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6)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5年4月1日

一大清早,太阳就这般酷热,象要烧起来似的。没有一点风,树叶纹丝不动。站在古庙里边比较阴凉和愉快;你光着脚感觉到坚固的石板,它们的形状和它们凹凸不平的质地。一千年来,一定有被成千上万的人所踏过。这里比较阴暗,早晨的光线刚刚离去;那个早晨走廊那边似乎人影不多,在窄小的通道处光线仍然很暗。这里通向一处较宽的走廊,经过走廊可到达神庙的内殿。那儿花香浓郁,弥漫着几个世纪以来的香火味。一百位婆罗门教徒,刚刚净完身,穿着新洗过的白色腰布,正在唱吟经文。梵文是一种有力度的语言,深沉而悠扬。古墙在震颤,几乎和着这百个吟唱的声音一块共振起来。声音传达出来的那种庄严令人难以置信,这一瞬间的神圣是言语所无法表达的。它不是经由文字唤醒的那种空灵,而是这古墙内萦纡几千年那息息不断的深沉而悠扬的声音还有那墙外瀚无边际的空间。它的意义不是那些文字的表达,不是文字的抑扬顿挫,不是古庙那黝黑的美,而是那声音的质地穿透墙壁和人类有限的心灵。鸟的声音,远处的笛声,树叶中的微风,所有这些天簌之声,打破了人类为自己筑起的墙。

在大教堂和可爱的清真寺中,唱颂和吟诵经文的声音会打开心扉,给人带来泪水和美。没有空间就没有美,没有空间你就只有墙壁和它的尺寸;没有空间就没有深度;没有空间,你只有贫困:内在的和外在的。你心灵的空间是那么狭小,塞满了文字、回忆、知识、经验和问题。几乎没有什么空间可剩,只有思想没完没了地在喋喋不休。所以,你的博物馆内每个架上被塞满了书。于是你在思想的每个角落,装满你的娱乐,你的宗教或别的什么。或着你为自己建一堵墙,一个充满伤害和痛苦的狭小空间。没有空间,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你变得丑陋又暴力。

万物皆需空间而生存,娱乐以及唱吟。没有空间,就没有神圣,就没有爱。当你心里还想占有什么,当你还带着悲伤,当你还自以为是宇宙的主宰,你就没有空间。你占有的空间,是思想在你周围建造起来的,那是苦难和混乱。思想所衡量的空间是你和我之间,我们和他们之间的隔阂。这个隔阂是无尽的苦难。

在一处宽广,青翠,开阔的田野上,一棵树孤独地生长着。

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

(英·叶芝)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坐在炉边,疲倦而安然,取下这本书,

慢慢读起,追忆那当年温柔的眼神,

神色柔和,倒影深深 。

多少人曾爱慕你青春妩媚的身影,

爱慕你美丽的容颜,出自假意或者真情,

而唯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日渐衰老的满面沧桑,

你弯下了腰,在炽热的炉边,

喃喃低语,浅浅忧伤中慨叹 :

爱情如何逝去,

向山峦之巅独行,

将他的面容隐没在繁星之间。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5)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29日

在长满桔子的山谷里,这一处似乎管理得很好,一排又一排的幼树,在阳光下显得很茁壮,充满生机。土壤很好,浇灌充分,施肥和管理都很精心。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可爱早晨,气候宜人,空气中洋溢着温柔和惬意。灌木里的鹌鹑正在忙碌着,不停地发出尖耳的声音;一只雀鹰无声地在空中盘旋,很快它飞落下来,停在旁边一棵桔树的树梢上睡着了。它那尖瓜,漂亮的带有花斑的羽毛以及它的尖利的喙如此靠近,只是一个手臂的距离印入眼帘。大清早,沿着二旁长着含羞草的道路散步,小鸟警觉地在尖叫。灌木树下二条蛇王,全身长着深褐色环状图形,相互圈成一团,当它们经过时,浑然不觉有人就在附近。它们本来是在一个工棚的架子上,伸长着身子,黑色而明亮的眼睛注视并等待着老鼠的出现。它们目光炯炯不眨一眼,因为没有眼睑。它们一定昨夜就到这里了,此时来到了灌木丛。这里是它们的栖息地,常常出没于此,有人抓起其中的一条,它盘绕着那人的手臂,有种冷飒飒的感觉。所有那些生命的东西,似乎都有自己的规律,自己的纪律和自己的玩法以及自己的快乐。

唯物主义强调物质是主导的,人类不论贵贱,一切的持续活动都是物质的,除了物质,别的一概不认。世界总体上都献奉唯物主义;它的社会结构是基于这种准则和它的全部结果。也有一部分虽然是基于唯物主义,但在方便的时候也会接受某些唯心主义的原则,并且也会在合乎理性和必要性的名义下扬弃这些原则。在改变环境的过程中,时而采用暴力,时而缓慢推进;时而采取革命,时而渐进演变,人类的行为根据其自身所处的文化而变化着。对于人类是信奉物质的还是追逐精神的,这二者之间的冲突由来已久。这个分裂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痛苦,混淆,幻想。

思想是物质的,它的活动无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是唯物的。思想是可以衡量的,所以思想就是时间。在这个领域里,意识是物质。意识是思想的内容,内容就是意识,二者不能区分。内容是许许多多的东西经由思想合成的:过去改变着现在,现在又决定着将来,而将来是时间。时间是这个领域里的活动,是延伸的或收缩的意识。思想是带着它自己的意像和影子的记忆、经验和知识,就是自我,就是“我”和“非我”,“我们”和“他们”。分裂的本质就是自我以及它的属性和特性。唯物主义只是给予了自我以力量和增长。自我可能并确实会认同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意识形态,自己“非我”的活动不管是来自于宗教的还是世俗的,但是这仍然是自我。它的信念是自己制造的,如同快乐和恐惧也是它自己制造的一样。思想其本质和结构是片面的,而冲突和战争就是在这些形形色色的片断中,在民族主义,种族主义和意识形态之中。唯物主义的人性观会摧毁自己,除非自我被彻底地摒弃。摒弃自我总是非常重要的。只有产生这样的革命,一个崭新的社会才会被建立起来。

摒弃自我就会带来爱,慈悲:对一切都充满激情,包括对食不果腹者,对遭遇苦难者,对流离失所者,对唯物主义者和信仰者。爱不是多愁善感,浪漫主义,爱和死亡一样是非常强大和最根本的。

惭惭地,西面的山被海边腾起的雾霭所笼罩,状如波涛般汹涌,弥散到山顶下复山谷,马上要渗透到这儿;夜晚到来时这里会变冷。今晚将无星辰,大地会一派死寂。这是事实上的一个寂寥,而非思想耕耘出来的,思想出来的寂寥是没有空间的。

杨绛先生:坚强挺住,熬过去

杨绛先生:

不要碰到一点压力,就把自己变成不堪重负的样子,

不要碰到一点不确定性,就觉得自己前途黯淡无光,

不要碰到一点挫折,就搞得自己一蹶不振。

人这一辈子啊,

你该走的弯路,该吃的苦,该撞的南墙,该掉的陷阱,一个都少不了,

坚强挺住,熬过去,跨过去,好运自然来。

阿德勒PK弗洛伊德~心理创伤、借口、课题分离、共同体。

(图文均来自网络)

目的论

《被讨厌的勇气》是日本作家岸见一郎用对话的方式解读阿德勒心理学流派个体心理学的书。阿德勒是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的学生,后来两人因观点不合分道扬镳。

他们最大的分歧在于:弗洛伊德的基准是我们熟悉的原因论,弗洛伊德认为过去所受的伤,是现在不幸的罪魁祸首,不管是我们的情绪,还是行为习惯,都可以从过去当中找到原因,我们的现在甚至未来,全部都由过去的事情所决定,而过去无法改变。现在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过去赋予它的。这就是弗洛伊德的原因论。

阿德勒却认为,过去任何经历本身并不是一个人成功或失败的基本原因,我们也并非因为经历所受到的伤害而永远痛苦,实际我们会从过去经历中,找到现在的目的因素。决定我们自身的不是过去的经历,而是我们自己赋予经历的意义。这就是阿德勒所提出的目的论。

阿德勒认为我们其实是为了某个目的,故意让自己重复某个过去的心理或者过去的行为模式。也就是,为了达到逃避的目的,为现在的问题寻找到了一个历史借口。从而在心理上合理化现在的逃避模式。

阿德勒说,决定我们自己的不是“经验本身”而是“赋予经验的意义”。并不是说遭遇大的灾难或者幼年收到虐待之类的事情对人格形成毫无影响。相反,影响会很大。但关键是经历本身不会决定什么。我们给过去的经历“赋予了什么样的意义”,这直接决定了我们的生活。人生不是由别人赋予的,而是由自己选择的,是自己选择自己如何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为了某个“目的”而活着。

阿德勒否定弗洛伊德说,如果过去决定一切而过去又无法改变的话,那么活在今天的我们对人生也将会束手无策。那么我们就会陷入对世界绝望、对人生厌弃的悲观主义之中。以精神创伤说为代表的佛洛依德原因论就是变相的决定论,否定我们人类的自由意志、把人看作机器一样的存在。

弗洛伊德面对心理创伤的治疗,认为必须回到你过去的这段创伤记忆中,抚平这段心理创伤,心理才能治好。而阿德勒完全不同意这种观点,阿德勒认为你现在的心理疾病,不是因为过去的创伤引发的,而是因为你的目的引发的。

举个例子,比如有个人,以前出门时和人发生了矛盾,被打了,所以,现在不愿意出门了,每天把自己锁在家里,这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按照弗洛伊德的原因论,这是因为以前被打的心理创伤造成的,所以,解决的方法就是回到过去,努力回想被打的过程,暗示自己勇敢的面对这个被打的事件,之后他就不再怕被打了,就敢出门了,病就好了。通俗的说,也就是,你通过不断回想,见多了,熟悉了,能勇敢面对了,就不恐惧了,就不再怕这个事了。弗洛伊德的这种治疗方法是比较痛苦的,需要不断的重复回忆这个痛苦。努力去勇敢面对,或努力去解开这个心结。

而用阿德勒的目的论来分析这个问题,这个人不出门,是他不想出门,和他以前被打没有关系,他只是为了实现他不出门的目的,故意找了一个以前被打的理由。这是个借口。阿德勒认为心理创伤并不存在,因为人是不会因为过去而影响到现在的。那么,他为什么要不出门呢?因为不出门是他认为更舒服的一种状态而已。他只是为了实现这个更舒服的状态,而故意找了这个借口。

阿德勒认为,人的现在是由目的决定的,而这个目的有可能是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中,你自己有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你有这样的目的。但是你的大脑已经开始为你的目的寻找理由了,它会到记忆中寻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把它合理化。让你自己都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这个结果。而事实上,这个原因根本就不存在于过去,而是因为你现在的目的。所以,想要治疗心理创伤的唯一办法,是改变你现在的目的,而不是寻找过去的源头。

比如,你喜欢一个人,但不敢去告白,为什么呢?因为你说你一紧张就结巴。所以不敢去。按照弗洛伊德的原因论,要想让你告白,你就必须先解决你一紧张就结巴的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就可以告白了。但阿德勒认为,你不去告白是因为你压根就不想去告白,你如果想告白,和你结不结巴没关系,你一定会去告白。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想去告白呢?因为害怕被拒绝,因为不告白更安全!更舒适!符合你现在的心理需求。所以你才不去告白。你觉得现状也可以接受,你接受了这个现状,所以你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结巴。即使你不结巴,你也会找到其他理由不去。

弗洛伊德的原因论是比较悲观的,因为你的现在是由你的过去决定的,而过去又很难改变。而阿德勒的目的论非常积极,因为你的现在是由你的目的决定的,要改变现在只要改变你的目的就可以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创伤治疗注重的是抚平伤痛。而阿德勒的心理治疗是建立勇气。改变现状的勇气。

现在影响过去

阿德勒不仅认为心理创伤是不存在的,而且,恐惧也好,自卑也好,都是我们逃避现实的工具而已。并且人现在做出的决定,甚至反过来还可以影响过去。

举个例子,爱因斯坦小时候很傻,上学的时候连个小板凳都做不好,经常被同学、被老师嘲笑。后来爱因斯坦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做不好小板凳这个事情,就成为了一段佳话!同样是做不好小板凳,如果爱因斯坦后来真的是一个傻子了,那么这个事件就是一个心理创伤,但如果他后来成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个事件就成了一个反差,反而是一个天才的特质了!人们对于一段历史的解读,会因为后来的结果不一样而完全不一样!所以,过去的定义是可以改变的。总结成一句话,阿德勒认为人是可以改变的,而且很容易改变。

课题分离

阿德勒的另一个重要理论叫“课题分离”。阿德勒认为人的所有烦恼,都来自于人际关系。比如,你觉得自己穷,是因为你见过富的人,你觉得自己学习不好,是因为你见过学习好的。你觉得自己不好看,是因为有长得好看的,所以你烦恼的根源是因为比较。如何解决这个烦恼呢?就要用到课题分离。把问题分为你的问题和别人的问题。你只需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不能够干涉别人的问题。

比如 你要辞职,你老婆不同意,这个事情其实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你要辞职,一个是你老婆不同意。你要辞职是你的问题,你老婆不同意是她的问题。按照课题分离的理论,你只需要解决你的问题,也就是你只要去辞职,你老婆同不同意是她的问题,你不能干涉。反过来,你老婆要解决的问题是你辞职后,她是要继续和你过还是离婚,但她不能干涉你辞职的事。如果互相顾及对方的感受,这个问题就解决不了。你辞职,她改嫁了,这是这件事的后果,你自己必须承担这个后果,如果不想承担这个后果,你就不要辞职。

你不能介入他人的问题,他人也不能介入你的问题。人之所以喜欢介入他人的问题,是希望获得一种心理满足,实现控制欲,或者通过获得他人的认可获得自我满足。所以你介入他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为了他人好,而是为了满足自己。

所以,在刚刚的例子中,老婆之所以不同意老公辞职,是因为生活就会不稳定,而老婆感觉生活不稳定,是老婆自己的事情,老婆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判断要不要和他一起过,要一起过,她自己就需要去找份工作来维持生活的稳定。或者选择改嫁,这都是你的自由。而你自己要做的决定就只是你要不要辞职,而不是你老婆同不同意,并且承担老婆可能改嫁的后果。如果双方都为对方的问题考虑,介入对方的问题,老公没有辞职,以后可能会后悔一辈子,或者,老婆为了维持婚姻,去找了工作,但有可能结果也不好,就会怨恨你一辈子。所以 永远不要说 我为了你怎样怎样,付出了这么多,但没有回报。也不要强调你能不能为了我怎样怎样。千万不要去追求这个,一旦追求这个,人际关系就会非常复杂,非常痛苦。总之,你自己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做出决定,你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阿德勒并不是希望一个人自私,而是希望每个人内心都能够强大起来。不依赖于其他人。因为我们不能指望其他人对我们负责。我们也不能够替别人着想。有人会觉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但其实我们并不能真的为别人设身处地的着想,因为你并不是他!在另一个人看来,你的付出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压力和负担。

我们不能为了别人而活,我们必须活出自己。

共同体感觉

阿德勒认为人不应该追求获得他人的认可,而应该追求共同体感觉。这就是我们如何来感知自我存在的价值。我们存在的价值并不是通过别人的认可获得的,而是应该通过对整体的贡献来获得。所以,阿德勒认为竞争是一种没有自信的表现。说明你要通过和别人的比较才能体现出自我的价值。也就是通过别人的认可。那你存在就没有意义。所以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与别人竞争。他们通过对整体的贡献,自然展现出价值。

如果你是为了他人的认可而存在的话,那他人不存在的时候,你就不会行动。周围没人看,你就不会做好事。但如何一个人是为了整体的共同利益而存在,他就不会在乎周围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认可。我做事是为了整体共同好。为了别人认可而活的人,永远无法获得自由,永远被他人束缚。而共同体感觉就相反,你是为了自己而活。你认为这是为了整体做贡献,你就这么做了,别人的评价根本不重要。

夫妻之间也是一种共同体,如果夫妻之间都是为了对方而活,如果目标相同还好,如果目标不同就会非常累。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又为我牺牲那么多,两个人的争论就永远不会停止。真正的夫妻之道,是应该两个人都为了两人整体的利益而努力,而不是为了对方而努力。

如何才能有共同体感觉呢?第一步 要接受自己。完全接受自己的存在。即使无人认可,你都接受自己是存在的。为了自己而存在,不是为了别人而存在。他人对你的评价不重要。第二步 信赖他人,无条件的信赖他人,他人才会信赖你,这样才会形成共同体。第三步 为共同体做出贡献,你不能干涉别人,但要为整体做出贡献。如果做到这三步,你那种被他人认可的需求就不会存在了,你就能从他人的评价中获得解放,获得自由。当然,这样的人,太自由,做自己,很自信,就会有人讨厌你。所以 你要有被别人讨厌的勇气!不怕别人讨厌你,他讨厌,是他的事,对你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阿德勒说:“真正的自由就是被别人讨厌”。“被讨厌的勇气”也成为了阿德勒心理学的一个核心词汇。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4)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25日

坐在桔园内的一块石头上,山谷向外延伸,消失在山峦叠嶂间。清晨时分,影子拖的很长,柔和又开阔。鹌鹑在喊叫,好象急切地需要什么,哀鸠嘤嘤低语,温情又柔软的调子,一大清早便唱着伤感的歌曲。嘲鸫在天空盘旋,翻了个筋斗,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快乐。一只大鸟蛛,多毛呈黑色,慢悠悠地从石头底下出来,停了下来,感受早晨的空气,然后不急不躁地迈着它的步子走了。桔子树排着长长的直线,一亩接一亩地,果实光鲜,花朵绽开,花蕊和果实同时长在同一棵树上。这些花儿的气味非常幽香,当太阳升高后,那股香味就更加浓郁了,更加持久。天空湛蓝又温柔,群山仍在沉睡。

这是一个可爱的早晨,清新而又谅爽空气,那是一幅还未遭到人为破坏的奇异的美景。蜥蜴出洞了,在寻求太阳下暖和的地方;他们活动身子,使其肚皮加热,而他们长长的尾巴翻转一侧。这是个令人愉快的早晨,温柔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展现生命无穷的美。静坐是这种美的本质。不论这种本质表达的方式如何,静默不是文字,形式或色彩来表达的。从静默中表达出来的,或是行动,那是一种整体性的美,所有的争斗,冲突都停止了。蜥蜴转移到了荫凉的地方,而蜂鸟和蜜蜂来到了花丛中。

没有激情就没有创造力。全然地放下会带来这种无穷的激情。有动机的放下是一回事情,无目的,无算计的放下是另一回事情。带有目的性和方向性的放下是短暂的,那会变得有害,是商业化的,是庸俗的。无目的的放下,它不受动机驱使,不带任何意图或想要从中获取什么,是无始无终的。这种放下,是心灵排除了那个“我”,自我。“我”也许在某些活动里,在某些安慰人的信仰里或是梦幻里会忘却了它的存在,

但是这种忘却仍然是自我的另一种形式的持续,与其它的意识形态和行为如出一辙。自我的放下,它不是意志的行为,因为意志仍是自我。自我的任何运动,不论是水平的还是竖立的,不论什么方向,它仍然是在时间和悲愁的范畴内。思想也许会以某种方式放弃自我,不论是理智的或是非理智的,理性的或是愚蠢的,但是因为思想其本身在结构和本质上是片断的,所以其热情和兴奋马上会转换为喜悦和恐惧。在这一层面里,自我的放下不过是一种幻象,没有什么意义。厘清这些,才是对自我活动的觉醒;在这样的关注里面,没有中心,没有自我。那种为了认同而表现自我的欲念,是思想混淆的产物,其表现形式没有什么意义。想要寻得一个意义,片断化就开始了;思想在人类的生命中可以并已给出了成千上万的所谓意义,每种都发明了各自不同的意义,所有这些只不过是些主张和信念,并且似乎是没完没了的。生命真正的意义在于它的整体性,但是当生命表现为只是冲突、争斗、名利场,只是不择手段的竞争,对成功的崇拜,只是为了寻求权力和地位时,那么生命就毫无意义可言。人类为什么需要这些的表现呢?创造是基于被产生的事物吗?事物都是由手和心创造的,不论是美或是急功近利,人竟相仿效的就是为了这个吗?这个不加约束的激情需要表达吗?当有了需要,有了冲动,就是创造的激情吗?只要创造者和被创造的之间存在有分裂,美和爱就停止了。你可以用色彩或是石头创作出一个最优美的东西,但是如果你与自我的完全放下所带来的那种至高无上的境界相矛盾,那么你创作出来的不过是为了自身的炫耀,它仍是庸俗的。真正的生命,就是色彩,就是美和它的表达。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阴影不见了,鹌鹑也安静下来。眼前呈现的只有石头,开着花和结着果的桔子树,可爱的山峰和富饶的大地。

《与神的对话》 :注视你自己在镜子里的眼睛

摘自《与神对话》:

尼尔:拉姆.达斯(Ram Dass)写过一本书叫《归于当下》(Be Here Now),还有最近的由艾克哈特.托尔写的《当下的力量》。

神:达到这种状态的方法之一就是注视你自己在镜子里的眼睛。这是个看似简单却极其有用的工具。

诀窍在于,如果这深邃的注视变得不舒服时,不要逃跑。如果你能坚持自己的目光超过十秒钟,你就会开始经验到对自己如此深的同情和爱——以至你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种感受。若你不习惯爱自己的话这种感受对你而言会很困难——可悲的是,大多数人都否。与这感受同在,拥抱它。

继续越来越深的看入你的眼睛。如果你有个手镜的话,你可以在坐着时这么做。现在,在尽可能久的注视自己的眼睛后,轻轻的迅速阖上你的眼睛——并体会随之而来的感受。基本上你会感受到与‘本源’的融合。这也许会持续一小会儿——或是一整天。

如果你有个伴侣或亲密的朋友,你也可以试着深入注视对方的眼睛。还是一样,即使这深入注视开始变得不舒服,也不要转移你的视线。这很快就会过去,融化为一种柔和,一种内在的闪光,感觉就像你与另一个自己融为了一体。

当你深入注视自己或他人的眼睛时所看见的是灵魂。眼睛是灵魂的窗口。

还记得吗?早些时候我说过,若你看入他人的眼睛,或你自己的眼睛,期待看见神,你就会看见。如果你不期待如此,你就不会看见。但无论怎样,你都会完全的临在。完全临在于此时此地是个非常有效的方式,可以消除散漫心智的分心和走神,将你自己带到对自己人生的一个高得多的体验。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3)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24日

车驰向山谷,小村庄的灯火已若隐若现,天色黑沉下来,石子小路,颇为颠簸。山脉起伏的影子在星光灿烂的夜色衬托下,深深地嵌刻在黑色中;小狼在附近的地方嗥叫着。车迷失在自己熟悉的山道上,风中飘来一阵阵花香。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独自一人,倾听虚空般寂静的声音,感受它妙不可言的美。某处的灌林丛内传来什么动物的响声,像是受到了惊吓或是引起了它们的警觉。这里漆黑一片,山谷的世界愈加显得沉静。夜里的空气有着特别的气味,弥漫着干燥的山谷灌木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种强烈的灌木气味可知酷热的程度。雨几个月前便停止下了,好久不下雨,山路干燥,尘土飞扬,崎岖不平。夜在虚空般的寂静和无穷无尽的空间笼罩下,连思想的运动都变得安定了。心灵本身有着无法测度的空间,在心灵深处的静谧的地方,是一尘不染的。是绝对的空无,是不可测度的。车行至一陡坡的下山道,一条小溪在喃喃私语,欢快地唱起自己的歌。小溪几度穿越山路,二者在玩起游戏。繁星璀璨,有几颗星星就挂在山顶上。距离村子的灯火仍然有相当一段路程,星星消失在高高的山间。孤独,不受文字和思想影响的孤独,只是观察和倾听。虚空般的寂静已显示这种孤独,那些文字和思想失去了它们深刻的意义和美。

人要照亮自己,就要否定所有的经验。人是在经验中长大的,因为经验者依赖经验而生存,不论是深是浅,对经验的依赖会变得更加强烈。经验是知识,是传统;经验者将自己分离出来去辨别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安慰,什么是扰忧。信仰者依据自己的信仰,依据自己的情势来经验。这些经验都来源于已知,对已知的认可是基本的,没有它也就没有了经验者。每个经验都留有印记,除非当经验起来时便消失了。对挑战的每种反应就是经验,可是当反应是来源于已经时,挑战便失去它的新意和活力;冲突、骚动、神经质的活动于是便出现了。挑战的本意是质询,是扰乱,是醒悟,是理解。然而,当挑战被转换成过去,那么当下的就被免去了。对经验的确信就是对质询的排斥。智慧是一种对质询的自由,是一种探究“我”和“非我”的自由,是一种外在与内在的自由。信仰、意识形态、权威等妨碍洞察,而只有当心处于自由的情况下洞察才会出现。对各种不同经验的渴望,必然是很表象的或是感官上的,是安慰和快乐的满足;这种渴望虽然非常强烈,但却是思想的先锋,而思想是外在的。思想也许会和内在结合起来,但是这仍然是外在的。因为思想是过去的,它永远无法发现更新的,思想永远不会自由。自由是超越思想的。思想的所有活动都不是爱。

要照亮你自己,就是要照亮所有他人。要照亮你自己,心灵就必须从挑战和反应中解脱出来,如此才会完全地清醒,全然的专注。此时的专注已没有了中心,他此时的专注,就不存在思想的疆域。只要存在着中心,存在着“我”,就必然会出现挑战和反应,不论程度是适当的或是非适当的,是快乐的或是悲伤的。那个“中心”不是照亮自己的光,那个光是人造的思想的光,而思想的光有着很多阴影。慈悲不是思想的阴影,而是光,不论是你的还是他的。

车渐渐地到达山谷,小溪流过村子汇入大海。然而群山仍然如故,猫头鹰彼此在互唤双方。寂静的空间呈现眼前。

上邪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上邪》是一首民间情歌,是一首感情强烈,气势奔放的爱情诗。诗中女子为了表达她对情人忠贞不渝的感情。她指天发誓,指地为证,要永远和情人相亲相爱。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2)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22日

坐在行驶于风平浪静的河面上的小船,整个地平线从北到南,由东向西清晰可见;没有一棵树或一幢房子挡着地平线;也没有一丝云彩飘悬于天空。河堤平坦,二端延伸至陆地,能容纳宽阔的河流。河面上还有不少的小鱼船,鱼民们挤在船的尾部向水面撒网;这些打鱼人非常的有耐心。水天一线,展现广袤的空间。在这无边无际空间内,地面上以及万物都各司其职,甚至也包括了像这艘独自航行在水流湍急的河面上的小鱼船。靠近河道转弯处,地平线延长至你眼力所到达的极限,浩邈无垠,一望无际。空间变得无空无尽。想必还有美和慈悲空间存在。万物都有其存在的空间,不论是活着的或是死去的,山上的石块或着飞行的鸟。如果没有空间,那剩下的便是死亡。鱼民们在唱着号子,他们的歌声在河面上飘荡。声音需要空间。一个字的声音也需要空间;文字造就了它自己的空间:恰当的发音。河流和远方的树,只要有空间,它们才得以生存;没有空间,万物都归寂灭。河流消失在地平线处,鱼民们靠岸了。漆黑的夜正在降临,大地忙活了一天需要休息,水面上星光粼粼。广阔的空间被缩小成有许多围墙砌起的小房屋。就是再大一点的房屋,甚至毫宅,也用墙将无边的空间排除在外,成了自己的空间。
一幅画虽然裱了框,也必定要占用空间;雕像只存在于空间;音乐创造了它需要的空间;文字的声音不仅制造了空间,它还需用来被人听见。思想可以在二点之间想像长度、距离和尺寸;二个念头之间的间隙也是空间,是思想制造的空间。时间和运动的延续,思想运动的空隙都需要空间。意识是处在时间和思想运动之间。思想和时间是二点之间,是圆心和圆周之间,是可以测量的。意识,无论是宽或窄,存在于一个中心点的地方,那就是“我”和“非我”。

万物依赖空间。要是老鼠被关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它们便会互相摧毁;小鸟在一个夜晚停在电话线上,互相都需要空间。人类居住在拥挤的城市,越来越倾向暴力。只要哪里没有空间,不论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各种样式的伤害和恶化就不可避免。心灵经由所谓的教育、宗教、传统、文化的制约,给予心灵之花很小的空间。信仰,根据信仰获取的经验、看法、观念,成为文字中的那个“我”—-自我,成为创造有限空间的那个中心点,意识就存在于那些领域之内。“我”在为他自己创造的狭小空间里有其自身的存在和活动。所有它的烦恼和悲伤,它的希望和绝望都在他自身的领域内,那里是没有空间的。已知事物占据它的所有意识。意识就是已知事物。在这个领域内,找不到解决人类为自己带来所有这些问题的办法。虽然他们还不甘心;他们依附于已知事物或去发明未知的事物,希望以此解决他们的问题。“我”为自己营造的空间那是它的悲伤,是它的乐极生悲。上帝不会给你什么空间,因为空间是你自己的。浩翰,无边无际的空间,位于思想衡量不到的地方,而思想是已知的事物。静坐是对意识的内容,已知事物,“我”的清除。

摇着桨小船轻轻地驶向睡眠中的河流,一间屋内的灯光给予小船前行的方向。傍晚漫长,夕阳呈现金黄色的,绿色的,和橙色的光芒,将水面洒成一条金色的水道。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1)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21日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南十字星明亮地高挂在棕榈树的上方。太阳还要好几个时辰才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寂静的黑色里,星星晶莹闪烁,看上去离地面非常的近,天空具有一种穿透性的蓝,而河水正在孕育这种蓝色。南十字星孤独地悬挂天空,周围没有其它星相伴。风都止息了,大地似乎溶入在寂静中,厌倦了人类的活动。那将会是大雨过后的一个可爱的早晨,地方线上没有一丝云彩。猎户星已经下沉,启明星远远地挂在地平线上方。小树林里,青蛙在附近的水塘里嗄嗄叫着;它们会沉静一会,然后醒来时再次鸣叫。茉莉浓郁的芬芳在空气中飘散,远处传来唱经的吟诵声。但是在这一时辰,感受大地死一样的寂静,和它温柔的美。

在有围墙的花园里,白天的喧闹开始了。出生不久的婴儿正在洗澡;身上很小心地被抹上油,涂在身体的不同部位,那种特别的油是涂头部的,另一个则用来涂抹在身体上,每种油都有各自的香味,二者都被微微加热。小孩非常喜欢油,他自个儿发出柔和的嘤嘤声,他胖胖的小身体抹了油后显得愈加的光亮。接下来,小孩被用一种特别的香粉擦干身。小孩从不哭闹,他似乎受到足够的关爱和照料。小孩擦干身后,轻轻地被一块干净的白布包裹起,喂饱后放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他会长大接受教育,被训练如何就业,接受传统,接受新的或旧的信仰,会生子,会忍受悲伤和苦笑。

有一天孩子的母亲来问:“什么是爱?爱是关怀,是信任,是责任,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喜悦吗?爱是依从的苦恼和孤独吗?”

你正在养育你的孩子,你倾注如此多的关爱,孜孜不倦的精力,你倾注你的生命和心血。或许,你不自不觉地感到这是你的义务。你喜欢那样。但是教育的窄化作用将会开始,将会使他顺从惩罚与奖赏以适应社会的结构。教育被接受用来制约心灵的工具。我们接受教育的目的何在?是为了做不完的工作还是为了老死?你已投入温柔的关爱和情感,当教育开始后你的责任就停止了吗?当你付出这么多的关爱和心血,到头来是爱送他去战场去送死吗?你的责任永远没有停止,这并不意味着干涉。自由是完整的责任,并非只对你的孩子,而是对地球上所有的孩子。爱是依从和由此带来的苦痛吗?依从滋生痛苦,嫉妒和敌意。依从来源于人们自身的浅薄,不足和孤独。依从带来一种附属感,一种对什么的认同,带来一种真实感,一种存在感。当那种感觉受到了威迫,变产生了恐惧,愤努和妒嫉。这些都是爱吗?痛苦和悲伤是爱吗?感官方面的愉悦是爱吗?大多数非常聪明的人口头上都知道,这理解起来也不复杂。但是他们不再引向深入,而是将这些现状转换成观念,然后带着抽象的概念与其抗争。他们宁愿活在抽象里面而不愿意活在真实,本然中。

否定不是爱的那部分,便就是爱。不要害怕否定一词。否定所有非爱的部分,那么到来的便是慈悲。你是什么很大程度讲你就是世界,而世界就是你。这就是慈悲。

黎明慢慢地来临,东方的地平线上微光乍现,正散布开来,南十字星开始隐退。树林露出了其形状,青蛙变得安静,启明星消失在光亮里,新的一天开始了。飞行的乌鸦和人的说话声开始出现,但是这个清晨的吉祥依然存在。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30)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20日

它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从比例上看,它长得尤为粗大,还有它的高度和十分宽阔的树干。它在所有其它红杉树里显得格外突兀,虽然它们也一样是非常古老的。别的树有被大火烧着的痕迹,唯独这棵没有。它已经历了历史上所有的丑陋事情,已经历了世界上所有的战争,经历了人类所有的伤害和悲伤,经历了火灾和雷电,经历了所有的暴风雨,却仍然毫发未损,如此雄伟,唯我独尊,显示它与无伦比的高贵。这里曾发生过火灾,但是这些红杉树的树皮有能力阻挡火灾并生存下来。熙攘的游客还没有到来,你可以和这棵巍峨肃然的大树单独相处;当你坐在它的下面仰望,它高耸入云,显得辽阔和永恒。它悠久的历史给予它肃穆的庄严和悠悠岁月的超然。它寂默一如你的心灵,它安然一如你的精神,它生活在没有时间的负重里。你感受到了时间无法企及的那种怜悯,感受到未曾经受伤害和悲伤所带来的那种单纯。你坐在那,时间从你身边流过,一去永不回返,这就是不朽,因为死亡从来就不存在过。这里除了这棵巨大无比的树,云和大地,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你走近这棵树,这些天你每天坐在它的下面,这是一种祝福当你离开它时才意识到。你不可能再回来索要更多,不存在更多的什么,更多的是在那遥远的山谷。因为这里不是一个人造的圣地,所以有着深不可测的神性,它永远不会离你开你,因为它不属于你的。

早晨,当太阳还没有照耀在树上,你可看到鹿和熊在这活动;我们相互好奇地睁大着眼瞧视着对方,地球是我们共有的,恐惧不存在这里。蓝背悭鸟和红松鼠就要来了,松鼠非常温良和友好。你口袋里有坚果,它在你手中吃坚果,当松鼠吃饱时,二只蓝背悭鸟会从树梢上跳下来,叫骂声停止。新的一天开始了。

感官在喜悦世界中变得重要起来。味觉发出指令,喜悦的习性马上就捕获到了,虽然可能吃进的东西会对整个生物体有害。官能的喜悦,思想的狡黠和巧妙带来的喜悦,文字产生的喜悦,心的意象和手带来的喜悦,暴力的喜悦,性的喜悦,凡此种种,都是教育的产物。人类被塑造成喜悦的形态,所有业已存在的,宗教或其它,都是在追逐喜悦。对喜悦狂热的扩张,是道德和智力顺从所带来的。当心灵处在不自由和不清醒的时候,那么感官就成为一个腐败的因素,而腐败正是现代世界发生着的。沉湎于金钱和性欲至上。当人变成二手的人类,感官的表达就是他的自由。于是,爱情就成了喜悦和欲望。有组织的娱乐,不论是宗教或是商业上的,导致社会和个人不道德化,你不再感到自己负有责任。对任何挑战作出全方位的反应,那才是有责任的话,是完全的承诺。当思想的本质是片面的,是对喜悦的追逐,不论其形式是显而易见的还是很巧妙的,都是现有存在的主要表现方面,那么你就不能作出全方位的反应。喜悦不是快乐,快乐和喜悦是完全不同的;快乐是不请而来,而喜悦则是经教化、培养而来;前者是“无我”那个状态的快乐,而后者是和时间捆绑一起的;有快乐的地方,喜悦便不存在。喜悦,恐惧和暴力是互动的,他们是无法分开的伙伴。从观察中学习这就是行动,行动就是观察。

傍晚,当黑暗临近,悭鸟和松鼠已进入梦乡。晚星初现,白天的喧嚣和记忆结束了。这些巨大的杉树默然无声。他们将继续存在下去,超越时间。只有人会死去,因死亡带来的悲伤也会死去。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9)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9日

树林要入睡了,通向这里蜿蜒的小路天暗黑下来。万籁俱静,天黑前的一点余辉刚刚隐去,夜的寂静开始笼罩大地。那条汩汩流淌的溪水,白天欢腾不止,此时在夜色到来的寂静中也作出了妥协。透过树叶间微小的空隙,星星在天空闪烁,看上去很近。夜的漆黑和白天的光亮一样是必须的。对你表示欢迎的大树,此时要隐退了离你远去;它们虽然是在你的周围,可是你感觉它们已离你而去,触摸不到了;它们进入了梦乡,不愿受到干扰。在这样安宁的黑色里,树木和花儿的生长在聚积能量以迎接生机勃勃的白天;黑夜和白昼是基本的,都是给予生命体以精力。只有人在挥霍生命。

一个没有太多梦和太多侵扰的睡眠是很重要的。在梦中,肌体中的生物体和大脑(心即脑)里的许多事情会发生,它们是一体的,是一个整体的运动。对于这样一个完整的结构,睡眠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在睡眠中,秩序、调节和更深层的知觉会发生,大脑越是安静,洞察越是深刻。大脑需要安全和秩序以使其功能和谐而免于摩擦。夜晚提供睡眠,而在安宁的睡眠中,会出现思想无法涉及的运动和状态。梦是骚动,扭曲了完全的知觉。在睡眠中,心灵恢复其本然的状态。

可是你也许会说梦也是必不可少的,要是人没有梦,他也许会疯了;梦是有用的,是有隐含性的。梦有深有浅,浅的梦毫无意义,有的梦很有意义,但还有一种无梦的状态。梦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和象征。如果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关系里,没有和谐,没有秩序,那么梦便是那么一种永久的混乱。大脑在睡眠期间,试图产生免于矛盾混淆的秩序。在这种无止境的秩序与混乱的纠葛中,大脑被老化了。可是大脑又必须处于一种安全和有秩序的状态以便发挥其功能,于是诸如信仰,意识形态和其它神经性的观念成为必须了。将夜当白昼便是那些神经症习惯之一,现代世界,夜幕降临后仍萦回心头的空虚是对白天无趣和无聊生活的一种逃避。

在私人和公众,亲自和疏远的关系中全然地意识到混乱,在白天有意识的时光里无选择地意识到本然,这样会带来没有混乱的秩序。如此,大脑就不用在睡眠中寻求秩序。于是,梦就只是表面性的,没有实际意义。当观察者和被观察之间的分裂完全地终止,整个意识中的,而非仅仅是在意识层面上的秩序才会出现。当观察者:过去,时间终止时,本然会被超越。本然即活动中的当下,不受观察者时间的束缚。

只有当心灵:大脑和生物体在睡眠过程中具有这种全然的秩序,才会意识到那种无言的状态,那种永恒的运动。这并非是什么梦幻,并非是一种抽象的逃脱,而是静坐的总和。就是话,不论是在醒着或是在睡着的状态下,大脑是活动的,但是秩序和混乱之间无休止的冲突使得大脑变得迟钝。秩序是德行,敏感性和智能的最高形式。当这种秩序、和谐之美时存在时,大脑才不会永无止尽地活动;大脑的一部分必须承载着记忆的负担,但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脑的其余部分才会从现实世界的喧嚣中解脱出来。那种解脱就是秩序,就是和谐和寂静。这种解脱和记忆的喧嚣一起互动,知能是这种运动的动态。静坐就是从已知中解脱,虽然仍是在已知的范畴里运作。运作者中没有“我”的存在。在睡眠或是清醒时,这种静坐继续着。

从林中的小路缓缓走出,无际的天空繁星闪动。大地上万籁俱寂。

颛顼

(图文均来自网络)

帝颛顼号高阳,是轩辕黄帝的孙子,昌意的儿子。

一天,昌意来到河边,碰到一条黑龙驮着黑色的玉雕成的图谶之书。

当时有一位老人对昌意说:“你将来生子一定契合水德并称王。”

过了十年,颛顼出生,他的手上有像龙一样的花纹,也出现了玉图书的神异之象。这天夜里昌意仰望天空,看见北极星飘落下来,化成一位老人。

等到颛顼登上王位,各种奇异的祥征福兆,全部都聚集在一起。颛顼登基颁布新的历法时没有报到的各国诸侯这时也都翻山越海前来归顺称臣。颛顼于是向四方之神拱手作礼,各国诸侯手拿玉理顶礼朝拜,他们按照爵次排列,秩序井然。

接受礼乐教化的人,颛顼赏赐给他们钟磬,接受武道的人,颛顼则赐给他们兵器。有用轻质金属制成的钟,沉实明亮的磬。用羽毛抚弄钟磬,钟磬发出的声音就会响彻百里。

有一种石头漂浮在水面上,像浮萍和水草般轻盈,取这种石头制作磬,不用增加凿磨的工序。

到各国诸侯来朝拜的时候,就演奏乐曲《含英》,这首乐曲的曲调清越细密。悠扬的乐声使得飞禽自天而落,巨大的鲸鱼浮游腾跃,波涛翻滚的海水也平息了波澜。

有一把曳影之剑,能腾空而飞,如果天下有战事,这把剑就会飞起来直指战争的方向,攻无不克;不用的时候,也常在剑鞘中发出如龙吟虎啸般的声音。

溟海的北面,有一个勃鞮国。那里的人都穿羽毛制作的衣服,他们没有翅膀却能够飞翔,在太阳下面也没有影子,寿命可达千岁。

勃鞮国的人把黑河里的水藻当作食物,用阴山里桂树的汁液作为饮料。他们能借风飞翔,踏浪而至。

中原地区气候炎热,羽衣上的羽毛逐渐脱落。颛顼就让他们换上具有纹理的豹皮衣服。勃鞮国进献了黑色的玉环,其色泽如黑漆一样纯正,还进贡了一千匹黑色的良马。颛项用这些黑色的良马驾驶用铁铸造成车轮的车子,到殊乡绝域巡行慰劳。勃鞮国的人也借着风泛舟黑河回到了他们的国家。

闇河的北面,紫色的桂树茂密成林,桂树结的果实像枣子,众仙人了桂树林服食果实。仙人韩终在闇河北面采药时做的四言诗说:“闇河之桂,实大如枣。得而食之,后天而老。”

【原文】

帝颛顼高阳氏,黄帝孙,昌意之子。昌意出河滨,遇黑龙负玄玉图。时有一老叟谓昌意云:“生子必叶水德而王。”至十年,颛顼生,手有文如龙,亦有玉图之像。其夜昌意仰视天,北辰下,化为老叟。及颛顼居位,奇祥众祉,莫不总集,不禀正朔者,越山航海而皆至也。帝乃揖四方之灵,群后执珪以礼,百辟各有班序。

受文德者,锡以钟磬;受武德者,锡以干戈。有浮金之钟,沉明之磬,以羽毛拂之,则声振百里。石浮于水上,如萍藻之轻,取以为磬,不加磨琢。及朝万国之时,及奏含英之乐,其音清密,落云间之羽,鲸鲵游涌,海水恬波。有曳影之剑,腾空而舒,若四方有兵,此剑则飞起指其方,则克伐;未用之时,常于匣里如龙虎之吟。

溟海之北,有勃鞮之国。人皆衣羽毛,无翼而飞,日中无影,寿千岁。食以黑河水藻,饮以阴山桂脂。凭风而翔,乘波而至。中国气暄,羽毛之衣,稍稍自落。帝乃更以文豹为饰。献黑玉之环,色如淳漆。贡玄驹千匹。帝以驾铁轮,骋劳殊乡绝域。其人依风泛黑河以旋其国也。

闇河之北,有紫桂成林,其实如枣,群仙饵焉。韩终采药四言诗曰:“闇河之桂,实大如枣。得而食之,后天而老。”

–节选自《拾遗记》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8)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8日

梵文中有一篇常用来祈求和平的祈祷文,它是许多世纪以前一位先人写就的,对他来说和平是一个绝对的需要,或许在他那个时代的日常生活中,和平是根植于人心的。这篇祈祷文写成的时候,还没有今天逐渐危害的民族主义,金钱势力对道德的沦丧,以及工业制度所带来的对庸俗的执着。

这篇祈祷文是祈求永久的和平的:

愿神祇之中,天堂之中和星际之中有永久的和平;愿地球上的人和四脚的动物有永久的和平;愿我们彼此永不伤害,原我们互相慷慨,愿我们的智慧引导我们的生活和行动;愿我们祈求的和平不仅是口头上更是在我们心坎中。

这篇文诰中没有提到个体;个体的出现是很久以后才来的。只有我们,我们的和平,我们的智慧,我们的知识,我们的启蒙。梵文唱吟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效果。在寺庙,大约50个僧人在用梵文吟唱,每壁墙似乎都受到了振动。

一条小道穿过闪着绿意的田野,和光芒照耀的树林以及树林之外的地方。几乎没有人行走在这处充满阳光和阴影的树林。那里非常宁静,气氛安详,与世隔绝。松鼠在那里出没,偶尔也有一只鹿,胆怯地四处张望又奔跳着跑开;爬在一树枝上的松鼠看着你,不时地对你发出斥责声。这片林子具有夏天的气息和地上潮湿的气味。到处是长满苔藓的古老的参天大树;它们欢迎你的带来,而你也感受到了这种温馨的氛围。每次你坐在那儿,仰望透过树枝和树叶那美丽的蓝天,感受那种和平和欢迎在等待着你。你和随行的人走进树林,感受那种超然萧瑟和静默的气氛;旁边的人在说着闲话,显得无动于衷,他们没有意识到树木的高贵和庄严;他们显得与这些林木没什么关系,因此很有可能,他们相互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你和树木之间的关系是完整的和直接的;它们和你是朋友,因而你也是每棵树、地上每种灌木和花儿的朋友。你在那里不是意欲去破坏它们,你和它们之间是和平共处的。

和平不是冲突结束和开始之间的空隙,不是痛苦和悲愁之间的空隙。没有哪个政府会带来和平;它们那是腐败和腐朽的和平;对个人有序地加以统制,只会带来人际关系的恶化,因为不是以地球上全体人民的角度考虑。暴政永远不能持有和平,因为他们摧毁自由,和平和自由是一体的。为了和平而杀害另一方是十分愚蠢的意识形态。你无法买到和平,和平不是智力上的发明;和平不是通过祈求可以买到的,通过交易可以实现的。和平不存在于任何神圣的建筑物内,任何书本上,任何的个人上。无人可以带领你走向和平,不论是上师,牧师或是别的象征。

和平存在于静坐中。静坐的本身就是和平的运动。

静坐不是被用来发现的一个终极,它不是由思想和文字凑合起来的。静坐的行动是智力上的。静坐无关于你所学到的或是已经经验到的那些事物。对你所学到的或经验到的加以摒弃才是静坐。免于经验者的才是静坐。只要关系中没有和平,静坐中也就没有和平;有的只是一种错觉和幻梦中的逃避。和平无法示范或被描述。你不能判断和平。如果哪里有和平,你可以通过你日常生活的活动、秩序、你生活中的德行去感受它。

那个早晨,乌云低垂,细雨濛濛,大雨将至。再见蓝天要等上好些天后。但是当你走进树林,那种安宁和欢迎的气息并没有消去。仍呈现一派全然的宁静和不可思议的安宁。松鼠在藏匿,草中的蚱蜢也安静下来,而翻过那边的山脉和山谷是滚滚的大海。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7)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7日

这是个炎热、干燥的夏天,偶尔下几场雨;草地正在变黄,但是长着厚重叶子的大树,却很高兴,满枝头盛开着花。大地好多年未经遇这样的夏天,农场主们非常高兴。在城市里,景象就非常的糟糕,污染的空气,热岛效应和拥挤的街道;粟子树已经开始一点点转黄,公园里到处是孩子们的叫喊声,奔来跑去。在乡下,景色非常优美,田里已宁静下来,窄小的流水天鹅和鸭子在戏水,带来迷人的景象。浪漫主义和伤感主义只被牢固地锁定在城里,而在这乡村的腹地,到处是树木、草地和溪流,到处展现美和快乐的景象。有一条路通往树林,晃动着斑斓的树影,每片树叶、每片枯黄的叶子和草,都握着美。美不是一个文字,一种情感的反应;它不是纤弱的,受思想的曲解和塑造。有美的地方,在每一个关系形式中,每种运动和行动都是整体的、健全的和神圣的。要是没有美和爱,这个世界就会走向狂乱。

小屏幕上,那个传教士凭借他优雅的姿势和言词,在讲述着他所知道的救主,他唯一的神,是活着的;他如果不是活着的,世界就没有了希望。他手臂咄咄逼人的那么一戳,消除了人们心头任何的疑惑,任何的质疑。因为他知晓的,你必须支持他所知晓的。他的知晓就是你的知晓,就是你的信念。他适时的手臂动作,以及备受驱策的言词给他的听众增添了力量和激励,不论是老的还是少的,他们张合着嘴,象着了魔似的膜拜着他们心中的偶像。一场战争不久前刚开始,传教士和他的广大听众都毫不在意,因为战争还将持续,除此之外,战争也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

过了一会,屏幕上开始播放科学家所从事的他们惊人的发明,他们非凡的空间控制,他们对明天世界的展望,新合成的机器,细胞如何形成的解说,在动物,蠕虫和苍蝇身上所正在做的实验。对动物行为方面的研究,给予很周详,很热情地解说。通过对动物行为的研究,教授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人的行为。对古代文物遗迹的发掘如花瓶,保存完整的镶嵌工艺品还有破损的墙的解说;美妙的过去世界,那个时候的神庙,那个时候的辉煌。大量的书卷记载关于财富,绘画,昔日的残忍和伟大,他们的君王和奴隶。

又接着播放真实的战争场面,发生在沙漠和绿色山间狂暴的战争。巨型的坦克和低空飞行的战斗机,混乱声和蓄意的屠杀;还有谈论和平却四处鼓动战争的政治家们。屏幕上出现哭泣的妇女,受重伤的士兵,挥动旗帜的儿童,还有唱诵祈福的牧师。

人类的眼泪洗刷不去人类杀戮的欲望。没有哪种宗教曾阻止过战争,相反,所有的宗教都在鼓励战争,都在崇拜战争的武器,他们给人民带来隔阂。政府处于孤立状态,他们也乐于这样的孤立。科学家们受政府的支持。那个屏幕上所见的传教士迷失在他的言词和意象中。

你们会哭泣,但也教育你们的孩子去杀戮和被杀戮。你们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你们只对你们自己的安全承担义务,那是你们的神,你们的悲愁。你们如此小心地、大方地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你们又如此热情地心甘情愿地送他们去战场送死。屏幕出现幼小海豹,睁着巨大的眼睛,在遭杀戮。

文化的作用是要完整地转变人类。

穿过河面,鸳鸯在戏水,互相追逐着,树的影子投在水面上。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6)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3日

我们乘坐的飞机在3万7千英尺的高空平稳地飞行,机上坐满了乘客。我们已飞过海洋,正在靠近大陆,遥远的下方可看见大海和陆地;乘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或是不停地要饮料喝,或是翻阅杂志;随后放映一部电影。他们是一群爱喧闹的人,要娱乐,要吃喝;他们睡觉时打鼾却还紧握着手。陆地很快被从地平线到地平线之间厚厚的云块,空间和深度,以及嘈杂的噪声所覆盖。飞机和大地之间,是无尽的白云,飞机的上方,是湛蓝柔美的天空。在靠窗的边角座位上,你完全醒了过来,瞧着窗外变化着的云的形状和照射在云端上那白色的光芒。

意识有什么深度吗?或它只是一个表面的波动?思想可以去想象它的深度,可以声称它有深度,或只是以为它是表面的波纹。思想有什么深度的吗?意识是由它的内容所组成的,它的内容是其整个的领域。思想是外部的活动,在某些语言里,思想的意思是指外部。隐藏在意识层里所具有的重要性,仍然是在表面上的,没有任何深度。思想会给它自己一个中心,就是那个叫“我”的自我,那个中心没有任何深度;无论文字如何华丽,如何巧妙地被组合,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那个“我”是思想在文字上,在认同上的一个构造;那个“我”在行动中,在现实世界里寻求深度,完全没有意义;它所有的企图是想在关系中建立深度,繁衍它自己意象,而认为他们那些意象的影子是有深度的。思想的活动不具有深度;它的快乐、它的恐惧、它的悲愁都只是表面上的。表面的字意是指有什么东西是在下面,大量的水或非常的浅。一个浅薄或深奥的心灵是思想的文字,而思想其本身是表面的。思想背后的容量是经验、知识、记忆和那些过去了的只是被用来回忆,被遵循或不遵循的东西。离我们很远的下方,地面上一条宽阔的河流在散落的农场之间宽泛的蜿蜒的流淌着,蜿蜒的公路上,汽车如同蚂蚁般地在爬行着。山上覆盖着冰雪,山谷青青笼罩在浓郁的阴影中。太阳直直地晒着,又落向了大海,当飞机着落在雾气腾腾到处喧嚣的变大的城市里。

生命和现实世界里到底有没有深度呢?所有关系都是浅薄的吗?思想能发现它吗?思想只是人类用来开发和强化的工具,如果反对思想是了解我们生命深度的工具的话,那么心灵就会寻找别的途径。过一种浅薄的生活不久便会令人生厌,变得无聊、没有意义,因此会引发不断地去追逐快乐、恐惧、冲突和暴力。如果将思想带来的片断和它们的活动视为一个整体时,那么思想便了断了。当观察者,即思想的片断之一不再活动,总体的领悟才有可能。于是行动是关系,不再导致冲突和悲愁。

只有沉默才有深度。沉默不是思想的运动,爱也不是。这样,光那些文字,或深或浅的失去了它们的意义。爱不可衡量,沉默也是。可衡量的是思想和时间,思想就是时间。衡量是必须的,但是当思想将其引入行动和关系中时,那么伤害和无序开始了。秩序是无法衡量的,唯有无序可以。

海和屋子非常安静,屋后面的山丘,春天里的野花无声地在吐露芬芳。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5)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2日

又来了一位知名的上师看他。我们坐在一个可爱的有围墙的花园里,草地青翠被修剪得非常完善。花园里开有玫瑰花,香豌豆花,还有呈亮黄色的万寿菊和长在东北部的其它花卉。墙和树木阻挡着外面零星驶来的汽车噪声,空气里飘散着花卉的芳香。晚上,一群胡狼家族会从树下它们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它们已挖开了一个很大的洞,母胡狼和它的三个幼崽就住在里面。它们看上去非常健康,太阳落山后,母胡狼会带着它的幼崽出来,紧挨着树边。垃圾放在房子的后面,胡狼晚些时候会去那儿寻食。另外还有一拨猫鼬的家族,每个晚上,那个长着粉红色鼻子和一条长长粗粗的尾巴的母猫鼬会从它藏身之地出来,后面跟着它的二个幼崽,一前一后地,紧挨着墙。它们同样要潜行至厨房的后面,那里有时候为它们留着些食物。因为它们的存在,花园里没有蛇的侵扰。它们似乎从不和胡狼一家相遇,不过要是它们真的碰到了一起,彼此也会互不相扰。

上师几天前就已宣布,他想要来拜访。他先到达,他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地紧随其后。他们会触摸他的脚,以示对他的敬仰。他们还想再触摸上师另一只脚时,但是他阻止了;他告诉他们这样有失体统,但是传统和他们对天堂的向往非常强烈。上师不入屋内,因为他发过誓再也不登已婚者的房屋。那天早晨,天空格外的蓝,拖着长长的阴影。

“你反对要做一位上师,但你是上师中的上师。我自你年青时候起便开始观察你,你所讲的是小部分人明白的真理。对大多数人而言,我们是不可或缺的,要不然他们会很失落;我们的职权就是挽救那些愚纯的人。我们是诠释者。我们有我们的经验,我们知道。传统是一个壁垒,只有极少数人可以独立地看见未经修饰的实相。你是深受尊崇的,但是我们必须和信众们一道走,唱他们的歌,景仰圣名,撒圣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是伪君子。他们需要帮助,而我们在那就给予那些的帮助。要是容许有人问,那种绝对实相的经验到底是什么呢?”

仍有弟子在进进出出,对这样的会谈他们不感兴趣,对周围的环境,花卉和树木之美他们漠不关心。他们有几个还坐在草地上认真地在听,希望不受过多的打扰。一个有文化的人是不会满足于他已有的文化。
“实相”是无法被经验的。没有途径可到达它,也无文字可以指明它,“实相”它无法被寻找,也无法被发现。寻找以后的发现,,是心灵的腐化。文字的“真理”不是真理,描述不是被描述的。

“古人已经讲过他们的经验,他们静坐时的喜乐,他们的超意识,他们的圣神实相。要是容许有人问,人非得要保留所有这些,和他们尊贵的例子吗?”

静坐的任何权威都是及为否定静坐的。所有知识、概念、例子在静坐里没有地位。完全摈除静坐者,经验者,思想者,是静坐的基础。这种自由是静坐的日常表现。观察者是过去的,他的基础就是时间,是和时间捆绑在一起的他的思想,意象和阴影。知识就是时间,从已经中解脱而来的自由是静坐之花。本不存在什么体系,因而也就不存在真理或着静坐之美的方向。追随他人,追随他的例子,他的文字,就是抛弃了真理。只有在关系的镜像中,你才能看清本然的面孔。看见者就是被看的。没有美德带来的秩序,静坐和其它没完没了的主张,不管怎样,都好无意义,都是毫不相关的。真理没有传统,它无法被传承。

香豌豆花在阳光里愈发的浓郁芬芳。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4)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10日

雨来了又去,巨大的圆石块在早晨的阳光里闪闪发光。干涸的河床又充盈起水,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土壤更加红润,所有的灌木和草叶更加翠绿,就连那些老根的大树也吐出了新芽。家畜在茁壮,村民们也不那么削瘦了。这些山丘和土地一样古老,巨大的圆石块似乎已被精心地与那儿的环境相和谐。向东的那处山丘,有一块颇似平台的空旷土地,正在兴建起一座方形的寺庙。村里的孩子要步行几英哩去学习读写;这里有一个小孩,独个儿的,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拿着食品,满脸喜气地跑向邻村的学堂上学。我们走过时她停顿下来,露出了羞怯又好奇的眼神,要是她还不快走,怕要迟到了。田里的稻子长的格外的绿。这是一个漫长而祥和的早晨。

二只乌鸦在空中打闹,互相叫骂着,撕扯着,空中没有供它们立脚的地方,所以它们飞回到地面,继续着打斗。在地面上,羽毛开始飞扬,争吵变得激烈起来。突然,约有12只其它的乌鸦飞来袭击它们,这场打斗才告结束。在其它乌鸦不停地斥啧和叫骂后,它们消失在树林里。

暴力无处不在,它存在于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群,存在于大多数没受过教育的人群;它存在于知识分子也存在于多秋善感的人群中。教育和有组织的宗教都无法驯服人类免于暴力,相反地,他们要对战争、对刑罚,对集中营和对陆上海上的动物被宰杀负责。人类越是进步,似乎也变得越加凶残。政治已变成强盗手段,派系纷争,民族主义导致战争;有经济战争、有个人的敌意和暴力。人类似乎并没有从经验和知识中学到什么,而各种形式的暴力仍在继续着。在人类和社会的转变过程中,知识具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人类投入的精力用来知识的积累,并没有改变人类,也没有终止暴力。人类投入的精力用来解释一千次了的为什么人这样好斗、这样野蛮、这样麻木,也没有终止人类的残忍。人类投入的精力用来分析原因,人类为什么会丧心病狂的破坏、以暴力为乐、施虐狂、横行霸道的活动,同样也没有使人类变得深思熟虑和心善起来。虽然记载不少这方面的文字和书籍,威胁和报复,人类继续着自己的暴力。

暴力不仅仅表现在杀戮、轰炸、通过流血的革命性的更替,暴力还表现得更加深层,而且更藏而不露。服从和仿效是暴力的迹象,强加和认同权威是暴力的一种表现,野心和竞争是这种攻击性和残忍性的一种表现,而攀比产生妒嫉所带来的仇恨和敌意。只要有冲突,不管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就有暴力存在的基础。形形色色的分裂导致了冲突和痛苦。

这些你都了解,你读过有关暴力的行为,你亲眼目睹发生在自己身上或是周围的暴力,你也耳闻暴力,然而暴力还是没有终止。为什么呢?各种的解释和分析暴力行为的原因都没有实际的意义。如果你沉湎于这类的解释和分析上,那你是将精力浪费在想要超越暴力上了。你要用你全部的精力去应对和超越正被用在浪费的精力上面。控制暴力是另一种形式的暴力,因为控制者就是被控制的。只有投入全部的精力,全然地去关注,各种形式的暴力才会终止。关注不是文字上的,它不是思想上的一个抽象的公式,关注是日常生活的一个行动。行动不是一种意识形态,但是假如行动是意识形态结果的话,那么行动也会导致暴力。

雨后,河水流过每一处巨大的圆石块,流过每一城镇和村庄,河水虽然被污染的很严重,它会净化自己,奔腾于山谷,峡道和草场。

神农炎帝

(图文均来自网络)

炎帝开始指导人民制作耒耜,他亲临田间,辛勤劳作,各种谷物生长的都很繁盛,在炎帝至高无上道德的感化之下,万物无不感受到他的圣德。灵芝显现出了神异的色彩,仙草长出了美丽的谷穗,陆地上生长的红色芙蕖,对生的荷叶丰茂如车伞,带着香味的露珠一滴滴自叶上落下,流积成了水塘,于是炎帝就把水塘作为养龙的地方。

红色的瑞草滋生蔓延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上,彩云弥漫在丛生的草木间。炎帝修筑圆形的高坛来祭祀早晨的太阳,装饰玉砌的台阶祭拜月光。乐队演奏仙界的和谐乐曲,人们安居乐业,天下清平。

不同材料制成八种乐器能够和谐的演奏音乐,炎帝的圣德使得树木山石滋润。这个时候,有漂浮的云彩洒落水珠,这就是所谓的霞浆,喝了霞浆的人就能够得道成仙,长生不死。有一种发光的玉石叫夜明,如果在黑暗的夜晚将它投到水中,玉石就会浮在水面上并发出光亮。

这个时候,炎帝逐渐改变了庖牺氏时期原始质朴的生活,辨明了礼乐制度的用途,当时有一只红色的雀衔来九穗禾,九穗禾落到地上,炎帝捡起来并把它种植在田里,吃了九穗禾的人就会长生不死。

人们开采峻锾山的铜制成器物,峻锾是山名,山下有一口金井,白色的云气环绕在井口之上,人登上金井,如同疾雷般的声音在井下发出巨大的声响,井中的黄金柔软可以用来做金绳。

萧绮录语说:谨按《周易》说:伏羲治理上古社会,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探求天地变化的规律,筹划治理国家内外的一切事务。伏羲的圣德在天地未形成的混沌状态就已经完备了,他的神奇的教化传递于精微细密之间。因此,图册书籍中著录着他的事迹,《河图》《洛书》里记载了他的美德。

伏羲改变了太素时期的物质世界和这一时期先民愚昧质朴的习俗,天地人三才的地位确立起来,礼义廉耻四种道德准则的含义铺张开来。礼乐制度,从此开始实行,并一直流传下来,这些社会规则一代代的传递变化承袭。

《八索》记载着他悠远的法度,《九丘》书写着他敦厚的教化,伏羲的圣德完全显扬于古书图篆,编列于史籍。后人考辨前代的经典,审查往昔的文书,把所有的事迹编列于木板竹简,征引各种典籍,广采百家之言,加以详细的推求,来证实其中的真伪。

再说炎帝时代,按《山海经》说:“堂庭山出产能浮在水面的水晶,巫闾之地的树木都有很多纹理。”如果不是符合道德的真谛和纯朴的习俗,领会了其中深邃的旨意,与一年四季的变化完全契合,万物本原的精灵之气与炎帝的圣德相调和,那么吉祥的征兆怎么能够自己到来呢?

所以这些功绩使得炎帝的圣德感动天地,诚意显著,幽冥中的地神也不会隐藏自己的宝物,只想全心的剪除祸患,少数民族的人民一定也能够顺服,就“降露成池,蓄龙为圃”来说,一直到夏朝,世代延绵不断,当时还有豢龙之官,考证古代的典籍,神农之世就可以确立。

【原文】

炎帝始教民耒耜,躬勤畎亩之事,百谷滋阜。圣德所感,无不着焉。神芝发其异色,灵苗擢其嘉颖,陆地丹蕖,骈生如盖,香露滴沥,下流成池,因为豢龙之圃。朱草蔓衍于街衢,卿云蔚蔼于丛薄,筑圆丘以祀朝日,饰瑶阶以揖夜光。奏九天之和乐,百兽率舞,八音克谐,木石润泽。时有流云洒液,是谓“霞浆”,服之得道,后天而老。有石璘之玉,号曰“夜明”,以暗投水,浮而不灭。
当斯之时,渐革庖牺之朴,辨文物之用。时有丹雀衔九穗禾,其坠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采峻锾之铜以为器。峻锾,山名也。下有金井,白气冠其上。人升于其间,雷霆之声,在于地下。井中之金柔弱,可以缄縢也。

录曰:

谨按《周易》云:伏羲为上古,观文于天,察理于地,俯仰二仪,经纶万象,至德备于冥昧,神化通于精粹。是以图书着其迹,河洛表其文。变太素之质,改淳远之化,三才之位既立,四维之义乃张。礼乐文物,自兹而始。降于下代,渐相移袭。《八索》载其遐轨,《九丘》纪其淳化,备昭籍菉,编列柱史。考验先经,刊详往诰,事列方典,取征群籍,博采百家,求详可证。

按《山海经》云:“棠帝之山,出浮水玉。巫闾之地,其木多文。”自非道真俗朴,理会冥旨,与四时齐其契,精灵协其德,祯祥之异,胡可致哉!故使迹感诚着,幽只不藏其宝,只心剪害,殊性之类必驯也。以降露成池,蓄龙为圃。及乎夏代,世载绵绝,时有豢龙之官。考诸遐籍,由斯立矣。

–节选自《拾遗记》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3)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9日

你乘坐一列窄轨火车出行,火车几乎每站停靠,到处是叫卖热咖啡和茶,毯子和水果,甜食和玩具的小贩,他们卖力地兜喊着。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天亮时,所有的乘客都得乘船由浅海边渡海去那个岛上。那里的火车已等着带你去小岛首府,火车穿行在绿意盎然的乡间,你可望见窗外的丛林和棕榈树,以及茶园和村子。这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充满欢喜的土地。靠海的地方天气又热又湿,但在山那边种植茶树的地方天气相当凉爽,空气里能闻到远古的气息,这里视野开阔,非常的纯朴。但在城里,就像所有的城市看到的那样,到处是噪声、污浊,贫困带来的脏乱和金钱的粗俗;码头那边,停靠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

房子位于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一队人出来迎接他,向他献上花环和水果。一天,有一个人问他是否想去看一头幼象,很自然地我们要去看的。这是一头出生才二周的幼象,体形巨大的母象有些紧张,不时地看护着它,他们这样告诉我们。车子带着我们出城,经过脏乱和污浊的地方到达一条水面呈棕色的河,河岸边是一个村子;周围生长着高大厚重的树木。那头黑色的体形巨大的母象和他的幼象在那。他待在那有几个小时,至到母象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必须经人介绍,准予去触碰母象那长长的鼻子,并给象喂了些水果和甘蔗。母象鼻子灵敏的末端要求更多的食物,于是在它的嘴里又放进了些苹果和香蕉。新生的幼象站在母象的二腿中间,小小的鼻子挥动着。它是那头体形大的母象缩小的翻版。最后,母象容许他触摸它的幼象;它的皮肤不是那么的粗糙,鼻子不停地在摆动,比其身上其余部分更可爱。母象一直在注视着,它的饲养员不得不时刻地让母象放心。这真是一只好玩的幼象。

女人走进小屋,非常哀伤。她的儿子在战争中阵亡。“我深深地爱他,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他受过良好教育,指望他将来会是心地善良,聪明能干的人。他死了,这样的不幸为什么要降临在他和我的身上?我们母子间是有着真真切切的情感和爱的啊。这是多少悲惨的事情啊。”她呜咽着,眼泪似乎流淌不止。她握住他的手,不一会她渐渐平息下来听他说话。

我们在孩子的教育上投下了无数的钱,我们含辛茹苦地照顾他们,我们变得深深地依赖于他们,他们充实了我们孤独的生活,因他们我们感到充实,感到血脉的延续。我们为何要受教育呢?是为了要成为科技的机器?是为了在劳动中过我们的日子,死于某种意外或得什么痛苦的疾病?这是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宗教带给我们的生活。全世界每一个妻子或母亲都在痛哭,因战争或是疾病夺取我们的儿子或是丈夫。爱是依附吗?爱是泪水和丧失亲人的悲痛吗?爱是孤独和悲愁吧?爱是自我怜悯和分离的痛苦吗?要是你真爱你的儿子,他会看到你的儿子并没有死于战争。世上曾经历过数以千计的战争,可从来没有母亲和妻子完全拒绝导致战争的行为方式。在悲痛中你会哭泣,然而你还是支持导致战争的制度,虽然并非心甘情愿。爱确信非暴力。

那个男的在述说为什么要和妻子分离。“我们很年青时就结了婚,几年后事情在各方面变的糟糕起来,在性的方面,精神方面,我们彼此间似乎完全无法相融。虽然一开始时,我们互相爱着对方,但逐渐地演变成互相憎恨,分离是不可避免的,律师正在打理此事。”

爱是喜乐和欲望的持续吗?爱是肉体上的快感吗?吸引和满足就是爱吗?爱是思想的用品吗?爱是由某个特定事件所组合起来的东西吗?爱是相伴、仁善和友情吗?如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占具优先的话,那就不是爱。爱就像死一样是最终的。

穿过林子,草场和开阔的地带,有一条小道通向高山。进山前,有一条长凳,一对老夫妇坐在那,望着阳光照射的山谷,他们经常到这里来。他们坐着没有言语,安静地望着眼前美丽的大地。他们在等着死期的来临。那条山道一直通往雪山。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2)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8日

那个安静的早晨,猴子随处可见,在游廊,屋顶甚至是芒果树上,到处是成群的猴子;它们是脸褐红色的那种。小猴子在树上互相追打,离它们的猴妈妈不远,那只体形大的公猴独自坐着,注视着整群猴子,它们的数量一定有20只之多。它们很具有破坏性,当太阳高高升起后,他们才慢慢地消失在林子的深处,远离人类的住所。那只公猴是第一个离开,其它的猴子安分地跟着离开。接着,鹦鹉和乌鸦回来了,开始它们惯常的叽哩喳啦,以表明它们的存在。其中有一只乌鸦特别会叫,不论是在做什么,总带着它那沙哑的声音,通常是在相同的时刻,开始其没完没了的叫声,至到被驱散为止。日复一日,它会重复这种表演,它的叫声能深深地穿透房间,不知咋的,当它叫声一起,其它的噪音似乎就此消失了。这些乌鸦为避免它们之间剧烈的争吵,行动敏捷,非常机警,这对他们的生存是很有效的。猴子似乎不喜欢它们。今天将会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他是一个清瘦但精壮的人,头型很好看,眼睛总挂着微笑。我们坐在罗望子树荫谅处的长凳上眺望着河水,这棵树是许多鹦鹉和一对仓鸮鸟的家园,在清晨的阳光里它们在晒日光浴。

他说:“我化了许多年在静坐上面,控制我的思想,饮食,一天只吃一餐。我以前是个社会工作者,当多年以前我已放弃这份工作,因为我发现这个工作无法解决人类深层次的问题。仍有许多人在从事这样的社会工作,但是我不再对它有兴趣了。对我而言,去理解静坐的完整意义和它的深度更重要些。各类静坐的学派都提倡某种形式的控制,我练习过不同的门派,但怎么说呢,似乎总没有尽头。”控制包含有分裂即:控制者和被控制事情的分裂,这种分裂就像所有其它的分裂一样,给人的行动和行为带来冲突和扭曲。这种片断化是思想的运作,一个片断试图控制其它的部分,你可以将这种片断称为“控制者”或别的什么名称。这种分裂是人为的而且非常有害。事实上,控制者就是被控制的。思想从其本质上讲是断断续续的,因此这就会产生混淆和悲愁。思想已将世界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国家,不同的意识形态和宗教派别。思想是记忆、经验和知识储存在大脑里的反应,只有当大脑在安全和有序的情形下,它才能有效地、健全地工作。大脑为了在身体上存在下去,它必须免受任何的伤害,外界生存的必要性是容易理解,但心理上的生存就是完全另一回事了,它是思想整合起来的意象生存。思想将存在的事物区分成外在和内在,从这种分裂中,冲突和控制产生了。因为内在的生存,信仰、意识形态、神祇、国家、结论就成为不可或缺的了,由此也带来了数不胜数的战争,暴力和悲愁。对于内在生存的渴望,和与之相应的无数意象,是一种弊病,是不和谐的。思想是不和谐的。它的所有意象,意识形态,他的真理都是自我矛盾的,是具有破坏性的。思想除了它的技术成就外,不论是外在地还是内在地,它所带来的混乱和快乐很快会转为痛苦。去读懂所有这些发生在你日常生活中的,去倾听、去观察思想的运动这是静坐带来的变化。这个变化不是将“我”转变成伟大的“我”,而是意识内容的变化,意识是思想的内容。世界的意识就是你的意识,你是世界,而世界就是你。静坐是思想完全的变化,也是思想的活动。和谐不是思想的果实,它来自于整体的领悟。

清晨的微风已消去,就连一片树叶都纹丝不动,河水也开始完全的静了下来,河对岸的噪声穿越宽阔的河水传到这里。此时连鹦鹉都安静了下来。

春皇庖牺

(图文均来自网络)

春皇是庖牺的别号,在他居住的地方,含有华胥氏之地。庖牺的母亲常在这里游玩。

一天,有一缕青虹萦绕着她,很长时间才逐渐消散,她就怀孕了,经过十二年才生庖牺。

庖牺初生时,就有异像.大大的头很长的眼睛,龟的牙齿龙的嘴唇,眉上有长而尖细的白毛,长长的胡须垂落到地上。

有的人说:“木星十二年运行一周,现在庖牺的出生刚好和这个契合。”

况且听说圣人生下来都有吉祥的征兆,上古时期的人皇长着蛇样的身体,九个头。自开天辟地始。日、月光轮晖映,山色明,海面静。从此以后,经历了世代沧桑,难以计算。

及至庖牺,威德施展海内,圣明又超过了以前的人皇。

礼仪、文化、物质文明从这时开始兴起,离开树上筑集、山里挖洞的居住环境,改变茹毛饮血的生活习惯。

创立礼仪教化来倡导文治,制造兵器来增强军事实力。

用丝弦和桑木制造瑟琴,用转轮磨研土坯做成陶乐器,礼乐从此兴起了。

调和八方之风,绘制八卦之图,分清君、臣、父、子、夫、妻的关系,摆正水、火、风、雷、山、泽六神的享位。

在这时还没有文字,庖牺按着天形制造圆规,画出园形图,按着地形制造矩尺,画出方形图。观察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的图形,划分日昙记时的刻度。

让部落首领进行众多的祭祀活动,巡视地形来确定山川、河流的名称,并开始有男娶女嫁用以整治人类道德。

庖就是包括的意思,说的是包罗万象,用牲畜祭献神灵,百姓钦服他的圣明,所以称他庖牺。也称作伏羲。

他改变了蒙昧无知的原始状态,实行了尊卑有序的周密的礼仪教化,所以也称他密牺。

他还在天下施行最美好的德政,平民百姓,没有不崇敬他的。

庖牺以木德称王。所以也叫他春皇。

他的明睿照耀于天下,这也就是太昊的意思。昊是明亮的意思,庖牺位居东方,太阳哺育万物,使草木萌生,与木德相契合。庖牺的声音符合五音中的角音,所以也称他‘木皇’。

【原文】

春皇者,庖牺之别号。所都之国,有华胥之洲。神母游其上,有青虹绕神母,久而方灭,即觉有娠,历十二年而生庖牺。长头修目,龟齿龙唇,眉有白毫,须垂委地。或人曰:岁星十二年一周天,今叶以天时。且闻圣人生皆有祥瑞。昔者人皇蛇身九首,肇自开辟。于时日月重轮,山明海静。自尔以来,为陵成谷,世历推移,难可计算。比于圣德,有逾前皇。礼义文物,于兹始作。去巢穴之居,变茹腥之食,立礼教以导文,造干戈以饰武。丝桑为瑟,均土为埙。礼乐于是兴矣。调和八风,以画八卦,分六位以正六宗。于时未有书契,规天为图,矩地取法,视五星之文,分晷景之度,使鬼神以致群祠,审地势以定川岳,始嫁娶以修人道。庖者,包也,言包含万象。以牺牲登荐于百神,民服其圣,故曰庖牺,亦谓伏羲。变混沌之质,文宓其教,故曰宓牺。布至德于天下,元元之类,莫不尊焉。以木德称王,故曰春皇。其明睿照于八区,是谓太昊。昊者,明也。位居东方,以含养蠢化,叶于木德,其音附角,号曰“木皇”。

–节选自《拾遗记》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1)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7日

一场山雨持续了三、四天,带来了凉爽的天气。地面混漉漉的,十分的泥泞,所有的山路都非常的滑,小溪从徒峭的山彼流下,梯田里的农活都已经停顿下来。林木和茶园烦透了这般的水气;已有一个星期没见阳光了,天气颇为寒冷。山脉位于北面,露出高耸的山峰和覆盖着的皑皑冰雪。寺庙周围的旗子在雨中垂丧着,失去了以往的喜气,风中舞动时的欢快色彩也不见了。电闪雷鸣,在山谷回荡,一层厚雾遮住了锐利的闪电。
次日清晨,天空湛蓝,十分的柔美,高耸的山峰,一派静默,显示永恒的气息,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村子和高山之间是一处深谷,弥散着幽蓝色的雾气。一直向前,晴空中高耸着的便是喜玛拉雅山脉第二高峰。你几乎可以触手可及,但它却离你有几英哩远,你忘记了距离,因为它就坐落在那,它巍峨的气势是如此绝然的完美和不可测量。快要中午时,它消失了,隐没在山谷渐渐变暗的云层里。只有在清晨时它才显现,然后几小时后便又消失了。难怪古人会期望在这些高山上,这些雷声和云层中有神灵显现。为他们生活祈福的神祇深藏在这些无法接近的雪山上。

他的弟子前来邀请你去拜访他们的上师,你礼貌地谢绝了,但是他们经常会来,希望你会改变主意或接受他们的邀请。对他们不懈地邀请你渐渐厌烦了,于是他们决定由他们的上师带上几名他选定的弟子来拜访你。

这是一条吵杂的小路,孩子们在那玩板球,他们有一个球板,而球则是用几块零星的砖头替代。他们叫啊,笑啊,尽情地在玩着,只有当汽车经过时才停顿下来,司机也在专神看着他们的玩法。他们会这样日复一日的玩下去,只是那天早晨当上师带着他那把小巧的,发亮的拐杖前来的时候,他们玩得尤为起劲。

上师进来的时候,我们几个正坐在铺有薄垫子的地板上,我们于是起立给了上师一块垫子。

他盘腿而坐,将他的藤制拐杖放在前头,那个薄垫子似乎给予他一种很权威的姿式。他已找到了真理,经验到真理,这位已知的他,在向我们打开真理之门。他说出的话,对他或对别人都是金科玉律,你只是一位探索者,但是他已经到达了。你在探索中也许会有迷失,他可以帮助你,用他的那套方法,但是你必须顺从。你平静地回复,所有的寻找和发现都毫无意义,除非心灵免受制约,自由是最初和最后的步骤,心灵服从于任何权威,好比在捕捉错觉,而行动产生悲愁。他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你,时而露出关切的目光,时而露出恼怒的眼神,仿佛你是个疯子。然后他说:“最伟大和最终的经验已传给了我,没有探索者能够拒绝它。”

如果实相或着真理是可以被经验的,那也仅仅是你自己心灵的投射。被经验的不是真理,而只是你自己心灵的创造物。

他的弟子开始坐立不安。信徒毁了他们的导师,也毁了他们自己。他起身告辞,后面跟着他的弟子。孩子们还在街上玩着,有人被罚下场了,传来他们的掌声和欢叫声。

真理无路可寻,不论是历史地,还是宗教地去寻找。真理不是经由辩证法去经验或是去发现的,也不是见之于转换见解和信仰中。当心灵从已知的一切事物中解脱出来,你便会见到真理。那个壮丽的山峰也是生命的奇迹。

克里希那穆提日记(20)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日记》

1973年10月6日

这片翠绿的田野上,突兀地长着一棵大树,它占据着整块地方;这是棵古树,山上所长的其它树都对它表示崇高的敬意。在它独处的时候,俯视着欢腾的溪流,山丘以及小木桥对面的农舍。你经过这里时,心里怀有对它的赞美之情,而当你回来再见它,是带着一种更从容的心情。它的树干很粗大,深深地扎根在地上,显得坚实和不可摧毁;它的分枝很长,深褐色,弯弯曲曲;给地面投下充足的遮蔽。夜晚,它回到其独处的本色,不太愿意别人靠近,但在白天的时光里,它却是开放着,欢迎你的到来。这是一棵完整的大树,没有经受过斧和锯的伤害。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坐在树下,你会感受到令你肃然起敬的它所走过的岁月,又因为你独自地和它在一起,所以你意识到它生命的深度和美。

那个年迈的村民疲惫地从你身边走过时,你正坐在木桥上眺望着黄昏的落日;他几乎又双目失眠,跛着脚,一手提着一捆东西,另一只手撑着一把拐杖。那一个傍晚,夕阳的光彩普照在每一块岩石,每一棵树木和每处的灌木上;草地和田野的色彩似乎是自己发出来的光。太阳已落下一座圆型的山后,在这些缤纷灿烂的晚霞里,晚星出现了。那个村民在你面前停了下来,注视着这奇异的色彩,然后望了望你。你们互相望着对方,没说一句话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这是种友好的,亲切的,怀有敬意的交流,不是那种无聊的敬意,而是很虔诚的。那一瞬间,时间和思想都不复存在。你和他处在一种完完全全的虔诚里,不为信仰,偶像所玷污,亦不为言语或贫困所玷污。那条石丛间的山路上,你不时地与对迎面走来的人擦身而过,每次当你抬头彼此相望,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和他的夫人,正从对面的寺庙走来。彼此默默无语,被唱诵的经文和礼拜所深深打动。你刚巧走在他们的后面,被他们的敬意,他们决定要过一种宗教生活的力量所触动。但是,当他们的孩子跑向他们,他们被引向对孩子的责任时,这一切便很快会消失。他有某种职业,也许他很能干,因为他有一个大宅子。生活的重担会压垮他,虽然他常常会去寺庙,可是冲突还会继续。

文字不是事物,偶像,符号不是真正的实体,实体不是文字。将实体变成文字再将它擦除,错觉便发生了。智力也许排斥意识形态、信仰的整个结构,以及伴随它们的所有装饰和力量,但是理性会辩析所有的信仰和概念化。理性是思想的秩序,而思想是外在的反应。因为思想是外在的,思想将内在整合起来。没有人可以只存在于外在,而内在成为一种需要。这个分离是产生“我”和“非我”的基础。外在是宗教和意识形态的神;内在试图与那些意像相符合,冲突便开始了。

其实无所谓的“内在”和“外在”,只有整体。经验者就是被经验的。分裂就是错乱。整体性不仅仅是文字的表达;当“外在”和“内在”的分离完全地消失后,整体便存在了。
忽然,当你独自走着,没有一丝的思绪,只有去掉观察者的观察,你开始意识到某种神圣,

某种思想永远无法构思出来的神圣。你停下脚步,你观察树,观察鸟,观察走过的人;它再也不是幻觉或是思想欺骗自己的什么。它就在你眼中,就在你整个生命中。蝴蝶的色彩就是蝴蝶。

夕阳产生的色彩在褪去,夜尚未完全降临,在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后,羞怯的新月已露了出来。

天净沙·秋思

《天净沙·秋思》

马致远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同时是撰写散曲的高手,是元代散曲大家,今存散曲约130多首,他的写景作如《秋思》,如诗如画,余韵无穷。

这是马致远著名的小曲,28个字勾画出一幅羁旅荒郊图。这支曲以断肠人触景生情,意蕴深远,结构精巧,平仄起伏,顿挫有致,音韵铿锵,直贯灵心。其四射的艺术魅力,倾倒古今多少文士雅客,骚人才子。曲中意味,既”深得唐人绝句妙景”(《人间词话》),又兼具宋词清隽疏朗之自然,历来被推崇为描写自然的佳作,堪称”秋思之祖”(《中原音韵》)。

《一剪梅》李清照

《一剪梅》

李清照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赏析

荷已残,香已消,冷滑如玉的竹席,透出深深的凉秋。轻轻脱换下薄纱罗裙,独自泛一叶兰舟。

仰头凝望远天,那白云舒卷处,谁会将锦书寄来?正是雁群排成“人”字,一行行南归时候。月光皎洁浸人,洒满这西边独倚的亭楼。

花,自顾地飘零,水,自顾地漂流。一种离别的相思,牵动起两处的闲愁。

无法排除的是——这相思,这离愁,刚从微蹙的眉间消失,又隐隐缠绕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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