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吉林巴大师鳄口取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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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吉林巴(1829-1870)是大伏藏师,利美运动的主要发起人之一。

有一次,在月圆那天,秋吉林巴抵达噶瓦村庄,并被邀请到此住五天;进入当地寺院后,人们隆重地向他献茶。

突然这位掘藏大师从上师法座跳起来冲出去,他的弟子卡美堪布紧随着他。

其时,上师的马刚好系在门边,马鞍尚未除下,秋吉林巴一跃上了马背,马受到惊吓,开始往外跑,但缰绳仍系在柱上,卡美堪布立刻抽刀割断缰绳,这种刀是所有康巴(意指东藏康地的人们)随身系在皮带上的。

卡美堪布自知不宜质问像秋吉林巴这样的大成就者的意图。

人马飞驰而去,仿佛被人追赶一般,很快地来到一条河水高涨的岸边,所有秋吉林巴的随从都跟着来,村民也跟来看热闹。

秋吉林巴驱马直跃河中,消失不见,大约五分钟后,才在众人的欣慰中在对岸出现。

原来在寺院中喝茶的当儿,秋吉林巴在正观中见到西藏之后益西措嘉,她说河中有大怪兽看管着岩藏法宝,那是她在久远前依莲花生大士的命令亲自所藏的。

根据莲花生大士的授记,这只大鳄鱼在满月那天的正午就会合口;如果它闭上嘴,六十年内没有人能够取得这重要的岩藏宝藏。

这岩藏中载有许多忿怒尊的法门,适合秋吉林巴那个动乱时代,而秋吉林巴正是可以修习并且弘扬这些教法的上师。

当秋吉林巴从波涛汹涌的河中浮现时,手持一黄色羊皮卷,上面覆盖着空行母闪闪发亮的神秘手迹。那是他在正午前适时从鳄鱼齿中夺了下来。

那只河怪是护法神的化现,几世纪前就发愿保护莲花生大士的岩藏法宝。

这位取宝大师将岩藏译出,广泛地教导学生,利益度化了无数众生。

顶果·钦哲仁波切的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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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顶果·钦哲仁波切十五岁时,曾在上师临死前承诺,不论是谁向他求法,都要倾囊以授。他为了能妥善准备以完成使命,在其后十三年的多数时间,都到尼泊尔他出生地附近的僻静住所或洞穴中安静地进行闭关,后来,他告诉第二位老师,想把余生都用在严格的禅修闭关上。他的老师却回答他:“时间已经到了,你应该将学到的无数教法传授给别人。”他在心灵上曾有的经历,让他拥有超凡深奥的知识,也使他足以像泉水,涌出慈爱、智慧、悲悯来滋养众生,直到他1991年过世为止。

钦哲仁波切对于无常与死亡总保持着敏锐的觉知力。不论什么时候,如果有人要他来看他们,或要他以后还要再来,他都会说:“如果我还活着,会来的。”他的活力一向是他的标志,就算已年过八十岁仍然如此。但是到了1991年初,他在佛陀证悟地菩提伽耶传法的时候,身体却开始出现健康恶化的初期征兆。他仍旧完成所教授的课程,然后前往达兰色拉,停留了一个月,将重要的教法传给喇嘛。等他稍后在春季回到尼泊尔时,健康明显地更加恶化了。他的体重减轻,也越来越需要休息。他花许多时间默默进行祈求及禅修;一天当中只能腾出几个钟头接见那些急需见他的人。他没有前往西藏,但选择要在不丹某个圣洁的闭关处度过三个半月。这一年中,他多次表明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人世。有时他还会开玩笑,说些类似这样的话:“要我现在死吗?”有一次,他给一位亲近的弟子写信,曾说道:“我们会在壮丽的铜色山(莲花生大士的净土——这位大师将佛法带到西藏)上见面的。”

结束在不丹的闭关后,钦哲仁波切的健康似乎较为好转。他探视了几个闭关中的弟子,跟他们说究竟上师是如何超脱生死、超脱肉身的。他接受不丹王后母亲的邀请,前往卡宁鹏,但并未乘坐她为他安排好的直升机,坚持要采取陆路辛苦的前往,以便顺路看望他的一位老弟子。

回到不丹后不久,钦哲仁波切再次出现病危,以至于长达十二天几乎都无法饮食。去世前四天,他在一张纸上留言:“我会在十九号走。”两天后,他最亲近的弟子,同时也是法友,楚西仁波切从尼泊尔到来,彼此相见甚为高兴。第二天,1991年9月27日(也就是藏历的第十九天)傍晚时分,他要侍者帮助他坐正,然后安详地入睡。清晨时,他便不再呼吸了,他的心性也消融在绝对空性之中了。

由于西藏及全球弟子的要求,他的遗体以传统方式保存了一年。死后前七周的每个礼拜五(他去世的日子),尼泊尔雪谦寺附近的大白塔里都会点燃十万盏酥油灯作为供养。最后,于1992年11月,遗体在不丹的帕罗附近火化,为期三天的葬礼,参加者有超过百位的重量级喇嘛、不丹的皇家成员及大臣、五百位西方人弟子,以及超过五万的信徒——这样的盛会在不丹历史上前所未有。就像其老师一样,仁波切也以自己的死作为最后教法的内涵,即是对无常的教法:

切不可忘记,这一世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就像夏日闪电一瞬,亦如举手一摆。既有此机缘来修佛法,就别在他处浪费一时一刻,务以全部精力,奋力修持。

第十六世噶玛巴:什么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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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世嘎玛巴在1980年最后一次访问美国的行程期间,宣布他罹患严重癌症。去世前最后十八天,他是在伊利诺州的一家医院里度过的。他的弟子如此形容这段期间的他:“法王的心情十分愉快,利益众生的举止从未中断过。”

1981年11月5日,法王去世前不久,有个西方弟子前来向他致上最后的敬意。当这弟子低下头来接受加持时,发现自己无法克制地哭了起来,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此时,嘎玛巴轻轻碰触他的头发。等他不哭了,抬起头来,看到嘎玛巴正注视着他的双眼,带着浅浅的微笑对这位弟子说:“什么事也没有。”这句话如此简单、毫无装腔作势,却将无常的真理再次刺入这位弟子的内心深处。

嘎玛巴的主治医师也是位西方人,这位医师对于他的病人从不抱怨疼痛,甚至看起来也没有痛苦的情形感到十分讶异。让他更感震惊的医学事实是,在嘎玛巴死后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甚至七十二小时之后,他的心脏部位摸起来都还是温热的。对此,他这么说:“身为内科医师的我,无法解释这个情况。”不过,西藏传统上认为这是“三摩地”的征兆。由于信徒的要求,这家伊利诺州的医院(可能是医院史上第一次)特别让法王的尸身留置在病房中两天,以便进行宗教上的仪式。锡度仁波切为遗体沐浴,在上头画上保护性的咒语,然后僧众开始在病房外面进行仪式。

嘎玛巴的身躯以飞机载运到隆德寺(他在锡金的寺院),以进行传统的火化——让身体坐正、采打坐的姿势,并以薄纱、织锦包覆于外——然后安置在特意准备的房内。各色各样的人前来致敬。同时也立刻着手准备搭建一座特别的圣坛,叫做chorten(佛塔),象征证悟者的身、口、意,用来在火化仪式时容纳嘎玛巴的身躯。期间的七个礼拜,净化仪式不断,而为了众生的利益,希望嘎玛巴能很快转世的祷告时而可闻。代表佛教各派的群众数以千计地前来,一一排队走过圣坛,致上敬意,并依照传统献上白丝巾作为供物。正当火化要开始前,寺院上头晴朗的蓝天里出现了一道彩虹。

一些拍摄纪录片的组员表示,火化进行时,曾看到chorten的顶端发生爆炸的情形。其中一人看到黑色物体飞到空中,而且没再落下。之后有位仁波切解释说道这个物体其实是法王头颅的顶端;而由于空行母在寺院上空等着迎接法王,这现象表示他已经见到他们,而且与他们会合了。

宗喀巴的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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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9年,六十二岁的宗喀巴在哲蚌寺讲道时,在场的人看到晴朗的天空出现了数道彩虹,他们认为这标识他就要死了。讲道进行一半时,宗喀巴果不其然地停了下来,说他要暂停一下。这种情况十分不寻常,因此众人再次有种感觉,认为这表示他在为自己将辞世做准备。如果上师要离开某处前没有完成讲道,会被认为是个吉兆。因为这确保师父与弟子在此生及来世会再次相见,以接续该次讲道。他于是前往拉隆大寺作祈祷与供养,在离寺前还礼拜,而这项举动通常只有在不可能回到原地时才会做。

第二天,他承认自己觉得痛,虽然从外表上,别人并无法马上清楚看出这点。他把帽子和袍子交给一位弟子,并对在场的人提出忠告,强调不要转移利他心的重要性。

在第十个月的第二十天,宗喀巴对黑鲁嘎本尊做了盛大的供养,并在当晚进行金刚持诵。第二十五天还很早时,他以双腿盘坐的姿势禅修空性。到日出时,则做了许多内供养,但在场的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接着,他的呼吸便停止了,身体则恢复十六岁时的活力。许多在场的弟子都看到他的身体放射出多彩的光束,这证实了许多人的信念:宗喀巴进入证悟者的道。

为了知道如何妥善处理他的躯体,大家便询问传神谕的人。他们预言,该肉身应被供奉在佛塔中,于是便建造了一处专用厅堂,内置银色平台,其上安有一座黄金佛塔。本世纪中叶时,宗喀巴的肉身已如木乃伊一般,但保存完好仍让人惊讶。第九世嘎玛巴赞颂他是个“以正确完善的见地扫除错误之见”的人。

第四世多智钦仁波切:分别念自解脱

多智钦·仁增丹贝嘉参教言

在我头顶大乐轮上,
总集三世诸佛之上师,
我向您速疾甚于闪电的大悲作祈请,
您并不在远方,而就在我心中。

远离分别、具有信心
心之明智即上师,
就在自己身内真稀有!
今于此广大空界,
无有执着请安住。

不论生起何种寻伺分别念,
犹如雪花落在烫石上,
让它们消融于本基之大空性界中,
如此心念将无害也无益。真喜悦!

分别好与坏、善与恶,
犹如在虚空中划线,
看到它们虽有动相却清澈透明,而证悟它们自清净,
因为它们最初就远离希冀和恐惧之相状。

念智(Dran Rig)是触即自解脱,
三界即是解脱之基最胜智,
诸显即是法身觉性力之游舞,
轮涅俱是唯一之明智。

为满珠古仁波切琛列衮洽之请,吉扎敦都南凯多杰造于伊释放出狱时。

金剛玉灯女(Dorje Yudron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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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护法「金刚玉灯女(Dorje Yudronma)」

多杰优卓玛被认为是莲师所摄受的十二位保护藏地的女性护法神之一,亦是宁玛派的大护法,特别是与龙钦巴,早期宁玛之大师密切相关。

邱阳创巴仁波切当年以镜占卜之时,采用前世米庞仁波切所写之仪轨,其中,多杰优卓玛呈显明亮白身,右手持箭,上饰五色丝巾,左手持一面银镜。她与一髻佛母关连甚深;是金刚亥母之化身。

多杰优卓玛(金刚玉灯女)佛母亦为竹巴传承之不共特别大护法,祂是“法、报、化”三身空行母之主尊,也是一切诸佛护法中极殊胜护法。

依外相而言祂是西藏永宁地母十二 尊之主尊;内祂是度母、妙音天女之化身;秘密则是智慧空行金刚亥母慈悲形像所化现。续部中记戴祂是诸佛之般若佛母,也是一发母化身故,是给予共与不共成就之佛母。

另外一个说法是,从外而言,金刚玉灯女的本质乃是长寿五天女﹔依内而言,则与五部妙音天女一体﹔秘密则与五部空行本质相同。又有:外为金刚玉灯女,内为夜叉亥面母,密为准提佛母的说法。

优卓玛大护法佛母住于西藏“杂日”上乐金刚圣地,祂在莲师及竹巴传承第一世法王章巴嘉雷前誓愿,愿大力保护释迦佛之教法,祂是一切护法佛母中尊 颜最为庄严美丽者。

虔诚修佛行密行者向其供养祈请,必迅速得悲愿佛母大力庇护,令外、内、密一切障碍不能侵扰伤害,现世得长寿丰财、衣食丰饶、添福、权势 名望,佛法修行及世间法事业无障兴盛,正信行者凡有所求,感应最为迅速。

圆镜占卜法

玉灯女最广为人知的就是“圆镜占卜法”。占卜者借着祈求玉灯女,就能在铜镜或大拇指的指甲来预知未来,神准无比!

“圆镜”分为三种等级,上品“心中现”,中品“文字阅“,下品“看影像“。第一种无需凭借物,第二、三种都是看镜子或指甲。

观修的仪轨也分为外、内、密三种,以循序渐进而修持。

在一次众人餐后集会时,创巴仁波切又应众人要求拿出铜镜来占卜,每当大伙儿聚在一起要占卜时,只要康祖法王在场,在镜子上所显现出的第一行文字一定是「我的兄弟大上师尊。」当创巴仁波切这样念出来时, 法王总是会笑着说:「翡翠灯女又在拍马屁了!」

刚好那时德颂仁波切也在场,翡翠灯女从铜镜上所显现的文字问说:「你我曾经在路上相遇,还记得否?」德颂仁波切表示不记得了。

铜镜上的文字问说:「某日前往某处的公交车路上,曾经打过招呼,记得否?」

德颂仁波切才若有所思地说:「当时曾有一个印度女子下车前,回头看了我,还笑了一笑 …。」

铜镜上的文字回说:「那就是我!」

接着,铜镜上的文字又说:「我们也曾在寺门前相遇,还记得否?」德颂仁波切表示也不记得了。

铜镜上的文字说:「某日在寺门前曾经打过招呼,说过话!」德颂仁波切想了一下说:「那天一共有五个女孩。」

铜镜上的文字回说:「那就是我们五姊妹!」

 龙钦巴尊者观修金刚玉灯女

伟大的龙钦巴尊者(1308-1363)曾在观修金刚玉灯女之后,现量见到尊颜,而向之询问:「现在我所观修的大圆满法,在见地上是否正确?」

金刚玉灯女答曰:「是的!无误!」

又问:「现在我教授弟子们大圆满法,是否有意义?」

金刚玉灯女答曰:「是的!」

又问:「此大圆满见地,是我自己修持比较好,亦或向他人讲说比较好?」

金刚玉灯女答曰:「此大圆满见地,若您个人修持,当即身成佛;然应以精进利他为要,如此则于中阴身中当能前往报身净土,而我会如影随形地守护您。」

多智钦传法给蒋扬钦哲

1920年宗萨寺的蒋扬钦哲确吉罗珠(即:第二世蒋扬钦哲仁波切)(1893-1959)来第三世多智钦仁波切的隐修苑待了数月,求取法要和传承。

一天钦哲象往常一样一个人进入多智钦的佛堂接受《持明总集》灌顶。多智钦坐在较高的座位上。钦哲被请坐在靠窗的垫子上。

一位比丘担任却本,他将灌顶所需之物都放在供坛上就离开了佛堂。多智钦不断地诵咒,不久供坛上的宝瓶放射出白色光束,弥漫了整个屋子;之后红色光芒充盈了整个屋子,这让钦哲连要看见多智钦都感到困难。

当光芒消退后,他看见一个带着各种装饰的美丽女子在那里以舞蹈手势担任事业阿阇黎。钦哲那时还是个比丘,他思忖道:“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还是让比丘担任事业阿阇黎更合适些。”在灌顶结束后,女子就消失不见了。

多智钦告诉钦哲:“珠古仓!我本来要授予你最胜悉地,但由于你的分别念,此事今天没能完成。但你以后会得到的。这位淑女是多杰优卓玛(《龙钦宁提》的主要护法女神之一)。

《金刚玉灯女祈请颂》

初基本净离诸戏论中,
明觉光亮金刚翡翠灯,
觉力无阻眷属暨诸众,
祈矣供矣所求如意办。

虎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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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穴寺

八世纪时,莲花生大师第二次从西藏前往不丹,与宜谢措杰佛母一起到不丹东边混泽省(lhuentse dzong )辛给宗(singye dzong )实修三年,其间实修长寿佛、普巴金刚。

当时,不丹西边帕罗省(paro)出现妖怪头目—目犊(mukdud)妖怪,牠领导妖怪伤害许多人民,莲花生大师与宜谢措杰佛母、札西奇典佛母从不丹东边前来西边准备降伏妖怪。

虎穴洞中闭关的第七天上午,莲师传授普巴金刚灌顶予宜谢措杰佛母、札西奇典佛母与弟子贝给辛吉。下午,札西奇典佛母化为一只凶猛老虎,莲师现为忿怒尊坐在老虎上,准备降伏目犊妖怪,而目犊也变成老虎反抗。此时,贝给辛吉化为勇士手持铁链,最后与莲师一同成功降服目犊妖怪。莲师让妖怪目犊受戒,取其法名为:辛给桑竹,并授命成为虎穴洞之护法,以保佑当地居民。

莲师与宜谢措杰佛母、札西奇典佛母、弟子贝给辛吉一同在普巴金刚坛城前修法四个月,后来,莲师在此地埋藏许多伏藏。

十五世纪时,唐东嘉波大师(thangtong gyalpo)此地取出伏藏。

公元1508年,宁玛噶陀派一位上师岁南给琛,在虎穴洞断崖旁盖了一座小寺庙。公元1694年,殿缜惹杰法王将寺庙整修重建成三层楼高的虎穴寺。

当时莲师亲自做的普巴金刚坛城以及莲师与佛母之印记,目前都可看到。莲师弟子贝给辛吉变成勇士后的肉身塔现在依然供奉在寺庙内。

莲花生大士: 观想本尊之诀窍

摘自《本尊庄严密咒教授之最胜心意修习》

益西措嘉空行母问莲师言:“敬请开示观想本尊者如何令本尊常存心中?”

莲师答曰:

首为观本尊之口诀,无论观对生或自生本尊,得上师口授后,上师当赐汝弟子加持及护荫免受魔障。

次安坐适意,置一精致本尊画像于面前,稍坐令无余念,遂由足至首观察至细。再观全貌。间作小息,暂不想画像令己松弛。如是屡屡观看整日。

该晚作整夜眠,昼起再看,于夜间晚间不作本尊观想,而住于无念中。

其后,纵不观想,本尊亦坚住心中。若不能,观像、闭眼及观想面前之像。尽自然观起本尊之时间而坐。若观想变朦胧或不清,观察画像后再作观想,令其坚住。断诸妄念而坐。

若如是修持,即有五种觉受:动之觉受、成就觉受、串习之觉受、坚定觉受与圆满觉受。

一、若一时心未能定,即有无数思想,意念与回忆,此为“动之觉受”。经此渐能驭心,此觉受如悬崖泻下之瀑布。

二、后稍作本尊观想,全形相与显色同时坚住于心,此为“成就觉受”,犹如小潭。

三、再者,无论远近,观察均甚清楚,而于一坐中六分一时清楚住于心间无有粗想,则为“串习之觉受”,如河之流。

四、次,无有念动,能整坐观想,此为“坚定觉受”,犹如须弥。

五、再次,若能终日,或再多不失本尊之手足,甚至身毛之坚固观想,而无妄念,此为“圆满之觉受”。

行者修之,直至诸觉受。

若久坐而观想本尊含糊,身不调顺,人感厌倦,而无法继续观修,此时妄念更多,故当稍歇,再作观修。直至能观想清楚,勿于夜间观修。总言之,作短坐之观修为至要。于有阳光,天晴或有油灯时观。莫于刚醒或疲累时观。

晚间,作整夜眠而与翌日作八短坐观修。
观修时,若猝然而起,则集中力失,故应渐修。

若于修时能观想清楚,可于夜间、黄昏或清晨修之。
总言之,勿令厌倦,观想时集中意念,令串习稳定增长,并观想本尊之整个形相……

第十六世大宝法王 噶玛巴·让琼利佩多杰的故事

摘自《大成就者之歌》祖古•乌金仁波切

我再度见到噶玛巴是在色芒寺,我到那里去迎接结束长途旅行、自西宁返回的父亲。很幸运地,碰巧噶玛巴也造访那座寺院。那段期间,我轮流当我父亲与桑天嘉措的侍者,端看他们之中谁是噶玛巴的随行人员而定。

在色芒寺我有个机会见到了噶玛巴的马,它很不寻常,会把自己的一只马蹄放在人的头上给予加持。人们会成排站好,而当马触碰轮到的人的头部时,它会发出声音,运用一点想象力,听起来就像是 「吽、吽、吽」(HUNG)。大部分的人都非常轻柔地被碰触,不过每隔一阵子就有人会被重击。

我心里想:「 谁晓得那匹马会对我做什么?也许它会将我的头盖骨劈开也说不定!」 所以没有人会强迫我得到 「 加持 」,我宁愿站在一旁观看其它人。

消息传开,说噶玛巴的马正在给予加持。于是排了一长串的人,每个人轮流将白围巾与供养金献给马。这就是康巴人的作风,他们不会空手提出加持的请求。

当然,那匹马没有说话。不过每当它触碰了一个人的头之后,的确会发出声音,而许多人听到的是 「 嗡玛尼呗美吽 」(OM MANI PADME HUNG)。我正等着看某人领受它 「 强而有力的加持 」,不过,那天并未发生。那匹马对每个人都相当温和。

许多年后,我听说那匹马有一天就坐在他的臀部及后腿上往生了,然后还继续坐在原地。你觉不觉得相当令人吃惊?

每隔一阵子,噶玛巴就会揭示他对众生死亡与投生的清晰净观。有一次,在往北的旅途中,有些村民供养了一匹马给噶玛巴。收下这匹马之后,噶玛巴转身对着他的秘书长说:「 这匹马是你父亲的转世。」

那位秘书非常难过,请示噶玛巴是否能做些什么事。噶玛巴回答道:「 你要我做些什么呢?他是一匹马!他已经投生了,他就在那儿。」 那么,请求您将那只马匹给我,我自己照顾它。」 秘书恳求道:「 没有人可以骑它。」

秘书将马留在身边两年,喂牠、梳理它,尽他所能地照料它,一直到那匹马往生为止。
在另一次旅行途中,噶玛巴经过一处山谷,身后跟随了大约九十名马夫。突然间,一头小山羊自同伴中冲了出来,一边咩咩叫,一边拼命地跑着要追上噶玛巴。我们如意宝转身看它,然后跟侍者说:「 将这头小羊带回我们刚刚经过的村庄,找到它的主人,请他把这头小羊给我。」

那头小羊脖子上围了条彩线,侍者就把羊夹在腋下,骑马回到村里去。彩线让山羊很容易就被辨识出来,因此侍者很快地就找到了它的主人。主人欣然同意将它献给噶玛巴。
羊儿紧跟在侍者身后,而他在天黑前就追上了噶玛巴的旅队。他把小羊带到噶玛巴面前,问道:「 如意宝,您为何对这头羊儿这么感兴趣呢?」 「 你记得几年前有人给我,而最近死去的那个孤儿吗?」

噶玛巴回答道:「 那头羊就是他,可怜的孩子!不知何故,他一定认出了我,因为无法忍受再次分离,所以用它最大的声量咩咩叫,并追着我。我会把它留在身边一阵子。」
回楚布寺的接下来旅途,噶玛巴就把那头小羊留在身边当宠物。

顶果亲哲仁波切:生起和圆满次第的观音成就法

密咒乘分为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生起次第包括了身、语、意智慧面的瑜伽――金刚身、金刚语、金刚意;其目的是为了了悟一切现象的本然清净。圆满次第则导引对心之本性的离戏证悟。

生起次第的主要修行是观想自己和一切众生都是本尊,宇宙是坛城或净土。现今的人们智能有限,生命短暂,精进不力,要精通密续所有细密的观想非常困难。去尝试这些复杂的修行是不必要的,只要藉着专注于一佛的详尽专修,将可明白一切诸佛的智慧和慈悲。

在这个法门上,你可以观想自己是观世音菩萨,或观想观世音菩萨在你头上,和根本上师无二无别,是你最具虔诚心的根本上师。他的身色是白的,像雪山顶峰十万个太阳反射出的璀璨白光,祛除了寰宇的黑暗。他有一个头,代表究竟本性的唯一;有四臂,象征慈、悲、喜、舍;两腿跏趺金刚座,表示轮涅不二;他坐在千瓣莲花上,象征慈悲,花上月轮则象征空性。

一双手合掌于心间,持如意宝,代表菩提心,如意宝能赐予行者胜、共二成就;另一双手,右持水晶念珠,左持白莲。水晶念珠象征无尽的慈悲,就像不断的线穿过每位众生的心间;莲花象征智慧恒常纯净,绽放于轮回的泥沼上。同时,如意宝也代表大乐智慧的善巧方便,莲花则象征空性智慧的证悟。他美好的身体穿戴报身佛的丝衣珠宝,具足佛的三十二相及八十随形好。

如同上述的观想法,以这些观想来修持生起次第是为了开展净观;也就是说,把自己及一切众生都看成智慧本尊、所处的环境就是佛的净土,听到的一切声响都是咒音,并了悟一切思想都是觉性的展现。

这个净观并不是你造作一些清净概念来加诸于一切现象之上,而是认知一切现象确实本来清净,透过各种不同的禅定修持法,可以逐渐圆满净观。刚开始,你可能无法清楚观想整个观世音菩萨,所以先观想他的脸:黑白分明的双眼,慈悲地凝视一切众生;美好弯曲的眉形,高挺的鼻梁和灿烂的微笑。

接着再慢慢扩展到整个头部的观想:完美的头形和饰物、黄金的头冠和耳环。渐渐地,再向下观想身体其他部分和各种装饰:三串项链、左肩披覆的鹿皮盖住左胸、珠宝的手环及脚环、彩色丝带、金绣白披肩、五色丝裙。以这种方式慢慢一样一样地详细观想,渐渐地你就能观想得很完整。

然后,观想观世音菩萨身上的每个毛孔内皆有一净土。在这万亿的每一净土中,都有一尊佛对其声闻、缘觉和菩萨的眷众大转法轮。这些佛所传的大乘见、修、行,都是以六字大明咒的妙法为基础,缘于其传法的深广,连一个单字,如“唵”字,历经数劫也阐释不完其意义。

在这些净土中,无一事不纯净;没有对敌人的怨恨,也没有对朋友的爱执;所有男众都是观世音菩萨,所有女众都是圣度母,这些净土都是观世音菩萨的幻网所化现,即空悲无别的展现。

除了观想你的身体就是观世音菩萨的金刚身,也必须观想外在环境转变为观世音菩萨位于极乐世界的普陀山净土,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庄严,如珍宝山、甘露河、满愿树、遍满虚空的供养云、唵嘛呢呗美吽的咒音在各处回响,连“苦”字都不曾听过。

观想本尊的金刚身时,你不能认为他是由血、骨、肉等实物所构成,而是像彩虹一般灿烂、光彩、明晰,却毫无实质。这即是观世音菩萨本性的空相,没有不净和实质成分;观世音菩萨完全不受五蕴所染污。五蕴的汇集即是自我概念的源起。

开始时,无论你如何精进,都可能会发现要掌握所有细节的观想颇为困难。若是如此,只要你生起你就是观世音菩萨的明确信念――不是心理造作的结果,而是本来如此。

如果你观想观世音菩萨在你头顶上,只要有信心他就在那里,清楚觉知他的存在,假以时日,一次又一次地专注于每个细节,你会渐渐熟悉整个观想,直到它变得相当自然,好像一个你曾经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所有细节都能完整地在你心中显现。

当你对观世音菩萨的观想变得清楚稳定时,再观想他的身体放光到十方,供养无量净土中的诸佛菩萨。这些光回返,带回所有觉者的加持,融入观世音菩萨,使其变得更加灿烂光辉。他再次放光,照向一切众生,遣除他们的痛苦,将其安置在大乐的智慧中,并转化他们为男、女菩萨,整个宇宙变成完美净土。

当你在禅观观世音菩萨时,俗念将止息,心会安住在宁静上。接着,如果你注视心的本性,就会开始明白本尊和空性在本质上是相同的。这样的了解将扩展为对一切现象本性皆空、故全然纯净的了悟。一直保持这样的了悟,即是所谓无尽清净的生起次第。

现在谈到的法教属于大圆满部分修持法教中的一种,超越任何概念的圆满次第修持。
在《三摩地王经》中说:『我们应该了解,从无生的见地来看,我们觉知的所有事物――我们的身体、房子、车子等,没有一样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你仔细观察每件事物,你将找不到它开始存在的那一点,或它继续存在的那一刻,乃至停止存在的时间点。

一个特殊现象的产生,纯粹是由于一连串因缘的连结,如同阳光和夏日雷雨的结合产生了彩虹。如果你能够全盘确信整个不断显现的外在幻相其本性为空时,就是最终的圆满次第。

我们凡夫相信轮涅的一切现象是先有开始,然后以某种方式存在一段时间,最终停止存在。但如果我们运用中观的逻辑来深入分析事物,在任何现象中连最微小的粒子都不复存在。

一旦我们了解这点,就很容易放下轮回,亦不受涅磐吸引,因为这两者也不过是分别心的投射罢了。以佛的眼光来看,即使是功德的累积和六度的修行都没有任何本具的实质。

无论我们多么愿意相信事物是恒久的,但事实终究不是如此。昨日的快乐转为今日的忧伤;今日的眼泪变成明日的欢笑。

由于不同的因缘成熟,善业恶业、快乐痛苦等烦恼随之成形,但一位觉者视世间如幻,对我们来说如此真实的世界,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像海市蜃楼或昨晚梦里所征服的王国一样。因为我们如此深信物质世界真实、可触知的存在,而对事物有着强烈的爱憎。除去了这种信念,我们的心就不会受制于这些妄念,也就不会有轮回。

凡夫之心就像躁动的猴子般反复无常。给他一些食物,马上就高兴起来;当我们拿起棍子要打他时,又突然变得凶猛。每一瞬间,心都不停地想到新事物。这一刻也许我们虔诚地想起上师,下一刻又渴望某件事物。这一连串的念头和心境不断改变,就像风中千变万化的云朵,但我们仍把它们看得十分重要。

一位瞧着小孩玩耍的老人,十分清楚游戏进行得如何都不重要,游戏中发生的任何事既不会让他得意,也不会令他烦乱,但孩子们却把它看得很严重。每当我们遇到痛苦,就像小孩一样觉得难过沮丧,往往不能视其为过去恶行的如梦业果,好趁此机会来代他人承担受苦。我们会认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修行,实在不应该有这些痛苦,开始怀疑上师和三宝的加持。这种态度只会徒增我们的困难罢了。

心创造了轮回及涅磐,心只是念头,除此之外无他。当你了知念头是空的,心就不再有欺骗你的力量。但只要你把妄念当真,它们就像过去累世所做的一样,会继续无情地折磨你。为了控制心,你必须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还要非常机警戒慎,不断检查你的思想、言语和行为。

心住在身体里,如同屋子里的访客,无论身体遇到什么,是心去看、听、嗅、尝和感觉。一旦心走了,身体只是一具尸体,对于放在眼前的东西是美或丑一点也不在乎;也不会在意被称赞或侮辱;被织锦包裹时不觉得舒适,被焚烧时也不觉得痛苦,身体本身只是一个物体,基本上和一堆土石并无不同。

当身心分离时,介于身心之间的『语』也消失了,就像遁去的回声。在身、语、意中,意最重要,佛法必须在心意上下功夫。
当你了知心的空性时,攀缘就会消退,你不再被自己的妄念驱使。当一位菩萨在利他时,既没有要求回报的想法,也没有要别人赞扬他的仁厚,对于他的善行更没有丝毫的执着。这就是究竟的观世音菩萨,也就是慈悲和空性本身。

心外求心根本是徒劳,因为它就在心内。当我们谈到“心”时,必须知道我们谈的是凡夫心,那个无数念头的串链所产生并维续的迷妄心境;或是在此所说的心之本性――那个清净、完全离于妄念的明觉空性,一切念头的本源。

为了说明这个区别,佛陀教导了两种禅修方式:一种像狗,一种像狮子。如果你向一支狗掷棍子,他会追那棍子;但如果你向一头狮子掷棍子,狮子会追你。你可以随你喜欢地对狗掷许多的棍子,但只能对狮子掷一次。

当你被念头密集轰炸时,逐一对治每个念头将会永无止境,就像狗一样。最好能像狮子,找到这些念头的出处――明空,在其上波动的念头就像湖面的涟漪般,但其深处则是纯一的不变状态,安住在那无波动的相续状态中,持诵六字大明咒。

《莲师心要建言》:核心建言

摘自《莲师心要建言》

伊喜.措嘉:

当你舍弃伤害他人的念头时,你遭遇到的敌意将会变少;

当你调伏了你的心,且非常宽宏大量时,许多人将会追随你;

当你弃絶了嫉妒与自大傲慢时,你所遭受的诋毁将会变少;

当你舍弃马不停蹄的活动、不再四处奔忙时,你的过失将会少些。

这些教法是莲花生这位伟大的化身上师,被收集而成的话语言词中的核心建言。

这些话语来自莲师之心,意欲被用于亲身修行地。请将这点铭记于心!

贝玛林巴伏藏:玛哈咕噜祈请文

文章来自网络

五大伏藏王中的莲花洲(贝玛林巴)的伏藏法《宝海上师》,敦珠法王曾如此赞叹「所有地伏藏中之唯一伏藏。」,而《玛哈咕噜祈请文》也是出自此伏藏法。可以说是贝玛林巴尊者伏藏法中,最为广传的祈请文.

宗萨钦哲仁波切说此祈请文包含显密佛法的重点,甚至对于大圆满法的内容也以很精简的方式提到修持重点,非常深奥。

耶喜措嘉的祈愿:在芒域之贡塘隘口时,玛哈咕汝莲华生大士行将离开,前往西南罗剎国土,耶喜措嘉对之顶礼、绕行,并顶戴其莲足,口诉此祈请文:

玛哈咕汝(伟大上师)清净祈愿
南无咕汝(NamoGuru)

玛哈咕汝加持故མ་ཧཱ་གུ་རུའི་བྱིན་རླབས་ཀྱིས༔
我亦生生世世中བདག་ཀྱང་ཚེ་རབས་ཐམས་ཅད་དུ༔
于清净佛土宫殿ཞིང་ཁམས་དག་པའི་ཕོ་བྲང་དུ༔
不离上师祈依止བླ་མ་འབྲལ་མེད་བསྟེན་པར་ཤོག༔
敬信恒时无易故མོས་གུས་ལྟེམས་རྐྱང་མེད་པ་ཡིས༔
愿成就欢喜承事མཉེས་པའི་ཞབས་ཏོག་འགྲུབ་པ་དང་༔
证深密意心精华དགོངས་པ་ཟབ་མོ་ཐུགས་ཀྱི་བཅུད༔
甘露加持圣经教བྱིན་རླབས་བདུད་རྩིའི་ལུང་ཐོབ་ཤོག༔
尊身语意加持故སྐུ་གསུང་ཐུགས་ཀྱི་བྱིན་རླབས་ཀྱིས༔
身语意门愿成熟ལུས་ངག་ཡིད་གསུམ་སྨིན་པ་དང་༔
甚深生圆二次第ཟབ་མོའི་བསྐྱེད་རྫོགས་རྣམ་གཉིས་ལ༔
祈愿受灌顶修持དབང་ཐོབ་སྒྲུབ་པ་བྱེད་པར་ཤོག༔
一切邪见摩罗众ལོག་རྟོག་བདུད་ཀྱི་ཚོགས་རྣམས་དང་༔
病魔障碍皆平息ནད་གདོན་བར་ཆད་ཞི་བ་དང་༔
眷属受用增长故འཁོར་དང་ལོངས་སྤྱོད་རྒྱས་པ་ཡིས༔
意乐如愿祈成就བསམ་པ་ཡིད་བཞིན་འགྲུབ་པར་ཤོག༔
寒林山野雪脊等དུར་ཁྲོད་རི་ཁྲོད་གངས་ཁྲོད་སོགས༔
丰富圆满之所在ཕུན་སུམ་ཚོགས་པའི་གནས་ཉིད་དུ༔
祈愿时时恒修持ཏིང་འཛིན་ཟབ་མོའི་དགོངས་བཅུད་ལ༔
甚深三昧精要意རྟག་ཏུ་སྒྲུབ་པ་བྱེད་པར་ཤོག༔
以所修持之果故སྒྲུབ་པ་བྱས་པའི་འབྲས་བུ་ཡིས༔
四种事业愿成就ཕྲིན་ལས་རྣམ་བཞི་འགྲུབ་པ་དང་༔
天人罗剎为仆役ལྷ་སྲིན་བྲན་དུ་ཁོལ་ནས་ཀྱང་༔
佛陀教法祈守护སངས་རྒྱས་བསྟན་པ་བསྲུང་བར་ཤོག༔
导师所示诸正法སྟོན་པས་གསུངས་པའི་དམ་ཆོས་རྣམས༔
祈于心续无勤现རྩོལ་མེད་རྒྱུད་ལ་འཆར་བར་ཤོག༔
掌握殊胜智慧已མཁྱེན་པ་མཆོག་ལ་མངའ་བརྙེས་ནས༔
愿具真实之了悟རྟོགས་པ་མཆོག་དང་ལྡན་པར་ཤོག༔
以菩提心为缘起བྱང་ཆུབ་སེམས་ཀྱི་རྟེན་འབྲེལ་གྱིས༔
摄受无余诸有情སྐྱེ་འགྲོ་མ་ལུས་དབང་བསྡུས་ནས༔
无碍如意宝力故ཐོགས་མེད་ཡིད་བཞིན་ནོར་བུའི་མཐུས༔
凡所联系祈具义འབྲེལ་ཚད་དོན་དང་ལྡན་པར་ཤོག༔
佛陀法教流布故སངས་རྒྱས་བསྟན་པ་དར་བའི་མཐུས༔
承嗣法筵愿增长བརྒྱུད་འཛིན་ཆོས་སྟོན་རྒྱས་པ་དང་༔
有情咸令置安乐འགྲོ་ཀུན་བདེ་ལ་འཁོད་ནས་ཀྱང་༔
大地皆成净剎土ཞིང་ཁམས་ཐམས་ཅད་དག་པར་ཤོག༔
以吾身语意三门བདག་གི་ལུས་ངག་ཡིད་གསུམ་གྱིས༔
无量化身祈现起གདུལ་བྱ་སོ་སོའི་བློ་ཡུལ་དུ༔
一一化机心境中གང་ལ་གང་འདུལ་སྤྲུལ་པའི་སྐུ༔
随其所宜而调伏དཔག་ཏུ་མེད་པར་འབྱུང་བར་ཤོག༔
约之遍轮涅无余མདོར་ན་འཁོར་འདས་མ་ལུས་ཀུན༔
俱与上师性无别གུ་རུ་ཉིད་དང་དབྱེར་མེད་ཅིང་༔
三身无有离合之སྐུ་གསུམ་འདུ་འབྲལ་མེད་པ་ཡི༔
遍智佛陀祈速证རྣམ་མཁྱེན་སངས་རྒྱས་མྱུར་ཐོབ་ཤོག༔
祈愿有情虔祈请སེམས་ཅན་གསོལ་བ་འདེབས་པར་ཤོག༔
祈愿上师赐加持བླ་མས་བྱིན་གྱིས་རློབས་པར་ཤོག༔
祈愿本尊施成就ཡི་དམ་དངོས་གྲུབ་སྟེར་བར་ཤོག༔
祈愿空行做授记མཁའ་འགྲོས་ལུང་བསྟན་བྱེད་པར་ཤོག༔
祈愿护法遣障碍ཆོས་སྐྱོང་བར་ཆད་བསལ་བར་ཤོག༔
祈愿佛陀法教广弘扬སངས་རྒྱས་བསྟན་པ་དར་ཞིང་རྒྱས་པར་ཤོག༔
祈愿一切有情乐安康སེམས་ཅན་ཐམས་ཅད་བདེ་ཞིང་སྐྱིད་པར་ཤོག༔
祈愿昼夜咸奉行正法ཉིན་དང་མཚན་དུ་ཆོས་ལ་སྤྱོད་པར་ཤོག༔
祈愿自他二利任运成རང་གཞན་དོན་གཉིས་ལྷུན་གྱིས་གྲུབ་པར་ཤོག༔
以此自性清净善རང་བཞིན་དག་པའི་དགེ་བ་འདིས༔
根除轮回恶趣已འཁོར་བ་ངན་སོང་དོང་སྤྲུག་ནས༔
不复住于三有海སྲིད་མཚོར་སླར་ཡང་མི་གནས་ཤིང་༔
祈俱时现证三身ཕྱམ་གཅིག་སྐུ་གསུམ་མངོན་གྱུར་ཤོག༔
诸胜者之大秘藏རྒྱལ་བ་ཀུན་གྱི་གསང་ཆེན་མཛོད༔
无上殊胜此教法བླ་མེད་མཆོག་གི་བསྟན་པ་འདི༔
犹如日出现虚空ཇི་ལྟར་མཁའ་ལ་ཉི་ཤར་བཞིན༔
遍满王土祈广弘རྒྱལ་ཁམས་ཡོངས་ལ་དར་རྒྱས་ཤོག༔
吾既植此善根及余诸善根
具德上师密意圆满功德愿具足
广弘佛陀珍宝教法具力士夫愿得成
智悲力三者臻究竟已,圆满佛陀愿得成
愿居六道诸有情,轮回苦痛大海解脱已,速疾成正等正觉。

如吾者贝玛林巴自洛扎门堆之狮面岩迎请而出。

ThiswastakenoutfromLion-HeadRockinthemedicinalvalleyofLhodrakbyPemaLingpa.
2020年10月Nila藏汉初译

宗萨钦哲仁波切:贝玛林巴伏藏教法

秋吉林巴大师

贝玛林巴大师

宗萨仁波切 讲述

西遊译文 翻译

(2012 年七月,宗萨钦哲仁波切于远在印度西北、中印边界的思碧谛(Spiti),连续18天传授贝玛林巴伏藏教法。这篇开示即节录自当时的教授。)

你们有些人非常新近才接触这些教法,我想你们是碰巧来到这里,然后加入了我们。这种情况下,要将教法讲解得适合每一个人听,有点困难。因为理想上,我假设你们领受这次伏藏教法、参加这些法会和灌顶之前,已经完成某种准备。我说的不是修持,那样当然最好,但一般来讲,你对佛法应该至少有某些哲学上的了解。

总之,你们可以很容易去确认一般人所知道的佛法,像是四圣谛、八正道、四法印,甚至是菩萨道。比如寂天菩萨的《入菩萨行》,它在斯里兰卡、缅甸和泰国这些地区仍很普遍;至于大乘佛法,依旧盛行于日本和中国等地。但现在我们要传授的,并不是那么接近「一般人所知道的」佛法。

每当我们提及「佛」、「佛法」,就会想到释迦牟尼、悉达多太子。他逃离王宫,前往摩揭陀,最后在菩提树下证得涅盘。他在鹿野苑、瓦拉那西和灵鹫山等处,教导四圣谛。

如同我先前所说的,在接受这些教法之前,如果你是非常认真地要追寻这个道,那么我会假定你先前已具备相当的背景。一般而言,金刚乘、密乘在佛教徒中已经饱受批评,因为许多时候,密法修行者的作为,并不具有任何释迦牟尼佛平静、慈悲、纯净、朴实等的严谨行仪。

我总是说,修持密法的人有两个额外的包袱。他们必须向上座部、声闻乘的人证明,他们也是佛陀的信徒,这是一个包袱。第二个包袱是,他们还必须向遵循大乘之道的人证明,他们是佛陀的信徒,盛行于中国等地的大乘传统并不接纳他们。

反之,遵循密续之道的人必须接受,声闻乘和上座部的佛法毫无疑问是佛陀的教法。不仅如此,上座部更是佛法的根源。没有别解脱戒,就没有佛法的根;没有佛法的根,就没有如同茎干的大乘。如果树木的茎干没有根,你去哪里采摘密乘的花果?

因此,修持密法的人担负着额外的包袱。望向未来,金刚乘仍将面对许多批评和问题。这有很多原因。首先,密续之道是非常大胆的。密法不符合一般人类的思惟界线, 事实上,密法的整个重点就是要摆脱人类思惟的框架,那个框架有点像是混乱坛城的界限(parameter of that mandala of confusion);这就是整个密乘的重点。这是为什么密续要在未来被认为是纯净真实的解脱道,并不容易。

我们还有其它的问题,我们有那么多雄心勃勃、好色、行为总是失当的密续上师。他们帮不了忙,实际上,他们把情况弄得更糟。

所以我先要告诉各位,目前,你们将要接受的是尊者贝玛林巴所取出的整套伏藏教法。基本上,你们将要接受的教法被称为「伏藏教法」。我说过,密续正努力要证明自己是一条真实不欺的道,非常辛苦。而伏藏教法更甚于此,它还必须在密续行者中证明自己是真实不欺。

大部分新译派人士会不以为然地扬起眉毛,怀疑伏藏教法。举例来说,我公开告诉各位──虽然有些人会不高兴,但你们可以引述我的话──许多萨迦巴和格鲁巴的人,对待伏藏教法的态度有点像是,「嗯,等等,这是什么?」其实有很好的理由说明这种情形。因为在西藏,我们有很多假的、野心勃勃的、好色的掘藏师。掘藏师或是「德童」,他们通常需要伴侣,而那个伴侣通常是女性。因此许多时候,德童会被仔细检验,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会受到极大的质疑。

同时我认为,较之从前,伏藏教法将会遭受更大的磨难。举例来说,现在有些书讲述的方式,好像那是作者自己的伏藏教法。当作者在海边散步,不知怎地某个想法就出现在他的脑里。

你们很多人都知道,在西方的思维中,认为「天启」(注:revelation,「掘藏」也使用同一英文)是很神秘、很令人兴奋的事,所以我们会有这种挑战。很多这类的东西被「挖掘」出来,我相信甚至当我们现在说话时,在苏格兰或加州的某处,就会出现一些雄心勃勃的好色之徒,声称自己发现某个东西。他们常常令人感到生气,因为如果你去看那些书,会发现他们明目张胆地剽窃《入菩萨行》或其它密续典籍的内容。不过我们现在不讨论那些,因为那只是我个人的意见。

我也支持新译传承,我是萨迦巴和噶举巴等新译教派的虔诚弟子,那些传承对我而言非常深奥。因此我知道,伏藏教法受到所谓的一般佛教徒或密续行者的仔细检验。我希望你们了解这点。

虽然我们有很好的理由怀疑伏藏教法,但是,导致你怀疑的原因也可能恰好是启发你的原因。举例来说,伟大的秋吉林巴、尤其是贝玛林巴──你们现在正在接受贝玛林巴的教法──他们两人完全不识字!

贝玛林巴完全不知如何读或写,他没上过学。当你阅读他的教法时,从他编辑教法的方式就会发现这个迹象。事实上,我们现在正处于很令人头痛的状况,因为从法本中你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教法出自某个「没上过大学」的人之手。

不过,如果你真的去深入思考这家伙到底是如何想出这些了不起的教法的,那就更有意思了。举例来说,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我念诵了贝玛林巴十八部「大圆满」文本的根本颂和释论,这些在其它上师的教法里几乎看不到。这些根本颂和释论是如此地切中要害、赤裸裸地毫不掩饰,因为很多时候,没有受过正式教育的人,当他们说话时,他们是打从内心说出。他们不给你所有这些词藻、词组、诗句,他们不拐弯抹角,他们没有这一切的繁文褥节。

如果我要写书,当我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却又想让大家以为我有很多东西可写时,我会引用别人的话,我会举例,我会提出论证,所有这些都是要蒙骗你们。而你们会想,哇,这是多么伟大的老师。但贝玛林巴可不是这种人,他很直接。

所以如果你考虑了这些情况,会了解到伏藏教法不容忽视,它非常殊胜。可是你也必须牢记在心,藏传佛教历代德童所取出的教法,没有一个是佛陀未曾教导过的,这点很重要。这些掘藏师从没说过,他们发现了佛陀没有发现的教法。事实上他们非常强调,他们实实在在地遵循、补充、协助释迦牟尼佛的教法;这正是德童的美好之处。因为很多来自加州和苏格兰的「德童」说:「这东西从来没人发现,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人类有个习惯,总认为自己是唯一知道真理的人,但这种情况从未发生在真正的德童或伏藏教法上。

伏藏教法为何如此殊胜?我必须再次假定,你们对于一般佛法已具有某种程度的常识,特别是有关大乘佛法,尤其是关于金刚乘佛法。一旦你拥有那些常识,就会比较容易理解。

例如说,我今天下午口传过的某些伏藏教法,是贝玛林巴在不丹人所称的「曼巴措」发现的。(注:「曼巴措」是位于不丹东部布姆唐(Bumthang)的火焰湖(BurningLake))那是很大的海,它不真的是海或洋,它是一个池塘,非常深的池塘。有些人可能去过。它看起来其实很可怕,因为它很深,也许像这所寺院的高度那样深。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这里边有太多元素,但我试试看。这一切就从「塔景咖啡店」(StupaView)附近的某个地方开始。

塔景咖啡店在加德满都博达那大佛塔(Boudhanath)附近,一切都从那儿开始!从前有个母亲,她有三个孩子,他们几位最后一起建造了这座尼泊尔的大佛塔,直到今天我们仍可以去拜访这座佛塔。当佛塔建造完成时,他们各自供养了非常了不起、令人惊叹、不可思议的愿望,值得我们仿效。

其中一位发愿成为一个上师;另一位发愿,当这个上师于未来传法时,要做这位上师的护持者。我简短地讲述这个故事。当时有一只小蚊子叮咬了那位发愿成为护持者、 成为国王的男孩,而那只蚊子后来投生成为国王赤松德赞的公主。因为公主仍受制于非常重的业债,所以她的寿命并不长,有说八年,有说十年,总之,她很年轻就过世了。莲师贝玛炯涅当时在场,所以,赤松德赞王极力请求莲师保护他的女儿。于是莲师在公主死后,将她的意识召回至她的身体,然后迅速地传给她许多教法。

莲师随后说,那些教法在当时并不需要,因为那时西藏正处于最吉祥、最有灵性的时期,但那些教法在未来将会是非常必要。当那个时间年代到临,贝玛塞(PemaSal) 公主的转世(即贝玛林巴)将会取出那些教法。

莲师甚至预言,当贝玛林巴再次投生──这全是我的解读,预言内容本身非常精简──他被描述成像侏儒一样的矮。贝玛林巴在布姆唐(Bumthang)建造的寺庙可以证明他的身材矮小,因为天花板很低,你必须弯下身体。

莲师的预言说,贝玛林巴是深红色的,笑起来像一匹马;这也是我的解读。因为预言说他说话像马一样,所以我总觉得他的笑声必定是像马那样「嘶嘶嘶嘶」。莲师还说,贝玛林巴会讲很多低俗、粗鲁的话,很多粗鄙的字句出现在他具含深意的挑衅语言当中。
谈到贝玛林巴,我要对这里的不丹同胞说,我们以身为不丹人为傲,因为我们有贝玛林巴。这里有西藏人吗?西藏人视不丹人为未开化的民族。他们说的没错,西藏人非常有教养,不丹人就是未开化。不丹是原始部落,基本上他们以部落的方式思考,如果你去过不丹,就会了解这点。

不过有个家伙、一个不丹家伙,甚至最高傲的西藏人都得向他鞠躬敬礼,那人就是贝玛林巴,信不信由你!让我告诉各位,贝玛林巴是五位德童王的其中之一。并不是所有掘藏师都是德童王。你们有些人修持秋吉林巴的伏藏教法,秋吉林巴就不是德童王。有些人修持蒋贡康楚罗卓泰耶的伏藏教法,我必须很恭敬地告诉你们,他也不是德童王。你们很多人是敦珠新岩藏的修持者,我以恭敬的心告诉你们,敦珠仁波切、敦珠林巴也不是德童王。而贝玛林巴,是的,他是一位德童王!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他就是!

再多提供一些讯息。我们不丹人很引以为傲,如今贝玛林巴的血脉仍然存在于不丹。这是非常殊胜的。

莲师所做的另一项预言是,贝玛林巴生前会遭受许多流言蜚语。由于人们的批评,他不好过。他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想想看,他每两句话就有一句是粗鄙无礼的。他长得很矮、很结实,不是圆滑得体的人。他基本上是个文盲,然后突然之间发现这些[伏藏] 。他喜欢喝酒,对女性很尊重,这些都和主流群众不符。因此他吃了很多苦头,许多人甚至批评他是个假的魔术师。

从某方面来说,西藏和不丹的观众都是经验老到,他们不见得会相信魔术师。因为有太多魔术师了。所以你还必须是个伟大的上师才行。很多时候。德童也被污蔑为魔术师。「哦,他不过是个魔术师而已,我们不必相信他。」我想贝玛林巴也受过这样的折磨,因为他是铁匠,铁匠本身就已经被认为是低种姓的工作。

贝玛林巴常受雇制造很多刀剑,有些至今仍存在不丹。他有很多小孩,非常忙碌,所以当他铸剑时,常常因为忙于四周发生的事而忘了使用火钳,他直接用手握住热铁,但却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如今仍可看到剑上的指纹。可是这种事不见得能打动那些观众,他们心里想:「哦,他不过是个魔术师,魔术师都会做这种事。」

总之,贝玛林巴必定被所有这些事情给激怒了,所以他说:「如果我不是掘藏师,不是一位真正的掘藏者,那我就会死在这个池塘里。如果我是真的掘藏者,我将带着伏藏教法回来。」

于是他带着一盏酥油灯,跳入池塘里,几个小时后,再带着完好无损、 仍在燃烧的酥油灯回来。他的右脥下夹了一些石头和几捆书卷,从当中出现了这些伏藏纸页,也就是我现在正辛苦地口传的这些伏藏文。

另一个我们应该非常感激的事实是,贝玛林巴以不懂世故、非学术出身的掘藏者示现,因为在他的许多法本里,根本颂是以空行字母出现。你们有些懂一点藏文的人会注意到,当我传诵法本,每当遇到空行文字时,我常常就数着「一、二、三、四、五、六、 七……」,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念诵。如果知道怎么念,我当然就像贝玛林巴一样是一位德童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念,因为那些看起来就像是无法阅读的文字。

贝玛林巴有时把空行文字放在开头,有时放中间,有时甚至是一整段。大概两天前口传的内容中,有一段的空行文字是「一半一半」。例如,如果有「到这里」这样的句子,他用藏文表示「到」,但「这里」或「那里」则是我们看不懂的空行文字。所以,我们不知道他说的是「到这里」还是「到那里」,谁知道呢?他留下的伏藏文本就是这样子。这些是德童做的事。

当然,不只贝玛林巴本人,甚至他的转世都备受尊崇。就我个人的传承,告诉各位一个故事。这故事来自蒋扬钦哲旺波的净观、净相,它不是关于德童贝玛林巴本人,而是发生在贝玛林巴的第三世转世之后。

十八世纪初,蒋扬钦哲旺波与蒋贡康楚罗卓泰耶二人算是死硬派的教法编辑,他们无法忍受有那么多的假德童。因为假德童非常受欢迎──情况总是像这样──真德童和真实教法因此黯然失色。

蒋扬钦哲旺波与蒋贡康楚罗卓泰耶对此非常忧心,因此在蒋扬钦哲旺波的委托下,蒋贡康楚罗卓泰耶全心尽力地编纂「仁钦德佐千嫫」,即《大宝伏藏》。

蒋扬钦哲旺波不会轻易向某个碰巧叫作贝玛林巴这种怪异名字的人或向贝玛林巴的转世表示敬意。但是在他的一个净观中,他描述到,每当他需要向莲师请教问题或需要厘清问题时,他可以只阖上双眼便到达铜色山和莲师对话,并享受那里的会供盛宴。回来之后,他就继续重新编辑,或就能把事情处理好。

在蒋扬钦哲旺波的某一段话里,他说,他记得铜色山那里有些什么人。有一回他去铜色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新人」,他从来没见过那个人,所以感到有点好奇,心想,「这人是谁啊?」

那家伙戴着不丹语所说的「布瑞」——一种染成红色的生丝,不丹喇嘛常穿戴,那个人就戴着那种丝巾。蒋扬钦哲旺波非常清楚地描述到:「我不知道他在吃什么,但他嘴里和牙齿上有种红色的东西,他不停地咀嚼着。」就像这样,蒋扬钦哲旺波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谁。

当蒋扬钦哲旺波从净观中醒来,随即说道:「当然,我现在知道了!」因为就在几天以前,第三世贝玛林巴在不丹圆寂。顺带一提,不丹人吃槟榔,喇嘛总是在嚼槟榔。但西藏东部没有槟榔,所以,蒋扬钦哲旺波不晓得那人嘴里嚼的是什么东西。

有些人嘲笑伏藏教法,像大乘的人、声闻乘的人以及所有新译教派的人,他们也许嘲笑伏藏教法,因为伏藏教法来自比如我刚才提到的那个池塘「曼措巴」。贝玛林巴的很多伏藏教法取自布姆唐(Bumthang)的一块石头岩面上,如果今天你到不丹去,那块大石头还在。

伏藏教法就像这样。以蒋扬钦哲旺波的「一髻佛母(Ekadzati)」仪轨为例,它完全是某天凌晨的产物!某天凌晨两点钟左右,钦哲旺波面前有一盏酥油灯。当酥油灯的油快要燃尽、火焰将灭时,发出「册」的火花声。对我们这些凡夫来说,那就是灯火熄灭的声音;但对蒋扬钦哲旺波而言,从那个灯火熄灭的声音,从那一声「册」,出现了「一髻佛母」的仪轨,这就是伏藏教法出现的方式。伏藏有时也会显现为梦境的结果。

现在,我要你们把心转到因乘上。我现在不讨论金刚乘,而是以大乘的角度来看,如果仔细阅读《华严经》这类的大乘经典,你会了解到,诸佛菩萨曾经祈祷,希望在未来树木可以给予教法,水声也可以给予教法。我说的不是密乘,而是大乘教法。所以,如果大乘的人可以接受这种教法,那么为何不能接受伏藏教法呢?

所以事实上,甚至是逻辑上来说,如果你有时间和能力去仔细研究伏藏教法,便会了解到,这些教法不是来自某个被恶魔或其它精灵附身的人的随意发现。

伏藏教法所言是否是正确的道,你永远可以这样对照,例如,你可以拿贝玛林巴的某一个伏藏教法或某一个主题,和《华严经》或《阿含经》的任何一部分作比较,你可以把任何大乘或声闻乘的教法经典拿来对照。当然,你的心胸必须非常开放,如果你没有开放的心胸,就永远无法体会这些教法的深度。如果有开放的心胸,你就会了解,伏藏教法与佛经并没有抵触,它们反而是相辅相成。

举例来说,你们今天接受了马头明王的教法,马头明王就是佛,当然也是本尊。本尊即是佛,在密乘里,他们是一样的。

但这种马、佛的概念,装不进界限极为狭窄的心,装不进小小四方形的心。因为对心胸狭窄的人来说,佛陀赤足、穿着体面的袍子。他们总是认为救世主是安详的,就像圣方济一样,有温和的形象、仁慈、微笑,口中说着「你需要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哦,可怜的人!」这是像我们这种拥有小小四方形心胸的人所喜欢的。

但那是个概念,概念总是约束你,这就是密续的哲理。概念好比情绪烦恼的祖父,只要有概念,你就一直都会产生情绪烦恼,而情绪烦恼衍生出行为,一个行为又衍生出更多行为,然后行为衍生出结果,像是你的身体、你的感觉、你的自我等等,你整个人就是概念的副产品、附带产生的结果。如果你读《金刚经》,佛亲口说,那些以身相看见他的人,没有正见。(「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为了打破概念,密续怎么做?一般而言,人类总是认为猪是最糟糕的动物,像我们骂人「你是猪」,或认为猪很脏,即使科学家现在已经证明猪十分的聪明。总之,猪在过去被认为又脏又丑,或诸如此类的负面形容。任何被视为最糟糕的东西,忽然间变成本尊;还不只如此,在金刚乘里,拥有马头、猪头的本尊,是更为真实的释迦牟尼佛化身。现在,这些都必须装进你的脑袋里,但这很难,这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

为何这些东西无法装进你的脑袋?我今天碰到几个俄罗斯人,他们提到更敦群培,于是,我想起更敦群培解释了为何我们无法接受这些东西。他说:「这些之所以无法装进我们的脑袋,是因为我们过度相信可相信的事物,过度不相信不可信的事物。」

这就是我们的问题。过度相信可信的事物,和过度不相信不可信的事物,这两种情况总是拖累我们。然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看自己就可以,不必看别人。

莲花生大士:拥有行持的平等味

摘自《莲师心要建言》对赤松德真的忠告

国王问道:「拥有行持的平等味」是什么意思呢?

上师回复说:

「行持」在这里指的是,不间断地处于禅修之中;尽管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正在禅修的对境,我们也不要分心散乱。无论是行走、移动、躺卧或是坐下时,你都要像溪河川流不息一般,在一切情境中将此牢记于心。

「平等味」意指去接纳你所看见的、或是任何五根欲乐所展现出的一切,同时认出 你的固有本性,远离任何贪着或攀执;你对任何事物既不取受、也不排拒,就好比到了珍贵黄金岛上一般,这就称为「拥有行持的平等味」。

莲花生大士:即使已了悟显相即是心,也不要中断缘起、有漏的善根!

莲师心要建言:对赤松德真的忠告

国王问上师说:「净除确信或定见的过失」是什意思呢?

上师答复说:

即使你已了悟自心是佛,也不要离弃你的上师!

即使你已经了悟显相即是心,也不要中断缘起、有漏的善根!

即使你并不希求佛果,还是要崇敬殊胜的三宝!

即使你并不恐惧轮回,但是连最细微的罪行都要避免!

即使你已经对自心本性有了不变的确信,也不要轻视任何心灵教示!

即使你体验到了三摩地的功德特质、较高深的境界等等体验,也要戒绝自满与自负!

即使你已经证悟了轮回与涅盘是无二无别的,也不要停止对有情众生持有悲心!

祈竹仁波切:一个神奇的咒语

文章来自网络

作者:上善如水

早上,无聊的很,这么早去练歌房别人会以为变态(多么希望能早日证得噶当十秘财啊!那就不怕别人怎么想了!),本来星期天早上去天主教堂也有歌可唱还免费,但总觉得佛教徒这样做不太恰当,上论坛看看,哎,还是我不懂的超郁闷话题,也没有人吵架,实在无聊,只好说个相关故事吧,自娱自乐(有部电影这个名字的,据说很好看,李汶演的。李汶就是那个如果演狐狸精不必化妆就很像的那个歌星演员。别搞错,不是温碧霞啦。温是演潘金莲不必红肚兜也像的那个)。

在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1992或者1993,活佛在50年代离开后第一次回寺,当时有个普通信徒跟着去玩,是个印尼华侨,也很信佛但不很懂。说起这个人,很多好笑的事。

他因为和活佛一起去寺院,当地人就很认他,常有人念念有词地摸他,大家称他为“把我们活佛从边地带回来的印尼伟人”。

我在1995到现在,为寺院也办了不少事情,但大家顶多只把我当熟人,距离他的圣人形象还差很远!

说起来,西藏人很喜欢这样称呼别人,全村上下,不论男女老少,一律外号相称。外号要么取自体貌特征,要么来自主人的某件轶事。

我朋友就说过一个事。

文革期间,一个男人买了收音机,是家里相当贵重的财产。男人一天到晚开着,有一天收音机坏了,时而有声时而没声。男人把机子后盖撬开,发现里面有块金属板上散布许多小铁线,有直有弯。男人认为小铁线们都应该是直的,收音机有毛病是因为有的变弯了。男人抄把钳子,把所有弯起来的铁线都给掰直。这回,话匣子彻底不言语了。以后,村里人就管他叫“修收音机的人”。

这个起名的习惯,和美国印第安人相同。

印第安人也都是这样给名字的,譬如说小孩要起名当天,爸爸看到什么事就以这起名,或者以身体特征或者特别的事情给名,大家为别人起外号也是这个原则,譬如“与狼共舞”啊、“天打雷”啊、“2005年的第一场雪”啊……等等,所以有个著名的印第安人名叫Two Dog ****ing的(这个不是我说脏话,这个很多人都知道的!网上大概也能查到这个笑话)。

扯远了,说回来。

这个人和活佛去了一个破塔,他捡了一个擦擦,准备以后镶起来带脖子上当纪念品护身符(当地民风纯朴,没有纪念品卖,寺院也不收门票,和尚也真是和尚!)。

当晚,他突然急病,活佛念很多经还给药都没有用,西医来了也无效果,看起来有生命危险,已经有点半昏迷了。

当年那里不很开放,如果来个国外人死在那里了,干部很大麻烦,活佛是把他带去的人所以也很难和他家人交待(怎么开口呢?“你儿子突然死了然后我们把他喂鹰了”?)。

所以大家都很担心,活佛、寺院很多老僧、很多当地干部,当晚都没睡,一直看着他。

后来第二早活佛打卦,然后问他,你昨天是不是拿过啥不是自己的东西的?

他当时都气若游尸了(我没有写错字!),答没有啊,只捡起来了个不值钱的地上的小泥佛牌。

活佛马上叫人备车,本来他行程很忙的,但也没办法,马上回去那挺远的地方,放回大概的塔下的地方,念了一下一些咒,他都还没回到寺院,那个印尼伟人就已经好了去看隔壁村的那个漂亮西藏女孩了(这女孩现在已经当妈妈了,她的小孩被叫为“把我们活佛从边地带回来的印尼伟人快死也要来看上一眼的美女的娃”,这是后话了)。

后来我听说这个事情,问过活佛他当时念什么咒这么厉害,要他给我口传,活佛答念的是Om Sorry Sorry Sorry Hum Phat!

祈竹仁波切:泰国佛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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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很多很多年前,地点是马来西亚、我陪活佛世界巡回弘法的一站(当地当年还没有活佛弟子的道场),住在一个很崇拜活佛的有钱施主的家。

这人很有钱。他家刚得到一尊南传风格的大佛像,像一个真人高度左右吧,很老的。施主他比较宗派主义,认为活佛天下第一,所以请活佛为佛像开光。

活佛本来也淮备好了,米也放面前了,铃啊杵啊身边的跟班啊(就是小弟嘛!)都出台了,但活佛突然看了佛像很久,然后说已经很好地开过光了,而且里面装藏了很多好宝贝(南传佛教也装藏的!)。

活佛只看像外面,但却那么说,还说根本不必再开光,曾经开光的僧人是高僧,里面很多宝贝,这些我们当然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活佛怎么知道的,反正他怎么都不愿意开光,而且对这尊佛像很尊重(当然平时对其他像也都尊重,但这次明显有点不同),还拿了自己的一颗好宝石亲自贴上佛像的眉心当作他自己个人对这像的供养。

更奇怪的是,第二早,活佛第一件事就问施主,你这佛像哪来的?

施主答泰国来的。

活佛问他如何得来,答是一个小寺院的方丈送的,我捐了很多钱,把整个寺院修复好了,所以方丈送这个给我了,但是这个很古老,确实是国宝级的好文物,所以无法出境,后来费了很多功夫打通关系才运出了来的,据说是某某大师开光的(名字我忘记了,反正泰国有名的古代高僧)。

活佛说这个你必须赶紧送回去。施主当然不肯,说是方丈送的,不是我非法弄来的,再说我的钱也没少捐,对寺院很有贡献啊!活佛说你最好马上送回去。

世俗上说,方丈代表寺院送的,你没有犯法或者偷了什么,但从佛法上说,佛像是寺院的,不是方丈的,他根本无权送你,这不是他个人东西,也不是用来送礼用的,这样会有寺院护法找麻烦的,他们不会认世俗上这事情的合法性的,只会找你麻烦。

而且活佛很为他着急,几乎大家有点说的僵了,气氛不很自然,但最后施主都没有答应,活佛说很多次,他都含含糊糊应对。

后来我们都离开了,后来这施主家短期内出了很多问题,一年内什么都变了,家散了,生意没了,健康完蛋了,佛像最后也确实送回去了,但大局已定了,很悲惨。

说完。

请别问奇怪问题譬如为何活佛无法救他,为何护法不讲道理,施主没有错但倒霉了,天理何在等等……我也不知道答案!这里只是把真正发生过的一件事原本说出来了,其中很多我也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没有答案或者诠释提供给大家。

清淨嘿嚕噶(Yangdag Heruka)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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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松蔚 著

清净嘿噜噶(Yangdag Heruka)属宁玛派主要本尊法门──八大修部中之「清净意」。又译「真实嘿噜噶」、「真实意」,盖藏文Yangdag一词兼具「清净」与「真实」之义,两个意义均经常使用;对应梵文Visuddha Heruka,Visuddha亦具「清净」与「真实」二义,但「清净」之义比较常用。敦珠法王之子Thinley Norbu Rinpoche于其名著“TheSmall Golden Key”中,亦将之译为Wholly Pure Mind,故笔者权译为「清净意」、「清净嘿噜噶」,谅似无过。

至于Heruka,乃梵文原音,藏文直译作「饮血尊」,系忿怒尊之通称,尤为胜乐金刚(Cakrasamvara,总摄轮金刚)之专称。「饮血」是指吞噬贪欲为主之烦恼污血,并非杀生饮血。此外复有其他甚深内义,如《喜金刚本续》云:「he者空性本因故,ru者离染胜庄严故,ka者无所住故。」(宋‧法护译《佛说大悲空智金刚大教王仪轨经‧说密印品第七》)

大伏藏师秋吉林巴尊者(Choggyur Lingpa,1829─1870)《密髓三法:清净独一手印食子灌顶仪轨‧炽燃明点》记载,清净嘿噜噶乃金刚萨埵为调伏难驯众生而示现,无余总摄一切诸佛大乐智慧,即身能获殊胜及共通成就,尤能净化失坏誓言;金刚吽声、无垢友尊者、莲花生大士等众多大成就者均以之为秘密本尊。

珍宝洲尊者(Ratna Lingpa,1403─1478)甚深伏藏曰:「精进于此密咒瑜伽者,尤其根本支分三昧耶,一切三种律仪失坏等,以此修复无余补退败,二种成就以此亦获得,特为酬补失坏最究竟,以此能获持明最胜寿,故为秘密心要之修持。」

不败尊者(Mipham Rinpoche,1846-1912)《断绝业障百咒》如是阐述清净嘿噜噶真言之无量功德:

这是一切善逝真实意金刚嘿噜噶的极密殊胜究竟心咒,也被称为忿怒总持咒(笔者按:清净嘿噜噶真言亦为一切忿怒尊的总咒,也是寂忿百尊的忿怒诸尊咒),堪为一切密咒瑜伽母续甚深究竟胜乐金刚。(按:新译派的胜乐金刚,与旧译的清净嘿噜噶同体异名。)

我等大师释迦佛也于此刹土未包括的二十四圣境示现的化身没有隐没而住世,在其他刹土中以佛陀相面向赡部洲而宣说胜乐续。(按:世尊每宣说一密续,均会示现该密续本尊之坛城,说法完毕后将坛城收摄。唯独宣说《胜乐》后,并无收摄坛城,保留其于世间。故修持胜乐法类之行者能极速得到加持。)在此刹土依靠他的咒语而成就,这是大家共称的。

《胜乐续》也称为《嘿噜噶噶波续》,其中云:「身佛陀双运,语轮胜乐续,意真实成说。」诸佛双运称为空行胜乐,护轮称为胜乐轮金刚,真实成就共称为幻化胜乐。一般来说,依靠此咒能迅速成就胜乐本尊的所有密咒,只是念诵也能成就,这所有的续部中最甚深的就是此真实幻化胜乐续,因而称为甚深真实部。(按:此与新译派谓「即使行者定力低下,仅仅持诵胜乐父母真言,已能成就息、增、怀、诛四种事业」之说相顺。)

印藏诸位持明者众所周知,如《大普贤王自住续》中云:「三千大千世界中,身之坛城虽无量,然嘿噜噶身最胜。」

又云:「三千大千世界中,意之幻化虽无量,然智勇士意最胜。」浩瀚无边的坛城所有修法中最甚深的叫做金刚意修法。

这一咒语也是以前污浊的大Rudra号叫声加持为大吉祥智慧咒,成为善逝殊胜表示的深义,是仅仅念诵也受到一切智慧天尊加持、不由自主集聚诸空行母的殊胜密咒。(按:此与新译派谓「念诵胜乐父母真言,可得胜乐中围内二十四处勇父勇母,聚集于自身要脉加持风息、明点」之说相顺。)

续中云:「此rulu为大稀奇,此rulu能生证悟,此rulu能断障碍,此rulu能得悉地,增上意乐八字宝,一切如来之意宝,本来智慧精华故,加持八字现手印。」(按:本尊真言共八字,其中有“rulu”。)

《大普贤自住续》中云:「三千大千世界中,语之坛城虽无量,然八文字语最胜,即是具缘我之语。」

(按:以上开示一切身、语、意坛城中,清净嘿噜噶均为最胜。此与新译派谓「胜乐父母光明胜于余尊,若无《胜乐》则其他一切密续亦无从安立;修持胜乐法类能成就四续部中任何本尊之证德」之说相顺。)

智慧幻变的这一心咒现为一切天尊与坛城的根本,如果了知此咒为法性而讽诵,则如烈火燃草般速疾焚烧一切破誓与罪障,迅速成就浩瀚事业与智慧悉地,由于首先必须得受灌顶具足誓言,因而绝对要极为秘密地修持。

如前所述,莲师本人许此为最胜法门,并以之为主要本尊,但他发觉成就越大,障碍越多,故宜兼修普巴金刚以除障。因此,后世取出的许多伏藏法,如三根本洲尊者(Tsasum Lingpa,1694─1738)的《无上净镢红黑噶乌》、顶果钦哲法王(Dilgo Khyentse Rinpoche,1910─1991)的《耳传心要密库‧纳氏传规普巴》,都是清净嘿噜噶、普巴金刚合修于同一仪轨中;秋吉林巴尊者的《密髓心要》,则以先后次第,分修二尊。

其中《密髓心要》(Sangthig Nyingpo)为秋吉林巴著名伏藏,全套共三位本尊:金刚萨埵、普巴金刚、清净嘿噜噶。三尊实乃同一体性,故后二尊心间均安住智慧尊金刚萨埵。《密髓心要》普遍盛行于宁玛派及噶举派中,噶举派诸上师于香港传授金刚萨埵、普巴金刚法门,多半皆属本法,然而清净嘿噜噶却鲜有传授。

当然,本法乃至任何甚深密法,谓能如何即身成就,均乃针对已精熟显教,生起出离心、菩提心、空性见,堪能断恶行善、自净其意,善习止观、生圆次第,并如理守护三种律仪的具器行者而言。

至于吾等烦恼炽盛、心思粗恶、禅定低下、净观匮乏、戒律失坏之非器劣徒,仅仅受灌持咒,只能种下解脱远因,稍稍净业积资,未堪藉此对治惑本,遑论成佛,更无庸担心因「成就大」而招引障碍。然而,有缘值遇此法,苟能发大誓愿,次第修学,如理行持,则成就可期;若确实具足大愿、勇猛精进,自然亦无惧障碍。

事实上,佛陀及历代祖师生平可证,不论修持何种法门,障碍必随成就而来,盖内有往昔恶业妨碍自己进步,外有邪恶魔妖不欲见人为善。甚至当我们转化重大恶业,减弱成为小恶业,也会提前引生少许苦果,藉此清净恶业(重业轻报);当我们修心向善,动摇累积已久的烦恼习气,思绪也会强烈不安……凡此种种,连普通修行人也会经历,实乃「好转反应」,就像有效的药物可能会把病根引发出来一样。诚如宗萨钦哲仁波切所言:「为什么会有障碍呢?因为我们里面有东西要被障碍,这表示你里面有一些好东西……如果你从来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的话,那才是真的坏事,因为那表示你里面根本没有东西需要打扰。」如果惧怕障碍,因噎废食,则世间、出世间法皆不能成,也就没需要修学佛法了。

祈竹仁波切:未经迎请胜住佛像发生的故事

文章来自网络,

作者:上善如水

我也提供一个真实的相关故事。故事绝对100%真,包括笑话都不是虚构的,真实如此发生:

很多年前,可能是1997左右吧,反正就是克林顿来华那年,我陪祈竹活佛去五台山。在五台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导致活佛一夜之间很出名。这个事情,由于比较灵异,我都不很好意思说,但有个当时也是亲历的人写了出来,文章叫“彩虹喇嘛”(见文末附录)类似的名字,大家可以自己看。

内容很迷信,可是当时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在,而且后来活佛在五台山的西藏人、蒙古人圈子里很出名,也因为这件事。

回到主题,当时活佛很出名,每天早上很多人排队求见,大概是每天接见100人左右的规模。其中有一个年轻比丘来了,和他的干妈还是什么一起来的。比丘不怎么说话,面色不很好,比较灰青。

事情是这样的:他有一尊观音,他常求观音显灵让他看看,后来开始觉得观音对他笑。然后,他就开始梦遗、漏精。注意,这不是一个小孩,是一个成年人了。

每晚,都有东西来找他,他知道不妥,但就是无法忍,每次都就范了。每晚如此,已经几年了。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

后来,他知道这是狐狸什么的。可是没有解决办法。活佛打了卦等等,似乎确认如此(活佛没说),然后拿五色线(不是五颜色的一绳子,是把五条不同颜色的线缠在一块儿),然后念很多咒,打很多个结,可能是九个吧我忘了。

然后活佛对我用英语说“让他把这个缠下面绑着,明天再来”,我就很权威地告诉他,你把这系在“下面”,明天再来。

他看了那很长的绳子,很茫然地问“这么长怎么缠呀?”我回答“多缠几圈即可”,我心里不是很爽,怎么你来要求帮忙还对产品挑三拣四?然后他走了。

然后活佛又见了一个人,然后到再下一个人进来前的空隙,我也问活佛“弄这么长干吗?”活佛答“那人腰很粗啊,如果不够长他又回头找我不是更麻烦?”

我发现有点不妥,连忙问“要绑哪里啊?”活佛答“下面啊,不是告诉你了吗?”我问“哪里是‘下面’啊?”活佛指着自己的腰说“当然就是这里啊!就像腰带那样嘛,很简单嘛!”

我连88都没说,也没向门口正进来的人交代,立马冲出去找那个比丘,幸好还没走远,我对他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是绑小鸡鸡,是系在腰间啦……后来,活佛觉得我思想很奇怪,其实我觉得不奇怪,活佛说“下面”,而要解决的问题是梦遗,绑着小鸡鸡不是最合理的推理吗?很难怪我误会了啊……

总之,第二天他来了,昨晚竟然真的没事,然后他第三天也来了……每天来报告一次,后来看来就是问题解决了。

这个是真事。包括好笑的部分都是真的。

佛陀:谁来享用祭品?

摘自《增支部第一○集第一七七经》、《杂阿含第一○四一经》

谁来享用祭品?

有一次,佛陀住在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天,一位名叫「生闻」的婆罗门,来竹园请问佛陀:

「可敬的瞿昙!我们婆罗门主张对死去的家人祭拜布施,因为有血缘关系,就能让他们享用到所祭拜的东西。可敬的瞿昙!最近,有一位很让我爱念的家人,突然意外地过世了,我为了让他过得好一些,所以遵循我们婆罗门的教导,对他祭拜布施,但,到底他能不能享用到我所祭拜的东西呢?」

「婆罗门!如果能相应,就享用得到;不相应的,当然就得不到了。」

「可敬的瞿昙!那,怎样才相应?怎样是不相应呢?」

「婆罗门!生前做了十恶行,死后往生到地狱、畜生界者,他们就在各自的新世界里生活,依着地狱、畜生界的食物活命,这种情况就是不相应。不相应的地狱与畜生界众生,是享用不到祭拜布施的食物的。

婆罗门!生前做了十善行,死后往生到天界、人间者,他们也各自在新的世界里生活,依着天界、人间的食物活命,这种情况也不相应。不相应的天界与人间众生,也享用不到祭拜布施的食物。

婆罗门!只有生前做了十恶行,死后往生到饿鬼界成为饿鬼众生,这类才相应。饿鬼众生,可以依着饿鬼世界的食物生活,也可以享用亲朋好友所祭拜的食物。」

「可敬的瞿昙!如果那位很让我爱念的家人,不是往生饿鬼界,那,我所祭拜的食物,谁能享用?」

「婆罗门!那就由你过去往生饿鬼界的其它亲朋好友享用了。」

「可敬的瞿昙!如果我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往生饿鬼界,那,我所祭拜的食物,谁能享用?」

「婆罗门!在众生那么长远的生死流转中,要说都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在饿鬼界,那是不可能的。婆罗门!况且,重要的是,布施的人,不会没有回报的。」

「可敬的瞿昙!布施的人,会有什么回报?」

「婆罗门!如果生前能够布施钱财、房舍、日用品给沙门、比丘等以乞食为生的出家人,或者其它婆罗门与穷困人家,那么,即使他生前因为做了十恶,以致死后往生在畜生界,也能在畜生界中,享有比较好的生活境遇。如果生前做了十善行,死后往生于天界、人间,则能在天界、人间中,享有比较好的物质环境。」

「太稀有了!可敬的瞿昙!太神奇了!可敬的瞿昙!布施的人,能有这样的福报!应当布施,应当信心布施!」听了佛陀这样的解说,生闻婆罗门大为欢喜,对佛陀能给他清楚的解答,则深表赞叹,因而归依了佛陀、佛法、僧团,并请求佛陀,让他终生为在家佛弟子。

韦布长老:见法之道

摘自《见法之道》
缅甸 韦布长老著
蔡文熙 译

按语:韦布长老(Webu Sayadaw,U Kumara, 1896-1977)生於上缅甸,剃度出家後,心仪佛陀教法中的实践面。然后他努力于内观的实践,并获得伟大的阿罗汉果。1927年,年仅三十一岁,便开始弘扬佛陀的内观训练,足迹遍及全缅各地,五十年如一日,不曾间断,是当代缅甸佛教中,独树一格的长老。1977年,韦布长老般涅磐。

他是二十世纪中缅甸僧团者伟大圣者之一,他以他的修行的努力和奋斗要无愧于佛陀的教诲。

1.佛陀在三藏中的教法,只有一个目的:从痛苦中解脱。方法虽然很多,目的是一致的。修行人没有必要追逐所有的方法,抉择其中一种,付诸实践,适切的努力,踏实去做,就可以了。

2.智明(Vijja)与行为(carana)必须同时开发,两件事可以同时去做的。

3.遵从佛陀的教法,也要听从老师的引导。维持敬意、谦逊,恳切地修习忍耐与慈悲。

4.直观就是澈见实相。修行人必须如实地澈见事物,否则,就不是直观。

5.真实不必外求,就在自己的身体,它是一直现前的,是不可回避的,是「名」、「色」(心与物)。

6.「名」与「色」会在身体中显示,可是,不容易辨识,只要专注在吸入与呼出上,就容易加默观。

7.我们一出生,吸入与呼出的活动也跟著开始,一直到死亡,才会结束。这种呼吸的活动不需要任何压迫或勉强,不论是在工作、走路、研究或睡觉,呼吸活动仍照常进行。

8.虽然吸入与呼出的活动持续不断,心神不一的人却很难注意到。缅甸的谚语这样说:「心神不一的人,不会注意到洞穴,心神专注的人,即使身陷五里雾中,还是可以发现到。」只有心神专注的人,可以警觉到呼吸的活动过程。

9.在这个地方,「觉悟」是指修行人吸入空气时,注意到鼻孔的「触」,以及呼出时,鼻孔的「触」。呼吸活动是持续不断进行的,「觉悟」也必须持续不断地观照,只有这样去「觉悟」,才可以称为直观法门。

10.一天有24小时,如果「觉悟」维持24小时,利益果报会非常明显。如果可能的话,应该采取常坐不卧的苦行(nesajjikadhutanga)。佛陀的教法,不是去制造痛苦,而是如何将痛苦止息。佛陀在世的时候,采取常坐不卧苦行的修行人,非常健康、长寿。如果修行人屈服於睡眠,就像在轮回中常眠不醒。修行人如果昏昏欲睡,有必要起身到不会入睡的地方。

11.必须全心专注在事物的真相,或者澈见实在,这是戒定慧三学、八正道、三十七道品的要义,简言之,也就是整部三藏的精髓,可以这样提纲契领去体会。

12.「触」就是「色」,「觉知」就是「名」。

13.震动现象的出现与消失。就是「名」「色」生起与止息的过程。

14.正如修行人注意到鼻孔触受生起与消失的瞬间过程,循序开展直观的禅定,经过一段时间之後,禅定开发愈澈底,修行人愈能觉知到遍及全身的瞬间变化现象。

15.当修行照见了这些瞬间变化的现象,「无常」就显示出来了,「苦」与「无我」也可以了了分明,这不全然需要使用语言。直观法门就是全心专注在任何生起的事物上。日以继夜开发正念,修行人终将澈见一切。

16.正如修行人开展禅定,他们的直观能力也获得开展,并且具足了「道智」与「果智」,就好像口渴的人,饮水解渴之後的满足感。具足「道果」的修行人,是在此生中,自己去证知的,不用等待来世。修行的果报是自证自见的(Sanditthiko)。

17.达到「道智」与「果智」之後,如果修行人想要重新获得「果定」(phala-samapatti),他必须回到直观的修行,求取进一步的开展。「果定」,就像一个人的住宅。

18.以坚定的信仰与不倦的努力,全心专注在呼吸与鼻孔的触受上,不要有任何的松懈中断,切莫踌躇不定,切莫延迟耽搁,当下即是,持续地修,将会立即产生出果报。这种果报是情感之苦的止息,并获得难以形容的喜乐。修行的果报是当下即是,直接发生作用。

《须深盗法经》里出现的慧解脱阿罗汉

摘自《须深盗法 》

有一阵子,佛陀在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游化,住在城北郊外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摩揭陀国的国王,以及当地的许多大臣、婆罗门、富有的长者、居士与一般民众们,都对佛陀及比丘大众十分敬重,所以对他们的供养,如衣、食、医药、日用品等特别丰富。相对的,当地其他外道所能得到的供养,就很少了。
住在王舍城的外道们,为因应供养少,生活困难的困局,共同集会商量,最后想出一个点子,推举他们之中一位名叫须深的聪明青年,要他到佛陀那边去出家,看看能不能学一些佛陀的秘笈回来,好让他们也能得到大家的信仰与尊重,期望能恢复往日供养的水准。
背负特别任务的须深来到迦兰陀竹园,向一群比丘请求出家。经由比丘们的引见,佛陀也同意他在僧团中出家了。
半个月过去了,有一天,他听到一些比丘自称是证得解脱的阿罗汉,觉得这下机会来了,赶紧前去向他们请教,怎样才能学得初禅而得解脱。
然而,这些比丘却告诉须深,他们不会初禅,也不会神足神通。
须深不相信,就继续要求这些比丘教他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等其他禅定。但是这些比丘都说他们不会,更不会他心神通、宿命神通。
须深对这些比丘的回答很不满,质疑、指责他们前后所说互相矛盾,哪有不会禅定,而还可以自称是解脱阿罗汉的!
这些比丘就告诉须深,说他们是慧解脱者。
须深根本不了解,也不相信这样的回答,就去向佛陀求证。
佛陀告诉须深说:
「须深!修学的前后次第是: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那些比丘就是以这样的次第,从专精思惟、安住于不放逸,而修得离我见、不起诸烦恼而证入解脱的。」
须深完全听不懂佛陀在说什么,就请求佛陀为他详加解说。
佛陀解说道:
「须深!不管你知不知道,修学的必然顺序,就是要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
须深!你认为如何?有出生所以会老死,不离出生而有老死,是吗?」
「是的,世尊!」
「像这样,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无明;有无明所以有行业,不离无明而有行业,是吗?」
「是的,世尊!」
「反过来说,不出生就不会老死,不离生之灭而老死灭,是吗?」
「是的,世尊!」
「像这样,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无明;无明灭所以行灭,不离无明灭而行灭,是吗?」
「是的,世尊!」
「须深!让我再问你:色是常,还是无常呢?」
「世尊!是无常。」
「无常的事物,会带来苦呢?还是乐?」
「世尊!是苦。」
「既是无常、苦,那是变易之法了,能在变易之法中,找到所谓不变的『真我』吗?」
「世尊!不能。」
同样地,佛陀又分别以「受、想、行、识」一一提问,并且由现在扩展到过去、未来等,说明这一切都是无常,是苦的,其中不存在所谓的「真我」。然后,佛陀作了个小结论说:
「须深!多闻圣弟子对色、受、想、行、识有这样的理解而生厌,因厌而离贪爱,因离贪爱而解脱,因解脱而生解脱之智:我的生死已尽,清净的修行已经确立,该作的都已完成,不再有往生下一辈子的后有爱了。
须深!有了这样的所知所见,就会各种禅定,各种神通了吗?」
「不会的,世尊!」
「须深!这就是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那些比丘就是这样专精思惟,安住于不放逸,而修得离我见,不起诸烦恼而得解脱的。」
佛陀说到这里,须深当下远尘离垢,得法眼清净:见法、得法、觉法而自己解决了对法的疑惑,心中无所畏惧。
这时,悟入正法的须深,向佛陀顶礼,忏悔他出家盗法的不当动机,并请求佛陀的原谅。

佛陀接受了须深诚心的忏悔,并且告诉他说,若以名闻利养的动机来出家盗法,日后其心里的不安折磨,将会更胜于盗贼被国王行刑,慢慢凌迟至死的痛苦。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三四七经》、《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七0经》。

二、《杂阿含第三四七经》与《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七0经》主要内容是相同的,但有两处细节不同:(一)须深问那些阿罗汉比丘的内容,前者是会不会初禅、第二禅等禅定,后者是会不会各种神通。(二)佛陀为须深解说的内容,前者只说十二缘起,后者先说无常、苦,后说十二缘起。关于第一点,从《杂阿含第四九四经》中说:「习禅思,得神通力。」《清净道论》〈说神变品〉也说:「在生起(初禅等)定以前或以后或于同一刹那之间所起的定力的殊胜妙用,名为定遍满神变。」(引自《中华佛教百科全书》解说「神通」一词)来看,神通与禅定,两者是相关的,唯一般多以神通的开发,需透过第四禅的定力才行,一如佛陀在菩提树下的修学过程。不过,菩提比丘英译本注解,说《相应部注》的解说为「没有禅定」,则又与《杂阿含第三四七经》相同。关于第二点,前者说须深要求佛陀解说法住智,后者则没特别指明法住智,似在解说「先知法住智,后知涅槃智」两句,所以稍有不同。

三、如果比对两经经文,可知法住智是指十二缘起等世间因果的必然性,也就是缘起法了。而「先知法住,后知涅槃」的意思,就如同佛陀回答须深说:「那位比丘就是以这样的次第,从专精思惟,安住于不放逸,而修得离我见,不起诸烦恼而证入得解脱的。」也就是说,「修学者先彻了因果的必然性──如实知缘起;依缘起而知无常,无我无我所,实现究竟的解脱──涅槃寂灭。」(印顺法师《印度佛教思想史》〈自序〉第一页)因此,个人以为「先知法住,后知涅槃」的内容,以先谈「十二缘起」,再谈「五蕴无常、苦、无我」似乎比较合理,因为十二缘起是法住智,再依缘起而观无常、苦,从中契入无我,才得以「不起诸漏,心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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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依定发慧而得解脱,从来是佛教界所无异议的,所依的定力,从初禅到第四禅都行(参考故事第二〈佛陀的修学历程〉按语六)。部派佛教时期,说一切有部的著名论典《法蕴足论》,则说是「七依定」(大正二六册第四九四页),后来的《大毗婆娑论》则解说为从初禅到无想定的七种根本定(大正二七册第九二九页),加上六个这七种定的「中间定」,与一个尚未到初禅的「近分定」(大正二七册第六七二页)。其中,尚未到达初禅的「近分定」一项,值得特别注意,那位不会初禅等根本定的慧解脱阿罗汉,应当就是透过所谓「近分定」这类的定力成就的。

五、须深所遇到的那些不会根本禅定,不会神通的「慧解脱阿罗汉」,到底是不是佛教界的一个特例呢?
依《杂阿含第一二一二经》、《中阿含第一二一请请经》说,在与佛陀同住的五百位阿罗汉比丘中,有九十位得宿命神通、天眼神通、漏尽神通(三明),九十位是定、慧俱解脱者,其余三百二十位是慧解脱者。与之相当的《相应部第八相应第七经》作:六十位得三明,六十位得宿命神通、天眼神通、漏尽神通、神足神通、他心神通、天耳神通(六通),六十位是俱解脱者,其余三百二十位是慧解脱者,数目虽略有出入,但显然的,不会根本禅定的慧解脱阿罗汉占多数,可见在佛陀时代,这类阿罗汉算是蛮多的,不是特例。六、「先知法住,后知涅槃」,是佛陀时代的主流教说。后来,流行于西元初的一系列般若经思想,则有所转变,展现了「直从涅槃」下手的风格(参考印顺法师《印度佛教思想史》第九二至九三页),成为当时的一股流行思潮,一直要到西元二世纪后的龙树菩萨,在《中论》中说:「若不依俗谛,不得第一义」(大正三0册第三三页),才又重新阐扬佛陀时代的主流教说。

孙伦大师回答法遍安大师的提问

摘自《孙伦传》

回答熟悉《经藏》的法遍安大师的提问:以下,是1925年5月10日于勃固镇的阿比村中,迦韦大师对法遍安大师之答问的一个扼要记录:

问:当眼接触色(视觉对象)时,是眼向着色走去,还是色向着眼走去?
答:两者都不会向着对方走去,大师。
问:那么,「看见」是如何发生的?
答:「看见」能够发生,是由于所需根门(感官)之官能作用,大师。
问: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说,是色(视觉对象)向着眼走去吗?
答:不可以,大师!比如说:当你望着太阳时,是猛烈的阳光,令你感到不舒适而眨眼,实际上太阳没有进入眼睛,眼睛也没有进入太阳。
问:好!请现在告诉我,什么是涅盘?
答:大师!假设有位观禅修行者,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认真修习后,体验到心、心所与色身之生灭变化,皆会令人极度苦恼不适。
于是,这个禅修行者,对心、心所、色身的不断生灭之苦,感到幻灭,不再迷恋与执着。
当他探索苦之因时,他洞悉到,一切苦的根本原因,原来是渴爱。
就在他领悟到这个道理的瞬间,圣道智当即放下了渴爱。原因(渴爱)既被消除,结果(苦果)自然不会出现。
一直发生着生灭变化的现象,都是缘生缘灭的有为法;当因被消除,果不可生时,即到了因果链被毁坏之际。
这就是所谓的不生不灭,寂然无为或涅盘了。
问:在那涅盘之中,有日、月或其他的发光物体吗?
答:没有,大师。
问:若是如此,涅盘的样貌是怎么样的?
答:我无法描述它,大师。
问:那么说,即没有涅盘了,是吗?
答:有的,大师,涅盘确实存在。
问:是否有心、心所、色法、涅盘,这四种究竟法(胜义谛)?
答:有的,大师。
问:告诉我,什么是胜义谛?
答:大师!迦韦无法用语言来谈胜义谛,所以只好沉默。
问:好!好!假设有个人,称一块金为一块铅,那块金,会变成铅吗?
答:不!一定不会的,大师。无论如何,胜义谛是不能像世俗谛一样,可以用实例来解说的。
当身心现象(名色法),不生不灭时,即:当身心不再有生起、暂住、坏灭的现象,而只是全面寂灭时,那就是人们所称的涅盘。
问:请告诉我,十观智是如何被修习得到的?如何被培育、发展出来的?
答:假设有位修习观呼吸或安那般那念的禅修者,在他得到某种程度的定力后,便转过来持续专注着身体上的感觉;
起初,他只观察到概念化的感觉;譬如观察到我的膝盖或脚踝很痛等,久而久之,他会如实地了解到,感觉本身之生灭本性。
于是,他对自身内部的生灭本性,感到恐惧与厌恶。
问:十观智,是一个跟一个地被修习得到的吗?
答:那可随人选择,大师。
问:如果不是一个跟一个地被修习得到,那怎么可以实现呢?
答:只须发展三法印智,即静观感觉或名色等有为法的三法印:无常、苦与无我的三个特相。如此,你就可以洞悉现象的生灭本性,以及随后,你产生对它们的极度恐惧与厌恶。
法遍安大师,在这里打岔说:唔!等一等!当你静观有为法的三法印或三个特点,在培育与发展三法印智时;
你明白到,身心现象的生灭变化。那便是十观智中的,生灭随观智;
你观察到现象的坏灭,那便是坏灭随观智;你对它感到恐惧,那便是怖畏智;
你对它感到厌恶,那便是过患随观智;对,迦韦师!您的回答是正确的,十分正确!
问:迦韦师!按照传统的说法,世间有初果须陀洹、二果斯陀含、三果阿那含与四果阿罗汉等圣者,你说有吗?
答:是有的,大师。
问:那些圣者在解脱道上,是一个阶段跟着一个阶段地稳步前进的吗?
答:不是的,大师!他们不是如此的。
问:那么,他们是怎么样前进的?你可以告诉我吗?
答:假设有位观禅修行者,他的内观智已达至三法印智,他了知生灭的本性;
接着,他一个一个地升进,完成十个阶层的内观智,按传统说法,他便可称为初果或须陀洹。
然后,他再重头培育、发展十观智,当他完成之后,便可以称为二果或斯陀含。
他若第三次从头培育、发展十观智,当他完成之后,便可以称为三果或阿那含。
他若第四次从头培育、发展十观智,当他完成之后,便可以称为四果或阿罗汉。
(注:后面由于太多问题,都与世俗用语的描述有关。因此,那次的开示记录,就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阿姜放: 觉知之心》摘录

摘自《阿姜放: 觉知之心》

阿姜放 · 育提可(1915-1985)

是阿姜李的大弟子,一同与他这位著名的老师度过了24个雨季安居。阿姜李去世后,阿姜放继续主持阿姜李的在曼谷附近的阿梭卡让寺。他的内心是一位真正的林居僧,1965年他离开了阿索卡让寺,寻找便于修行的隐居地,最后在罗勇府的达摩萨地寺住了下来,他在该寺担任住持,直到1986年去世。

平时,阿姜放是个寡言的人,他说话只是为了应付实际情形:

如有必要,他可以给出大段的详细解说。没有必要,他只说一两个字——或者什么也不说。他信守阿姜李的格言:“如果你想教人佛法,但他们不用心听,或者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想说的,那么无论你想教的东西多么殊胜,仍然算是闲谈,因为它不起任何作用。”

开口说话前,问自己,是否有必要。没有必要,就不说。这是修心的第一步——因为,如果你对自己的口也不能有所调御,怎么能指望对自己的心有所调御?

我们每个人有两只耳,一张嘴——这说明我们应当多听、少讲。

当人们宣传自己多好时,他们实际上是在宣传自己多笨。

如果你还没有把自己纠正好,便试图去纠正世界,你自己的内在善德最后会被破坏,那时你将去哪里?
那样对任何人——自己也好、他人也好——都不会有益。

我们一生下,便被判了死刑——只不过不知何时将轮到我们。因此不要自满。在你仍有机会时,立刻开始培育一切善良的品质,使它们达到圆满。

我们都希望得到幸福,多数人对造起幸福的因却不感兴趣。我们只要果。但是,如果不关心那些因,果又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呢?

不管你做什么,要常常想著你的导师。如果你忘记导师,便把自己从根上砍去了。

与导师住得近,但不懂得导师的禅修者,好比一锅咖哩里的勺子,永远不会知道那锅咖哩有多甜、多酸、多咸、多浓、多辣。

假若一位导师当面称赞一位弟子,这是该弟子将达到修行极限的征兆——此生他也许不会超过那个高度了。导师称赞他的原因是,弟子可以对自己起码已达到这一步而自豪。死亡时刻他的心需要抓住好事时,有这件事可抓。

世人都一样,但也不完全一样,不过最后分析起来,都一样。

任何真实的活人,在人生当中都会遭遇到真的、 活的难题。

遇到障碍时,你必须迎头反击。如果你轻易放弃,整个一生就会给放弃了。

如果他们说你不好,要记得,那些话仅止于唇。它们根本没有伸出来触及你。

别人批评我们,过后全忘了,可我们却拿著它不停地想。这就好比他们吐出些食物,我们把它捡起来吃。那种情形下,谁是愚人?

如果人们恨你,那时你就解放了。你可以自由来去,不需要担心他们是否会思念你,或者为你的离去而难过。你回来时不需要带给他们任何礼物。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行动。”

生活中有伴侣是苦。有一个好伴侣是真正苦,因为有那么多的执取。”

感官欲乐好比毒品:
尝一口,就上了瘾。听说**难戒,不过这比它更糟。这种瘾有刻骨之深。正是它令我们出生、而且使我们一劫又一劫地轮回生死。这个瘾,除了佛陀的教导之外,无药可戒。”

我们看印度教信徒崇拜希瓦神的男根时,似乎感到怪异,实际上,世人个个崇拜希瓦神的男根——他们崇拜性,只有印度教信徒是公开崇拜而已。性是世界的缔造者。我们大家出生的原因是,我们在心里崇拜希瓦神的性器。

如果你对任何一种感官之乐有饥渴感,说明你的前世可能享受过。那就是你这辈子如此想念它们的缘故。如果你对这件事想够了,应该足以使你升起离欲与厌欲。

有些人说,比丘们不做任何工作,不过实际上,弃除杂染是世界上最难的工作。世间工作有假日,但我们的工作是没有休息日的。你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工作。有时也许你觉得自己不胜其力,但还是必须去做。你不做,谁替你做?
它是你的责任,不是任何其他人的。如果你不做,为什么要靠别人的供养活命?

不管你做什么事,要看好你的心。看见它走偏了,就要停止正在做的事,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它的上面。照料你的心,这件事应当总是放在第一位。”

阿姜放对保持物品的清洁与秩序,一丝不苟,并且教导弟子们也必须一丝不苟,因为这是他的导师们教给他的方式,他知道自己从中得益。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你不能把握如此明显的事物,怎么能把握心那样精细的东西?”

如果你想学,就得像个小偷那样思考,盘算如何偷窃知识。这个意思是,你不能只等著导师给解释一切。你自己必须注意看他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做的一切事都有原因。”

不要以为小戒不重要。阿姜曼说过,大木头从来不会钻进人们的眼里,但细木屑会——它会使你眼盲。”

佛陀不让比丘碰触妇女的原因,不是妇女有什么错。而是因为比丘们有错:
他们仍然有心理杂染,因此必须把他们管住。”

如果你发现自己在想性,就把手拿到头上摸一下,提醒自己是谁。

住在一个并非人人认真禅修的寺院,是件好事,因为它教你依靠自己。如果你只跟那些精进的禅修者一起住,会变得不能在别处生存。”

我们让难以相处的人留在寺院里,是为了测试,看我们的杂染是否真的都除去了。

在一段经文中,佛陀问道:‘日与夜,逝去了、逝去了。你在做什么?’你对他的问题怎么答?

如果你在自己的修行合格之前教导别人,你做的事害多于利。

训练禅修者,好比训练拳击手:
你出拳时,力度不要超过他能够承受的。当他反击你时,就会用尽全力。”

人们来看我时,我让他们先坐禅,学会把心静下来。那时,我才让他们谈想谈的其它事。如果你试图在他们的心尚未静下来时讨论事情,他们不可能懂。”

如果人们脑袋里得了主意,以为自己已经开悟而实际不是这么回事时,不要浪费口舌去纠正他们。如果他们对你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你越试著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越固守己见。如果他们信任你,只要一两句话,就会醒悟过来。”

心不静,那就是它匮乏,被困难重压的时候。它把鼠丘变成大山。不过,当心静止时。就没有苦,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事。根本没有大山。心里多事时,那只是杂染多,使心受苦。”

你在观想佛陀时,不需要臆测你的禅定是否会成功。如果你用心做,必定会成功。出来扰乱你的不过是些诱惑势力,出来表演一番。不管演的是什么,你只需要看著——不必跟著一起上台。

真正重要的是,使你的见与真相一致。一旦你的见端正起来,心就会立刻静止下来。如果你的见不端正,一切马上出错。修行所需要的一切——呼吸、心——已经在那里了。因此,试著使你的见与呼吸达成一致,你就不需要在禅修中费太多气力了。心会静下来,达到安止。”

心好比一个国王。它的种种情绪好比他的臣子。不要做一个轻易被朝臣左右的国王。

有一位禅修者注意到自己的禅修在阿姜放的指导下进步迅速,于是便问下一步是什么。阿姜放答:
“我不会告诉你。否则你会变成那种奇人——自己还没有见过,就知道一切,自己还没有试过,就掌握一切——你继续修,自己会知道。

不要把你的禅修体验记成日记。如果你这样做,就会开始为了这事那事的发生好让你在日记里写下来而禅定。结果除了你造作出来的那些事,什么也得不到。

有些人禅修不敢太认真,怕走火入魔,不过正如阿姜放有一次说:
“你若想善修禅定,必须得热衷禅定。至于出现什么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真正可怕的是,你修得不够,那些问题根本没有显露出来。”

别人只能教你外在的表面,至于内在更深的层次,只有你能给自己定下规矩。你必须划定界限,随时保持念住,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比有一位导师无论大庭广众下,还是私密场合中,到处跟著你、监护你,告诉你做什么、不做什么,确保你走正道。如果你的内在没有这种导师,这个心必然偏离正道,惹事生非、满城行窃。

坚持来自确信,明辨来自念住。

开始坐禅时,你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心安顿下来,不过时间一到,马上就站起来,把它给扔了。这就好比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沿著梯子爬到二楼,接著却从窗口跳了出去。

你要知道,禅定不是一个使心虚空的问题。这个心必须得做工作。如果你使它空著,那么任何事——好的坏的——都可以闯进去。这就好比让你家前门大开著。什么都可以信步走进来。

要像养育孩子一样照料心。它必定有坏日子,也会有好日子。如果你只想要好的,必然会出麻烦。因此你得中立:不要介入好的和坏的。

禅修顺利时,不要兴奋。不顺利时,不要抑郁。只要留意去看,为什么好,为什么坏。如果你能这样善于观察,要不了多久你的禅定就会修成一门技能。

万事有赖你观察的功力。如果它们粗糙草率,你只能得到粗糙草率的果报。你的禅定没有进步的指望。”

禅修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禅修是为了放开。

就好比你的房子。如果每天擦亮地板,就会受不了上面有一点点尘土。房子越干净,你越容易看见尘土。如果你不使心保持擦亮的境界,即使让它出去睡在泥地里你也不会不舒服。不过一旦你得以在擦亮的地板上睡,那么即使只有一丁点灰尘,你非得把它扫去不可。你不能容忍脏乱。

你的定,必须是正定:
在任何时候都处于恰好、平衡。无论你作什么——坐、立、行、卧——不要让它有任何上下起伏。

定:
你必须学会怎么达到、怎么维持、怎么利用。”

一旦你抓住这个心,它将住于当下,不滑落到过去未来。那时,你就能够使它按你的意愿做任何事。

当你达到能抓住禅定的地步时,就像风筝终于抓住了风。它不会想降下来。

禅修是在练习死亡,使你能够把它做得正确。

你必须在任何时刻觉知呼吸,那么喜乐就是你的。人界、天界、涅槃都在这个呼吸里。如果你被其它事干扰而走神,喜乐就会从你的指间溜走。因此你必须学会如何在任何时刻观察呼吸。注意它过得怎样——不要把它扔下,让它自生自灭。当你懂得它的生活方式——坐、站、行,一切时,你就能够从中得到你想要的。身体有身轻安,心有心轻安,常有喜乐。”

使心与呼吸[气]成为一体。不要让它们分开。

不要做泥沼地里的柱子。你见过泥沼地里的柱子么?
它前后摇摆,总也站不稳。不管你做什么,要牢固、一心。就像你专注呼吸一样:
使心与它合一,像一根牢牢固定在磐石里的柱子。

书上说,专注身体各个部位的呼吸感,这个意思是,专注凡是体内一直存在着的觉受。

禅定需要喜——一种身与心的充足感——作为润滑剂。否则会枯燥起来。

你打坐时,必须一步一步地放开。像他们去星际太空:
太空舱必须逐节释放助推火箭,才能够到达月亮。

当呼吸充足、寂止时,你把它放开。接着你观想体内的其它每一种元素——火、水、地——逐一观想。当它们都清楚了,你把它们放到一起,也就是,平衡它们,不让身体太热、太冷、太重、太轻;
各方面恰到好处。现在你把那个放开,守着所谓的‘空间’。这就是你转过来看觉知本身的地方,也就是‘识’元素。一旦心像这样合一起来,你接着可以放开那个‘合一’,看看还剩下什么。

等到你能做这一步时,你就修练出入于各个阶段,直到熟练,随着你这么做,能够注意各种心态。那就是明辨开始升起的地方。

你要给予充足时间,保证这个基础打得牢固。一旦牢固了,无论你想在上面造多少层楼,都能够迅速造起来,而且稳定不动。

修定者分两类:
心入定后,一类人有视觉禅相,一类人有体感禅相。前一类就是那些看到人、兽或其它形像的人。

第二类人没有视觉禅相,但他们心入定后,身体会有不寻常的觉受:
重、轻、大、小,等等。这些人观色身元素时,会有不同的觉受:
温暖、清凉、沉重、虚空,等等。教这类人禅定时,我不太担心,因为他们的路上没有多少危险——除了在禅定中因为没有看见什么而气馁的危险。

我担心的是前一类人,因为他们有许多危险。视相会引导他们急于得出各种各样的错误结论。不学会处理视相的正确方法,会给绑住,永远不能超过那个境界。

对于视相——或者禅定中出现的任何事物:
不是要你一概不理睬,因为某些种类的禅相带著重要的讯息。当这样的事物显现出来时,你得调查它们是怎么显现的、为什么显现、有什么目的。”

有视相的人,好比手持一把双刃剑,因此必须小心。显现出来的视相既有它们的用处,也有它们的危险。因此要学会怎样把它们的功能挤出来,把危险弃去。

多数人不记得他们的前世,是件好事。否则事情会比现在还要复杂得多。

世人多数不喜欢真相。他们宁可要假相。

禅修的目的是使心清净。其它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游戏与娱乐。

不管你体验到什么,只要对它有觉知。你不必模拟它。原始的心是无相的。它是对一切的觉知。但是一旦与内在,外在的事物作了接触,它们就使念住出一段空档,使我们放开觉知、忘记觉知本身、而呈现出随后而来的事物的所有特征。接着,我们随之相应地动起来——变得快乐、悲伤,等等。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拿着俗定真理,紧抓不放。如果我们不想受它们的影响,必须一直守着原始觉知。这需要有强大的念住。

正确的觉知必须与呼吸成对存在。

有觉知,意思是指杂染一升起就觉察到,只明见杂染,不随之行动。

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当下。没有男人、没有女人、没有任何记号。什么也没有,甚至自我也没有。所谓自我,只是一个俗定的感觉而已。

一旦觉知坚实起来,你必须超越它。

专注所有六元素:

地、水、风、火、空间、意识。当你熟悉了每一种元素时,把它们熔为一体,专注它们,直到它们稳定、有力。你的能量会聚集起来,直到身与心都有充沛感。当物质元素平衡、和谐时,它们会充沛起来,心自然会放开它们,转向合一。元素会合一,心会合一。现在,你把注意力转向心。专注心,直到对它有全面觉知。接着放开那个觉知,连同你得到的知见,就不剩下什么了。连你所觉知的当下事件也放开。那时,直观明辨将会升起,禅修达到终点。

我们的杂染已经让我们受够了苦。现在轮到我们使它们受苦了。

有两种人:

一种爱思考,一种不爱思考。不爱思考的人开始禅修时,你必须迫使他们观想事物。不迫使,他们只会像树桩一样卡在定境里,什么进步也没有。至于那些爱思考的人,他们实在必须强迫自己把心静止下来。不过一旦把握了止,就不必迫使自己观了。不管什么触击心,他们必然会立即观。

能够把杂染放开的明辨,是一种特别的明辨,不是普通的明辨。如果要放开,它需要以定力作为基础。

洞见升起时,不要试图记忆。如果是真的洞见,它们会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试图把它们记住,就会变成标签与概念,妨碍新的洞见升起。

即便你的见也许是正确的,如果执取它们,就错了。

心可以想好的念头,为什么不能想坏的念头?
不管它在想什么,只要观察它——不过如果是坏的念头,要确定你不按照它行动。

杂染好比浮萍。你必须把它们推到一边去,才能看见下面的清水。如果你不能连续地把它们推开,它们就会挪进来再把水盖住——不过至少你知道,下面的水是清的。

你不需要斩断杂染。你以为能斩断么?
早在你来之前,杂染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你是那个来找它们的人。无论你来不来,它们自己存在著。谁说它们叫杂染? 它们把名字告诉你了?
它们只是自行其道。因此,试著熟悉它们。同时看它们的利与害两个侧面。

人人生活中都带著苦、苦、苦,但他们不理解苦,因此不能从苦中解脱。

疾病的确能够妨碍你的禅定,不过如果你足够聪明,把疾病作为你的老师,你会看见,身体是病的巢穴,你不应该执取它,把它当成自己的。那样你就能拔除对身体的执取——因为它里面没有什么属于你。它只是一件工具,让你用来造善业,尽量偿还旧时的恶业。

当你专注观察苦时,必须达到精细的层次——直到你看见,苦在你一张开眼看事物时就升起了。

告诉你自己: 我还感受到痛苦的原因是,我仍然有一个‘我’。

总有一天,死亡会对你降临,迫使你放开所有的一切。因此,你应当早早练习放开,把它练熟了。否则——我告诉你——到那时就难了。

涅槃是精细的,需要许多明辨。它不是靠愿力就能达到的。如果我们藉著愿力能达到,世界上人人早就达到了。

就在那没有人苦、没有人死的地方。就在那里。在每一个人那里。就好像你的手心朝下,你把它翻转过来——但只有明辨者才能够做到。如果你不聪明,就看不见,你不会逮著它,你不会超越生死。

解脱时的心,好比空中的火元素。当火熄灭时,它并没有消失在任地方。它仍然弥漫在虚空,只不过它不攀附任何火引,因此不显现出来。

当心从杂染中‘熄灭’时,它仍然在那里,但是当新的火引来时,不再抓取火,不再附著——甚至它自己。那就是所谓的解脱。

阿姜曼尊者的证果

摘自《阿姜曼尊者传》

062决定性的阶段——究竟果证的奋斗

在清迈的伽地浪格寺住了一阵子,他(阿姜曼尊者)离开了尊者优波离,开始他的头陀游行,前往该城的森林和山区寻找一个隐居的处所。他独自旅行,现在是他加强精进的最佳时机了,因为帮助别人的缘故而停辍了很久,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分神和延误他精进的了。他在那段时间的隐居之处,包括了美瑞和青道区的森林和山区一带地方和其它处所,雨季和旱季他都住在那里。这是一个决定性的阶段,结果不是死亡就是证果。他已经奉献了充分的时间去帮助别人,现在是为了自立梵行而自行开发的时候了。跟其他人周旋往来的生活方式,充满着痛苦和负担,只有透过念住和智慧,这样的重担才能减轻一些。然而,负担依然在那里,它抵消并降低了努力的成果。

尊者阿迦曼现在是一个孤独的人,在一个孤独的地方,他将要面对面地与因缘“有”、“生”和其它的忧悲苦恼奋战,直到结束。一颗仍然忧虑着其他人们和事务的心,就像一条超载货物的船只,立刻就沉葬水底。对这样的一颗心,是没有希望熄灭于痛苦的。任何对于其他人的慈爱之心,现在都必须停止。当最后的目标正在被达成时,对别人的慈爱必须消逝,因为它会干扰了目标本身的达成。身为佛陀的一个追随者,如果不擅于精进,就有必要去学习一些善巧和方法,才能够随顺于正道。一旦自己的开发完成了,其他的人就能更有效地获得帮助。

现在已经到了烦恼和修行方法之间激战的时刻了。所有这段时间内,心意已经被它的两造(烦恼和法义)所撕扯。现在,其中一方将要成为心意唯一的主人,如果努力不够而且智慧不足,心意就要听任烦恼的摆布了,那必然将它驱向无数痛苦的生死轮回之中。但是如果努力和智慧都得到充分的开发,心意就成为法义,而法义就成为绝对属于他的无价之宝。这是对准烦恼给予决定性一击的时刻了,没有去想到死活的问题。如果不能获得胜利,就让身体死得其愿,不要有被击败的生命留着,那将是羞愧的,必然会被烦恼所嘲弄的。

当他住在清迈旷野的期间,长老阿迦曼就是这样时时警惕和勉励他自己。他在那里的生活是严格地遵照一个固定不变的时间表,全天候地精进,日以继夜——每一个身体的动作和每一刹那的心意。所有这段时间,念住和智慧持续地运行着,查核和思惟着每一个外在的接触和内在的波动。没有任何事物,绝对地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穿透念住和智慧的防御线,现在已经到达转法轮的程度了,成为自动的、自发的而不间断的。

当尊者阿迦曼日后陈述他这段奋斗的插曲时,让他的听众懔然敬畏而肃然屏息,他们都被他勇敢的和独自的奋斗故事愣住了。在旷野里,除了他自己的精进之外,是不能期望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的帮助或鼓励的。它是如此奇妙和令人敬畏而振奋,使他的听众觉得彷佛有一扇门已经为他们打开了,穿过它,他们将可达到涅槃。在这插曲本身的实际时段里,他正向着那个果证全速前进着。

尊者阿迦曼说,他的心意已经长久地、完全地实证于第三果(不还者),但是由于说法布道和训练弟子们的责任,没有时间让他继续精进于究竟的果证。当他这次独自游行在清迈的旷野时,他完成了,还得到几个额外的利益。环境和气候都非常地良好,身心的状况都很轻快,准备支持任何程度的精进,心意则警觉而做好准备。无上的法义似乎即将破晓,而痛苦的止息也不远了。战斗于是趋近结束,因为强壮的法义猎犬驱迫着狡猾的烦恼狐狸进入了死角。烦恼,现在已经虚弱了,而且到了穷途末路,只等待着结束,当法义的猎犬一跃而上吃掉它们时,纵使战斗尚未结束,但结果是不可转变的。

在这个阶段的开发,心里无穷尽地具足所谓的大念住(摩诃沙堤,中译:大守意、大正念)和大智慧(摩诃般那,中译:大正智)。即使没有任何刻意的努力去控制它们,它们的功能也不会消失。大念住和大智慧成了自动的、自发的和不间断的,迅速地运作于处理外在和内在的情况。每一件事情都被查核和思惟过,然后超越它,每一件事都让它留在原属的地方。这明显地不同于早期的开发,当时的念住和智慧必须予以刻意地培养和控制(即使用了很多力量,它的进步却很像小孩子们在玩“蛇和梯子”的游戏一样,有时似乎跳跃前进得很快,有时又像被推下蛇坑,回到很久以前开始玩的地方)。这样做,不要那样做的命令;思惟这样或那样的知识和理由;怎样适当地处理这个或那个的方法;都被嵌入于大念住和大智慧中的一部分。它们的发生不需要有意识的努力,因此,除了睡眠期间之外,它们日夜每一时刻都作用着,很像是泉水稳定地渗注于一个水孔,绝不会枯竭。

受、想、行、识的缘起者,就是观察思惟的对象,它们的作用如靶标,念住和智慧的箭尖穿刺它们的本性。因为已经证到不还者的阶段,以色蕴做为观察思惟的主题,已经失掉它的意义了。这四个非物质的诸蕴,必须予以广泛地和彻底地观察思惟,诸如它们的生起、持续、消失,都证实了无我的基础,在所谓的“男人”、“女人”或“动物”的背后,并没有常住的实体。再重复,在四个非物质的诸蕴中,任何一蕴,都没有“男人”、“女人”、“动物”、“我”、“你”、“他”、“她”、“他们”或任何人在里面(更不要提身体粗陋的物质之蕴了)。认清这项真理,必须要贯通内明或智慧,不是仅仅透过忆想或理性的知识就可以知道的。要记住,两种知识的程度是南辕北辙,有着天渊之别的。

透过忆想(理性的层次)的认识,倾向于自我膨胀,刺激情感,分散心意,增加自我迷惑。这项事实的证据可见于许多法义的讨论中,它被标记为琐屑的争辩、找碴寻错、唇枪舌弹。可笑的是,所有这些都是用来拥抱烦恼而不是抛弃它们。法义讨论的目标应该是舍弃烦恼,若透过世智辩聪的感性词汇来认识这项真理,结果会造成烦恼——粗重和微细的,被压抑的,减少的或除去的——视智慧开发的程度而定。

因为没有烦恼能够在完全开发的慧眼之下得以藏身,所以智慧或者应该说是念住和智慧,是摧毁烦恼最有效的武器。就是透过智慧,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才能达到正觉,绝不可能透过知觉或忆想,那不过是理性的知识、推论、臆测。这不是说知觉或忆想没有用处,因为在开发的初期阶段里,它们是有用的引导线,但即使在初期阶段,也必须小心,不要把它们误认为就是真理本身。

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向世间所作的真理的宣示,永远要经由智慧的开发而完成,而不仅是知觉或忆想。因此,对于修行的佛教徒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经常谨慎于忆想,绝不要认为它就是智慧。必须记住,透过知觉的认识绝不会导致任何烦恼的减少,也不能压抑烦恼,更不要提到真正地消除它了。被忆想制服的心意,就像从前一样,仍然被烦恼压制着。

有一句泰国俗语说:“一座山的知识,非但不会抬高一个人,反而会把他压下去。”为了开发智慧的用意,佛陀劝阻卡拉马族人,不要透过臆测、推论、传说……去相信一个老师或教义。他劝告他们去获取对真理的亲身体验,以便他们自己(透过智慧)能够去认识——这是善的,那是恶的。这种知识是缘自觉知的,不需要推论、逻辑或其他人的文字保证。因为佛陀和圣弟子们并不需要仰仗任何人来做为担保人,或是确认他们的知识。就是法的这项特性,才叫做缘自觉知,那是他们最可信赖的保证人。

尊者阿迦曼说,这个阶段的修习是专注而愉快的,没有食物或睡眠的欲望,没有倦怠或疲劳的感觉,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心意面对烦恼竖起连续的战斗,没有任何犹豫或忧惧。他没有浪费时间,在孤独的生活中,时间,现在完全属于他。

离开伽地浪格寺不久,尊者阿迦曼到达一个大沼泽,名字叫做诺噢(噢字在泰语是惊喜的欢呼语,引申为在一连串的试验和错误之后,突然从迷梦中觉醒)。这里,他的心意开始以豪华壮丽和蔚然奇观的方式,展现它的力量,就像一匹训练良好而生气勃勃的马儿,升腾而上又俯冲而下;它跑出去,到所有的识界去捡取讯息和认知景象,然后撤回来撕碎内在的烦恼,连根拔起。这就是当他受限于对别人负有责任时,长期所压抑的能力和力量,心意连同它所有的习惯都已经被关进了有情世界的牢笼。现在,一旦门已经被打开了,它的潜能就被释放出来了。念住和智慧的力量,变得强烈地活跃和充沛。它闪现而出去观察三界,然后镖射回来察看内部。它在各方面都发挥了全力,现在放弃了,现在释然了,也放下了,再切断,粉碎并刺穿所有残余的虚伪。

就像海洋里一条力气强盛的大鱼,它沉潜,猝然攫取,带着欢乐和喜悦演出各种特技表演。回顾背后,心意隐约看见地平线上,罪恶和危险的乌云恐怖地凝聚着,驱策着它不计一切地为解脱而奋斗。瞻视前方,它看到光辉和荣耀的亮光,似乎招手示意他去享受无限的知识宝藏。

尊者阿迦曼叙述了更多有关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情节,这几页中是不能重述他所说的一切的。

在他全力以赴之后不久,由于大念住和大智慧无穷尽地、持续地运作支持着,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坐在山边一棵孤独而茂密的树下,一块平坦的大岩石上,专注于观察思惟。这棵树的四周是一片开阔的原野,温和的微风给安静的景象添加了凉爽和舒适,那是在白天他也曾偶而地去打坐的地方。不幸地,作者不知道它的真正位置,也忘了询问和记下树名或山名,乃至地区的名称。心意啜饮着他的事迹,陶醉得连细节都忘了。即使在述说之后好几天,他精彩的故事仍不消失。作者也感到自怜,沉思着自己是否有可能达到这种果证?当时心里并没有想到,有一天要像现在这样,把尊者阿迦曼的生平记录下来。

从傍晚到后夜,尊者阿迦曼思惟着缘起法,经行禅思时和静坐禅思时皆然,顺着缘起的系列和逆着次第,向后和向前,一再又一再地穿越又穿越广大的领域——那里无明和爱欲聚集着去创造心里头各种的痛苦。这是介于尊者阿迦曼战斗之间的最临界点,他以大念住和大智慧,做为致命的武器出击,而无明则以熟练的战术著名。无明是聪明的,不只在于它的防御调遣上,它是机巧不可捉摸的,而且在侵袭的战略上,它能够给他的对手发动一次一败涂地的奇袭。当然,可以想见,这就是从无始以来,它一直统治着再生与再死的大王国,而有情众生的心意都在它的权力掌握之中。但是在尊者阿迦曼当晚的生死奋斗中,三界中强力而狡猾的君王,无助地被废除了。在大念住与大智慧的大武器的无情攻击之下,他瓦解与崩溃了。直到此时,他那不可挑战的权威(对世俗人而言),才被尊者阿迦曼挑战成功,他最后完全地被击败了。

依照尊者阿迦曼的叙述,在那时,世间似乎因为敬畏和惊奇而颤动着。在各种天界里,天使们大声叫出他们全心的赞美,高喊着世间现在已经又出了一个佛陀的圣弟子,他们为这件事而欢喜欲狂。然而,人类由于他们纵情于欲乐,可能并不知道,而且将不会知道,就在刚才,一个人类的心意已经证知了至上的法。

过了一阵子,当雷鸣的呐喊已经渐息了,留下来的是绝对纯净的法,沐浴着他的身心并遍覆着全世界。对他而言,它是一个令人屏息的奇迹,以致于无法向别人描述。无论什么慈悲和热心教导别人,现在(暂时地)都消失了。这是因为证知了那个层次的法,是如此微妙、深奥和奇特的事实,因此大多数的人们,实际上是不可能了解的。独自满足于体验着法的奇妙,他片刻间犹豫着是否要把讯息提供给别人。他充满了对佛陀的感激,佛陀证知了全部的真理并为解脱而宣说正法。那个讯息是绝对地真实,在各方面都是不能反驳的。由于恭敬的感恩,他被感动得整夜都不餍足地忆念着佛陀的功德和殊胜。但是法是如此的深奥,因此,传布正法可能会招来无情和敌意的批评,结果,在这方向上的努力,可能伤害大于帮助别人。这就是在他发现无上正法之后,瞬间经过他心里的想法。过了一下子,他扩大他的眼界,回顾他的修习,并视察别人的潜能。

佛陀之道是适于所有像他那样,愿意并敢于接受挑战的人,当然会有更多这类型的人们。自从佛陀宣说那个讯息以来,就已经有过无数的弟子们,他们已经能够证知并达到相同的法了,在佛陀无余入灭的前、后都是如此。这是随后的想法,让他决定把佛陀的讯息,再度带给那些愿意热诚而恭敬地听受的人们。至于教导那些不愿听受或听闻而没有敬意或兴趣的人们,是没有什么妙方的,他们把法视为平凡无奇,待它就像老生常谈而已。只有在一连串痛苦的考验之后,才能赢得无上法。把无价的正法消溶于汪洋中是没有用的,就像一个人在溶解没有价值的东西一样,只有为了那些用心聆听的人们,正法才得以宣说。一个医生是为了治疗病人们的痛苦才开立处方,只要他们宁愿抱病过活,他们就会对医生的劝告一直置若罔闻了。

一个以法自律的人是自足的,在各种环境下都能找到宁静和喜乐,因为他不必依赖任何人或任何事去寻求他的福祉和安稳。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扰或烦乱一颗已经绝对地净化了的心,它是不可动摇的。因此,尊者阿迦曼大部分的时间都宁愿住在旷野里。当机缘许可时,他时时帮助别人。正法所在之处就有宁静和喜乐,当心意即是法义时,它本身就是喜乐和宁静。为了表面上的成果而奋斗,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这使尊者阿迦曼在说法布道时非常小心,决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法。佛陀所采用的方法,必须永远予以尊重和追随。这永远是他修习的准绳,以提醒他们自己,以自制来追随佛陀之道,于现在、将来获得丰富的利益。

再度考虑着说法布道和修习的方法,尊者阿迦曼再次思惟着已经了然于心的无上法,那是法的完全显示,在那同时也是无法预料、无法想像和无法描述的。他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然后又再度出生一般,但如此奇特的死亡和出生,却不能以任何已知的事物加以描述。随着这新奇的出生而显现的内明是前所未知而梦想不到的,纵使它与生俱来就属于心意本身。晓悟他的内明光辉是如此不可思议和令人兴奋的奇妙,一时之间让他想起:或许没有任何人能够了解这么难解和这么深奥的法。

尊者阿迦曼的心意天生就是极其活跃,经常喜欢特技表演,即使在他早期的修习阶段也是如此。随着最后的目标在望,它再度演出本身强烈的特别节目。当三重轮回(英、中译注:烦恼、行业、果报)被打破时,仍然留下它的三个圆圈环绕着(解脱心)。随着第一圈结束时,就生起巴利语所谓的“lopo”(断除),意即藉着它的最后功能,对于一切有情事物的执着都被断除了。随着第二圈结束时,就生起巴利语所谓的“ vimu tti”(解脱),意即藉着它的最后功能,究竟解脱已经达成。随着第三圈结束时,就显现了巴利语所谓的“analayo”(没有留恋和欲望),藉着它的最后功能指出事实,现在没有留恋和欲望存在着。心意从那时以后成为“ ekacitta ”(一心),“ekadhamma ”(一法),再没有像有情世间的二元性了。

这是解脱法,一了百了地脱离了所有的有情事物,然后成为一体。这解脱法只发生一次,不会有两次或更多。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知道解脱法只有一次,从此以后就成为一心和一法,再没有更高的果证了。身心诸蕴仍然这样保留着,就是完全没有任何不同成份的诸蕴,它们不再是有毒的,不再有害了。在证果之后,他们一如从前那样保持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增减,它们仍然依照心意的指令作用,而心意现在不再执着于它们了。各自在自己的境界里运作着,各自在自己的境界里都一样地真实。彼此之间再没有冲突或挣扎,因为诸蕴都已经以它们自己的方式而得以平静了。这个协调运作的情况,将会持续到诸蕴各自分离时。

被净化的心意于是成为 yathadipo ca nibutto ——(燃料耗尽)火熄灭尽了。

普通的语言至此已经到了它的极限,更进一步的描述成了不可能。这就是那个重要的夜晚,发生于尊者阿迦曼身上的事情,当三重轮回的三圈之后,世间和解脱之间的界限变得很稳固(虽然世间和解脱仍要一起运作一段时间)。

当夜剩余的时间,尊者阿迦曼悲悯自己过去的无知,使他在生死轮回中受着无数的痛苦,不禁感伤而流泪。随着对于二千多年前佛陀所说正法的觉悟和果证,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孤独和疲倦的旅人,遇到了一个大水池,邀请他去啜饮它清净而怡人的池水。他觉得,为了这个伟大的发现,即使他能够用全部的生命来敬礼三宝,还是不能适当地表达他对佛陀和从前曾经追随相同圣道的僧伽的感激。如果那里有任何人曾经看过他在顶礼流泪,那个人一定会认为他悲伤极了,正在祈祷着诸神的帮助。然而这些眼泪和顶礼,只是对于曾经帮助、引导他到达最伟大的发现的佛、法、僧,表示最深挚和谦逊的感激而已。这个流泪顶礼的比丘,是一个已经在他自己的心里认知了佛陀、佛法和僧伽的人。佛陀曾经说过:“任何人见到了法就见到了我,任何人见到了我就见到了法。”
那天晚上,地居和空居天使,联合着,全心全意地赞美着尊者阿迦曼的果证,声音响彻诸识界,来拜访他并恭敬地表示他们希望听他说法。但是因为他仍然全神贯注于无上法,并且还要一些更长的时间,他指示他们,他仍然没空,希望他们能够以后才来。他们了解他的希望并回到自己的天界,欢庆着在他证果的第一夜,就亲见这位清净梵天(Visuddhideva,中译注:诸天视尊者为净居天的圣者(最高的梵天)原文)。

黎明时,在他静坐禅思之后,尊者阿迦曼忆起昨夜所发生的奇迹,并对经常布施他食物的村民们表示感谢。他也感谢(在它下面静坐禅思)那棵树。当入村托钵的时间快到时,由于当天晚上,解脱的喜乐盈满身心,他最初想着,当天并不需要去寻求任何食物。但因为他对那些供养食物而帮助他的村民,有着慈悲心的缘故,基于道义上的责任,他照常地走向山地部落去了。

那天对于村民有着一份特别程度的慈悲,对那些把食物放入钵里的人、正在家里工作的人和那些正在屋子前后院的泥地上玩耍的小孩子们,他更关心和慈悲地看着他们,然而在以往,他从未特别地去注意任何人。就连人们也都显得很高兴,当他们看到他走来的时候,都带着礼貌的微笑。

回到山上他住的地方,他的身体没有需要食物的征象,因为他仍然被法味所庇护着。他既不饥饿也不疲倦,但是食物既然已经在那里,他就食用它来维持身体的力量,身体不能长时间缺少粗食的。食物似乎没什么味道,它被法味所取代了。就是巴利语所谓的Sabbarasam dhammaraso jinati —— 法味胜过其他所有的味道。

第二天晚上,从各种天界和从所有方向来的天使们,这些虔诚地尊敬佛法的天使们,第二次来拜访他。他们告诉他,昨天晚上他们所看到的光辉灿烂的法光,就好像所有肉眼看不见的众生世界,上层的和下层的,三界里,突然地被敬畏的震动所撞击,同时惊叹于那穿透各界的眩目之光。藉着那片光明,任何一个心意开发到相当知识程度者,都一定会看透他以前所未曾见过与不知道的其它境界。

“从您圣者所辐射出来的法光,远比数百个或数千个太阳还要光亮,”他们说:“那些没有看到或不知道这光明的奇迹者是可怜的,因为他们已经错过了生命中一次难得的机会。从各界来的天使们不禁对您圣者的成就,表现出他们的惊讶和欣喜的赞美。您的果证是伟大而奇特的,各种境界中,无法计数的有情众生们,都被那神圣的光明所遍覆着,体会到一种前所未知的喜乐。许多世间的众生则错失了我们现在所享有的这个卓越的机会。”

然后,尊者阿迦曼为了他们进升于较高的生存境界而说法使他们欢喜。当他们都已经走了以后,他回忆自己的修习模式,曾经不寻常地被困难和危险所包围着,因此可以被称为“通过死亡门槛之道”。对他而言,很明显的,如果没有勇敢地面对一连串严酷的考验,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威胁,他是不能够实现愿望去达成最后的目标的。

069诸佛和阿罗汉弟子们的赞叹

在尊者阿迦曼的最后果证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有许多佛陀跟他们的阿罗汉弟子们一起来探视他,赞赏他的解脱。有一个晚上,一位佛陀和数万个弟子们前来;另一个晚上,一位佛陀和数十万个弟子们前来。随从每一位佛陀的弟子人数并不一样,要看每位佛陀的成就而定。然而随同每一位佛陀的那些弟子们,并不是实际的弟子人数,他们只是象徵的,表示相较于另一位佛陀弟子的总数而已。在阿罗汉弟子之间,也有许多沙弥跟随着。就抽象或非人称的意义上来说,“阿罗汉”一词适用于“沙弥”和“比丘”。

诸佛开示尊者阿迦曼许多要点说:“如来(诸佛用于自称时,相当于“我”)已经知道了你从生死轮回的牢狱中解脱了,现在我们来为你赞叹。它是一个广大的牢狱,坚固地被看管着,充满着迷惘和诱惑,全都用来强化它的围墙,而使入狱者迷惑于这样的事实——他们不过是因为放逸而丧失自由的牢囚而已。这就像一个生了病的人,却不想去寻求药方一样,任何处方对他们可能都是完全无用的,如来的正法就像那个疾病的处方。有情众生正感受着由他们自己的烦恼锐箭所造成的疾苦,他们的疾病似乎是无可救药的,只要他们拒绝接受正法治疗的话。他们必须感受着再生再死,身心相续无尽的痛苦。围绕他们的正法是派不上用场的,因为他们既不在意,也不敢去看、听和应用它。

“因此虽有正法,而有情众生却在他们自己痛苦的暴风中无助地回旋着。直到他们注意到正法,并把它付诸修习,否则,无人能够给他们任何帮助。诸佛可能来了又去了,然而疾病仍在那里困扰着那些不愿学习的人们。所有诸佛的讯息是一样的,因为有情众生心里的烦恼也都是一样的,没有诸佛正法所不能揭露和除灭的烦恼,除了屈服于他们自己的烦恼而把正法看得比它还次要的人们。

“正法和烦恼是彼此相反的,一个遵从正法的人必须对抗或不服从烦恼,然而服从烦恼的人,必然会违背正法,认为正法是令人苦恼的,剥夺了他的乐趣。但是一个具有分辨智的智者,就不会像那样地自我屈服。他绝不像一只乌龟被放在锅里煮沸而死在那儿。同样的方式,世间也被它自己的烦恼烹煮着,不知道怎样离开监禁它的锅子,所有活着的众生都包括在内,不论是在水中的,在陆上的,在空中的,或在地下的。那份炙热存在他们的心中,无论他们走到和住在那里,他们都随身带着那份炙热。

“现在你已经见到如来了,并且知道这除了心意的绝对纯净之外,没有别的。如来能够到这里,也只是透过三摩地的形式(虚设的,想像的,世俗的或相关的形式)。”

尊者阿迦曼接着说:“我对佛陀和阿罗汉弟子们没有怀疑,但是,在您般涅槃(完全的灭尽而没有任何余留)之后,怎么还能够以这样的形式而来?”

佛陀回答说:“这样一个暂时的形象,对于已经达到绝对纯净的人是必需的,虽然他是无形的,但是为了来看一个已经达到绝对纯净的人,他仍然要虚拟一个世间的形象。但是当两者都已经达到般涅槃时,就不需要世间的形象了。诸佛之间也是一样,先透过世间形象的过程,藉着这个示现做为暂时的沟通工具,才能知道在他们以前的诸佛。透过绝对的解脱,并没有任何的表现或显示。同样的方式,如来和阿罗汉弟子们为你方便示现,让你能够知道和看到某一位特定的佛陀和他的阿罗汉弟子们的样子。

“换句话说,任何需要透过世间形象接触的地方,就需要一个虚拟的形象才能联系。但是,任何需要透过绝对解脱的关系,就不再需要任何有情世间的形象了,因为双方都已经平等而一致了。然而,当要知道个别的特性时,又再度需要世间形象做为对比,才能了解空无形迹、显示或表现的绝对解脱是自然地辉耀着,也被一种无比的喜乐宁静所实证着。那些了解这个事实的人对于透过世间形象(相对地说)来表达或描述绝对的解脱,是没有任何怀疑的。而自己存在的绝对解脱是不依靠任何事物的。”

佛陀接着问他:“你问那个问题是出于疑问或是为了问候?”尊者阿迦曼回答:“为了问候我才这么问,因为,事实上,在世间或绝对解脱之中,我没有任何疑惑,于佛、于法、于僧,我自己已经证知了经文所说的“见法即见如来”,意即佛、法、僧就是从有情世间净化和解脱。无论佛陀和阿罗汉弟子们来或不来,都不能改变我所证知的信念。”

佛陀接着说,他也了解尊者阿迦曼向他提出这种问题的用意,那是一个互相问候的方式。

很显然的,伴随佛陀的阿罗汉弟子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以感人的态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小沙弥们也安静地坐着,虽然(在世人眼中)他们都很可爱。这些沙弥们都在九到十二岁之间,起初见到他们,不由得感觉就像一个成人看到一个小男孩那样,想要拨弄他的头发。那些事先不知道这些沙弥都是阿罗汉的人,必然会做出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来。那些已经知道他们是阿罗汉的人,就绝不会想到做那样的事了。就像其他的阿罗汉弟子们,这些沙弥的风度也很感人,不下于他们。因此所有的阿罗汉弟子们,包括比丘们和沙弥们,由于他们完美地自律着,都一样地振奋人心和感人肺腑。

如果尊者阿迦曼好奇的要知道有关于传统的经行和静坐禅思修习、经行和静坐禅思的穿着方式和比丘之间相互尊敬的方式等,在他静坐禅思时,就会由佛陀本身或是一位阿罗汉弟子,为他显示正确的方法。所有给他的解释都很详细,例如为他示范在经行禅思时,怎样放置双手,怎样走路,以及经行时怎样控制自己。静坐禅思也被示范得很详细,显示一个修行人应该面对那个方向,坐的姿势……等。

070基于世俗和绝对解脱的尊敬

比丘们互相尊敬的方式有一个显着的特徵。有一次,尊者阿迦曼对佛陀时代的比丘们如何互相尊敬感到好奇。当他静坐禅思的时候,在他的定境中就出现了佛陀和许多不同年龄的弟子们,有些头发灰白,也有沙弥,大小都有。没有任何人同时到达,而是,各人独自前来或是一个接着一个。谁先到就坐在前面,至于那些后来的人就按照到达的先后次序入座。一个先到的沙弥就坐在比丘们的前面,而年长得足以做他们祖父的比丘们,则安详地坐在这些年青人的后面,他们这样做,毫无困窘的样子。即使佛陀本身,来迟了,也毫不在意地坐在其他比丘们和沙弥们的后面。

尊者阿迦曼对佛陀弟子圈内,明显不按长幼次序的情形感到惊讶,佛弟子们是以他们的秩序和律仪著名的。过了一会儿,不用佛陀发言解释,尊者阿迦曼就了解了,这种尊敬只是基于解脱法而已,没有假设的或相对的事实包含在里面。在这个基础上,没有关于戒腊的传统或社会纪律,那只不过是相对的真实。从佛陀自己起,下至于阿罗汉弟子们和最小的沙弥们,只有基于绝对纯净的绝对平等。

当尊者阿迦曼想再知道有关他们之间传统的尊敬方式时,他面前的佛陀和阿罗汉弟子们迅速地改变位置。佛陀坐在聚会的前面,而曾经坐在前面的沙弥,移动到比丘们的后面,然后,全部按照通常所知道的律仪秩序而坐着。尊者阿迦曼于是明白了,这一定就是佛陀时代,比丘圈中,尊敬其他比丘的方式。一个阿罗汉比丘要尊敬另一个持守戒律而戒腊较高的比丘,即使那个比丘仍非阿罗汉。

这之后,佛陀开示尊者阿迦曼说:“如来的比丘们,是以对彼此的尊敬和善意为特徵,那是基于荣耀和尊严的平等。在一个聚会里,不论多大的聚会,如来的比丘们,没有争吵或侵犯的态度。一群比丘的聚集,如果不互相尊敬,或不依照指定来代表我的正法和戒律(正法律)为师而行,就不能被称为如来的比丘。他们是虚伪的比丘,只是假装成真的而已。相反的,一群比丘的聚集,他们顺从地奉行正法和戒律,就有资格被称为如来的比丘,不论他们是在那里剃度的,不管他们是谁,属于什么阶级或国籍。他们全都追随着如来的脚步,迟早必定达到痛苦的熄灭。”

在这简短的开示之后,佛陀和他的阿罗汉弟子们立即消失,而尊者阿迦曼深信他所见的事实。

阿姜曼尊者对阿姜查的修行开示

阿姜曼尊者(1870-1949)是泰国近现代最著名的高僧之一,阿姜查尊者曾经在年轻时拜见过阿姜曼尊者,并得到了最宝贵的修行开示。以下文字出自阿姜查的传记《关于这颗心》:

到了晚上,这三位年轻比丘将双层袈裟整齐地披在左肩上,怀抱着既期待又畏惧的忐忑心情,前往会客木屋,向阿姜曼顶礼。阿姜查双膝跪地爬向大师,另外两位比丘则在他的两侧,他们逐渐接近一个瘦小而年老,却坚毅如钻石般的身影。当阿姜查向他顶礼三次并选择适当的距离坐下时,不难想象阿姜曼深邃而澄澈的眼神是如何凝视着他;一位坐在阿姜曼身后的人慢慢挥舞扇子驱赶蚊子。当阿姜查的眼光向上时,瞥见阿姜曼的锁骨明显地突出于苍白皮肤上的袈裟,而他的薄唇则被蒟酱汁染红,与他奇异的光彩形成醒目的对比。

基于比丘之间尊敬戒腊的习俗,阿姜曼首先询问访客,他们出家的时间,在哪些寺院修行,旅途的细节以及是否对修行有任何疑惑。阿姜查吞了一下口水说,是的,他有。他过去一直热心研究律典,不过却遇到挫折。戒律似乎太烦琐了,很难落实,似乎很难持守所有的规则,标准在哪里呢?阿姜曼向阿姜查建议,以”世间的两个护卫”–惭与愧为他的基本原则。有了这两种美德,其他的就会随之而来。接着他便开始讲述戒、定、慧三学,四正勤与五力。他的眼睛半闭,声音愈来愈洪亮而迅速,如同逐步换向更高速的排挡。他斩钉截铁地描述实相与解脱之道,阿姜查与同伴听得浑然忘我。阿姜查后来说,虽然他走了一整天的路已筋疲力尽,听到阿姜曼的开示,他倦意全消;他的心变得平静而澄澈,觉得自己好像从座位上飘到了空中。直到深夜,阿姜曼才结束谈话。阿姜查回到伞帐,神采奕奕。

第二晚,阿姜曼给了他们更多的开示,阿姜查觉得他对修行已不再有任何疑惑。他生起前所未有的法喜,现在要做的只是把了解化成行动。确实,这两晚带给他最大的启发,是阿姜曼的训诫让他”见识实相”(sikkhibhto)。但最清楚的解释,就是给了他一个至今仍欠缺却必要的修行背景或基础,即心本身与心里刹那生灭状态之间的区别。

“阿姜曼说,它们只是状态,因为不了解这点,我们才会将它们视为真的,视为心本身;事实上,它们都只是刹那的状态。当他那么说时,事情突然变清楚了。假设心中有快乐–对心本身而言,它是不同的事,是不同的层次。若你了解这点,你就可以停止,可以将事情放下。当世俗谛(世间共许的实相)被如实看见时,它就是胜义谛(究竟的实相)。多数人把每件事都混为一谈,说成心本身,但事实上,有心的状态和对它们的觉知。若你了解这点,就差不多了。”

到了第三天,阿姜查顶礼阿姜曼后,就带着他的伙伴告辞,再次进入普潘(Poopahn)偏僻的森林中。他就此离开沛塘寺,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的内心满怀启发,一生受用不尽。

上世纪最伟大的禅师之一的阿迦曼尊者的教导,尊者教导阿姜查的一段话一直在指引着我的修行,他说:“虽然佛陀留下来的教导无所不包,但论到它们的核心实际上却非常简单,有了念住(觉知)的建立,如果见到了内心当中生起的每一个事物,当下便是修行的真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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