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马哈希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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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马哈希简传

1936年著名英国作家毛姆在印度时经人介绍,前往觐见拉马那·马哈希。此次见面让他印象深刻,事后他阅读了许多相关资料,为尊者写下了一篇传记,题为《圣者》,收录在随笔集《观点》(Points of View) 中。

1.少年

这位马哈希生于1879年,出生地是印度南方重镇马杜拉三十公里外一个五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幼时俗名为文卡塔拉曼。他的父亲山达拉姆•阿亚尔是当地治安法庭的辩护律师,未取得资格认证,有点类似英国的诉状律师,在村子里享有很高威望。他信奉宗教但并不表现得十分虔诚:“在他家里祭司会定期朝拜一些小神像,全家人吃饭前将家常便饭供奉在神像面前。”

文卡塔拉曼十二岁时父亲过世,他母亲只得带着三子一女投靠马杜拉城里的小叔子家,他的两位长兄开始入校念书。文卡塔拉曼那时候似乎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孩子:喜欢玩游戏,不爱念书,他那顽皮的天性让家人甚为担忧。他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位年长的亲眷来到马杜拉,这孩子问起客人从哪里远道而来,得到的答案是“从阿鲁那佳拉来[Arunachala,其意为”慧焰“]。”少年闻听圣地之名,瞬时为巨大的敬畏与喜悦之情所震慑,心中充满莫名的感动,那座山可是上帝的八种化身之一啊![原文God,指印度教主神湿婆Siva]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似乎对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影响。不过,没过多久,他叔叔借了本书回家,讲的就是泰米尔*众圣人生平。这本书让他深为感动,但仍然没有什么结果,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生活:踢足球,跑跑步,摔摔跤,练拳击。彼时他健壮活跃,英俊潇洒。

数月之后在他十七岁那年,人生的转折开始了。他的弟子们记录下了他的自述:“我人生的重大转折悄然而始,差不多六周以后我就永别了马杜拉。那天我独自一人坐在叔叔家底楼,我的身体状况素来良好……“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深深震撼,我立刻变得内省起来,或者说内向起来。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就是默不作声地告诉自己,‘死亡要来了,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肉身死了。’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死亡的场景。我将四肢伸展开来,屏住呼吸,模拟死后僵硬的样子。我把自己当作是一具尸体,让我进一步的自省能够更加逼真。我抑制住呼吸,紧闭双唇,不使声音发出。‘不要让“我”这个词或者别的词给说出来!’‘然后,’我对自己说,‘这具肉身巳死,就这么僵硬着送进火葬场,烧成灰烬。可是肉身已灭,我也“死”了吗?这肉身就是“我”吗?这具尸体已无生气,无法言语。可是我还能感觉自我的强大力量,甚而能听到自我深处“我”的声音游离于肉身之外还存在。因此,“我”是灵魂,超越于肉身而在。有形的肉身死去了,可是超越其上的灵魂是死亡所无法触及的。因此,我即不死之灵魂。’”

尽管文卡塔拉曼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智者所说的“顿悟”。他那时没读过什么书,奇怪的是,他既没听说过“梵”这唯一的真实,存在于一切现象之中,也不知道生生世世无尽轮回。他对于人生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生之哀痛。这个转折性事件的结果就是他对学业完全失去了兴趣,开始冷淡对待亲友,就喜欢以冥想的姿势独自端坐,专注于自己的灵魂而浑然忘我。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去寺庙,伫立于佛像面前,任凭心潮澎湃,潸然泪下,这泪水无关喜乐或痛苦,而是从他的灵魂之中满溢而出。有时他会向自在天祈祷,祈求这宇宙的主宰和人类造化之主的恩泽能降临于他并持久永在。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万物之源是一种非人格的真实,自在天只是真实的一面,两者其实是一致的。他也时常不去祈祷,只是让内心深处的奥妙不断流淌,再归于内心之空无。

他的这种行为很自然地引起了叔叔的不满也激怒了兄长。学校校长也变得不耐烦了,因为他老是忽视功课,不听道理,斥责起来他也只是温和地漠然处之。有一天早上,具体日期是1896年8月29号,他没有复习备考英文考试,校长罚他将《贝氏语法》中某篇文章抄写三遍。他坐在叔叔家楼上奋笔疾书了两遍,开始写第三遍的时候,突然将语法书和抄写本扔到一边,端坐起来,闭上双眼,沉浸在冥想之中。一边看着他的兄长叫道:”如此修行之人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呢?”意思是:如他这般喜欢修行不爱学习也不喜欢家庭社会责任束缚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在家里勉强继续学业呢?据说这之前他经常听到人们这么对他说,只不过没有留心罢了。而这一次他听了进去,对自己说:“我兄长所言极是,我还留在此处干嘛呢?”阿鲁那佳拉圣山在数月前曾经深深震撼过他,又一次进入他的脑海,强烈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圣山在召唤他,这便是上帝的召唤。

他明白自己得悄然离去,否则家人会知道他的行踪,劝他回来,因此他的目的地万不可泄露。想到此处他便起身告诉兄长他要去学校上补习班。兄长回答:”也好,别忘了在楼下盒子里拿五个卢比帮我缴学费。”文卡塔拉曼觉得兄长的话无疑是冥冥之中的帮助,因为有了钱他才能买去阿鲁那佳拉神庙附近蒂鲁文纳默莱小镇的火车票。他查看了一张老地图,觉得火车票不可能超过三卢比。他找婶婶要了五个卢比,将两个卢比和一张便条留给兄长,上面写着:

我追寻父亲去了,遵从他的指示就此离家,它踏上正直美好的征程,大家无需为其伤悲。此路遥遥却无需钱财。

即日

——

后面又加上一句:你的学费尚未缴付,特此附上两个卢比。

他将自己称为“它”,最后不落自己的签名而是用破折号来代替,就是要告诉家人他已经不再只是具躯壳,而是沉浸在无限之中的一个灵魂。自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用过“我”这个词,提到他自己的时候总是用第三人称。我刚才所引的自述是他讲给弟子听的皈依之路,也是用第三人称。他的传记作家让他以第一人称自述完全是为了方便英语国家的读者。

2.前往圣山

文卡塔拉曼到了火车站,买好票还剩下两卢比十三安纳。黄昏时火车停在特里奇诺波利,他饥肠辘辘,便买了几只梨,可是刚吃了一口就饱了,再也吃不下。他很惊诧,因为他一直胃口很好,两顿正餐之外早上还要吃点冷饭,下午再吃点零食。凌晨三点他在维鲁普兰下车准备转车,在小镇街道上来回走了好久直到天色微明才等到一家小客找开门,他便进去要点吃的。店主告诉他得等到中午,这少年就地坐下随即进入“禅定”之中。晌午时分,店主上了一顿饭,他付了两个安纳。店主问他:“你有多少钱?”他回答:“只有两个半安纳,不用找零。”他回到火车站又买了张去麻姆巴拉帕图的车票,花光了所有的钱,所以到了那里以后,剩下的路只能靠走。

他走啊走啊,最后来到了一座庙宇跟前,等到门开他便进去坐下开始冥想。突然,他眼前出现一道炫目的白光,不断流淌,瞬间充满了这立柱大厅。光芒一消失,他又进人“禅定”之中,还是僧人要关闭庙门之时才将他唤起。他想化点斋饭,可是庙里却没有;又请求借宿,仍遭拒绝。这僧人还要去做一场法事,便同随从一道出发去不远处的另一座庙宇,其中一位僧人告诉文卡塔拉曼,法事结束之后也许能有点吃的给他。可是最终领头僧人还是不肯施舍饭食给这个少年。他的随从之一,负责敲鼓的僧人忍不住喊起来:“为什么这样啊,师父,把我的饭给他吃吧。”这样他才得到一碟米饭,有人带他到隔壁屋子接水喝。等候之时他就困倦难耐,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天刚破晓,文卡塔拉曼就向着蒂鲁文纳默莱小镇进发,小镇郊外的山脚之处便是圣山中宏伟的阿鲁那佳拉神庙。可是还有二十英里远,他饥肠辘辘,疲惫至极,得弄点吃的还要买张火车票,可身上仅存一副镶红宝石的金耳环,价值二十卢比。于是他寻到一户人家,好心肠的女主人给他饭吃,男主人将耳环留下,预支了四个卢比给他,还开了张收条,万一他想要赎回也没问题。下午又做了顿饭给他,随后送他去火车站,还赠他一包甜点。去火车站的路上他就将耳环的收条给撕了,因为他无意赎回。他在火车站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乘上了去蒂鲁文纳默莱的火车。一到目的地,他远远看见阿鲁那佳拉神庙的尖塔,便径直奔去。神庙的大门敞开,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他一路摸到最里面的一座神龛,里面竖着一尊林伽,即湿婆的无形象征,便在极乐之中皈依了上主。返回小镇时经过一个池塘,他将好心肠的女主人昨天送给他的那包甜点扔了进去,自言自语道为何将甜点施与这东西?”“这东西”就是指他的肉身。

在他掷躅徘徊之际,有人问他需不需要剪头发。他回答需要,然后这人便引他去家理发店。他自幼便以一头乌黑的长发著称,从店里出来便剃了个干净,这是托钵僧的标志,也是禁欲苦修的标志,也表明他已斩断与这红尘浊世的瓜葛。他将衣服撕碎,只留下些许遮住胯间,余下的布料和剩下的零钱一起扔掉。然后他将身上的“神线”拿掉。“神线”就是三根棉线挽成一绺细绳,从左边肩膀斜挎下来垂至右胯。婆罗门家的男孩到了八岁会在隆重的仪式上授予这条“神线”,代表他重获新生。如今将“神线”拋弃,文卡塔拉曼也就抛弃了优越的种姓以及肉身即为自我的种种观念。他将头发剃光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沐浴——“为什么要让这东西享受沐浴这么舒服的事情?”他自问,可是就在他走进千柱大殿,开始坐下冥想之前,一场奇迹般适时而来的大雨将他浑身上下冲洗干净。

3.深入禅定

他就这么静坐着,缄默不语,长达数周,每次都能在“禅定”之乐中沉浸几个小时。有一位妇女为他的年少及虔诚所感动,每天给他带点吃的。可是小镇上的顽劣少年似乎对于这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陌生人居然禁欲修行十分厌恶,百般难为他,常向他扔石子或者碎陶片取乐。为了避开他们,文卡塔拉曼搬进大殿内保存神像的深坑之中。坑内潮湿、阴暗又肮脏,没有照明也无人打扫。这位年轻的“斯瓦米”端坐于此,深深地沉浸于冥想之中,任凭黄蜂、蚂蚁、蚊虫、蝎子这些毒虫爬上身来吸血。他的双腿很快便布满脓疮,恶臭难闻,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有一天,有个人赶走了那些不停骚扰文卡塔拉曼的恶少,走进大坑,漆黑一片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少年的脸,极为震惊,便跑去旁边的花园,告诉在那里劳作的僧人及其弟子,并带他们来到大坑之中。众人入得坑中,将少年抬了出来送进另外一座寺庙的神龛中暂时寄放。文卡塔拉曼那时正深入“禅定”之中,双眼紧闭,对于众人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晓。

他就这么在神龛里待了数周,由居住在那里的一位“斯瓦米”照料,给他喂饭,可是这少年在冥想中陶醉至深,每次要八九个小时才醒转,所以饭食都得强行塞入他嘴里。后来他又转移到邻近的一座花园,不久又挪到附近的一座花园里,随后他便安顿在一株铁色树下。那时候已经有朝圣者注意到他,很多还慕名来看他,其中有一位名叫纳依纳尔的信徒极其仰慕这位虔诚的少年,每天来照料他的饮食起居。纳依纳尔是一位学者,每天都为他背诵阐述“不二论”教义的著作。那时候文卡塔拉曼对这些还一无所知,毕竟,他在马杜拉只上过小学。

不过,纳依纳尔不可能总是来陪伴他,他不在的时候,这位年轻的“斯瓦米”总是饱受好奇而又淘气的顽童之扰,这些孩子认为他是疯子,时常搞些过分的恶作剧来捉弄他。正好,那时有另外一位“斯瓦米”为文卡塔拉曼心灵之纯洁,信仰之虔诚所深深打动,遂邀请他去蒂鲁文纳默莱郊外的一座神龛中冥想修行,免受打搅。他欣然前往,在那里住了十八个月。其间,一位名叫帕拉米斯瓦密的托钵僧经人介绍来拜访文卡塔拉曼,一见之下,便觉得找到了心灵的救赎,决心从此跟随文卡塔拉曼侍奉修行。他将规模日益壮大的朝拜者挡在门外,也代表他接受信徒们奉送的食物。每日正午他都为“斯瓦米”奉上一小杯吃的,这便是文卡塔拉曼一天仅有的一餐,然后将剩余的食物还给送来的人。

文卡塔拉曼就这样继续他的苦修,整个人瘦得可怕,常年不洗澡,身上藏污纳垢,头发也任其生长,蓬成一团打起结来,手指甲长得太长,双手都无法施展。他坐在地板上深入“禅定”之中,一坐就是数周,成百上千的蚂蚁爬满了他的身体噬咬,他都浑然不觉。为了让冥想的姿势更加到位,他一直将后背紧贴在墙上,时间一长,人们都惊讶地发现他的背影居然印在了墙上。

4.成为马哈希

这位年轻的“斯瓦米”声望与日俱增,专程来朝拜他的信徒如潮水般涌来,无可抵挡,于是他便和忠心耿耿的帕拉米斯瓦密一起搬进了一座芒果园,没有主人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他在那里住了半年,帕拉米斯瓦密从镇上图书馆借来许多“吠檀多”的泰米尔文著作,文卡塔拉曼先将书籍细细读过,之后便解释给这位虔诚的侍奉弟子听。他的传记作家曾指出,研读书籍对于“斯瓦米”的“开悟”来说并非必要,因为这些他早已了然于心。他阅读书籍是为了回答前来拜访的人们追求真知而提出的问题。也许是出于这个目的,他破了缄默之规,此前他已经保持三年不语,此后他也曾断断续续地恢复过缄默修行。

后来“斯瓦米”还是离开了芒果园搬入了附近一座庙宇,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否独自生存下去,于是对虔诚的帕拉米斯瓦密说:“你选一条路,一路乞食下去吧,我则走另外一条,也一路乞食下去,我们就此分开。”这可怜人便走了,可是第二天就回来了,还问文卡塔拉曼:“我能去哪儿呢?你这里才有生之真言啊!”文卡塔拉曼应允他留下来,他仍然潜心侍奉“斯瓦米”直至二十年后他撒手人寰。此后,这位“斯瓦米”不断更换住所,为了避开朝拜者的烦扰,如今才在阿鲁那佳拉山中的一座山坡上安顿下来,那里有清泉一注,岩洞一个,还有自在天的神庙一座。他惯常于庙中静坐冥想,帕拉米斯瓦密偶尔不在,他便带上乞食小碗去镇上讨点斋饭。

后来文卡塔拉曼又换了住地,换到阿鲁那佳拉圣山的更高处,一个山洞、一个山洞地换着住,就这样过了很多年。这些山洞的确就是普通的山洞,不过从照片上看你会发现还是经过了些改造,更加适合人类居住。他的名声在那时已是广为传颂,大批信徒来朝拜他的时候都奉上各种吃食——蛋糕、牛奶、水果等等。可是信徒们也要吃饭,于是帕拉米斯瓦密和其他四面八方而来的弟子们便带着乞食碗,吹着螺号,向慈悲为怀的人请求帮助。“斯瓦米”则如往常一样静坐冥想,正如梵文诗歌所颂:“心生欢喜自在,便无事无念。”有时候有人会献上钱财,他一概回绝。有时候拜访者带来读不懂的书,“斯瓦米”便朗读并解释给他们听。读着这些书,听着信徒们的诵读,他很快便精通了印度的哲思;而且据说他的记忆力惊人,能过目不忘。不过平时他总是谨守缄默之规。无人透露他是从何时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后来有些照片上可以看出他非常整洁,遮羞布已洗刷干净,头发剃得很短,胡子也修整过了。再后来他每月剪一次头发刮一次胡子。前面提到过,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清爽整洁,打理得一丝不苟。

来拜访他的人各式各样,有的来讨口饭吃,有的来寻求帮助,有的则是想从已经获得精神自由的大师身上寻得些许益处。有时候这些信徒会经历些怪事。有一次,一位名叫皮莱的税务官坐在“斯瓦米”旁边,竟然看见大师头上有一圈光环笼罩,整个身体如同初升之日一样发出光芒,这位税务官员想必是个有责任心的聪明人吧。还有一位二十出头名叫艾嘉玛的女子,不幸丧夫丧子,悲痛欲绝,后经父亲允许,到孟买管区某处侍奉住在那里的圣人以求减轻心中的悲苦。可是这些圣人也帮不了她。她回到村里就听说阿鲁那佳拉圣山上有位年轻的圣人,缄默修行,虔诚信仰的朝拜者都领受了不少恩惠。她便去了,爬上圣山见到了这位“斯瓦米”,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便在他身边站了一小时,突然感到心头沉重的悲痛之情倏忽一下就消失了。从此她便每日为圣人及其弟子做饭,多年如一日。她在蒂鲁文纳默莱有一幢房产,欢迎虔诚信仰者及朝拜者歇脚。有一天,她做好饭食送上山,路过一个岩洞,看见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是“斯瓦米”,一个是陌生人。她一边走着一边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人在这里(意思是,我在这里)为何还往前走呢?”她转身去看“斯瓦米”,可是连人影都没见一个。等她走到“斯瓦米”平时所住的山洞,又发现他正如往常一样盘腿坐着,和一位陌生人说话。

许多人为这位“斯瓦米”的人格魅力所感召,纷至沓来,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加纳帕蒂•萨斯特里。他是一位梵文学者,学识渊博且擅长写诗。他曾经从一个圣地流浪到另一个圣地,长达十年,在最艰苦的条件下也恪行苦修,周围也聚拢了一群弟子。可是最终他仍然无法满意,觉得自己始终没有获得孜孜以求的内心宁静。他爬上圣山,拜倒在“斯瓦米”脚下,寻求庇护,他所领教的教诲令他整个人充满了喜悦。此后他就频繁来拜访“斯瓦米”,一下子在蒂鲁文纳默莱住了七年,就是为了离大师近一点。这两人的密切友谊有力地证明了这位“斯瓦米”所拥有的神奇力量,因为萨斯特里并非是崇拜年长者的青年人,他和大师的年龄相仿,且以知识渊博,诗文优美而闻名。学者和诗人往往会自恃甚高,萨斯特里也颇为清高,不会轻易屈居别人之下。可他却让他的弟子都皈依“斯瓦米”门下,自己也成了“斯瓦米”最为热忱的崇拜者。正是因为这位弟子写了许多诗歌称赞大师,他的名字就由“文卡塔拉曼”改成了“拉马纳”,并且他还让自己以前的弟子尊称大师为薄伽梵•马哈希。接下来我应该改称这位圣人为“马哈希”了。

5.日益壮大的道场

日子就这么流逝,马哈希的母亲阿拉佳玛尔也时不时去圣山探望他。她的大儿子和小叔子也都撒手而去了,家里人也没剩几个。阿拉佳玛尔觉得如果能够和儿子住得近一点她会更开心,于是她来到蒂鲁文纳默莱。

后来“马哈希”搬去斯坎达修行所。尽管他从来不接受那些富裕信徒们硬塞给他的钱财,他们总会想方设法让他的弟子们收下,以备大师日后之需。这样他搬去斯坎达修行所时就有钱造一座带小花园的茅屋。阿拉佳玛尔就住了过来,为大师及弟子们做饭。她最小的儿子早已丧妻,她把他也召唤过来,这样她最后的岁月里能有儿子在身边。大师的这个弟弟也变成了哥哥的虔诚信徒,穿上了托钵僧的黄袍。

阿拉佳玛尔觉得她是“马哈希”的母亲,应该有母亲的权威,儿子也应该对她特别关照。可是马哈希就是不和她说话。她对此抱怨的时候,他告诉她,所有的女性都曾是他的母亲,不光她一人。他是想让她摒弃俗世幻觉,让她超脱其上。这些都不易领会,不过渐渐的,做母亲的也懂了。1922年她过世的时候,“马哈希”没有表现出任何悲痛之情,而是深为释然,因为他深信经过一系列修行,他母亲已经补偿了自己前世的许多错误,她的灵魂也能够升到更高的层次与众神一道暂歇一下,之后便再度投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涤荡自己剩下的原罪。一旦有人说起她“逝世”,“马哈希”便会纠正这人“不,不是逝世——是‘出世’。”在他看来,死亡乃小事一桩,只不过是种说法罢了,死去之人会换个新的名字过上新的生活。阿拉佳玛尔葬在离大路不远处的草原上,搭了座砖屋为墓碑遮风避雨,后来这里变成了一座庙宇供人朝拜。

母亲死后,“马哈希”几乎每天都去给她上坟,这样持续了半年之久,有一天他就待在那里不回来了。一开始为了给他挡风遮雨搭了一个草棚,就和供奉“林伽”的草棚一样简陋,不过很快旁边就搭起了几座茅草屋。等众人明白大师想要把这里当作定居之所,虔诚的信徒便纷纷解囊,建起了一座大殿,供他白天修行,夜晚歇息。自那时起,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来朝拜的信徒也与日俱增。平时一天就有五十多位访客,某些特殊的日子里,比如“马哈希”的生日,访客便成百上千。他们带来各种礼物,凡无法与在座各位一同分享的礼物他一概不收。如送上食物,他便从盘中取出一点,再将剩余的分发下去。

不过名声显赫也并非好事:谣传说他很富有,于是有一天晚上便有小偷来光顾。当时“马哈希”正和平时一样在大殿的讲台上歇息,四个弟子睡在窗口处。“马哈希”告诉这几个小偷,此地无甚可偷,不过他们喜欢什么尽可以拿走。弟子们很激动,想阻止这些小偷,可是大师没让他们动手。“让这些窃贼尽其职责吧,”他说,“我们也应该尽自己的职责,那就是忍而再忍。我们别去干扰他们。”他提出要和弟子们一起离开大殿,这样贼人们便可为所欲为。这些恶棍同意了,不过让他们离开之前却对他们拳脚相加。“马哈希”的腿上吃了一下。他却说:”如果你对此还不满足的话,我还有另一条腿。”窃贼们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搜罗钱财,可是一个子儿也没找到,本来这里就没有分文钱财,最终只得空手而去。混乱之际有一位弟子设法逃脱,穿过田野,跑去镇上求助,然后带着警察赶到。却看见“马哈希”坐在先前待过的草棚里,冷静镇定地向弟子们阐释信仰事宜。

6.马哈希的日常

修行所的日常生活有多种记录。马哈希每天凌晨三四点间起床,斋戒沐浴后便坐在讲台之上。弟子们每天第一件事便是吟唱大师的赞歌或者背诵大师用泰米尔文所写的阿鲁那佳拉圣山之赞歌,然后众人便开始静坐冥想。清早五六点,朝圣者便来了,先对马哈希行匍匐跪拜之礼,之后便各行其是。待他们散去之后,马哈希会吃一顿米饭或者粗小麦粉做的简餐,然后就回到大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弟子们则各做各的事情:有的采花编成花环,有的去马哈希母亲的墓前跪拜,还有的则从事文字工作,将马哈希以及其他圣人的作品或编排,或修正或翻译,那时候,马哈希已经写了不少作品,另外还有的则为弟子和朝圣者准备饭食。马哈希经常去帮弟子的忙,比如切切菜,拌拌料。他不写作的时候,会打磨一下拐杖,补一下饮水碗,缝一下树叶做成的食盘,抄写一下自己的手稿,装订一下书籍,读读信件。

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间是早饭时间,他略事休息便接着工作。三点左右再吃顿饭,之后便接见访客。天色渐暗时又开始静坐冥想直到晚饭时分,晚上九点众人便都歇息。不过,有时候大家会整晚背诵诗文或者颂唱马哈希所写的赞美诗。

这时候,通常人们将大师称为“薄伽梵”,大师提到自己的时候也惯于这么称呼。这个词翻译过来就是“获佑之人”或者“神圣的人”,虔诚的信徒们用它来指称上帝。他们来面见马哈希的时候先是匍匍跪拜,然后便诵读各自写给马哈希的赞美诗,大师仔细聆听,面容和蔼可亲。旁人乍一看会误以为大师不够谦虚,不过,可要记住马哈希从不视己为人,而将自己看作是纯洁的灵魂,这肉身不过是具躯壳,能让他完成此生的因果报应罢了。而且,对他来说,这些虔诚的信徒们匍匐跪拜,唱颂赞歌都不是为他,而是为“梵”,多年前在顿悟之下,他的灵魂已经和“梵”融为一体了。

马哈希喜爱动物而且对它们有种奇怪的魔力。婆罗门认为狗不够神圣,污染环境,尽量避免与之接触。而马哈希则将他周围的狗看作是同道中人,只不过此生投胎为狗来偿还前世的罪孽。他叮嘱弟子们让狗干净舒适地生活,还满怀爱意的称它们为“修行所的孩子”。他对狗说话,给它们指令,狗儿听得明白还能照做。曾有一头小牛犊能够自由进入修行所,深得马哈希的喜爱。他认为这小牛就是那位绿衣老妪的化身,当年马哈希第一次爬上圣山,这位大妈便四处采集药草和果实,煮熟之后拿给年轻的“斯瓦米”吃。大师所住的岩洞中时常有大蛇出没,不过他从不让别人驱赶。“是我们占了它们的家”他说,“我们没有权利打扰它们。”松鼠和乌鸦也常来光顾岩洞,还带上幼崽,马哈希总是将食物摊在手掌上任它们取食。

圣山上聚居着许多猴子,马哈希慢慢也明白了猴子的心思和叫声的含义。凡两派猴子发生争执,它们便会跑到大师跟前,让他来调解争端。有一次,他听说有个猴群的首领奄奄一息,便让猴子们将它带到修行所来,它死后马哈希按照托钵僧的葬礼仪式将它埋葬。

每年马哈希都会在修行所众弟子的陪同下在阿鲁那佳拉圣山上四处走走。山上有条大路风景甚好,绿树成荫,两旁是贮水池、神龛和寺庙。有时候他们晚饭后出发,黄昏时分回来。有时候则是黄昏时出发,一两天后再返回。这条大路不过八英里长,几小时便可走到头;不过马哈希时常处于“禅定”之中,一小时不过走一英里,走完一英里还要休息一下。酷暑时分,众人走得疲惫至极,又渴又饿,一群猴子发现了,便爬上蒲桃树,摇下一堆树上成熟的果实,四散开去,不拿走一个。众人吃得分外高兴,这便是猴子在报答马哈希的恩情。不过,还有一次他就不这么幸运了,他无意中踢到了一只马蜂窝,一下子所有马蜂全部叮了上来,将毒针刺进了他踢中蜂窝的大腿。“是的,是的,这条腿有罪,”他说,“那就让它痛吧。”他并没有将马蜂赶走,也没有逃开,而是静待它们散去,他将这如酷刑般的痛苦看作是因果报应。

年复一年,到修行所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各个阶层的都有。有一天晚上,夜幕巳经降临,大师和一位虔诚的信徒正坐在大厅里,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叫。这位信徒便起身去看个究竟,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还拖家带口。这个男人问他自己和家人能否见见“薄伽梵”,领受他的恩泽。这信徒觉得奇怪,因为马哈希从来都是来者不拒。“那你还问个什么呢?”他说。那个男人回答,“我们是贱民。”这信徒明白乞求马哈希的许可便是对他不敬。因为他毫不理会种姓制度,于是他便告诉那个男人,大师欢迎他们来访。男人一家于是进入大厅,在马哈希面前匍匐跪拜。大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持续了十分钟,便赐予他们恩泽。后来这位信徒说他曾看到许多富人名流跪拜在马哈希脚下,却没能得到过这样的礼遇。

马哈希极少说话,不过朝拜者只需看见大师端坐于此便能拋却烦恼寻获内心的宁静。有时候朝拜者看见大师浑身弥漫着奇异的光彩,可是他们告诉他时,他却丝毫不把这个当回事。他们提问的时候,若是轻率发问,大师就保持沉默;但若他看到提问之人情真意切,便会明示答案。很多人都觉得大师能看穿人心,因为他有时候会回答朝拜者尚未冒昧提出的问题。许多人为大师所打动,纷纷离家来到修行所,想要过这种朴素的生活,通过这种生活方式与“无限”融为一体,达到神圣之境,此乃“顿悟”是也。马哈希若是知道这些人仍有责任未尽,上有老下有小,便会劝他们回去。常有人来问大师,自己所从事的职业是否会干扰宗教修行。大师这么回答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有可能,俗世之务要做,但要超脱其外,要始终坚持只有‘自我’(Self,应翻译成”自性“)才是真实的。要谨守自性,便无法恪尽尘世的责任,这么想却错了。你必得像个演员,穿上戏装,扮演角色,甚至能和所扮演之人情意相通;不过要始终明白自己并非戏中之人,而是真实生活中的自己。同样,一旦明白你不是那具躯壳,寻获了‘自性’,那么又何必为这具躯壳的意识,或是‘我就是躯壳’的感觉所困扰呢?这具躯壳的所作所为都无法撼动你对‘自性’的坚持。这种执著也绝对不会干扰你的躯壳去承担它应有的职责,正如一名演员明白真实生活中的自我,但这一事实绝不会干扰他在舞台上所扮演的角色一样。”

7.晚年及圆寂

大师逐渐老去,已近古稀之年,他常年遭受风湿病的折磨,大概是久居阴湿的山洞中所致,双目也渐盲。1948年末,他的左胳膊肘上长出了一个小瘤,后来便恶化,肿痛不堪,得立即实施手术。术后伤口愈合,可是不久又复发,此前就诊断为癌肿,又得立即手术切除。外科医生认为挽救大师生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截肢,可是大师拒绝了。他微笑着说:“无需惊慌,躯壳本身便是病痛,顺其自然吧,何必自残呢?”他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下去,为了控制癌症蔓延,他接受了各种治疗方法,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情况有所好转。不过癌肿再次复发,第三次手术切除;可是胳肢窝下又发现第二个肿瘤,生长迅猛。医生一致认为接下去除了施加麻药,他们无计可施。

大师遭受着巨大的疼痛折磨,他却毫不在意。整个患病期间他始终淡定从容,就连接受治疗也是为了让弟子安心。他说:“如果征求我的意见,我自始至终都是那句话:没必要治疗,顺其自然就好。”有一次他对一位贴身弟子说:“我们吃完饭了,还需要盛饭的叶碗吗?”他还告诉过另一位弟子,有真知灼见的人会非常乐于摆脱躯壳的束缚,就像奴仆会乐于卸下自出生之时便背负在肩上的重担一样。

在大师身患绝症的这两年,他仍然竭尽所能每日修行:日出前一小时沐浴,定时接见前来拜访的虔诚信徒。他的身体状况很快传遍整个印度,成百上千的信徒纷至沓来。大师的七十一岁生日也如往年一样庆祝,他静坐聆听弟子们颂唱献给他的赞歌。阿鲁那佳拉神庙的神象也来了,向大师跪拜行礼,立定了一会儿,便用长鼻子点了点大师的双脚向他告别。显然,大师的日子不多了。

美赫巴巴:揭开七色面纱

[转载]揭开七色面纱

摘自《美赫主》第十一卷

作者:宝·喀丘瑞(印)

下午在客栈,穆鲁克塔拉·罗摩林伽姆·沙斯特里(巴巴昵称其巴巴·沙斯特里)用古典风格唱了几首卡比尔和弥拉的歌。卡比尔的歌《揭去面纱,得见罗摩》触发巴巴解释:

想象一下,你们自古就在,现在仍在,将永远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让你们都记住,你们必须诚实。必须对神,对你们自己,对他人诚实。你们若诚实爱神,就会忘记自己,在万处万物中看见我。神不喜欢伪装,仪式只是外表。将信爱拿来炫耀,是对神的侮辱。这就是卡比尔所说“切莫沉湎于欲望”的意思。

有许多瑜伽士能够达到三昧、在空中飞或在水上走,却不懂什么是爱。该神爱焚毁我们的所有限欲望;但这种爱中燃烧应当是无烟的。卡比尔一言蔽之:“揭开七色面纱!”他没说“拿掉”纱帘,而是用“揭开”一词。

实际上,这个面纱微妙得,连最精微和高级的念头都刺不穿或撕不开。该面纱有7层与7结。7层属不同颜色,属7类业相。这些印象属于幻相生活。更清楚地说:这个我们通过感官看、听、体验的世界,是一个幻相,基于7种虚幻欲望。浊生活的整个运作,都建立于这7种欲望之上,这就是为什么灵魂的“下降”和“上升”皆有7个阶段。

梵天的真正基地在头部,所以你们发现通向这些幻相的7道门——2只眼,2只耳,2个鼻孔和1张嘴。高级灵魂内眼打开,进入道路时,可以说“解开”第1结。第1结解开时,7层面纱的第1层脱落,相应于口。第1结解开时,可以说行者已粉碎1种欲望,进入第1层面。

第2结解开时,相应于右鼻孔,第2层面纱脱落,行者可以说已进入第2层面。在此看见奇妙事物。虽说这些事物皆虚幻,他若迷失其中,就完了!(注:此处“完了”意指迷失于天堂。唯有至师或阿瓦塔,能从这种“神圣麻木”中救出这类灵魂。例如穆罕默德玛司特,1936年在孟买找到他。巴巴将他拉出该迷醉。)第3结是左鼻孔。在此行者看见更迷人事物。并且能知晓众人的心。第3结之后,行者进入耶稣所说的灵魂之灵性暗夜。

第4和第5结同时解开,相应于右左耳。这些欲望被粉碎,行者进入第4层面。并且成为全能。他甚至能起死回生,在此他有可能堕落最底深渊。他若滥用能力,就会堕落。若抵制住使用能力之诱惑,便同时解开第6和第7结,相应于双眼,并粉碎第6和第7种欲望。他现在进入第5层面。但面纱仍在,他看不见神。惟有神的恩典或大师的帮助,才能扔掉或撕开该面纱。之后行者进入第6层面,由前额中央即第3眼代表。此刻他面对面看见神无处不在。

很少人能进入由头顶代表的第7层面。在此人成为神。但这唯有靠大师的帮助才能实现。只有极少人从头顶下降到心灵。大师能够在眨眼之间,甚至更快,同时拿去所有这些面纱和一切,因为一切皆虚幻。

这最终意味着:惟独神真实,别的皆幻相。我们都永居于此,我们的至爱上帝。故我们皆一。

《真我与我:拉玛那尊者的生平与教诲》摘录

 摘自:《真我与我》

问:前世今生的转世之说,是否为真?

尊者:若无明存在,则前世今生的概念必然存在,然而,不论现在、以前、未来,并无转世可言,这是真理。

问:有修行者,能知其前世,是真的吗?

尊者:你尚未知今生,便要知前世吗?先了解今生为要。今生所知有限,已令你折磨受难,何苦要平添无谓的知识,增加负荷呢?若能自真我的高阶以观,则在此虚幻世界的死亡与再生,不过是认同此身为我之无明而已。昧于真我的无明,使人身的生死不断流转,但了悟真我者,其心思已灭,并臻高阶之真理层次,则其人并无生死可言。只有昧于真我,认同身体者,才在人身的生死中,流转不尽。

问:人死亡后,其情形为何?

尊者:请着眼于今生现况,莫担忧未来,未来会自理。你始终存在着,你在清醒的存在状况,与睡眠时的存在,完全相同,为何要分别二者的不同呢?你在睡眠时,会提问出生后的事吗?为何在清醒时,要提问死亡后的事呢?让生者虑及出生后的事吧.

问:佛教的观点,不认同灵魂有延续性的个体,但印度教承认有转世的自我个体,灵魂是否为印度教所称,一再转世,抑或只是一团心智习性?

尊者:真我永续而不异,转世的自我个体,是属于低阶层次,亦即思维层次,但了悟真我超越此一层次。

转世是生命本然的“在”,被扭曲而虚幻流衍,故佛教否认之。吾人之无明,是认同无自主性的躯体,而与精神混淆。

问:我们不应寻求不再出生吗?

尊者:先找出是谁在出生?是谁在死亡?当你入睡时,曾思考再生或现在清醒的情况吗?先找出现在问题的起源,然后得到答案,你将发现,现况无出生,亦无苦难。真我统摄一切,全然吉祥,甚至现在吾人已免于再生,何必自困己身呢?

问:尊者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未出生吗?

尊者:是。你认同你是这个身体,因此,以身体的生死,视为你的生死,但你并非这个身体,故你无生亦无死。

问:所以,你不支持再生的说法。

尊者:不,我要你摒除再生的困惑。是“你”在想你将再生。注意看,这个问题是谁提出的,除非找到那个提问者,否则,诸此问题,永无答案。

问:渴望生命或渴望再生的原因是什么?

尊者:渴望生命,乃生命内在的本质使然,但自我误认躯体为自己,意识杂糅其间,导致渴望再生,以期延续生命。虽然如此,这种错误,必须终结,消融于真我,而得永生。再生的真谛,是指精神上自我的死亡,这是耶稣钉在十字架的涵义。

问:通神论(theosphy)说:死亡后再生,其间相隔五十年至一万年,为何如此?

尊者:两个意识状态的估量准则,并无彼此牵连关系,所有此类的估量,均属假设。每个生命个体死后再生,所需的时间不一,然而必须确实了解的是,并没有灵魂往来,但有个体心思的萌起与运作。无论在什么状态下,心思起应,便认同身体,在物质界成为物质之身,在梦境中便成梦者之身。梦中有雨,身便淋湿,梦中罹疾,身成病体。躯体死亡后,心思暂停活动,但过些时不久,心思在另一灵体、另一世界,复起活动,直至找到新的躯壳,转成所谓“再生”,但这些现象对悟者而言,不具意义,因了悟真我的悟者,其心思已灭,不复萌起,身虽逝亡,不至再生。他的生死虚幻之链,已然断绝。在此,必须清楚明白的是,整个生死过程,乃是心思所萌起而运作的虚幻,实则,在了悟真我的全盘破除虚幻下,无生亦无死。

问:人死后,其个体性的魂魄已消逝,犹如河流入海,已无河流可言,不是这样吗?

尊者:你看芟除树枝,不久复萌,只要树之根本仍在,则枝叶茂长;同理,人死时,个体性魂魄之习性,暂时沉入本心,但未灭绝,适时于再出生时又复起,这便是个体性魂魄再生的道理。

问:我对人死与再生,仍感困惑,终究而言,人之出生与再生,皆属虚幻吗?

尊者:若有出生,则断无只有一世的出生,那是一系列累世的再生,为何你会在今世出生?你将以相同的理由及心态,持续下一世的出生。若你能问:到底是谁在出生?或问:是为你或别人而出生、死亡?则你将寻获真理,而燃尽业报,使你不再出生。经文记载:只要了悟,便消尽累世无数的业报,犹如点燃火苗,便炸光满山的火药。那是自我在肇造整个人间生与死的世界,无数的学问,不尽的探讨,堆砌成庞杂而困惑的论述,若经由探究真我而消融自我,则整个世界及一切学问将灰飞烟灭,独留真我,炳然长存。

作者简介

蔡神鑫

美国旧金山州立大学(SFSU)研究所硕士,曾在大学执教。熟悉奥修、拉玛那、克里希那穆提等印度悟者的教导。着有《无苦与破我》《超越与寻觅》《美国法治论集》等书,另有编译多种。

作者后记摘

约十余年前,余短期旅居美国,偶在书店购得拉玛那书籍数册,阅之惊喜欲罢不能,乃寻绪追读其人。经年以来,朝夕研阅,精究详审,拳拳服膺之余,奉为上师,敬爱弥深。自忖台湾读者,知拉玛那者稀,而中文读物亦寡,乃不揣,多方取材,编撰此书,用宣斯人,以扬其教,尽棉薄尔。

美赫巴巴:成道!找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成道(证悟) —选自美赫巴巴语录

达到真正的自知即成道或证悟神。成道的是一种独特的意识状态。它不同于所有其他意识状态,因为所有其他意识状态都是通过个体心的媒介被体验的。神的意识状态,丝毫不依赖于个体心或任何其他媒介。

只有在认识某个有别于自己以外的东西时媒介才有必要。而认识自己的真我,无媒介则是必要的。即必须不通过媒介。

事实上,意识与心的联系,对成道来说,绝对是障碍而不是帮助。个体心是自我意识或称孤立感意识的所在地。是它创造了有限的个性。后者助长二元、时间、变化的等幻相。同时又被这些幻相所滋养。

要认识大我的本来面目(真正的自己),意识必须摆脱个体心的限制。即个体心必须消失而意识必须保留。

在灵魂的整个生命历史中,意识伴随个体心而发展,所有的意识活动都是以个体心为背景进行的。因此,意识现在已牢牢地扎根于个体心难以摆脱这个背景了。其结果是,心若止息意识也随之消失。例如在静心时任何试图停止心理活动的努力,都会倾向于让人变得无意识,这表明了意识与个体心的难解难分。

每天的睡眠现象,在根本上,并不有别于在静心过程中体验的暂时平静,但在起源上略有不同。由于个体心不断面向二元世界,陷于不断的冲突之中。当它因此变得疲惫不堪时,便想丢开自己作为单独实体存在的身份,返回到无限中去。此时,退出自己所创造的世界,经历暂时的平静。但这种平静总是伴随着意识的中止。

睡眠时心理活动的静止,使得意识完全淹没而被无意识覆盖。心理活动和有意识的运作的这种静止只是暂时的,因为储存于心中的印象(业相)会驱使它重新启动。一会儿,印象的刺激功能使得心兴奋起来,并恢复通过其媒介进行的有意识活动。因此,依照活动与休息交替进行的规律,清醒期紧接睡眠期,睡眠期紧接清醒期。

只要心中的潜在印象没有完全清除,就不会有个体心的最终湮没以及进而的意识解放。心在睡梦中只是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并未最终失去其个体存在感。醒来后会发现,自己仍然受制于过去的局限。意识得到某种恢复但仍受心的制约。

有限心就是自我牢固地扎下根的领地,自我通过它所陷入的一堆幻相来延续其无知。阻挠着潜在于灵魂中的无限知识的显现。因此,它是成道路上最难以逾越的障碍。对此,一位波斯诗人形容说,“刺穿愚昧的面纱何其难!因为在火焰上压着一块岩石。”如同一岩石使得火焰不能升得更高一样,只要意识之火上压着自我这块岩石(负担),即使渴望了解自己的真性也绝不能成真。

自我的冥顽,贯穿于灵魂的整个发现之旅,从而使得找到大我成为不可能。年迈之人,牙痛会引起无数的麻烦,尽管牙齿已松动却难以除根。因爱或苦行而变得虚弱的自我同样难以根除。它会顽固到最后。虽然随着灵魂进步而变得松动,但它会持存到意识内化的第七层面——最后阶段。

自我,是所有人类活动的中心所在。可把自我企图歼灭自己的努力比作一个人尝试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正如眼睛无法看到眼睛本身一样,自我也无法结束其自身存在。它为消除自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加强其自身存在感。它在反抗自己的努力中更加兴旺发达。因此,它无法通过自己的绝望行动来完全消失。虽然能成功地改变自己的性质。

自我的消失取决于作为其所在地的有限心的消亡(溶化)。

成道就是从心的局限中解放意识。当个体心消融时,与之相对应的整个宇宙也随之化为乌有。意识不再被任何东西所限制和遮蔽,并服务于启悟无限实在状态的目的。

沉浸在幸福的成道灵魂,完全无视宇宙中的景象、声音、物体。在这方面,有点类似于酣睡。但在成道与酣睡之间却存在着无限的差异。

睡眠时,宇宙幻相消失,因为所有的意识是暂时搁置(中止),但却没有对神的有意识的体验。因为后者要求自我完全消灭而意识完全转向终极实在。有时,当一个人的深度睡眠被简短打断时,他可能会有那种意识被保留但意识不到任何具体内容的体验。就是说,有意识,但不是对宇宙的意识,而是对无(什么都没有)的意识。这种体验类似于成道的体验。成道时,意识完全摆脱了宇宙幻相并显现出迄今一直被自我所遮蔽的无限知识。

睡眠时,个体心继续存在,虽然它已经忘记了包括自身在内的一切。心中潜在的印象,在淹没的意识和无限实在之间制造了一层面纱。因此,睡眠中,意识被淹没于个体心的硬壳里,但它却不能逃离这个外壳。虽然灵魂已经忘记了与神的分离,此时他实际上已经与神合一,但这种结合却是无意识的,即它意识不到这种结合。

而成道时,但是,个体心不只是忘记本身,而且实际上是失去了自己(连同所有的印象)。迄今为止与个体心捆绑一起的意识,现在是自由自在,不受限制,并与终极实在直接连接、合一。现在,意识与终极实在之间已没有隔离的面纱,因此与绝对永恒融为一体了,并作为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永远居住在绝对里,带来无尽的无量的知识和无限的喜乐状态。

然而,无限知识和无限极乐在意识中的显现,严格局限于已成道的灵魂。成道灵魂的无限实在,具有对自身的无限性的绝对知识。这种绝对知识,对于仍受限于宇宙幻相的未成道灵魂来说,是体验不到的。因此,假如成道不是灵魂的个人成就的话,那么一旦一个灵魂成道则整个宇宙便随之结束!但,这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成道的确是只属于已超越心领域的灵魂的个人意识状态。而其他灵魂则继续处在奴役中。只有从自我负担和个体心限制中把意识解放出来才能成道。可以说,成道仅仅对已超越时间进程的灵魂才有直接的意义。

成道后,灵魂发现自己一直是它现在才认同的无限实在,还发现,它在形体演变和灵性进步期间一直以为自己是有限的这一看法,实际上是错误的!

灵魂认识到,它现在所享受的无限知识和喜乐,从时间的一开始就一直潜在于无限的实在,只是在成道的那一刻才显现罢了。因此,成道者实际上并没有成为与成道之前的他不同的人。他仍然是他。成道给他带来的唯一变化就是:原先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性,而现在他自觉地知道。他知道了他一直是他现在所知的自己,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找到大我。因此说,成道的整个过程是一个首尾相同的游戏。

但成道却是灵魂的独特收获。一般来讲有两类收获:一类是得到自己原先所没有的,一类是实现自己原本就是的。成道属于后者。然而这类收获却在成道与未成道的灵魂之间造成了无限的差异。

尽管成道的灵魂并非获取新的东西,但是它所实现的对自己现在、过去、未来的真实面目的确切知识,却给成道的赋予了至关重要的意义。未成道的灵魂体验自己是有限的,并且不断地经历短暂的欢乐和悲伤的二元对立的困扰。而成道的灵魂则超越了二元相对的一切,体验着神意识的无限知识、无量喜乐。

成道时,灵魂抛弃了下降过程中的孤立意识中心的身份认同,在与无限实在合一的永恒知识中,超越了二元性。有限的个体性的枷锁被打破,阴影世界从此结束,幻相的帷幕永远地落下。有限意识的追求所带来的狂热和痛苦困扰被真理意识的平静和极乐所取代。短暂存在的不安和狂暴被永恒的和平与安宁所吞噬。

葛吉夫的第四道:《瞥见真理》第一章 上

摘自:葛吉夫的第四道

不为寻常观点理解的奇异事件引导我的生活,我指的是那些影响一个人内在生活的事件,它们不但彻底改变了生活的方向和目标,也在其中开创了一个新时代。我说它们无法理解,是因为其中的关联只有我自己明白。就好比有个隐形人,为了某个特别的目的,把那些情况摆在我的生命历程中,在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发现它们,好像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受到这此事件的引导,很早就习于深入洞察周遭的情况,并努力掌握相关的原则,从它们的相互关系中找出更宽广、更完整的解释。我得说,对于每一个外在结果,我总是对内在的动因更感兴趣。

在生命的某一天,以同样奇异的方式,我发现自己碰到玄秘主义(occultism),对它产生极大的兴趣,就像陶醉在一种深奥又和谐的哲学体系中。但就在我超出一般兴趣的关头,却失去了进一步系统研究的线索,就如发现它时那般突然。换句话说,我被抛进一大堆自己收集来的杂乱资料中。这看起来是个无意义的失败,但后来我才知道它是我生命历程中不可或缺、而且意义深远的一个阶段,不过这个领悟是很后来才得到的。当时我并未因此转向,仍然继续研究,自作主张并干冒风险。难以克服的障碍挡在眼前,逼使我放弃。我的眼界大开,然而当我急急走上前去时,却不断摔跤,陷入纠结。虽然看似失去我找到的一切,我仍然在同一地点徘徊,好像被浓雾所困。在探索途中我用尽努力,也尝试过一些显然无用的工夫,所得结果根本不成比例。但是我现在才明白,没有一丝努力白费,每一次的失误也都使我导向真理。

我就这么一头栽进了玄秘文献的研究当中,毫不夸张地说,我不仅阅读,也凭著耐、心和毅力掌握了大部份能到手的资料。我努力捕捉其中道理,并了解字里行间的深意。所有这些努力都使我更坚信,我永远也无法在书中找到我寻找的真理,虽然我瞥见一个宏大架构的轮廓,却不能看得历历分明。

我寻找可能与我志同道合的人。有些人好像找到一些东西,但是经过详察,我看出他们也和我一样在暗中摸索。我仍然希望最终能发现我所要的;我寻找一位活生生的人,能够提供我此书本更多的知识。我继续寻找这样的人,每一次失败后,又再接再厉展开另一次寻找。我怀著这种看法前往埃及、印度等地,所遇见的人大都没留下什么印象,但有些人却非常重要。几年过去了。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我比较看重那些兴味相投,因此经常往来的人。其中有位关系特别密切的朋友,姑且称之为A,我俩不知道在多少夜晚不眠不休,绞尽脑汁思索书中几个不了解的章节,找寻适切的解释,因此我俩相知甚深。
但在过去六个月来,我开始注意到他有点怪怪的,一开始还只是偶尔,慢慢的越来越频繁。并不是说他不再理我,而是他对研究好像不再那么热心,然而我还是兴致勃勃。同时我看出他并没有忘记研究,他发表的意见和批评我都要深思熟虑才能通盘了解。我不只一次指出这个现象,但他总是避而不谈。

我必须承认,对于A这位长期工作夥伴的日渐疏离,不免使我胡思乱想。有一次我把话对他说开了,我不记得是用什么方式。

“谁告诉你,”A反驳道: “我丢下你不管了?稍安勿躁,不久你就会明白你误会了。”

“不知何故,这些话以及当时令我奇怪的另外一些事,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也许是因为我整个人太陷入 “无依无靠”的想法之中。

因此情况照旧。直到现在我才看出,空有观察、分析能力的自己,在当时如何以不可饶恕的方式忽略了一直摆在眼前的主因。但还是让事实自己说明吧。

十一月中旬的某一天,我在一个朋友家消磨夜晚,谈论的话题让我兴趣缺缺。谈到一个段落时,主人说:“顺便一提,我知道你非常喜爱玄秘主义,我想今天“莫斯科之声”里有一篇报导你会感兴趣。”他指出一篇文章,标题是 “关于剧场” (Round about the Theatre)。

它简述一出中世纪神秘剧的剧情: “魔术师的挣扎”(The Struggle of the Magicians),这是一出由闻名莫斯科的东方学者葛吉夫编导的芭蕾剧。这篇报导提及玄秘主义,标题本身及剧情说明都让我深感兴趣,但是在座没有一位能提供我更多资料。聚会主人是一位业余的芭蕾爱好者,他承认在他交往的圈子里没有一个人符合文章里的描述。经过他的许可,我把报导剪下来带在身边。

这里不需劳神您听我讲述对这篇文章感兴趣的理由,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在星期三早晨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篇剧情说明的作者:葛吉夫先生。

当天下午A来拜访我,我把文章拿给他看,告诉他我想去找葛吉夫先生,问他意见如何。

他看过文章,瞥了我一眼:“嗯,祝你成功。至于我,我不是很感兴趣。我们不是念了够多这类的故事吗?”他漫不经、心把它放在一边。A对待这问题的态度十分令人寒心,以至我放弃尝试,闷头想自己的事。

A也若有所思,谈话就此僵住。最后A打破这一阵长长的沉寂,把手放在我的肩头:“嘿,别生气,我以后一定会向你清楚交代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反应,但是现在我要先问你一些问题,它们如此严肃(他强调“如此”)两字,以致你无法知道它们有多严肃。”我对他的宣称感到震摄,回答说: “问吧!”

“请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见葛吉夫先生?你要怎么找他?你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找到了,你要用什么方式应对他?”

我本来不情愿说明,但是受到A的郑重态度,以及他不时提出的问题所鼓励,就说明了我的思考方向。说完后,A覆述我说的话,并加上:“我可以告诉你,你什么也找不到!”

“怎么可能?”我回答: “在我看来,“魔术师的挣扎”的芭蕾说明,除了献给Geltzend外,不可能如此微不足道,连作者都找不到。”

“不是作者的问题。你可以找到他,但他不会以他能够的方式和你谈话。”我为此勃然大怒: “你凭什么假想他……?”“我没有假想,”A引断我的话,“我知道。为了不让你猜疑,我告诉你,我对这份剧情说明很熟,非常熟,我甚至认识它的作者葛吉夫先生,认识了好一段时间了。你打算采取的方式可能可以认识他,但不会是你希望的那样。相信我,如果你接受我善意的劝告,再等久一点,我会想办法安排你与葛吉夫先生会面:….好了,我得走了。”

我在极度惊愕中一把抓住他: “等等……你还不能走!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谁?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我?”

“不能一下子问这么多,A说: “我现在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等时机恰当时我再回答你。在这同时不要多想,我保证会尽全力介绍你。”

不管我怎么坚持要求,A都不为所动,只说为了我好,别再耽搁他的时间了。

礼拜天下午两点,A打电话来扼要地说: “如果你愿意,七点准时到火车站。”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去葛吉夫先生那里。”他说,然后把电话挂断。

“他显然不和我拘泥礼节,”我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甚至不问我能不能去。我今晚恰好有要事在身,而且我完全不知道我们要去多远?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怎么跟家人解释?”但当我判定A不像是会忽略我的生活状况时,所谓的“要事”很快就失去了重要性,我开始盼望约定的时间到来。我迫不及待,几乎早到了一个钟头,在车站上等A。

最后他终于姗姗来迟。 “快点!”他说: “我已经买了车票。我耽搁了时间,我们已经迟了。”

一个挑夫跟在后面,带著几个大箱子。 “那是什么?”我问A: “我们要去一年吗?” “不,”他笑答:“我会跟你一起回来。这些箱子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找到位子坐下,车厢内没有别人打扰我们谈话。 “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吗?”我问。

A说出莫斯科近郊的一个胜地,接著说:“为了省得你问东问西,我会尽可能告诉你一切,但是大部份还是留给你自己去发现。当然你会对葛吉夫先生这个人感兴趣,我只告诉你几项外在的事实,给你一些依恃。我不会提出我个人对他的看法,因此你可以更充分掌握自己的印象。稍后我们再回头谈这点。”
A调整好舒服的坐姿,开始说话。

他告诉我葛吉夫先生怀抱一个特定的目的,多年来游走东方,到过许多欧洲人进不去的地方。两三年前他来到俄国,落脚圣彼得堡,把全副努力和知识放在自己的工作上。不久前他搬到莫斯科,在近城处租了一间别墅,以便独自工作不受打扰。他凭著只有自己知道的韵律,偶尔造访莫斯科,过一阵子再回去工作。我猜他不认为有必要让他的莫斯科朋友知道别墅的地点,也不在那里接见任何人。

“至于我是怎么认识他的,”A说: “我们有机会再谈。那也是桩奇事。”

A继续说,他认识葛吉夫先生不久后就提起我,希望能介绍我俩认识,但葛吉夫先生不但拒绝,还禁止A对我提起任何跟他有关的事。由于我坚持要认识葛吉夫先生,他决定再问”次。中在前一晚离开我后去见他,葛吉夫先生询问了许多关于我的细节后同意见我,建议P在次日晚上把我带到乡间去见他。

“虽然我们是多年老友,”A说:“但是他透过我的描述却比我更了解你。现在你该明白,当我说你不可能以寻常方式得到任何东西时,我并不是在假想。别忘了你开了一个特别的先例。他的朋友中没有人到过你现在正要去的地方,甚至那些最熟的朋友也压根儿不知道有这样一间别墅。这全是靠我的推荐,所以请别让我难堪。”

我又问了一些问题,A没有回答,但是当我问到“魔术师的挣扎”时,他详细说明它的内容。我质疑其中一些看似不合理的地方,他说葛吉夫先生会自己说明,如果觉得有必要。

这番对话引起我一连串的想法和臆测,沉默片刻后,我转向A问了一个问题。A对我投来有点困窘的一瞥,过了半晌才说:“集中心神,否则你会出丑。不要让我后悔把你带到这里来。记得你昨天说过的目标。”之后他不再开口。

到站后,我们沉默地下了火车,我自告奋勇提起一个箱子,它至少有七十磅重。中拿的箱子显然也不轻。一辆四人雪车等著我们,我们安静地上车,在深深的沉寂中前进。约十五分钟后停在一个大门口,花园尽头隐约可见一楝二层的大别墅。我们的司机提著行李走在前面,我们踏进没有上锁的大门,沿著铲过积雪的小径走向房子。房门半掩,A按了门铃。

一会儿有个声音问: “是谁?”“报了姓名。 “你好吗?”同一个声音从门内传出。司机把箱子带进屋后离开。 “我们进去吧!”A说。他刚才好像若有所待。

我们穿过黑暗的玄关进入阴暗的前厅,A 关好身后的门。屋里没有人。 “脱掉外套,”A指著一个挂勾简短地说。我们一起脱了外套。

“把手交给我。别怕,你不会跌倒。”A引我走进一间全黑的房间,我们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伸出另一只手,摸到一层厚重的垂帘,有整个大房间那么长,形成走向第二道门的通道。“把握你的目标,”A低声说道,掀起一块挂在门上的毯子,把我推进一个有光线的房间。

门对面有个中年男子坐在低矮的无背长椅上,两脚盘坐,正抽著一款造型奇特的水烟,水烟摆在他面前的桌上,上面还有一杯咖啡。这是映入我眼帘的第一印象。

我们进入时,葛吉夫先生——应该是他没错——举起手来,平静地注视我们,点头致意,指著身旁的无背长椅要我坐下。他的脸孔显示东方血统,双眼特别吸引我的注意,与其说是眼睛本身,不如说是他看我的方式:不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而好像早已熟识。我坐下来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对一个欧洲人实在很不寻常,因此我想详加描述。

房里没有一处不被地毯或某种布幔覆盖,一条巨大的地毯铺满这个宽敞房间的地板,墙上满覆著毯子,门窗亦然,天花板挂满了绚烂的古老披肩,以一种奇特的模式拉向天花板中心,组成惊人的炫丽。灯光隐晦在状似一朵大莲花的玻璃罩后,散发白色的光亮。

我们坐的无背长椅左侧的高几上,立著一盏光度相近的灯,左侧的墙边有一架钢琴,外型被覆盖的古董帷幔所掩盖,如果不是藉著烛台,我还真看不出它是什么东西。钢琴上方的墙壁挂了一块大地毯,挂著奇形怪状的弦乐器,其中有笛子。墙上还有两组收藏品。一组是古老的武器以及弹弓、土耳其刀、短箭等,挂在我们的身后及上方。另一组则是雕刻的古老烟斗,以白色细丝悬挂在对面的墙上,排成悦目的组合。

在烟斗下方的地板上,靠墙摆了一长排大椅垫,上面覆了一张大地毯。左边的角落,亦即长排的尽头,立著一座荷兰火炉,上面披著刺绣彩布。右边的角落则充满异常艳丽的色彩,其中悬著一幅由宝石镶成的圣乔治胜利者的图像。它的下方有一座碗橱,里头摆著几个大小不等的象牙小雕像,我认出耶苏、佛陀、摩西、默罕穆德,其馀的我看不仔细。

另一张无背长椅靠著右手边的墙,两侧各放著一张乌木雕刻小桌,其中一张桌上摆著咖啡壶和太阳灯。几个椅垫和膝垫错落有致地散置房内,所有的家俱都装饰著宝石、流苏和金绣帷。整体来说,这个房间散发著异常温馨的气氛,一股混合了烟草味的芳香更强化了这种感觉。

我打量整个房间之后,把视线移到葛吉夫先生身上。

他正在看我,我清楚感觉到他正把我放在掌心上掂我的斤两。我不由自主微笑起来。他不慌不忙,平静地移开视线。他看著A,说了一些话,不再以那种视线看我,那种印象也不再出现。
A坐在长椅旁的大椅垫上,和葛先生一样盘著腿,这个姿势似乎已是家常便饭。他立刻起身从一张小桌上拿起两本拍纸簿和两校铅笔,一份交给葛吉夫先生,自己保留一份。他指著咖啡壶对我说:“如果想喝就自己来,我现在要喝一点。”我跟著他倒了一杯,回到自己的位置,把咖啡放在小桌上,和水烟并排。

我转向葛吉夫先生,尽可能简单扼要地说明来意。沉默半晌后葛吉夫先生说: “好,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然后问我真正要什么。

为了避免重复,我会指出接下来这场对话的特殊之处。首先我必须指出一个非常奇特的状况,当时我并没有注意,也许是没有时间细想。葛吉夫先生的俄语既不流利也不顺畅,有时他得思索半天寻找恰当的词汇,也经常向A求助。他会向A说出几个字,而A似乎当空领会他的思想,能够加以演绎使意思完整,并以我能懂得的方式传达给我。他似乎对讨论的主题极为熟悉。葛吉夫先生说话时,A聚精会神地看著他,有时他会告诉A一个字的新含义,迅速转移A的思考方向。

当然A对我的了解大有助于使我了解葛吉夫先生。许多次他凭著一点暗示就推衍出一整套思想,扮演葛吉夫先生和我之间的传播者角色。刚开始葛吉夫先生经常向A求助,然而当主题越来越广博并涵盖新领域时,他就越来越少转向A。他的谈话逐渐流利起来,恰当的字眼好像自动出现,我敢发誓,等到谈话尾声时,他已经是一口流利道地的俄文,吐字流畅而沉著,饶富色彩、生动的例证及和谐的见解。

此外,他俩谈话中不时辅以各种图表及数字系列,形成一套优雅的象徵系统,在其中一个数字可以表达一整组观念。他们引证许多物理学和机械学的例子,特别从化学和数学中撷取素材。

葛吉夫先生有时转向A,对A熟悉的某事作个短评;偶尔也提及一些名字。A会点头示意他懂,谈话毫不间断。因此我明白A在教我的同时,自己也在学习。

另一个特殊之处是我几乎不必发问。每当一个问题浮现脑海,我还来不及陈述,思想的发展走向就已提供了答案,好像葛吉夫先生事先知道,预见可能会有的问题。有一两次我错著了棋,提出一些没有自己想办法搞懂的问题。不过我会留到适当处再谈。

对于谈话的走向,我觉得最恰当的比喻就是螺旋状。葛吉夫先生提出主要论点并且详加说明后,会转回起点,此时我在上面能以更宽广更详尽的细节来看它,而他以此完成推论的循环。然后他又展开一个新循环,再度对最初的思想作了更清楚更准确的推演。

我真不知道如果只有我和葛吉夫先生面对面谈话,会是什么滋味。A 的在场及他沉著、认真询问的态度,一定不知不觉地影响了我。

整体说来,所说的一切带给我前所未有而且无可言喻的快乐。这楝雄伟建筑的轮廓原本暗不可测,现在却清晰浮现,而且不只轮廓,连一些门面的细节都分明可见。

我想要描述这番谈话的精髓,虽然可能只是大概,但谁知道它不会对某个处境与我相似的人有所帮助呢?这就是我这番速写的目的。

“你很熟悉玄秘主义文学,”葛吉夫先生开始说:

“所以我会指出一个你从翡翠石板(Emerald Tablets)得知的公式:“在下如在上”(Asabove,sobelow),我们从这里很容易建构我们的谈话。同时我要声明,并不是非从玄秘主义来了解真理不可,真理能够以任何形式展现自己。总有一天你会通盘了解这一点,不过我希望今天至少能让你稍微了解。所以我再重复一次,我由玄秘主义的公式开讲,是因为我跟“你”说话,我知道你曾经试著解读这个公式,我知道你 “了解”它。但是你目前的了解,只是这个非凡光辉一个遥远黯淡的投影。

“我不是要对你讨论这个公式,我不打算分析或解读它。我们的谈话不是关于字面的意义,而只是把它当成开场白。为了让你对我们所谈的有个概念,我要说:我希望讨论现存一切事物的统一性——关于多样化的统一。我希望向你展现一个珍奇水晶的两三面,使你注意到反映其上的朦胧影像。

“我知道你了解统治宇宙诸律则的统一性,但是这份了解只是思辩或理论。光靠头脑了解并不够,你必须用整个素质(being)去感受绝对的真理,以及这个事实恒常不变,唯有那时你才能有意识且坚定地说:“我知道。”

以上这番话是葛吉夫先生的开场白,接著他阐释先前提到的炼金术公式,生动描述了一切人类活动所达的领域。经由类比,他从个人生活中的寻常琐事,一直谈到整个人类生命的重大循环周期。透过如此类推,他强调类比定律在地球生物极小领域中的循环运作。然后他以同样的方式,从人类谈到我们称之为“地球”的这个生命体,以物理学、机械学和生物学等观点,把地球比成像人一般的巨大有机体。我注意到他的思想逐渐凝聚在一个焦点上,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得不归入伟大的三力一组(tri-unity)作用力、反作用力和平衡力的三律;或称为主动、被动及中和的原理。他现在稳稳以地球为基准,以这个律则为装备,他的思想大胆跃升,将之运用到整个太阳系。现在他的思想不再导向这个三力一组的律则,而从中跳脱出来,越来越强调它,而从最接近人类的阶层(亦即地球和太阳)显现出来。然后他以短短一句话越过太阳系的极限。一开始天文数字闪现而过,然后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只留下一个源于同一律则的伟大思想。他的话语缓慢庄严,同时又似乎失去了重要性。在它们的背后感到一个宏大的思想兀自脉动。

“我们已经来到一般理智不能跨越的深渊边缘。你有没有感觉言语已经变得累赘?有没有感觉在此理智变得多么无力?我们已经接近一切原理背后的原理。”说完这话,他不再开口,凝神若有所思。

我为这思想的富丽堂皇所震摄,逐渐不再倾听言语,而可说是感觉它们,以直觉而非理智来掌握他的思想。人类已渐渐萎缩成无,消失无踪。我的内心充斥著一股与“大不可测”非常接近的感觉,深深意识到个人一文不值。

葛吉夫先生好像看穿了我的思想,问道:“我们从人谈起,而现在他在哪里?伟大而包罗万象的是统一律,宇宙中的万事万物都为一,只是比例各有差别。在极小之中,我们可发现与极大相同的律则。在下如在上。

“当太阳升过山头,谷里依旧漆黑一片。理智也是如此,当它越过了人类的情境就看见神圣之光,盘踞其下的人们依然懵懵懂懂。我再重复一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同一,而既然理智也是同一,人类的理智就成为研究调查的利器。

“现在我们既已到达源头,就让我们降回地球,我们会发现它在宇宙结构秩序中的位置。看著!”

他画了一张简图,一笔带过机械律,勾勒出宇宙结构的图表。透过和谐又有系统的数字和图形,统一中的多样性开始成形。图形开始裹上意义,已经报废的观念又再重生。同一个律则控制一切,我怀著欣喜的了解探索宇宙的和谐发展。他的图表起自一个大源头(Great Beginning),以地球作终。

葛吉夫先生在诠释时指出,必须要有所谓的外在“冲击”到达某一定点,把两个相反的原理连结成均衡的统一。这一点符合力学中,力量平衡系统中力量运用的要点。

“我们已经达到地球生命连结的点上,”葛吉夫先生说:“现在我们不再继续。为了详细检查刚才所说的,以及再一次强调律则的统一,我们要选择一个简单的尺度并运用,根据小宇宙的测量按比例增加。”他要我选择一个有规律的结构物,譬如光谱或音阶,我想了一下,选了音阶。

“选得好。”葛吉夫先生说: “事实上现存的音阶形式是古代一些真知灼见之士设计出来的,你将明白它对于了解主要律则有多少帮助。”

他谈了一些音阶结构的律则,特别强调所谓的缺口,它们存在于每个音阶的mi一fa以及一个音阶的si和下一个音阶的do之间。不论在上升和下降音阶中,这几个音符之间都缺了半音。在上升音阶中,do 、re、fa、so、la都可上升到次一个高音,但是mi和fa没办法。他说明,依据三力一组而定的律则,这两个缺口被其它层级的八度音阶填满,这些音阶的地位相当于前进或后退八度音阶中的半音。主要的八度音阶好比一棵树干,分校出次要的八度音阶。一个音阶的七个音符和两个缺口(新方向的产生者),形成了一条链子的九环或三组三环。

说完这些,他转向宇宙的架构,从中挑出行经地球的射线。

最初始强有力的八度音阶中,渐行渐弱的音符包括太阳、地球和月亮,依照三力一组的律则必然会分成三个次要音阶。在这里葛让我明白间隔在八度音阶中的角色以及性质的差异。Mi-fa和si-do两个间隔,一个较主动(较有意志),一个较被动。最初结构中的“冲击”我还不甚明了,不过它也是此处的律则,而且以新的面目展现。
在这条“射线”的区分中,人类的地位、命运和角色变得一目了然,个体的可能性也比较明显。

“你可能觉得,”葛吉夫先生说:“我们一路探寻统一的目标时,因为学习多样性而有所偏离。我现在要对你说明的观念,你绝对可以了解。但同时我也确知,这份了解主要是指所谈及的结构部份。试著不要著迷于它的美丽、和谐及巧妙(这个层面你甚至不能完全懂得),而是要注意其精神、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深意及内涵,否则你看到的只是了无生气的形式而已。现在你会看到水晶的一面,如果你能察觉它里面的反映,就能更接近真理本身。”

葛吉夫的第四道:《瞥见真理》第一章 下

摘自:葛吉夫的第四道

接著葛吉夫先生开始说明基本八度音阶和次要八度音阶结合的方式,以及这些次要八度音阶如何产生下一层级的八度音阶,以此类推。我可以把它比喻为成长的过程,或一棵树的形成:由笔直茁壮的树干长出分枝,接著再抽出细枝、长出叶子,我们甚至可以察觉叶脉如何形成。

我得承认我的注意力深深为这系统的优美与和谐所吸引。除了如树干抽枝般的八度音阶发展外,葛吉夫先生还指出,每一个八度音阶的每一个音符,从另一个观点来看也是一整组音阶。同理可证,四处如一,我可以把这些“内在”八度音阶比喻成树干里的同心年轮。

所有这些说明都十分笼统。它们强调这个结构有条有理。要不是有实例在一旁说明,它会显得相当抽象。这些例子使它神灵活现,有时我似乎真的开始推测文字背后的深意了。我看出在宇宙结构的一致性中,所有的可能性和所有的组合毫无例外都已被预知,无限的不可限量也预设好了;然而在这同时我却看不到它,因为我的理性在这宏伟无边的概念前张口结舌。我再次充满二元的感觉:一方面觉得全知的可能性就近在眼前,一方面又意识到它不可逼近。

我又一次听见葛吉夫先生道出我的心情:“人一般的理性不足以掌握大知识,也不能使它成为不可剥夺的财产,然而人还是有可能做到的,但首先他必须抖去脚上的尘土。要经过多少非凡的辛劳努力,才能拥有赖以飞翔的翅耪。相较之下,随波逐流、在八度音阶之中摆荡要容易太多;但是那要比许愿和去做本身更旷日废时。道路险阻,上坡路越来越陡峭,但是一个人的力量也会增加。他会受到锻炼,每往上爬一步,视野也随之扩大。是的,这是有可能的。”

我的确也看见了可能性,虽然还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看见它在那儿。我发现很难用言语表达我越来越能、心领神会的东西。我看出如今这个显而易懂的律则真是无所不及,乍看之下以为违反律则的,经过详细检查后,只更加证实律则。毫不夸张地说,即使说“例外证明法则”,但同时它们不是例外。对于能了解的人,我会以毕氏用语说:我认出也感觉到,“意志”和“命运”(天意的作用范畴)如何彼此共存,又彼此争斗,它们如何在不混合也不分离的情况下彼此交融。我不奢望如此矛盾的言语能清楚传达我了解的意思,但同时我也找不出更好的说辞。

“你看,”葛吉夫先生继续说:“充分了解八度音阶系统的人,可说是具备了解统一的钥匙,因此他了解所见的一切——所发生的一切,所有事物的本质——因为他知道它们的位置、原因和结果。”

“同时你可以明白,这包括最初结构更详尽的发展,以及对统一律更确切的展现,而我们已经说过以及将说的一切都是这个统一律的推衍。充分且清晰地意识这个律则,正是我所指的大知识。”

“具备这种知识的人,根本没有所谓的推测、想像和假设。换句话说,他透过度、量、衡来认识万物。宇宙的一切事物都是物质,因此“大知识”比唯物主义更唯物。”

“看看化学就会更明白为何如此。”他解释化学在欠缺八度音阶律则的知识下,研究各种比重的物质如何犯下错误,而影响最终的结果。若知道这一点,并依照八度音阶律则做一些修正,就能使这些结果完全符合推算出来的结论。此外他还指出,从八度音阶的化学观点(亦即客观化学)看来,根本不能接受现代化学对纯物质或纯元素(simple Substances or Elements)的观念。物质在各处都是一样,它的不同性质只是依据它在某八度音阶的所在位置,以及音阶本身所处的层级来决定。
由这观点看来,假设“原子是一个纯物质或纯元素不可分割的部分”就不能当作模型了。一个有特定比重的原子、一个真正存在的单位,必须当成被检验物质的最小量,这物质包含其所有性质,不管是化学、物理或宇宙性质,而使它成为某个八度音阶的某个音符。举例来说,现代化学眼中并没有水原子,因为水是氢和氧的化合物。但从“客观化学”的观点看来,“水原子”就是水极致而明确的一个体积(volumn),甚至肉眼可见。葛吉夫先生补充道:当然,你现在只好不加思索,照单全收这些观念。但在某位掌握大知识的人领导下追寻真理的人,就必须凭著个人努力去研究,去验证这些具有不同比重的物质的原子是什么。”

我全由数学观点来了解这些。我已经确信宇宙中的每一事物都是物质,而且每件事物都可以依照八度音阶律则以数字表达出来。这种根本的物质会往下分成一系列的音符,具有不同的比重,这些都以依据律则结合的数字表现出来,而那些看来无法丈量的都可以衡量。以前被称为“物质的宇宙性质”的也都搞清楚了。最令我惊讶的是,他举出一些化学元素的原子重量作为例证,说明了现代化学的错误。

此外,他也显示不同比重的物质中,建构 “原子”的律则。在他说明途中,就在我浑然不觉时,我们已经谈到可被称“为地球八度音阶”的部分,因此回到我们谈话的起点——地球。

“就我所告诉你的,”葛吉夫先生继续说:“我的目的并不是要传达什么新知识,相反的,我只希望显示,当一个人知道某些律则,就能从他的立足点去计算、衡量、权衡存在的一切,不论是极大或极小。我重复一次:宇宙万物都是物质。考虑这些话,你就至少稍微懂得为什么我会说“比唯物主义更唯物”……现在我们已熟知掌管小宇宙生命的律则,也回到了地球。再次记住:在下如在上。

“我想现在即使不继续说明,你也不会反驳个人生命(小宇宙)也是由相同律则来支配,但我们还是举一个例子来做示范说明,如此一些细节会变得清楚明白。让我们举出一个特别的问题——人类有机体的运作图表,来作检查。”

葛吉夫先生接著画出一张人体的图解,把它比喻为一楝三层楼的工厂,由头、胸、腹部代表,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这是第一层级的八度音阶,近似于我们用来检查大宇宙开端的音阶。每一层楼又代表第二层级的八度音阶,附属于第一层级,因此我们现在有三个次要的八度音阶,它们又近似于宇宙结构的图表。这三层楼会各自从外面吸收适合的“食物”,消化之后,与被处理过的原料结合,如此这座工厂便生产出某种材料。

“我必须指出,”葛吉夫先生说:“虽然这工厂的设计精良,适于生产这种材料,但由于上层管理的疏失,它的运作非常不经济。想想看,如果材料持续大量消耗,绝大部份的生产都用来维修工厂以及制造和消耗材料,会是什么状况?剩馀的材料乱用一气,毫无目的。经营事业需要确切的知识,如此才会带来大量盈馀,可以让人随心使用。不过还是让我们回到这张图表。” ……接著他解释下层的食物是日常饮食,中间一层的食物是空气,最上层的食物他称为 “印象” (impression)。

这三种食物代表特定比重与性质的物质,各属于不同层级的八度音阶。

我不禁问道:“那思想是什么?” “思想和万物一样也是物质,”葛吉夫先生回答。“有方法不仅可以证明这点,也可以证实思想和其它事物一样,可以权衡丈量,它的比重可以测定,所以同一个人的思想可以拿来和他在其它场合时的思想比较。人可以界定思想的所有性质。我早就告诉过你,宇宙中的一切都是物质。”

之后显示这三种食物由人类有机体的不同部份吸收之后,如何进人相应的八度音阶的起点,透过律则的某种流程彼此连接;因此这三种食物都代表它自己层级的do。八度音阶的进展律则四处如一。

比如说食物八度音阶的do(第三个do)进人胃部,经由下一个相应的半音变成re,re又透过一个半音变成mi。mi缺少一个半音,不能自然进展独自到达fa,此时进入胸腔的空气八度音阶就过来支援。如前所述,这是一个较高层级的八度音阶,它的do(第二个do)具备必需的半音能转化成re,可以连上前一个八度音阶的mi,使之转变为fa。也就是说,它扮演缺少的那个半音,作为前一个音阶进一步发展的冲击。

“我们现在不会停下来检查始于第二个do的八度音阶,也不会察看进展到某种程度的第一个音阶,这只会使现有的情况更加复杂。幸亏有半音存在,我们可以确定刚刚讨论的八度音阶会进一步发展下去。fa经过一个半音进人Sol,事实上这里接受的材料就是人类有机体的盐–俄文的盐就是Sol),这是它本身能够发展的顶点。”他回头谈起数字,再一次以它们的结合清楚表达了思想。

“这个八度音阶继续进展:so经由一个半音转换成la,la经由一个半音转换成si,音阶到此又打住了,需要一个新的“冲击”,使Si转入人类有机体一个新八度音阶的do 。

“就我现在所说的,”葛吉夫先生继续, “以及关于化学的谈话,你将可以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结论。”

就在这时,我还没有厘清脑中闪过的想法,就脱口询问斋戒的用处。

葛吉夫先生停止说话,A投来不满的一瞥,我立刻发现自己的问题有多不恰当。我想更正失误,但话还没出口,葛吉夫先生就开口说:“我希望做个实验给你看,你就会明白。”但他与A交换眼光,并询问他某事之后,改口说: “不!还是以后再做比较好。” 沉默半晌后他又说:“我看出你的注意力已经疲乏,但是我想告诉你的也快告一段落了。我本来想以非常概略的方式触及人类的发展进程,但现在它不那么重要了,让我们等到更好的时机再谈。”

“我可以从您所说的推定您有时候会允许我来拜访,谈论我有兴趣的话题吗?”我问道。

“既然我们已经开始这些谈话,”他说:“我不反对继续谈下去,主要看你自己。我说这话的意思A会对你详细说明。”他注意到我正转向A要求解释,就补充道:“不是现在,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告诉你这一点:既然宇宙万物都是同一,因此万物都有相等的权利。从这个观点来看,知识可从任何一点起步,经由适切完整的研究而获得,只要一个人知道如何“学习”。最贴近我们的就是人,而你是自己最贴近的人。从自己研究起,记住“认识自己”这谚语,现在你可能比较懂它的含意了。一开始,A会依你和他的力量帮助你。我劝你熟记我给你的人类有机体的图解,我们以后会回头谈它,每一次都更深人。现在A和我要暂时离开去办点事情,我建议你不要绞尽脑汁去思索刚才的谈话,让脑袋休息一下。即使你忘了某一点,A以后会提醒你,不过,当然你不需提醒更好,让自己习惯不忘记任何事情。

“好了,来喝一杯咖啡,它对你有好处。”

他们走后,我遵照葛吉夫先生的建议,倒了一杯咖啡继续坐著。我明白葛吉夫先生从我提出的斋戒问题,判断我的注意力已经疲乏,我也承认在谈话尾声时,我的思绪变得微弱而狭窄,所以虽然我极想再仔细把图表和数字看过一遍,我还是决定遵照葛吉夫先生的话,让脑袋休息一下,闭目养神。但我的思绪不听意志使唤又跑出来,我企图把它们赶走。

二十分钟后,A无声无息地走进来,问我: “喂—.还好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附近传来葛吉夫先生的声音,他对某人说:“照我的话去做,你就会知道错误出在哪里。

接著,他掀起挂在门上的地毯走了进来,坐在原来的位置。他用原来的态度问我:“希望你已得到休息,即使只有一点点。现在我们随意谈谈,不需什么准备。”

我告诉他,我想问两三个和我们谈话没有直接关系的问题,但可能会使他说过的话更加清楚。

“你和A都从现代科学引用了如此多的素材,使我立刻浮现一个问题: “你所谈及的知识,一般未受教育的市井小民能够了解吗?”

“你所指的素材是因为我和你说话才被引用,你能懂,是因为你对这些知识多少有点认识,能帮你更了解某事物,它们只是当作例子而已。这和谈话的形式有关,而非本质。形式可以相当不同。我现在不会谈论有关现代科学的角色和重要性等问题,这可以另外讨论。我只要说.二个最有教养的学者和一个目不识丁却拥有知识的牧羊人比起来,前者可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冒充博学的傻瓜。这看似吊诡,但是对本质的了解,前者花了好多年钻研皮毛才懂得,后者只要一整天的默想就能达到更充分的了解。这全看思考的方式及“思考的密度”而定。这个术语你现在一无所知,但时候到了,它就会清晰起来。你还想问什么?”

“为什么这知识藏得如此隐密?!”

“是什么使你这样想?”

“某些我在研究玄秘主义文献过程中有机会学习的事物。”我回答。

“就我的判断,”葛吉夫先生说: “你是指所谓 “启蒙”的问题,是不是?”
我答是,他继续说:“事实上许多玄秘主义谈的大多浮夸不实,你最好把它们通通忘掉。你在这个领域所有的探索,对你的头脑是很好的锻练,这自然是它的价值,但也只限于如此。就如你承认的,它们并没给你知识。从常识去判断一切事物,拥有自己健全的观念,不要凭信仰接受任何事物。当你自己经过合理的推理、思辩,获得不可动摇的信念,充份了解某件事物之后,你就会达到某种程度的“启蒙”。再深入想想这点:….比方说,今天我和你谈话,记住这场对话、去思索,你就会同意:我其实没告诉你任何新东西。你以前都知道了,我只是把新秩序带进你的知识而已。我让它系统化,知识你早已有了,这要归功你在这领域中做的努力。也幸亏有他,我才容易和你谈话,”他指指A他已能了解我,又因为他认识你,由他的叙述我知道你这个人和你的知识,以及它是怎么得到的。但即使在这么有利的情况下,我敢肯定,你还没掌握到我所说的百分之一然而我已经给你寻找新观点的可能性,你可以由此阐明并整合你先前的所学。而且由于这工作以及你自己的工作,你将更能了解我所说的一切,你可以“启蒙”你自己。

“我们可能花上一年的时间谈论同样的事物,但在这一年中你不能坐等烤熟的乳鸽自动飞进嘴里。你必须工作,而你的了解会改观,你会得到更多“启蒙”。一个人若不靠自己努力,不可能获得任何可以据为己有的东西。这样的启蒙不可能存在,但不幸的是人们通常以为如此。其实只有“自我启蒙”。你在玄秘主义中看到有关这问题的种种,都是由那些对自己传播的东西一无所知的人写的,他们信口雌黄、抄袭别人。

“凡事有好必有坏。研究玄秘主义可以锻炼智力,但遗憾的是人们极易染上神秘的毒药,只求实际的结果,却没有认知到该做什么以及该如何做,因此对自己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和谐受到冒犯。什么都不做也比无知的行动好太多了。你说知识被藏起来,其实不是这样的,它没有被藏起来,而是人们无法了解它。如果你和一个不懂数学的人大谈数学,有什么用处?他就是不懂你在说什么。而这里的情形更复杂,要是我可以和某人大谈我感兴趣的事情,根本不去顺应他的理解程度,我个人很乐意一试。但如果我和你这样说话,你就会把我当成疯子或是更不堪。

“人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字眼来表达某些观念,但是在那里文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背后的来源和意义,因此有可能直话直说。如果没有了解,就不可能如此。今天你有机会证实这点。我不会用和你谈话的方式跟另一个人谈话,因为他听不懂,你已经自我启蒙到某一个程度。在开口之前 一个人必须知道对方懂得多少。只有工作才可能产生了解。
“因此你所谓的“隐藏”,事实上是不可能给予,否则世界将为之改观。如果不顾这点,那些得道的高人开始说话,将是徒劳无益。他们只在知道听众能懂时才开口。”

“所以——比方我想告诉某人,我今天跟你学到的种种,你会反对吗?”

“你看,”葛吉夫先生说:“打从我们谈话一开始,我就预见继续下去的可能性,所以我对你说的话,如果我们不继续下去,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预先谈起那些,知道你现在还没准备好,但是想为你对这些问题的思虑提供一个方向。你进一步思索就会深信事实如此,你会确实领会我现在说的话。如果你获得这种结论,对你要说话的对象只会有好处,你可以随你高兴要说多少就说多少,然后你会确信,某些事对你来说明白了然,听的人却不能理解。从这观点来看这样的谈话是有好处的。”

“那么你对于扩大影响圈子,对更多人的工作加以指点,看法如何?”

“我的空间太少了!在不确定结果如何之前不能平白牺牲浪费。时间对我非常宝贵,我需要它来工作,所以我不能、也不愿白白浪费。”

“我并不是要求你去认识新朋友,我指的是透过媒体提供指引,我想这会比私下谈话经济。”

“换句话说,你想知道这些观念能否以一系列的大纲摘要,逐步发表是吗?”
“正是,”我回答:“不过我当然不认为它能说明一切,但它似乎可以指出一个更接近目标的方向。”

“你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葛吉夫先生说:“我经常与那些和我谈话的人讨论此事,不过现在毋须重提我们所有的顾虑,我只能说上个夏天我们有了肯定的决定,却因战乱搁了下来。”

在谈论这个话题的过程中,我忽然想到如果葛吉夫先生并不反对让大众知道某些观念和方法的大概,那么“魔术师的挣扎”可能含有隐义,传达的不只是一个想像作品,也是一出神秘仪式。我就以这个意思问了一个问题,提到A曾告诉我剧情大意。

“我的芭蕾不是神秘仪式,”葛吉夫先生回答:“它的目的是展现一个美丽而有意思的景观。当然,在外表形式之下藏有某种意义,但我的目的不在表明它或强调它。这个芭蕾的主要姿势是一些舞蹈,我会简要向你说明。

“假想天体运行的律则,比如太阳系的行星,你建构一种特别的机械装置来表示并记录这些律则。在这个机械装置中,每一个行星都以大小适当的球体代表,也按照与中心太阳的一定距离摆好。你发动这个装置,所有的球体就开始以一定的轨迹旋转运行,生动再现了支配它们的运行律则。这个机械装置使你想起你的知识。

“同理,在某些舞蹈的旋律以及舞者精确的动作和组合中,一些律则也被鲜活唤起,这样的舞蹈是神圣的。我在东方游历时,常常可以在一些古庙举行神圣仪式时看见这类的舞蹈,这些仪式都是欧洲人不能接近,也不知道的。有些这样的舞蹈在“魔术师的挣扎”中再现。此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其中有三个基本思想,然而如果我只呈现芭蕾舞本身,我不指望大众能够懂得,所以我称它为 一个景观。”葛吉夫先生又谈了一些芭蕾及舞蹈,然后说:

“这就是远古时候的舞蹈起源以及它们的旨趣。我现在问你,现代艺术的这一支,可曾保存了任何成分能够唤起从前的重大意义和目标?除了琐碎平凡还能发现什么?”

经过短暂沉默,好像在等我回答,他忧伤而沉思地凝视前方,继续说:“现代艺术和古代的神圣艺术根本不一样:…也许你想过这个问题,你的看法如何?”

我向他解释说,艺术的问题在我的兴趣中占有一席之地,精确地说,我对于作品,亦即艺术成果的兴趣,还不及它在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和重要性。我经常拿这些问题和那些似乎比我专精的人讨论,像音乐家、画家、雕塑家、艺术家、文人,及那些喜欢研究艺术的人。我听过各式各样的意见,彼此经常抵触。是有少数人把艺术称为没有职业者的娱乐消遣,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把艺术视为神圣,同意它们蕴含了灵感、妙悟。我还没形成一套自己坚信的看法,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悬而未决。我尽可能清楚把这一切说给葛吉夫先生听。他专注地听完我说明,然后说:

“你说这个主题众说纷纭并没错,光凭这一点还不够证明人们不知道真理吗?真理所在之处,不可能有许多不同的意见。现在称之为艺术的,在古时是用来帮助客观知识的目标,就像前一刻提到舞蹈时说的,艺术作品说明并记录了宇宙结构的永恒定律。那些献身研究因而得知重要律则的人,把它们呈现在艺术作品中,正如今天记录在书中一样。”

这时葛吉夫先生提起几个名字,大部份我都不认识或已经忘记,然后接著说: “这种艺术并不追求“美”,或是模拟某人或某物。举个例子——一尊古代雕像的创作者,既不是再现某人的样貌,也不是表现主观的感觉;它要不是由人体观点表达知识的律则,就是客观地传达了一种心境。其形式、动作,实际上它整个表现,都依照律则。”

葛吉夫先生沉默半晌,似乎在思索什么,又开口说:

“既然我们已经触及艺术,我要告诉你一件最近发生的事,可以澄清刚才谈话的一些要点。

“我在莫斯科的熟人当中,有一个是我儿时的玩伴,一位有名的雕塑家。拜访他时我注意到图书室中有许多印度哲学及玄学的书籍。谈话时我发现他对这些极感兴趣,也看出他根本无力独自研究这些相关问题。我不想让他发现我熟知它们,就请一个时常和我讨论这些问题的朋友P和这雕刻家打交道。某日,P告诉我那雕刻家对这些问题只是纸上谈兵、纯粹臆测,他的本质并未被触及,P觉得多谈无益。我建议他把话题转向这位雕刻家切身关心的事。在一次看来纯粹闲聊,我也在场的场合,P把话题引到艺术及创作,这位雕刻家就解释说,他可以“感觉”雕刻形状的正确与否。然后他问:“你们知道为什么Arbat(地名)的果戈里雕像有个过长的鼻子吗?”他说明他在侧看这座雕像时,感觉到他所谓的“侧面的平滑起伏”被鼻子顶端破坏了。

“为了测试这感觉是否正确,他决意收寻果戈里死后用石膏套制的面型,终于辗转由私人收藏处寻得。他研究这个面型,尤其是鼻子部分,结果显示:或许是拿取面型时正好出现一个小泡泡,破坏这侧面的平滑起伏,面具师傅笨手笨脚把气泡填好,结果改变了这作家的鼻型。而纪念碑设计师在毫不怀疑这面型正确度的情况下,塑造了一个不是果戈里的鼻子。

“对于这件事还能说什么?只有在缺乏真正知识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事,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其中一人利用这面具,完全相信它正确无误;另一人 “感觉”到它不正确,想办法证实他的臆测。这两者并没有谁好谁坏。

“如果具备人体比例律则的知识,不但果戈里的鼻子可以从面具重塑,他整个身形也可以恰如其份地从鼻子建立起来。让我们再深人这个题目,以便我能把意思说明清楚。

“今天我简单检验了八度音阶律则,你看出如果知道这项律则,一切事物就各就各位。反过来说,如果知道一切事物的位置,人就知道那里存在什么以及性质如何。每件事都可以被计算,只是人必须知道怎么计算一个八度音阶如何通到另一个八度音阶。人体就像一切整体一样,也有尺寸的规律性。根据八度音阶音符的数目及间隔,人体有九个主要尺寸,以定数表达。每个人的数字互有差异(当然在一定范围之内)。这九个数字产生第一个层级的完整八度音阶,然后转换成
次要八度音阶。藉由次要八度音阶系统的不断扩展,产生了人体每一部份的所有尺寸。八度音阶中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完整的音阶,因此必须知道一个音阶到另一个音阶的转换、关联及结合的规则。每一件事物都由一条坚固不变、永远规律的律则连结在一起,就好像每一点的四周都群集了九个次要的点,如此下去,一直到原子的原子群。

“知道下降律则,也就知道上升律则。人不仅能从主要八度音阶进人次要音阶,也能反其道而行。不但鼻子能从脸部本身塑造出来,也可以从鼻子开始,正确无误地建立一个人的整张脸和身体。这并不是追求美感或逼真,一个创作就是它本身,此外无他:….

“这比数学还精确,因为这里你不必猜想假设。它不是经由数学研讨,而是由更深更广的研究而得到。需要的是了解,如果一场谈话没有了解,就很可能在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上讨论数十年仍然”无所成。

“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能显示一个人没有具备思考需要的态度,甚至就算很想把问题厘清,也因为听者欠缺准备和了解,会弄拧说者的意思。这样的“字面理解”很常见。

“这个例子再一次证实了我早已知道,也验证过千百次的事实。最近在圣彼得堡时,我和一位著名作曲家谈话。从这场对话中,我清楚看出他对真正音乐的领域知道非常少,而且极其无知。记得透过音乐传授知识的奥菲斯(Orpheus)吧?你就会了解我所谓的真正音乐或神圣音乐是什么。”
葛吉夫先生继续说:“为了这种音乐,需要特殊的情况,那么“魔术师的挣扎”就不只是一场景观。就它的现况而言,只会有一些我在庙宇听过的音乐片段,而且这些真正的音乐不能传达什么给观众,因为聆听它们的钥匙已经失落,或许西方从不知道。所有古代艺术的钥匙都已失落,好几世纪以前就丢掉了,所以不再有具体表现大知识的古代艺术,也不能再藉著古代艺术直接影响群众的直觉本能。

“当今没有任何创作者。当代艺术祭司只会模仿,不会创作。他们追逐美感、逼真或所谓的原创性,甚至欠缺应有的知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做。他们被群众颂扬,当成偶像崇拜。神圣的艺术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光环围绕他的侍从。所有通用的字眼如灵光一闪、禀赋、天才、创造及神圣艺术的字眼,都泛泛不实——它们早已落伍过时。这些禀赋是什么?我们会在恰当时机再谈。

“要不是鞋匠的技术必须被称为艺术,就是当代所有的艺术都只能称为技艺。一位鞋匠缝制款式精美的鞋子,怎么会比一位追求所谓逼真或原创性的艺术家逊色?只要有知识,鞋匠的缝工也可以是神圣艺术;但若是没有知识,一个现代艺术的祭司也比补鞋匠还差劲!”最后这段话充满强调。葛吉夫先生住口不语,A也没有说话。

这场谈话令我印象十分深刻,我体认到A先前警告我要听葛吉夫先生说话,需要更多准备,一厢情愿并不够,是多么有道理。

我的思绪精确而清楚,千百个问题浮现脑海,但没有一个配得上我刚才听闻一切的深度,所以我噤声不语。

我看见葛吉夫先生缓缓抬起头来说:“我得走了,今天这样够了,半小时后会有马车送你们去车站,进一步的计划你可以问A。”然后他转向A,补充说:“代我招呼客人,和我们的客人一起用早餐,然后带他去车站,再回来….:好了,再见!”

A穿过房间,拉动一条被长椅遮住的细绳,挂在墙上的一块波斯地毯被拉向两边,露出一大片窗户上个晴朗有霜的冬日晨光充满房内。我吓了一跳,直到这时,我根本没有想到时间。

“现在几点了?”我惊问。

“怏九点了,”A回答,把灯熄掉,微笑又说:

“正如你所观察的,在这里时间并不存在。”

——由一位葛吉夫在莫斯科的圈内人士所写
——上帝和细菌都在同一个体系(system),唯一不同只在于中心(center)的数目。

—普里耶1923/4/3
——我们的发展像蝴蝶,我们必须”死亡和再生”。如同卵死而成为一只毛虫,毛虫死亡燮成蛹,蛹死之后蝴蝶诞生。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蝴蝶只存活—、两天而已。

人也一样,我们必须摧毁我们的缓冲器,小孩没有缓冲器,因此,我们必须变成像小孩一样……

—普里耶1922/1/2
——针对某人问,我们为什么出生、为什么死亡,葛吉夫先生回答:你渴望知道吗?为了真的知道你必须痛苦,你能痛苦吗?你不能,你连痛一法郎都不能,而知道一点点你必须痛苦一百万法郎……

—普里耶
1924/8/12

——在学习时,我们只听自己的思想,因此我们听不到新的思想。唯有以新的方法的听和研究……

—伦敦
1922/2/13

葛吉夫的第四道:《与奇人相遇》托钵僧谈呼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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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我两人完全投入与托钵僧的对谈,以致于忘了其他同志的存在,而停止翻译谈话的内容。他们看到我俩如此兴致勃勃,不断打断我们问道:「他说什么?」「他在谈什么?」,每一次我们都打发他们,承诺之后会巨细靡遗的转告他们一切。
等我们和托钵僧谈完人为的细嚼慢咽,以及消化食物的不同方式与它在我们体内根据律则的自动转化之后,我说:
「父老,请您行行好,也对我说明您对于人为呼吸的看法。我认为它有益,就遵照瑜伽修苦修者的指引练习,也就是说,在呼进空气之后,先屏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徐徐呼出。也许我也不该这么做?」
这位托钵僧看到我对他的态度与先前判若两人,对我更加同情,因此提出如下解释:
「如果你以咀嚼食物的方式伤害自己,透过这种呼吸方式你更会伤害自己千百倍。书本上以及当代密意学校所传授的呼吸练习全都有害无益。呼吸,就像任何头脑清楚的人所了解,也是一个喂养的过程,但喂的是另一种食物。空气,就像我们一般的食物一样,会进入体内,被消化而分解成不同的部分,然后彼此产生新的连结,也会与某些已经存在体内的物质的相应成分连结。如此一来就产生那些不可或缺的新物质,在人类的有机体内不断被各种生命过程所消耗。
「你必须明白,要获得任何确定的新物质,它的构成要素必须以确实的比例相结合。
「让我们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要烘烤面包。首先你必须准备面团。但是要做面团你必须拿捏面粉及水的确实比例。如果水太少,你就做不成面团,而是手一碰就碎成一堆。如果水太多,你只会得到一团面糊,就像是喂牛的东西。两个例子皆然,你无法得到烘烤面包的面团。
「同理也见于形成有机体所需的一切物质。构成这些物质的成分必须以严格的比例相结合,质量皆然。
「当你以一般方法呼吸时,你就是机械性地呼吸。有机体不需靠你,就能从空气中获取它所需要的定量物质。肺部天生的构造使它习惯以一定量的空气运作。但是如果你增加空气量,通过肺部的成分就会改变,更进一步的内在混合及平衡流程也无可避免受到改变。
「练习人为呼吸的人,因为不了解呼吸的基础原理,迟早都会走向自我毀灭。
「你应该铭记于心,除了有机体所需的物质之外,空气中也包含其他必要或甚至有害的物质。
「如此一来,人为呼吸,亦即对自然呼吸所做的强行修正,会帮助空气中对生命有害的各种物质渗入有机体中,同时也破坏了有益物质的质量均衡。
「人为呼吸也会扰乱从空气中获取食物以及从其他来源获取食物的比例。因此,透过增加或減少吸进的空气,你必须跟着增加或減少其他食物的摄取;而为了维持正确的比例,你必须充分了解你的有机体。
「但是你真的如此了解自己吗?例如,你知道胃部需要食物不仅是为了养分,也因为它习惯摄取一定量的食物吗?我们吃东西主要是为了满足口欲,并使胃获得摄取一定量食物所产生的习惯性压力。在胃壁上分出所谓的游走神经,每当失去某种压力就会开始作用,产生我们所谓的饥饿感。因此,我们会产生不同的饥饿:所谓的身体或肉体的饥饿,以及神经或心灵的饥饿,如果可以这么表达。
「我们的所有器官都机械性的运作,每一种器官根据自己的天性和习惯,会产生某种特別的运作步调,而不同器官的运作步调彼此各有一定关连。因此在有机体中产生一定的均衡:一个器官依赖另一个器官──一切都互相关连。
「透过人为改变我们的呼吸,我们首先改变了肺部的运作步调,而因为肺部的活动在诸种器官中也与胃有关,因此胃的运作也跟着改变,一开始很细微,然后越来越多。为了消化食物,胃需要一定的时间;让我们假设食物必须在那里停留一个小时。但是如果胃部运作的步调改变,那么食物通过胃的时间也会跟着改变:食物通过的速度可能变得太快,以致于胃部只有时间完成一部份的工作。其他器官也是如此。那就是为什么不干扰我们的有机体要好过一千倍。最好任由它损坏,也不要尝试盲目修理。
「我再重复一次,我们的有机体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装置。它有许多器官,各有不同速度的流程和不同的需要。你要不是全盘改变,就是什么也不变。否则你不但不会得到好结果,反而会坏事。
「无数疾病都源自于这种人为呼吸。在许多例子中它会导致心脏扩大,气管收縮,或是损及胃部、肝脏、肾脏或神经。
「练习人为呼吸而能不损害自己到无以修护的地步,实在少之又少,除非他及时停止才有可能。凡是练习好一段时间的人必然会导致悲惨的结果。
「如果你知道你机器的每一根螺丝钉、每一根大头针,你才能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你只是一知半解就开始实验,就会冒着很大的风险,因为机器非常复杂。许多细小的螺丝钉一受到强震就会折断,事后也无法在任何店里买到。
「因此──既然你问了我这个问题──我的建议就是:停止你的呼吸练习。」

葛吉夫谈肌肉放松及停顿训练

摘自《探索奇迹》
「你们将会记得当我们谈到『三层工厂』的工作时,我指出这工厂生产的能量大部分都浪费掉了。其中一项是浪费于不必要的肌肉紧张,这种不必要的肌肉紧张吞噬了大把能量,要工作自己,首先要把注意力集中于此。
「在谈及工厂的工作时绝对要确定,在能增加产量之前必须先停掉无用的浪费,如果产量增加,而这无用的浪费没被遏止,也没想办法停掉的话,新生产的能量徒然增加了这无用的浪费,甚至会引起不健康的现象。所以个人在做任何肢体工作前,要先知道去观察、去感觉肌肉的紧张,而能在必要时放松肌肉,也就是说,去松掉肌肉不该有的紧张。」
关于这点,葛吉夫示范许多可以控制肌肉紧张的练习。他还示范了某些为学校在沉思冥想或祈祷时采行的姿势,一个人只有学会放松不必要的肌肉紧张时才能采行这些姿势。其中有所谓的佛陀坐姿,即盘腿而坐。还有难度更高的姿势,他可以臻至完美,而我们只能勉强学样。
要做这个姿势时,葛吉夫先跪下,坐在脚后跟上(没穿鞋子),两脚并拢,甚至要能这样坐在自己脚跟上一两分钟都很不容易。他接着把双手平举与肩同高,然后身子慢慢后仰到地面上,同时他的双脚仍然压在身下。躺了一段时间后,他又伸出双手慢慢举起身子,然后再躺下,如此这般重复。
他给我们许多逐渐放松肌肉的练习,而这总是从脸部肌肉开始,以及随心所欲去「感觉」手、脚、手指等的练习。放松肌肉的必要性并不是崭新的看法,但是葛吉夫对于放松身体肌肉要从脸部肌肉着手的解释我则是头一回听到,我以前从来没有在「瑜伽」书籍或有关身体的文献中看过。
一个有趣的练习葛吉夫把它称为「循环感觉」(circular sensation)。一个人平躺在地板上,脸朝上,试着放松所有的肌肉。接着他把注意力集中于感觉他的鼻子,当他开始感觉到鼻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去感觉右耳;达成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右脚。从右脚再到左脚,然后左手、左耳,而后回到鼻子,如此这般。
这一项练习我最感兴趣,因为我做过的一些实验早使我推断与新的心理经验相关的身体状态是从感觉全身的脉搏开始,这是我们在平常状态感觉不到的。如此,脉动在一瞬间如同一击般为全身所感觉。以我个人的实验,「感觉」全身的脉动是由某些呼吸练习以及数日斋戒所引发。我在自己的实验没有获致任何明确的结论,但我深信控制身体要从控制脉搏下手。要是在短时间内得以调节、减慢或加快心跳脉搏就能减慢或加快,而这使我经历非常有趣的心理状态。
在我笼统的了解,控制心跳不能从控制心肌而得,而是要依靠控制脉搏(「大心脏」或第二脉动)。而葛吉夫已经向我详细解释,指出控制「第二心脏」要靠着控制肌肉的张力,我们因为各组肌肉错误而不规律的张力,所以不具有这种能力。
放松肌肉的练习常带给我们其中一些伙伴非常有趣的结果。其中一人借着放松肌肉,手臂的神经痛突然不药而愈。放松肌肉也大有助于适切的睡眠,无论是谁,只要认真练习放松,很快就察觉到睡眠比以前安稳,而且需时较少。
关于这点,葛吉夫示范了一个我们全新的练习。根据他说,不做这种练习就不可能掌握运动本性,这就是「停顿」练习 (“stop”exercise)。 「每一人种、」他说,「每一民族、每一纪元、每一国家、每一阶层、每一行业,都有自己为数有限的姿势和动作。这些姿势和动作,就如人身上最为长久不变的东西一样,控制着他的思考形式和情感模式。
但是一个人从未穷尽所有他可能有的姿势和动作。依据他的个别性,他只利用了某些可能的姿势和动作,因此一个人的姿势和动作极为有限。 「每一纪元、每一人种、每一阶层的姿势和动作的特性常与特定的思考以及情感模式密切相关。一个人无法改变他的思考及情感模式,除非他改变库存的姿势和动作。
思考及情感模式可以称之为思考及情感的姿势和动作。每个人都有为数有限的思考与情感的姿势和动作,而且运动、思考和情感姿势彼此相关。一个人永远不能跳脱他库存的思考及情感姿势,除非他改变运动姿势。从对一个人思考和情感的分析以及对运动机能的研究,显示我们每一个动作,不论随意与否,都是从一个姿势无意识地转换到另一个姿势。
「说我们的动作都是自主的,那只是幻觉,我们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自动的,我们的思想和情感也一样机械。思想和情感的机械性确实与动作的机械自动性相关联,要改变就缺一不可。因此如果一个人的注意集中在改变机械思考,那么习惯性的动作和习惯性的姿势会以附着旧有的惯性联想来干扰新的思考流程。
「在一般情况下,我们对于理智、情感和运动机能是如何彼此依赖毫无概念。虽然在同时我们知道我们的心境和情绪状态是如何深深依赖我们的姿势和动作。如果一个人采取一个符合哀伤或消沉的姿势,那么他一定很快会觉得哀伤或消沉。恐惧、厌恶或焦躁,或反之宁静,都可以由有意的改变姿势而得。但是因为一个人的每一项机能,即理智、情感和运动,都各有为数有限的库存,彼此经常互动,所以一个人永远不能跳开他姿势的魔法圈。
「即使一个人能觉察这点,而开始去对抗它,他的意志也不够。你们要了解一个人的意志只够在短时间掌管一个中心,但是另外两个中心会阻挠它,一般人的意志永远不够掌管三个中心。 「为了要对抗这种机械自动性并且逐渐控制不同中心的姿势和动作,这里有一项练习,它是这样的:当由老师发出一个先前征得同意的字眼或讯号,所有听到或看到他的学生不论正在做什么都必须立刻停住他们的动作,然后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他们不但不能移动,还要把视线保持在讯号发出时所看的点上,如果正在笑就维持脸上的笑容。如果正在讲话就把嘴张着,保持脸部表情以及身体所有肌肉的张力在讯号发出的那一刻。
在这个『停顿』状态中,一个人也要停掉他的思想活动,而把整个注意力集中在维持身体各部的肌肉张力不变。随时注意这种张力并把注意力由身体的一部分引到另一部分,他必须保持这个状态、这个姿势,直到另一个先前彼此同意的讯号准许他采取一个习惯的姿势,或是直到他无法再保持原来的姿势而不支倒地。
但是他不能就此改变任何东西,不能改变他的视线和支持点。如果他站不住就必须倒地——但是他应该像个麻袋倒下而不企图保护自己不受摔碰。同理,如果他手里拿着东西,他必须尽可能拿住。如果他的手不听使唤而东西掉落,那也不是他的错。
「老师的职责是注意不让学生因跌倒或不习惯的姿势而产生伤害,关于这点学生必须完全信任老师,不要设想任何危险。 「这项练习的立意和结果很不一样,让我们首先由研究姿势和动作的观点来看。这项练习提供人脱离机械自动性之圈的可能性,它在工作自己的初步阶段尤其不能省却。
「不机械的自我研究只有藉由一位了解者之指挥的『停顿』练习才有可能。
「让我们试着想一想,一个人正在走路或坐着或工作,在那一刻他听到讯号,一个已经开始的动作被这突然的停止讯号或指令打断。他的身体冻结在从一个姿势转换到另一个姿势的中间,停在一个他在日常生活中不会停留的姿势上面。感受自己在这样一个状态,也就是一个不习惯的姿势之中,一个人不由自主地以新的方式思考,以新的方式感觉,以新的方式认识自己。这样一来,旧有的自动性之圈就被打破了。身体想办法采取一个舒适的姿势却徒劳无功。
但是人的意志,由老师的意志引发,阻止它这样做。这种抗争会一直持续下去到死为止。但是在这种情况意志能征服。这项练习连同其他提过的练习就是一项记得自己的练习。一个人必须记得自己以便不错过讯号,他必须记得自己以便不在一开始采取最舒服的姿势。他必须记得自己以便注意身体每一部位的肌肉张力、他注视的方向、他的脸部表情等等。他必须记得自己以便克服来自手、脚、背部等不习惯的姿势而引起的剧痛,以便不怕倒地,或是重物掉下砸到脚上。只要忘记自己一秒钟就足够使身体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地采取比较舒服的姿势。它会把重量由一脚转移到另一脚,会松掉一些肌肉。
这项练习同时是意志、注意力、思想、情感及运动中心的练习。 「但是你们必须了解,为了要发动足够的意志使人维持在一个不习惯的姿势,一个来自外界的命令或指令『停顿』绝不可或缺。一个人无法给自己下达停顿的指令,他的意志不会服从这个指令。如我说过的这原因是由于惯性思考、情感及运动姿势的结合会强过一个人的意志。
这个与运动姿势有关的指令停顿如果来自外界,就会取代思考及情感姿势。这两种姿势以及它们的影响力可以说被这个停顿指令消除了——如此一来,运动姿势就会服从意志。
不久之后,葛吉夫就把这个『停顿』练习付诸各种不同的场合实行。 葛吉夫首先示范如何在听到停顿指令就立刻『稳稳站住不动』,设法不移动,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左顾右盼。假如有人说话比方被问到某件事情或甚至被不公平指控时都不要答理。 「这个『停顿』练习在学校里被视为神圣,」他说,「只有首要的老师或他委派的人员才有权发令『停顿』。『停顿』不能成为学生之间的戏耍或练习。
你们绝对不可能知道一个人能采取的姿势。如果你们不能为他感觉,你们不会知道有哪些肌肉绷紧,又紧到什么程度。同时假如一个高难度的张力持续不断,可能会导致某根重要的脉管破裂,甚至立即死亡。所以,只有确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才能自行下达『停顿』的指令。
「同时,停顿需要无条件的服从,毫不迟疑,毫无疑问,这使它成为研究学校纪律的不二法门。比方说,学校纪律与军事纪律相当不一样,军事纪律都是机械行事,而且越机械越好,但在学校纪律中凡事都要有意识,因为其目标就是唤醒意识。对许多人而言,学校纪律比军事纪律困难多了。后者整齐画一,前者则总是千变万化。
「但是也曾经出过大状况,我要告诉你们发生在我生命中的一个例子,那是许多年前的中亚细亚地带。我们在一条运河(arik)旁。我们有三个人带了一些东西涉河到帐棚这岸来,运河水深及腰,我和其中一人刚刚带了一些东西上岸,正准备穿衣,另一个人还在水里,他掉了一样东西,他就拿根棍子在水底打捞,后来我们知道那是一根斧头。就在这时我们听到帐棚里传出一声『停顿!』我们两个立刻就站住不动。站在水里的同伴正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他正弯身俯向水面。当他听到『停顿』时,就维持那个姿势不动。
一两分钟过去了,突然间我们发现运河水面暴涨,也许有人在一哩之外打开闸门让水流进这小运河。水面迅速上涨,转眼涨至那个同伴的下巴处。我们不知道在帐棚里的人知不知道水面上涨,我们不能叫他,不能转头看看他在哪里,也不能彼此对看,我只能听到朋友的呼吸声。水面迅速涨高,很快就完全淹没水中的人,只留一只为长棍所支撑的手。我觉得时间过了好久,最后我们终于听到『够了!』,我们立刻跃入水中把朋友抬出来,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我们很快就确知「停顿」练习不是个玩笑。首先它要求我们经常保持警觉,随时准备打断所说及所做的一切,其次是它有时需要一种极为特别的耐力和决心。 「停顿」可以发生在一天中的任何时刻。
有一次在喝茶时间,P坐在我对面,把一杯热茶举到唇边正在吹凉。就在这时,我们听到隔壁传来「停顿」的命令,P的脸和握杯的手正好就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他涨紫了脸,眼睛附近有一小块肌肉震颤,但是他仍然握着茶杯。事后他说手指只痛了一下就不痛了,其后主要的难题是他手肘的笨拙弯曲,亦即因为动作卡在半途。但他的手指起了很大的水泡,而且痛了很久才好。
另外一次「停顿」时,Z正好吸了一口烟,事后他说一生中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事了。他不能吐烟,只能坐在那里眼眶充满泪水,让烟徐徐从嘴里冒出。
「停顿」练习深刻影响了我们整个生活、我们对工作的了解与对应的态度。首先,对待「停顿」的态度准确无比地显示每个人应对工作的态度。想逃避工作的人会逃避「停顿」,也就是说,他们要不是没有听到「停顿」,就是宣称它不是针对他们而发,或是在另一方面他们总是准备好要「停顿」,他们谨慎行事,不把热茶捧在手里,坐下又后立刻站起,诸如此类。
一个人甚至可以在「停顿」作弊到某个程度。不过当然这都被看在眼里,而且立刻显示谁在放水,谁又能不放水而能认真当一回事,而谁想办法以普通方法敷衍了事、避开困难、去「调适自己」。同理,「停顿」也显示有人不能而且不愿遵守学校纪律,以及有人不认真以待。我们很清楚地看出如果没有「停顿」及其它相关的练习,以纯心理的方式将一事无成。

美赫巴巴谈关于成道者的“自我”

[转载]巴巴谈关于成道者的“自我”

美赫巴巴:

有位梵学家来寻求巴巴的达善。他向巴巴顶礼,并在巴巴椅子旁边坐下。
此前的一天这位梵学家也曾来达善,当时巴巴和汉默坡的亲爱者在一起。其中有个爱者在娱乐巴巴,背诵《茶经》(Cha-Puran),一种游戏诗文。梵学家没听完整个《茶经》就走了。
现在巴巴问梵学家为何昨天突然离开。梵学家回答说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巴巴:你是不是听见《茶经》感到不安?无论受到什么打扰,你必须努力保持平静。
梵学家:没有。不是那样。昨天我提前走是因为我必须跟几位客人道别。
巴巴:你听是用梵语诗体创作的《茶经》感到伤心吗?你认为那是对梵语的侮辱吗?
梵学家:也许吧。但那不是我提早离开的原因。
巴巴:你即便被侮辱时也不应受影响。我是帕若玛特玛。我每一刻都在被侮辱,但我用爱回应。假若你坚持听到最后,你的感觉会不一样的,你会感到参与了一次爱的盛宴。朗诵也是消磨时光的好方式,因为给汉默坡爱者的礼物包(普如萨德)还没准备好。
梵学家:我尽量容忍不合自己口味的事物和环境。至于吟茶的诗文,我看过《茶歌》(Cha-Gita)它模仿《博伽梵歌》,也有18个篇章,论茶及其好处。
这引出下面有关自我及其狡猾性质的开示:
巴巴:我们的自我让我们远离真我。自我极其强大,它使我们欺骗自己的大我。它从最初始便附着于大我。它似乎很自然地是个我的一部分,以至于以认识为借口,这个自我立刻被愉悦,又在下一刻感到抑郁。如果我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你马上感到高兴,但你会说,‘巴巴,我只是您的奴隶。’这种貌似谦卑的声明绝对不是谦卑。下一刻如果我指出你的弱点,你会立刻感到忧郁,但你不会表现出来。你会说,‘巴巴,我毕竟是人啊。’你试图以此隐瞒内心的感受,因为自我会采用虚假的外表。要做到自然并表达你内心的感受是很难的——‘假我’乃是绊脚石。消除自我是什么意思?它意味着在酣眠中完全有意识——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完全有意识!在赛古鲁赐予其恩典之前,这是不可能的。
梵学家:成道者没有自我吗?
巴巴:有。但成道者的自我是全然不同的。当你说‘我是某某’时,那是假自我在坚持假个我。当你‘融入神’(成为完美的玛居卜或布拉弥卜特)时,你没有了心,你仅仅意识到自己是神。这就是超意识状态。而当你保留着该状态,并且下来降入正常意识时,你有‘自我’,它乃是真我。读了《神曰》你就会详细了解不同阶段和意识状态。另外,你必须要记住,纯粹的智力理解本身没什么价值。一个人理不理解道路的细节都一样。唯有爱重要。
了解神即解除你自己。遇到一位赛古鲁,乃是一种罕见的荣幸;而把他当作人身上帝去爱,则更为罕见。有句话说得好,‘知神者不被人所知。’唯有神存在。
梵学家:既然是这样,那么无知是从哪里溜进来的?
巴巴:神是唯一不可分的。你所看见的众多分别仅仅是表面的。它们乃是无知的结果。这个怎么可以解释呢?无知怎么能知道自己是无知呢?你经历的梦状态将在这方面给你一些概念。
假设你在睡觉,我出现在你梦里说,‘梵学家,这只是个梦。’你会答,‘这怎么可能呢?我看见太阳,天空——我看见您慈爱地对我说话。这么真实的东西不会是梦。’但是你醒来时,会对自己说,‘在梦里巴巴说的话是真的。’
目前你看见我和你坐在一起。现在我说,你在这个‘醒’状态所见闻所感受的一切也是一个梦。整个宇宙只不过是一场梦。可把它称作‘醒梦’。当你凭借我的恩典而证悟神时,你将知道我此时所说的是真理。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美赫巴巴:

美赫巴巴向满德里透露:在面纱撕开,证悟上帝之前,我体验到最强烈的电击般巨震,有一段时间它所造成的剧烈振动,难以描述。接着是强烈的黑暗,最后是光。即使最伟大的想象也无法想象其光辉,在它面前,这个世界的太阳光就像无限光辉海洋里一滴水的影子。我在证悟时所体验的黑暗也同样无法描述。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1913年5月的一天,默文从德干学院骑车回家,路过巴巴简的树下。(他虽然每天都路过这儿,并知道巴巴简的存在,但却从未走近过。)二人的眼睛相遇,巴巴简招呼默文过来,像见到失散多年的儿子那样,拥抱默文,流着泪说:“我亲爱的儿子,我亲爱的儿子……”巴巴简的拥抱给默文的意识带来巨大的震动,此后他每天都情不自禁地来到巴巴简的身边,静坐到深夜。

巴巴简不喜欢别人碰她,只有她伸出手后,受青睐者才可无尚荣幸地吻一下。默文来看她,她却要默文给她挠背,连续数小时,然后说:“回吧。”这时候,默文也不得不按摩自己的手指,才能伸开。

1914年1月,一天晚上,默文将要离开时,巴巴简捧着默文的脸,吻了他的额头。她转过身,对周围的人说:“这是我亲爱的儿子,他将震撼全世界,利益全人类。”这一吻,也揭开了本时代阿瓦塔的面纱,“使我在一刹那亲证成道的极乐。”

后来,巴巴简指引默文去见舍地的赛巴巴,继而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在从上帝意识到二元意识下降的七年中,默文经常往返于乌帕斯尼和巴巴简之间。有一次,默文去看乌帕斯尼,几日未返,母亲希芮茵又一次找到巴巴简,问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巴巴简顾左右而言他:“我亲爱的儿子,我的儿子……”

希芮茵大声说:“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我儿子!”

巴巴简轻轻问道:“你从哪儿把他带来?他从哪里来?”接着提高声音:“他属于全世界!他不属于你。”然后又轻柔地说:“啊,我亲爱的儿子……”

不过,两位之间的关系后来有所改善。1926年的一天,巴巴的母亲手托花环献给巴巴简,巴巴简却让她自己戴上。在周围人的劝说下,希芮茵窘迫地给自己戴上花环,随即摘下,献给巴巴简。后者把花环放在身旁的默文照片上,用手抚摸着照片,说:“我的儿子将震撼全世界!”然后开始流泪。

当时,美赫巴巴已静默一年多,在这个期间,消息不断从浦那传来,说巴巴简每天都向美赫巴巴的照片顶礼,流泪。早在1921年,美赫巴巴开始其阿瓦塔使命时,他与巴巴简和其他大师就基本上不再见面。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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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1815年4月,已获得上帝意识但尚未意识到二元的默文(美赫巴巴),恍惚中坐上去Raichur的火车。中途,他突然受内心驱使,在离浦那50公里处的Kedgaon下车。正在“达善”的纳拉延,一看到默文,立刻走下宝座,牵着默文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让默文坐在上面,然后从自己脖子上取下花环,给年轻的默文戴上,并给他一杯芒果汁。二人用别人不懂的语言,谈了一会儿,默文便获准离开了。纳拉延盯着默文在视线中消失,显得格外高兴,并提前结束达善:令门徒们大惑不解。

纳拉延是继巴巴简之后,默文接触的第二位至师。在纳拉延那里,默文开始觉受到成道的光荣。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拜见纳拉延之后不久,默文带好友Behramji来见塔俱丁。那天,塔俱丁大发脾气,骂身边的人。但他一看见默文,情绪即刻转好,他从座位上站起,手持玫瑰,一瘸一瘸地走向默文,神秘地绕着默文的脸和头,挥动玫瑰。二人四目相视,未发一言。默文鞠躬,离开。之后,塔俱丁谈起美赫巴巴,总是称他为:“我天上的玫瑰!”后者则称塔俱丁为“Taj”——皇冠!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1915年12月,默文在好友Khodu的陪伴下,来到舍地。村民拿着棍子在村口站岗:“你们不能见赛巴巴,他指示说今天谁都不见!”

默文决定在树下过夜,时值冬天,Khodu冻得发抖,而默文似乎对气温毫无意识。第二天早上,他们还是不能进村。下午,传来话说:“赛巴巴叫你们。去他寺里。他情绪还是不好——要小心。”

赛巴巴已77岁高龄,雪白的胡须和头发,身穿白色kafni袍,坐在“慈母寺”里。他指着Khodu说:“我只想见那一个!”

Khodu战战兢兢走上前,赛巴巴在他背上狠拍一下,打得他出不来气儿。赛巴巴问道:“你的朋友是谁?他想要什么?”

“他叫默文……默文•希瑞亚•伊朗尼;他很虔敬,他想求您的达善。浦那的巴巴简说起您,赛。”

赛巴巴火气更大:“不行!不行!我不让他见我!我不让他来!把钱留下,都留下!去告诉你朋友,说我不见他,他不能来见我!”

听完Khodu的转述,默文摇摇头说:“不行!我们等!我必须得见他,我会见他的。”

晚些时候,在赛“出恭”回来的路上,一大队人跟着,还有乐队演奏,气氛快乐而庄重。赛巴巴看起来情绪很好。赛走过时,默文匍伏在他脚前。赛巴巴眼睛发亮,用极低沉的声音叫道:“Parvardigar!”——宇宙的长养者全能之神!就在赛巴巴道出此言的一瞬间,默文成为全能者——赛巴巴把无限大能给了他!

默文起身后,赛巴巴向他顶礼,又叫道:“Parvardigar!”然后站起,让默文走。在默文和Khodu转身离开时,赛巴巴又大声说道:“Parvardigar!”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默文和Khodu告别赛巴巴,直奔三英里外的Khandoba寺庙,首次去拜访另一个至师——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乌帕斯尼正坐在寺庙台阶上,他看默文走来,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朝默文的额头投来,刚好击中巴巴简吻过的地方,血流了出来,并留下永久的伤疤。这一击,却是默文重新获得二元意识的开端。

乌帕斯尼含着泪拥抱默文,吻了他流血的伤口,随后带他走进寺庙。同来的Khodu既不敢进去,又不敢离开,在外面整整冻了两夜,直到两天后,默文走出寺庙,跟他一起回浦那。

1955年,美赫巴巴在跟爱者的一次聚会上,谈到他的五位大师。下面是巴巴对初次见到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时的回忆:

“我走近马哈拉吉时,可以说他是以石头跟我打招呼的。他用力掷过来,石头刚好击中我前额上巴巴简吻过之处,并击出血来,那个伤疤仍在。但那一击却是dnyan(Marefat
of Haqiqat 或神圣知识)的点击。

可以比喻说,马哈拉吉开始把我从‘沉睡’中唤醒。但在深睡中人是无意识的,而我因超意识而在深睡中大醒。马哈拉吉用那一击,开始帮助我回到对幻相领域的正常意识。

那乃是我目前的无限痛苦的开始,我同时体验着幻相中的无限痛苦和实在里的无限喜悦。然而,在马哈拉吉的积极指导下,我用了七年的艰苦奋斗,才完全回到并确立于对二元幻相的正常人类意识,并同时持续地体验着超意识。

越接近正常意识,痛苦就越增加。有几年的时间,为了减缓痛苦,我频繁地连续以头击石。这就是我后来失去全部牙齿的原因,它们因不断的撞击而提早松动。这还造成新伤不断,所以我总是用一个有颜色的头巾裹着额头。”——译自美赫巴巴《听着,人类》

美赫巴巴的成道经历
巴巴当时的照片
(译者田心注:我们这里有一位朋友叫Richard Thompson。他告诉我说,1979年他在印度朝圣时,到普纳拜访了巴巴的故居,看见巴巴曾以头撞击过的石头,就情不自禁地顶礼。随后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经历了难以言喻的剧烈头痛。他说那次经历让他瞥见了一小点儿巴巴所经历的痛苦。现在这块石头已被围起。)

1915年12月,默文初见赛巴巴和乌帕斯尼之后,很长时间,默文每个月都要去舍地,先跟赛巴巴呆一会儿,随后去跟Sakori呆上几天。然后回浦那巴巴简那儿。巴巴简也总是鼓励默文去这个印度大师那里,拿“属于你的一份。”

连续7年,默文来往于巴巴简和乌帕斯尼之间。1921年,默文连续6个月住在Sakori,他离开的那天,乌帕斯尼合掌说:“默文,你是Adi Shakti!你是阿瓦塔,我向你致敬!”

之后,他告诉默文的朋友:“你们都仔细听着:默文是阿瓦塔。抓牢他的双脚,别用一只手,要用两只手。我把权力移交给了默文。这个孩子将移动全世界。全人类都将从他手里收益。”

《淘气的小鸡》美赫巴巴

作者 :美赫巴巴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在无始之始之前 
什么都没有;绝对是一无所有。 
但却有一只母鸡! 
这只母鸡还有无数只小鸡 
她把它们全都呵护在翅膀之下, 
谁都不让走出去。 
无数个亿万年过去了, 
没有一只小鸡冒险离开过母鸡的翅膀, 
一只都没想过走出去。 
在这无数只小鸡中 
有一只特别淘气的。 
一天早上,他厌倦了 
老是在母鸡翅膀下的生活, 
他竟敢走了出去。 
这个小淘气试图从母鸡的翅膀下 
开出一条道路。 
他那个努力啊,终于出来后, 
他看到一片眩目的光。 
光让他恐惧万分, 
以至于睁不开眼来。 
他的母亲——母鸡——也好害怕, 
因为她不愿让她的任何小鸡去冒险。 
她要小鸡回来, 
他,出于惊恐, 
又很快回到她的翅膀下。 
看到他安然无恙 ,母鸡心情喜悦,
小淘气鬼再次感到安全。 
但过了某些难以计数的时间后, 
这个淘气的小坏蛋 
(命中注定他是最淘气的) 
再一次爬出母亲的翅膀。 
同样的现象发生了: 
小鸡看见一束极为眩目的光, 
但这次光的颜色却不同于上回的。 
他盯着光看了一会儿,又感到害怕, 
并很快归依到母亲的翅膀下。 
母鸡又深感欣慰,
因为小鸡再一次安全回来。 
虽然母鸡不想让他出走, 
但这只小鸡太过淘气。 
他一次又一次地出走,接连六回; 
每次都看到眩目的光,颜色各异。 
他连续六次被面前的光所吓倒。 
每次母亲都为他担惊受怕, 
所以他又回到她身边。 
母鸡总是接受他回来, 
把他置于翅膀之下。 
但第六次之后, 
她终于开始感到 
这个小鸡实在是太淘气了。 
她伤心地想,他若是再出走 
也许她不会再关心他了。 
尽管如此,这个淘气的小坏蛋还是 
第七次从母亲的翅膀下出走了。 
他又一次看到光,仍然是不同的, 
但这个光却没有颜色。 
有光却无色。 
淘气者害怕了, 
并且感到难以承受之——黑暗。 
但过了些时候,他决定 
最好是试着往前走。 
他依此而行。他走啊走啊, 
直到不能回返。 
这个淘气鬼会不停地走的,
但他突然感到饥饿,于是他喊到:
“有啥让我吃的麽?” 
瞬刻之间,从他面前的气体中 
“想象”亲自出现了, 并说道:
“你为吗担心?我在这儿,吃吧! 
尽兴地吃我好了!” 
听见这个,淘气的小鸡很高兴, 
它开始吃“想象”—— 
就这样,这个捣蛋鬼接连
经历了十四次的想象历险,
走过每一条大道和小道。 
这个小坏蛋历经了一个又一个历险, 
不停地吃啊吃啊, 直到第七次历险 
(这时他发现自己成为人), 
他吃遍了不应该吃的所有东西。 
正是他吃了
不该吃的东西! 
他是最淘气的, 
因为不应该吃的,
他却吃了。 他全都吃了! 
(由于淘气的天性,他时而感到幸福,时而感到悲伤。) 
不过,当他开始第八个冒险时 
他越来越不觉得饿了, 
所以他吃的想象越来越少。 
他越往前(向内) 进,
所感到的饥饿(痛苦)就越少, 
所吃的想象数量也越少。 
想象越来越少, 
他的饭量也越来越小, 
他因而开始了第十三次冒险。 
这里,在道路的最后转弯处 
(当他终于看到他自己的本来面目时), 
他不再渴望任何形式的想象, 
因此想象全都离开了他—— 留下他独自一个。 
这时淘气的小鸡叫喊道, 
“现在我该做什么?” 
有个声音说道,“吃!吃你自己!” 
他别无选择,只好吃, 
于是他吃掉了自己! 
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就是大有。 
大有——大知,大能和至乐。 
但就在那一刻,在他成道的瞬间,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发现曾在母鸡翅膀下的无数只小鸡 
都跟着他走了出来! 
当他,最淘气者,看到它们时,
怜悯之情油然生起。
当怜悯降临的那一刻,
对所有那些其它小鸡的责任负担
也落在了淘气者的肩膀上。
因为他们可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啊,
而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现在他知道,所以不得不感到同情。
他必须得回来,一个又一个时代,
来照料那些无数的小鸡,
为他们受苦。
他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责任,
因为这全都是他的错儿。
 
第一滴大无的旅行——
它离开大无的海洋,经过幻相诸界,
以便知道自己是大有——
即淘气的小鸡的旅行。
它与第一个灵魂证悟自己是神的旅行
具有同样的含义。
母鸡是大无
所有无数的小无水滴(小鸡)都来自于它;
在本初一个水滴
离开无知(Ignorance)的庇护,开始了想象。
第一个灵魂从大无中走出
从超越超越(Beyond-Beyond)进入想象的诸界。
他离开无意识(Unconsciousness)——所有的小无(水滴)的老窝。
第一滴水感到恐惧,大无(母鸡)也一样。
大无即无知,无意识,
所以它完美地反映了水滴面对其想象时
的痛苦和恐惧。
结果是,随着第一滴水在亿万亿万年的时间里,
一次次地从它那里出走与返回
从未感受过什么的大无
(因为它是无意识的),
却感到了痛苦与快乐,恐惧与安全。
第一个想象(imagining)极其有限(极为精微)
以至于不能实际上称之为想象。
事实上,水滴走出大无的第二次冒险
仅仅产生了想象的种子——Brahmand;
所以第一次的冒险
是多么微、多么精的想象啊!
淘气的小鸡在第一次冒险中
所想象的第一个光是原火——Tej。
接连的六个让他目眩的光
是气的心和精形式。
(心和精层面的火与气,
不是人用浊感官所认识的气,
氢,氧,二氧化碳等。)
第一次想象或者说想象的种子
极其精微,
它是包含了一切颜色的白光。
让淘气鸡目眩的接连七个光
是心颜色和精颜色,
它们包含了该纯色的一切颜色。
这些眩目之光的七个纯颜色
是蓝,紫,青,绿,黄,橙和赤;
与它们类似的浊颜色
是这些纯颜色的影子之影子。
也就是说,在纯蓝的心颜色和精颜色里
包含着一切色度的蓝色,
让小鸡目眩的是那个纯蓝色本身。
小鸡第七次冒险出来时,
看见一个眩目的光,
但这一次光没有颜色—
他第一次看见浊界。
我们周围的光像纯光一样没有颜色,
因为它是浊的(氧,空气本身是无色的);
这个浊光仅仅反射了颜色。
肉眼看见的太阳所折射的黄色,
是一个人在第四层面,Suryaloke,太阳世界,
所看见的精颜色黄色的第227个色度。
整个造物界都是第一个水滴想象出来的,
一个接一个,第一个水滴面对自己的想象。
就这样,一滴接一滴,整个造物界
从大无之海洋——无限无意识——
进入意识。
在小鸡走出大无的第七次冒险中,
他想象出浊界——宇宙;
这里想象是粗浊而具体的,
非常低等与密集,非常坚固与厚重。
在浊界,第一个水滴的形体进行变化。
从这一点开始大无的影响逐渐减少,
意思是他获得了个体的和分别的意识。
第一个浊形体开始(在想象中)发展,
经过七个进化阶段(从石头到人体),
经过精和心层面的内化,
在获得十四次历险后证悟自己。
随着第一个灵魂在意识中的历险,
他想象了无数的事物(现象),
因其想象(饥饿)而制造并且满足的欲望
自然越来越增大,
并且越来越强烈,直到他获得人体。
在内化的第一个精层面
(第八次历险,作为第一个有精意识的人),
他的欲望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他到达第六个层面
(第十三次冒险,作为有心意识的人),
这时一切的欲望都离开了他。
第一个水滴失去了一切的欲望,
这个失去是他的成道的开始。
第一个水滴被称作至古者(The Ancient One), 
只有他才能在旅程的终点独立证得自己。
他是曾经或将会依靠自己
而证悟自己是神的唯一者。
跟在他后面的水滴灵魂(Jeevatma)
都需要他或一个至师(Perfect Master)的神圣帮助
才能够做那不可能的事情——
吃掉他们自己!
淘气的小鸡被称作小魔鬼(Saitan Murgi Ka Bachha),
他就是至古者本人。
他把恩典给予一切万有,一个接一个,一滴接一滴——
因为他知道整个的旅程,从头到尾。
只有他和至师
才能把真有之知识,Dnyan
赐给无数的小鸡。
他的恩典来自于他对每个人
(每一个像他一样的淘气的小鸡)
的整个旅程的知识,
他的恩典总是以真知的形式。
在海洋(神)里
是无限大有和无限大无。
大有是无限知识,
大无是无限无知。
无限大无局限于无限大有之内。
无限大无与无限大有无限地联系
以至于二者似乎是同一个——但它们却不是。
在大有与大无之间存在着无限的差异。
大无是大有的反面。
大有是无限的,
因此无限的反面是有限;
但是大无的虚无性却是无限的,
因为大无是大有的无限影子。
影子没有实质,因而影子是有限的,
但影子的扩展却是无限的;
这种无限的扩展即pasara,
无限的铺展,无限地伸延。
无限大有即无限真理,实在,
无限大无即无限的神圣影子,幻相。
虽然大无与大有相互联系
似乎是同一体,但它们的特性却绝对相反,
它们之间有着无限的差异,
因为一个是大有,而另一个是大无!
虚无就像你周围的空气——
它是空的。
大无没有实质,
正是因为它无实质,
它总是易受心血来潮
(运动,风,欲望)的影响。
大有从来不会有心血来潮——它是具足的。
大无的心血来潮,原始拉哈(Lahar),
是没有实质的,正是因为无实质,
大无的心血来潮才问,“我是谁?我是谁?”
为什么?因为大无没有实质——没有身份。
由于大无没有实质,
它的问题也没有实质
(无意义且不重要);
因此它的问题弄不出声音来。
大无所问的这些问题
“我是谁?你是谁?”乃影子所问
(无实质的小无——影子——发出信号),
而影子是通过运动来提问的。
因为这些运动,所以在时间的开始,
大有醒来,通过语言问道,
“我是谁?”
大有的无限言语“我是谁?”的冲击
是如此无限地巨大,以至于对该问题的回应
不仅落在它自身,
而且还落在它的无限影子上。
由于那一言(THAT WORD)的冲击力,
大有和大无的无数水滴
在海洋(神)里获得运动。
存在着大有和大无两个海洋,
但它们原本是一个。
大有海洋作为神圣知识
是浑然一体的;
大无海洋作为神圣无知
也是浑然一体的。
在大有海洋里
虽然有无数个水滴(灵魂),
但它们永远是同一个(同一个大灵)。
在大无海洋里
也有无数个水滴(心),
它们也永远是一个,自始至终。
因此,在大有里有无数个小有;
在大无里有无数个小无。
那个原始问题,万言之言“我是谁?”
来自于大有海洋(神圣知识),
那一言出自于大有海洋里的
每一个水滴。
大无海洋(神圣无知)
感受到那个无限之言的动力,
大无的每一个水滴也感受到了。
在回应那一言
大有的问题“我是谁?”时,
大无海洋里的每一个水滴
都开始通过在进化和内化中的运动
以无限地有限的方式说,
“我是乌有,我是万有。”
大无如同空气,
因此大无(通过运动)的话
“我是乌有,我是万有,”
只不过是空气而已。想象!
作为其结果的空气也如同气体,
因此大无的话
“我是乌有,我是万有,”
只能产生气体,想象物。
大无与大有共在同一个海洋里;
它们不是两个分别的海洋。
大有的水滴和大无的水滴
实际上是同一个海洋的水滴;
但它们又很不同,所以至古者把它们称作
大有海洋的水滴
和大无海洋的水滴。
大无包含在大有里,
大无海洋包含在大有海洋里,
而强调它的特殊虚无性
(也就是说,它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却有生命)
是为了认识造物界是如何
通过大无而产生的。
当大无海洋的每一个水滴
都听见大有海洋之言的每一个水滴的
声音(它是无限的)时,
在大无海洋里便开始了运动,
大无海洋的每一个水滴
都开始体验该运动。
在无始之始,
大无开始以无限地有限的方式
表现自己,
其水滴也以无限地有限的形体
显现出来。
所以在本初
大无海洋的运动
是无限地有限的。
当大无初次听见大有之言时,
它表现为“我是乌有,我是万有”;
当该运动开始在大无海洋里
集聚力量时,
该海洋里的每一个水滴都开始说,
“我是这,我是那。”
无数个小无因而被创造出来——
由于水滴的话:“我是这,我是那。”
每一个水滴都继而开始认为它是一切万有,
因为它被大无的这些无数个显现
所包围。
运动在大无海洋里继续着,
每一个水滴都开始旋转,
起舞歌唱,跳跃飞奔;
也就是说,它的想象开始集聚力量。
不久,作为这一切活动的结果,
每一个水滴都被火焰和气体
(想象的产物)所笼罩。
每一个水滴这时都感到被火焰和气体所包围
并试图逃脱这些层层的火焰和气体。
那些未能逃脱特吉(Tej)之火的水滴
停留于心形体,成为大天使;
那些未能逃脱普拉(Pran)之气的水滴
停留于精形体,成为天使。
那些逃脱了火与气的水滴
感觉到火焰喷射,气体爆炸——轰(bang)!
浊宇宙的大爆炸——原子固化!
小鸡(水滴)毕竟是小鸡(水滴),
而不是其它任何东西。
他们因而是无知的。
结果是,在本初,从所有那些无数的小鸡里
有一只淘气的小鸡
试图离开母鸡的翅膀
和摆脱无知。
随着他开始出走与走出,
他遇到燃烧的气体,原火,
他试图从层层的气体中伸出头
去看看在气体之外是否还有其它东西。
(赛旦Saitan作为孩子是非常好奇和淘气的。)
当他从气焰中抬起头时,
他看见一个眩目的光,他自己也眼花缭乱!
那个光是原始气焰的光,特吉(Tej),
它极为光辉灿烂,即使亿万个太阳的光加起来
也无法与这个原始光相比。
恍惚的小鸡不能面对这个光,
它把头缩下气体
回到母亲翅膀的庇护之下。
又过了亿万亿万年,他再次试图
穿过气体抬头看
再次遇到更为眩目的光,
但这个光的颜色却是不同的。
接连六次淘气的小鸡试图
穿过火与气抬脸看,
每一次他都看见一个不同颜色的光,
每一次他都藏起脸躲避其灿烂。
接连六次他眼花缭乱。
但最终当他第七次向外看
且看见光时,他没有把脸藏起来。
在第七次他没眼花缭乱。因此他继续冒险。
每一次小鸡把脸藏在母鸡翅膀下后
朝外看,
气层就将他覆盖。
淘气的小鸡不得不撕开
这些火焰和气体层,
企图穿透它们去看看清楚。
但他第七次抬起头时,
气体成为他的伙伴,不再阻碍他。
实际上火转化成气体,
气体转化成能量,恰塔尼亚(chaitanya);
气体给他能量以继续前进。
所以在第七次出走期间,
小鸡想要继续冒险,他本来也会继续下去的,
只是突然间他发现自己饿了。
这个饥饿和满足饥饿的需要
造成他的十四次历险。
(难以满足的饥饿
在整个进化和内化中驱使着他,强迫着他,激励着他,
那是对大知的饥饿,对认识“我是谁?”的智慧的
难以满足的饥饿!)
母鸡最初不知道痛苦或快乐
恐惧或安全,
但当她第一次发现小鸡丢失时,
她为他担惊受怕。
这个淘气鬼因光的灿烂,
而开始知道痛苦和恐惧,
母鸡因担心失去她的小鸡
而开始知道痛苦和恐惧。
以同样的方式且在同一个时间,
小鸡和母鸡
都开始感受痛苦和恐惧,
都开始感受快乐和安全:
当小鸡回到了她的翅膀保护下时,
当母鸡又看到他回到她身边时。
每一次小鸡冒险出走,
母鸡都越来越害怕,
当他回来时她越来越高兴——
直到第六次。
在第六次的来去期间,
她因他不在而极度恐惧,
因他回来而无比宽慰高兴。
不过,这一次她感到他实在太淘气了,
要是他再出走,
也许她不会再关心他了。
所以当小鸡第七次冒险出走时,
母鸡无动于衷,不复为他担忧。
淘气者独立了;
孤单一个,没有了母亲。
在大无中,什么都不会发生, 
所有的旅行都是想象的, 
正如整个造物界都是想象的产物。 
在创世之始, 
第一个水滴开始想象无数的小无, 
这些最早的想象物把他笼罩在气火(gaseous fire,Tej)中。 
气与光是同一个。 
原火与原光是同一个。 
要知道神在本初是怎样睡眠的, 
小鸡是怎样看见光的, 
想象你睡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突然有人在你头顶上打开灯; 
你从睡中——深眠中——醒来。 
首先你觉知不到光本身, 
而是某种模糊的干扰(即光耀)。 
当你终于睁开眼时,你看见光, 
通过那个光你看见正在发生的事情。 
光的炫耀不再骚扰你, 
因为你清楚地看见正在发生什么。 
以同样的方式,
被称作超越超越之黑雾(Al-Ama)的
原始气体(模糊的干扰)
与小鸡所见和第一个灵魂所想象的
被称作特吉(Tej)的
原始光(炫目的光耀) 
也是同一个。
在走出深眠的亿万亿万年期间, 
第一个灵魂想象了六个连续的气体阶段,
就这样心界和精界的
六个主要的火与气阶段得以产生。 
这六个连续的气光(gaseous light)阶段 
是心界的特吉(Tej)或诺尔(Noor)——觉照(Illumination), 
是精界的普拉(Pran)——灵感(Inspiration)。 
精界的四个层面 
包括276个精气,普拉本身(无限能量)。 
这276个精气的每一个都是另一个的影子, 
第276个气的影子是第277个气,氢。 
原始气的第七个阶段 
是氢和浊界的诸气体 
(由原子组成的氧、二氧化碳等); 
想象着这些原子粒的气体, 
第一个水滴的形体发生变化,变成浊。 
一旦第一个水滴成为浊(物质), 
它就不能再回到大无那里, 
因为浊界处于原始大无的直接领域之外, 
无的影响因而减弱。 
当淘气的小鸡第七次离开时, 
母鸡不再关心他,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水滴进入浊界。 
但在另一个意义上,大无则作为无意识而继续存在着,
以便在获得意识的整个旅行中
保护和供养第一个水滴和随后的每一个水滴,
因为大无是无限的。 
第一个水滴的所有的想象物永远不会是任何东西 
也不会作为什么而存在;它们全都是虚无。 
所以第一个水滴必须最终证得 
真无(Real Nothing)——涅槃,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证悟的。 
就这样,原始大无(母鸡)的虚无性 
保护并引领着第一个水滴 
(保护并引领着随后的每一个水滴) 
去认识真无,涅槃, 
以便立刻成为真有(Real
Everything),涅未卡帕(Nirvikalp)。 
在大无中没有实质 
因为大无的基础是想象。 
在大无海洋里的每一个水滴都想象着不同的东西, 
(就像有很多人, 
每一个人的心都思想着不同的东西, 
从而产生无限的想象物一样)。 
想象没有限度 
(因为它能够想象任何东西和一切东西), 
所以大无海洋里的水滴的想象
也没有限度。 
当原始心血来潮涌现于那个海洋时, 
每一个水滴都开始探询, 
“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是。” 
运动立刻在海洋里开始了, 
运动是无限的, 
因为无数个水滴开始想象 
无数个可能性。任何的事物!一切的事物! 
由于无数个可能性, 
由于对每一个可能性的无数个组合, 
大无的水滴开始说,“我是这,我是那。” 
当淘气的小鸡(第一滴水) 
从心界和精界的火焰和气体中冒出 
而进入浊界成为物质时, 
他开始意识到海洋里 
无数个水滴的所有无数个想象物。 
然后小鸡从痛苦中发现,他饿了。 
因此他有了一个问题: 
“在那些无数个想象中, 
我该吃哪一个?哪一个?“ 
(饥饿乃是他的问题。) 
所以他问他的伙伴,气体,
“我该吃哪一个?”气体却欺骗了他。 
气体欺骗了淘气者本人, 
让他去吃无数个不同的东西。 
但淘气者却相信了气体, 
他因受骗而无数次地吃了 
那些他本不该吃的东西。 
气体继续对他施加欺骗性的影响, 
直到他的第七次历险,这时他成为人。 
他的饥饿感不断地增加,痛苦越来越大, 
这迫使他越来越放纵于 
错误的东西; 
饥饿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它是欲望! 
尽管如此,当第一个人 
在第八次冒险中获得精意识, 
并且前进到第十三次冒险而获得心意识之后, 
气体的功效和影响(欺骗本身) 
慢慢减弱, 
他所欲求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在第六层面的第十三次历险期间, 
气体的欺骗性影响彻底消失, 
淘气小鸡的伙伴,气体,离开了他。 
他此时不再感到丝毫的饥饿,发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这是前所未有的), 
他也没有了欲望。 
他大叫道:“现在我该做什么?” 
一个声音对他说: 
“吃!你吃你自己!” 
他吃掉了自己。 
结果是他却找到了自己。他知道了他的大我。 
在那一刻淘气的小鸡 
获得了对无限海洋的神圣知识 
并且有意识地证悟到他永远是大有。 
就这样淘气的小鸡,第一个灵魂,
通过大无之媒介, 
获得了对大有的知识。 
通过获得他自己就是神的知识, 
通过成为全知者, 
他证悟到大有就是他。 
当他知道大有的时候,他同时 
获得了使用这个大知的 
无限智慧。 
但为了让他获得这个知识, 
整个造物界必须产生。 
在这个由无数个小宇宙组成的巨大广阔的大宇宙里, 
现在有无数个小鸡(水滴)
走出来跟随那个淘气者。 
正是为了他们, 
他才利用其大知的无限智慧 
来帮助我们得到他所知道的。 
通过进化和内化,完成十四次历险 
获得大知之后, 
第一个水滴成为海洋, 
第一个灵魂获得上帝意识。 
水滴本身实际上从来不是一滴水。 
它永远是海洋,但因为想象, 
水滴相信自己仅仅是一滴水。 
为了认识自己是海洋, 
它必须经过进化中的七个外在历险, 
和内化中的七个内在历险 
以成为它就是的海洋。 
每一个水滴只有完成这十四次历险, 
才能成为海洋, 
正如他,淘气者,最初所做的那样。 
那个在大有与大无之本初 
从火与气里伸出头来 
并完成了十四个历险的
淘气的小鸡,赛旦,麻烦制造者
被称作“至古者” 。
 “至古者”就是他。
正是他也唯有他才回来,
一个接一个时代, 
帮助我们这些淘气小鸡同伴,
当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 
当世界陷入一团糟的时候。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6
神的超越超越状态
历险始于神且止于神。
历险始于意识且止于
获得上帝意识;
一切的历险都是从无意识到意识。
要认识淘气的小鸡的
这十四个历险,
一个人必须回到无始之始(Beginningless Beginning),
从神的原始状态开始,
这个原始状态叫做“超越超越”。
超越超越是
神的原始深眠状态,
充满着无限真空(Infinite Vacuum)。
超越超越是
无边空间和非空间(Boundless Space and Spacelessness),
且包括着无限与有限,
无极与有极。
它是大有与大无,
它又超越了大有与大无。
一切万物都包含在超越超越之内,
一切光明与一切黑暗,
一切知识与一切无知,
一切意识与一切无意识。
但在神的这个原始状态,
既没有意识也没有无意识。
超越超越在其真空中包含了
无限意识和无限无意识,
但在本初前的这个原始状态,
意识却意识不到它的大我。
这意味着神不知道他是神;
无限不知道它是无限的。
因此,这个超越超越是神的
不可解释、不可认识
和不可体验的状态。
一切万物都潜在于超越超越,
但这个“一切”既非大有又非大无。
在其原始状态,神是,
但神里的大有却不是。
大无是,但神里的这个大无却不是。
神在其原始状态中被吠檀多教徒称作
帕拉特帕-帕若卜若玛-帕若玛特玛(Parapar-parabrahma-Paratma);
被琐罗亚斯德教徒称作
达大-阿乎若玛兹德(Dadar-Ahurmazd);
被苏非教徒称作
瓦拉-乌-瓦拉(Wara-ul-Wara)。
为了便于理解,至古者现在把
神的超越超越状态称作海洋——
在无始之前的无边无际、无底无面、
绝对平静与安宁的海洋。
这个原始海洋无限而不可分,
因为它是无限与不可分的,
所以它包含了万有。它包含了一切。
但无限意识并不知道
它是无限意识。
无限意识在这个海洋里
是绝对无意识的,
因而它意识不到无限知识,
意识不到无限能力,也意识不到无限喜悦。
虽然这个状态,这个海洋,包括了一切,
全知,全能与全乐,
但它是超越超越状态
也就是说对一切都是无意识、无觉知与沉睡着的。
可怜的帕若玛特玛(Paramatma),神,无限意识,
在酣睡。(他深深地沉于睡眠,以至于超越了自己。)
这是神的“是”状态。
神是,但他对这既无意识又非无意识。
在那个超越超越海洋,
存在着无限意识与无限无意识。
在那个超越超越海洋,
存在着大有海洋与大无海洋。
通过这个大有海洋,
无限意识得以显现;
通过这个大无海洋,
无限无意识得以显现。
无限的这两个状态一旦产生,
它们自然地不再有
超越超越上帝的深眠属性。
尽管如此,超越超越上帝状态
却继续存在着,像它曾经、现在和永远存在一样,
绝对而完全地不变与独立。
然而,无限意识状态(Paramatma)
和无限无意识状态(Ishwar)
进入所谓的超越上帝状态。
虽然无限意识和无限无意识
永远被包含在超越超越状态里
(一切都永远包含于此),
但它们二者都走出了超越超越状态
而进入不同的意识领域。
无限意识和无限无意识最初是怎样
走出超越超越海洋的呢?
这都是因为心血来潮(Whim),拉哈(Lahar),
和这两个海洋,
大有海洋和大无海洋。
超越超越海洋包含了
大有海洋和大无海洋,
这些不是两个分离的海洋而是一。
至古者以这种方式来描述,
以便智力能够领悟这个概念。
大有即什么都是,大无即什么都不是;
但它们相互维系,无限交织,
一浪接一浪,一滴接一滴。
大有海洋与大无海洋
作为一体而静止地躺在
超越超越海洋的怀里。
这时,毫无缘由,没有警告,
没有任何的实质,
心血来潮产生于大无海洋里。
该心血来潮引起一个问题:“我是谁?”
随着无一遍又一遍地
问自己那个问题: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运动出现在大无海洋里。
无即虚无,没有实质;
因此其运动和心血来潮都没有结果。
但在漫长的时间里,大无海洋里的那个运动
对大有海洋造成了某种影响。
那个大有海洋也缓慢地觉醒。
当大有海洋最终醒来时,
它仅仅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是谁?”
它刚问自己那个问题,
它就给自己提供了唯一的答案,“我是神!”
无限意识便确立于
大有海洋。
可那个可怜的大无海洋!
当它听到大有的“我是谁”问题时,
它却不知道那个答案。
因此无限无意识确立于
大无海洋。
大无不知道对大有的问题的答案,
但那个问题对大无的冲击却非常大,
以至于大无试图以无数个方式来回答它。
因此造物界出现在大无里,
而大有的问题
在大无里被听见的那个点是噢姆点(Om Point),
从这里无数个问题和答案
倾入大无之海洋。
所有的运动都发生在无限无意识里,
因为无限意识因知道一切
而不能被任何事物所影响。
神的无限意识状态
在吠檀多里被称作
帕若卜若玛-帕若玛特玛(Parabrahma-Paramatma),
在苏非教里被称作安拉(Allah),
在琐罗亚斯德教里被称作耶兹单(Yezdan);
这是圣父的状态。
这个神圣状态属于无限意识,
属于帕若玛特玛(有意识的神)。
在这个神圣状态,涅未卡帕(Nirvikalpa),灵魂(Soul)意识到自己是神。
帕若玛特玛在有意识的超越里,
所以神意识不到幻相(造物界);
帕若玛特玛意识不到自己是万物万人,
因为无限意识超越了万物。
神的无限无意识状态
在吠檀多里被称作伊希瓦(Ishwar)。
伊希瓦有三个方面:梵(Brahma,造物主),
毗瑟弩(Vishnu,保护者)和玛赫希(Mahesh,毁灭者)。
这样对造物界的一切创造,
对造物界的一切保护,
和对造物界的一切毁灭
都发生在无限无意识里,
伊希瓦的领域。
在时间的伊始,无限意识被确立
为神圣状态或者说非人格神
(他对幻相没有意识)的座位。
这个神的座位被称作阿斯-埃-毛拉(Ars-e-Maula),
这个神圣状态需要被亲证,
或者说位置需要被填充,
直到获得无限意识
——通过无限无意识的媒介。
不仅无限无意识
想证得无限意识,
而且无限意识自身也想被证得。
占据这个位置的
正是淘气的小鸡而非别人,
当初他被那个位置所牵引,
在无意识里历经了十四次冒险。
正是他通过证得自己就是神,
而创造了人格神的方面。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7
要知道光是光,
黑暗则是绝对必要的,
因为离开黑暗,
就不会知道光是光。
因此,要意识到知识,
一个人就必须意识到无知;
知识是知道(体验)无知是无知的那。
该知识被称作未尼安(Vidnyan),
它知道万物万人(即大无)的
始与终。
在超越超越中的无限海洋里
有大有也有大无;
它有无限能量(Pran)和无限空间(Akash)。
噢姆点在大有里,
从那里大无的开始
作为潜在于原始海洋里的
万物的进化得以发生。
海洋有知识,
但它觉知不到它包含着知识;
那就是它的原始无知。
当心血来潮涌现时,波涛在大无海洋里形成,
那个海洋里的每一个水滴都开始问,
“我是谁?我是谁?”
随着这个浪涛的产生,
在空间与能量之间有了摩擦,
一种最强大的冲突产生,
这造成运动,它对大有造成影响。
这个结果是大有海洋里的
每一个水滴都开始问,“我是谁?”
这个运动在大有海洋里引起微波,
因为心血来潮,
意识的进化和无意识
同时从噢姆点发生。
因此无限意识(帕若玛特玛)
和无限无意识(伊希瓦)两个状态被确立。
超越超越上帝的海洋
在本初绝对地安详与静止,
没有丝毫的运动。
心血来潮,那个拉哈或乎几(Hukki),产生于大无海洋,
在漫长的时间里
大无问自己“我是谁?我是谁?”
大有用了亿万年的时间
从睡眠中醒来,
它是多么难以想象地深眠酣睡啊!
在大有完全(无限)地醒来
问自己:“我是谁?”
并且回答“我是神” 之前,
无限意识和无限无意识状态未被确立,
创世也没有开始。
我现在要讲的正是这个过渡时期,
也就是在心血来潮之后、
在大有完全醒来
告诉自己“我是神”(因此,知道了自己)
并确立了无限意识和无限无意识状态
(帕若玛特玛和伊希瓦)之前
的漫长的亿万亿万年。
在创世开始之前的这个时间,
原始火(Tej)以无限地有限的形式
显现于大无海洋。
这个火在噢姆点附近显现,
但它不是创世的开始。
直到无限无意识确立于
大无海洋,创始才开始;
而这个原始火显现于那个时间之前。
心血来潮带来这个火,
这个无限地有限的原始火
带来无限地有限的能量(Pran)。
即使在这种无比有限的形式里,能量
也需要空间(Akash)才能显现;
空间与能量同时显现,
二者之间立刻产生冲突。
空间(Akash)与能量(Pran)的冲突
引起运动,在漫长的时间里
在大无海洋里的这个由空间与能量的强大冲突
所造成的运动,
把大有海洋
从其海洋般的深眠中唤醒。
当大有醒来并且说,“我是谁?我是神!”之后,
无限意识被确立,
无限无意识也被确立。
一旦无限意识被确立于
大有海洋,
大无海洋里的运动
就不能影响它(帕若玛特玛),
惟有无限无意识(伊希瓦)
才被这些运动所影响。
随着无限无意识被影响,
伊希瓦开始创造、保护与毁灭。
当大有的问题“我是谁?”
在大无海洋里被听到时,
大无开始说,“我是这,我是那,”
造物界开始一滴接一滴地
从噢姆点涌入大无海洋。
运动是导致万物出现于造物界的原因,
在对运动的回应中,
无数个小无不断地显现,永无止境。
运动是什么?
它们只不过是大无对原始问题“我是谁?”
的错误答案而已。
能量和空间的冲突
是所有这些运动的首要发起者。
因为这个摩擦,火(Tej)涌出
首先进入造物界(能量是它的派生物),
随后是空间(以太)、空气、水、土。
这些是五大元素,塔特瓦斯(tatvas,构成生命的物质);
它们在心界的层面显现为种子形式,
在精界的层面显现为精形体,
在浊界显现为浊形体
即包括了恒星、星星、卫星和行星的诸宇宙。
造物界的虚幻事物的存在
(在心、精和浊界)
依赖于这五个元素,塔特瓦斯;
它们是气体的组合。
因此淘气的小鸡把它们体验为气体,
这伴随他经过进化和内化的旅程,
直到第十三次冒险时
他在第六层面获得心意识。
在第六层面他获得那个
纯火或纯光的意识,
在那个光里他见一切。
能量(Pran)和空间(Akash)在创世之前产生冲突
并在创世之后继续冲突,
这全都是因为欲望。
在创世前的时间里,
火,能量和空间显现于噢姆点附近。
这些力量产生于心血来潮。
但从那个原始心血来潮中还涌现出
七大欲望,它们倾入大无海洋
——在创世之前与之后。
这七大欲望(以种子形式)充满心界,
以精形式(萌芽)充满精界,
以浊形式(行动)充满浊界。
人类知道这些欲望是
淫欲,瞋怒,贪婪,仇恨,傲慢,自私和嫉妒,
这些欲望充满整个造物界。
因此,在每一个生命阶段,
你都将发现七这个数字具有重要意义,
这是因为普遍存在的七大欲望。
引起运动的能量有七个部分(状态), 
所以创世的运动也有七个部分, 
有着七个碎沫状态的七个波浪。 
运动的划分精微得不可见, 
因为运动异常迅速。 
微波是运动的回荡, 
由于运动中有七个部分, 
微波里也有七个部分, 
(具有碎沫的)波浪的七个状态。 
就这样海洋的纯洁作为造物界而难以觉察地展现着。 
随着大无海洋的运动, 
波浪升起,激浪破碎,形成泡沫。 
每一个波浪都有无数个水滴, 
每一个水滴都由一个泡沫包围。 
这个泡沫属于水滴,仅仅是水滴; 
由于泡沫, 
水滴似乎与海洋分离。 
泡沫有两类:波浪泡沫和水滴泡沫。 
波浪泡沫就像是浊宇宙, 
水滴泡沫就像是宇宙里的浊形体——从石头到人类。 
在海洋里升起具有无数个泡沫的无限个波浪, 
每一个大波浪泡沫 
都有无数个小波浪泡沫(诸宇宙)。 
这意味着随着海洋里起浪, 
无数个浊世界被创造出来。 
在这些无数个行星中, 
有七个最接近噢姆点, 
离噢姆点最近的行星是我们的地球; 
这就是神作为基督,先知,佛陀,弥赛亚或阿瓦塔
降临在地球上的原因。 
整个大宇宙(它包含了亿万个宇宙), 
都在不停地变化中,并且继续进化, 
所以在创世噢姆点附近的 
七个行星也在变化与进化。 
发展头脑、心灵和意识的最大机会 
在离噢姆点最近的世界里, 
那里灵性处于顶点(内化)。 
在整个宇宙里,在任何时间 
内化都仅仅在一个行星上发生, 
那个行星现在是地球。 
每一个水滴灵魂都在这里开始并结束其旅行。 
当最接近噢姆点的那个世界冷却时(在灵性上死亡), 
在灵性上位于它后面的那个世界 
将在一切方面取代它。 
由于海洋里的波浪, 
无限个小无产生于大无海洋, 
但却以难以想象地有限的形式。 
这些小无,吉兀阿特玛,个体水滴灵魂, 
是大有(神)的无限个影子。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会有一(大有,神)的无限个影子呢? 
可以如下来说明: 
A)无限是有限的反面, 
B)光是影子的反面, 
C)是是不是的反面, 
D)一是无数的反面。 
你如果选择“一”(D)和“光”(B), 
他们的反面就是无数和影子, 
或者说一个光的无数个影子。 
假若有什么不是实在的话,那它必须是实在的反面。 
因此从一个帕若玛特玛中 
无数个影子作为其方面诞生, 
这些影子是影子的影子。 
来自于神的光辉(Noor)
的光(原始火Tej) 
是那个光辉的影子, 
这个影子的影子是无数个影子。 
无限数目的恒星、卫星和星体 
是神的光辉的影子的影子。 
存在于海洋运动里的上帝状态 
是伊希瓦(创造者、保护者和毁灭者)的状态; 
只有在运动中创造、保护和毁灭的
行动才能开展。 
因为这个运动无数个波浪和微波 
出现在大无海洋, 
波浪泡沫(诸宇宙和诸浊界) 
和水滴泡沫(从石头到人的形体)由此产生。 
因为能量有七个状态,且能量引发运动, 
所以运动及其微波(运动的反响) 
有七个骚动状态。 
海洋里的六个骚动状态 
在每一个水滴周围制造一个能量泡沫, 
但骚动(运动,旋转) 
和泡沫是如此地精微, 
运动是如此地异常快速, 
以至于二者都绝对不可见。 
第七个运动状态创造了可见的泡沫。 
(这些泡沫是进化的浊形体。) 
在前六个运动状态 
(在两个心层面和四个精层面), 
个体水滴灵魂有一个
心和能量覆盖物(围着它的泡沫)。 
然而,在第七个运动状态, 
水滴的覆盖物发生变化,它成为一个
心、能量和浊体泡沫;这是吉兀(Jeev)。 
每一个水滴都是海洋本身,但由于该泡沫, 
它认为它只是小小的水滴。 
浊泡沫的创造 
是能量与空间的原始摩擦 
的浊继续和加剧, 
因为现在空间是以浊形式, 
能量表现为形体。 
因此,能量与空间的冲突 
在浊界里达到顶点。 
(这可以从新星的不断爆炸, 
行星的不断进化中看到。)
有些水滴灵魂潜在于六个海洋骚动状态; 
他们滞留在心层面或精层面, 
只有心泡沫,或能量泡沫。 
只有心泡沫的水滴灵魂 
被称作大天使,他们存在于心界。 
只有能量泡沫的水滴灵魂 
被称作天使,他们存在于第三个精层面。 
大天使有心体,但没有浊形体; 
他们有心意识,没有业相。 
天使有精体,但没有浊形体; 
他们有精意识,没有业相。 
所有其他的来自于大无的水滴灵魂 
都进入第七个运动状态,浊界, 
以经历内化、转世和内化。 
这个旅行有一个目的,结束于一个答案。 
目的是获得一切, 
答案是“我是神”——
对大有的问题“我是谁?”的回答。
海洋里的运动产生了 
无数个宇宙和生命, 
它在心界显现为种子形式(纯心)、 
在精界显现为精形式(纯能量)、 
在浊界显现为浊形式(纯物质)。 
但是产生于运动(原始骚动)的 
一切万物和生命 
都用亿万年的时间获得浊形体,
同时通过所有的七个进化阶段来创造自己。 
石头,金属,植物,虫,爬行动物,鱼,鸟,兽 
和人类不是一下子就把自己创造出来的。 
创世是为了这个目的:发展意识。 
为了发展更高的意识(智慧)
幻相(摩耶)存在着, 
它是达到这个目的的必要媒介。 
为了这个纯无限智慧(无限思想)
所有的七个进化和内化阶段
得以产生, 
获得该智慧时, 
就知道整个造物界皆是幻相,大无。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8
创世的开始与意识的发展
由于大无海洋里的运动(骚动), 
创世开始于噢姆点, 
无数的水滴开始流溢出来,成为无。 
这一切都发生在超越超越海洋, 
里面包含了大有海洋和大无海洋。 
超越超越海洋是无限与不可分的, 
没有任何的事物超越了它或在它之外—— 
但大有与大无的划分,虽然是虚幻的, 
却对认识“本初”很有必要。 
神是不分、无限与无界的。 
除他之外什么都不存在。 
神是永恒与不变的, 
因此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的旅行,一切的历险,一切的事件皆是梦幻, 
因为什么都不曾发生,
什么都不在发生,什么都不将发生。 
唯有神是。 
这个神是状态是他的持久永恒状态。 
但这同一个神,为了从其超越超越中的无意识状态
获得意识, 
却必须经历进化与内化旅行, 
并且体验不同的意识状态。 
为了领悟这些不同的意识状态的意义, 
划分是必要的,但它们是在幻相领域。
 
第一个灵魂的旅行 
是由十四次历险组成的旅行,经由幻相——
无限意识与无限无意识之间的过渡期。 
进化和内化的十四个状态,
每一个都代表着意识的发展,在幻相中——
神的无意识与有意识状态之间的过渡期。 
在本初灵魂既没有浊形体、
精形体,也没有心形体, 
因为只有浊、精、心业相 
才能产生浊、精、心形体; 
由于这些三体, 
浊、精、心宇宙才得以存在。 
第一个思想,“我是谁?”制造了第一个业相, 
为找到对这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水滴灵魂积累了无数个业相。 
业相因其性质而引起思想和欲望, 
思想和欲望引起运动(行动), 
运动引起其它的印象。 
因为这个相互依赖的反应, 
造物界里的万物展开与内收。 
因此在本初第一个灵魂 
对浊、精和心形体毫无意识, 
甚至对自身毫无意识。 
由于心血来潮(小鸡的好奇)的力量 
在海洋里引起的微波激荡, 
第一个灵魂获得了无数个有限业相。 
结果是,因为这些业相, 
灵魂把自己当作有别于自己(神)。 
这个分别只是想象的。 
水滴从不与海洋分离, 
这个分离本身乃是想象。 
想象制造业相,
引起划分的分别印象; 
业相造成运动, 
运动创造心、精、浊体。 
这些心、精、浊形体又反过来维持了想象; 
就这样,想象之车轮不断地转动, 
作为媒介促成了意识的总发展,完全进化和内化, 
从原子到石头,到人,成为能量,然后成为心。
气体状态  
第一个吉兀阿特玛(Jeevatma)
必须首先经过火与气之心与精状态
等六个主要阶段,
(正如小鸡必须冒险出走六次) 
才能获得浊形体。 
个体的无形灵魂从不
在幻相里经历任何事情; 
进行经历的是吉兀阿特玛,形体里的意识。 
吉兀阿特玛是带泡沫的个体水滴, 
有着心、精和浊体, 
体验幻相的是它,而不是灵魂。 
由于(浊、精和心)业相, 
个体灵魂把幻相体验为真实的。 
每一个吉兀阿特玛都必须无意识地
经过心界(Brahmaloke和Shivaloke)中
火与光两个层面,以及
精界(Suryaloke)中
由276个气体构成的四个层面。 
这276个精气(subtle gas)非常缓慢地转化成浊气体。 
这276个精气没有重量,
不可以测量。 
这个精气是普拉(Pran), 
它只有经过精气的276个形式的进化后 
才转化成浊气体。 
在这276个气体状态里包含了 
精能量(Pran)和无限空间(Akash); 
精意识是276个不同的气体状态。 
精能量通过无限空间 
在精界充分地显现(激活), 
普拉包含在精界的四个层面的 
气体的总共276个状态里。 
在所有这些276个普拉状态, 
吉兀阿特玛仅仅把自己当作某种气体。 
这些276个气体是精微的,并且构成无限的空间 
它们充满了精界。 
这276个气体中,有几个是半精微的, 
它们存在于半精或魂魄层面,
后者连接着浊界与精界。 
普拉是构成精界的东西,
只能在精体中才能体验之,
精体属于气体性质,而不是肉体状态。 
这276个精气有七个主要的, 
它们有七个颜色,但这些颜色是纯粹的精气颜色: 
精气蓝,精气紫, 
精气青,气体绿,气体橙, 
气体黄,气体红。 
物质的七个浊颜色
是精气颜色的影子。
第一次历险  
在精界,能量激活物质,
该物质是精形式的(Akash,无限空间), 
它被迫完全地显现。 
该行动创造了浊界,该领域 
是物质的充分显现
(它由精界的能量(Pran)所激活)。 
物质首先显现为浊气体的形式,而 
精气的第277个状态即浊气体氢。 
氢之后进化了其它的浊气, 
它们由浊分子和原子构成。 
首先进化的是质子,之后是电子; 
随着电子的进化,原子得以形成。 
在很多原子固化之后(浊界的尘埃), 
石头状态产生。 
形成一个原子
大致需要一千万个业相;
形成尘埃——一个石粒
大致需要一千万个原子。 
吉兀阿特玛需要很长的时间(约1,400,000年) 
才能完成进入浊界的旅行, 
它首先无意识地经过火与气体的 
心状态和精状态(在每一个世界停留700,000年), 
之后采用石形体。 
随着岩石的出现,意识开始在浊界进化, 
吉兀阿特玛的第一次历险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在意识上与石体合一
的水滴泡沫
把自己当作石头。 
水滴(灵魂)没有形体; 
只有包围着它的泡沫才有形体,
但水滴却将自己与泡沫认同。 
超灵的原始心血来潮 
制造了原始问题,“我是谁?” 
以便认识自己(灵魂认识自己即神)。 
但由于大无, 
无形的灵魂却认为自己是它所不是的。 
石头有一个灵魂(大有),因为 
超灵是无所不在和无限不分的, 
但灵魂却由大无的泡沫所包围—— 
由心、能量和浊界的物质所构成的石头。 
水滴泡沫被称作吉兀阿特玛。 
(吉兀阿特玛这个词也叫做“精神”, 
人的生命原理, 
这个精神产生于大无。) 
因此大有(水滴)和大无(泡沫)都同时存在于 
进化期间的意识的扩展中。 
虽然这个扩展的混乱局面属于想象, 
但它却是整全意识发展的媒介, 
只有通过整全意识,灵魂才能觉知到自己无所不知。 
石形体中的吉兀阿特玛有着浊、精和心体, 
但精和心体尚未得到发展; 
石头属于未发展的形体, 
所以它是无生命的,没有个体意识。 
石形体含有极其有限的浊业相, 
在体验了一个类型的石头之后,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 
立刻与之脱离联系。 
之后,由于脱离所造成的震惊,
离体的吉兀阿特玛 
有一段时间没有形体。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此时集中于
曾让它与前石体认同的
绝对有限的浊业相上。
为了用完(耗竭)这些业相,吉兀阿特玛 
现在必须体验反面类型的业相。 
耗竭业相意味着制造相反类型的业相, 
但这样做的过程中,却会制造(加固)新的业相; 
为了用完这些新业相, 
个体意识必须通过另一个形体。 
以这种转生的方式,通过对立的体验,
新的形体或新的物种 
从旧的形体所积累的业相中产生,
造物界的“多”得以展现。 
新业相因一个石体的体验而被创造, 
且必须通过体验另一个石体而被抵消 
(这又反过来创造新业相),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随之逐步地发展。 
这种抵消就是转生进化的意义; 
在转生中,吉兀阿特玛的意识 
从不采用同一个物种两次,仅只一次。 
经过很多周期之后,体验了各种各样的形体
(它们取决于绝对相反类型的业相)之后,
个体意识断离与石形体的联系,
并且有一段时间没有形体——
因为脱离形体所带来的震惊。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现在集中于 
最后一个石形体所积累的业相上, 
而为了耗竭这些被积累的业相, 
吉兀阿特玛与第一个金属形体成为一体。 
第一个金属形体的采用
取决于最后一个石形体所创造(塑造)的业相。 
有什么样的石头,就有什么样的金属; 
吉兀阿特玛用很多很多时代 
体验各种各样的金属形体。 
由于吉兀阿特玛作为石头和金属,
具有未发展的精体和心体, 
所以在这些形体中能量和心是潜伏的。 
结果是,石头和金属没有肢臂, 
且不能够运动(除了通过磁力)。 
运动必须被理解成个体的和自动的。 
石头和金属是无自动力的, 
仅仅拥有极其初级的浊意识。
第二次历险 
在体验了最后一个金属形体之后,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便集中于 
最后一个金属形体所积累的业相上。 
为了耗竭这些最后积累的业相, 
吉兀阿特玛与第一个植物形体成为一体 
并且将自己与植物认同。 
有不同物种和品种的植物形体 
(包括族科),因为意识贮存了
它所体验的每一个植物形体的业相, 
并且通过创造一个具有相反类型业相的形体 
来耗竭它们。 
以这种方式, 通过积极的逆转, 
灵魂的浊意识得以继续发展。 
但与之同时,它还承载着前面形体的 
极其有限的业相负担。 
在植物形体中精体开始发展, 
这使得意识在植物形体里利用能量。 
植物形体因此是半有自动力,半有知觉的。 
(这种对能量的利用叫做chaitanya.) 
在大多数植物形体中
没有自动运动 (随意运动),
植物依赖于水,空气和土壤才能站立—— 
这种直立姿势是椎骨的最初发展。 
果、花、果仁等代表了与大脑的最先类似
它反映了外形的物体表现。 
树形体与人的形体相对应, 
但它却倒置在土壤里。 
树的头(大脑)埋在地下, 
根须是头发, 
身体(躯干)是树干, 
其肢臂(腿和臂)是树枝。 
(海枣树是个例外; 
它的头高出地面。) 
精体在植物形体中开始发展; 
吉兀阿特玛在这个形体里利用能量—— 
通过呼吸,喝水,以及从土壤中摄取食物。 
这种对能量的利用也表现为 
无身体结合的性交——这叫做purva-sang。 
然而,在任何的植物形体中 
都没有心体的发展;因此植物不能思想。 
意识需要很多时间周期 
才能经过各种各样的植物形体,直到有朝一日 
意识割断与这个植物界的联系
(经过8,400,000个植物形体之后), 
吉兀阿特玛在一定的时间里没有形体。 
第三次历险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固定于 
最后一个植物形体的积累的业相上。 
为了去除这些业相,吉兀阿特玛的意识 
与第一个虫形体成为一体。 
随着虫四处爬行去寻觅食物, 
有形体灵魂的心体的发展 
也开始于虫形体。 
蠕虫,昆虫,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 
代表了心体发展的最初级状态。 
自动运动的生命始于虫的爬行, 
吉兀阿特玛以最初级的方式来利用心—— 
猎取与寻觅食物, 
保护自身(自我保护的本能开始), 
繁殖(身体性交开始), 
它还以有限的程度体验苦乐。 
有无数个种类的蠕虫、昆虫和爬行动物; 
灵魂需要用很多很多时代 
体验所有必要的8,400,000个形体
——通过不停地积累与消耗业相。 
最后吉兀阿特玛脱离最后一个虫形体——蛇, 
并且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形体。 
无论吉兀阿特玛采用什么形体, 
它总是将自己与那个具体的形体认同。 
在与那个生物体脱离联系之后, 
吉兀阿特玛总是体验到它不是那个形体, 
这种体验使它停止与那个形体联系。 
就这样,虚幻的意识在浊宇宙里
通过整个进化过程而发展着,
浊宇宙由亿万个行星组成,
这些行星上居住着不同的进化中的形体。 
在无意识地经过心界的火与光 
和精界的276个气体状态之后,
个体灵魂的意识 
通过石头和金属形体, 
通过半有自动力和半有觉知的植物形体 ,
发展到初级的虫意识。 
随着意识逐步认识到它不是火, 
不是气体,不是石头、金属或植物, 
它也逐步认识到它不是虫子! 
那么它是什么呢? 
为了认识这一点,它继续历险。
第四次历险 
在吉兀阿特玛与最后一个虫形体 
的分离与脱离之后,灵魂的意识 
集中于那个形体所累积的业相上; 
为了消耗它们,它采用第一个鱼形体。 
吉兀阿特玛现在将自己认同于鱼, 
它不在地上存活,而是生活在水中。 
经历了不同种类的无数形体, 
8,400,000个类型的鱼之后,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 
停止与最后一个鱼形体的联系。 
它把注意力集中于
那个形体所累积的业相上,
认识到它并不是它所经历的任何形体的鱼。 
那么它是什么呢? 
为了认识这一点,吉兀阿特玛的体验必须增加, 
所以它继续冒险,一个大飞跃进入空中。 
第五次历险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体验到自己 
是第一个鸟形体 
以便消耗在最后一个鱼形体中 
所积累的业相。 
(这可说明为什么第一个鸟形体是水鸟。) 
鸟界光彩夺目,种类繁多, 
包含有无数的种类, 
在地上和水中生活的,在天空飞行的。 
个体意识必须在无可计量的时间里
经过8,400,000个鸟形体。 
最后吉兀阿特玛达到最后一个鸟形体—— 
公鸡,并且与之脱离联系, 
认识到它不是鸟。 
但由于意识集中于 
最后一个鸟形体的被积累的业相上, 
个体的意识仍然是对幻相的意识, 
所以它必须进一步扩展。 
在形体中进化意味着意识向外扩展, 
因此灵魂为了扩展其意识而创造出宇宙。
第六次历险  
吉兀阿特玛体验第一个兽形体 
(通常是袋鼠),以便消耗 
在最后一个鸟形体期间所积累的业相。 
个体必须经过不同种类的兽形体 
因为每一个形体都消耗旧业相 
并积累新的兽印象。 
有时吉兀阿特玛认同于猫,咪喵抓挠; 
有时它认为自己是狗,狂吠撕咬; 
作为牛它哞叫;作为狮子它猛吼。 
因此有形体灵魂的意识体验了
8,400,000个种类的兽形体, 
并且根据每个具体形体的业相, 
相应地采用这些兽形体。 
由于这个虚幻意识的业相, 
吉兀阿特玛与从石到兽的每一个形体认同;
它创造了宇宙 
以便扩展这个个体意识。 
到这一点(兽)为止的一切进化发展 
都是个体浊意识的发展。 
自然地,浊体在一直进化,连同浊意识; 
但通过进化而得到发展的是三体,而不是一个。 
通过对能量的利用,精体(pran)
从植物界开始发展; 
通过对本能的利用,心体(心,mana) 
从虫形体开始发展; 
这是进化个体的浊意识。 
精体和心体通过进化而同时发展 
以便最终在人体中, 
个体将有意识地且充分地
体验精层面和心层面, 
如同正常人享受这个世界一样。 
由于精体和心体的发展
在动物形体中仅仅部分地完成, 
因此作为动物,能量和心未被充分地利用。
动物没有思维能力 
(尽管自然本能在每个兽类里都完全觉醒), 
动物似乎具有认识和理解的能力, 
但它们实际上却不能。 
可怜的吉兀阿特玛,其意识 
需要亿万年的时间
去经历并获取 
对动物界的所有物种的体验, 
直到最后,它达到猿(猴)阶段。 
猿猴与动物世界脱离联系。 
尽管如此,灵魂的注意力仍然集中于 
最后一个兽形体所累积的业相上, 
并且在这些业相的掌握中,
尽管它暂时没有形体。 
结果是吉兀阿特玛继续受困于局限里。
第七次历险 
现在吉兀阿特玛的意识进入 
第一个人类形体(雌雄间体状态的人), 
这是最后一个兽形体(通常是猿)
所积累的业相的结果。 
只有在人体中,精体和心体才得到完全发展。 
然而,由于个体意识所体验的粗浊的兽业相, 
人类吉兀阿特玛仅仅意识到浊界。 
虽然吉兀阿特玛完全觉知不到精界和心界, 
但它却通过浊媒介 
来利用这两个更高世界的不同方面, 
但这种利用是间接的。 
能量是精界的一个方面; 
在浊界把原子用作核能 
以及把太阳光用作太阳能, 
都是间接的,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像精层面的人那样, 
完全地利用(控制)该能量, 
也不能体现之。 
思想、情感、渴望、觉受和欲望 
都是心界的诸方面,但一个有浊意识人 
却间接地(在行动中)利用思想、情感和欲望; 
而一个有心意识的人则能够体验 
思想的种子,那是直接利用。 
心体的发展最明显地体现为 
有浊意识的人的智力或理性, 
在宇宙中有18,000个行星上,
那里居住的人具有很高的智力 
却有很少的心灵(爱)。 
只有在地球上, 
人类才有心与脑、爱与知、 
感情与理智、灵性与科学的平衡。
为了达到进化的顶点——人体, 
吉兀阿特玛不得不
通过亿万个时间周期(Yuga),
经过很多的进化形体和物种,大约有50,400,000个, 
以便完全地发展精体和心体。 
尽管如此,整个造物界之现象
始终是一个梦。 
因为灵魂,独一的海洋,是永存的, 
永在,不变,不来,不去, 
永恒为一,从无作为! 
贯穿整个造物界,灵魂之海洋始终是它所是—— 
永恒,不分,无形,无限。 
只有一个海洋,但在那个海洋里 
也有它的影子。 
真理之海洋即大有之海洋, 
其影子是大无之海洋。 
当心血来潮“我是谁?”涌现时, 
大有之海洋产生了思想, 
这个思想形成一个泡沫。 
由于这个思想泡沫, 
海洋认为它成了一滴水(吉兀阿特玛)。 
每一个有形体的灵魂都包含了 
一滴有和一滴无; 
因此大有之海洋成为一滴有, 
大无之海洋成为一滴无。 
有形体的灵魂,吉兀阿特玛,开始旅行
以便体验大有之海洋,
在进化过程中经过七个“无成为有”的阶段。
在进化中从植物形体开始, 
有与无这两个水滴一直相互吸引, 
反面相吸, 
这个吸引推动着进化。 
在人类形体里,心体和能量体 
均得到充分发展,意识是完全的。 
因此,有和无这两个水滴 
本应在第一个人体中获得结合, 
有形体的灵魂本应体验 
大有之海洋。 
但这却没有发生,尽管在人体中
存在着让有与无合一的能力。 
为了让这两滴水结合, 
吉兀阿特玛从前面诸动物形体里 
继承下来的业相必须被耗竭。 
因此人类意识仍然被
动物的业相所牵累, 
因为意识的更大进化已无必要, 
所以转世便开始了。 
假若不是被动物业相所牵累的话, 
吉兀阿特玛一获得人体, 
就会自然地进入第一个精层面。 
但在整个转世过程中, 
这两个水滴一直是分离的, 
直到人类意识进入第一个精层面, 
两个水滴的结合过程开始。 
有与无两个水滴 
通过能量界和心界的结合即内化, 
它最终使吉兀阿特玛体验到影子是影子, 
证悟到实质是实质。 
一旦无限影子被体验, 
无限实质就出现,作为大有之海洋; 
那时大无真正是乌有, 
大有真正是全有。 
意识的七次历险,个体的与集体的, 
从石到人,都是外在的历险(外展), 
以便体验浊意识的发展。 
在人体中第七次历险是转世, 
它终结于浊意识的业相从心中彻底消灭之时。 
这种消灭需要时间,因为吉兀阿特玛陷于 
转世周期,经过很多很多时代, 
不可避免地体验8,400,000次人生。 
在这数百万次的人体生死中, 
人被大无之梦所掌控—— 
陷于淫欲的魔掌、贪婪的统摄、 
自私的我执、嗔怒的战争、仇恨的残酷、 
傲慢的虚荣和妒嫉的毒液里。 
这些欲望蔓延于有浊意识的男女的世界里, 
它们让他们的浊意识充塞着 
权力、浪漫、征服、杀害、光荣和伟大等梦幻。 
人们何时才能从所有这些梦中觉醒呢?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9
转世
当人体脱离(死亡), 
吉兀阿特玛断掉与肉体的联系时, 
精体和心体在人死后 
仍然与吉兀阿特玛保持联系。 
然而,由于在这个阶段人类吉兀阿特玛具有浊意识,
所以他完全觉知不到精体和心体, 
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固定于 
在上一世所积累的浊业相上(自然和不自然的)。 
这些业相贮存于心体, 
一般来说,要么主要是好的和幸福的业相, 
要么主要是坏的和不幸的业相。 
在吉兀阿特玛穿上或采用另一个人体 
(再次出生)以耗竭这些累积的业相之前, 
相反的业相必须持平。 
当相反的体验相等时 
(好的与坏的业相完全平衡), 
吉兀阿特玛便永远地被解脱——获得莫克提, 
永远摆脱了再生或死亡。 
但解脱是罕见的, 
因为就在业相几乎持平 
或达到某个平衡点时, 
幻相的运动总是驱使着吉兀阿特玛 
去采用另一个人体, 
而这个推动力不停地继续着。 
所以,在转世期间, 
相反类型的业相只能达到大致的平衡。 
不均衡的好或坏的、自然或不自然的浊业相 
通过天堂或地狱的体验 
而达到大致的平衡。 
任何一个人脱离肉身时, 
这个吉兀阿特玛就在魂魄界(astral world)驻留 
四十到七十二个小时, 
然后才进入天堂或地狱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刚刚死去的人 
与他或她曾经生活过的物理环境 
保持着联系,即使肉身被火化。 
在这个期间之后,已离开形体的吉兀阿特玛 
进入天堂或地狱的精状态, 
并开始平衡它的好或坏业相。 
天堂和地狱乃是意识的状态, 
这里有浊意识的人类吉兀阿特玛强烈地体验 
他或她在活着时所积累的 
不均衡的好或坏业相, 
从而在心体中消耗它们。 
天堂或地狱不是 
云烟缭绕的天使住所 
或火焰焚烧的恶魔黑坑之地。 
天堂和地狱状态 
存在于精界的第二个层面; 
不过,在这两个状态中被体验的业相 
则是浊的,不是精的, 
但它们是通过人的精体被体验的。 
天堂和地狱状态的存在是为了使个体 
能够深入地体验所积累的业相的结果。 
如果一个人死的时候,他的好坏业相几乎持平, 
那么他就会立刻在另一个人体里出生, 
这意味着此人跳过天堂或地狱体验。 
那些与阿瓦塔或赛古鲁联系密切的人 
不进天堂或地狱, 
虽然他们有浊意识,且不在(内化)层面上; 
他们几乎立刻就出生。 
平衡好与坏业相 
是赛古鲁为个体所作的工作的深层结果, 
它也是最困难的。 
当最后达到平衡时, 
一切的业相因此全部被消灭。 
如果人的好的且自然的业相超过 
他(在刚刚过去的一生中所积累的)
坏的且不自然的业相, 
那么灵魂的意识就会体验 
幸福的天堂状态。 
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坏的且不自然的业相重于 
好的且自然的业相,意识就会体验 
可怕的地狱状态。 
在天堂里只有好的业相被消除, 
而不是坏的和不自然的业相。 
在地狱里只有坏的业相被消耗,而不是好的和自然的业相, 
意识在焦灼与煎熬状态
经历可怕的痛苦。
在天堂里若是一个人渴望糖果, 
他就会得到美味的巧克力, 
但在地狱里他则得到粪便! 
如果一个人渴望美食,他在天堂里享受盛宴, 
在地狱里却得到垃圾。 
如果人的意识超载着
前一生所积累的好的或坏的业相, 
那么他会在死后的天堂或地狱之心体状态
的体验期间, 
通过(主观地)回顾这些新积累的业相 
来耗竭它们。 
就在好的与坏的、自然的与不自然的业相 
接近完全平衡的那一刻, 
吉兀阿特玛被幻相的动力驱使着 
用人体再一次出生。 
就这样,吉兀阿特玛每一次出生 
都带有略微失衡的业相。 
这意味着男人或女人通常是比坏稍微好一点, 
或者比好更坏一点, 
但没有一个人再生时完全好或完全坏。 
如果业相稍微好一些, 
吉兀阿特玛就出生在浊界里
幸福和自然的环境中; 
但如果业相稍微坏一点, 
它就出生于悲惨与不自然的环境中。 
人的一切特点、品质和个性 
都归因于这些好和自然的或 
坏和不自然的业相的比例: 
智能,诚实,高尚,幽默,健康, 
善良,美貌,悲悯,慷慨,等等。 
由于幻相的强大动力, 
几乎不可能达到业相的完全平衡。 
不过,当吉兀阿特玛在人体中 
再生并且死亡8,400,000次之后, 
这个完全平衡就会自然地达到
或者自动地达到! 
体验了这么多的数百万次转世之后, 
一切的善与恶,一切的自然与不自然, 
一切的浊业相全部从心中消除。 
与一位赛古鲁或阿瓦塔的联系 
对任何的吉兀阿特玛都极其有利, 
无论后者处在进化或内化中的什么阶段。 
赛古鲁对吉兀阿特玛做工作, 
从而减少(神圣法则)所要求的出生次数。 
通过对吉兀阿特玛所做的工作,大师 
实际上是在消除业相。 
赛古鲁的工作总是业相的歼灭; 
这是他的使命——普拉拉卜达(prarabdha)。 
业相的消灭一般需要很长的时间, 
但如果赛古鲁意愿,他能够让人出生一次后就成道。 
但这是非常罕见的。 
如果赛古鲁心血来潮, 
他甚至能够让一块石头成道—— 
但这最为罕见! 
没有浊人体,成道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内在层面的高级灵魂 
都必须采用肉身或自愿转世。 
在(意识)层面上的一切进步都发生在人身期间; 
那些脱离了形体的、
却在精或心层面的吉兀阿特玛, 
停止不前
直到下一次人生。 
灵魂不转世;是人的意识 
体验似乎无尽的形体幻相的,
以便扩展自身(自我意识)。 
就此而言,转世是不存在的, 
再生也没有终极意义,除非一个人成道。 
这就是为什么佛主和先知穆罕默德 
(同奎师那和美赫巴巴一样的至古者), 
在他们的降世期间不强调转生。 
主耶稣讲到重生, 
先知穆罕默德讲到一次真生和一次真死。 
他们二者都是在讲成道。 
基督或拉苏(Rasool)这样说, 
并不意味着灵魂为了认识自己 
仅只一次穿上形体的外衣或 
戴上幻相的面纱。 
灵魂仅仅一次穿上幻相外衣及戴上面纱, 
并且在把无数的形体体验成自己后, 
摘去那个面纱,最后体验作大有之后。 
业相促成了再生,这些是吉兀阿特玛的 
精体和心体的虚幻再生。 
随着人类吉兀阿特玛在内化中 
越来越倾向于神性, 
业相也在体验层面的过程中发生嬗变, 
从而变得越来越稀薄。 
人怎能知道这只是一场空梦呢,
除非他从梦中醒来? 
宇宙之梦幻总是那么真实,
直到人被唤醒。 
宇宙之梦幻总是真实的。 
“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一切都是乌有! 
一切都荒唐无意义。” 
——这说起来简单容易。
但谁又诚实地体验着它是梦, 
是乌有,是荒唐无意义的呢? 
只有成道者。 
虽然在人体中意识是整全的, 
但人仍然认为 
他用肉眼所见的东西是真实的。 
虽然一切都是虚假的,他却把它们当作真实的! 
为什么?因为业相让梦显得真实。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睡中梦见自己是国王, 
听政宫廷,君临天下, 
奢侈享乐,歌舞升平。 
此人享受着这一切 
高高在上,因为他是人中之王。 
假若至古者本人,那个淘气者 
美赫巴巴告诉他:“你是个傻瓜。傻瓜一个! 
你只是在做梦, 
你根本不是什么国王!” 
那个人是不会相信的。 
但他后来醒来,很快认识到那是一场梦, 
毕竟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在梦中)所看重的一切现在都毫无意义, 
因为那只不过是构成梦的材料
——业相而已。 
同理,整个世界虽然醒着, 
却皆在做梦。 
世人不知道他们在做梦, 
如此欺骗人,如此约束人的正是业相, 
那构成梦和更多梦的材料。 
人们在梦中婚配,生子成家, 
工作,玩乐,交媾,打仗,爱,恨, 
理论,推理,思辨, 
认为这都是真实的, 
但这些体验无一是真实的。 
当死亡来临时,人把家庭留在身后, 
失去他曾经辛苦奋斗来的一切 
(包括他的身份),并体验天堂和地狱—— 
却在另一个男或女形体中再次回来, 
带着一个新身份,完全忘记了过去。 
万人万物就这样继续下去—— 
新的家庭,新的事务,不同的价值; 
死与生如同醒与睡一样毫无实质。 
人的意识发生变化,物种却不变, 
它有时在男身中体验自己, 
有时是女人——健康与病残, 
有时富有,有时贫穷,聪慧与愚蠢, 
丑陋与美丽,清醒与疯狂,黑种与白种, 
等等8,400,000回。 
正是人的意识在经历不同的体验: 
在一个国家,然后在另一个国家生活, 
有着不同的信仰和习俗,
在史前和史后很多很多时代。 
人类体验的差异是巨大的, 
因为每个人的业相模式都不同; 
在这个意义上,独特性使它充满刺激。 
但目标却是觉醒, 
是证悟到自己并非外在的意识—— 
吉兀阿特玛历经无数的生死轮回周期
而最后达到的状态。 
当人所见的东西不具真实性时, 
不可避免的情况定然会发生: 
意识向内视,并开始内在的旅程, 
吉兀阿特玛再次做梦, 
但这一次梦却是神圣的。 
当吉兀阿特玛开始内在旅行时, 
这意味着他在做神圣的梦——成神。 
( “我将成为神。我将认识他,从而成为他。” 
淘气的孩子首次向内视时, 
就是这么想的。)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10
七个内在旅行 
神圣的梦  
一个灵性事实是:人是微观世界;
心界及其思想和情感两个层面, 
精界及其四个能力或能量层面, 
无数个由诸多恒星,行星和卫星组成的宇宙, 
无限知识,无限能力和无限喜悦
都包含在人类形体内。 
但由于我们人类日夜做梦, 
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由于我们自己的无知,
我们限制了自己。 
内化完全是个人的事情。 
为内化做好准备的人经过数百万次的出生之后, 
认识到人事实上并不是外在的意识, 
认识到他的现实(灵魂)就在他内里。 
这个知识(真知)一旦降临, 
意识就自然地开始向内观, 
这个内观本身开启了内在的旅行。 
吉兀阿特玛的意识自然地反转; 
它不向外观、而是向自身内观, 
以发现精界和心界的现实。 
有浊意识的个体曾做着虚幻的梦, 
但在内化期间,吉兀阿特玛则做着神圣的梦。 
这个梦是真实的,因为它是在证悟神; 
个体实际上正在证悟自己即神。 
有形体的灵魂,吉兀阿特玛, 
为了认识其大我(神), 
必须进行七个内在旅行(历险), 
其间它的意识经过
并充分地体验精界和心界。 
在内化期间,每一个层面都是吉兀阿特玛的历险, 
它通过有精意识的精体
体验精界及其层面; 
并通过有心意识的心体
体验心界及其层面。 
在内层面的人被称作“行道者”。 
行道者在内旅的所有进步阶段 
都保留着他们的浊体(他们在地球上生活); 
虽然他们在浊界做浊行动, 
但他们却意识不到这些浊方面, 
因为他们仅仅意识到自己所处的 
精界或心界。 
精界是纯能量(Pran)的领域, 
正如心界是纯心(Mana)的领域, 
浊界是纯物质(Akash)的领域一样。 
虽然有浊意识的吉兀阿特玛 
在物质浊界利用能量和心
(它实际上是间接地
通过对能量和心的利用来体验浊界), 
但它却不能直接地意识到能量(它的本源)或心。 
在精界吉兀阿特玛充分地意识到能量, 
纯无限能量,并且能够直接地与最充分地 
把普拉那(Prana)用作能力,因为它此时具有精意识 
(它是在气体存在状态的纯能量本身)。 
在心界吉兀阿特玛完全意识到心 
并直接地把心用作思想和情感, 
因为它现在有心意识,或者说是纯心—— 
它是在光或火状态的
心本身,末那(mana) 。 
在无限能量的精界 
存在着三个意识层面: 
第一、第二和第三能力层面。 
第四层面位于精界与心界之间, 
它被称作“永恒知识的门槛” 
或者说“大我知识的门槛”; 
在波斯语中,它叫做Astan-e-Janan——至爱的门槛。 
精界在梵语中叫做Suryaloke——太阳世界,绚丽的的世界。 
第五和第六层面属于心界, 
第五是思想层面,第六是情感层面; 
心界体验的思想和情感是无限的。 
在梵语中,第五层面叫做Shivaloke——希瓦的住所; 
第六层面被称作Brahmaloke——梵天的住所,或神的世界。 
第七层面是唯一的实在层面, 
在梵语中,它叫做Vidnyan Bhumika——无限知识的层面, 
这里灵魂成为大知本身 
并且证得知者与被知为一体。 
Vidnyan即上帝意识的层面; 
获得并使用该无限知识的人 
即无限智慧本身,这在印地语中叫做Apar Vidya。 
这些层面是每一个吉兀阿特玛 
都必须经过以便成道的七个内在层面。 
一旦进入Vidnyan之第七层面, 
一个人就知道并且成为神; 
灵魂不再意识到幻相, 
而是知道自己即帕若玛特玛(Paramatma,海洋), 
绝对的神,无限的意识。 
那个作为海洋的化身, 
并帮助其它水滴成为海洋的水滴; 
被称作赛古鲁(Sadguru)——真理大师, 
在波斯语中,他叫做库特博(Qutub)——宇宙的轴心。 
第一个证得自己是海洋的水滴 
被称作Adi Purush——至人, 
或Adi Shakti——太初力。 
第一个灵魂(亚当,希瓦)的旅行中 
没有可资求助的大师来帮助成道。 
第一个人在成道的时刻,只有独自一个, 
并且独立地证悟了自己。 
第一个人靠自身努力而成道, 
他又主动地回到造物界(幻相)。 
就在那一刻,他成为第一个赛古鲁和第一个阿瓦塔。 
从此以后,对于在证悟大我的灵性道路上 
精进的行道者来说,赛古鲁的无价和特别的神圣帮助 
或恩典是必不可少的。 
实际上,在第一个人成道之后, 
没有完人或至师的帮助或恩典, 
成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一个人可以谈论成道,但没有什么
比获得神圣意识更难的了。 
虽然成道是最罕见的,但必须要获得之;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经过这个艰辛道路, 
它最终止于上帝性—— 
恩典之真正馈赠。
七条通道 
十四条支道  
在道路上有三个主要类型的行者: 
陶醉者,在波斯语中他们被称作“玛司特(mast)”; 
清醒者,在波斯语中他们被称作“撒里克(salik)”; 
和那些靠自身努力的精进者——瑜伽士(yogi)。 
玛司特是那些沉浸于层面的天堂的 
狂喜与极乐的个体。 
撒里克是那些置身于层面上 
并由赛古鲁所引领的个体。 
瑜伽士经由天堂到达诸层面, 
他们有时候被赛古鲁所引领。 
这些是内在道路上的行者, 
他们经由精和心层面及天堂 
向前行进,以证悟上帝。 
七个层面中的每一个都有一个天堂; 
它们的波斯名字是: 
第一个精层面的天堂——Alm-e-Vaktya,时间的世界; 
第二个精层面的天堂——Alm-e-Ruhani,开悟的世界; 
第三个精层面的天堂——Alm-e-Kudasi,天使的世界或纯界; 
第四个半精与半心层面的天堂是Alm-e-Mahfuz——被保护的或安全的世界; 
第五个心层面的天堂是Alm-e-Israr——神秘的世界或秘密的世界; 
第六个心层面的天堂是Janani――至爱的世界; 
第七个层面的天堂是Ase-e-maula——神的位置或神的宝座。 
七个层面和七个天堂的 
七条通道和十四条支道 
构成了内在道路。 
七条通道位于诸层面之间, 
十四条支道经由七个层面的每一个的天堂。 
天堂之于层面, 
恰如城市之于其中心火车站; 
一个人经由七条通道(铁路)在道路上旅行,
从车站到车站,从层面到层面。 
要抵达车站(层面),他则必须经过城市, 
城市有十四条支道穿过天堂 
(十四个出入城市的门户, 
十四个进出车站的入口和出口)。 
如果一个人在城中徘徊着迷, 
被天堂的五花八门的诱惑所吸引, 
他就不能进一步旅行——进入下一个层面。 
至师引领着行道者 
通过城市(天堂)到达车站(层面), 
以确保行道者继续 
向成道之真正目标前进。 
那些没有至师的直接帮助 
而试图前进或向层面上升的行道者或求道者 
不可避免地受到诸天堂的诱惑 
从而陷入(城市里)。 
这些诱惑存在于每一个精层面的天堂里, 
直至第四层面。 
那些被迷惑者处在海拉特(hairat)状态, 
正是这些陶醉者,玛司特
沉迷于天堂里停滞不前。 
但是,靠赛古鲁的帮助进入内领域
的清醒的行道者,撒里克 
则不被允许陷入天堂的诱惑。 
撒里克通过十四条支道中的一个 
被带出天堂, 
并通过一条主道被直接带入下一个层面。 
直到第四层面, 
内道沿途上有很多卡达姆(kadam),伽姆(gam)及穆卡姆(muqam)。 
一个卡达姆即精层面道路上的一步。 
一个伽姆即精层面道路上的一个喘息空间。 
一个穆卡姆即精层面道路上的一个歇息地方。 
在通往心层面(安全而不受迷惑)的道路上, 
经过很多卡达姆(步)之后,有一个伽姆(喘息空间), 
经过很多伽姆之后,有一个穆卡姆。 
在诸层面之间的七条通道上 
及经由天堂的十四条支道上, 
每一个精层面上有四十九个穆卡姆, 
直到第四层面和第四天堂。 
在直到第四层面的每一个精层面和天堂里, 
有成千上万个卡达姆(步), 
在每个精穆卡姆(歇息处)之间, 
有若干个伽姆(喘息空间)。 
经由层面旅行,有较少的卡达姆(步), 
因此它对于撒里克是更直接的旅行; 
在天堂里有更多的卡达姆, 
因此它对于玛斯特是更间接的旅行。 
玛斯特居住在天堂(城市)里, 
并完全沉迷于陶醉的喜悦里; 
撒里克生活在层面(火车站)上, 
并有着自己的喜悦和狂喜, 
但他们不离开通道去下一个层面, 
因此他们绕过天堂里的诱惑。 
阿瓦塔和赛古鲁带领那些准备好的 
个体通过层面,但通常给他们戴上面纱, 
不让他们有意识地体验诸层面和诸天堂。 
瑜伽士,方术士,神秘家,玛司特和撒里克 
行走内层面之道路时不戴面纱, 
有意识地靠自身努力经过天堂。 
天堂是在精领域对层面的能力(siddhi) 
和狂喜(haal)的体验。 
在第一到第四层面的瑜伽士 
不是体验精界的不同现象; 
一个体验精现象的瑜伽士 
实际上位于那个层面的天堂的某个部分。 
当一个人抵达前面的火车站(下一个层面) 
而不在城市(天堂)里走动 
(不看或享受它的各种诱惑)时, 
他是处于层面上,并置身于那里; 
该体验是层面的穆卡姆。 
但如果一个人在城市里走动 
并陷入它的诱惑,那么他就是在天堂里。 
在天堂,即haal体验。 
在天堂的狂喜中,一个人不活动, 
不能进步,不能升入下一个层面, 
因为他处于陶醉状态或hairat。 
在层面上的撒里克,在层面之间的瑜伽士, 
迷失于天堂里的玛斯特,或者戴着面纱者, 
仅仅是对道路的不同体验问题, 
以及一个人的旅行方式,无论是否被引领。 
在终极上,一个人如何旅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行走了道路, 
并且完成了旅程,抵达第七层面。 
不幸的是,如果一个人经由天堂, 
进步就会缓慢,而且总是存在着被迷惑的危险。 
诱惑是危险的,因为它们极其强大 
压倒一切。这就是加日得(jazd)。 
加日得的意思是:一个人不是吸收天堂的体验 
反而被体验所吸收。 
他变得非常陶醉,以至于不想走出去, 
他不想离开天堂。 
这些加日得诱惑极为强大且难以抵制, 
它们会导致神圣昏迷或麻痹—— 
这在玛斯特和瑜伽士那里尤其明显。 
在灵性道路上进步意味着 
到达下一个层面, 
而不是搁浅在天堂里。 
如果瑜伽士经过层面且避开天堂, 
他的进步就是安全稳定的。 
但如果某个瑜伽士被精能力所压倒, 
并且陷于天堂里, 
他的进步就会缓慢而不稳定,因为整个精领域 
充满令人着魔与沉迷的诱惑。 
随着意识的内化, 
一个人必须升入下一个层面,然后再下一个, 
因为层面是车站(中心位置), 
这里他可以下车或继续前进。 
一个人不能从天堂里进入层面, 
只能从层面到层面,从车站到车站。 
诸天堂里的十四个支道 
是进入诸层面的入口, 
这些层面引向七条通道中的一个, 
这些通道从层面引向层面。 
如果一个人旅行时直接从一个车站到下一个车站 
而不在城市(天堂)里四处走动, 
那么他是安全的;但如果他四处转悠或者使用能力, 
那么他就不可避免地迷失或着魔。 
人一旦被迷惑,就被天堂的不同部分里的 
诱惑物所迷惑,
从而不能进一步前进。 
精界天堂里充满难以想象的狂喜, 
因此如果一个人屈从之(成为玛斯特),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些迷失于天堂的陶醉和喜悦里的 
玛斯特这样做,是出于对神的爱 
他们在成神的体验中被征服了。 
为神醉者做工作 
是至古者本次降临期间的主要工作, 
这个时代因而被称作美酒时代。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必须经历七个层面 
因为这些层面是实现生命目的的道路。 
每个人都必须迟早要乘上列车, 
无论是否戴着面纱, 
但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在沿途每个城市里停下。 
无论谁下火车,都是在天堂, 
但天堂不是目标。 
目标是旅程的终点, 
该目标只能是成道—— 
获得“我是神”的状态。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11
第一个层面 
第一个天堂 
当人的浊业相变得很微弱时,
七个内在层面旅行开始, 
这意味着业相的浊性
通过转世过程而变得稀薄或薄弱。 
浊界的浊人类意识经过数百万次人生的 
充分体验之后, 
内化的吉兀阿特玛有着极其稀薄的浊业相, 
其意识向内转
面向精界的第一个层面。 
内化过程的七个阶段是自然的, 
就像进化过程的七个阶段一样自然地进行。 
当人的意识开始转向, 
向内而不是向外转化时。 
浊体保留着,但个体吉兀阿特玛的意识则变成精意识, 
从而失去与其肉体的联系。 
可把精意识想象作
好像个体本身成为气体,体验着精气的276个状态。 
那个正在获得精意识的吉兀阿特玛 
通过其精体(内在的耳、眼和鼻)
体验精层面的现象,实体和能力。 
灵性道路从此开始。 
第一个天堂,Alm-e-Vaktya, 
处于精界,但它有三个部分。 
这个天堂的前两个部分 
连接着浊界,第三个部分 
实际上是精界的第一个层面。 
这个天堂,Alm-e-Vaktya,的第一个部分 
与浊界相分离, 
但又离它很近(像一个切点)。 
这个第一部分叫做“半精层面”或“魂魄(astral)层面”; 
这里行者在醒中体验着 
有普通浊意识的人在睡梦中所体验的东西。 
行者已经进入梦境, 
这里每一个体验都是梦,每一个事物都是梦, 
这里能量处于魂魄的形式,Pran的影子。 
(行者可被称作Chhaya——影子。) 
意识到这个半精层面 
(实际上只是第一天堂的第一部分)的行者
不能有意识地体验浊界, 
也不能有意识地体验更高的层面。 
这样的一个半精(层面的)行者继续 
利用高级精层面的能量和心界的心, 
并且利用肉体进行
吃,喝,行,眠等浊行动,
但是他仅仅意识到半精(层面)。 
在第一天堂的第一部分,行者 
用浊眼看见半精(界)的光辉, 
用浊耳听见它的音乐, 
用浊鼻闻见它的芳香, 
因为他仍然离浊界很近。 
虽然接近浊现象,但行者的意识 
却完全是半精的或魂魄的,而不是浊的。 
精界是心界的影子, 
精的影子是魂魄,然后是浊。 
在276个气体状态的能量(Pran) 
以魂魄的形式倾注入浊界; 
魂魄能量是精与浊界的连接。 
在第一天堂的第二个部分, 
行者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光圈 
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像诸宇宙那样旋转。 
在这些光圈里面 
有一个无色的中心光, 
其辉煌难以想象地耀眼。 
一个靠赛古鲁的帮助(推进)
达到Alm-e-Vaktya的第二部分的人, 
在这个光里看见他的灵性大师的形象,
并且能够在那个光里走向大师。 
应该说明的是,行者仅仅看见 
大师的形象,而不是大师本人。 
但是,一个独自达到这个阶段的人 
(依靠自身努力的瑜伽士) 
仅仅看见光——他已进入的光, 
他被光辉所迷住,以至于停滞不前。 
这种停滞是天堂里的诱惑的结果, 
并一般持续很长时间,直到诱惑被战胜 
或迷醉(三昧)被摆脱, 
也就是说,直到瑜伽士不再晕眩。 
在这个天堂的第二个部分, 
行者还听见无比悦耳的音乐, 
它虽然只是神的原始音乐(Brahma-Nad)的影子(回音), 
但却不可思议地美妙迷人。 
行者觉知到这个音乐 
是天使(deva)的音乐, 
但他却看不见天使们。 
只有体验了第一个天堂的 
第一和第二个部分之后, 
行者才进入实际的精界,并获得精意识。 
第一天堂的第三部分是Alm-e-Vaktya的真正天堂, 
因为在这个天堂里,存在着精界的第一个层面。 
第一天堂的第一和第二部分 
就像一个商业中心(市场内有若干的广场)
围着第三天堂,实际层面本身。 
只有达到真正的天堂后, 
行者才能充分地体验Alm-e-Vaktya——时间的世界。 
第一个天堂(魂魄)离浊界 
比离精界更近,而时间仅仅存在于浊界。 
第一个层面(第一个天堂,魂魄界)的影子 
给人以时间感。 
第三天堂里的行者已经超越了时间, 
且存在于时间的界限之外, 
不像普通人那样受时间所影响。 
需要成千上万年和很多次人生
才能穿过诸层面和诸天堂, 
但这个时间不同于浊界的时间。 
时间在精层面成为精的;它是精时间, 
在心层面成为心时间。 
独立于时间是体验自身神性的 
一个方面(越过时间); 
一旦行者置身于第三天堂,
该独立性就在第一层面被充分地享受。 
在Alm-e-Vaktya里,精意识越过距离; 
行者能看见万里之遥, 
甚至浊界里遥远的事物和地方 
(类似于身在印度,却看见德国或美国)。 
如果行者能看见这些距离外的人, 
他却不能知晓他们的心, 
但他能够知晓他身边的任何人的心。 
在第一个层面,行者还容易产生伟大的灵感, 
这完全不像一个有浊意识的作家、诗人、艺术家或音乐家 
的普通灵感。 
真正的灵感激发行者融入光的喜悦 
并沉浸于音乐的喜悦里,
这在第一个天堂里最为迷醉与惑人。 
第一个层面的精意识是炫目的; 
这样一个人以自身的光辉让周围的人晕眩, 
他所感受的灵感落在周围的人身上。 
当我们说有精意识或心意识的行者 
看见浊界的事物和生命时, 
我们应该记住,在意识层面上的精视或心视 
远远不同于用肉眼看。 
肉眼以曲线形看事物的表面, 
而内化中的意识则看见人或物的内里, 
而一旦在内里便知晓那个人。 
虽然精或心层面的人 
不再与浊界有联系, 
但他却能够看见浊形体, 
虽然它们对他都显得像影子一样。 
有精意识的人把浊形体看作能量, 
因为他就是能量本身(Pran) 
万物对于他都仅仅是能量。 
在第五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也看见浊形体, 
但却把它们看作思想,他的思想的反映, 
因为第五层面的人就是思想本身, 
万物对于他都仅仅是思想。 
第六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把浊形体 
看作是他的情感的反映,因为他就是情感本身, 
万物对于他都仅仅是情感。 
有精意识和有心意识的人 
不执著于任何的浊事物(不获得印象),
因而不受世界上的事件所影响。
第二个层面 
第二个天堂 
经由诸天堂到达下一个层面,
行者可能会用成千上万年。 
但在一位赛古鲁的直接引领下, 
所有七个层面和七个天堂都被通过, 
旅行加快速度,因为赛古鲁不允许 
他行走天堂里的支道, 
而是在主道上到下一个层面。 
充分体验了第一个层面之后,行者继续前进, 
随着他进入第二个层面, 
精界也像一本打开的书供他阅读。 
精界对第二个层面的行者是一本打开的书, 
他沉浸于对这个层面的体验 
以至于完全失去对浊界的意识。 
正是在第二个层面, 
行者首先被精界的能力所俘获。 
一旦被俘获,他就不得不成为这些能力的拥有者, 
以便逐步控制它们。 
这样一个瑜伽士能够施展小奇迹; 
仅仅靠意愿,他就能让干枯的树吐绿开花, 
或者让绿树枯萎。 
仅仅运用意志,他就能让奔驰的汽车或火车停下, 
阻止飞机起飞, 
或者给枯井注满水。 
正在经过诸层面和诸天堂的人 
有着特别的身体特征, 
这可在他们的眼睛里轻易看出: 
第二层面行者的眼睛是红的。 
有的玛斯特是jalali,意思是火暴易怒虐待人。 
其他的是jamali,意思是镇静友善温和。 
在第二个层面,jalali的眼睛 
通红如火,燃烧的红且很暴烈。 
jamali的眼睛看似红的
好像是因为流泪(但却无泪水); 
这种红给人慰藉,恰如炉火的温暖。 
有666个这种第二层面的瑜伽或撒里克行者。 
有很多的玛司特在天堂里第一与第二个层面之间 
和第二与第三个层面之间。 
瑜伽士和撒里克沿七条通道之一 
经由天堂旅行到下一个层面。 
玛司特因采用了十四条支道中的一个, 
而陷入天堂里。 
在这个意义上,撒里克在赛古鲁的引领下绕过天堂, 
瑜伽士靠自身的努力向前精进, 
他们知道应该避开天堂的支道。 
第二个天堂,Alm-e-Ruhani, 
包括两个部分:天堂和地狱。 
它们与有浊意识的吉兀阿特玛在死后 
体验的天堂和地狱是同一个。 
第二个精层面上的行者
凭借自己的意志,体验天堂的幸福, 
并且凭借自己的意志,避开地狱的痛苦。 
第二个层面的行者有一个浊人体(肉身), 
但他仅仅直接使用其精体(他处于能量形体)、 
精意识和精业相来享受天堂。 
没有赛古鲁的干预, 
行者会愈加沉浸于喜悦里
(因为Alm-e-Ruhani的美妙难以想象)。 
除非得到赛古鲁的帮助,否则这种行者就会滞留在天堂里, 
沉迷其中,因为极乐的体验令人迷醉 
以至于行者自身成为陶醉者。 
Alm-e-Ruhani被称作开悟的世界(World of Enlightenment) ,
它意味着精开悟(并不是明悟——Illumination); 
这里精光突然倾入第二个层面 
行者与其意识内所迸发的精能力融为一体。 
在经过第二个天堂的狂喜时, 
行者的精意识变得清晰。 
行者的业相成为纯粹的精业相, 
他受启悟去使用已将他俘获的精能力。 
第二个天堂有启悟性,因为天堂与地狱, 
善与恶,乐与苦等所有的对立面 
都在个体的精意识内得到调和。 
一个因充分享受精界而开悟的人 
站在天堂和地狱之外,并超越了善与恶。 
在第二个层面的行者看见全部的天堂和地狱、 
第一个层面、魂魄界的鬼魂和浊界的人, 
但他却能凭借自己的意志 
避开地狱的痛苦和俗世的痛苦。
有浊意识的人死后,以不同的方式 
体验第二个天堂的天堂或地狱。 
人死后没有浊体, 
虽然他死后通过精体进行体验, 
但他所体验的业相则是粗浊的。 
有浊意识的人通过这个极乐的天堂 
仅仅是为了消耗他的浊业相, 
他丝毫不能为了享受 
而享受这个精天堂的幸福。 
但是第二层面的行者,由于有精意识, 
则完全为了享受而享受Alm-e-Ruhani。 
一旦一个人获得精意识, 
他死时就不再经历天堂或地狱状态。 
第二层面的行者看见天堂和地狱, 
但因为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所以他沉浸于对天堂幸福的享受中。 
行者在肉身时享受Alm-e-Ruhani的天堂, 
该体验比有浊意识的常人所能想象的 
要强烈成千上万倍。 
行者不体验第二个天堂的地狱。 
Alm-e-Ruhani的地狱是真正的地狱, 
它有两个部分——高级地狱和低级地狱。 
地狱有助于有浊意识的人 
消耗自己所积累的过多的恶与不自然印象。 
普通的恶与不自然业相,如妄言,偷盗, 
淫秽,暴食,贪婪,妒嫉等, 
在意识的高级地狱状态被消耗。 
那些在前生做了某个极具约束性的浊行动的人
如自杀,谋杀,种族屠杀, 
灵性虚伪(假古鲁和假圣人), 
则进入低级地狱,这里最深重和最黑暗的 
无知污点可被有意识地消耗掉。 
自杀这个最不自然的行为 
会导致最坏的死后体验。 
自杀严重地阻碍着人类意识的自然进步, 
因而应该避免之。 
自杀的人类吉兀阿特玛, 
作为鬼魂在半精界或魂魄界里 
悬浮若干世纪, 
因为他人为地截短了 
本应在前一生消耗的千百万个浊业相。 
自杀者没有自己的浊形体, 
他必须作为鬼魂 
通过对其他浊人体或动物身体的暂时附体, 
来消耗他所剩下的每一个业相。 
这种附体其他肉身的过程 
需要很长的时间(几个世纪), 
因为鬼魂不得不为每一批浊印象,
如吸烟,饮酒,交媾和吃食等
找到一个合适的媒介。 
自杀是众多不自然业相的起因, 
在极其不自然的附体行为期间, 
人体的目的受到相当大的扭曲。 
一旦人体的目的被扭曲, 
人类意识也变得扭曲。 
没有所谓的恶魔附体现象, 
恶魔并不存在; 
这些实体乃是自杀者的鬼魂。 
有好鬼和恶鬼, 
就像有好坏、高低、自然与不自然的人类意识程度那样。 
正是因为数世纪的附体他身 
去消耗业相,有些鬼魂才是可怕的; 
实际上他们的人类意识被扭曲了, 
这种意识的扭曲是可怕的。 
阿瓦塔和赛古鲁的工作的一个部分 
就是帮助自杀者的鬼魂尽快耗竭业相, 
从而使他们获得浊业相的足够平衡, 
以促成另一个人体出生。 
所谓的天堂和地狱两个意识状态, 
对束缚于浊的心来说是心的暂时状态
并在浊时间跨度里被体验。 
这些状态对一个人有意识地回顾
刚刚过去的一生是必要的
——通过其浊行动所积累的新的(善或恶)业相。 
Alm-e-Ruhani的天堂和地狱状态, 
对死后的有浊意识的人是个很大的宽慰 
因为被积累的善或恶印象 
大部分在其中的一个状态里被吞噬, 
从而对个体的意识起着平衡作用。 
假若这种对一个人的善或恶业相的缓解不存在, 
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
向内化前进, 
因为要消耗人体的浊业相 
将需要太长的时间。 
一旦获得缓解,人就能够在这个状态
把好与坏,自然与不自然区别开来。 
对善恶业相的吞噬对意识起着平衡作用; 
如果还在人体时,对立的印象达到平衡 
那么这个人就会成道, 
如果在天堂或地狱里无形体的情况下,
对立印象接近平衡, 
那么他只是再一次出生。 
如果一个有浊意识的人在死后
通过他的精体媒介
享受天堂状态, 
如果他不得不消耗醉酒享受的浊业相, 
那么仅仅一个饮酒的念头 
所给予他的酒醉享受
就会胜过在肉体时饮酒享受的成千上万倍。 
在地狱状态则恰好相反, 
那时仅仅一个疼痛的念头就会引起
超过实际肉体疼痛成千上万倍的疼痛。 
以这种方式,有浊意识的人能够以增加的强度
尽快地消耗他们的善恶业相, 
从而在来世能够识别善恶行为。
第三个层面 
第三个天堂  
经过也许成千上万年和不同的人生之后, 
随着精意识的自然发展, 
行者进入第三个层面。 
这里行者获得对更多的超自然能力的控制, 
因为他觉知到整个精领域 
及其性质、纯能量、能力。 
因此,第三层面的行者能施大奇迹 
比如让盲人复明,让残疾人行走, 
让哑巴说话,让聋子复聪, 
让死了的动物复生。 
他还具有隐身的能力, 
并在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出现。 
第三层面意识的精视力极为广阔。 
这里的“见”表示“通晓”,他能够通晓
世界上任何距离之外、任何地方的每个人的心。 
第一层面的行者能够看见浊界的任何部分, 
而第二层面的行者能够看见浊界 
和第一、第二层面及其不同天堂的任何部分。 
但第三层面行者的视力极为广阔与包容, 
他甚至能够看见整个浊宇宙 
和第一、第二、第三层面及其天堂; 
不过,他却看不见第四层面及其天堂。 
因为他从层面上看,所以他看穿三个天堂, 
就好像全部在他面前; 
他因而能够知晓所有的浊生命和精生命的心。 
在这个阶段,由于行者的精体的内眼被完全打开, 
因此他利用精视力并且利用第三层面的光 
来看其他人的浊形体和精形体。 
以其精视力,他照亮其他人的浊体和精体, 
从而知道他之下的每个人的内心。 
在第三层面的人有一个身体特点; 
这种行者的眼睛总是显得肿胀。 
第三个天堂,Alm-e-Kudasi,纯界 
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因陀罗(Indra)状态, 
这在梵语里叫做Indraloke,对印度教徒是雨神的寓所
在波斯语里它叫做Makan-e-Hoori,精灵之家。 
第二个部分是天使的居所
或者说天神的居所,在梵语里它叫做Devaloke。 
希腊和罗马诸神就是这些天使或提婆(deva), 
他们是印度教的诸神。 
第三个部分是Alm-e-Kudasi的实际部分, 
这里行者体验着精知识。 
(该知识不是真知,而是超自然或神秘知识。) 
第三个天堂的每一个部分都拥有超出第二个天堂
亿万倍的喜悦、幸福和能力。
被称作因陀罗的精意识状态 
是第三个天堂的第一个部分的状态。 
因陀罗被称作众神之王 
或众天使之王 
(等同于希腊的宙斯或罗马的朱庇特)。 
在波斯语中,因陀罗的居所是Makan-e-Hoori, 
精灵之家或美女之家; 
因陀罗的精灵是女性精生命, 
具有非凡美貌和魅力的一类天使。 
这个因陀罗状态被认为是某个(神性)职位, 
具有相当权力和一定责任的职位, 
这些责任涉及到自然元素,尤其是与土有关的。 
如果一个人成功地履行了严格的苦行, 
比如Chilla-Nashini(在一个圈子里呆四十个昼夜), 
那么他脱离肉身(死亡)时, 
就会获得因陀罗状态。 
这意味着一个有浊意识的人成为因陀罗, 
并获得那个精身份,以及那个位置(宝座)的
地位(天王)、权力和职责;
他成为众神之王(宙斯,朱庇特), 
统领着330,000,000个天使。 
作为众天使之王,是Alm-e-Kudasi的一种体验, 
这比Alm-e-Kudasi的第二个天堂里的任何体验
都幸福亿万倍。 
通过其精体,他有意识地体验 
被奉为神的喜悦, 
并在无形体的状态占据着那个位置。 
在一个纪元里,这相当于四个周期 
(每一个周期约26,000年), 
这个人占据着因陀罗的位置, 
并且占有欲极强。 
浊界的那些努力获得因陀罗位置的人(苦行僧), 
他们的苦行很多次被 
那个占据着宝座的个体所骚扰。 
这些苦行的忏悔者实际上被因陀罗本人所骚扰, 
因陀罗派来各种各样的诱惑—— 
从最可怕的到最诱人的—— 
旨在击败苦行,使之停止。 
那些不能成功地废黜因陀罗的人 
在苦行期间被自身的恐惧所战胜。 
因陀罗会不惜代价去保住位置和权力, 
尽管如此,在一个纪元之后 
他必须离开因陀罗的位置,并在地球上投生为人。 
那个曾是因陀罗的人在肉身中继续前进, 
仍然保留着他的第三层面精意识。 
这个被称作因陀罗的个体没有肉身, 
他住在天堂里,只有精体; 
他不能在精意识中前进,直到以人身转生
——认识这一点很重要。 
换言之,宙斯必须从奥林匹克山下来, 
朱庇特必须放弃天神的居所 
并再次成为人, 
才能向更高的第四层面前进。 
有558个人作为撒里克在第三层面; 
甚至有更多的人,作为玛司特陶醉在
第三和第四层面之间的诸天堂里;
但却只有一个人占据着因陀罗的位置。 
天使是古代神话里的诸神。 
因陀罗掌管着众天使,给他们布置任务, 
保证每个天使都适当地完成其职责, 
以保持造物界中大自然的平衡。 
天使们居住在第三个天堂的第二个部分,Devaloke; 
天使是只有精体没有浊体的提婆(deva)。 
(有第三层面意识的行者能够看见这些天使,
恰如普通人看见浊生物。) 
天使不经过浊界里的进化。 
天使是那些在大无海洋里运动的前六个阶段
滞留于精界的水滴泡沫,
他们从未达到过第七个阶段(浊界)。 
当水滴泡沫首先(无意识地)通过心层面 
进入造物界时, 
有些成为大天使(存在于第六个天堂)。 
那些成为天使的水滴泡沫继续经过心界, 
但他们却在进入第三层面的第二个天堂(天使居所Devaloke) 
或第一个天堂Makan-e-Hoori(成为精灵)时获得意识。 
作为因陀罗意志的机械执行者, 
天使们充分地享受着幸福和喜悦, 
但他们仍然渴望获得人体, 
因为只有在人体中才能成道。 
成道是一切生命的神圣目标, 
而不是成为天使或众神之一。 
因此天使和大天使必须获得人身, 
正如因陀罗必须离开宝座且放弃统治, 
才能朝上帝状态前进。 
当一个天使在Devaloke存在四个周期之后, 
这个天使会有机会投生为人。 
该大天使或天使只需要一次人生, 
就能从生死循环中获得解脱
——莫克提, 证得无限喜悦状态。
宇宙虽然无量地广大 
且具有不可计数的多样性,
但它却是一个封闭的体系; 
在这个宇宙容器(宇宙身体)里, 
必须保持大自然的平衡。 
宇宙容器囊括着一切的光,一切的热量, 
一切的声音,一切的水——大自然所包含的一切元素 
和宇宙里生成的自然力(能量)。 
天使和精灵(包括genni, jinni或sylph等各种类型)的工作是 
在因陀罗的指挥下, 
维持自然界的光、热、音、水 
和自然力的平衡。 
没有天使和精灵,宇宙里就会出现频繁的巨大混乱, 
因为人心通过科学开发而毁坏了自然力, 
致使这些元素和能量失去平衡。 
只有经过很多年之后, 
自然力才失去控制。 
在宇宙里的这种发作期间 
(造成世界上的混乱——地震、洪水、饥荒等), 
连天使精灵或因陀罗 
都不能控制宇宙性的后果。 
这些宇宙性的后果
是人类的挥霍与过度
所造成的世界性不和谐; 
这时至古者本人必须来到造物界, 
并且为恢复宇宙的平衡而工作。 
因陀罗控制着所有330,000,000个天神或天使; 
每个天使都在因陀罗的统治下,履行着一个不同的职责: 
有的掌管着风、气温、海洋或进化中的形体, 
因为有些精灵与金属、植物、虫、昆虫、鱼、鸟或兽有联系。 
Devaloke的330,000,000个天使履行具体的职能
来维持和保护宇宙; 
根据因陀罗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每个天使被称作这个能力或那个能力的天神 
(如人们所说的海神Neptune统治着海洋)。 
心界直接降自于Tej,原火, 
精界降自于心界; 
精界属于水(276个气体状态),
该精水倾入世界——雨滴,  
所以因陀罗被称作“雨神”。 
浊界的雨水是精界276个气体状态相结合的
水的影子。 
当纯心火与纯精水结合时, 
造成某种精气燃烧(闪电); 
所以因陀罗的能力在浊界里显现为电 
(希腊人所说的宙斯的雷电)。 
因陀罗和诸天使不通过第三个精层面前进 
因为他们都没有浊体, 
需要一个浊人身才能前进。 
因陀罗和他的天使们停留在Alm-e-Kudasi 
(即Makan-e-Hoori或Devaloke)的第一个和第二个部分。 
不过,通过Alm-e-Kudasi的第三个部分前进的 
第三层面的行者则有一个浊人体(肉身),
以及精体和心体, 因此他能够向前进。 
Alm-e-Kudasi是纯界 
这里精意识得到完全的发展 
精能量(超自然能力)不被滥用。 
这个第三部分是真正的内知识部分; 
这个内知识可被称作精知识, 
因为在这个纯界,行者完全知道精界。 
第三层面的行者充分地享受第三个天堂。 
他幸福地完全掌握着精能量; 
他超越了因陀罗和提婆(deva), 
因而高于天神的性质和天使的性质。 
精知识属于一切超自然的和神秘的艺术,而 
一个位于第三层面的人则知道所有这些艺术(kala); 
他利用内知识来投身于最高的艺术; 
他被称作神秘艺术家。 
该艺术涉及到对Pran(276种精气)的使用。
第一个层面的行者能够知晓
他身边的那些人的浊心; 
而第二层面的行者则能够知晓 
任何距离之外的人的心, 
因为他不必让人们在他近处 
而去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或做什么。 
第三层面的行者能够知晓 
浊层面上所有的人,以及第一和第二层面的有精意识的行者的心, 
无论他们是在他身边,还是在地球的另一端。 
他知晓他们的心,以便给他们某种帮助; 
如果他们遇到危险,他就能够防止, 
如果他们生病,他只需一个意愿就能医治。 
这种意愿是释放Pran——生气,
他把生气呼到或呼入他们; 
但要让残肢复原,盲人复明, 
哑人说话,聋人复聪, 
这些人则需要在他身边。 
第二和第三层面是精界的主要层面, 
因为第一层面的魂魄部分与浊界连接。 
在第二和第三层面, 
行者完全地与浊界脱离 
以至于不与常人和浊事物交往,
他们仅仅是影子。 
行者需要很多次人生(通常要数百次)和数千年 
才能穿过全部七个内层面和天堂 
(虽然行者能够一次大跃进就能做到,
如果至师愿意并亲自引领他的话)。 
通过层面的那些人生,准确地说不是转世 
而是叫做“抖落”(shakings),因为业相被解开
而不是像浊业相交换期间那样被缠绕。 
当精层面或心层面的行者 
放弃他所穿的肉身(死亡)时 
(正如常人穿上衣服那样), 
他不经历天堂或地狱的体验。 
他在精界和心界行道时 
所积累的精业相和心业相,
完全不同于世人所积累的浊业相。 
道路的业相不需要用相反的体验来消耗; 
它们随着行者向更高阶段前进而自动脱落。 
当行者进入下一个更高的层面时, 
被积累的业相只是脱离或抖落。 
如果没有对立面的体验
(因为业相不坚持), 
就没有天堂或地狱体验。 
因此当层面上的行者死去时, 
他自愿地采用另一个人身 
(如果这与至师的意愿一致的话) 
或者在无形体的情况下,
在那个层面或天堂停留一段时间。 
第三层面的行者经过Alm-e-Kudasi之后, 
能够向前进入全能与万能的第四层面,
并且进入精界和心界之间
至爱门槛上的完全光辉。 
现在行者经历着最大的诱惑——
成为全能者本人,拥有神圣能力。 
他成为最伟大的瑜伽士。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12
第四个层面 
第四个天堂 
获得浊体之后,吉兀阿特玛不可能 
在进化意识中后退到更低的意识状态。 
谁都不会失去通过进化所获得的意识, 
所以一个人也不会倒退回动物形体, 
虽然作为鬼魂,他可能会暂时附体动物,
或作为术士(魔法师),他可能会变成动物。 
然而,第四层面的人类吉兀阿特玛则是个例外; 
他会一直后退到石头意识, 
但他只有滥用巨大能力时才遭毁灭。 
第四层面的能力在性质上是神圣、无限的, 
一切的超自然能力(siddhi)都从第四层面展现。 
瑜伽士把这些神圣能力称作Riddhi-Siddhi, 
Kundalini能力——蛇力, 
即缠在希瓦(Shiva)颈上的眼镜蛇。 
第四个层面和四个天堂 
实际上位于精界和心界之间。 
在这个层面的行者总是有堕落的危险, 
因为他位于能量(能力)的精界 
与心(思想、情感、欲望)的心界之间。 
第四层面的行者实际上 
站在精界与心界之间,一只脚在一个界, 
他接触到两界,立足处极不可靠。 
在这个危险阶段的行者
有一半精业相,一半心业相, 
也就是说,他意识到自己陷于两界之间, 
被分裂:一半能量,一半心。 
在赛古鲁注视(nazar)下的第四层面行者 
是安全的,不会堕落, 
尽管立足处仍然很危险。 
这种行者在梵语里叫做Mahayogi——大瑜伽士, 
他主宰着无边的能力。 
大瑜伽士有能力做任何的事情, 
却没有神圣知识(Dnyan) 
来控制他所掌握的能力。 
他离心界的第五层面是那么近, 
但他却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心
(思想、情感、欲望,感情)。 
如果至师引领着行者 
通过无限能力的第四层面, 
全能的瑜伽士便受到制约。 
只有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一个人才滥用能力
并堕落为石头, 
但这曾经发生过,并且确实会发生。 
是暴躁(jalali)型的大师把瑜伽士击倒,降为石头; 
而温和(jamali)型的大师则抑制或拿走能力。 
第四层面的能力非常之大, 
任何滥用都将产生可怕的后果; 
正是对滥用本身的反应
强大得足以把大瑜伽士
打回石头意识。 
这个曾自感极其伟大,极其无限强大的人 
现在躺在地上,仅仅把自己看作一块石头。 
他全然崩溃。 
这个曾在一切情感的峰巅,强烈地思想的人 
现在其思想几乎是零。 
这种堕落几乎总是被赛古鲁的引领所阻止, 
但如果大瑜伽士拒绝被引领着 
通过第四个层面的四个天堂, 
那就可能出现对无限能力的滥用。 
极少数的瑜伽士能够靠自身的努力 
跨越第四层面的门槛
并进入心界,但少数人则能够做到。 
第四层面的行者 
在梵语中被称作“库巴”(Kuber),一切财富的拥有者。 
库巴是一切的拥有者;他拥有一切, 
除了神圣知识和神圣喜悦。 
他的喜悦不是无限的; 
那是Suryaloke的全部辉煌, 
他的辉煌是他的无限能力。 
在印度人们说库巴的房子总是满满的, 
意思是说他的宫殿充满财宝。 
在地球上任何时候都有56个这样的库巴; 
他们在灵性等级(Spiritual Hierarchy)中是能力的主宰。 
在第四层面,库巴有7大能力(Riddhi-Sihhdi) 
和无数的小能力(siddhi) 
第一大能力是库巴能够起死回生,
包括人和动物。 
第二大能力是库巴能够创造其它的世界 
(其中的所有宇宙、众生和万象), 
第三大能力是他能够毁灭其它的世界。 
库巴的第四和第五大能力是 
他不仅能够知晓所有的有浊意识的心 
和第一、第二、第三精层面的行者的心, 
而且库巴还能够影响他们所有的人。 
第六大能力是库巴 
甚至能够影响因陀罗和诸天使的心;
用第七大能力,库巴能够控制 
因陀罗和诸天使,并且按照自己的意愿指挥他们。 
诸神和诸神之王都屈服于库巴的能力。 
库巴获取无限的大能和无限的能力, 
虽然其中有七个主要的能力, 
同理,摩耶也有包含着七大欲望的
七个主要能力。 
因此,感受到情感和欲望的全力冲击的库巴, 
也感受到一切的淫欲,一切的贪婪,一切的仇恨, 
一切的傲慢,一切的自私和一切的妒嫉。 
由于库巴掌握着七大欲望所包含的一切能力, 
却没有心理能力来控制自己的心,
控制自己所欲的东西, 
因此这是极其危险的。 
库巴必须被赛古鲁或第五层面的行者所监视, 
否则他一定会按欲望行事 
因为他充满了各种欲望; 
赛古鲁所制约的是他的心(思想), 
不让他产生满足欲望的念头。 
若是库巴想满足任何欲望,就会兑现; 
若是他想创造或毁灭世界,则立刻开始实现; 
必须制约他的心。 
库巴的处境极其危险, 
这是因为他充分地感受到欲望和情感的强度。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欲望,他就会创造一个新世界;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瞋怒,他就会毁灭这个世界;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贪婪,他就会占有这个世界;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仇恨,他就会破坏这个世界;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傲慢,他就会控制这个世界;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自私,他就会把世界上的一切据为己有; 
若是一个人感到一切的妒忌,他就会拿走世界上的一切。 
因为库巴具有无限的大能,所以他能够做任何的事情; 
对于他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人比他更有能力。 
有时候库巴统治着天堂和地狱, 
并且让死人借尸还魂。 
正是这些第四层面者
通过让自杀者附体于人和动物
而在世界上制造小混乱;
自杀者的鬼魂附着于生者, 
骚扰着人和动物。 
库巴生活在能力的顶峰, 
但他也因自己的成就而处在欲望的顶峰, 
Kundalini上升,以获得Riddhi-Siddhi。 
因此库巴时刻都生活在堕落的危险中, 
毋庸置疑,他是强大的王,一切能力的主宰, 
但他也是活着的最危险的王, 
因为他能够毁灭世界。 
知道自身危险的库巴,不会使用其能力。 
库巴是拥有全能的财宝的人, 
因为没有什么对于他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被称作超自然力量之王, 
有能力做任何事情的王。 
第四个天堂,Alm-e-Mahfuz,受保护的世界, 
实际上在第四层面 
并且有四个部分。 
每个部分都是一个(第四层面的)意识状态, 
充满能力和诱惑;
在每一步(kadam)库巴不是被能力诱惑, 
就是被诱惑物所诱惑。 
这四个部分是灵性道路的最有诱惑性的部分, 
因为每个部分都充满了能力, 
而库巴则充满要使用能力的欲望。 
能力是第四层面的秘密, 
是库巴本人的秘密; 
如果能力被保密 
且不被用于自私的目的, 
它会成为进一步前进的媒介。 
在穿越第四层面时 
丝毫不使用其能力的行者 
进入心界,安全和与神为友的第五层面。 
不过,用能力利益他人且毫不利己的人, 
则全部绕过第五层面; 
他直接进入心界的第六层面,看见至爱的世界。 
库巴站在至爱的门槛,Astan-e-Janan, 
召唤他用能力帮助他人的正是至爱,
引诱库巴的也是至爱。 
如果库巴必须使用其能力的话, 
那必须是出于对至爱(Janani)的爱。 
但由于他在跨越门槛时,
看不见至爱,且立足点极其危险, 
库巴总是陷于他自己的欲望与至爱的愿望之间。 
在第四层面的人
有一个特殊的身体特征, 
要当心他们的扫视。 
库巴的眼睛注视很有穿透力, 
他的注视很有深度。 
如果库巴盯视任何东西,即使只有一分钟,
它也会碎为尘土! 
因此库巴的眼睛总是飘忽不定。 
他从不盯着看任何物或任何人 
(甚至因陀罗都不敢与库巴对视)。 
库巴眼睛的飘忽是出于骄傲, 
这个大王的眼睛扫视着自己的巨大财富, 
扫视着自己的王国, 
因为他为获得了无限能力而骄傲。 
库巴的骄傲是占有一切的骄傲。 
Alm-e-Mahfuz是精界的最后一个天堂, 
它被称作“受保护或被保证的世界”; 
无限的能力得到保证, 
库巴能够做任何的事情——善的与恶的, 
但他却没有神圣的知识。 
所以赛古鲁总是保护着这样一个人, 
不让库巴滥用其强大的能力, 
但后者却把能力掌握在手中。 
正是因为赛古鲁所给予的保护, 
第四个天堂被称作受保护的世界。 
无限能力的秘密 
也被赛古鲁严加防范着。 
能力即秘密——精界的秘密, 
诸天堂则提供了对一切秘密和诱惑的享受。
第五个层面 
第五个天堂 
在精界的行者与其精体合一, 
精体由精业相所组成: 
他通过精体用精业相 
体验精层面和天堂。 
在体验完整个精界之后, 
第四层面的行者 
(他有一半的精业相和一半的心业相) 
向前进入心界,第五层面。 
进入第五层面时,行者的稀薄的精业相 
转化成至微(fine)的心业相, 
行者体验到他与其心体(心)合一。 
虽然行者完全有心意识,但他仍然 
保留着其精体和浊体——
作为第五层面的人他已经不再意识到它们。 
他像有浊意识或精意识的人一样有肉身, 
但他不是身体或能量的化身 
而是心的化身;对于他自己,他乃是心, 
精与浊是心的影子。 
思想的第五层面在梵语里叫希瓦洛克(Shivaloke), 
毁灭者希瓦的世界。 
希瓦被指称为第五层面,因为他 
不是世界的毁灭者,而是心本身的毁灭者。 
第五心层面的有心意识的行者 
控制着一切人的思想; 
他们毁灭其他人的浊业相和精业相。 
在印度人们说希瓦毁灭心; 
这意味着他毁灭心的局限,即业相, 
膜拜希瓦的人即膜拜不受限的心(Unlimited Mind)。 
正如库巴(Kuber)是第四层面者的称呼, 
希兀(Shiv)是第五层面者的称呼。 
据说那些知者们说库巴和希瓦是朋友。 
(如果库巴的眼睛有一刻停止飘忽, 
那是在他朝向心界 
并看见他的朋友希兀的时候。) 
第五和第四层面相互非常接近, 
第五层面的行者希兀 
抑制着第四层面的库巴。 
心属于心界且有两个部分; 
每一个部分都包括了心的个体和宇宙方面, 
心的有限和无限方面。 
心界也由两个部分所组成。 
第一个部分,第五层面,充满思想: 
善的,恶的;高的,低的;物质的,灵性的;自然的和不自然的; 
各种各样的思想以及它们的反面。 
心界的第二个部分,第六层面, 
充满情感:敏感,欲望,感情与渴望, 
各种各样的情感以及它们的反面。 
希兀,第五层面的行者,意识到对思想的主宰 
并且是心本身的思想部分的主宰 
(正如库巴的心能够战胜任何人那样, 
希兀能够智胜任何人,包括库巴。)
精界和整个宇宙的一切个体心的 
第一个部分(思想和思维) 
都处于第五层面行者的控制之下。 
只要希兀愿意,他能够在一个人的心里制造任何的思想 
(他能够改变思维),无论它是精还是浊心; 
这是他的主宰。 
作为主宰的心(master mind),希兀还同时能够 
牵制其他个体心的思想或思维。
这样希兀能够施展奇迹
——通过在有精意识的瑜伽士心里制造这种念头; 
但他不这么做;事实上他禁止奇迹。 
为什么?因为奇迹干扰神的计划。 
因为希兀知道神的计划, 
所以他不希望干扰 
对某个进化或内化中的吉兀阿特玛的总计划。 
这样一个有心意识的人经常制止奇迹的发生——
通过在拥有施奇迹的能力(siddhi)的瑜伽士的心里 
以及在渴望奇迹的世俗人心里制造相反的念头。 
第五层面是灵性知识(gnosis)的层面。 
第五层面的行者在波斯语中叫做Arif,知者(熟悉者), 
因为他处于Marefat(神的知识)的内在状态。 
但Arif不将自己认同于大知(Dnyan); 
也就是说,Arif知道神,但他不(像库特博那样)是大知本身, 
他只是一个知者(gnostic)。 
第五层面是神光(模糊觉照-glimmering illumination) 
和真醉(爱之美酒)的层面; 
喜悦真正的醉人,以至于它就被称作灵魂的极乐。 
行者融入其灵魂极乐里,享受着永恒的音乐(Eternal Music), 
在吠檀多里这个音乐是BrahmaNad——神的声音(the Voice of
God)。 
在第五层面,灵魂异常清晰地听见上帝的神圣之言(Divine Word), 
Aum或Ahur的无限声音, 
并陶醉于它的无限美妙的音乐里。 
这个无限声音或无限音乐 
就是在本初被听见的神的声音 
(等同于小鸡听见的声音)。 
第五层面行者的眼睛半睁着 
他从希瓦的居处视见 
下面四个层面及其天堂 
与整个浊界及其诸宇宙。 
希兀的眼睛半闭着, 
这表示向能量关闭,向心的思想部分敞开, 
但却尚未向心的情感部分打开。 
心体验即“视觉”,心意识即“见”; 
用心视觉,希兀看见一切的浊实体和精实体, 
他控制着所见的一切。 
第五天堂和第五层面是同一个, 
行者相当安全, 
这意味着他不可能陷入天堂或者堕落。 
不过,库巴却会堕落并失去一切, 
但希兀制约着他,帮助库巴避免堕落;他们是朋友。 
希兀不需要保护; 
他遵照神的计划(这在本初已经想出), 
它包括了对第四层面的那些人的保护。 
第五层面的人被称作希兀, 
因为他肯定是在成为希瓦(成道)的状态, 
对于已没有失去那个肯定性的危险。 
成道是希兀的无疑的命运, 
第五层面的行者知道这一点。 
第五层面的行者也被称作瓦隶(Vali),神的朋友。 
他与神是朋友;瓦隶知道神, 
他熟悉神,他听见神说话。 
瓦隶若是生气,他比库巴更危险, 
因为他能控制诸心。 
如果瓦隶陶醉于听神音,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打扰他。 
瓦隶通过有精意识的人来利用能力, 
如果他不高兴与被打扰,他能够伤害任何人—— 
通过影响瑜伽士们去使用他们的超自然能力。 
当瓦隶通过伤害渎神者或无知者
来展现怒火时, 
希兀便显现为毁灭者——希瓦! 
一个人应该记住:瓦隶是神的朋友, 
但不一定是人的朋友(尽管他帮助人类)。 
在神的朋友中间一个人应该小心, 
并在瓦隶陶醉于其灵魂的极乐时, 
与瓦隶保持距离,不要打扰他。 
第五个层面,Alm-e-Israr,是秘密的世界 
这里所有的秘密都被揭示与掌握, 
因为它们属于心的性质—— 
无限的且无限地思想的心。 
在这个天堂里存在着心的知识, 
一切的秘密都包含在原始火Tej里。 
Alm-e-Israr属于纯火。 
它是秘密的世界, 
对这些秘密的知识 
包含在这个天堂的火焰里。 
成为纯心的人,惟有他才能够思想这些秘密; 
这些秘密涉及到无限思想和无限思维,
它们显现在本初神最先思想的时候。 
纯心能够回到本初。 
在本初神有了思想; 
随着第五层面的人获得对神的视见,他知道这一点。
第六个层面 
第六个天堂  
心界的第六个层面 
在梵语里叫Brahmaloke——神的世界, 
达到这个高层面的人被称作“凯莱希”(Kailash)。 
当第五层面的行者希兀到达第六层面时, 
他就变成凯莱希,并掌握了心的第二个部分,情感领域。 
凯莱希是心的主宰; 
在Brahmaloke存在着每一类的情感—— 
悲哀与喜悦,分离与结合, 
热情与失望,一切的渴望。 
行者获得对所有这些情感的控制, 
与心的这个部分成为一体。 
他获得对情感的主宰,从第六个层面 
继续体验整个心界。 
他成为心本身,情感本身; 
他创造或限制其他人心里的欲望——
通过控制第一精层面至第五心层面行者的情感 
和世界上一切有浊意识的吉兀阿特玛的情感。 
在苏非教里第六层面的行者被称作辟尔(Pir),爱者。 
情感是心的最强大方面, 
感情是心的最强烈部分。 
辟尔能够创造或限制任何的情感 
并且指导纯情感的释放——通过爱。 
第六层面的行者摆脱了业相, 
却保留着它们的心体印记。 
他见神时,眼睛是闭着的; 
辟尔在自己的内里见神,
并通过在他之下的五个层面和浊界 
在万人万物的内里见神,但他尚未与神合一。 
他没有与神合一,因为他把自己看作心,
创造了心、精、浊界的心; 
他仍处于二元的领域。 
辟尔与神面对面 
并强烈地渴望与神结合, 
但他却不能(离开帮助)亲证神, 
他承受着分离的无限痛苦。 
这种无限地渴望结合的精神痛苦 
是在二元中对神的爱的最高表现。 
面对面地见神这个感受
是心灵的最高情感。 
由于摆脱了业相(尽管被印记所模糊) ,
第六层面的行者享受着自由精神的生活, 
逐渐地在爱中与神合一。 
第六个天堂被称作Janani, 
神圣至爱的居所。 
第六层面的行者已经进入那个居所, 
因为第六个天堂离第六个层面近得
几乎是同一个。 
第六个层面的体验属于完全的见, 
这种见属于第六个天堂里的无限视觉。 
该无限视觉是第三只眼的视觉, 
它看见神(神的本来面目)无处不在。 
第三只眼被称作Divya Drashti 
它是神目(Divine Eye)。 
当行者在第六个天堂时, 
这个神目仅仅看见神,看不见造物界; 
在神圣至爱的居所,一个人仅仅看见神。 
第三眼只有在第六个层面打开, 
这时幻相的诸面纱被撕破或烧掉 
以便行者摆脱业相 
却保留印记。 
浊、精和部分心意识的业相面纱 
必须被揭去,一个人才能进入这个居所, 
看见神圣至爱的美。 
第三只眼在人心里未打开。 
在穿越诸层面时,它不发展; 
内化是内在意识的发展, 
这只眼在第六层面上打开。 
当一个人有浊意识时, 
浊肉眼以圆曲线的形式
看世界和宇宙里的浊事物和生命。 
当一个人获得精意识时,他有精视觉; 
浊眼则闭着(与浊性脱离联系), 
心眼,第三只眼,未打开
(与心现象,思想,没有未联系)。 
精眼在能量领域里
看精界和不同精天堂里的精生命,
并把它们看作能量领域。 
当一个人获得心意识时,他有心视觉; 
浊眼和精眼闭着, 
心眼看见心层面和天堂,
其他的心生命,主宰的心或大天使。 
这个心视觉属于思想和情感领域, 
且看见思想和情感领域里的其他生命。 
在第六层面,Brahmaloke, 
第三只眼在无限的造物界里无限地见神; 
在第六天堂,Janali, 
第三只眼仅仅在神的无限性中见神。 
也就是说,在第六层面的天堂里, 
行者看见实在(Reality), 
宇宙幻相消失。 
这个视见是至福的(他看见神无处不在), 
如果行者停留在第六个天堂, 
他便处于真福状态(融入这个视见里)。
第三只眼潜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 
它一直在那儿,但未打开。 
常人不能见神, 
因为他有浊意识,并看见物质。 
有精意识的行者不能见神, 
因为他有精意识,只看见能量, 
第五层面的行者不能见神, 
是因为他有心意识,并看见思想。 
尽管在第五个层面,希兀渴望见神。 
他渴望见希瓦!见未希奴!见梵天, 
见伊希瓦和帕若玛特玛!
没有人能看见神的真面目,
除非从潜在于心里的、未打开的神目上
彻底去除与烧掉七层面纱 
(类似于解除绷带)。
当这些面纱被揭去时 
人成为无限地见的那只眼睛。 
因此凯莱希从最高峰看见希瓦,未希奴,梵天, 
伊希瓦和帕若玛特玛——他看见大有。 
从第六个层面上行者看见大无海洋, 
从第六个天堂他看见大有海洋 
以及其中的一切小有与小无水滴。 
神目在梵语中被称作Prabhu Drashti, 
它是神心(Divine Mind)的眼睛, 
神心即阿瓦塔和赛古鲁的无限心。 
神目,Prabhu Drashti, 
与第三只眼,Divya Drashti,并无区别, 
但其视见体验却不同。 
神目把万物看作神,看作大我。 
第三只眼在神里看见万物, 
而不是把万物看作大我,也不能在神里看见自己。 
成为神目的第三只眼 
有七层面纱(七层蒙眼布) 
它们阻止它打开与见神。 
一层面纱由浊业相的质料构成, 
四层面纱由精业相的质料构成, 
两层面纱由心业相的质料构成 
(尽管遮盖神目的第六层面的面纱本身非常微薄透明)。 
内化的过程就是为了揭开层层面纱。 
这些面纱最难去除 
因为它们构成了个体吉兀阿特玛的身份—— 
当他经历进化和内化的时候。 
吉兀阿特玛的身份,以及他与三界的认同 
完全是心的产物, 
心就是他在第六层面上所成为的东西。 
在第六层面上,神目
被最后和最薄的二元面纱所覆盖, 
心本身在其透明中。 
透过这个极其微薄的面纱 
(它是幻相的所有面纱的一个印记) 
该无限视觉看见神无处不在 
(此时一切的二元都是透明的)。 
最后的面纱即第三只眼本身, 
当这个极其微薄的二元印记最终被揭去时, 
灵魂本身成为神目——Prabhu Drashti。 
正是在涅槃的无限真空里, 
第三只眼消失于真无。 
它随后在涅未卡帕里转化, 
把大有看作大我,看作“我”——看作Ahm。 
在涅未卡帕里,灵魂亲证自身的实在, 
并成为Prabhu Drashti,超越中的上帝的眼睛, 
并且从超越状态视见神。 
从第六个层面Brahmaloke上, 
神目看见超越中的无限上帝, 
在第七层面Vidnyan Bhumika上, 
神目成为上帝的眼睛。 
伊希瓦是神。神作为创造者是梵天, 
神作为维护者是未希奴, 
神作为毁灭者是玛亥希; 
然而,神作为伊希瓦是如何创造、维护与毁灭的呢? 
通过他的神目,他的神视。 
当梵天创造时,他睁开神目,见宇宙; 
当未希奴维护时,他见万物和诸世界; 
当玛亥希毁灭时,他闭上神目。 
这就是作为有意识的无限无意识的 
阿瓦塔和赛古鲁的体验: 
他们从不睡眠,从不对诸世界和其中的万物 
闭上他们的眼睛;这是他们的那扎(nazar)。 
第六个天堂叫Janali,神圣至爱, 
因为在这个状态一个人实际上视见至爱 
神的爱得以充分地显现。 
在Janali——爱的天堂——里, 
辟尔看见神的无限光辉,Noor, 
这个光辉属于神的原火Tej。 
随着辟尔专注于该无限光辉, 
他渐渐地融入原火, 
因为他在爱的火焰里燃烧。 
这种在爱中的燃烧是幸福的,但也是极其痛苦的 
因为辟尔无限地渴望与神合一。 
瓦隶渴望看见神的真实面目, 
而辟尔则渴望亲证神的真实面目。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13
第七个层面 
第七个天堂 
在第六与第七层面之间 
有一个无底的深渊 
(一个深度不可测量的深渊, 
一个宽度不可测量的鸿沟) 
没有一个行者能靠自身的努力跨过去。 
第六层面的行者绝对需要神圣的帮助, 
也就是已成道的至师的恩典, 
才能进入第七实在层面。 
该恩典是人一个人成为无限的神圣帮助。 
该帮助来自于已成为无限的人—— 
在知识上无限,在智慧上无限。 
当这种神圣恩典降临时, 
行者离开第六觉照(Illumination)层面, 
进入第七大知层面,Vidnyan Bhumika。 
在第七个层面,第七个天堂 
和第七个深渊是同一个。 
这个层面是唯一的实在层面, 
成道的层面,Sat-Chit-Ananda, 
知识无限,能力无限,喜悦无限。 
这是希瓦的、成道灵魂的、希兀阿特玛的永恒存在。 
当赛古鲁使用这个无限知识时, 
它是以无限智慧的形式。 
在赛古鲁的恩典降临之后, 
行者经过两个无限状态: 
涅槃与涅未卡帕(消逝与超越)。 
第一个神圣状态,涅槃, 
属于无限真空——真无
它永远不可认识或想象。 
在这个神圣的涅槃状态(苏非教徒称之为“法那”), 
第六层面行者的有限个体心 
被彻底消灭,完全融入无限, 
惟有对真空的意识似乎存在着。 
在涅槃中似乎没有神。 
神好像不存在 
因为涅槃是真正无限大无的状态。 
乔答摩佛主在很多世纪之前 
就表明涅槃是生活的目的。 
由于这似乎是“无神,惟意识”的状态, 
佛陀的跟随者把他的教导 
理解为无神。 
但并非如此,因为神是, 
他不可能不存在。 
没有一个人永远停留在涅槃状态(真空), 
因为紧跟着涅槃, 
灵魂在涅未卡帕状态体验自己。 
在涅未卡帕(苏非教徒称之为“法那-费拉”), 
灵魂永恒地体验“我是神”状态。 
涅未卡帕状态是在涅槃体验后
即刻获得的,因此
二者似乎是同一个, 
但事实上它们却是相反的。 
涅槃与涅未卡帕,法那与法那-费拉, 
虽然都是神圣意识状态,但二者却是对立的。 
在涅槃中,意识的状态是 
“我是大无,我是无限的空无,” 
但这是真实的。 
在涅未卡帕中,意识的状态是 
“我是大有,我是无限的大有,” 
而这是实在。 
在涅槃状态,有限的“我”被消灭, 
真正的无限大无被体验; 
灵魂的意识 
体验大无海洋,且被淹没。 
在涅未卡帕状态,无限的真“我”, 
神圣的自我宣称:“我是神”, 
真实的无限大有被体验; 
灵魂的意识成为无限, 
体验大有海洋,且被淹没。 
因此,为了体验无限大有, 
无限大无必须被体验, 
正如为了体验无限意识 
无限无意识必须被体验一样。 
涅槃是有意识的无限无意识的体验, 
涅未卡帕是有意识的无限意识的体验。 
行者,现已海洋化的水滴灵魂, 
停留在涅未卡帕三昧, 
体验着自己是神,仅仅是神。 
他的神圣状态是:惟有神是。 
惟有神是一切。 
行者已经淹没于神里 
并完全意识到他自己是神, 
他是全知,全能和全乐。 
这样一个人在吠檀多教里被称作“卜拉弥-布特”(Brahmi-Bhoot), 
在苏非教里被称作“玛居卜”(Majzoob);
他处于永恒的光辉里, 
享受着无限的永恒喜悦,Brahmananda。 
一个成为神的人 
有意识地体验着除他之外什么都不存在: 
除他之外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神的体验,我是神状态的体验, 
惟有我存在。
第七个天堂是Ars-e-Maula, 
神的位置或神的宝座。 
(它是第一个灵魂所占据的同一个位置, 
他建立了人格神的永恒方面。) 
从实在(同一性)的角度看, 
第七个层面上不存在第七个天堂; 
但从幻相(二元性)的角度看, 
却存在着非人格和人格神等方面。 
在时间的开始,无限意识本身 
被确立为非人格神的神圣状态或位置, 
他对幻相没有意识。 
神的这个位置是Ars-e-Maula,第七个天堂; 
只有那个失去幻相意识的人才能获得它,
才能坐在那个无形的宝座上。 
在时间的开始,这个宝座一直是空的, 
直到通过无限无意识的媒介 
获得无限意识它才被填补。 
第一个占据该宝座者 
(他永远地占据该宝座), 
就是那个无名的至古者, 
他依靠自己获得了无限意识。 
通过占据那个被无限无意识填充的空位 
(在那一刻他亲证了无限意识), 
他确立了人格神的永恒方面, 
这时他的无限意识填充了 
非人格神的无限无意识的真空。 
Ars-e-Maula代表了由第一个灵魂
所填充的真空——
在他成道时 
并亲证自己是无限意识时。 
在成道的时刻,无限意识 
吞噬了无限无意识。 
因为体验是即时的——涅槃-涅未卡帕, 
所以第七个层面和第七个天堂 
乃是同一个。 
一旦灵魂进入第七个天堂(在涅槃中), 
它便进入了永恒,且在无限中经历变化, 
从大有海洋(在涅未卡帕中)里升出 
成为无限意识——大有。 
使用无限知识的人把自己确立为 
人格的神,塞古鲁或库特博, 
并通过无限智慧的媒介进行工作。 
第一个使用其无限知识 
从而把自己确立为人格神的人, 
是无名的至古者, 
造物界里的永恒存在。 
由于第七个层面和第七个天堂的神圣知识是相同的, 
因此差异在于谁来使用该层面的知识。 
当第七层面的知识
被阿瓦塔或赛古鲁所使用时, 
它体现为无限智慧的形式, 
因为该知识被用于把其他人提升到第七层面。
玛居卜或卜拉弥-布特 
上帝意识对每一个灵魂都是一样的, 
但对第七层面的知识的使用 
在成道的灵魂中间却是不同的。 
一个仅仅意识到自己是神 
且在世上没有直接职能的人 
被苏非教徒称作“玛居卜”(Majzoob), 
在吠檀多教里被称作“卜拉弥-布特”(Brahmi-Bhoot)。 
那个人已经成神 
并作为神圣的鬼魂(Brahmi指神,Bhoot指鬼魂) 
仍然保留着人身且在地球上生活。 
他本身是神,却不作为神在地球上发挥作用。 
玛居卜或卜拉弥-布特仅仅意识到自己是神。 
他是已经成为海洋(神)的水滴, 
但却淹没于那个神性的海洋, 
不再意识到其水滴性: 
“唯有我存在。我是他。我是海洋。” 
他仅仅意识到“我是神”状态, 
却对造物界里的三界没有意识。 
他是完人,有着永无止境的无限意识 
且永远意识到神性——Sat-Chit-Ananda, 
享受着全知、全能和全乐。 
但这样一个人却没有人类意识; 
他不能利用其神性,他内在包含的神圣属性,
去直接地帮助被束缚于幻相的灵魂。 
应该明白,玛居卜没有业相, 
因此不与任何有束缚(浊、精、心印象)的灵魂 
有业相联系。 
他对造物界(局限)没有意识 
因为造物界意识涉及到业相, 
而他却毫无业相。 
每一个成道的人 
都要经过这个玛居卜亚特(Majzoobiyat)状态,淹没于神, 
在这里一切的业相都从心中铲除, 
割断与万人万物的联系。 
从玛居卜亚特即刻过渡到 
库特博亚特(Qutubiyat,至师状态)的唯一的灵魂 
是第一个水滴, 
那个淘气的小鸡,当他成为海洋时, 
他便吞下了海洋,从而永远地成为海洋!
至古者  
引用美赫巴巴的沉默之言: 
这个淘气鬼小鸡,这个淘气鬼孩子 
是达到生活目标——无限意识的涅未卡帕三昧——
的第一个。 
因为这个淘气的小鸡 
第一个冲破宇宙之蛋——Brahmand, 
所以这个淘气鬼第一个抵达目标, 
第一个获得神圣知识。 
淘气的小鸡为到达那里 
而经历的一切冒险, 
一切的宇宙、形体、自然界,层面和世界 
都是虚无! 
但因为这个“无”, 
“有”才必须经历这么多。 
只有这时“有”才能意识到大我。 
玛居卜状态是“我是神”, 
但是,当第一个灵魂亲证自己时,
他还即刻觉知到 
被他留在身后的整个幻相世界。 
在成道的时刻,第一个灵魂宣布, 
“我是神,我是万人万物!” 
他的成道永远是独特的, 
因为他不仅意识到神,而且 
还同时获得对整个造物界的意识。 
第一个灵魂同时证悟到, 
“我是无限意识,
我是无限无意识。” 
因此这个孩子在成道后, 
不得不把这个造物界梦幻的无限重负 
扛在自己的肩上。 
第一个灵魂作为第一个行道者, 
用七十七个形体
越过意识进化的诸界, 
并经历了若干次的转世, 
之后很轻易地通过内化中的七个层面和天堂。 
他的旅行要比他之后的灵魂更快更容易, 
因为第一个灵魂没有很多业相。
第一个人仅仅积累了自然业相, 
它们对体验是必要的(不是不自然的业相),
而那些自然的业相数目很小。 
当宇宙最先涌出时, 
造物界里的万物都是自然的, 
因此第一个灵魂经由进化和内化的旅程
是完全自然的。 
由于他是造物界里的第一个人, 
他不可能因众多的欲望、渴求、欲想、诱惑和需要 
或任何不自然的或过分的东西而陷于幻相, 
因此他的旅行非常顺利。 
他,至古者,是第一个石头。 
他顺利地成为第一个金属,第一个植物, 
第一个蠕虫,第一个昆虫,第一个爬虫, 
第一个鱼,第一个鸟,第一个动物, 
并完全自然地成为第一个人。 
作为第一个有浊意识的人, 
他越入精界,成为第一个有精意识的人, 
然后自然地越入心界,
成为第一个有心意识的人。 
作为第六与第七层面之间的广大深渊前面的第一个心, 
他,不靠任何的帮助,完全独立地超越了自己的心。 
实际上在超越的过程中, 
他通过证悟神的神圣心即他自己的心, 
而永远地消灭了自己的有限心。 
就这样第一个灵魂成为,直到他成为大有; 
而当他成为大有时, 
他也成为第一个有上帝意识的人。
获得无限意识之后, 
已没有进一步的意识状态需要获得, 
因为无限意识包含了一切。 
对于淘气的小鸡,也不再有其它的旅程可行。 
但他的淘气却把万有的无限重负 
压在他的头上! 
当第一个灵魂完成降回幻相的旅行时, 
他成为至古者。 
在直接下降的期间,第一个灵魂 
恢复了对幻相的全部意识和体验, 
同时保留着对自己是神的意识。 
恢复对造物界的意识 
(他体验到自己是万人万物), 
同时又体验到自己是神,
即那个下降本身。 
在下降期间恢复造物界意识的时候, 
第一个人还发现了幻相里的无数宇宙, 
并且根据神圣的法则, 
(与原始心血来潮或拉哈一起产生的法则), 
负责起对一切宇宙和世界的管理。 
法则是原始心血来潮的性质里所固有的, 
因为第一只小鸡是那么淘气! 
他的淘气是怎样让他自食其果啊—— 
一切的有无都挂在他的脖子上! 
按照幻相中的法则,他的淘气 
把无限的负担压在他的头上, 
因而他负责起整个造物界的管理。 
神圣法则因他的淘气本性而束缚着他,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好掌管起那个法则本身——他这样做了。 
这样做时,他成为第一个至师 
或者说第一个阿瓦塔——掌管造物界的唯一者。 
神圣法则显现于他被悲悯战胜的那一刻
——当他怜悯起那些跟随他从母鸡翅膀下 
走出的其他淘气的小鸡时。 
悲悯曾束缚过他, 
并永远地束缚着他,迫使他以肉身降临, 
回到幻相世界。 
淘气让赛旦(Saitan)永远地离开母亲的翅膀, 
悲悯又迫使他不断地下降回来。 
是怎样的恶作剧!又是怎样的神圣悲悯! 
他是多么地淘气,又是多么地慈悲;
一个又一个时代,一个又一个周期,同一个至古者 
通过下降到男性人身而回来, 
被称为“阿瓦塔,佛,弥赛亚,拉苏”。 
为了同一个目的,为了同样的慈悲, 
他总是宣说同一个启示: 
“爱!爱我!” 
他是那样的淘气,以至于开始了创世, 
开始了有与无的游戏, 
开始了永不停止的时间; 
他,淘气的小鸡,想要我们的爱。 
至古者即第一个灵魂(希瓦,亚当), 
该灵魂证悟了自己是神(帕若玛特玛,圣父)。 
该灵魂被称作神人。 
他每隔700年到1400年,
从其无限意识的极乐状态(Sat-Chit-Ananda), 
周期性地回到造物界工作。 
他的一个又一个时代的降临, 
对人类及其救赎是个巨大的赐福, 
但对于他,这却是无限的受难。 
正是他也惟有他,
通过与万人和万物成为一体,
而给造物界的每个阶段和层面以灵性推进, 
从石头到人类,从天使到行者,从求道者到赛古鲁。 
至古者的与一切万物合一,是出于他的无限悲悯,
也正是因为悲悯,他受苦,
为了那些不知自己是谁的人。
巴卡-比拉,撒哈伊-三昧
一个人获得上帝意识之后, 
如果同时,对浊、精和心界的意识也被融合, 
那么他的完美便达到彻底。 
成道后,如果一个人仅仅保持上帝意识, 
他就是一个玛居卜或卜拉弥-布特,也就是说,
这样一个人已没有正常的造物界意识。 
然而,当一个人成道后重新获得正常的造物界意识, 
并且把作为正常等同于作为神时, 
这样的人就是库特博或赛古鲁。 
当一个人成为完美的化身(至师)时, 
他保留着其“我是神”的神圣意识, 
并且下降与恢复正常的人类意识,我是一个人。 
凭借着圆满的神圣体验, 
这样一个人宣布:“我是神,并且在万人万物里。” 
如果玛居卜要说的话,他会说:“我是神,” 
因为对于他,其它的一切都不存在。 
由于赛古鲁具有正常的意识,“我是一个人,” 
所以对于他来说,万人万物都存在于幻相中, 
他既帮助世俗者又帮助行道者 
摆脱幻相的罗网,并把他们带向目标。 
获得上帝意识之后, 
极少数的人会恢复正常的造物界意识。 
那些恢复造物界意识的罕见者,体验着神圣的永存; 
这个永存是在神里,是苏非教徒所说的“巴卡-比拉(Baqa-Billah)”, 
在吠檀多教里,它是“撒哈伊-三昧(Sahaj-Samadhi)”状态。 
这些罕见者在人间过着神的生活, 
并且作为库特博或赛古鲁,在世间确立起神的生活。 
这样一个作为神生活在人类中间的完人, 
被称作“灵魂的供献者”(Consecrator of the Soul)。 
在内化发生的地方——行星上,总是生活着 
五十六个成道的人——希兀-阿特玛。 
(这个行星是地球已有很长很长时间了。) 
因此在我们的这个行星上,此时此刻 
就有五十六个人具有上帝意识。 
五十六这个数目永远是固定的 
五是至师的固定数目, 
但其他类型的希兀-阿特玛在人数上是有变化的。 
有些是Jeevan-Mukta或Azad-e-Mutlag, 
有些是Brahmi-Bhoot或Majzoob, 
有些是Paramhansa或Salik-Majzoob或Majzoob-Salik; 
但只有一个被称作阿瓦塔(Avatar)或拉苏(Rasool)。 
五个至师控制着造物界的事务; 
他们通过宇宙工作(供献), 
掌管着诸世界、层面和天堂, 
指导着宇宙的进化和内化过程中的 
海洋及每一个滴水的运动。 
这五个至师中,有一个代表着上帝, 
Saheb-Zaman或Qutub-e-Irshad. 
这是至古者(上帝本人)的称号——Adi Purush. 
至师把自己的灵魂供献给宇宙, 
同时他又帮助那些幻相中的灵魂 
来摆脱造物界的罗网(束缚)。 
正是供献出自己的生命去达到目标的至师 
引领着大无海洋里的水滴去达到目标 
——亲证大有海洋。 
对于苏非教徒,他是“库特博”,宇宙的轴心, 
他的运动转动着想象之轮的轴心。 
在吠檀多教里,他叫“赛古鲁”,真理大师, 
真理的化身,幻相游戏的大师。 
正是他指挥着一切的个人和宇宙力量的运行。 
这样一个人已经成为无限 
并且能够控制其无限性。 
在阿瓦塔与赛古鲁的神圣知识、
神圣能力和神圣喜悦(Sat-Chit-Ananda)里, 
没有差异。 
但每一个完人都对整个宇宙(从其在时间中的开始到终结) 
有着不同的工作范围。 
赛古鲁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里
对整个造物界负有灵性责任,
直到他离开肉身; 
在放弃肉身的时刻,他的工作停止——就此告终。 
之后虽然他的内在工作可能会延续若干时代 
(比如哈菲兹的诗,卡比尔的歌或鲁米的语录), 
但对于他已没有丝毫的业相联系。 
至古者,阿瓦塔,佛,弥赛亚, 
因为其永恒的责任, 
而必须无数次地再生为神人, 
一个又一个时代,一个又一个周期, 
直到一切时间的结束。 
只有他被永远地记住,作为完人。 
(因此亚当或希瓦的名字永远都不被忘记, 
他在过去很多时代所采用的名字也依然被记得—— 
琐罗亚斯德,罗摩,奎师那,佛陀,耶稣,穆罕默德。) 
通过其宇宙工作,
阿瓦塔把其灵魂供献给宇宙, 
供献给一切万物,供献给所有的灵魂!
图里亚瓦刹
成道者从第七层面的超越状态(Vidnyan-Bhumika) 
向造物界下降的时候, 
必须经过不同的神圣状态。 
在第七个层面的 
涅未卡帕三昧(无限意识) 
与撒哈伊三昧(上帝意识加造物界意识)之间, 
是图里亚瓦刹(Turiyavastha)状态。 
在苏非教里,图里亚瓦刹是位于 
法那-费拉(神圣消灭)与巴卡-费拉(神圣永居)之间的状态, 
被称作“法那-玛尔-巴卡”(Fana-ma-al-Baqa)。 
这个状态在神秘学术语里叫做“神圣交点”,
实在(神)与幻相(造物界)的交点, 
神的意识(“我是无限”)与过着神的生活(“我是万人万物”)的交点。 
它是成道者在获得至师状态(赛古鲁状态或库特博亚特)之前 
必须经过的交点。 
如果一个在往造物界下降时停留在这个神圣交点的成道者 
体验图里亚瓦刹,他就被称作“吉万莫克塔” (Jeevan-Mukta), 
意思是“解脱的在世者”; 
在苏非术语里,他叫做Azad-e-Mutlag。 
吉万莫克塔有时体验撒哈伊三昧——
“我是神,我是万人万物。” 
但由于他对作为整体的造物界没有灵性责任, 
因此他的意识与造物界的关系是变化的。 
有时候吉万莫克塔可能仅仅体验涅未卡帕三昧, 
“我是神”,并且对造物界没有有意识的体验。 
其它时候,他可能体验撒哈伊三昧, 
因为他自由地活动于内层面与浊界之间。 
这意味着已完全摆脱业相联系的吉万莫克塔 
有时候融入神圣意识——“我是神,” 
而其它时候,连同神圣意识, 
他还有着正常的造物界意识。 
吉万莫克塔对造物界的意识 
可能是浊、精、心界的某个方面, 
也可能是这三界的每一个方面。 
然而,由于他对造物界没有灵性责任, 
他不为万人万物工作; 
如果一个人不做宇宙工作,他就会重新融入 
神圣而唯一的体验——“我是神”, 
从而失去对万人万物的意识。 
吉万莫克塔可能意识到某个心层面, 
某个精层面,或者他所生活的那部分世界,
同时总是保留着“我是神”的意识;
但他不会透露他是神的化身。 
因此与他接触的人 
会接受间接的,而非直接的,灵性好处。
吉万莫克塔从不为造物界整体做内在工作, 
但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让一个灵魂成道, 
并让那个人成为像他本人一样(处于图里亚瓦刹)。 
吉万莫克塔属于五十六个希兀-阿特玛中的一员, 
但没有一个吉万莫克塔是灵性等级的7,000个成员之一; 
他们非常自由,从不工作。 
这些解脱者随意地来来去去, 
从上帝状态进入造物界的不同状态; 
他们是神的自由灵(Free Spirit),身处造物界 
却又独立于它。 
(第一个灵魂没有体验吉万莫克塔的状态; 
最初他在成道的期间,他即刻经过图里亚瓦刹 
进入库特博亚特。) 
与吉万莫克塔所不同的是,阿瓦塔和赛古鲁总是 
同时既保留着上帝意识(涅未卡帕) 
又保留着造物界意识(撒哈伊三昧)。 
不过,赛古鲁在离开肉身的一刻, 
失去与造物界的联系。 
阿瓦塔在离开肉身之后 
从来都不会失去这个联系, 
而是通过活着的五个赛古鲁,
保持着与整个造物界的联系。 
成道者之间的区别 
不在于他们作为神的无限意识方面, 
而是在于他们与造物界整体的关系方面。 
有不同的完美状态, 
完人乃是行动中的完美。 
完美性在于责任,主宰,权限。 
Majzoob或Brahmi-Bhoot或Paramhansa 
对任何人都没有责任,且不帮助任何人成道。 
Jeevan-Mukta或Azad-e-Mutlag没有宇宙责任, 
但却有责任让一个人成道。 
赛古鲁或库特博具有宇宙责任并且完成它。 
他对整个造物界具有一般的灵性责任, 
但却具有选定的责任(chosen duty),
帮助十四个圈子成员成道; 
他还给百万人带来直接和间接的利益。 
阿瓦塔或拉苏对整个造物界具有选定的责任——
他给予万人万物以灵性推动, 
并且有一项特殊的灵性责任,
帮助一百二十二个人成道。 
因为阿瓦塔对每个人都具有选定的责任, 
所以惟有他才能给亿万人带来直接的利益。 
只要他愿意,他就有权让任何人成道; 
惟有他才有权力在任何时刻,给予任何人以选定的推动, 
从任何层面上提升到第七层面。 
赛古鲁按照阿瓦塔所选定的神圣计划帮助人成道; 
因此是阿瓦塔来决定谁将成道的。 
阿瓦塔亲自帮助成道或解脱(莫克提)的 
是阿瓦塔自己的圈子成员,爱者和信徒; 
所有的其他灵魂从赛古鲁手里
接受成道或莫克提。 
(莫克提发生在死亡的时刻;在成道时一个人保留人身且继续活着。) 
神圣计划的真正意义 
是一个吉万莫克塔成道的那个具体时刻。 
这个神圣计划被第一个灵魂所制定,
当他作为第一个阿瓦塔,下降回来的时候。 
正是淘气的小鸡,在他成道 
并即刻看见所有跟随他的其他小鸡之后, 
制定了这个计划,从头到尾。 
赛古鲁在帮助每一个灵魂成道或解脱的时间上,
执行的就是这个计划。 
成道后,有些人可能仅仅活几天 
(大多数人在三天后放弃肉身), 
有些人活几个星期,几个月, 
几年或者很多年。 
有些人在很小的年纪成道 
(Dnyaneshawar成道时八岁,他是迄今最年轻的赛古鲁, 
但他只活到十八岁), 
有些人在成年或老年时成道 
(赫兹拉巴巴简成道时七十多岁,并且活到141岁)。 
当五个赛古鲁或库特博的其中之一放弃肉身时, 
另一个成道的人立刻接替他的位置, 
并且从那时起作为至师继续生活 ,
无论那个被挑选的人 
曾经是圈子成员, 
在层面上,有浊意识, 
或者是吉万莫克塔或玛居卜。 
在至古者的降临期间(阿瓦塔时代), 
有五个赛古鲁和五十一个成道的人, 
加上阿瓦塔(他总是同一个), 
淘气的小鸡本人接管
并作为王统治着宇宙——他的鸡蛋!
田心译自The Nothing And The Everything by Bhau Kalchuri,1981
《淘气的小鸡》14
无终之终 
淘气的小鸡的故事就此结束, 
一次次来临的至古者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对于我们却没有结束。 
每一个个体都必须完成同一个旅行, 
每一个个体都必须写下同一个故事。 
每一个灵魂都必须经历同样的十四次历险 
(每一个人都以其独特的方式来旅行) 
以最终亲证大我。 
在实在中这个故事从未开始,因而也从不会结束。 
这是个从无始之始 
到无终之终的故事。 
无始之始的意义是
神没有开始 
——神是永恒的,在实在里永存。 
但幻相却有一个开始, 
因为那个小鸡的淘气, 
产生了整个的造物界。 
无始的灵魂因成为个体 
而有了一个开始,它作为一个有形体的水滴(吉兀阿特玛) 
在幻相里经历进化,转世和内化
以获得证悟。 
有开始的东西就必须有结束。 
为了这个原因,在人体中成道之后, 
幻相的故事也告终结,无终之终。 
灵魂永远活着;其存在是永恒的, 
它从来没有终结。 
那个无终之终是其他水滴的故事, 
每一个淘气的小鸡的无数故事。 
那个故事是幻相的故事, 
当每一个个体水滴找到其真我(海洋)时, 
这个故事便对他结束了。 
陷入无始之始的罗网, 
曾经是这是那的我们一直在历险, 
经过难以计数与难以想象的时代之后, 
我们达到了人类形体。 
这个历险仍然在梦(幻相)中, 
我们仍然不知道那是个梦, 
在思想、感受、行动上,都把它当作真实。 
最终我们不得不从这个梦里醒来, 
而我们只有爱神爱得
忘了自身的存在, 
才能做到这一点。 
给这个开始找到结束的唯一方法, 
从睡眠与梦中醒来的唯一方法是真爱; 
这种爱能够将一个人唤醒。 
这种爱将淘气的小鸡带回来 
给我们讲述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诉说着我们的未来。 
真爱将使我们证悟
他本人所讲的这个故事。 
宇宙是大有与大无的游戏, 
在这个虚无的无限空无中, 
我们一直深陷着。 
大有与大无的游戏 
是第一个灵魂的Leela, 
因为他特别淘气,所以他只喜爱游戏, 
谁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玩自己的游戏的
直到他是谁被亲证。 
想象界(造物界的监狱)的局限 
是至爱孩子的游戏,他成为我们至爱的父亲, 
他继续玩游戏,以便逐渐地让每一个人成道。 
我们在这个身体、能量和心的监狱里 
不断地受苦, 
除非他一次次地回来, 
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得住; 
他确实回来了,因为淘气者 
满怀着爱和怜悯。 
他给小兄弟和小姐妹中的每一个
一小点爱和怜悯, 
这样我们就能够承受
没有他的生活 (当他不在肉身里的时候)。 
为了体验大有, 
必须体验大无的全部, 
这就是他保持着这个大有与大无游戏的理由。 
大无的影子是浊、精与心三界; 
必须体验它们,
直到最终体验真无——涅槃。 
只有那时,在无限的大无中, 
才体验到大有是真实的——涅未卡帕。 
因此这个大无与大有的神圣游戏 
是必要的并将继续下去,
淘气鬼必须作为阿瓦塔
在规定的时代降生,每次如此。 
就这样他在这个时代来了 
以便让我们知道 
为了体验大有,大无是必要的。 
愿我们这些曾在无数的时代与周期顶礼过他的人 
永远拜倒在至古者的脚下,
呼唤他的名。 
呼唤他的名,无论他——无名者——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自称为Huma(凤凰)的淘气的小鸡, 
那个成为父亲的淘气孩子, 
总是宣称,“我没有名字。我是他,唯一者。 
但为了慈悲的缘故,
你们可以用名字来称呼我。” 
那个无名者,无形者 
继续玩着大有与大无的游戏,
并且采用某个形体和名字, 
以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没有谁比他更喜爱这个游戏 
因为这全都是他的恶作剧啊。 
正是美赫巴巴继续着
造物界的诸世界的游戏,他的梦,
完全是为了他规定好的那一刻——
在一瞬间把我们中间的一个人唤醒。 
愿我长拜在美赫巴巴的足前,
因为他就是那同一个
来唤醒我们的至古者。 
唯有向他,人类才可以永远顶礼, 
唯有向他,人类才可以膜拜。 
为了这个目的,他继续玩着这个游戏, 
以便我们中的一些人醒来。

拉玛那.马哈希:“我是谁”

“我是谁”是一系列关于探询真我的问答录的标题。这些问题是在1902年由悉瓦普莱生.皮莱向拉玛那.马哈希提出来的。皮莱先生是一个哲学系的毕业生,那时候在印度南阿考特地区税务局任职。在他1902年出差到提罗地区的时候,他到阿那卡拉山的维罗帕萨山洞与马哈希大师碰面,寻求大师的精神指导,并恳请他回答真我探询过程中的相关问题。但那时候马哈希闭口不说话,并非因为他曾经发过誓,而是他没有说话的意愿,所以他用手势回答所提的问题,当对方不能理解的时候就用写的方式回答。据皮莱先生的回忆和记录,大师共回答了十四个问题。这个纪录在1923年由皮莱先生首次出版,加上了由他自己编写的十几首诗歌,赞颂大师通过驱散他的疑云和把他从生活的危机中解救出来的无比恩惠。后来“我是谁”多次出版。我们发现在有些版本中有三十个问答,另一些版本则有二十八个问答。还有一个版本没有给出问题,而是以一种随笔的形式重新编排了那些教导。现在的这个译本是由二十八个问答的形式组成的。

“真我探询”和“我是谁”两本书是以大师自己的话语展开的一系列教诲。这两本书是大师著作中仅有的译本。它们清晰地阐明了通向解脱的直接道路就是真我探询这一主要教诲。质询的具体方法在“我是谁”中有清楚的阐述。头脑由念头组成。“我”是头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当那个“我是谁”的质询紧紧相随,所有其他念头就被摧毁了,最后“我”这个念头本身也消失了,只留下那个无比的超越二元对立的真我自己。真我的虚假身份随同身体和头脑等非真我的现象一起了结了,那就是光明。质询的过程当然并不简单。当一个人质询“我是谁”的时候,其他念头会涌起;但当这些念头涌起时,不应该追随和屈从于它们,相反,应当质问“这些念头来自何方”,为了做到这一点,人们需要极其警觉。通过不断的质询,让头脑待在它的源头,不允许它四处游荡,迷失在它自己创造的思想迷宫中间。所有其他的修炼诸如呼吸控制和上帝冥想都应该被视作辅助练习。只有在它们帮助头脑变得安静和集中于一点的时候才是有用的。

因为当头脑获得集中的技巧后,探询真我会变得相对容易。只有通过不间断的质询,各种念头才能被摧毁,真我才能被认识到—在那个无限的实相中甚至连“我”的念头都没有,那个经验就是所谓的静默。

这个,就是拉玛那.马哈希 “我是谁”教导的要旨.

马德拉斯大学—1982年6月30日

我是谁

既然所有动物总是渴求喜乐,避免痛苦,既然我们发现每个人都对自己倾注最大的关爱,既然只有喜乐是爱的缘起,那么为了获得这种是我们天性的、在没有杂念的深眠状态中被体验到的喜乐,你应该认识你自己。为此,以“我是谁”质询自己是认识自己的主要手段.

1.我是谁?
身体由七个层次组成,那不是我;接受声、触、色、味、香相应的听、触、视、味、闻五种感觉器官,那不是我;具有说、动、抓、排、乐等功能的说话、运动、抓攀、排泄、生殖等五种身体器官,那不是我;与五种呼吸功能相应的五种生命之气,那不是我;即使是那会思考的头脑,也不是我;那留下物体印象的既无客体也无功能的不可知,也不是我。

2.如果这些都不是我,那么我是谁?
通过否定以上所提到的,“不是这个”,“不是那个”,这样只有那种觉知留下来—那就是我。

3.觉知的本质是什么?
觉知的本质是存在-意识-喜悦。

4.什么时候才会获得对于真我的认识?
当你所看见的世界破灭了,才能认识真我,真我是观察者。

5.在那个被认同为真实的世界还存在的时候,就不会有对真我的认识?
不会有。

6.为什么?
那个观察者和客体之间的关系就象绳子和蛇。除非作为假象的蛇这一虚幻认识不存在了,才会有对于绳子原原本本的认识,除非认为世界是真实的这个信念被废除了,才会有对于真我根本的认识。

7.什么时候作为客体的世界不再存在?
当头脑这一所有感知和行动的源头静止下来的时候,世界就消失了。

8.头脑的本性是什么?
所谓的头脑是寄居在真我之中的一种令人称奇的力量。是它引发了所有的念想。没有念想,就没有头脑这样东西。所以,念想是头脑的本性。没有念想,也就没有一个独立的实体叫做世界的。在深眠中没有念想也没有世界。在醒来和睡梦的状态下,就有念想也有世界。就象蜘蛛从自身那里放出蛛丝织网又把蛛丝收回到自身,同样地,头脑把它自己投射为世界而又把世界反映到自己那里。当头脑从真我中走出,世界就出现了。所以,当世界现身为真,真我就消隐了;而当真我现身,世界就消失了。当一个人不懈探询头脑的本性,头脑就会停止离开真我。我们所指的真我就是生命的本源(Atman)。头脑总是依赖于什么上面;它无法独处。就是这个头脑被称为微妙体或灵魂(jiva)。

9.理解头脑本性的质询之道是什么?
在身体里冒出“我”这个念头的就是头脑。如果你质问“我”
这个念头首先在身体的哪里冒出来的,你就会发现它来自于心。那就是头脑的根源所在。甚至如果你不断思考“我”、“我”的话,你就会被引到那个地方。头脑中升起的所有念头,“我”是其中第一个。只有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其它念头才会冒出来。只有第一人称出现之后才有第二和第三人称;没有第一人称就没有第二和第三人称。

10. 头脑怎样变得静默?
通过质问“我是谁”,“我是谁”这个念头会摧毁所有其它念头,就象一根拨火棍,到最后它自己也会被烧毁。然后,就会有对真我的认识。

11.有什么方法不间断地坚持“我是谁”的质询?
当其它念头升起,你不应该追随它们,而应该质问:“它们源自何方?”不管有多少念头升起都没有关系。每个念头升起,你就应该勤于质询,“这个念头源自何方”。那个答案就会出现,“来自我”。于是如果你质问“我是谁”,头脑就会回到它的源头;那样升起的念头就会变得静默。用这种方式重复的练习,头脑就会发展出停留在源头的技巧。当敏感的头脑通过大脑和感官外驰的时候,种种名相就出现了;当它停留在内心,名相就消失了。不让头脑外驰,让它保留在内心就是所谓的“灵性”(inwardness)。让头脑外驰于心,就是“客观化”。那样,当头脑停留在内心,那个所有念头的源头的“我”就会离开,而那个一直存在的真我就会开始显露。不管你做什么,你不必带着自我中心的那个“我”。若你能如此,一切就会以上帝(Siva)的本性显现。

12.没有其它的途径使头脑静止下来吗?
在质询之外,没有其它合适的途径。如果通过其它方式,那只是想控制头脑,头脑似乎会被控制住了,但是它还是会冒起。同样通过呼吸的控制,头脑会静止下来;但是只有当呼吸还处于控制状态它才会静止,而当呼吸恢复原样头脑就又开始动作了,被那些残留的印象所驱使而迷失方向。头脑和呼吸来自于同一个源头。念想实际上是头脑的本性。“我”这个念头是头脑的第一个念想;那就是自我中心。自我中心源起的地方,也就是呼吸源起的地方。因此,当头脑变得静默,呼吸就被控制住了,同样当呼吸控制住了,头脑就会变得静默。然而在深眠状态中,虽然头脑变得静默,呼吸没有停止。这是出于上帝的意愿,这样身体就被保护起来了,其他人就不会觉得这个身体已经死了。在醒着和三摩地(samadhi)的状态中,当头脑静默时,呼吸就被控制住了。呼吸是头脑的外在形式。直到死,头脑一直维持身体的呼吸;当身体死了,头脑也就把呼吸带走了。因此,呼吸控制的练习只是让头脑静默的一个助缘;练习呼吸不会让头脑破灭。

就像呼吸控制的练习一样,对于天神的冥想,持咒诵念,限制饮食等都只是让头脑静默的助缘。

通过对天神的冥想和持咒诵念,头脑变得集中于一点。头脑总是四处漫游。就像一头被一根链条牵住象鼻的大象,它总是顺着链条前进不再左右四顾,同样地,头脑也会抓住一个名字或一种形式不再有空四处游荡了。当头脑扩张成数不清的念头时,每一个念头都变得很弱;但是当许多念头聚于一点,头脑就变得集中和强大;对于这样一个头脑,真我的探询就会变得容易一些。相对于所有其它修行纪律,清淡的进食是最好的;通过留意进食,头脑的淡雅(sattvic)品性就会增长,那样有助于探询真我。

13.当客体的残留印象(也就是念头)就像海洋的波浪一样连绵不绝,什么时候它们才会全部破灭掉呢?
当对真我的静修越来越深的时候,所有念头就会消失。

14.那些从无始以来一直存在着的客体残留印象是否可能被消解从而显露出一个人纯真的本性(真我)?
不必受制于“是否可能”的疑惑,你应该不懈地坚持对真我的静修。即使是一个重罪之人,也不必如此担心和悲叹“噢,我是一个罪人,我如何得救?”;而应该完全放弃“我是一个罪人”的想法,强烈地专注于真我的静修;那样,你无疑会达成。世上没有两种头脑—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确实有两种残留印象(念头)—吉利的和不吉利的。当头脑留下一种吉利的印象时,那就被称为是好的;当头脑留下一种不吉利的印象时,那就被认为是坏的。
头脑不应该被允许在世间的和其他人所关心的事物上逗留。不论其他人多么坏,你不应该对他们有憎恨。欲望和憎恨两者都应该避开。所有你给予他人的你给予了你自己。如果明白了这个道理,谁不会(把好东西)给予他人?当真我显露,所有一切就出现了;当真我变得静默,所有一切也就静默了。当我们尽可能地谦卑从事,就会有好的结果。如果头脑回归静默,你就无处不在。

15.质询需要练习多长时间?
只要客体印象还在头脑中存在,就有必要对“我是谁”进行质询。一旦念头升起,就应该通过质询将其消灭于源头。不间断地关注本性,直到真我显露,那就是你所要做的。只要在那个堡垒里还有敌人,他们就会继续作崇;如果在其露头之始就将其消灭,那个堡垒就会落入我们之手。

16.真我的本性是什么?
在真理中只有真我。世界,个体的灵魂,上帝是它的显现。就像银子是珍珠之母,这三者同时出现,同时消失。真我那里绝对没有“我”这个想法。那个就被称为“寂静”。真我自己就是世界;真我自己就是那个“我”;真我自己就是上帝;一切都是神,是本性。

17.一切事物不都是上帝的杰作吗?
没有欲望,刻意和努力,太阳升起来了;就在太阳的莅临中,太阳石发出火光,莲花开放,水汽蒸发;人们各就其位,日作夜息。就像磁铁一来,针头就开始移动,那被三种宇宙神能和五类神行所统合的灵魂,就是通过上帝的莅临,根据相应的因果律,而付诸行动并安息生养。上帝无所决定;也无因果隶属于他。就像世间的行为无法影响太阳,或者就像其它四种元素的优劣无法及影响遍及的空性。

18.在叛依者中,谁最伟大?
那个把自己完全献身于真我(也就是上帝)的人是最优秀的叛依者。完全献身于上帝意味着始终保持在真我本性中,除了真我本性不让任何念想从中升起。不论任何负担加压于上帝,他都承受。既然上帝的无上力量让万物运行,为什么我们不臣服于他而是不断地用什么应该做和怎样做以及什么不该和怎样避免的念想来为自己担忧呢?我们知道火车会运送货物,为什么我们上车后却把我们的小小行李箱顶在我们头上让自己不方便,而不把它拿下来放在火车上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呢?

19.什么叫“无执”(non-attachment)?
当念头升起,就把它彻底消灭于其升起的原始之处,这就叫“无执”。就像一个采珍珠的人把石头绑在腰间,沉到海底采珍珠,同样,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心怀“无执”潜入自身里面,去找到真我的珍珠。

20.上帝和上师不能作用于灵魂的解脱吗?
上帝和上师只能指示解放的道路;他们不会自己把那些灵魂带到解脱的状态。实际上,上帝和上师没有区别。就像落到老虎口中的猎物无可逃脱,那些来到在上师所在之处的人们会被上师拯救,没人会落单;但是,每个人应该通过他自己的努力追随上帝或上师指引的道路而获得解脱。一个人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来认识自己,而不是用其他人的眼睛。喇嘛需要一块镜子的帮助才能知道自己就是喇嘛吗?

21.对于寻求解脱的人而言是否有必要探究万物的本性? .
就象一个想把垃圾扔掉的人,他没必要分析它或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所以一个想认识真我的人没必要去计算万物的种类或者去探究它们的特性;他所要做的就是抛开那些遮掩真我的东西。世界应该被视作一个梦。

22.在醒着和睡梦之间有无分别?
醒着的时间较长,睡梦较短;除此之外没有分别。就像醒着的时候发生的一切看上去是真实的,做梦的时候梦中发生的一切也是如此。在梦中头脑具有另一个身体。在醒着和睡梦两种状态中,念想、名相和形式同时显现.

23.对于那些寻求解脱的人读书有用吗?
所有的经文都说:为了获得解脱你应该让头脑回归静默;所以他们总的教导就是让头脑回归静默;一旦理解了这一点,就没必要无休止的阅读。为了让头脑安静下来,你只要在你自己身上探询什么是真我;在书本中能够寻求到真我吗?你应该用自己眼睛的智慧去认识自己的真我。真我在五层外壳之内;但是书本根本是在外面的。既然真我必须通过深入五层外壳才能寻获,在书本中寻找是没有结果的。有一个时刻会到来,那时候你必须忘记所有你学过的东西。

24.喜乐是什么?
喜乐是真我的本性;喜乐与真我没有分别。这个世间的任何事物之中没有喜乐。我们无知地认为我们是从事物之中获得喜乐。当头脑外驰,它只有经验到痛苦。实际上,当欲望得到满足,头脑回到它原来的地方享受到的喜乐就是真我本身。同样地,在睡眠,三摩地和昏迷中,或者在获得渴求的事物,除掉不喜欢的事物的时候,头脑转向内在,经历到真我和喜乐。就这样头脑不停的从真我中走出又回到真我。一个走在外面晒过太阳的人当他走进树荫会感到荫凉。那个不断在树荫和阳光之间走进走出的人是一个傻瓜。智者一直停留在树荫中。同样地,一个知道真理的人的头脑不会离开本源(Brahman)。相反,无知的头脑,周旋于这个世间,尝遍痛苦,只有一点点时间回到本源经验到喜乐。实际上,所谓的世界,就是念想。当这个世界消失,也就是说,当没有了念想,头脑就会经验到喜乐;当世界重现,它就经历痛苦.

25.什么是智慧的洞察?
保持在平静状态就是所说的智慧的洞察。保持平静就是把头脑消解于真我。心灵感应,通晓过去,现在和未来,以及千里眼并非智慧的洞察。

26.无欲和智慧是什么关系?
无欲就是智慧。两者并无分别;它们是一体的。无欲就是不再把头脑附着于任何事物。无欲意味着没有事物出现。换句话说,不再寻求除了真我之外的任何事物就是超然,就是无欲;不离真我本性就是智慧。

27.质询和冥想有什么区别?
质询在于让头脑回归真我本性。冥想在于设想自己就是本源,就是存在—意识—喜悦。

28.什么是放松?
质询那受束缚的自我的本性,认识到一个人的真实本性,这就是放松。

美赫巴巴:第五.第六和第七层面

美赫巴巴:

在《神曰》中,巴巴曾做过这样的解释:
“可把进入由第五和第六层面组成的心界,比作跨过门槛——第四意识层面——后进入房间。
可把第五与第六层面的内化意识之间的区别,比作一个人进入房间——心界——时视角的区别。这个人进入房间时,如果他直视前方,就会自动地面对面见神,从而直接获得第六层面的意识;但如果他的视线碰巧集中在房间的一角,那么他首先仅仅获得第五层面的意识。”
另外,记得巴巴说,心界的觉照即体验神的全部光辉。

第五与第六层面

随着第四层面上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的更大内化,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将自己与心层面的心认同,并体验心界。
心层面的心有两个部分。在第一个部分,心的状态是探究型或思考型的。在该状态,心起着思想的作用——崇高思想,低级思想;善念,恶念;物质念头,灵性念头等等。

在第二个部分,心的状态是印象型或情感型的。在该状态,心起着情感的作用——痛苦、激动的情感;欲望、渴求的情感;悲伤、分别的情感等等。

由于心界的心具有鲜明的双重功能,所以心领域(即心界)里的体验也必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

心界因而有两个领域——第五意识层面之思想领域和第六意识层面之情感领域。

因此,第五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仅仅与心的第一个部分认同,并且意识到探究或思考心的那个心状态。因此这个第五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是思想的创造者和主宰者,并且只能控制所有的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思想。这常常被误解为控制所有的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心。(他不是控制全部的心,只是控制仅仅起着思想作用的那个心状态。)

第五意识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在将自己与探究或思考心认同的时候,仅仅流溢出思想,不与心的第二个部分认同,因而不能建立对感情、情感和欲望的控制。

尽管如此,随着意识的更大内化,第五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获得对第六层面上心界的心的第二个状态的意识,并因而倾向于将自己认同于在第二个状态的心——印象或情感心。这样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就内化出心界的第六层面意识。

有第六层面意识的心意识人体灵魂,通过对情感的完全的意识体验心界,因而没有任何的思想,他实际上感受到自己意识到在一切万物里持续地面对面见神的感受。他持续不断地“见”神,却不能在神里看见作为神的他自己。因此他无法将“见神的感受”同自己与神的一体感相调和;他渴望、感受、企求与自己面对面地“见”到的神合一。这种与心的第二状态——情感——的认同,是神爱的主要方面,它最终引向与神的结合。
心界的第五层面是完全的思想意识的状态,因而仅仅确立了对思想的控制与创造的支配,而尚未建立起对情感(或感情)和欲望的支配。

心界的第六层面是完全的情感意识的状态,因而确立了对情感的控制与创造的支配,不再有任何的余地让哪怕一丝的念头渗入情感领域。第六层面意识是无思想的,并且主宰着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情感。这常常被误解为对所有的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心灵(heart)的控制。(具有第六层面意识的灵魂不是支配或控制着所谓的心灵,而是支配与控制着心层面的那个流溢感情和欲望感受的心的状态。)

对神的爱和与神合一的渴望,在第六层面被真正而完全地体现出来;当心界的第六层面也被超越时,幻相消失,神被证得。

在人体里当灵魂有心意识时,它意识不到浊体和精体;但它却在心层面上间接地通过浊体和精体进行工作。所以,即使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意识不到浊体和精体,从而不能觉知到浊界和精界,他也能够无意识地通过不同的浊方面来利用浊体。因此人们看到他像普通的有浊意识的人一样吃,喝,睡,视,听,感觉;尽管他整个期间仅仅用“见”的心感官意识到心界。类似地,他也能够通过能量的各个浊方面——核能等,无意识地利用精体,同时整个期间仅仅用心感官意识到“见”。心界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现在仅仅剩下一个感官,此即“见”。

因此这个第五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用心体或心体验心界的第一个状态,并获得对心的第一个状态的意识。这里该灵魂能够控制心的第一个状态(也就是说,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思想),但它现在却不能施任何的奇迹,因为他对精界的无限能量和能力毫无意识。尽管如此,由于这个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控制着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心的第一个状态,所以有精意识人体灵魂的想施奇迹的刺激受到阻止,控制或加剧,这取决于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愿,他能够创造与控制其他心的思想,且本身是稳定的,绝不会再滑入任何低层的意识。

逐渐地,随着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内化越来越深入,他也获得对心的第二个状态(情感)的控制;他现在完全意识到心或心体,并在第六层面体验整个心体。这种体验是面对面地“见”神——在一切地方和一切事物中看见神。

从第一层面最开始,直到在第六层面,随着灵魂的意识对越来越微弱的各种各样的对立印象的体验逐渐减慢,意识的内化也逐步而稳定地前进。因此,在灵魂的意识内化的进行中,不同的对立印象也逐渐地减少与减弱,直到在第六层面上,灵魂的内化意识完全意识到心体,并充分体验心界;除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剩余对立印象外,它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也就是说,内化的意识完全与心认同,灵魂倾向于感知到他就是心;作为心,这个灵魂只有一个最后而整全的印象,即他在万物里面对面地“见”神,却不能在神里见他自己。

这个第六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
并且仅仅意识到心,他现在面对着神,在万物里见神,却不能在神里见自己,因为他仍然意识到心,从而把自己当作心。这个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将自己与心联系,意识到自己是心,并且体验到自己仍然有别于神。与有浊意识或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看浊界或精界的物体相比,这个第六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实际上更生动而强烈地面对面“见”神。

在这个阶段,曾经体验了各种各样的、不计其数的和对立的印象的灵魂的意识,现在体验最后的一丝二元对立印象。这个第六层面上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仍然意识到二元,将自己与心认同并将自己区别于神。

第七层面
这种二元体验迟迟不去,直到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的最后内化,使灵魂与心脱离(心的意识曾经让神客体化),并且使灵魂与其大我——大灵或阿特玛(Atma)——相联系。

因此灵魂的意识现在可以说终于体验第七层面的意识。在此第七层面,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意识到他自己是神,并体验无限能力、无限知识和无限喜乐。

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要跨越第六层面并体验第七层面,单靠自身的努力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在这个阶段,至师的恩典绝对地必要,惟有至师才能帮助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脱离心意识,使他实现与无限状态的一体性,以便有意识地体验无限喜乐并证悟他(阿特玛)永远地处于极乐。

因此第七层面的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现在完全地意识到大我是无限与永恒的,还意识到能量和心的本源,它们仅仅是他自己的无限能力和无限知识的幻影方面。

这个现已证得大我或者说成道的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不仅体验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而且还同时辐射它们。有时候,在某些情况中,这种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还直接地和有意识地利用该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以便帮助其他的灵魂从他们的印象中和他们分别与浊、精、心体和(浊、精、心)界的联系中解脱出来。

在获取大我意识的艰苦努力中,个体的永恒的阿特玛(灵魂)因意识不到它在帕若玛特玛里的无限状态,而积累与体验了无数的不同印象,并一直将自己与有限和暂时的存在相联系,在进化对浊界的浊意识的同时,在内化对精和心界的精和心层面的意识的同时,展开浊、精和心界。

阿特玛(灵魂)的意识的内化,通过至师的恩典达至顶点,让阿特玛亲证其大我在帕若玛特玛里的无限状态。
因此只有当阿特玛的意识获得大我意识,并体验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的时候,阿特玛才证悟到它永恒地存在着;在获得大我意识的整个艰苦过程中,对浊、精、心体和(浊、精、心)界的印象和体验,以及与它们的联系,仅仅是个空梦;与浊体、生物和人类的认同,对三界和六层面的所有的体验,凡此种种行头,仅仅有着相对的存在,且因阿特玛的意识不成熟而得以维系。只有在意识完全内化的第七层面,才达到成熟。这让阿特玛亲证大我,或者说让阿特玛完全意识到成道。换言之,阿特玛在帕若玛特玛里的无限状态被有意识地实现。

只有在心最终消除和心印象的帘幕消失之后,意识才能在毫无印象束缚的充分自由中发挥作用。这意味着跨越横在第六层面与第七层面之间的深渊。第七层面是“高之最高”的无形寓所。只有通过超越整个的想象领域,才能证得至高或无限的神即真理。只有在这个第七层面,灵魂才能体验到其大我与不变、永恒、浑一和无形的超灵为一,且有着无限知识、无限真实(真理)、无限能力和无限喜悦,从而实现原始冲动——知道自己。

翻译:田心
风云山

第五个层面
第五个天堂

在精界行者与其精体为一,
而精体乃由精业相所组成:
他通过有精业相的精体
体验精层面和天堂。
体验完整个精界之后,
第四层面的行者
(他有一半精业相和一半心业相)
向前进入心界,第五层面。
随着行者进入第五层面,他的稀薄的精业相
转化成精微(fine)的心业相,
行者体验到他与其心体(心)为一。
虽然行者完全有心意识,但他仍然
保持其精体和浊体——
他作为第五层面者已经不再意识到它们。
他有肉身,像有浊意识或精意识的人一样,
但他不是身体或能量的化身
而是心的化身;对于他自己,他乃是心,
精与浊乃是心的影子。

在梵语里,第五之思想层面叫希瓦洛克(Shivaloke),
毁灭者希瓦的世界。
希瓦被认为属于第五层面,是因为他是毁灭者——
不是世界的毁灭者,而是心本身的毁灭者。
第五心层面的有心意识的行者
控制着一切人的思想;
他们毁灭其他人的浊业相和精业相。
在印度,人们说希瓦毁灭心;
这意味着他毁灭心的局限,即业相,
膜拜希瓦的人即膜拜无限心。

库巴(Kuber)是第四层面者的称呼,
希兀(Shiv)是第五层面者的称呼。
知者们说库巴和希瓦乃是朋友。
(如果库巴的眼睛某一刻停止飘忽不定,
那是因为他朝向心界
并且见到他的朋友希兀。)
第五和第四层面非常接近,
第五层面的行者希兀
抑制着第四层面的库巴。

心属于心界且有两个部分;
每一个部分都包含着个体的和宇宙的方面,
心的有限和无限方面。
心界还由两个部分所组成。
第一个部分,第五层面,充满思想:
善的,恶的;高的,低的;物质的,灵性的;自然的和不自然的;
各式各样的思想与它们的反面。
心界的第二个部分,第六层面,
充满情感:敏感,欲望,感情与渴望,
各式各样的情感与它们的反面。
希兀,第五层面的行者,意识到自己对思想的主宰
并且是心的思想部分的主宰
(正如库巴的心能够战胜任何人一样,
希兀能够在思想上超过任何人,包括库巴。)

精界和全世界的一切个体心的
第一个部分(思想与思维)
都在第五层面行者的控制之下。
只要希兀愿意,他能够在其他人的心里制造任何的思想
(他能改变思维),无论是精心还是浊心;
这是他的优势。
作为主宰的心(master mind),希兀还同时能够
牵制其他个体心的思想或思维。
通过让有精意识的瑜伽士产生相关的念头,
希兀就能够施展奇迹;
但他不会这么做,他实际上是禁止奇迹的。
为什么?因为奇迹会干扰神的计划。
希兀知道神的计划,
所以他不希望干扰
对处于进化或内化中的某个吉兀阿特玛的总计划。
这样一个具有心意识的人
经常在拥有施奇迹的能力(siddhi)的瑜伽士
和希望看到奇迹的世俗人的心里制造相反的念头,
从而抑制奇迹的发生。

第五个层面是灵性知识(gnosis)的层面。
在波斯语中,第五层面的行者叫做Arif,知者(熟悉者),
因为他处于Marefat(神的知识)之内在状态。
但Arif不认同于大知(Dnyan);
也就是说,Arif知道神,但却不(像库特博那样)是大知本身,
他只是一个知者(gnostic)。

第五层面是神光(微弱明照-glimmering illumination)
和真醉(爱的美酒)之层面;
喜悦真正地醉人,它甚至被称作灵魂的喜悦。
融入其灵魂喜悦的行者,享受着永恒的音乐(Eternal Music),
在吠檀多里,这个音乐是BrahmaNad——神的声音(the Voice of
God)。
在第五层面,灵魂异常清晰地听见上帝的神圣之言(Divine Word),
Aum或Ahur之无限之音,
并陶醉于它的无限美妙的音乐里。
这个无限之音或无限音乐
就是在本初被听见的神的声音
(同于小鸡听见的声音)。

第五层面行者的眼睛半睁着
他从希瓦的居处看见
较低的四个层面及其天堂
和整个浊界及其诸宇宙。
希兀的眼睛半闭着,
这表示向能量关闭,向心的思想部分敞开,
但却不向心的情感部分敞开。
心体验即“视觉”,心意识即“见”;
希兀以心视觉来见一切的浊实体和精实体,
所见的一切他都控制着。

第五个天堂和第五个层面是同一个,
行者相当安全,
这意味着他不可能陷入天堂或者堕落。
然而,库巴却会堕落并失去一切,
但希兀制约着他,帮助库巴避免堕落;他们是朋友。
希兀不需要保护;
他遵照神的计划(它在本初已被想出),
神的计划包括了对第四层面的那些人的保护。

第五层面的人被称作希兀,
因为他一定是处于成为希瓦(成道)的状态,
他已不再有失去那个肯定性的危险。
成道是希兀的无疑的命运,
第五层面的行者知道这一点。
第五层面的行者还被称作瓦隶(Vali),上帝之友。
他与神是朋友;瓦隶知道神,
他熟悉神,听见神言。
瓦隶若是生气,他比库巴更危险,
因为他能控制诸心。
如果瓦隶陶醉于听神音,
那么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打扰他。
瓦隶通过有精意识的人来利用能力,
如果他不高兴和被打扰,他能够伤害任何的人——
通过影响瑜伽士们去使用他们的超自然能力。
瓦隶发怒时,会伤害那些亵渎神者或无知者,
这时希兀会示现为毁灭者——希瓦!
应该记住:瓦隶是神的朋友,
但不一定是人的朋友(尽管他帮助人类)。
一个人在神的朋友中间应该小心,
并在瓦隶陶醉于其灵魂的喜悦时,
与瓦隶保持距离,不去打扰他。

第五个层面,Alm-e-Israr,是秘密的世界
这里,所有的秘密都被揭示与掌握,
因为它们属于心的本质——
无限的和无限思维的心。
在这个天堂里存在着心的知识,
所有的秘密都包含在原始火Tej里。
Alm-e-Israr属于纯火。
它是秘密的世界,
对这些秘密的知识
就包含在这个天堂的火焰里。
唯有当一个人成为纯心时,他才能思想这些秘密;
这些秘密涉及到神最初思想的时候
被显现的无限思想和无限思维。
纯心能够回到本初。
在本初,神有了思想;
在第五层面的人能够见神,
所以他知道这一点。

第六个层面
第六个天堂

心界的第六个层面
在梵语里叫Brahmaloke——神的世界,
达到这个高层面的人被称作“凯莱希”(Kailash)。
当第五层面的行者希兀到达第六层面时,
他就变成凯莱希,并掌握了心的第二个部分,情感领域。
凯莱希是心的主宰;
在Brahmaloke里,存在着各种的情感——
悲哀与喜悦,分离与结合,
热情与失望,一切的渴望。
行者获得对所有这些情感的控制,
且与心的这个部分成为一体。
他成为情感的主宰,从第六个层面
继续体验整个的心界。
他成为心本身,情感本身;
他通过控制第一精层面至第五心层面行者的情感
和世界上一切有浊意识的吉兀阿特玛的情感,
而创造或限制其他人心里的欲望。

苏非把第六层面的行者称作辟尔(Pir),爱者。
情感是心的最强大方面
感情是心的最强烈部分。
辟尔能够创造或限制任何的情感
并指导着纯情感的释放——通过爱。
第六层面的行者摆脱了业相
却保留着对它们的心理印记。
他见神时,眼睛是闭着的;
辟尔在自己的内里见神
并在他之下的五个层面和浊界中
万人万物的内里见神,但他尚未与神合一。
他未与神合一,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心——
创造了心、精、浊界的心;
他仍在二元领域。
辟尔与神面对面
并强烈地渴望与神合一,
但他却不能(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亲证神,
他承受着分离的无限痛苦。
这种无限地渴望结合的精神痛苦
是二元中对神的爱的最高表现。
面对面地见神这个感觉
是心灵的最高情感。
摆脱了业相的第六层面行者
(尽管仍烙有印记)
享受着自由精神的生活,
在爱中逐渐与神合一。

第六个天堂叫Janani,
神圣至爱的居处。
第六层面的行者已经进入那个居处,
因为第六个天堂离第六个层面非常之近,
几乎就是同一个。
第六个层面的体验是完全的见,
这种见属于第六个天堂的无限视觉。
该无限视觉是第三只眼的视觉,
它看见神无所不在——神是。
第三只眼被称作Divya Drashti
它就是神圣的眼睛。
当行者在第六个天堂时,
这个神眼看见的只是神,不是造物界;
在神圣至爱的居处,人仅仅看见神。
第三眼只在第六个层面打开,
这时幻相的诸面纱被撕破或烧掉
以便行者摆脱业相
而保留印记。
浊、精和部分心意识的业相面纱
必须被揭去,人才能进入这个居处,
看见神圣至爱的美。
第三只眼在人心里未打开。
在穿越诸层面时,它不发展;
内化是内在意识的发展,
这只眼在第六层面上打开。
当一个人有浊意识时,
浊肉眼以圆曲线
去看世界和宇宙里的浊事物和生命。
当一个人获得精意识时,他有精视觉;
浊眼则闭着(脱离与浊性的联系),
心眼——第三只眼——未打开(与心现象——思想——未联系)。
精眼看精界和
能量领域里精天堂的精生命
就像诸能量领域。
当一个人获得心意识时,他有心视觉;
浊眼和精眼闭着,
心眼看见心层面和天堂,其他的心生命,主宰心和大天使。
这个心视觉属于思想和情感领域,
且看见思想和情感领域里的其他生命。
在第六个层面,Brahmaloke,
第三只眼在无限的造物界无限地见神;
在第六个天堂,Janali,
第三只眼仅仅看见神的无限性。
也就是说,在第六个层面的天堂里,
行者看见实在,
宇宙之幻相消失。
这个视见是至福的(他见神无处不在),
如果行者停留在第六个天堂,
他便处于真福状态(融入这个视见里)。

第三只眼潜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
它一直在那儿,却未打开。
常人不能见神,
因为他有浊意识,并且看见物质。
有精意识的行者不能见神,
因为他有精意识,只能见能量,
第五层面的行者不能见神,
是因为他有心意识,并且见思想。
不过,在第五个层面,希兀渴望见神。
他渴望见希瓦!见未希奴!见梵天,
见伊希瓦和帕若玛特玛!
在七层面纱被完全去除和烧掉之前,
谁都不能见神的真面目!
未打开的神眼潜在于心里,
从神眼上去除七层面纱类似于解绷带。
当这些面纱被去除时
人成为无限见的眼睛。
所以说凯莱希从最高峰见希瓦,未希奴,梵天,
伊希瓦和帕若玛特玛——他见到大有。
行者从第六个层面见无之海洋,
从第六个天堂见有之海洋
和那里的一切小有和小无水滴。

神眼在梵语中叫Prabhu Drashti,
它是神心(Divine Mind)的眼睛,
神心即阿瓦塔和赛古鲁的无限心。
神眼Prabhu Drashti
与第三只眼Divya Drashti并无区别,
但其视见体验却不同。
神眼把万物看作神——大我。
第三只眼在神里见万物,
不是把万物看作大我,且不能在神里见自己。

成为神眼的第三只眼
有七层面纱(七层蒙眼布)
它们阻止它打开与见神。
一层面纱由浊业相的质料构成,
四层面纱由精业相的质料构成,
两层面纱由心业相的质料构成
(尽管遮盖神眼的第六层面的面纱本身非常稀薄,透明)。
内化的过程就是为了揭开诸面纱。
这些面纱最难揭开
因为它们构成了个体吉兀阿特玛的身份
(当他们经历进化和内化的时候)。
吉兀阿特玛的身份和他与三界的认同
完全是心的产物,
心就是他在第六层面上所成为的东西。
在第六层面上,神眼被最后和最薄的二元面纱所覆盖,
心本身在其透明中。
通过这个极其精薄的面纱
(它是一切幻相面纱的一个印记)
该无限视觉看见神无处不在
(现在一切的二元都是透明的)。

最后的面纱即第三只眼本身,
当这个极其精微的二元印记最终被去除时,
灵魂本身成为神眼——Prabhu Drashti。
就是在涅槃之无限真空里,
第三只眼消失于真无。
它随后在涅未卡帕里转变,
把大有看作大我,看作“我”——看作Ahm。
在涅未卡帕里,灵魂亲证自身的实在,
成为Prabhu Drashti——超越中的上帝的眼睛,
并且从超越中视见神。
从第六个层面Brahmaloke上,
神眼看见超越中的无限上帝,
在第七层面Vidnyan Bhumika上,
神眼成为上帝的眼睛。
伊希瓦是神。神作为创造者是梵天,
神作为维护者是未希奴,
神作为毁灭者是玛亥希;
神作为伊希瓦是如何创造、维护和毁灭的呢?
通过他的神眼,他的神视。
当梵天创造时,他睁开眼,见宇宙;
当未希奴维护时,他见万物和诸世界;
当玛亥希毁灭时,他则闭上眼。
这就是作为有意识的无限无意识的
阿瓦塔和赛古鲁的体验:
他们从不睡眠,从不对诸世界和其中的万物
闭上他们的眼睛;这是他们的那扎(nazar)。

第六个天堂叫Janali,神圣至爱,
因为在这个状态一个人实际上视见至爱
神的爱得以充分的表现。
在Janali——爱之天堂——里,
辟尔看见神的无限光辉——Noor,
这个光辉属于神的原火Tej。
随着辟尔专注于该无限光辉,
他渐渐地融入原火,
因为他爱的火焰里燃烧。
这种在爱中的燃烧是幸福的,但也是极其痛苦的
因为辟尔无限地渴望与神合一。
瓦隶渴望见神的真实面目,
辟尔承受着渴望亲证神的真实面目的痛苦。

第七个层面
第七个天堂

在第六和第七层面之间
有一个无底的深渊
(一个不可测量的深渊,
一个不可测量的鸿沟)
没有谁能靠自身的努力跨越之。
第六层面的行者绝对需要神圣帮助,
也就是已成道的至师的恩典,
才能进入实在之第七层面。
该恩典乃是使他成为无限之神圣帮助。
该帮助来自于已成为无限的人——
无限知识,无限智慧。
当这种神圣恩典降临时,
行者离开明照(Illumination)之第六层面,
并进入大知之第七层面,Vidnyan Bhumika。

在第七个层面,第七个天堂
和第七个深渊乃是同一个。
这个层面是唯一的实在层面,
成道的层面,Sat-Chit-Ananda,
知识无限,能力无限,喜悦无限。
这是希瓦的、成道灵魂的、希兀阿特玛的永恒存在。
当赛古鲁使用该无限知识时,
它是以无限智慧的形式。
当赛古鲁的恩典降临之后,
行者经过两个无限之状态:
涅槃与涅未卡帕(消逝与超越)。
第一个神圣状态,涅槃,
属于无限真空——永远不可认识或想象的真无。
在这个神圣的涅槃状态(苏非把它叫做“法那”),
第六层面行者的有限个体心
被彻底消灭,且完全融入无限,
只有对真空的意识似乎存在着。
在涅槃中,似乎没有神。
神好像不存在
因为涅槃是真正的无限无的状态。
乔答摩佛主在很多世纪之前
就表明涅槃是生活的目的。
由于这似乎是“无神,惟意识”的状态,
佛主的跟随者认为他的教导
表示神不存在。
但并非如此,因为神是,
他不可能不存在。
没有谁永远停留在涅槃状态(真空)里,
因为紧随涅槃之后,
灵魂在涅未卡帕状态体验自己。
在涅未卡帕(或苏非所说的“法那-菲拉”)里,
灵魂永恒地体验“我是神”状态。
一旦体验了涅槃,就立刻获得涅未卡帕状态,
二者似乎是同一个,
但事实上它们却是相反的。
涅槃与涅未卡帕,法那与法那-菲拉,
虽然都是神圣的意识状态,但二者却是对立的。

在涅槃中,意识的状态是
“我是无,我是无限的虚无,”
但这是真实的。
在涅未卡帕中,意识的状态是
“我是有,我是无限的有,”
而这是实在。
在涅槃状态,有限的“我”被消灭,
真正的无限无被体验;
灵魂的意识
体验无之海洋,且被淹没。
在涅未卡帕状态,无限的真“我”,
神圣的自我宣称:“我是神”,
真正的无限有被体验;
灵魂的意识成为无限,
体验有之海洋,且被淹没。
因此,为了体验无限有,
无限无必须被体验,
正如为了体验无限意识
无限无意识必须被体验一样。
涅槃是对有意识的无限无意识的体验,
涅未卡帕是对有意识的无限意识的体验。

行者,现已化为海洋的水滴灵魂,
停留在涅未卡帕三昧里,
体验着自己是神,是唯一的神。
他的神圣状态是:惟有神是。
惟有神是一切。
行者已经淹没于神里
并完全意识到他自己就是神,
意识到他是全知,全能和全乐。
在《吠檀多》里,这样一个人被称作“卜拉弥-布特”(Brahmi-Bhoot),
在苏非教里被称作“玛居卜”(Majzoob);他在永恒的光辉里,
享受着无限的永恒喜悦(Brahmananda)。
一个成为神的人
有意识地体验到除他之外什么都没有:
除他之外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神的体验,是我是神状态的体验,
惟我存在。

第七个天堂是Ars-e-Maula,
神位或神的宝座。
(这与第一个灵魂所占据的位置是同一个,
他建立了人格神的永恒方面。)
从实在(同一)的角度讲,
第七个层面上不存在第七个天堂;
但从幻相(二元)的角度讲,
却存在着非人格神和人格神等方面。
在时间的开始,无限意识本身
被确立为非人格神的神圣状态或位置,
非人格神对幻相没有意识。
神的这个位置是Ars-e-Maula,第七个天堂;
只有失去对幻相的意识的人才能得到它
并坐在那个无形的宝座上。
在时间的开始,这个宝座是空的,
直到通过无限无意识之媒介
获得无限意识时,它才被填充。
第一个占据该宝座者
(他永远地占据该宝座),
就是那个无名的至古者
他依靠自己获得了无限意识。
通过占据那个由无限意识所填充的空位
(在那一刻他亲证了无限意识),
他确立了人格神的永恒方面,
这时他的无限意识充塞了
非人格神的无限无意识之真空。
Ars-e-Maula代表着第一个灵魂在成道时
和亲证自己是无限意识时
所填充的真空。
在成道的时刻,无限意识
吞噬了无限无意识。
由于体验是即时的——涅槃-涅未卡帕,
所以第七个层面和第七个天堂
乃是同一个。
一旦灵魂进入第七个天堂(在涅槃中),
它就进入了永恒,且在无限中经历变形,
从有之海洋(涅未卡帕)里升华
成为无限意识——大有。

使用无限知识的人把自己确立为
人格神,塞古鲁或库特博,
并通过无限智慧之媒介进行工作。
第一个使用无限知识
从而把自己确立为人格神的人,
就是无名的至古者,
造物界里的永恒存在。
第七个层面和第七个天堂的神圣知识是相同的,
其差别在于谁来使用该层面的知识。
当第七层面的知识被阿瓦塔或赛古鲁所利用时,
它被赋予无限智慧的形式,
该知识被用来把其他人提升到第七层面。

玛居卜或卜拉弥-布特

上帝意识对每一个灵魂都是一样的,
但对第七层面知识的使用
在成道的灵魂中间却是不同的。
一个仅仅意识到自己是神
且在世上无直接职能的人
被苏非称作“玛居卜”(Majzoob);
在《吠檀多》里叫做“卜拉弥-布特”(Brahmi-Bhoot)。
那个人已经成神
且作为神圣鬼魂(Brahmi指神,Bhoot指鬼魂)
仍然保留着人身,生活在地球上。
他本身是神,却不能作为神在地球上发挥作用。
玛居卜或卜拉弥-布特仅仅意识到自己是神。
他是已经成为海洋(神)的水滴,
但却淹没于那个神性的海洋,
不再意识到其水滴性:
“唯有我存在。我是他。我是海洋。”
他仅仅意识到“我是神”状态,
却意识不到造物界的三界。
他是完人,有着永无止境的无限意识
且永远有着神圣意识——Sat-Chit-Ananda,
享受着全知、全能和全乐。
但这样一个人却没有人类意识;
他不利用其神性,他所具备的神圣属性,
来直接帮助被束缚于幻相里的灵魂。
应该认识到:玛居卜没有业相,
因此与任何有束缚(浊、精、心印象)的灵魂
都毫无业相联系。
他对造物界(局限)没有意识
因为造物界意识涉及到业相,
而他却没有任何的业相。
每一个成道的人
都要经过这个玛居卜亚特(Majzoobiyat)状态,淹没于神,
在此,一切的业相都从心里被抹去,
割断与万人万物的任何联系。
唯一的一个从玛居卜亚特即刻过渡到
库特博亚特(Qutubiyat,至师状态)的灵魂
是第一个水滴,
那个淘气的小鸡,当他成为海洋时,
他便吞下了海洋,从而永远地成为海洋!

美赫巴巴:意识的七个层面

解放意识的内化

当灵魂的意识准备好解脱与浊界的纠缠时,它便进入灵性道路并且转向内在。它的浊印象现在已不太深重。它们变得更加微弱或精微,结果是现在灵魂获得精意识。这是意识的内化的第一步,它努力地从印象的负担中解放出来。在人体中无数次的出生和死亡的轮转,必然地促进了浊体验的成熟,这最终驱使灵魂的意识进入解放的内化道路。在这个道路上,印象变得越来越微弱,直至最终消失。浊印象成为精印象;精印象成为心印象;心印象被最终消灭,留下意识自由地反映真理。

内化的过程通常是循序渐进的。人类的形体和印象都是从动物那里继承下来的,因此浊印象非常牢固。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浊印象会突然消失,灵魂的被解放的意识体验超灵。但更常见的是,浊印象变得越来越微弱(从而转化成精和心印象),然后彻底消逝。一般说来,已踏上归途的灵魂,是不会回到它如同在荒野中一样,曾经迷失于其间的浊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有精意识的灵魂不再采用浊体,或用浊体在浊界里生活。它意味着灵魂的意识不再与浊体或浊界纠缠,意味着它现在主要专注于精界。一般说来,灵魂首先与浊界割断联系,然后与精界割断联系,最后与心界割断联系,从而体验到自己是超越所有这一切的。它在行道时,要穿越六个层面,其中前三个属于精界,第四个层面位于精界与心界的分界线上,第五和第六个层面属于心界。永存于超灵里的灵魂则超越了所有的层面。

第一和第二层面

随着有浊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浊意识逐渐地内化,这个内化中的浊意识也通过灵魂的完全发展的精体媒介,部分地体验精界的第一个层面。

在此阶段,有浊意识的人体灵魂的内化的浊意识,一部分通过浊体,一部分通过精体,获得对精界第一层面的最初瞥见,并且体验这些闪现或印象。这里浊和精感官二者同时被使用。

如图所示,在这个阶段人体灵魂可以说是站在精界与浊界的分界线上。该人体灵魂的意识体验到奇异的事物。他用浊眼瞥见精层面,用浊耳听见精层面的天乐,用浊鼻享受精香。总之,部分处于精界第一层面的有浊意识的人体灵魂,用浊感官体验精印象。

逐渐地,随着浊意识的进一步内化,浊意识人体灵魂完全地体验精界的第一个层面。现在,有浊意识人体灵魂不再有浊意识,而是有精意识。这个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逐渐地意识到精界的第二个层面。这个精界是无限能量的领域,神的无限能力被转化为有限时,在此显现为精界的无限能量。

在人体中灵魂有精意识时,它意识不到身体(浊体)和心(或心体);但它却在精层面上间接地通过浊体和心(心体)工作。

所以,即使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意识不到浊体和心体,从而不能觉知到浊界和心界,他也能够通过浊体的各个方面来利用浊体,比如吃、喝、睡、看、感受、听等;并且能够通过心(心体)的各个方面来利用心体,比如欲望、思想和感情。

在第二层面的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由于意识的更大内化,而逐渐获得对精界的无限能量的意识,并且能够施展戏法或较小的奇迹。例如,他只要一个愿望就能让枯树吐绿,或让绿树枯萎;让火车和汽车停下;让枯井注满新水,诸如此类。这个在第二层面的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用其精体的精感官体验精界。他现在完全意识不到浊界,虽然从外表看他仍然是个普通人,并发挥着普通人的功能——吃、睡、感受苦乐等;而实际上他的内化中的意识所体验的不是浊界,而是精界;并且制造仅仅与精界的色、香、音有关的新精印象。

第三层面

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精意识的进一步内化,使灵魂体验精界的第三个层面。这里精意识获得对精界的无限能量的更大意识,灵魂体验更大的有限能力。这里他能够施展大奇迹,比如让盲人复明和让残废人复原。这里这个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还能够体验精界的不同层面和世界,正如一个有浊意识的人体灵魂利用任其支配的浊交通工具,能够从亚洲旅行到澳洲或美洲那样。

精界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层面是完全属于精界领域的两个主要层面。第一个层面一部分在精界领域,一部分在浊界。同理,第四个层面一部分属于精界,一部分属于心界。第四个层面被称作心界的门槛。

第四层面

随着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内化逐渐进步,灵魂的意识让灵魂体验第四个层面。在第四层面,灵魂完全意识到无限能量。该无限能量等同于神的无限能力的幻影方面。这里灵魂具备了充分的能力,甚至能够起死回生,并且创造充满生机的新形体和世界。在第四层面没有神秘能力。它们是神圣的能力。

如图所示,第四层面的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拥有开启无限能力的仓库的钥匙,因而被视作站在心界的门槛上,面对强烈的欲望与情感(它们属于心界的心的方面)的全力进攻。在此阶段,灵魂就好像是在历经最黑暗之夜的状态。他发现自己进退维谷。这个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内化坚持不懈地快速前进,以获得对一切欲望的控制;就在这个关口,要施展与使用该无限能力的强烈欲望所产生的巨大刺激,成为危险的敌人。

如果这些处于顶峰的欲望战胜第四层面的灵魂,如果这些能力被滥用,那么对该无限能量的释放的体验,在这个关口对第四层面的灵魂无一不是致命的。结果是灵魂所获得的全部的意识都被猛烈地瓦解,该灵魂仅仅保留最有限的意识,并再一次将自己与石形体认同。这个灵魂然后不得不从石形体开始,重新经历整个的进化过程,以重新获得整全的意识。

第四层面的灵魂具有半精和半心印象。他易受最诱人的诱惑所控制,因为他有着强烈的和压倒性的欲望——好的或坏的。由于拥有巨大的能力,他被迫把它用于好的或坏的目的。如果他为了满足贪欲,追求声名或其它低级目的而滥用能力,就会发生该灵魂意识的突然堕落,让它返回到意识的石头阶段。但如果他战胜诱惑,从而善用他的巨大能力,或者不使用他的能力,他就会进入第五层面,这里安全可靠且没有堕落的可能。如果他同样善用能力,他有时则被在库特博(Qutub)状态的有未狄安(vidnyan)意识的灵魂或至师(但不是吉万莫克塔[Jivanmukta]或玛居卜[Majzoob])拉入第六层面。

在浊界对能力的善用,可以指向物质和灵性目的。例如,可以把财富用于促进他人的物质福利,如慈善医院,缓解饥饿困苦等;也可以通过提供灵性指导与开发灵性潜力,用它来促进他们的灵性利益。但在第四层面上,对能力的善用无一例外都完全体现在促进他人的灵性利益上。决不能用这些能力给任何人带来物质繁荣。那肯定是滥用。我们可把下面的例子看作对第四层面的能力的善用:假设某个行道者在穿越沙漠,并因极度的口渴而濒临死亡。第四层面的灵魂则能够以肉身出现,给行道者一壶水来解救他,随后消失。这可以说是善用。

能力可以被用于促进个体的或集体的利益。然而,即使善用也起着束缚的作用,并且阻碍着灵魂的进一步前进。这就是为什么第四层面最难通过且充满最大的危险。位于第四层面的人最难以拒绝利用那些任其支配的巨大能力,去满足其强大的欲望。

第四个层面是心界的门槛。在这个层面,行道者比在其它任何的精层面都更特别易于堕落。第四层面的灵魂所面临的危机是严重而险峻的,因为他在能够完全支配自己的心之前,却获得了巨大的神圣能力。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心,因为除非且直到他升入属于心界的第五层面,否则他是不可能直接地体验或利用他的心的。像有浊意识的人体灵魂一样,第四层面的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也是间接地利用他的心。在第四层面上心极为活跃。它在其均已得到充分发展的思想、感情和欲望等一切方面发挥作用,这些方面的压倒性的强度处在最顶点。一方面,灵魂试图获得对其反叛的心的驾驭,并且制服失控欲望的颠覆性力量。另一方面,诸层面的无限制的能量却完全受他所支配,并且不断地寻求某种表现或用途。

如果灵魂屈服于强大的诱惑而滥用其能力,就会出现在规模上难以想象的巨大精神崩溃。因而释放的爆炸力量将导致意识的彻底瓦解,让它从第四层面的精意识峰巅急剧跌入灵魂在进化伊始所体验的初级石意识的谷底。这种精神的瓦解剧变类似于短路造成电灯泡保险丝烧断。堕落的灵魂现在没有其它选择,只能再一次经历漫长而艰辛的意识进化上升,以无数的形体经历若干时代的进化与转世,然后再一次经由意识诸层面逐步而耐心地上升。

意识的这种瓦解仅仅发生在第四层面意识的情况下,而且极为罕见——只有当第四层面的能力被滥用时。事实上,在一般情况下,意识一旦获得就永不会失去;第四层面意识的情况属于例外。

如果灵魂不被欲望所征服,不滥用他所支配的能力,而是把它们用于好的目的,那么,随着意识的进一步内化,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有时则直接体验心界的第六层面,并跳过对心界第五层面的体验。?

但如果在第四意识层面的灵魂的意识既不使用也不滥用第四层面的能力,那么逐渐地,随着意识的进一步内化,第四层面上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则跨过第四层面的门槛,进入第五层面的心界。

第五与第六层面

随着第四层面上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的更大内化,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将自己与心层面的心认同,并体验心界。

心层面的心有两个部分。在第一个部分,心的状态是探究型或思考型的。在该状态,心起着思想的作用——崇高思想,低级思想;善念,恶念;物质念头,灵性念头等等。

在第二个部分,心的状态是印象型或情感型的。在该状态,心起着情感的作用——痛苦、激动的情感;欲望、渴求的情感;悲伤、分别的情感等等。

由于心界的心具有鲜明的双重功能,所以心领域(即心界)里的体验也必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

心界因而有两个领域——第五意识层面之思想领域和第六意识层面之情感领域。

因此,第五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仅仅与心的第一个部分认同,并且意识到探究或思考心的那个心状态。因此这个第五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是思想的创造者和主宰者,并且只能控制所有的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思想。这常常被误解为控制所有的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心。(他不是控制全部的心,只是控制仅仅起着思想作用的那个心状态。)

第五意识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在将自己与探究或思考心认同的时候,仅仅流溢出思想,不与心的第二个部分认同,因而不能建立对感情、情感和欲望的控制。

尽管如此,随着意识的更大内化,第五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获得对第六层面上心界的心的第二个状态的意识,并因而倾向于将自己认同于在第二个状态的心——印象或情感心。这样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就内化出心界的第六层面意识。

有第六层面意识的心意识人体灵魂,通过对情感的完全的意识体验心界,因而没有任何的思想,他实际上感受到自己意识到在一切万物里持续地面对面见神的感受。他持续不断地“见”神,却不能在神里看见作为神的他自己。因此他无法将“见神的感受”同自己与神的一体感相调和;他渴望、感受、企求与自己面对面地“见”到的神合一。这种与心的第二状态——情感——的认同,是神爱的主要方面,它最终引向与神的结合。

心界的第五层面是完全的思想意识的状态,因而仅仅确立了对思想的控制与创造的支配,而尚未建立起对情感(或感情)和欲望的支配。

心界的第六层面是完全的情感意识的状态,因而确立了对情感的控制与创造的支配,不再有任何的余地让哪怕一丝的念头渗入情感领域。第六层面意识是无思想的,并且主宰着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情感。这常常被误解为对所有的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灵魂的心灵(heart)的控制。(具有第六层面意识的灵魂不是支配或控制着所谓的心灵,而是支配与控制着心层面的那个流溢感情和欲望感受的心的状态。)

对神的爱和与神合一的渴望,在第六层面被真正而完全地体现出来;当心界的第六层面也被超越时,幻相消失,神被证得。

在人体里当灵魂有心意识时,它意识不到浊体和精体;但它却在心层面上间接地通过浊体和精体进行工作。所以,即使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意识不到浊体和精体,从而不能觉知到浊界和精界,他也能够无意识地通过不同的浊方面来利用浊体。因此人们看到他像普通的有浊意识的人一样吃,喝,睡,视,听,感觉;尽管他整个期间仅仅用“见”的心感官意识到心界。类似地,他也能够通过能量的各个浊方面——核能等,无意识地利用精体,同时整个期间仅仅用心感官意识到“见”。心界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现在仅仅剩下一个感官,此即“见”。

因此这个第五层面上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用心体或心体验心界的第一个状态,并获得对心的第一个状态的意识。这里该灵魂能够控制心的第一个状态(也就是说,有浊意识和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思想),但它现在却不能施任何的奇迹,因为他对精界的无限能量和能力毫无意识。尽管如此,由于这个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控制着有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的心的第一个状态,所以有精意识人体灵魂的想施奇迹的刺激受到阻止,控制或加剧,这取决于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愿,他能够创造与控制其他心的思想,且本身是稳定的,绝不会再滑入任何低层的意识。

逐渐地,随着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内化越来越深入,他也获得对心的第二个状态(情感)的控制;他现在完全意识到心或心体,并在第六层面体验整个心体。这种体验是面对面地“见”神——在一切地方和一切事物中看见神。

从第一层面最开始,直到在第六层面,随着灵魂的意识对越来越微弱的各种各样的对立印象的体验逐渐减慢,意识的内化也逐步而稳定地前进。因此,在灵魂的意识内化的进行中,不同的对立印象也逐渐地减少与减弱,直到在第六层面上,灵魂的内化意识完全意识到心体,并充分体验心界;除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剩余对立印象外,它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也就是说,内化的意识完全与心认同,灵魂倾向于感知到他就是心;作为心,这个灵魂只有一个最后而整全的印象,即他在万物里面对面地“见”神,却不能在神里见他自己。

这个第六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并且仅仅意识到心,他现在面对着神,在万物里见神,却不能在神里见自己,因为他仍然意识到心,从而把自己当作心。这个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将自己与心联系,意识到自己是心,并且体验到自己仍然有别于神。与有浊意识或精意识的人体灵魂看浊界或精界的物体相比,这个第六层面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实际上更生动而强烈地面对面“见”神。

在这个阶段,曾经体验了各种各样的、不计其数的和对立的印象的灵魂的意识,现在体验最后的一丝二元对立印象。这个第六层面上的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仍然意识到二元,将自己与心认同并将自己区别于神。

第七层面

这种二元体验迟迟不去,直到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的意识的最后内化,使灵魂与心脱离(心的意识曾经让神客体化),并且使灵魂与其大我——大灵或阿特玛(Atma)——相联系。

因此灵魂的意识现在可以说终于体验第七层面的意识。在此第七层面,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意识到他自己是神,并体验无限能力、无限知识和无限喜乐。

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要跨越第六层面并体验第七层面,单靠自身的努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在这个阶段,至师的恩典绝对地必要,惟有至师才能帮助有心意识的人体灵魂脱离心意识,使他实现与无限状态的一体性,以便有意识地体验无限喜乐并证悟他(阿特玛)永远地处于极乐。

因此第七层面的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现在完全地意识到大我是无限与永恒的,还意识到能量和心的本源,它们仅仅是他自己的无限能力和无限知识的幻影方面。

这个现已证得大我或者说成道的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不仅体验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而且还同时辐射它们。有时候,在某些情况中,这种有大我意识的人体灵魂还直接地和有意识地利用该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以便帮助其他的灵魂从他们的印象中和他们分别与浊、精、心体和(浊、精、心)界的联系中解脱出来。

在获取大我意识的艰苦努力中,个体的永恒的阿特玛(灵魂)因意识不到它在帕若玛特玛里的无限状态,而积累与体验了无数的不同印象,并一直将自己与有限和暂时的存在相联系,在进化对浊界的浊意识的同时,在内化对精和心界的精和心层面的意识的同时,展开浊、精和心界。

阿特玛(灵魂)的意识的内化,通过至师的恩典达至顶点,让阿特玛亲证其大我在帕若玛特玛里的无限状态。

因此只有当阿特玛的意识获得大我意识,并体验无限能力、知识和喜乐的时候,阿特玛才证悟到它永恒地存在着;在获得大我意识的整个艰苦过程中,对浊、精、心体和(浊、精、心)界的印象和体验,以及与它们的联系,仅仅是个空梦;与浊体、生物和人类的认同,对三界和六层面的所有的体验,凡此种种行头,仅仅有着相对的存在,且因阿特玛的意识不成熟而得以维系。只有在意识完全内化的第七层面,才达到成熟。这让阿特玛亲证大我,或者说让阿特玛完全意识到成道。换言之,阿特玛在帕若玛特玛里的无限状态被有意识地实现。

只有在心最终消除和心印象的帘幕消失之后,意识才能在毫无印象束缚的充分自由中发挥作用。这意味着跨越横在第六层面与第七层面之间的深渊。第七层面是“高之最高”的无形寓所。只有通过超越整个的想象领域,才能证得至高或无限的神即真理。只有在这个第七层面,灵魂才能体验到其大我与不变、永恒、浑一和无形的超灵为一,且有着无限知识、无限真实(真理)、无限能力和无限喜悦,从而实现原始冲动——知道自己。

美赫巴巴:神的101个名字

美赫巴巴:
1 Yazad Worthy of Worship 值得敬仰
2 Harvesp-tawan All-Powerful 全能
3 Harvesp-agah All-Knowing 全知
4 Harvesp-khoda Lord of alll 万物之主
5 Abadeh Without Beginning 无始
6 Abi-anjam Without End 无终
7 Bun-e-stiha Root of Creation 造物界根源
8 Frakhtan-taih Endless Bliss 无尽极乐
9 Jamaga Primal Cause 第一因
10 Prajatarah Exalted One崇高者
11 Tum-afik Purest of the Pure 纯之最纯
12 Abaravand Detached from All 超然一切
13 Paravandeh In touch with all 触及一切
14 An-ayafeh Unattainable 难以达成
15 Hama-Ayafeh Attainer of All 成就一切者
16 Adro Most Righteous 最正直
17 Gira Upholder of all 支持一切者
18 A-chem Beyond reason超出理性
19 Chamana Sovereign Reason 至高理性
20 Safana Bountiful One 丰富者
21 Afza Ever Prolific 永远多产
22 Nasha Reaching equally to all 平等达至一切
23 Parwara Nourisher 滋育者
24 Ianaha Protector of the world 世界保护者
25 Ain-aenah Never Changing 永远不变
26 An-aenah Formless 无形
27 Kharoshid-tum Most Steadfast among the
Steadfast坚定中最坚定者
28 Mino-tum Lord Invisible 不可见之主
29 Vasna All-Pervading 无所不在
30 Harvastum All in all 一切中的一切
31 Hu-sepas Worthy of our profound thanks 值得我们深深感激者
32 Har-Hamid All embracing Goodness 包含一切的善
33 Har-naik faraih All embracing Holy
light包含一切的圣光
34 Baish-tarana Remover of
affliction排除苦难者
35 Taronish Beyond Affliction 超出苦难
36 Anah-aoshaka Immortal 永生不死
37 Farasaka Fulfiller of Holy Desires 神圣愿望的实现者
38 Pajohdehad Creator of Holy attributes 神圣品质的创造者
39 Khwafar Compassionate Judge 慈悲的法官
40 Avakhshiaea Merciful Giver仁慈的施予者
41 Abaraja Bountiful Giver 慷慨赐予者
42 A-satoha Unconquerable 不可战胜
43 Rakhoha Freest of the free 自由之最自由
44 Varun Deliverer from evil 解脱罪恶者
45 A-farefah Never Deceiving 永远无欺
46 Be-fareftah Never Deceived 从不受骗
47 A-dui One without a second 独一无二
48 Kam-rad Lord of desire 愿望之主
49 Farman-kam Decreer of Sovereign Desire 至高愿望的规定者
50 Aekh Tan Soul Supreme 至高灵魂
51 A-faremosh Never-forgetting 永不忘却
52 Hamarna Just Accountant 公平的会计
53 Sanaea Knowing all things 知晓一切事物
54 A-tars Fearless 无畏
55 A-bish Devoid of pain 无痛
56 A-frajdum Most exalted one 最崇高者
57 Ham-chun Ever the same 永远同一
58 Mino-satihgar Invisible Creator of the Universe
宇宙的不可见创造者
59 A-minogar Creator of the Profoundly Spiritual
深奥灵性的创造者
60 Mino-nahab Hidden within the spirit 隐藏于灵内
61 Adar-bad-gar Transmuter of Fire into Air 化火为气者
62 Adar-nam-gar Transmuter of Fire into dew 化火为露者
63 Bad-adar-gar Transmuter of Air into Fire 化气为火者
64 Bad-nam-gar Transmuter of Air into dew 化气为露者
65 Bad-gail-gar Transmuter of Air into Earth 化气为土者
66 Bad-gred-tum Supreme Transmuter of Air into dust
无上的化气为尘者
67 Adar-kibritatum Supreme Transmuter of Fire into divine
sparks 无上的化火为神圣火花者
68 Bad-gar-jae Spreading Air everywhere 遍布空气者
69 Ab-tum Creator of Lifegiving water 生命活水的创造者
70 Gail-adar-gar Transmuter of Dust into Fire 化尘为火者
71 Gail-vad-gar Transmuter of Dust into Air 化尘为气者
72 Gail-nam-gar Transmuter of Dust into water 化尘为水者
73 Gar-gar Master Craftsman 工艺大师
74 Garo-gar Rewarder of sincere desires 真诚愿望的酬报者
75 Gar-a-gar Creator of all Humanity and its actions
一切人道及其行为的创造者
76 Gar-a-gar-gar Creator of all Human and Animal Life
一切人类和动物生命的创造者
77 A-gar-agar Creator of all the four elements 四大元素的创造者
78 A-gar-a-gar-gar Creator of all the planets and all other
worlds 一切植物和一切其它世界的创造者
79 A-guman Never in doubt 从不怀疑
80 A-jaman Ageless 不衰老
81 A-Khuan Eternally awake 常醒
82 Amast Ever-alert 一直警觉
83 Fashutana Ever-Protecting 一直保护
84 Padmani Recorder of Man’s actions 人类行为的记录者
85 Firozgar Victorious 胜利者
86 Khudawand Lord of the Universe 宇宙之主
87 Ahuramazd Lord of Life and Wisdom 生命与智慧之主
88 Abarin-kuhan-tawan Preserver of Creation 造物界的维系者
89 Abarin-nao-tawan Renewer of Creation 造物界的更新者
90 Vaspan Embracing All Creation 拥抱整个造物界
91 Vaaspar Giver of All Things 一切事物的给予者
92 Khawar Infinitely Patient 无限耐心者
93 Ahu Lord of exisience 存在之主
94 Avakshidar Forgiver of sins 宽恕罪孽者
95 Dadar Divine Creator 神圣创造者
96 Raiyomand Rayed in glory 荣耀辐射
97 Khorehmand Haloed in Light 光环笼罩
98 Davar Lord of Justice 正义之主
99 Kerfaigar Lord of Just Rewards 公正报酬之主
100 Bokhtar Liberator 给予解脱者
101 Farsho-gar Awakener of Eternal Spring常春的唤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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