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瑾: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辨真實。

南怀瑾:

《圓覺經》的幾句話,對於修持非常重要,是走大乘最好的路線,也是最難的:

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辨真實。

在任何時間常不起妄念,如果你能狂性頓歇,歇即菩提就成功了。但是怎麼叫作不起妄念?如果一個人沒有妄念,什麼念都不起,完全像木頭一樣,也並不是佛道。於諸妄心,亦不息滅,對於自然來的妄想,並不勉強用個方法加以息滅,如果對於自然來的思想,想個方法加以滅除,這個加以滅除的方法,也是妄念;如果不加息滅的話,自然就清淨了。

所以再進一步告訴你,「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我們做功夫最易犯的錯誤,就是對妄想境加以了知,尤其是學佛有一點基礎的人,妄念一起就怕,然後拼命想辦法除妄念,統統在了知的階段。其實那個明明了了知道的,也是個大妄念,所以佛告訴我們:住妄想境不加了知,自然而來的,會自然而去。

最後一句話,佛告訴我們:「於無了知,不辨真實」,假定我們到了無了知,明明了了都沒有了,寂滅了,「於無了知,不辨真實」,到了這樣境界,就不必要自尋煩惱,不要再自問這個對不對?或怕大概是頑空吧!最好不要再起分別。

還有一個重點:

「知幻即離,不作方便」,一切妄念都是幻想,當你知道是幻想,那個幻想已走了,不要另外用個方法,如觀想啦、煉氣啦等等,去除那個幻想,那些方法也是幻。為什麼?因為做功夫才有,不做就沒有,所以是靠不住的。

「離幻即覺,亦無漸次」,知道是妄念,妄念早跑了,這中間再不必加一點,不增不減,那個寂滅清淨同覺性。這裡頭沒有初地、二地、初禪、二禪之分,把這個認識清楚就好辦了。

真的認識清楚了這個,或者稍稍有點見地的人,悟後正好起修,才算是真正在修行。所以五祖對六祖說:「不見本性,修法無益」。

紹雲長老:虛雲老和尚開悟後,在終南山住茅蓬時遇到的魔境。

紹雲長老:

又有人問:開了悟究竟是什麼境界呢?這個問題我們在雲居山虛老在世時,也親自問過老和尚:[老和尚啊!您老人家當時開悟以後,那個境界究竟是怎樣的呢?

他老人家嘆了一口氣,語意深長的說:不開悟時還算好,開了悟事更多。

我們感到很詫異啊,怎麼開了悟還有那麼多事呢?他老人家給我們說了一個比喻,他說:[好比一個人離開老家三十年了,而他老家還有三間蓋得很好的房子,三十年來那個門一直都是鎖著的。今天他回家了,把門鎖打開,到屋子里一看,三十年不住的房子,你看那灰塵垃圾很多呀,你不清除洗滌的話,你能住嗎?

這是說開悟以後,這眼打開了,你能見到自己無始以來累計的習氣毛病在哪裡。他就能依著他所悟的道理,慢慢來清除自己的習氣流識。

猶如三十年不住的房子, 必須要清除一番,才能在住一樣。

所以開了悟的人,多數都要到深山去住茅蓬,所謂:水邊林下,長養聖胎。直至把自己的習氣流識滌蕩清淨,然後才出來弘法利生。

但是現在有些人,自己道眼都還沒開,工夫也不是真正的得力,就想獨自一人在深山住茅蓬。

古人說:不破本參;不過重關,不閉關。就是說開了悟以後,你才有住山的本錢;你才能不被一切習氣、邪知邪見所迷惑。

你到那個時候,道眼已經打開了,你就能分辨邪正,你一個人住茅蓬才會有成就,才不會被魔障所魔。

如果你沒有破本參,沒有真實工夫,一個人到深山住茅蓬,遇到境界時就很難排除。

老和尚曾把他的一次親身經歷告訴我們:當年他在終南山住茅蓬,有一天他動了一個念頭,想吃麵條。

到了下午,就有一個女子拿了一桶麵條,來送給老和尚,並催促他趕快吃。

老和尚說:我好久沒有吃過面了,今天雖然過了午,但我還是要先供佛後才吃啊!
在供佛中,當念至變食真言時,那個女子就跑掉了。

老和尚出去施過食後,回來想吃麵條時,一看那個桶子裡面哪裡是麵條呢,根本完全是毛蟲。

老和尚嘆說:唉呀!今天險些兒便遭害了!

所以,住茅蓬並不容易啊!你動啥念頭,它就有什麼魔子到了。

又有山精妖怪,他們有神通的,你動念頭它便知道,它就跟著你的念頭,變現來供養你,實際上是想來害你。這種事情到現在都還有的啊!

我們雲居山有位妙善師,今年才四十歲左右,前年在終南山住茅蓬,這位師傅也是很久沒有吃過麵條了,有一天,他也是動了想吃麵條的念頭,到了中午,就有一個女子送麵條來了,好客氣地叫他吃。

他也是先供佛,念供養咒和變食真言,當他出食完回去一看,那個桶子裡面全都是蚯蚓;再回頭望時,那個女子也不見了。

他說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打妄想吃這個吃那個了。這位師傅,以後再也不敢住茅蓬,他又跑回來雲居山住禪堂了。

今天把這些事告訴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打妄想住茅蓬。茅蓬不好住啊!這位妙善師在雲居山禪堂住了兩年,工夫用的很好啊。

觀音菩薩吉祥偈


願晝吉祥夜吉祥,晝夜六時恆吉祥。
一切時中吉祥者,願諸三寶哀攝受。

願晝吉祥夜吉祥,晝夜六時恆吉祥。
一切時中吉祥者,願諸上師哀攝受。

願晝吉祥夜吉祥,晝夜六時恆吉祥。
一切時中吉祥者,願諸護法常擁護。

廣欽老和尚:別人與你談論是非,該如何對待

某某師到客堂來,常常一坐就開始論人眾是非,且往往耗去很多時間,今天又是如此。

等某某師走後,廣欽老和尚就對傳某師說:

‘別人來與你談論是非,我們唯唯諾諾就好,

不去參與,則對方自退,

且自己亦不被度走,

別人走錯路,自己不要跟上去。’

黃州伏虎和尚

(图文均来自网络)

南宋宰相范成大一生致力於研究老虎,他撰寫的《虎說》里記載了這樣一件事:

黃州有個和尚整天口念「阿彌陀佛」,晝夜不絕,只要是他看到的,都稱為「阿彌陀佛」,比如看到姓張的人,就稱「張阿彌陀佛」,看到姓李的人,就稱「李阿彌陀佛」,看到雞,就稱「尖嘴阿彌陀佛」,看到老虎,就稱「大嘴阿彌陀佛」。

一天,這個和尚在山裡遇到一個獵人,那個獵人活捉了一頭大老虎,正要運到城裡去賣。黃州和尚見了,便上前攔住獵人,表示願意給他錢,讓他把老虎放生。獵人說:「一頭活老虎是很值錢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在山裡蹲了幾個月才捉到了它,如果你出錢讓我放生的話,必須給我三十兩銀子才行。」​可是和尚只有四兩銀子,卻堅持要獵人放生。獵人說:「你一定要我放生也行,你要是能抓著老虎的耳朵,牽著它走三圈,老虎不吃你,我就把老虎給你。」和尚當即答應了,他先上前給老虎「授記」 ,接著,和尚把老虎鬆綁,抓著老虎的耳朵,牽著它走了三圈,老虎乖乖地,毫不發威。

獵人本想為難和尚,讓他知難而退,可見了眼前的景象,卻震撼不已,覺得這和尚有神通,獵人不敢再堅持,馬上就把老虎放了。

這天夜裡,老虎就皈依了,與和尚一起住在黃麻山金剛洞內。黃州和尚伏虎的事傳開後,有個叫盧九德的人經過黃州,慕名去拜訪和尚,他想見見老虎。和尚叫老虎出來,可是老虎只是探出了頭,盧九德想看老虎全身,於是和尚又叫了一次,老虎大吼一聲跳了出來,盧九德一見,心靈深受觸動,也皈依了。

印光大师:口口谈空,步步行有,自辱自坏而已。

白话演绎:

如今有一帮学佛之人,从不对治自己习气,口口谈空,步步行有,以不执著作掩饰,处处为自己放纵找借口。

又如戏子做戏,苦乐悲欢,做得颇像,究其实质,了无真情,皆假装而已。

此正所谓,以佛法作门面,行为照旧,却号称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何修何证。

这就像插酒幌子卖毒药,初则人犹未识,久则谁受彼瞒,只不过自辱自坏而已。

今之学佛人,真者亦多,伪者亦颇不少,彼以佛菩萨之言论,迷惑世人,劫夺财产等招牌。

印光大师原文:

世有学佛之人,了不对治习气,口口谈空,步步行有。如优人作戏,苦乐悲欢,做得颇像,究其实,了无真情,皆假装耳,此正所谓以佛法作门面行为,何能令人景仰。譬如插酒幌子卖毒药,初则人犹未识,久则谁受彼瞒,适足自辱自坏而已。今之学佛人,真者亦多,伪者亦颇不少,彼以佛菩萨之言论,作迷惑世人劫夺财产等招牌。

廣欽老和尚和廣化法師對談記

△看你行持有到那種程度,跟你說一些話:臨終時要無所罣礙才能去(註:法亦應捨,何況非法?)要度眾生也是一個執著、一個罣礙

△師父問:「西方在那裡?」
法師答:「依方位來說,在我們西方,依實相,在我們的心。」

△師父:有佛菩薩、有淨土,是法師講經說法向那些人講的,讓他們有個依靠,但佛經上說,是佛說的,若一日、二日……若七日,若依著做,那佛一定來接引,但如不吃,不睡,不要七日,四、五日就夠了。

法師說:親眼看到觀音菩薩聖相清晰,瓔珞亦清。

師父(笑笑)說:真的嗎?那裡有什麼菩薩?度眾生是要願力去執行,像觀音、普賢等亦是,但臨終應皆捨,若有願力在,則再來度人,功德更為殊勝,願力是放在心上的。

△何為持戒?修行中即是佛菩薩從沒離開我們,都還在,雖示涅槃,不示現,但經、律、論、戒仍在,佛菩薩會教,不要以為沒有人傳就沒有了。

臨終時不要存要見菩薩色相,求來的不見得是正確的,那是不可靠的,要無所求地淨心念佛,從心裏面自然出現的,才是真的。

△要放下這個臭皮囊,心是心,不管這個身子變成圓的或扁的,不要記惦著它。不要說得到什麼,如果有所得那就還不是

△我們這裡(指著心)沒有東西,他們這裡有東西(指在家居士)。現在大家是晚上作夢,白天也夢,像在演電影一樣,一生只是好像比較長而已 — 跟晚上的夢相比。

△(註:師父鼓勵法師實相念佛,不要事相念佛。)

△今天講這些,出家人可以悟到一些,他們(指社會人)就沒有。以前古人只講一句就夠了,今天講很多,等你們回去慢慢領會就能悟到的。

南怀瑾:對境可以生心,但必須 …………

南懷瑾先生:

一般人標榜「無念」的觀念,大多都是根據《六祖壇經》上斷章取義而來,以訛傳訛,誤己誤人。其實,六祖對自己所謂「無念」一詞,作過更深一層的解釋,所謂「無者,無妄想;念者,念真如」,並不是說要做到如木頭石塊一樣的什麼心都不動。

還有更好的例子,在《六祖壇經》上記載一則公案。當時,北方有一位臥輪禪師,專門注重對境無心的不動心修持,當然他也有相當功力心得了。所以他作了一首偈子說:

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
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

這首偈子,由北方傳到了曹溪南華寺。六祖聽到了,深怕一般學人弄錯了方向,他不能不開口了,因此就說我也有一首偈子:

慧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
對境心數起,菩提恁麼長。

在六祖這首偈語里,很明白地告訴大家,對境可以生心,但必須在紛雜的思慮中始終不離無思無慮的奧妙,那就不妨礙道業了。至於透過千思萬慮如何去認識無思無慮的道體,則是慧悟的關鍵所在了。所以自六祖以下的唐宋禪師們,很多都強調處在流俗鄙事之間,日用應酬、鴉鳴鵲噪,無一而非道場,並非如木石一般的「不動心」才算是修道。

一代高僧广钦老和尚

柴夫一炬,弘公三彈

弘一大師前來承天寺後,遂與轉塵上人領數人上山。弘公在洞中左觀右審,表情肅然而讚嘆道:「此種定境,古來大德亦屬少有。」遂在廣欽老和尚前,輕輕彈指三下,眾人隨著轉塵上人一齊步出洞外,朝後山碧霄岩漫步而去。碧霄岩乃廣欽老和尚之法師父——宏仁老和尚住處。宏公與師相約於山中苦修,一在山下洞中參禪,一在山上岩中念佛。大家來到碧霄岩,茶未泡開,師已出定,上山來與弘一大師、轉塵上人、宏仁諸師頂禮請安。

弘一大師謙謹,不肯以長輩自居,亦與師相互回禮。師言:「大師至此,不知有何訓誡?」弘公言:「不敢!不敢!打擾清修,罪過!罪過!」相互寒喧幾句。弘公見事情已有個了結,遂與師言:「這裡沒事,您還是請回吧!」差一點付之一炬的生命,舉世震驚的大定,就這麼簡單幾句就帶過了。弘公恐又干擾廣師修行,遂循後山小路,繞了一圈出山去。古來大德行持,竟都如是簡樸、謙謹,而又周到。

穴居十三載

師自從此番大定後,一路快馬加鞭,極力參究,及至證悟,前後穴居共歷十三個寒暑。一般人不要說在那麼艱辛的荒山上獨處十三年,就是在家裡萬物具備下,一個人獨自地面對自己,孤寂地呆守一個日夜,也都是一件非常惱人的事,何況在舉目無人的山洞中,坐上十三個春秋呢?

單就這份耐得住寂寞的能力,已非我們凡夫俗子所能想象,更甭論自內證驗那難忍能忍、難行能行的心路歷程了。當然,法師自得其樂、法喜自在的證驗世界,也非吾人所能揣知,吾人亦無法與其同享,這是屬於法師苦修的代價。大自然的法則,本來就是平等的,在這裡失去的,必然從別處撿拾回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在修行上,沒有任何便宜可佔,也沒有任何取巧詐偽處,都是步步踏實,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

師悟後,常自思維:若不下山度眾,就如洞穴為石頭所塞,無法進出,洞里再有怎麼了不得的東西,也無法與世人共享,最多不過自給自足,作個自了漢罷了。如此,不但辜負佛恩,亦有違初願。於是,毅然決然,搬開心中這塊大石,信步邁向苦海眾生,為作慈航明燈。此時正是一九四五年,抗戰勝利那年,而師已五十五歲矣!

師回承天寺後,自然引起一陣騷動。大眾中,有以好奇眼光,面對眼前衣衫襤褸的「山頂洞人」;有以懷疑的眼光,看看才不出眾、貌不脫俗的他,如何能有出類拔萃的證悟呢?然而,大部份的同修,都以憐憫、敬佩的眼光,付予較多的關注。看他三衣拼成一衣,還遮得東來猶露西;三餐擠成一餐,尤其有一頓沒一頓的,心中有無限的感慨:修苦行還真不容易呢!

穿衣吃飯

不管寺里大眾以什麼眼光看待,以什麼言語相向,師仍一本忠厚謙謹的態度,和顏悅色地待人,看不出上山前、下山後究有什麼差別。師依然我行我素,白天與大眾分憂解勞,晚上大殿一坐,悠然自得,從外面永遠看不出十三年的洗刷,到底展露出什麼晶瑩的面目來!

紹雲老和尚:虛雲老和尚睡覺打呼嚕。

紹雲老和尚:

一般我們只能看到經書上所記述的,五陰淨了是何等何等的境界。實際上到了真淨現前時,我們還是難以區別啊!我在雲居山跟隨虛雲老和尚的時期,有過一個親身的體會。

老和尚那時已是一百一十八歲了,他在中午休息時,有時也會打昏沉,打呼嚕的。一天,我和一位師傅一起服侍老和尚。那時我們都很年輕,還是小和尚,我們兩個人看見老和尚坐在那裡打呼,睡著了,便說:「老和尚睡了,我們可以把果食瓶裡面的果子拿來吃,放逸放逸啦! 」

於是我們倆便拿著果品到外面邊吃邊玩,以為老和尚不會知道嘛。一會兒老和尚醒後,便喊我們去一一地罵了。我們感到很驚奇,便對他說:「老和尚呀,剛才你在打昏沉又打呼嚕,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拿東西呢?」

他老人家說:「你肚子那裡打幾個妄想我都知道,你拿東西我會不知道嗎?」他就把我們以前打妄想的念頭都一一說出來了,我們都嚇得目瞪口呆。

所以五陰淨了的人,你看他和平常人一樣,實際上他的心是明明瞭了,絲毫的境界都瞞不過了他。

像這樣的事情不止這一次。有時我們也曾問老和尚:「像這樣的境界是證得呢?還是修得呢?」他老人家說:「用功用到妄想一消除,那個真心現前的時候,明明瞭了,了了明明,你所有的五眼六通都能顯現出來,那就是神通妙用,不是求來的,是你個人自性本有的。」

所以老和尚他老人家的境界,我們是沒有辦法去測量的。

那麼參禪的人,如果功夫到了一心不亂,沒有二念的時候,就會出現種種境界。這一陣子裡,我們雲居山禪堂裡面也住了三十多個參禪的師傅。他們有的人也有遇到這種境界的經驗:好像有的在定中能看到過去的種種事情;也有的能在定中看到未來的事情,這要通過以後實驗才知道。這些境界只不過是我們互相閑聊罷了,你們一點都不能去執著。

老和尚在世時,禪堂裡面也有人碰著這些境界,老和尚就批評說: 「一句話頭,如倚天長劍,佛來佛斬,魔來魔斬。不論是好境界、壞境界,一概不能執著,每次當你坐香,那種,境界便會再顯現出來,障礙修行。只要一概不理它,自然無事,不落群邪。」

這就是說參禪的人,若要得到真實的受用和好處,你一定要能不著一切相,不能存有絲毫有為的念頭。你只要把這一句話頭一直參下去,直至開悟為止。總之,無論碰上什麼困難,比如生病或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一概不要理睬,不能被它轉。久而久之,這些境界便會自然消失。那麼你一顆明明瞭了,了了明明的心才會顯現。所以說參禪是最上的法門,不過現在禪宗門下的人太少呀!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夢中護念

老和尚的弟子傳奉法師講過一則老和尚的故事:

和尚令我難忘的事,是和尚有神通,(我)白天忙職事,夜負責隨侍和尚。

某夜,夢見廊前一口棺木,心一驚,瞬間聽一聲音道”四果按怎?”(台語,和尚稱傳奉為四果,「按怎」指「怎麼了」),

即醒,但因夢中聲音很大,感覺仍有餘音清晰回蕩,而其來源正是來自和尚的座位處。

夢中事,也不問和尚。夢是幻化,但知和尚即使在夢中也護念弟子。

和尚已開發自性,自性發生功能作用就是神通,只要弟子念頭一起,和尚馬上感应到,並剎那間回應。

虛雲老和尚:開悟者的相貌-神和氣靜、容敬色莊。

虛雲老和尚:

昔日浮山遠錄公謂其首座曰:「所以治心,須求妙悟。悟則神和氣靜,容敬色莊,妄想情慮,皆融為真心矣。」「以此治心,心自靈妙,然後導物,孰不從化?」

所以有眼的人,看你一舉一動,威儀怎樣,就知你有道無道。

佛在世時,舍利弗初為婆羅門,路逢馬勝比丘,見他威儀很好,心生恭敬,從之問法。

馬勝比丘說:「諸法從緣生,諸法從緣滅,我師大沙門,常作如是說。」

舍利弗聞偈得法眼淨,歸與親友目連宣說偈言,亦得法眼淨,即時各將弟子一百,往詣竹園求願出家。

佛呼善來比丘,須發自落,袈裟被身,即成沙門。

你看馬勝比丘行路威儀好,便成如是功德。這就是以威儀導物,孰不從化的例子。

初發心的同參們,要向古人習學,一心觀照自己,行住坐臥,二六時中,一切無心,不被物轉。若不如此,不守本分,隨妄流轉,何異俗人?雖說出家辦道,都是空話,各人留心。

廣欽老和尚 :你們在家去替人家誦經、超度、消災,反而會增加自己的業障

有信眾包數輛遊覽車,朝山上來。老和尚為其開示:……你們在家人,頭髮還蓋著,自己還是一身的業障,要如何去替人家超度、消災?你們在家人去替人家誦經、超度、消災,反而會增加自己的業障……。

以在家人來說靜修就不簡單了,自度都已經很難了,怎麼談得上度人?必須先度自己的「心猿意馬」。倘這個未度,怎能度人?我們帶著五蘊假體來,就是要修這個。

某居士:我每天拜佛時,都代一切眾生向佛頂禮。

老和尚:自己的煩惱都還沒斷,就想要度眾生。

在家居士想要修得如何,那是很困難的事,還是放下一切,一心念佛,求帶業往生,不要再墮娑婆,才是最穩當的。

現在的人學佛,自度尚未成,自身還是一團泥沼,就想度自己的親眷,結果度人未成,反被人度去。

學佛人自度無暇,還去牽絆罣礙親眷,這樣子,世俗念頭不易轉過來,想要修成了生死,就很為難了。

虛雲老和尚:看你威儀怎樣,就知你有道無道

摘自《虛雲和尚全集》

一般人在勞苦奔波、忙忙碌碌時,就氣喘息粗。有定力功夫的人,再忙也不喘氣,一天到晚,總是心平氣和的。一心不亂就是定。妄無本體,有定就無妄,就能復本心源。

功夫從外頭做起,先講威儀教相,行住坐臥都有威儀。不要說忙得要死,還講什麼威儀。既然作如來之弟子,先聖之宗親,出入於金門之下,行藏於寶殿之中,就要做到 「任他波濤浪起,振錫杖以騰空,假使十大魔軍,聞名而歸正道」,怎能因為忙了就不講威儀呢?昔日浮山遠錄公謂其首座曰:

「所以治心,須求妙悟。悟則神和氣靜,容敬色莊,妄想情慮,皆融為真心矣。」 「以此治心,心自靈妙,然後導物,孰不從化?」

所以有眼的人,看你一舉一動,威儀怎樣,就知你有道無道。

佛在世時,舍利弗初為婆羅門,路逢馬勝比丘,見他威儀很好,心生恭敬,從之問法。

馬勝比丘說:「諸法從緣生,諸法從緣滅,我師大沙門,常作如是說。」

舍利弗聞偈得法眼淨,歸與親友目連宣說偈言,亦得法眼淨,即時各將弟子一百,往詣竹園求願出家。

佛呼:「善來,比丘!」 須發自落,袈裟被身,即成沙門。

你看馬勝比丘行路威儀好,便成如是功德。這就是以威儀導物、孰不從化的例子。

初發心的同參們,要向古人習學,一心觀照自己,行住坐臥,二六時中,一切無心,不被物轉。若不如此,不守本分,隨妄流轉,何異俗人?雖說出家辦道,都是空話。各人留心。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沒有神通

摘自 《廣欽老和尚雲水記 》宗昂居士

某師來訪,與老和尚言:‘我在外國時,每次遇到地震、颱風,經過我作法以後,地震、颱風都消失了。’

老和尚對言:‘我什麼都沒有。’

二次來訪,某師又說:‘老和尚,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老和尚答說:‘我每天吃飯、睡覺、還散步。’

禪定功夫是自然的,沒有個我在作什麼,不執有也不滯空。人言我‘有’什麼功夫,老和尚即對以‘無’;人執‘無’,則又以‘有’對。

某師要走,向老和尚說:‘請老和尚到國外來普照!’

老和尚諾曰:‘你到我就到!’

某師以為老和尚要大顯神通,整裝回僑居地,不見老和尚到來,心裡覺得納悶。

再次拜訪老和尚時,即詢以:‘老和尚不是說我到您就到嗎?許久怎不見您老人家到來?’

老和尚笑曰:‘你來我這裡,我怎麼對待你,怎麼言說,你不是很清楚嗎?你回去把到這裡我所說的說給他們聽,不是你到我就到嗎?’

恍然大悟,默默無語。

聖安法師與虛雲老和尚一段神奇经历

我俗名李榮,法號聖安,屬牛。十五歲時跟隨虛雲和尚,三步一磕頭,歷盡艱辛,前往五台山朝拜還願。半個世紀過去了,虛雲老和尚也已經過世三十多年了。每當想起跟隨虛雲老和尚身邊的日子,心中總有一種無限的思念和敬仰。虛雲老和尚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時時浮現在我眼前,就好像我仍然在他老人家身邊。

虛雲老和尚德高望眾,修行深,博學多才。尤其在修建廟宇方面,在中國近代歷史上當屬首屈一指。每建好一處寺廟,他從不自己享用,總是交給當地常住,便又起程上路了。在講經說道方面,虛雲老和尚的威望就更不用說了。因為我是個武僧,粗人,沒有多少文化,雖在虛雲老和尚身邊,但對他老人家那種高深的境界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只覺得他老人家可親,可敬,就像自己的老父。

跟隨虛雲老和尚去五台山的這一路上確實發生了好幾件奇蹟。也許你們不相信,但這些事都是我親身經歷過的。

有一次在川北的雁翅山上,遇到一群猴子。不知他們是出於善心還是出於好奇心,幾個猴子從樹上摘下果子往下扔,還朝我們叫。我們拾起果子,就看一隻大猴子一邊叫一邊用手比劃著。

師父說:「你看,它讓咱們撐袍子呢!」

我們趕緊把袍子撐起來接,樹上的猴子連果帶葉地往下扔。它們找的果子都是好吃的,看我們吃著果子,他們在樹上一個勁兒地叫,好像是高興地說個不停。老和尚說:「慈悲咱們了。」

這還不算是什麼奇蹟,後來遇到的幾件事就更神奇了。

有一天,我們在永峰山上迷了路。前邊是一個大山澗,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底,離山對面有十多米,沒辦法過去。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沒辦法,我們只好就地打坐,開始做功課,準備在這裡過夜了。就在這時,刮起一陣風。風塵過後,山那邊出現了一條大蟒蛇,有三十多公分粗,就像個臉盆口似的。老和尚對我說:「聖安,咱們可以過去了。」

這時候就看那條大蟒蛇瞇著眼,吐著芯子,頭向我們一點一點的,就像要吃了我們。我回頭對師父說:

「您真會開玩笑,它還不得吃了咱們?」

師父說:「別害怕,這是菩薩派它接咱們來了。」

師父見我害怕,就讓我閉上眼睛,他老人家拉著我的手,我瞇著眼看見那條大蟒把頭伸到山澗這邊,老和尚先踩上去,我也跟著踩了上去,就像踩在樹皮上的感覺,有點彈性。我們一步一步走到了對面,看見那條大蟒確實非常長,到底也沒有看見尾巴在什麼地方。

過去以後,老和尚趕快打坐,誦經。一陣風刮起,等我們睜開眼睛,大蟒已經不見了。從那兒走了兩里路,來到一個村,叫西哨村,八十來戶人家。我們在那裡住了三天。
又有一次,走在一片原始森林的邊上,這座山叫虎丘山。

忽然變天了,風沙很大,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聽見呼呼的風聲。一會兒,下起雨來,暴雨夾著冰雹下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大雨過後,到處都是濕的,路很滑,天越走越黑,於是就決定就地打坐了。我去取了山水,找了點兒柴,點火燒水。我們身上穿的單薄,又是大雨剛過,渾身發冷。

我一邊燒水一邊烤火,忽然聽見有老虎的吼聲。只能聽見聲音,看不見老虎。吼聲有應有和,肯定不是一隻老虎。師父見我臉色都變了,就說:「又膽怯了吧!咱們有命就活著,沒命就是虎口之食,過來靠著我,你就不害怕了。」我們過午不食,喝了熱水,就背靠背地坐著。我當時小,路途又勞累,一會兒就睡著了。到了半夜,覺得越睡越暖。睜眼一看,嘿,幾隻老虎圍在我們周圍,老和尚還用一隻手撫摸著大老虎的前爪。我晃晃腦袋,覺得自己莫不是在做夢?我莫非是看見伏虎羅漢了!我三次要站起來,師父都沒讓我起來,叫我趕快念經。過了一會兒,我又睡著了。天亮醒來,師父笑著對我說:

「昨晚害怕了吧?是山神來了!」

走到距五台山一百多里地的時候,文殊普薩來迎接我們。

這事說起來可能沒人相信,那時要是有個照像機就好了,一個黑白照像機就行。在五台山有這麼一句老話,菩薩對有緣的人「遠接八百,走送一千。」五台周圍八百里地沒有土匪。這天,我們正在休息,坐在那裡聊天,虛雲老和尚給我講廟裡的故事。還說:「一處不到一處迷,處處不到處處迷。咱們那回遇到的不是蟒,是龍;在山裡遇到的不是虎,是山貓。你看,到了五台山,就有人來接咱們。」

那天有霧,虛雲老和尚有點頭暈。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就往山上爬。爬到半山腰,忽然眼前發亮,就像閃電一樣,老和尚趕緊讓我跪下行禮。這時,山坡上出現了文殊菩薩,手裡揮動著拂塵,好像要說話的樣子,足足有五分鐘。文殊菩薩真的來迎接我們,我們渾身增添了很多力氣。中午沒吃飯也不覺得餓,一天走了將近九十里地。晚上來到下峰寺,在這裡住了兩天。

最後這一次是在離五台山不遠大約有三十里的地方。山坡上忽然亮起了佛光,一位老太太從山坡上走下來,老遠就問:「累不累呀?」當時已經是秋天了,老太太從籃子裡拿出幾個杏,就是咱們吃的大白杏,給我們一人四個。她還說:「吃了第一個杏不餓,吃了第二個杏不渴,吃了第三個不累,吃了第四個全身輕鬆,心情舒暢。」我接過杏,再看老太太已經不見了。這時我們才醒悟過來,這一定是菩薩來幫助我們了。因為那時是秋天,秋天哪有杏呢?可我們手裡的確實是杏。這杏吃了以後,幾天不覺得渴,也不覺得餓,精神特別好。

到五台山以後,虛雲老和尚要在那裡住些日子。他對我說:「你有什麼事就去辦吧,跟我一路上勞累了。大願已了,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幾天後,我離開了虛雲老和尚。回想起來,在跟隨他老人家二年多的時間裡,除了刮風下雨,或者生病無法走路以外,一天不停地走,天天與他老人家在一起,深深感到他內心裡要弘揚中國佛教,一心希望國泰民安的宏圖大願。

現在每年陰曆九月十二日,虛雲老和尚圓寂的日子,海內外的弟子都要朝拜他。我至今隨身帶著他老人家送給我的小金佛。這裡有我對他老人家的深深思念和無限敬仰,有我對他老人家的一片心。

一九九二年三月 北京
王曉南 整理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年少出家

廣欽老和尚,現代台灣之著名苦行僧。大家贊譽他是「佛教界的國寶」。他老人家九十五歲往生前兩天所拍的照片,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他於一九四七年來到台灣,弘法四十年,是台灣家喻戶曉的高僧。在台灣,早年間人稱他「水果師」,可是他年輕時代在泉州清源山修苦行時,當地人稱他「伏虎師」。這些稱號是由何而來的呢?這要從他幼年的生活及出家的經過說起。

老和尚俗家姓黃,福建省惠安縣人,清光緒十八年(一八九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出生。幼年家貧如洗,四歲那年,他父母為給長子娶妻無錢,就把他賣給晉江縣南門外的李姓人家做養子。他的養父李樹,在山坡地種水果為生,日子勉強過得去。養母林菜,信佛茹素,以中年無子,才買一個養子。

廣欽自幼體弱多病,到李家後,養母待他如同親生;為求平安,依當時習俗,養母帶他到觀音亭許願,把他送給觀音菩薩做契子。廣欽七歲起隨著養母茹素,終生不改。不幸九歲那年養母棄世,又過了兩年,養父李樹也病故,廣欽至此孤苦伶仃。後來經遠房親戚的安排,由鄉人帶他到南洋謀生。十一歲的廣欽,在南洋的福建同鄉商店裡做學徒,事實上是煮飯、掃地、打雜,混口飯吃而已。

過了數年,年齡漸長,體力增加,與人結隊上山,墾林伐木,工作雖然辛苦,但賺錢較多,生活也較自由。一日散工,工人準備搭乘輕便推車下山,廣欽忽有預感,覺得台車不安全,警告同事不要搭這班台車;別人不信,這班車果然途中翻覆。過後同事中有人說:「你自幼吃素,又能料事如神,何不出家修行去?」別人是順口而說,但在廣欽聽來,「一言提醒夢中人」,想起自幼孤苦,養父母早逝,人生無常,說死就死,人生終要走這條路,自己何必再繞圈子呢?於是他決計返回家鄉,出家修行。

印光大師:念佛宜小聲念,默念。

文鈔原文:

念佛宜小聲念,默念,不可一味大聲著力念。否則必致受病。當靜心淨念,勿著急念。慾火消眼明,即是消火明眼之妙法。汝皈依佛法僧三寶,欲為父母求壽,當志誠念佛,或念佛經。何得求灶王,念灶王經。

灶王乃神,去玉皇尚遠得很。玉皇去羅漢尚遠得很。羅漢去佛尚遠得很。汝真真是糊塗蟲,不念佛號為父母求壽,念灶王經,施灶王經。灶王經,乃俗流之人所偽造之經。以佛弟子念此種偽造經,即是邪見。然汝以誠心,亦不能說無功德,乃露水一樣。

念佛功德,則如大江大海。汝不知念佛,亦可憐可憫也。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以後永不許來信,來決不復,祈慧察。一函遍復,當詳觀依行,則功德大矣。

——《印光法師文鈔》• 復玉長居士書

白話譯文:

念佛,適宜小聲念,默念,不可一味的大聲用力念。否則必然導致受病。應當靜心清淨地念,不要著急地念。慾火消除,眼睛明亮,就是消火明眼的妙法。你皈依佛法僧三寶,想為父母求長壽,應當志誠念佛,或者念佛經。怎麼能夠去求灶王,念《灶王經》呢。

灶王是神,距離玉皇大帝還遠得很。玉皇大帝距離羅漢,還遠得很。羅漢距離佛陀,還遠得很。你真是糊塗蟲,不念佛號為父母求壽,而念《灶王經》,佈施《灶王經》。《灶王經》,是流俗之人所偽造的經。身為佛弟子念這種偽造的經,就是邪見。然而你因為是誠心,也不能說沒有功德,不過就像露水一樣。

念佛功德,就如同大江大海。你不知道念佛,也真是可憐可憫。我老了,視力精神都不濟,以後永遠不許來信,來了決定不回復,請慧察。《一函遍復》,應當詳看,依照而行,那麼功德就很大了。

——如誠法師譯

南懷瑾先生:兒時不知艱苦,終將害其畢生——回憶我的父親

南怀瑾:

你看我們那個時候的人格教育,家裡書房裡貼了一張紙,畫了線條,有一百個框框,有些是三十個框框,一張一張放在上面,叫什麼?“功過格”。每天自己讀完書了,爸爸坐在後面說:想一想,有沒有錯?自己想想:有,拿起黑筆來在框框裡點個黑點。有什麼好事嗎?有,某某人沒有橘子吃,我送一個橘子給他,在框裡點個紅點,算一件好事。每天的思想行為,好的點紅的,壞的點黑的,給自己看,這個叫功過格,我們是這樣來的。
——《漫談中國文化》

記得小的時候十一二歲,像我們家庭的教育,把《朱子治家格言》擺在桌上,而且要會背。早晚要向父親背,背完了照著做,“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必親自檢點”。

我在家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雖不算大富大貴人家,也是很不錯的家庭,家裡很多傭人,可是大雪天,一大早,父親把我叫起來掃院子,我母親當然心疼,何必呢?家裡有傭人啊!不行,非要他自己出來掃不可,不然長大了沒得出息,不知道人事的艱苦;傭人固然有,為什麼他該享受啊?!

我那個手凍得啊都腫起來了,像螃蟹一樣,還不准我帶手套,拿個掃把在掃雪。夜裡關了門以後,點個燈到處看看門閂好沒有。我說我們當年是受的這種教育。
——《孟子與離婁》

師之尊人(編按:南師的父親),少有大志,中年趨於淡泊,讀書一生,不求榮顯。師以獨子,而課讀之嚴,從不姑息。故師自雲:十二歲時,即圈點通鑒史書等一遍。太老師常于天未明時,即喚其起讀,且在旁常誦:“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立志時。”之古句以勉之。寒冬晨起,亦命先事掃雪,然後誦書。常告太師母雲:兒時不知艱苦,終將害其畢生。十三四歲時,雖逢寒假,亦不稍假,即命其獨赴山寺攻讀,不必回家過年。其家教之嚴,有如此者。師雲:今時薄知學問,亦皆得力于太老師昔年教導之力焉。
——《金粟軒詩話八講》

我們的孝道文化有幾千年歷史,同其他民族文化不同。這孝道文化從那裡來?從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宗族社會來,古代維繫這大家庭社會的中心力量就是孝道。孔子的學生曾子還因此著了一部重要的書籍,叫做《孝經》,作為孝道的典範。這本書現在大家很少看,像我們老一輩的,在小時候便已經讀得很熟了。

記得民國三十六年我回到家裡,父親聽說我研究佛學,研究得還不錯,要我講一點佛經給鄉人聽,他也要參加,我說千萬不要,因為我們家孩子,長到幾十歲,從外面回家,看到父母親都會趕緊跪下來磕頭。父母親坐在旁邊時,孩子不敢隨便坐。我父親講話很威嚴,我聽他講話有時還會畏懼,畏懼並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很自然誠懇的恭敬而已。
平常家裡的客人不少,因為我那時有點小名聲,常常有人來找我談話。每當我父親走過來,我一定馬上站起來聽父頰吩咐。他老人家看了便說,你長大了,以後不必這樣守禮,馬虎一點可以,可是我一直不敢。這是因為自小受了老式文化教育很深影響的關係。我父親要我講佛經,他也要聽,我說您不能來,您來了我就講不出來。最後不得已,我對父親說,您真要來,那我講《孝經》好了,父親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講這玩意兒?我說現在的青年不得了,家鄉的子弟們先要懂一點《孝經》,不然學個什麼佛?!我父親想想,也認為有道理,因此我在家鄉曾經講過一次《孝經》。《孝經》是中國文化幾千年來的基礎,現代人千萬不要忽視了它。

那麼,究竟怎樣才算是孝子呢?真正的大孝子,不只孝順自己的父母,還要能孝順天下人的父母。所以我常常跟一般老年同學和青年同學說,你不要把自己的兒女看得那麼重,天下人的兒女都是你的兒女,天下人的父母都是你的父母,為什麼不能將自己的心量放大呢?如果將心量放大了,以天下人的父母為自己父母,以天下人的兒女為自己兒女,那該多好!
——《佛教的孝道思想》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幽默風趣中透出禪機

廣欽老和尚幼年未曾讀書,所以不識字;終其一生,不曾高樹法幢,登壇講經。但他一生的行持就是經典,就是說法。有一次,佛學家藍吉富教授,帶著佛光山中國佛教研究院的學生去參拜他,其中一位依嚴法師,首先問老和尚曰:

「請問老法師,修苦行是指做甚麼事情,才算修苦行呢?」

老和尚答:「一切都不計較,日常生活不起分別心,就是修苦行。」

慧根法師接著問:「請問老法師,對研究教理有何看法?」

老和尚答:「沒有甚麼看法,我覺得很自然,你們以研究教理弘法,我以修行弘法,一樣弘法。」

不錯,老和尚是以修行弘法,他的行持就是在講經說法,為世人樹立修行的榜樣,所以他對參訪者說:「我覺得一個新出家的人,應修一段苦行,也就是要粗衣淡飯,勤勞作務,不管是揀柴火、挑水、種菜、煮飯等,你都要做,多做苦工,智慧就易開。一個初入門的人,要把心安住,最好的辦法是一心念阿彌陀佛。」老和尚承擔宗門家業,卻一生念佛,也一生勸人念佛。藍吉富教授嘗請問他:「您是否走禪宗路子?」

老和尚答:「不是,我偏淨土,念南無阿彌陀佛。」

慧根師問他:「弘揚佛法,在現代這個時代,以何種方式較為中肯?」

老和尚答:「唉!我剛剛講過了,你們是以讀書弘法,我是以念佛弘法,都需要。」

老和尚也有其幽默風趣的一面,而他的幽默風趣皆含禪機。某日,有一位教授,自認禪定功高,一大早撞進老和尚禪堂,一語不發,自個兒坐將起來,老和尚亦默默無言以對。過了很久,那位教授說話了:「老和尚,您看我這是第幾禪?」

老和尚說:「我看不出來。」

教授說:「聽說您的禪定工夫很高,我已到了第四禪,您怎麼看不出來?」

老和尚說:「我三餐吃飽沒事乾?」

隨手拿一張衛生紙,嘴巴動幾下,轉頭問教授:

「衛生紙跟我講話,你聽到沒有?」

那教授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默然而退。

某日,一位清修法師來訪,對老和尚說:

「我修某某三昧數十年,今來台覓地修行,請老和尚開示。」

老和尚說:「您修某某三昧數十年,應該由您與我開示。我沒修過甚麼三昧,無法與您言說。」

某法師又說:「我想閉關,大約要幾十坪地,外面弄個小花園,您老看如何?」

老和尚說:「我們閉關,到底是心要閉關,還是身要閉關?若是心要閉關,我們這個四大假合之身已經夠大了。若是身要享受,五大也不夠。閉關是關六根,修心是不入地獄。」

虚云老和尚和戒尘法师的故事

我們也借著機緣問了虚云老和尚在終南山住茅蓬的事跡。

當年,他老人家六十七歲,在終南山住茅蓬。戒塵法師,是一位講大部經的法師,聽說老和尚在高旻寺開了悟,便到終南山茅蓬找老和尚辯論禪宗的機鋒語。

老和尚聽他把話說得很大,便對他說:

「你的機鋒辯論雖然很好,但這個不是你自己真正工夫,在生死根本上作不了主,閻王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不要再多辯了,咱們倆坐坐看吧。」

於是他們兩人就在茅蓬里打坐。老和尚一坐,就是七日七夜,如如不動。而戒塵法師只坐了半天,雙腿已痛得不得了,心裡的妄想更是煩躁不安。

戒塵法師每天都繞著老和尚走幾圈,好不容易才等到第七天,老和尚終於出定了。他問老和尚:「您在定中,是有覺知,還是沒有覺知呢?若是有覺知的話,就不名為入定;如果沒有覺知的話,那豈不是枯定,不就是所謂的死水不藏龍嗎?」

老和尚說:「要知道禪宗這一法,原不以定為究竟,只求明心見性。若是真疑現前,其心自然清淨。由於疑情不斷,所以不是無知;也因沒有妄想,所以不是有知。雖然沒有妄想之知,但就是一支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你每天繞著我走幾圈,我都知道,只因疑情之力,不起分別而已。雖然不起分別,因為有疑情在,功用不斷,所以不是枯定。雖然不是枯定,這亦只不過是功用路途中事,並非就是究竟的。所以過去這七天,我只是覺得好像一彈指間就過去了,如果我一生分別心,便會出定了。參禪辦道的人,必須將此疑情,疑至極處,一旦因緣時至,打破疑團,摩著自家鼻孔,才是真正的道契無生啊!」

自此以後,戒塵法師就一直跟隨著老和尚,對他老人家非常信服和尊敬了。

後來,有一次,老和尚入定十八天;山上其它人知道了,都來參拜他。他感到厭煩,於是他們倆便背著背架子朝峨嵋山去了。

一天晚上,他們倆在一個沒有人住的小破廟過夜。老和尚說睡到半夜時,戒塵法師有跳蚤在他身上咬,他就把跳蚤放在地下,跳蚤摔倒地上,把腿摔掉了,老和尚在定中聽到那跳蚤叫得很慘。

翌日,老和尚就將此事查問戒塵法師,他聽後感到很驚訝,心想:「竟然連我放一隻跳蚤在地上他都知道,而且還聽到跳蚤的喊叫聲,定中的功夫真是了不起啊!」可知身心清淨的境界真是不可思議。

後來他們倆一起到雲南去開辦道場。當時五七年,雲居山有一些八十多歲的老師父都知道這些事情的。他們說那位戒塵老法師也很了不起,後來是預知時至,先行向大眾告過假後,坐著往生的。

▲戒塵法師(圖:中)生於一八七八年,又號滌吾,自署「念佛僧」,俗家姓邱,湖北孝感人。光緒二十三年十九歲時在武漢歸元寺出家為僧。光緒二十八年隨虛雲法師於終南山結廬修持。

光緒三十年,戒塵隨虛雲法師到雲南雞足山掩關靜修三年。民國二年赴杭州,入月霞法師創辦之華嚴大學功研華嚴宗。後又在江蘇常熟佛垣寺掩關三年靜修淨土宗。民國十年回到昆明參加虛雲法師在華亭寺主壇的傳戒法會,並擔任「授經阿闍黎」。

民國十八年,戒塵法師到昆明弘揚淨土宗,雲南四眾佛教總會設立淨業社,推其為社長。次年一月,四眾佛教總會改組為雲南省佛教會,戒塵法師當選為監察委員,同時在佛教會講習所講授佛學。民國二十年五月,雲南佛教居士林成立,特聘戒塵法師為名譽指導。民國二十四年參加定安和尚主持的華亭寺傳戒法會,任「羯摩阿闍黎」。民國二十九年,戒塵法師接任筇竹寺方丈。將淨業社改為「戒塵蓮社」,移駐位於今天翠湖西路的筇竹寺下院大生庵內。

民國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戒塵法師圓寂,享年七十一歲,僧臘五十三歲。雲南僧俗信眾隆重哀悼。虛雲法師聞訊親撰祭文祭奠。

戒塵法師一生性行篤實,修行戒律精嚴,潛心研修佛學、諳熟經典,致力振興雲南佛教,皈依信徒數萬,尤其在弘揚淨土宗方面更是功績卓著。平生著有《關中寐語》、《華嚴一滴》、《蓮社明訓》、《淨宗要語》、《華嚴五週四分七處九會圖》等佛學書籍。為雲南近代著名高僧大德之一。

虚云老和尚:常有密行功夫,方得真實受用

摘自懷西法師《回憶師尊二三事——為紀念虛公老人上生兜率二週年而作》

民國初年,虛雲長老在雲南省重興雞足山時,從緬甸請了一尊該地出品的玉石臥佛。當時滇緬交通很不方便,臥佛運到滇境,必要經過野人山,路程大約一兩個星期,單是野人山便要五日。

不得已,長老便在山下,由地保介紹,雇了十六位壯漢運送佛像。沒想到,行至野人山半途,這十六人起了歹心,他們緊握木叉,面露凶相,將長老圍在了中間。
當此情景,老人心中早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在此當兒,總算他們先禮後兵,其中一個惡漢,代表同伴發言,粗聲惡氣地說:「老師公呀,我們扛不起臥佛了,因為過重,又給你騙了我們,使我們很無合算。除非再加工資,否則,我們不扛,另請別人吧。」

老人一見情勢不對,敵眾我寡,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早知他們有此一著,故此面上不露一點驚惶之色,反之,微帶笑容地和他們理論,心中卻非常志誠懇切地默念觀世音菩薩洪名,眼觀四方,想盡速設法解救眼前殺身之禍。

長老忽然看到身旁有一塊大石,心想:若能把此大石舉起,定能解救當前生死關頭的厄運。

說也奇怪,就在這千鈞一髮、性命危在剎那的時光,長老竟然毫不費力地將這比千斤臥佛還要重上三、四倍的巨石,全塊離地的捧起。

睹此情景,那十六人哪還敢有謀財害命之心?他們紛紛告饒,並保證悔過自新。

老人見把這場生死繫於彈指的危難度過,自然不像俗人,以圖報復,只好一笑置之。
同時,將捧在手上的大石放下,然後以和顏悅色的態度,對他們說:「既然你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那麼,現在時間亦不早了,快快起程,再趕一程。」

十六大漢,經過此次教訓後,一路上再無歹念,只好乖乖地把佛像送上祝聖寺,領了原先合約所欠的另一半工資,下山而去。

虛雲老和尚,時年109歲,於雲門寺新起大殿

老人在回述這段驚險事時,最後補充地說:

「菩薩們!那時如不是觀世音菩薩靈感加被,我早已改頭換面去做人了,哪會今天還在這裡同眾一堂哩!由於我一路心中不間斷地默念觀世音菩薩,所以在急難降臨之時,自然得蒙菩薩加被,有驚無險,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普門品》中說:‘或值怨賊繞,各執刀加害,念彼觀音力,咸即起慈心。或遇惡羅剎,毒龍諸鬼等,念彼觀音力,時悉不敢害……’ 」

「諸位菩薩,我們中國一句俗諺說:‘閒時不燒香,急時抱佛足。’這是沒有用的。修行人應當念茲在茲,心中常有密行功夫,才是我們真實得到受用的。試想,我當時若不是佛菩薩威神加被,我哪裡有此功力,能把三、四千斤的巨石捧起!這冥冥中,全仗佛菩薩慈光加被,是以才能舉重若輕,脫離這次險難。講的都是空話,大家還是一心念佛吧!」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被冤枉偷香火錢

廣欽老和尚在大陸的承天禪寺,住山十餘年潛修,後來又下山回到寺廟里做事,曾經在大殿裡看管。每日每夜都是坐而不臥,二六時中不倒單,禪定功夫非常高。

有一天,寺廟的執事召集大家開會,說是大殿功德箱里的香火錢被人偷了,大家一定要找出來誰偷去了,因為這些香火錢可是整個寺廟的日常生活費用哪!丟了香火錢,師父們可能吃飯都成問題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認為大殿里只有廣欽老和尚在那裡守著,別人都不會偷,肯定是廣欽老和尚監守自盜。

從此,大家都不再搭理廣欽老和尚,以為他在山上修行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改掉貪心的毛病。

大家每天都對他翻白眼,不與他為伍,每天都冷落他。有的人甚至要把廣欽老和尚趕出寺院。而廣欽老和尚毫不在意,淡定自如,從從容容,如沐春風,如聞馨香。每天早起同大眾一起做早課,一起用齋,一起做事。

過了好幾天,寺廟的執事和尚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宣佈:香火錢並沒有被人偷去,這是我和方丈一起做的一個考試題,目的就是想考驗一下廣欽和尚這些年的修行境界。廣欽禪師被冤枉這麼久,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怨言,仍然為大家服務。可見,他的忍辱行真的很好啊!

從此,大家對廣欽老和尚刮目相看。可是,廣欽老和尚仍然那麼淡定自若,彷彿了無一事,仍舊每日為大眾服務。

廣欽老和尚的忍辱境界之高,實在令人欽佩。被人冤枉,仍然如此心如止水,淡定自如,面對誣陷,不爭論,不辯解,如如不動,這就是忍辱的最高境界。

廣欽老和尚的故事:入定四月,險遭火化。

廣欽和尚在洞中潛修,經常入定,傳說往往一定經旬。

有一陣子,入山打柴的樵夫,因久不見這位「伏虎師」的蹤跡,就找到洞中探視,見他跏跌而坐,狀甚安然,不敢打擾,悄悄地離開了。

過些時日,又不見師父行蹤,再拐進去瞧瞧,見依然故我,摸摸看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和心跳。這樣幾次後,心中不免懷疑;於是跑去承天禪寺,稟告轉塵老和尚。轉塵老和尚告訴他們這是‘入定’,柴夫似知不知,也就不以為奇。

可是日子一久,這群柴夫也就甚覺納悶,雖說他們是鄉野無識,可是,誰能相信,人可以不吃不動,坐這麼久?於是再入山洞中,試著去叫廣欽和尚,見無言以對,摸摸鼻孔,也沒呼吸進出,他們料定廣欽和尚是必死無疑。又有人往承天禪寺通報,以人死入土為安,應早料理,不可任棄荒郊。

轉塵老和尚是廣欽和尚的師公,就是師父的師父。轉塵老和尚心想,死了就要拿去埋,或火燒也好,就跟這些樵夫說:「你們去準備柴火,我們準備把他火化好了。」但是又覺得不能太莽撞,於是速與佛門大師——弘一大師捎信去,請他老來鑒定生死。當時,弘一大師正在福建永春弘法,獲函,即托人來訊阻止,千萬不可魯莽從事,候其來視再作決定。

弘一大師前來承天禪寺後,遂與轉塵老和尚,還有一些樵夫走到清源山——廣欽和尚入定的地方,果然見他坐在那裡,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心臟也停止跳動。

弘一大師知道是入定的現象,輕輕地在廣欽和尚的耳邊三彈指,廣欽和尚就從定中出來。當他出定的時候,弘一大師贊嘆說:「像這樣甚深的禪定,在古來大德也是非常難得稀有。」這一次的入定,長達四個月之久。

自古神仙無別法,只生歡喜不生愁。

南懷瑾:

人要笑,一笑呼吸就出來了,很開心,整個松了。一般人都很緊張,我說那是討債的面孔,一笑就放鬆了,就好了。中國人有一句很好的修道經驗的話,「神仙無別法,只生歡喜不生愁」。修道想成神仙,沒有另外一個法子,只要一切煩惱痛苦都丟掉放開,永遠高興,這樣才會修成神仙。會不會成為神仙不管,至少可以冒充神仙,活得很快活(眾笑)。對啊!這一笑就好了。

「浮游」是中國古代傳統的文學,莊子叫「逍遙」,佛學叫「自在」。我常常告訴一般同學朋友們,你們修道要修到「逍遙」,學佛要學到「自在」。你看那些信宗教的人,一臉宗教相,裝起那個修道的樣子,那個死相最討厭,既不自在又不逍遙。現在用功的重點告訴你,浮游自在,又逍遙又自在。

古人有一句話說,我們講過好多次了,要想長生不老,「神仙無別法,只生歡喜不生愁」,一個人天天要哈哈大笑,一天多笑幾次,比你打維他命吃補藥都好,一笑,腦神經就松了。你看每一個人走在街上,那個苦瓜相像銀行討債的面孔,一天到晚心裡在煩惱,臉上每一個細胞都繃緊了。你這樣修能夠成道?我第一個不相信!

離越尊者的故事-神通抵不過業力

摘自《雜寶藏經》卷四

從前,罽賓國有一位阿羅漢,離越尊者。

一日,城中有人遺失一頭牛,他循著蹤跡找著、找著,就來到山裡尊者的住處。此時,尊者正在煮草染衣,突然間,衣變成了牛皮,染汁變成了血,所煮的草變成了牛肉,而他所持的缽竟也變成了牛頭。牛的主人一來,正好看見,以為鍋中煮的就是自己的牛,二話不說捉了尊者,送交國王審判。結果,尊者被關進了牢獄,這一關,竟是十二年。

離越尊者的弟子中,有五百位已證得阿羅漢果位,但他們即使運用神通也遍尋不著自己的師父。直到尊者業報將盡時,一名弟子終於看到他在罽賓國的監獄裡。於是,這位弟子便將尊者入獄之事稟告國王,國王隨即派人到獄中視察。果然,找到一位很有威德,但相貌憔悴、鬚髮極長的比丘,在監獄中養馬、除糞。尊者的弟子請求國王赦免獄中所有的比丘,仁慈的國王立即下令,讓所有的修道人出獄。

這時,獄中的離越尊者鬚髮自然掉落,袈裟自然著身,並且,一躍而起,至空中做了十八種神通變化。國王見狀,大歎稀有難得,立即恭敬地俯身頂禮,向尊者致誠懺悔。

但是,大家也感到疑惑,是什麼因緣讓尊者在牢獄中受這麼多年的苦呢?尊者娓娓說道:「過去有一世,我遺失了一頭牛,便依著蹤跡找到山裡去,正好看到一位修行人在靜坐,此人是已證辟支佛果的聖人,而我不明就裡的誣謗謾罵他一番。由於造了這個惡業,我曾墮入三塗惡道受苦,但餘報未盡,所以,今生雖證得阿羅漢果,還是無法逃過這場劫難!」

見解脫旃檀佛

佛經中記載,釋迦牟尼佛在約41歲時,為報母恩,至三十三天忉利天宮為母親摩耶夫人及諸天聖眾說法,三月未歸。

當時憍賞彌國優填王由於敬仰佛陀,思慕成疾,乃請目犍連尊者主持,以牛頭旃檀木造作了五尺高(約1.67m)站姿,右手結施無畏印,左手結施與印,身著通肩袈裟,身體正面衣紋呈波谷狀分佈的第一尊佛像,是佛教造像的“眾像之始”。

待佛陀從三十三天講法完畢回歸人間時,大眾歡喜踴躍,王率臣民迎接天降佛陀。

旃檀佛像升空接佛,佛為之摩頂授記說:“我滅度千年後,汝往震旦,廣利人天。”

釋尊加持的首尊佛像,塑於兩千七百多年前。在印度供奉了千年,三世紀旃檀佛像從天竺傳入龜茲,四世紀時鳩摩羅什攜宋涼州,次後輾轉流傳長安、江南、汴京、上京、北京等各處享受奉祀。

清康熙年間供於弘仁寺,在弘仁寺供奉了235年後,光緒二十六年八國聯軍攻陷北京,旃檀佛後藏於俄國家博物館。

於斯大林時期又避過浩劫,後佛像自動轉身,現供奉於布里亞特蒙古共和國旃檀寺。

南懷瑾:真正的拙火是頭頂清涼,身上得暖,骨節軟化。

南懷瑾:

修行到後來就發生輕靈。越來越輕靈,身體的障礙沒有,心理上煩惱越來越輕了。由薄到輕,安祥。這個安祥是身心都安祥,就叫輕安,輕安是有現象的。

氣脈通了才能達到輕安,輕安以後才能夠超出欲界的禪定,這還是在初禪境界裡頭,還沒有到達二禪呢。

所以輕安了以後,有時候頭頂發生清涼,像我們有些同學,真正用功修行,常常都有哦,頭頂永遠是清涼的,身心一個清涼下來,身體慢慢慢輕靈,不過從頭頂上開始清涼,下面所謂開始溫暖,那才是真拙火了,並不是丹田發燙,發燙是發燒,不是拙火,那要吃一點消炎片,真的哦。

所謂真的拙火來的暖,就是身上得暖了,暖得了,骨節都軟化了。本來你這個腿盤著是那麼翹起來,那個時候自然就下去了。很安祥下去,本來你的腿這樣都盤不起來,到那個時候,骨節軟了,自己愛怎麼拿,拿到肩膀上都可以,自然的。

那麼,上面是清涼的,腦筋是清涼的。當然,有時候腦筋雖重重的、悶悶的,那是發輕安前面的前面,還早呢。快要到達輕安,有時候嚇死了,以為血壓高了,那又完了。

所以修行很難弄。得到了輕安的境界,差不多可以離欲了。男女飲食這個慾望,世界上覺得沒有意思了,因為男女飲食那個舒服快感,不及這個快感,這個快感都是在舒服的,而且永遠、隨時隨地、白天夜裡、走路、做事都在舒服,輕靈安祥。

所以他說,「悔眠但與十善容俱。此唯在欲。無輕安故」,因為欲界中一切眾生不能得輕安,需要睡眠。睡眠,假輕安,只有睡著了那一下最舒服,什麼都不管了。

換一句話,睡眠也是個假空啊,萬念皆空,你哪裡空得了?真正睡著了那一下嘛。但是不算空啊,所以睡眠同後悔是四種不定法,在善法里用得好,並不壞,那不是罪過,是不定法。

當然你在修行人,睡眠有時候貪懶,愛睡覺,那變成罪過了,不精進。所以它是不定法,不定法的意思要搞清楚。

印光大师:开悟和未悟之人的区别

印光大师:

须知悟后之人,与未悟之人,其修持仍同,其心念则别。

未悟无生者,境未至而将迎,境现前而攀揽,境已过而忆念。(攀揽二字,赅摄好恶憎爱,勿谓好爱为攀揽,憎恶为不攀揽,)

悟无生者,境虽生灭,心无生灭,犹如明镜,来无所黏,去无踪迹。其心之酬境,如镜之现象,绝无一毫执著系恋之思想。

然虽于境无心,犹然波腾行海,云布慈门,凡世间纲常伦理,与夫上宏下化之事,必须一一认真实行,虽丧身命,不肯逾越。

且莫认作于境无心,便于修持自利利他上宏下化之事,悉皆废弛,则是深著空魔,堕于顽空,由兹拨无因果,肆意冥行,乃成以凡滥圣,坏乱佛法,疑误众生之阿鼻地狱种子矣。

此中关系,甚深甚深,光固不得不为略陈其利害也。

白话译文:

要知道,悟后的人和没悟的人,修行的方式虽然是一样,但是心识意念则大有差别。

未悟无生的人,境界还未到而想要迎候,境界出现在面前而想要攀附、控制,境界已经过去便会回忆、惦念。(攀附、控制的意思,包括喜好和厌恶,不要以为喜爱就是攀附、控制,憎恶就不是攀附和控制。)

而已经悟无生的人,境界虽然有生灭,他的心却毫无起心动念,犹如明镜可以照各种物体,而物体映现在镜子中,镜子对它毫无粘留,物体映现过之后,镜子中也毫无痕迹。已悟无生的人,他的心对于所有的境界,犹如镜子对于物体映现一般,绝没有一丝毫执著留恋的想法。

然而,虽然对于境界没有起心动念,仍然犹如波涛运行在大海上、犹如云朵遍洒甘霖一般,来慈悲地救度众生;凡是世间的伦理道德、法律规约,和弘扬佛法劝化众生的事,必须一一认真实行,虽然丧失生命,也不会有所逾越。

还不要认为对于境界不起心动念,就把修持自利利他、弘扬佛法劝化众生的事情,全部都废除了,如果这样就是深着拔除没有因果、否定一切善恶的空魔,而堕落于顽空的邪见之中,从此拔除因果,随顺自己的烦恼习气肆意妄行,这就是以凡夫冒充得道圣人,破坏佛法,误导众生的阿鼻地狱种子了。

这里边道理、关系,相当深,印光还是不得不稍微陈述其中的利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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