心的偏激,充满怨恨和不满,整天抱怨和哀叹。

信不足,则多言。

当一个人越解释不清的时候,就越会千方百计、费尽口舌的去表达自己,然而越表达就越词穷,越容易被人抓住破绽和把柄。而那些自信的人,却总是沉默。

爱不足,则多情。

当一个人内心缺乏关爱和理解的时候,往往就需要在另一个地方寻求补偿,企图找到另一种爱承载自己的寄托。那么这不叫爱,这叫心理补偿。是很多悲剧的开始与根源。

文殊增长智慧陀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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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增长智慧陀罗尼

namo mañjuśriye kumārabhūtāya bhodhisattvāya mahāsattvāya mahākāruṇikāya,
那摩  曼主师利耶  古马ra 布达亚      菩提萨埵亚      马哈萨埵亚    马哈嘎卢尼嘎亚

tadyathā,
达地亚他

oṃ araje viraje śuddhe viśuddhe śodhaye viśodhaye amale vimale nirmale jayavare ruru cale hūṃ hūṃ hūṃ phaṭ phaṭ phaṭ svāhā
om 阿ra皆 vira皆 殊dei   vi殊dei    xio达耶  vixio达耶  阿马类 vi马类 尼r马类 佳亚瓦rei  汝汝 佳类 吽     吽    吽    啪     啪    啪    梭哈

功德利益

文殊增长智慧陀罗尼,能開一切智慧,破除愚暗。

若人至心持诵,能發一切智。

若人持诵满一月,则成具智慧者,具妙梵音者,具美貌庄严者。

即念此咒才一遍,则能于千劫中,出离轮回。

仅暂忆持此咒者,即得现前宿命智通。

若念十万,则成智者,

二十万遍,能得持明果位,

若念三十万遍,必亲睹文殊圣颜。

于具无间罪之行法者,若不成就,则我(文殊菩萨)同于自得无间罪,

若此誓愿,不得现前者,我(文殊菩萨)为欺瞒诸佛。

寒山問拾得

寒山問拾得
有一天. 寒山問拾得說:
如果世間有人無端的誹謗我、
欺負我、侮辱我、恥笑我、
輕視我、鄙賤我、惡厭我、
我要怎麼做才好呢?

拾得回答道 :
你何妨忍著他、謙讓他、任由他、
避開他、耐煩他、尊敬他、
不要理會他.. 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寒山再問道:
除此之外” 還有什麼處事秘訣、
可以躲避別人惡意的糾纏呢?

拾得回答道:
彌勒菩薩偈語說:
老拙穿破襖、淡飯腹中飽、
補破好遮寒、萬事隨緣了、

有人罵老拙
老拙只說好、有人打老拙、
老拙自睡倒、有人唾老拙、
隨他自乾了、我也省力氣、
他也無煩惱…

這樣波羅蜜、便是妙中寶、
若知這消息、何愁道不了?

人弱心不弱、#人貧道不貧、
一心要修行、常在道中辦、
如果能夠體會偈中的精神、
那就是無上的處事秘訣、

有謂寒山拾得乃文殊、普賢二大士化身、

頂果欽哲法王:如果有人誹謗你、貶損你

即使有人用各種難聽的話貶損我,並且在千萬個世界到處張揚,出於慈悲,我讚美這個人的功德,乃是菩薩的修行。

如果有人誹謗你、貶損你,那僅僅是你在過去批評、侮辱其他人,尤其是批評侮辱菩薩的結果。

與其對這種人感到憤怒;相反的,你應該感謝他們給予你機會來清淨過去的錯誤行為。

重要的是,在所有的情況下,你都要如實地依照教法來行止,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如果你不應用教法,那麼領受教法有什麼意義?遭遇逆緣是你把教法付諸實修的最佳機會。

有一次在拉倫寺,一個清白的僧侶被指責是偷盜一隻金碟子的竊賊。他去見寺院的住持,並問住持:「我沒有犯錯,我應該怎麼做?」

住持建議他:「接受指責,供茶給所有的僧侶,你終將被證明清白無辜。」僧侶照著住持的建議做。那天晚上,他擁有許多吉祥的夢兆,表示他整個人被清淨了。

之後不久,遺失的金碟子也被找到,那名僧侶洗刷了冤屈,住持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做出了一個結論:「這才是正確的行為方式!」

因此,你要記得,不論你擁有美譽或聲名狼藉,它完全不具有任何客觀的真實性,不值得你去在意。

過去偉大的上師從不為了這種事情而煩惱,他們總是用仁慈、忍辱來回應誹謗。朗日塘巴正是如此的上師,在他禪修的洞穴一帶,曾有一對夫妻所生的孩子總是在嬰兒時期夭折。

有一次他們又懷上另一個孩子,在孩子尚未出生前,他們前去請教一個傳神諭的人。那個神使說,只有他們聲稱孩子是一個上師的子嗣,孩子才能活下來。

因此,妻子帶著男嬰前往洞穴,把男嬰放在朗日塘巴的面前,她說:「這是你的兒子。」之後就離開了。

朗日塘巴對此未置一詞,只要求他認識的一名虔誠婦女來哺餵、照料孩子。可以肯定的是,朗日塘巴身為僧侶,卻生養了一個孩子的閒話滿天飛。

幾年之後,男孩的父母帶著大量的供養前來,充滿恭敬地對朗日塘巴說:「請原諒我們。雖然你一點過失也沒有,但我們卻讓不利於你的謠言四處傳播。這個孩子能夠活下來,全是因為你的仁慈。」如往常般寧靜地,朗日塘巴把孩子交還給他的雙親,沒有說只言片語。

一些人投入所有的精力,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來追求名望聲譽。

名望聲譽和惡名昭彰都不過是空虛的回音,你的名譽如同誘人的海市蜃樓,能夠輕易地讓你走入歧途。

毫不猶豫地拋棄名聲,如同你把鼻涕從鼻子擤走一般。

廣欽老和尚的「念佛三昧」

作者:雲林

九年前,朱博士有個美國好萊塢的朋友金博士(Doctor King),到台灣來請教南老師有關佛法方面的問題。這位金博士年紀輕輕,三十來歲,基督教家庭出身,學的是音樂,對佛法特別有興趣,鈴木大拙等各家的禪學著作、《大般若經》、及若干小乘英譯佛典都曾涉獵,並有在錫蘭(斯里蘭卡)某處習定一年多的經驗,是一個受現代高等教育的西方佛教青年。

他在台期間也隨眾聽南老師講課,由朱博士當場傳譯,由於語言的隔閡,對於所講內容的吸收頗感吃力。後來他要求朱博士有空帶他去參訪台灣地區的有道之士,朱博士當時很忙,抽不了身,便找上了我,要我帶著這位到處尋師訪道的老外,到外面去走走玩玩。我說我也不曉得哪個是有道之士,幫不上忙啊!後來經不了再三的請託,推辭不掉,只好勉強應命。

我說,那看誰呢?朱博士說隨便,再問金博士的意見,他說他喜歡修禪的和尚,在家出家二者都想見識見識。這下我可傻了眼,誰又知道誰會禪呢?我問他:「你在西方基督教家庭長大,怎麼也喜歡搞這一套啊?」他笑笑說:「我不知道,大概前生我喜歡玩這個吧!」我說:「你們美國人也講前生?」他理直氣壯地答道:「怎麼不講啊!」

大家就這樣聊了聊,彼此有了認識。隔天,本來我想帶他去拜謁印順老法師,但以在嘉義太遠而作罷,最後乃決定先去找在武昌街擺書攤的詩人周夢蝶,再上土城承天禪寺參訪廣欽老和尚。結果金博士與詩人見面後,可說對機也可說不對機,彼此並沒有什麼話講,三人站在人潮川流不息的明星咖啡店前廊下,默然以對,不到半小時,便告辭走了。

金博士與我轉搭公路局車往土城,下車後,改雇計程車上山,原先講好他出計程車費,我說我也坐了,我出一半吧!他說,那剛才公路局的車費他也要出一份。

上了山,到了大殿,看見老和尚坐在殿中一處的蓮花墊上,我有一個老習慣,看了和尚喜歡拜,走到老和尚座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想不到這個年輕的老外也緊跟著我趴地一聲拜了下去,老和尚只是坐在那兒,不作一聲。

後來老和尚移到窗邊的舊藤椅上去坐,我們跟了過去,他周圍的幾位尼師也圍攏過來,準備要當翻譯,我說我的閩南語還馬馬虎虎懂得一點,我來翻譯好了,省得多費一道翻譯手續。

我首先跟老和尚簡單介紹了金博士的背景情況,說他這一回專程到台灣來參學佛法,我特別帶他來,師父您老人家給他開示。

老和尚聽完話便問金博士:「你幾歲?」

我以最快的速度作傳譯,「三十五歲。」金博士答。

老和尚又問:「你有什麼問題?」

「沒有什麼問題,我只是來看看。」

老和尚再問:「佛法中你喜歡什麼呢?」

「禪宗。」金博士答。

老和尚說:「淨土也很好嘛!淨土也是禪。」

停了一會兒,大家沒講話,旁邊的尼師端來幾杯茶,我跟金博士各接過一杯飲用。
這時老和尚抓到了題目,又問:「你手中拿著什麼東西?」

「茶。」

老和尚接著要金博士不要猶豫,馬上回答他能喝茶的是什麼?

金博士如法答:「渴啊!」

我回稟老和尚說:「口乾啦!」

「不對!不對!」老和尚當頭不客氣地猛下一棒,弄得金博士很不好意思,回不了話。大家想想能喝的怎麼會是「渴」呢?

老和尚看金博士不講話,便安慰他說:「普通到我這兒來,我都讓人念阿彌陀佛,什麼也不談。這次你來以前,我莫知你來,你走了,我也莫知你到哪裡去。現在你喝茶,我便問你喝茶。能喝茶的並不是渴,渴只是一種現象。」

說完,老和尚又將同樣的話重復了一遍,並說:「我聽雲居士說,你在錫蘭下過功夫,我現在只是跟你開開玩笑而已。」

停了一下,金博士開了口,問說:他曾看佛學書籍中提到有個「念佛三昧」,到底有沒有這回事?老和尚是否得過這種境界?

老和尚這下又說:「你來以前,我莫知你來,你走了,我也莫知你到哪裡去。現在你問我問題,我憑我的記憶回答你。我在五十幾年前,有一次情況我認為是念佛三昧,你以為怎樣我不曉得。」

金博士一聽,精神來了,說他喜歡聽。我趕快從旁翻譯道:「他請師父開示啦!」

老和尚說:「五十幾年前,我在福州鼓山時,有一次隨眾在大殿行香念佛,大家隨著木魚聲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我手結定印,邊走邊念,突然我那麼一頓。……」

老和尚的話我逐句翻來,到了「那麼一頓」這裡,我頭大了,勉強譯成「Once suddenly a stop」。老和尚馬上對著我說:「你不要翻錯啊!不是‘停止’哦。」這時金博士看了老和尚「那麼一頓」的身勢與手勢,表示他懂得老和尚的意思,而我也覺得我的翻譯有誤,慚愧莫名。

老和尚接著表示:當時「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的佛號,先在大殿地面盤繞,然後再冉冉地回旋上升起來,老和尚講到此處,邊作緩緩盤旋手勢,同時念佛,聲音深沈而渾厚。他說當時沒有什麼寺廟建築和其它人事物的感覺,只有源源不斷的念佛聲,由下至上一直繞轉,盡虛空、遍法界盡是彌陀聖號。

我問老和尚:「此時師父行不行香?」

老和尚說,那時他也不曉得行不行香,也不曉得定在哪裡,光是「南無阿彌陀佛」而已。最後維那引磬一敲,功課圓滿,大眾各歸寮房,他還是一樣「南無阿彌陀佛」下去,二六時中,行住坐臥,上殿過堂,完全融於「南無阿彌陀佛」佛號聲中,鳥語花香,如此有三個月之久。

老和尚笑著說:「那真的很爽快!不過這只是我記憶中的體會,是不是念佛三昧,我給你作個參考,我覺得是個念佛三昧,你認為是不是那是你的事情了。」

老和尚這麼不見外地坦誠相見,以個人實際的修持經驗為來者解惑,金博士聽了似乎大感受用,法喜充滿,高興得不得了。

這時圍侍在旁邊的尼師們怕老和尚累了,一直要他休息,我想這回上山已有收穫,沒有白跑,便起身告退,沒想到我還沒拜,這位獲嘗法味的老外又趴地對老和尚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我們出了殿外,由於時間還早,便在周圍的欄桿邊徘徊了一下,欣賞承天禪寺的翠綠山景。我告訴金博士說,對面有個日月洞,聽說老和尚早前剛來台灣時,曾在洞里閉關,他可以從大殿這邊一躍飛到那邊,不知是真是假。我們兩人正這麼閒扯時,不經意一回頭,老和尚竟跟在後面走了過來。

我趕快叫說:「師父,您怎麼跑出來了!」

老和尚一臉笑得好開心說:「玩玩,玩玩嘛!」

那時老和尚已很少出門,我看到幾位尼師站在大殿門口,很關切地望著這邊,想是怕老和尚走遠了,又有老和尚的吩咐,不便過來。

我一時興來,便提起老和尚有關他飛越兩山間的傳聞。

老和尚答說:「莫啦!莫啦!不要亂講。」

我又轉頭告訴金博士:「你今天的緣很好,老和尚平時很少出來。」又跟老和尚說:「我看師父是中意他。」

老和尚笑著說:「莫啦!莫啦!跟你們玩玩,玩玩。」

大家如此站在一起,不再講話,我告訴金博士,這時正好一起念佛,便自個念了起來,金博士沒念。老和尚在旁邊看看我,又看看他,大約有三分鐘的樣子,我看也差不多了,便再跟老和尚告辭,老和尚又送了我們幾步路,被我勸止回去。

下山時,我們的計程車沿著曲折的山路蜿蜒而行,柔和的陽光在林間山邊閃耀,我感覺整個身心非常暢快,金博士轉過頭來問我原本的中國文化是否也講三昧呢?我沒有什麼學問,隨便以破爛的英語拾了論語中「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及「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的記載給他參考,他一聽大為興奮,說:「這應該就是一種三昧吧!」我笑笑說:「這是個大問題,我可就不知道了。」

龍有四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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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 海龍王經 》授記:

釋迦牟尼佛的教法中,有九百九十億佛弟子因為破禁戒等轉生為龍,九百九十億,若以十萬為億,則是九千九百萬。

這也警醒佛弟子,雖然平常勤做功課,供養布施,但也要調伏自心,守護戒律,熄灭贪嗔痴。若经常破禁戒,贪婪,嗔恨,導致善惡業交雜成熟,可能轉生為龍。龙雖有神通福報,卻常受四苦。

龍有四種苦

一、被大鵬金翅鳥食苦:
大鵬金翅鳥專門吃龍,牠眼睛明亮,可觀十萬八千里,以龙为食。

二、行慾時現本身苦:
龍和龍交合的時候,必须現出蛇的樣子,現出原形,像一條蟲。

三、鱗甲細蟲苦:
龍所住的龍宮是不熱的,時時都是清涼的,可是龍的每一片鱗裏面,常有許多小蟲在那兒咬牠,咬得牠混身奇癢,很是苦恼。

四、熱沙炙身苦:
龍最怕熱,尤其怕太陽曬,所以龍出來时,常有雲彩霧氣掩護;可是當龍被蟲子咬得混身受不了時,怎麼辦呢?雖然有陽光,牠還是出了水,到沙灘上,用沙子來摩擦牠的鱗。沙子被太陽曬得非常的熱,牠這麼一摩擦,整個身體就像被火炙燙這麼痛苦。

紹雲老和尚:认禅境幻像为真,引火自焚的界寬師父

紹雲老和尚:

有一個年紀二十多歲的師父,名叫界寬,他為人忠實,喜好參禪。他用功之中,看見阿彌陀佛現前,就生了歡喜心,因而不再參禪,而修念佛,他說娑婆太苦,希望阿彌陀佛早日接他到極樂世界。每次他坐下來不久,阿彌陀佛就現在其前,有時還對他說: 如果你要到極樂世界,就要快些來了。

他以為此境界是真的,也不去請示虛雲老和尚,還暗中跟一些同道講,我某日就要往生了。有人問他:你為什麼要往生呢? 他說:阿彌陀佛來接引我啊!

不料到了那個日期,他還安然無恙,沒有往生。知情的人就來問他: 為什麼阿彌陀佛沒有來接你呢? 他感到不好意思,就起了一個惡念,偷偷摸摸地到山上撿拾了一些樹枝,放在寺外一個石頭上。那時剛好是臘月三十,大眾僧都聚集在禪堂裡面普茶,他便偷偷地跑到寺外去,用柴將自己圍起來,倒上火油,然後將自己雙腿縛起來,再引火自焚。
關外的老百姓看見火光後,便去救火,發現有個和尚被火焚燒,連忙通知寺院。當大眾趕到時,他已經被燒死了,手腳都已經被燒掉,只剩下頭部及肚子尚未燒完,真是好悲慘啊!

老和尚知道此事後,初一便上堂開示:你們千萬不要著相,否則很容易著魔,界寬師見到的不是阿彌陀佛,而是他妄想變現出來的。因為有了妄念,那個魔就隨著你的妄念而出現,所以一切妄想的境界,都會出現種種不同的魔境。他老人家隨後連續多次開示,都是說明此事。

因此,我們參禪用功的人,如果用功至清淨心現前,千萬不要生歡喜心,也不能動其他的妄念,或妄想有種種神通知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等,這些都是要不得的。因為參禪到了無生的境界時,你一動念頭,隨著你的念頭所想,各種魔境也會出現,你若能一念不生,一切魔境也都沒有了。

所以參禪的人,到了無念境界的時候,是一大關鍵,只要有一次貪著妄念,你就會走入歧途。所以參禪的人要具足金剛眼睛,亦即正知正見,這是很重要的。

尼采:真正的成熟

尼采:

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习俗抹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

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

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

真实自我的发现和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顶果钦哲仁波切:迷妄之链

无数的念头和记忆在心中生起,被我们习以为常的习气所搅动。一个接着一个,每个念头似乎已经消失,但只是被下一个念头取代;轮到下个念头,在它让路给未来的念头之前,也仅是短暂的现前一念。每个念头都会重拾前一念的动量,所以随着时间流逝,一串念头的影响力也增长了,这就是“迷妄之链”。如同我们所说的念珠,实际上是成串的珠子。因此我们也常称心是短暂念头的相续,这样连绵的念头构成了意识之流–心河,心河通向存在的大海。我们相信心是一个实体,是奠基在不充分的探讨上。我相信今日所见之河和昨日所见一样,但事实上,河水连一秒钟都未曾停歇–昨日之河的河水肯定现念已成了海洋的一部分。同样的事实也发生在从早到晚流过心河的无数念头上。我们的心河只是许多短暂念头的相续,没有一个你可以指出为心的单独个体存在。

现在如果我们依照中观的逻辑来探查念头的过程,很明显地,过去的念头已经死了,就像尸体一样。未来的念头尚未出生。至于现在的念头,也不能说它们有任何属性,如位置、颜色或形状等;它们不留痕迹无处可觅,事实上,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念头之间并无任何可能的接点。如果过去念和现在念之间有任何真实的连续性存在于其半的话,就表示过去念是现在,或现在念是过去;如果过去真的能以这种方式伸延到现在,那未来也必定已经是现在了。但无论如何,由于对念头真实本性的无知,我们保持这种习性,将念头视为不断的连结、一个接一个,此乃迷妄的根本。正是这个习性,使我们愈来愈被念头和情绪所控制,直到全然迷乱为止。

觉知念头的生起,并平息那些攻击你的念头波浪是极为重要的。例如,瞋是一种极具破坏力的习气,能毁掉你在其它方面可能拥有的一切美好功德。没有人喜欢和发怒者在一起;蛇的外表并没有天生骇人之处,但因为蛇通常具有攻击性,只要一看到牠们,就今人心生恐惧、厌恶。不管是人或蛇,如此强烈的瞋恨,只是未曾检视恶念日积月累的结果。如果在瞋念生起的一刹那,你了知瞋念是什幺,并明白它有多幺负面,你的忿怒就会自动平静下来,可以与任何人好好相处。相反地,如果你让第一瞋念引生第二瞋念,马上就无法控制怒气,甚至甘冒生命危险也不惜要毁掉你的敌人。

但请千万牢记,念头只是诸多因素与短暂机缘和合的历程。无论念头好坏,都没有具体的存在。只要一个念头生起,你了知它的空性,它就无力产生第二念,迷妄之链将在当下停住。

持藥師咒除病觀想法

創古仁波切:

一般來說,利益分為利益自己與利益他人兩部分,利益自己的觀想是希望消除自己的病痛與障礙等。首先觀想自己是藥師佛,心間有一藍色「吽」字,周圍圍繞藥師佛的咒語。對生觀想的對境藥師佛的心間也有一藍色「吽」字,周圍圍繞藥師佛的咒語。

消除自己身心的病痛與障礙的方法 :

接著觀想從自心間的咒字放光,從眉間放射出去射到對境藥師佛的眉間,並融入對境藥師佛心間的咒語﹔這段觀想的用意是請求藥師佛陀的慈悲加持。

特別當我們有病的時候,可以觀想從自己心間放射光芒,射入對境藥師佛的心間,再從對境藥師佛的心間放射出光芒,在光芒的最前端有一尊如拳頭般大的藥師佛,自己身體哪個部位不舒服,就觀想這尊充滿力量的藥師佛降臨到不舒服的部位,並流出甘露,消除清靜了我們身體的病痛與障礙。以上是消除自己身心的病痛與障礙的方法。

消除他人病痛與障礙的觀想方法 :

利益他人的方法,為了消除對方的病痛,障礙與逆緣等,先從自心心間咒語放射出光芒,射到對境藥師佛的心間,再從對境藥師佛的心間放射出光芒,這股光芒特別照射到有病痛的所緣眾生身上,消除他的病痛,得到藥師佛的加持,保護他今後不再受苦痛,障礙與逆緣的干擾。

特別為了消除眾生的某部位的病痛,可以觀想對境藥師佛心間放射的光芒的前端,有一拳頭般大的藥師佛,降臨到病痛的部位,流出加持的甘露水,消除與清靜所有的病痛。

消除整個地方,境域或城鎮病痛與障礙的方法 :

另外,也可以更廣大的觀想利益一個地方、村鎮或城市,而不只是針對某一個人或眾生。觀想方法和之前一樣,從自身心間咒語放光,射入對境藥師佛心間,從其心間放射出無量光芒,遍照天地,涵蓋整個地方、村鎮或城市,消除所有病痛障礙與逆緣。

凯西:有人“命中注定”要经历苦难吗?

文章来自凯西中国

(生命解读中的此类信息) 被选出,以帮助目前正在地球游历的灵魂的实践能力,去完成被人们称之为因果法则的内容。

但要知道,根据恩典法则(Law of Grace) ,那些“命中注定”只不过是潜在的冲动;如果一个灵魂能将自我统一于伟大的道,那么将会防止、克服(那些冲动),从而得以选择爱意、快乐、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去实践那些充满痛苦历程的法则。

自我永远会遭遇自我。

当你学会站在一边,让小我逝去,你会得到越来越多你所渴望的知识、领会和真实。

真实的东西与其说是物质的东西,不如说是不可见之物,因为物质的东西会引起失望、恐惧,以及那些让人害怕的东西。

(凯西解读 1771-2)

紹雲老和尚:虚云老和尚的几件轶事

紹雲老和尚:

那時候有人傳說老和尚是觀音菩薩,有人說他是迦葉尊者,還有人說他是憨山大師。他說:「你怎麼知道?」「你老人家自己講的。」

老和尚在南華寺臘月三十上普供,到憨山大師的肉身像那兒,他在那兒說法。憨山大師在世時也叫德清,他說:「今德清,古德清,今古相逢換了形。佛法興衰聽時節,入林入草不曾停。」他不作聲了。

有一個師父拿著《楞伽經註解》來向老和尚請教,老和尚脫口而出:那是我坐水牢的時候寫的。憨山大師以私修廟之罪被充軍到南海後坐過水牢,水牢的水到膝蓋以上,一天要站八個小時,回來以後再寫《楞伽經註解》。

我們都在那兒笑:「老和尚今天自個兒講出來了。」

老和尚修南華寺時的艱難與憨山大師修南華寺時的艱難也差不多。老和尚修南華寺的時候,南華寺周邊還很亂,山裡還有土匪。那時李漢魂是廣東省政府主席,為維持南華寺的正常維修,派了一排的軍人來維護秩序。

有一天,南華寺在放菩薩戒,晚上看到山門外兩個大電光照過來,越走越近,一看是頭老虎。那個老虎相當大,幾個軍人跑回去把槍拿出來對著老虎要打,老和尚說:「不能開槍、不能開槍,這老虎不能打死。」

老和尚走過去,老虎就跪在他面前。老和尚給老虎授三皈依,三皈依以後跟它說:「以後要出來就在後山叫,我就出來,你到我這裡來,我不出來人家就要打死你。」所以,南華寺後山有個伏虎亭。這些事情都是當代的事情。

今天晚上借這個機會應兩個居士的要求把老和尚的事跡簡單地說了幾件。但是大家對這個事情不要認為神奇、不要有詫異。我們今天在這堂中聞無上甚深的大法,修行無上的法門。

老和尚一生就是宣揚禪宗大法,我們大家來了,這裡又有他老人家的像在,我們一天要圍繞他老人家的像轉好多圈,每轉一圈就有一圈的功德,因為他老人家不是一般人。所以我們應該有信心,這是一次難得的殊勝的機會,希望大家認真對待這次法會。

說的都是空話,參!

拉薩色拉寺能言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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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尊自生度母位於一間極窄小石屋中。距離各殿有一點距離,卻在進寺朝拜者必經之路上。

當年著名大德隆睹喇嘛在此摔倒,下意識叫了一聲「媽啊」。

這尊度母竟回答:「媽在這裡」。

這尊度母最近的一次說話,是在上世紀80年代。

當時寺院打算將這塊有度母的石板移到措欽大殿。

她說:「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杨绛:沉时坦然,浮时淡然。

洞明世事也是一种灵性,理应学习,但不要过度解读,徒增妄想,自陷幻觉。正如庄子的寓言故事:

“有人丢了斧子,疑邻家孩子所偷。便看那孩子,走路像小偷,表情像小偷,说话也像小偷,总之怎么看都像小偷,越看越觉得是这孩子偷了斧子。

不久,他在山谷里找到了斧子,以后再看那孩子,不论是走路、表情,还是说话、动作,怎么看都不像小偷了。”

读哲理,明世事是好的,但过度解读,幻想连篇,就又是一种愚痴了。

杨绛先生:

当你看清了一个人而不揭穿,

你就懂得了格局的意义,

当你讨厌一个人而不翻脸,

你就明白了释然的重要性;

活着,总有你看不惯的事,也有你看不惯的人。

茶不过两种姿态,沉、浮;

饮茶人不过两种动作,拿起、放下!

人生如茶,

沉时坦然,浮时淡然,

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玛吉拉准的最后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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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九十九年来,我为利益众生而服务,现在这件工作几乎完成了。

我将不会再度以肉身形体投生人道,也不会留下任何遗骸或舍利。

我在这世间将会有无尽的化现,许多人会认出,却会以不同的方式感知到,就取决于清淨或不淨的业力。

同样的,心性本身没有助缘、没有对境。让心性安住在自然无造作的宽广中,当束缚或负面念头被释放,你将会得解脱,这是毫无疑问的。

当你凝视虚空,所有外显境像消失,这就是心性本身。当心看著心时,漫无边际的念头止息,就获得了证悟。

如同天空中的云消融在天空裡;云朵到处去,也哪裡都没去,在任何处,也不在任何处。

在心性中的念头也是如此,当心看著心时,概念性的念头波动会消失。

我们的身体是无常的,犹如在高山关隘上的一根羽毛般。我们的心性是空的,清澈如幽深的虚空。

休息在自然状态中,不造作,此时当心无所缘时,那就是大手印。逐渐熟悉这状态,融会你的心在其中,那就是佛性。

最究竟的见地是超越所有主客体的二元特性
最殊胜的禅修是不散乱
最上乘的事业是不费力的作为
最圆满的果报是无希求和恐惧

这就是老妇人没有比这更深刻的教导可以给你的。

頂果欽哲法王:為什麼持咒這麼重要?

頂果欽哲法王:

為什麼持咒這麼重要,咒語又是什麼?

我們觀想自己是本尊,

所處的環境是淨土,

這是為了淨化我們對形色的不淨覺受;

持頌咒語

則是淨化我們對聲音的不淨覺受。

「咒」這個字,在梵文中代表「心的護持」,

因為當我們持咒時,我們就保護心令它不落入凡夫妄念中。

頂果欽哲仁波切:它就像孩子呼喊母親時,母親無法拒絕回應一般。

頂果欽哲仁波切:

據說,它就像是一個孩子呼喊母親時,他的母親無法拒絕回應一般。

凡是任何持誦此七支祈請文者,蓮師亦必將自光耀的銅色山來到此人的面前。

莲师金刚七句祈祷文  (点击收听在线音频

吽                           
乌坚尤吉努将赞      邬金刹土西北隅  Orgyen yülgyi nubjang tsam

贝玛给萨东波拉      莲茎花胚之座上  Pema gesar dongpo la

雅赞秋给呢浊涅      无上胜妙成就者  Yamtsen chog gi ngödrub nye

贝玛凶涅谐速札      世称名号莲花生  Pema jungney shesu drag

扩多康卓芒贝郭      空行眷属众围绕  Khordu khandro mangpö kor

千杰节梭达浊吉      我随汝尊而修持  Khye kyi jeysu dagdrub kyi

钦杰拉切谢速梭      祈请降临赐加持  Jingyi labchir shegsu sol

古鲁贝玛悉地吽      古鲁贝玛悉地吽  Guru Padma Siddhi hum

佛陀示寂前,曾授记在他涅槃后不久,将有莲花生大士出世弘扬佛法,尤其是密法。莲师实际与本初普贤王如来无有二致,由法身界中任运自成具五决定的受用圆满身,其自相呈现不可思议的化身游舞。在浩瀚无垠的一切刹土中被共称为“莲花生”。贤劫千佛的每一尊佛出世的时代,都会有一位莲师出兴于世,以无量无边的应机幻化弘扬佛法,饶益有情。

莲师说:“共称自然莲花我,无量光佛意幻化,圣者观音语光芒,空行兄长勇士王,三世如来事业主,无等普贤金刚持,现化身具悲大力,随机调化事业广,如意满足众生愿。”莲师是无量光佛意的幻化,观世音菩萨语的光明,一切空行的兄长,一切勇士之王,三世诸佛事业之主,无与伦比的普贤大金刚持。他有无量化身,具足大悲大力,尤其是威猛力的代表。

末法时期,众生烦恼炽盛,福乐耗尽,世出世间,诸事难成。而莲师的教法就在此时愈发显现出无比的威力。如皓月当空,夜愈暗,月愈明。正是“浊世衰败虽如暗迷乱,佛王莲师事业如月明”。

在《莲师七品》中,莲师说道:“吾以诸佛法身加持力,诸佛受用报身之灌顶,诸佛菩萨化身释难而降临南瞻部洲,尤其是藏土黑暗之地而广弘佛陀教法,以密乘果法引导众生。……具缘虔诚敬信之士夫,于我渴望之心诚祈祷,因果缘起发愿极殊胜,较他佛陀吾之大悲速,措嘉信受恒常作祈祷。”由于莲师的愿力,在至心祈祷者面前,莲师的显现会更迅速。

那么,如何能最为迅速有力地祈请到莲师的加持呢?答案就是一切祈祷文之王——《金刚七句祈祷文》。

莲师说:“只要你念此金刚妙音,我必然降临而做加持,做大智慧的灌顶,如云聚如海阔的三根本圣众也一同降临,无碍地赐予共同和殊胜的悉地。行者能够现量见到我,或者在证境、觉受、梦境当中见到我。出现虹光旋绕、妙香普熏的妙相,听到空行母授记的声音,或见到空行表示的文字。念诵金刚七句时,大加持就会在身语意上降临,以此强力,顿悟的证量会当即生起。行者念诵金刚七句,能够驱遣八部鬼神,具有号令的威权。凡与修念者结缘之人都获得利益,自身也具足威力,能够很快到达持明之地,最终与莲师成为无二。”

祈祷文功德

当天界空行唱诵《七金刚偈祈请文》时,从阿弥陀佛心轮处化现出种子字“啥”,降落在邬金(邬迪亚那)国土西部隅乳汁海(达那郭夏海)上一朵盛开的红莲花上,并变成一个八岁大的孩童──莲花生大士咕噜仁波切。后来当莲师在八大尸林禅修时,诸勇士和空行唱诵了这首七句祈请文来迎请莲师并请转法论。

此七句祈请文包含了莲师所有的加持精要。如莲师自己所说:“你可以投入自己全部身心以深信心念诵此祈请文。”莲师又开示说:“当弟子以热切的信心呼唤我,并以悦耳的音律念诵七句祈请文,我会立刻从桑东巴瑞(铜色吉祥山)赶来,犹如慈母无法拒绝独子的呼唤。”

莲花生大士有不计其数的祈祷文,但一切祈祷文之王,就是这七句祈祷文。它并不是莲师自己所造,而是十方诸佛祈祷莲师的祈祷文。犹如虚空中出现《一子续》一样,它是三世诸佛的加持与智慧积聚一体时,自然发出的声音,故为一切加持、一切功德、一切悉地的来源或大宝藏。

其功德都不可思议。正因为如此,在一百零八位大掘藏师和一千位小大掘藏师所开启的莲师法门中,都包含了此七句祈请文。因此这首祈请文最极殊胜,而且易于修持,具足广大无边的加持。而且,以宁玛巴为主的所有寺院,在共同大修任何法之前,都会先念诵三遍莲师七句祈祷文。

莲师将教诲作了甚深伏藏,并授记:“未来浊世出现此法的所化众生时,依靠贝若扎那的发愿力,会显现出这些光明文字或空行文字。”

莲师前往罗刹国之后,传说,空行母益西措嘉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把莲师所有甚深教法全部伏藏;此外,酿·加纳革玛燃扎、贝若扎那、囊·益西多杰、布玛莫扎等,也都伏藏了殊胜密法。在后来的时代中,这些密法均会由具缘的伏藏大师进行开取。

噶托度达:“五浊黑暗越深之时,莲师加持之月越明。”

格玛旺波也说过:“诚心祈祷莲花生大士,则不被违缘所转。”

麦彭仁波切在《世出世融合法》中也说:“末法时代,外道、非人、鬼神等特别猖狂,此时要祈祷上师三宝和本尊、护法、空行,而更重要的是,必须祈祷莲花生大士。”

殊胜的祈祷日

《上师密集》云:“猴年猴月之初十,一切时王初十日,示现化身遍赡洲,我赐共同胜悉地,何人终生修上师,彼人则于命终时,融入邬金我心间。”藏地很多寺院,每月初十都有会供,都要修莲师法门。

每月初十,莲师会于南赡部洲示现千万化身度化众生,这是他的承诺。

莲师离开藏地前往罗刹国时,曾对藏地的王臣承诺::“藏地王臣众弟子,上弦月之初十日,我必降临立此誓,莲花生我不欺他。”“每月初十你们若祈祷我,我一定会降临。莲师我在此立誓,绝不欺骗任何人!”

又云:“以七句祈祷,得如流加持,觉受感应时,是我降临相。”以七句祈祷文来祈祷时,定会得到如河流般不断的加持,假如你觉得相应、说明莲师已经降临了。

又云:“我实无来去,自业障碍净,尔时面见我,世俗所化前,真住罗刹境,然悲不间断,我住信士前。”就实相而言,莲师的本体无来无去,在业力清净者前,随时可以显现,对可怜众生的悲悯也从未间断,无论是谁祈祷,莲师都会住于其前,赐予加持。

又云:“如是于初十,精进祈祷我,以畏堕轮回,诚心依附我。”莲师说:“如是你们应于初十,精进地祈祷我;以畏惧堕入轮回之心,一心一意地依附我。”

木心:真正的人生,从认识自己开始

木心 / 文

没有人,也没有神,有资格听我忏悔。人只能写写回忆录。谁有资格写忏悔录?写什么忏悔录?!人有那么一种心理,痛悔,内疚,等等,放在心里深思即可。一出声,就俗了,就要别人听见——就居心不良。人要想博得人同情、叫好,就是犯罪的继续。

文学是不许人拿来做忏悔用的。忏悔是无形无声的,从此改过了,才是忏悔,否则就是,至少是,装腔作势。要忏悔,不要忏悔录。一个文学家,艺术如果被人归类为什么什么主义,那是悲哀的。如果是读者、评家误解的,标榜的,作者不过受一番委屈。如果是作者自己标榜的,那一定不是一流。

王尔德不错的,但一标榜唯美主义,露馅了。你那个“唯”是最美的吗?人说陀斯妥耶夫斯基现实主义,他光火,但有教养,说:“从最高的意义上,是。”凡概括进去的,一定是二流三流。不要去构想,更不要去参加任何主义。大艺术家一定不是什么主义的——莎士比亚什么主义?

要说笑话是,也不要说:“我来讲个笑话。”

人生和艺术,要捏得拢,要分得开。能捏拢、分开,人生、艺术,两者就成熟了。捏不拢,分不开——大家过去不外乎人生、艺术关系没摆好,造成你们的困境。怎么办?捏拢,分开,学会了,学精了,就成熟了。生活大节,交朋友,认老师,与人发生性关系,生孩子,出国,都要拿艺术来要求,要才气横溢。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1799-1850)。文学的巨人。对巴尔扎克,不能用什么主义去解释了吧。

面对他,思想的深度,文体,都免谈。谈这些,太小家气——哈代,你要纯性地读,狄更斯,充满友情去读,托尔斯泰,可以苛求地读。可是我读巴尔扎克,完全放弃自己。用北方话说,豁出去了。由他支配,我没意见。他的小说,忽然展开法国十九世纪生活。艺术家不反映现实。现实并不“现实”,在艺术中才能成为现实。现实是不可知的,在艺术中的现实,才可知。他的手稿,据说是全世界最潦草的。

他写作时穿着浴衣,蓬头垢面,一个人在房间里大声说话,是和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吵架。十九世纪的墨水干得慢,要用吸墨纸,吸墨纸也是二十世纪初才流行,所以巴尔扎克用粉吸墨,像爽身粉、胡椒面。写个通宵,他就把粉洒在稿纸上,叫道:“好一场大战!”他是整体性的渊博。社会结构,时尚风格,人间百态,什么都懂。法国小说家中要论到伟大,首推巴尔扎克。他的整个人为文学占有,被作品吸干。人类再也不会有巴尔扎克了。所幸我们已经有他。

艺术充满艺术家的性格,比肉体的繁殖还离奇。维特、哈姆雷特、贾宝玉、于连,都流着作者的血。我喜爱于连,其实是在寻找司汤达——上帝造亚当,大而化之,毛病很多;艺术家造人,精雕细琢,体贴入微。

福楼拜读了莫泊桑的习作,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才气,你这些东西表示有某种聪明,但年青人,记住布丰的话。‘天才,就是坚持不懈的意思’,用心用力去写吧。”福楼拜首先要莫泊桑敏锐地观察事物,“一目了然,这是才情卓越的特权”。福楼拜的“一字说”,当然很有名:“你所要表达的,只有一个词是最恰当的,一个动词或一个形容词,因此你得寻找,务必找到它,决不要来个差不多,别用戏法来蒙混,逃避困难只会更困难,你一定要找到这个词。”

这是福楼拜对莫泊桑讲的,结果全世界的文学家都记在心里。我也记在心里。

以我的经验,“唯一恰当的词”,有两重心意:一,要准确的。二,要最美妙的,准确而不美妙,不取,美妙而不准确,亦不取。浪漫主义者往往只顾美妙而忽视准确,现实主义者往往只顾准确而忽视美妙,所以我不是浪漫主义,也不是现实主义。

经验:越是辛苦不倦找唯一的词,就越熟练。左顾右盼——来了,甚至这个词会自动跳出来,争先恐后,一个比一个准确,一个比一个美妙。写作的幸福,也许就在这静静的狂欢,连连的丰收。

怎样达到此种程度、境界呢?

没有捷径,只能长期的磨练,多写,多改。很多人一上来写不好,自认没有天才,就不写了,这是太聪明,太谦逊,太识相了。天才是什么呢?至少每天得写,写上十年,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文学的天才。

凡是得到世界声誉的苏联作品,都是写“人性”,尤其是帕斯捷尔纳克。所谓继承本国传统,吸收外国经验,都是空话。什么“典型环境典型人物”,还是不如“人性”为何物,只会向怪癖的人性角落钻。回头再看法国十九世纪的小说家,不是什么“自然主义”,什么“批判现实主义”,是一秉西方人文的总的传统,写“人”写“人性”。追根溯源,就是希腊神殿的铭文:“认识你自己。”

动物不要求认识自己。动物对镜子毫无兴趣。孔雀、骏马、猛虎,对着镜子,视若无睹。

人为什么要认识自己呢?

一,改善完美自己;二,靠自己映见宇宙;三,知道自己在世界上是孤独的,要找伴侣,找不到,唯一可靠的,还是自己。

艺术的功能,远远大于镜子。艺术映见灵魂,无数的灵魂。

论小说,浪漫主义、写实主义,还分得清。诗、诗人,本来是糊涂的,若要把某诗人归于某派,其实难。这也是诗的好处,诗人占了便宜。上次讲过画小孩最难,小孩通体不定型,不易着笔,诗人便是小孩,没法归类于派别。

纪德在《地粮》中说:“有个好公式:要担当人性中最大的可能,成为人群中不可更替的一员。”“人群中不可更替的一员”,这是基本的。这就是风格。

夏尔·波德莱尔,不属于什么派,不属于什么主义。这是真正伟大的艺术家。向来称波德莱尔是“恶魔的诗人”,诗人是纯洁善良的,怎会是恶魔?我觉得对——事物有各个面。过去的艺术只有一面景观,波德莱尔显示另一面景观。

有神性的一面,还有魔性的一面。波德莱尔对魔性有特殊的敏感。神性是正面的诗的素材,已用得太多。魔性,别人还看不清时,波德莱尔已先看、先觉、先用,先成功。但回头看,波德莱尔还是位天使。他是站在现代诗门口的铜额的天使。其实他的手法还是老式的。

现代诗,波德莱尔开了一扇门,兰波开了一扇门。此后,门里涌出妖魔鬼怪。但波德莱尔和兰波可以不负责任。

所以,真正的人生,是从认识自己才开始的。

木心:我的文章不是写给人看的,是给上帝看的

文章来自网络

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出版多部著作。1927年生于浙江嘉兴市桐乡乌镇东栅。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82年定居纽约。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

1.第一次和木心见面,人比较多,也比较拘谨,两个人客套一下,很遗憾没有建立主题。后来我回去再看他的书,非常激动。第二次见面就坐在他旁边。我说木心先生,我读了你的书,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想跟你聊聊家常话。他一看我说“你说说家里有什么人?”。我说有尼采、托斯陀耶夫斯基、福楼拜。大概从那一刻开始,到他去世,我们这个话题就没停过。——童明

2.有一次和木心去逛旧货店,他买了几个小玩意儿,一个袖珍银质烟灰缸,一枚铜书签,别的则忘了。记得当我们在众多旧物摊位之间来回走的时候,木心说:“哎,买旧东西多不景气,应该像古希腊人那样,买虎,买豹,才有意思呢,你看豹子多好看,多神气!”——曹立伟

3.一九八九年跟我们讲课以前,木心有过很活跃的社交生活。夏志清他们约在哥伦比亚附近的中国餐馆吃饭,夏教授是个蛮夸张的老上海人,一见木心来了,就迎过去叫道:‘伟大的木心’,还抱着木心亲一下,木心很难为情,又有点不太情愿,当然,他去时总会西装革履,皮鞋擦亮,头发梳梳好,跟人家谈笑风生。——陈丹青

4.木心先生是一个儒雅、整洁、完美主义的老先生,他讲普通话,也会讲上海话,常有英文单词蹦出来,声音轻软妥帖。没聊多久,就发现他老人家很幽默。我说,我们见你很紧张。他说:“你们紧张,我也紧张呀。”——孔明珠

5.我们曾经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彻夜谈天,在我家,从下午到早上7点,我粗鄙得很,完全不是他的交谈对手。但他居然可以面对我这样一个愚笨的人,把话题层层递进深入,让你不断地产生好奇心,不断被他的话题吸引,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催眠。我至今还记得,他的眼睛居然是不疲倦的,闪闪发光。有一个人说他的眼光没有年代感,没有年纪感,我太喜欢这个说法了。看一个人的眼睛,你不知道他是30岁了还是60岁了,这很不可思议,但这是真实的。——曹立伟

6.初见木心先生,晚餐后,先生给黄帆和我看他的画册。到“榕荫午雷”一幅,先生手指浓云密布的空中一方乍现的天光:“画到这里,我得救了。”“我得救了”四个字,先生说起来是带着笑容的,一副跌宕自喜,打心眼里开心的样子。我后来知道,那边是他日常的神情,却当即令我想起另外一层意思。——仲青

7.木心不愿意写自己的传记(但不反对别人写),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美学原则:艺术家的传记,最好是艺术家把自己投射到他人的故事里完成。读木心的作品,不妨留意他中有我,我中有他,是一种文学化了的传记。——童明

8.“你看里面的蜜蜂,多好看!”地上一只破碎的瓶子,里面一只蜜蜂在舔食什么残存物,阳光穿瓶而过,“肢解”着那蜜蜂,显得光怪陆离了,木心说:“以后写我,就要这么写,不要写什么身世啊、经历啊什么的,就这么写,才好!”——曹立伟

9.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像样工作,便是与木心的单位合作,布置中苏友好大厦(现上海展览馆)内的“技术革新、技术革命”展览会,木心任总体设计,我担任展墙插图。一次谈到广告,对于五颜六色的广告,木心鄙夷地表示“反而一副穷相!西班牙的广告一律黑色,贵族气派”。我不明白的是,那年代何来广告?更不用说西班牙广告。继而木心暗示他通晓音律,精于键盘,曾经在兰心大戏院独奏钢琴。我问他最喜欢的钢琴作品是哪首?木心略有思考:“弗朗克的《交响变奏曲》。”我默然。这位冷僻的法国外省教堂管风琴手的作品,即便今天也鲜为国人所知。木心继而评论起达利来。萨尔瓦多·达利为80年代初始介绍到我国的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1975年木心双手托着尖下巴,倚在简易工作台上评论道:达利好是好,有点装腔作势……更令我钦佩不已的是每周政治讨论,木心带领大家学习恩格斯的《反杜林论》,他竟能如数家珍随口道出某一页第几段的内容。——夏葆元

10.一九七六年的一天,木心约请了我们几位至友,到吴大姐家,在她两个儿子的工作室里,向我们展示了他的一套极为特殊的艺术作品。说特殊,是因为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形式,这种技法。他可以极娴熟地控制这种特殊的肌理,完成大气磅礴的山川日月,江河大地,森林云海,是天地间的高大全。这是木心五十岁之际,特意向我们展示的五十幅精心之作,以期博得一片赞扬之声,却不料众人对他这种全新的艺术太过陌生,不知如何评说,都保持了沉默。——陈巨源

11.木心在防空洞里向我描绘,他上大学期间在南海旅游时,望着湛蓝的大海心潮激荡,竟脱下金戒指扔进海里,以表达一名穷学生热爱大自然的浪漫情怀。记忆中,无论木心经受多少打击、劳作多么辛苦,下班后一定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特别是冬天,他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系好围巾、披一件整洁的旧黑大衣,从容走向晚霞燃烧的前方;他还在极其有限的生活费中省出小钱,慰劳自己,如他喜欢吃“凯歌”5分钱一只的葡萄干面包、西海电影院对面小吃摊上的生煎包子,在夏季买一根8分钱的雪糕,立马像顽童般兴高采烈……这时,木心凸显了他单纯、幼稚、可爱的一面。——秦维宪

12.我们聊天,他很少谈及自己,特别是过往在大陆的生活。聊天多了,我隐隐感到他必然出身世家,或许享受过优渥的青少年,但是后来必然遭遇过肉体与心灵的折磨。他不谈的,我从不问,或许因为如此,他有时会主动透露一些。有次,我们一起去看了一场关于“文革”的影片,看完我一直说可怕。他跟我说,最可怕的并没表现出来,那是把人带进丑恶,所谓“改造”,是把人变成不是人。于是,他说到要抵制那种折磨,太难了。他曾经受不了,决定自杀。我听得屏气不敢出声。他继续说下去,他其实也不敢面对死亡,想来想去选择了投河。他走进河里,走到河水快淹没整个人的地方,勇气消失了,急急忙忙涉水回到岸上。他的讲述非常平淡,我听了后却一直忘不掉。——王渝

13.木心聊天充满灵感,妙语如珠,说到即兴起来,几乎像个孩子。他讲笑话后,众人大笑后,他本人也笑的不行,本能的顺势做出奇怪的动作,就是身子往后一退,抬出胳膊盖住自己的脸,防范被人打的样子。——曹立伟

14.木心有一个特点,这个是再未遇见第二个人有的那种能耐——能把谈话永远聊下去的能耐。彻夜的聊,都不会觉得话题灯枯油尽,他有这个本事。阿城也很健谈,但阿城的渊博,是他的见识丰富,在自己熟知的范围里兜圈子,听的人很难插嘴。木心不是这种风格,他不会让你觉得你什么都不是。他会是模模糊糊、慢慢吞吞,非常家常得就把事情谈得非常远、非常丰富、非常深刻。他有本事去启迪另外一个人的灵感,让你在瞬间,至少在跟他谈话当中,你觉得自己比平常的自己要聪明多了。——曹立伟

15.木心渴望知道谁是他的读者,又不肯见;他希望有人来聊天,来过后,他又失望。偶然来人有趣,但不得体,有的人得体,却又无趣,这些,他都会挑剔。寂寞时,园子里太静了,静到像要有谋杀案,可是有人来了,他又烦。——陈丹青

16.他一发表作品,误解就来了——他以为这样清通明白的作品,大家会懂的,可是当时台湾大部分读者的回馈,失之千里。他很苦恼。我知道这是刚发表作品的人都会有的感觉,就跟他讲,出名一定是被误解的,还早呢!他听了一机灵,若有所思地笑,回去后给我电话,说,这倒是个说法。他从此好像释然了。后来他就把这意思写成一句话:知名度来自误解。你们没见他刚发表作品的兴奋。快六十岁的人,喜滋滋看自己印成铅字的版面,所有《华侨日报》、《中国时报》的副刊,只要有他一个角落的文章,他就剪下来,用手艺粘贴成很好看的版式,然后我陪他去唐人街复印,分送给大家。我们一老一少坐在书店地上数那些复印件,他就说,古人成语真好:“坐地分赃”,一定要有“坐地”两个字!——陈丹青

17.我曾半开玩笑的跟木心先生说:“木心老师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群众观点。”他笑了笑,回答说:“群众没有观点。”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我对木心先生反感的地方,就是他说:“我的文章不是写给人看的,是给上帝看的。”我这样出身的人,对这种讲法非常“反感”。 我是坚持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我的圣经是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讲话。对于文章不是写给人看,写给上帝看,对这样的文学家我是对立的,所以那时我很反感。——章学林

18.讲课中,木心两次提到与他相熟的街头松鼠,还有寓所北墙密匝匝的爬墙虎:“它们没有眼睛哎!爬过去,爬过去!”每与我说起,木心啧啧称奇。忽一日,房主未经告知,全部拔去了,他如临大事,走来找我,狠狠瞪大眼睛:“那是强暴啊!丹青,我当天就想搬走!” ——陈丹青

19.《瓷国回忆录》他还是动手过。那天他很严重地给我打电话,声音在发抖。他从来情绪稳定,很沧桑的声音,这次不然,他说丹青啊,回忆录开始写了。我说好啊,他说你有时间吗,我读给你听,然后就很端正地念。真有点像托尔斯泰长篇那样,字句不玩精炼,实打实写细节,好多长句子、形容词……写的是什么呢?一上来就是监狱里放风的时刻。——陈丹青

20.我想,假如我掉到水里去了,岸上站着我父亲和木心,如果我又浮到水面,看到他们两个人,我会从我父亲的眼光,看到对我的安全的关怀,觉得你有没有呛到水还有危险吗。但木心,他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并且祝贺你,你终于浮上来了,你终于有了这样一个经理,这个经历是宝贵的。——曹立伟

21.他常常谈起《世说新语》里面的嵇康和孙绰,对嵇康的态度有些矛盾,一方面非常赞美,一方面觉得有点可惜,他说《世说新语》里的身份对嵇康的评价是对的,死容易,而活下去难,所谓牺牲就是想做的事终没有做成。他说他研究过自杀,年轻时几次差点自杀掉,实在忍不住还是拼命忍,反正人终归要死,何必着急。——曹立伟

文学回忆录(上.下册) 木心 讲述,陈丹青 笔录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木心: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蒋方舟/文

版画家章学林60年代从浙江美院毕业。1980年来到美国,认识一个叫做木心的漂亮老头。木心写作,写得好,章学林很佩服。后来,章学林却对木心有了不满:“木心老师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群众观点。”

木心立即回应:“群众没有观点。”

章学林很气愤,他是延安文艺影响的一代,接受“文艺是为了人民群众服务”的观点,七十年代还做过《华主席和我们心连心》的版画,听到这样的观念当然愤怒。二十年后,在木心的遗作《文学回忆录》的首发式上,章学林承认,木心说的是对的。

准确地说,《文学回忆录》是一部讲义。

80年代末,一群大陆、台湾的艺术家、作家来到纽约,便把他乡做故乡,聚在一起。画家张郎郎对于这批人有个描述,很精到,他说:“没有现代嬉皮那么疯狂。属于古典雅皮。文化张扬,作风浪漫,生活清苦。”

艺术家们到了美国,一下子从“未来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归根到底还是我们的”的共和国语境,掉入了“边缘人”的地位,不适应之余,对于艺术与智识也有了如饥似渴的求知欲。那时的陈丹青看到木心的作品,觉得非常惊艳,介绍给阿城,阿城看了他的画作,觉得好极妙极,又复印了一叠寄给何立伟……大隐隐于纽约的木心,就这样被这群华人艺术家们知道且仰慕,他们时常去木心家中串门聊天至晨曦,最后索性央求他开授正式文艺课。

文学课就这样开起来了,像是孔子带领弟子周游列国,孔子自言“若丧家之犬”。木心带着学生,在精神和艺术的世界里做时空的徜徉,行过之处,有情有义。乔伊斯说:“流亡,就是我的美学。”木心说自己不如乔伊斯阔气,只敢说:“美学,是我的流亡。”

若以孔子弟子类比,那么陈丹青一定是颜回了:聪明过人,身体力行,任劳任怨。每堂课都写下翔实的笔记,五年的课程一共记录下厚厚的五大本,也就成了《文学回忆录》。

陈丹青写道,木心刚刚教他们的时候,惊讶道:“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原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木心是乌镇人。出生于1927年。

那一年,国共分裂,共产党发动了“南昌起义”。内忧外患,注定是个大时代。乌镇很快就沦陷,由汪伪政府来统治。

但大时代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得轰轰烈烈,木心的童年似乎没有受太多的影响。他自己描述,“我们小孩子们唯一能做出的抵抗行动是,不上日本宪兵队控制的学校,家里聘了两位教师,凡亲戚世交的学龄子弟都来上课。”他的童年就是读书,读孔孟、读诗词,也读外国翻译小说。看画,看山水,看水墨,也看西洋油画。

旧时的富裕人家都有这样的习惯。棋圣吴清源的自传中,写他们兄弟几个在家中聘了家庭教师来背诵四书五经,不去上小学堂。1919年,发生了“五四运动”,在我们接受的历史教育里,这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可童年的吴清源似乎并未收到任何影响,宅门一关,生活中仍然是只有下棋。

大时代是为少数人准备的——电影里的革命中永远一呼百应,可在现实中,也不过是百人而已。除去那些弄潮儿们,大部分人只是时代的承受者,敌人来了,便谨慎苟且度日;敌人走了,继续谨慎苟且度日。

少年木心,真像是西洋小说里写的贵族少年——“万事皆足,只欠烦恼。”他描述自己的少年生活:“人家出洋留学,法兰西、美利坚、红海地中海、太平洋大西洋,我只见过平静的湖。人家打过仗、流过浪、做过苦工、坐过监牢,我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长到十多岁尚无上街买东西的经验。”

十几岁之后,他结束了这样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到了省会杭州读艺专,后来又去了上海读美专。

1947年,内战如火如荼。一向只有羡慕别人生活跌宕丰富的富家少爷木心,成了热血青年,发传单,号召人民反抗政权。他俊俏如姑娘,却有一身极硬的反骨。白天闹革命,晚上点上一支蜡烛弹肖邦。

木心领导学生运动的结果,就是被当时的上海市长亲自下令开除,又被国民党通缉。走避台湾。直到新中国成立才重回大陆。

章学林在80年代抱怨木心没有革命意识,其实,革命不过木心生命中一小段行程而已。他后来写道:“我年轻时,常常听说有人妻出走——中国只有一个真的娜拉:秋瑾。革命,赴死。她是完成了的娜拉。其他娜拉都未完成,中国许多娜拉走过一条路:去延安。”

木心并非没有革过命,只是发现革来革去,成功与否,都是革了自己的命。若不成功只成仁,那是圆满,是死;若成功而没成仁,那革命者成了当权者,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东西消失,那亦是死。

木心自言:“从十四岁写到二十二岁,近十年。假如我明哲,就该‘绝笔’,可我痴心一片,仍是埋头苦写。结集呢?结了,到六十年代‘浩劫’前夕正好二十本。读者呢,与施耐庵生前差不多,约十人。出版吗,二十集手抄精装本全被没收了。”

他二十二岁那年,刚好是1949年。那时,张爱玲对苏青预言道:“来日时势变了,人人都要劳动,一切公平合理,我们这种人是用不著了。”

木心也意识到“我们这种人是用不着了”,却仍是坚持写着。直到文革,他的所有文章全部被缴毁。可以想象,木心这样为艺术而生,为艺术而死的人,生活在太平年景尚难如鱼得水,生活在火热的文革时代,会有多么痛苦。他写道:“文革期间,陈伯达在会上嘲笑海涅。我实在气愤:他也配对海涅乱叫。结果我被批斗。”

他文革被囚禁18个月,在白纸黑色的钢琴键盘上无声弹奏莫扎特和肖邦,在理应写交代材料的白纸上写诗。对于文革,木心在文章里从未控诉或回忆,只留下一句淡淡的俳句“我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以及一句感慨:“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木心临终前,陷入了谵妄,时常认不出人,也说不出有条理的话,他对陈丹青说:“你转告他们,不要抓我……把一个人单独囚禁,剥夺他的自由,非常痛苦的……”可见并非文革不恐怖,也并非他已用强大的艺术修养打败,他只是用自己的一生去克服这梦魇。

文革过后,木心先在大陆住了一阵。后又去了纽约,晚年回到故乡乌镇。

木心少年时受了文学的启发,向往丰富的人生经历,于是背起行囊,把几十年的人生过得跌宕入戏,所有的跌宕又成了篇章,成了写作题材。一生由文学出发,最后又回到了文学。

木心说:“我一生的各个阶段,全是错的。”

这话听起来悲凉,但或许是对的。木心死在乌镇,乌镇是个小镇子,殡仪馆也是小小的,挂着俗怆的绸布和标语,看起来十分可笑。是陈丹青赶来,花了两天两夜,才布置成体面得体的样子——连死都是如此。

陈丹青果然像颜回。孔子差点被杀,而颜回又和大家走散了。等到颜回终于赶上大家,孔子说:“以为你死了呢。”颜回回道:“子在,回何敢死。”颜回的存在,不仅是完全顺从,也是为了延续老师的鲜润光辉。

任何时候的传道授业都是危险的,传道的“道”越是至诚至善,这种危险性甚至越大,如木心所说:“山下坐着密密麻麻的平民。谁顿悟耶稣在讲什么?两千年来,也极少有人明白耶稣说这话出于什么心态。耶稣的知名度来自误解。当不含恶意的误解转为饱含恶意的曲解——十字架就来。”

至诚至善的道,总是教人牺牲。《十诫》里讲不可跪拜侍奉其他的神,是讲牺牲。《金刚经》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也是讲牺牲。

木心的老师福楼拜说:“如果你以艺术决定一生,你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这是讲对于生活的牺牲。

木心说:“我养我浩然之气,这股气要用在艺术上,不可败泄在生活、人际关系上。”现代人的失败,就在于不肯牺牲:“来美国十一年半,我眼睁睁看了许多人跌下去——就是不肯牺牲世俗的虚荣心,和生活的实利心。既虚荣入骨,又实利成癖,算盘打得太精:高雅、低俗两不误,艺术、人生双丰收。生活没有这么便宜的。”

他没有子嗣,晚年避世又避人,身边只有两个年轻人在照顾。避于莫干山写作,提笔如轻叹:“是我在寂寞。”

寂寞不只是生活上,也在文化史上。我们的文学史是一片封建王朝的沉疴,一片火热革命后的废墟,木心的《文学回忆录》打通中西文化,重新理解方块字,展开一幅完全不同的壮阔组图。直至今日,我们对木心仍是保持着警惕的崇拜,大陆文化界对他几乎噤声,这是源于他的陌生,还是我们的无知?大陆评论家们不熟悉他的腔调,把他的曲高和寡误以为是“木心的尴尬”,认为高不成低不就,既不能对现有的文化人产生影响,也不能使没有文化的人对他发生兴趣。

那又何妨,如他自己所说,他本来就不是写给群众看的。反正都是误解。

李白有诗“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木心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后的大雅。能用一派衰败的文明气脉托举出他的雅致,亦是我们的幸运。

木心: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文章来自网络

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他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人物和传奇式大师;

在中国大陆,因为那首《从前慢》,他开始被众人所熟知;

他一辈子不合时宜,不屈从于威权,不妥协于功利;

他凭着一身才华和倔强,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传奇;

他,就是木心。

人生,从认识自己开始

木心本名孙璞,1927年,出生于浙江乌镇。

孙家乃望族,既是书香门第,也是工商世家。

木心小时候,家里佣人清洁厅堂,换下案上宋瓷,摆上明代官窑。木心母亲见了,赶紧阻止:“明代东西都拿出来了,快收回去。”家境之殷实富裕,由此可见一斑。

在那个时代,富家子弟通常的道路是学法律、当医生、或者继承祖业,偏偏木心对于这些“正道”不感兴趣,他想做一个画家。

就在八岁那年,早慧的木心在家中读到了一本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书——《米开朗琪罗传》,由此决定了他的人生走向。

木心在《海峡传声》中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初读《米开朗琪罗传》,周身战栗,就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了。”

童年的木心,对于自己长大以后做什么,似乎已经不再犹疑:做米开朗琪罗这样的艺术家。

1946年,木心考上了上海美专,跟刘海粟先生学习油画,从此跨进了艺术之门。

此去经年,纵使贫困落魄,纵使九死一生,他的艺术之梦从未丢失。他历经劫难,初心不改,终成一代大师。

木心先生说过,“真正的人生,是从认识自己才开始的。”

从职业选择来说,木心在八岁的时候已经认识了自己。更难得的是,他终生没有背叛自己。

后来,木心告诫年轻人:“少年时代立下的志愿,因妥协而背叛,会遭到惩罚;始终不肯背叛自己的人,即使吃了很多苦头,最终却可以笑着。”

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

文革时,木心因言获罪,被关进积水的防空洞,三根手指惨遭折断,多年来用心血浇筑而成的文学、绘画作品被焚毁殆尽。

他被囚禁了18个月,其中煎熬无人能懂,但他从未说过半句怨言,只留下一句:“我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

白天,他清洗下水道、打扫厕所,从事着最为肮脏卑下的劳作;夜间,他用写“坦白书”的纸笔写出了洋洋65万字的狱中笔记。

他还手绘钢琴的黑白琴键,无声地“弹奏”莫扎特与巴赫。

他的65万字手稿里,没有悲愤和诅咒,没有抱怨和控诉,满满的都是对美学和哲学的思考。

他并不欣赏老舍那样以死殉道的做法,他欣赏司马迁,以生殉道。他说:“我不能辜负艺术对我的教养。”

艺术是他灵魂的庇护所,帮他在遭受欺凌与屈辱的时候,保持了高贵的样子。

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正是心中不灭的“诗和远方”,帮木心挺过了“眼前的苟且”。

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1979年,木心平反出狱。拂去浮尘,珍珠的光芒立马显现。

他先是受邀做了《美化生活》的杂志主编;然后,又担任了上海市工艺美术中心总设计师;后来,又做了上海交通大学美学理论教授。

木心的事业,一下子辉煌灿烂起来。

但就在这时,他作出一个惊人决定:“我要去美国。”

因为这四年里,他看见一个个有志青年,熟门熟路地堕落了,变得虚荣入骨又实利成癖。

“他们忘却了违背了少年时的立志,自认为练达,自诩为精明,觉得从前太幼稚,现在总算看透了想穿了,但就此变成了自己少年时最憎恶的那种人。”

木心不愿成为这样流俗的人,他说:“许多个人加起来,便是时代。”“我要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1982年,木心来到纽约,为解决生计,他替犹太画商绘制波斯细密画。

经济上捉襟见肘,但他还是要把日子过得尊贵雅致。

他为自己剪裁制作衬衫、大衣,他把灯芯绒直筒裤缝成马裤,钉上5颗扣子,用来配马靴。无论上班劳作多么辛苦,下班一定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说:“吃了再多苦头,也要笑着活出人的样子。”“我们在世界上,无非要保持这样一点态度。”

终于,他的画逐渐得到业界认可。1984年,他在哈佛大学举办了个人画展,一位大收藏家收藏了他的33幅水墨画。木心的生计从此“安定”下来。

后来,他的非凡成就已为世人所共知:他的画作被大英博物馆收藏,成为20世纪第一位有作品被该馆收藏的中国画家;他的散文与福克纳、海明威的作品一道被收入《美国文学史教程》。

这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即使经历再多劫难,也不愿为了功名利禄而妥协退让。他一辈子不合时宜,也一辈子清醒纯粹。

他最终在自己身上,克服了这个时代。

一句话熬不住,就失了教养

木心的影响,不仅仅是在文化上,更可贵的,是在做人和修养上。

一次在餐馆,陈丹青问邻座是不是意大利人,一问,果然是,丹青有点得意。于是木心提醒道:“你刚去过意大利,你想证明你的虚荣,人难免会这样,但要克制,这是随口就来的虚荣心。”

陈丹青的脸,立马红到耳根。

木心说:“修养是很具体的,就是一件件小事。一句话熬不住,就失了教养。”

木心先生回到乌镇后,没过多久就病倒在床,负责照料他的,是两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年轻人,小杨和小代。

木心过世后,陈丹青问:“久病床前无孝子。为什么你俩对先生这么好?”

小杨看看小代。停了片刻,小代缓缓地说:“你知道的,丹青老师,我们在外打工,就是两条狗……到这里来,先生把我们当人看。比方说,我做对了事情,先生会夸奖我,我做错了,他从来不骂……”

“那他怎样呢?”

“他就教我下次怎么做,下次怎么说。”

木心先生是一个“看清世界荒谬”的智者。磨难中,他未曾屈服;盛名处,他觉得无趣。他眼里没有世俗的高下尊卑,他有的,是饱读诗书后的教养和历尽世事后的豁达。

木心语录

01.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

02. 许多个人加起来,便是时代。我要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03. 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

04.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05. 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

06.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07. 找好书看,就是找一个制高点。

08. 玩物丧志,其志小,志大者玩物养志。

09. 快乐来自智慧,又滋养了智慧。

10. 无审美力者必无趣。

11. 少年时代立下的志愿,因妥协而背叛,会遭到惩罚;始终不肯背叛自己的人,即使吃了很多苦头,最终却可以笑着。

12. 没有比粥更温柔的了。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13.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

14. 你要我毁灭,我不!

15. 他们忘却了违背了少年时的立志,自认为练达,自诩为精明,觉得从前太幼稚,现在总算看透了想穿了,但就此变成了自己少年时最憎恶的那种人。

16. 修养是很具体的,就是一件件小事。一句话熬不住,就失了教养。

木心:艺术家不写自传的

木心:“不是说快乐的时候就画快乐,欢喜人就画人,没有这个的。欣赏古典画、浪漫派等等历史上所有的画,都不要基于艺术家是在写自传,他不写自传的!”

哲学家也是如此。

泰戈尔、罗素、木心、杨绛,都有在揭露人性的丑陋,人间的百态,爱情婚姻里的种种问题,以及命运的冲击,人世的沧桑等等。他们娓娓道来,观察人性的同时,揭示真理。这些是一个哲人每天都在观察和思考的事。

哲人对人性的思考,对整体的思考,是每时每刻的,他一辈子都在思考这些。

他思考这些不是在写自传,不是因为他过得不好,他不写自传的。

事实上,他们都过得很好,泰戈尔是金克拉科塔的地主,拥有很多地产和家业,一生都很富有。杨绛和钱钟书的婚姻更是令人羡慕。但她照样写了很多揭露人性和揭露所谓情爱的格言。

木心几乎从未直接描述自己在“文革”中被关进牢房,以及住在到处污水的防空洞中受的罪,这并不是因为他对往事不感兴趣,而是因为他有比这强烈的多的事要做。

三四十年代,中日战争期间,乌镇被日军占领,茅盾离家,委托他的老友代管老家的房子。木心就是在这期间发现茅盾图书馆的:

“沈家的老宅,我三日两头要去,老宅很普通,一层楼,砖地、木棂长窗,各处暗沉沉的,再进去,豁然开朗,西洋式的平房,整体淡灰色调,分外轩敞舒坦,这是所谓的“茅盾书屋”了,我现在才如此称呼它,沈先生不至自命什么书屋的,收藏可真丰富——这便是我少年期间身处僻壤,时值战争,而得以饱览世界文学名著的琅嬛福地了。”

木心读遍了这里的书,从西方哲学和文学,读到20世纪的中国小说和剧本。

后来木心听说乌镇要重修茅盾图书馆,还感叹道:“可惜那许多为我所读过、修正装订过的书,历经战火,不知所终了……”

木心在文革期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一个由防空洞改成的、单独监禁的地牢里,写下了65万字的手稿。

难以想象的是,在那种严酷和受监视的环境下,他居然能在薄如蝉翼的纸上,正反两面写下了65万字的笔记,层层叠叠的蝇头小楷,几乎难以辨认。

在木心看来,这是在“完成一个天赋的任务:“保护和照顾好葡萄藤”,犹如《圣经》所说:“吾为真葡萄藤,吾父乃葡萄栽培人,吾不结果之枝皆被吾父截去,结果之枝吾父则精心修之,以期结出更多果子。”(《约翰福音》第15章)

木心并不考虑是否会有读者读到他所写的东西,木心在笔记里继续他对绘画、音乐、文学以及哲学的探讨。这些讨论的源泉都只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他从茅盾图书馆开始逐渐积累起来的财富,这是谁也拿不走的财富。

他并没有写自己的苦难,他写的还是文学和哲学的探讨,只是为了“保护和照顾好葡萄藤”,这是他的天赋使命。他多次强调“呈现艺术,退隐艺术家”。

莲花生大士:深入觀照自身明覺的這個覺醒心吧!

摘自《蓮師心要建言》

深入觀照自身明覺的這個覺醒心吧!

覺醒心既沒有形狀,也沒有顏色;既沒有中心,也沒有邊際。

最初,它並沒有起源而是空性的;
中間,它沒有所居之地而是空性的;
最終,它沒有目的地而是空性的。

這空性並不是由任何事物所製造的,而且清明又具有覺知。當你看見了這點並認出空性的時候,你便了知了你的本然面目。你了解了事物的本性,於是你便是看到了自心本性,你會對實相的根本狀態生起定見,也會徹斷對智慧的困惑。

有著明覺的這個覺醒心,並非由任何物質所造;覺醒心是本自存在的,而且是你自身本有的。這是很容易了悟的萬物本性,因為這本性不必在他處尋得。這即是自心本性,而這本性並非由某種可攀執的實質感知者和所感知對境所組成。

自心本性使常見與斷見的界限邊見消失了,在這樣的本性中,沒有什麼需要覺醒;證悟的覺醒境界即是你自身自然清醒的明覺。

在這明覺中,沒有什麼會下墮到地獄,明覺本來便是清淨的。
在這明覺中,沒有什麼需要實踐的修持,其本質即是自然覺知的。

這個本然境界的殊勝見地就在你自身內,這是無法從他處尋得的,你必須如此生起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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